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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在床上直痛哭了整天，任谁也无法劝止。

安然黯然而去。

热恋中的女生都是些不可理喻的动物。失去了爱人的女人就更是种可怕的怪物了。

“快来人哪，有人上吊了”有早起的女生的惊慌的呼声。

女生楼内脚步匆匆。值班的教师和部分消息灵通的男生也闻讯而来。

此时风景正美。

女生楼的绝大女生都是赤裸着她们的可爱的大腿来参观抑或说凭吊燕的伟大壮举的。她们在欣赏同类的痛苦的时候，往往不惮于牺牲她们平时常自以为是珍贵的东西。

燕是穿着睡衣上吊的。上吊的时间掌握得很是时候。所以她被不幸地救了回来，将永恒地领受生活恩赐给她的目前还不算糟糕的礼物。

男生们惊喜地用目光品赏着女生的大腿，既然传说最终被燕以种完美的方式而阐释。

穿着睡衣的女人是最美的，欲露而不露，不露而似露，正如个浴中的美人，你可以想象她身上的每个部分，但却让你没有印证的机会。你只有苦苦地等待她的出浴。

然而没有出浴的美人。出浴的美人早已死在她跨出水面的那瞬间。──真实往往是那么的丑陋，让你无法正视，无法面对。

我们尽可以去想象掀开那条飘得让你心跳，薄得让你脸红的睡衣，去尽情地想象番云雨的滋味，但你千万不要去掀开那层朦胧的面纱，千万不要。有过来者绝望地告诫。

如果赤身果真如艺术家们所叙说的那般美丽，人类为什么要急不可待地套上那些用树叶编织的内裤如果女人的身都能完美，为什么她们在赤裸地面对男人的时候，总要掩盖住她们自认丑陋的位置

因为女人天生已注定了不能完美。女人的生从开始到结束，就已被界限在买衣穿衣换衣脱衣的酷爱里，贯穿了她们的恋爱生活理想和事业。她们为身旁的男人而买，为世上所有的男人而穿，为男人规定的时尚而换，为能花钱替自己买衣的男人而脱。在任何的个环节里，她们为有男人的或欣赏或懊恼或鼓励或渴慕而甘心地奉献自己的青春，而不知疲倦地包裹自己的日渐衰老的肉体，在岁月光阴的追逐之下在红颜易逝的悲哀里狂奔。

燕躺在安然的怀里。她的脖子之上还套着她的用尼龙丝袜接成的绳子。这幕离燕热爱的三毛之死仅隔了三天。她安祥地躺着，不露出丝的疲倦。

睡衣的领口开着，隐约地露出了她的丰满的却饱经蹂躏的r房。安然小心地整了下她的睡衣，轻轻地把她抱了起来。他明白，在这些性饥渴的目光里，可怜的燕将会在想象之中被脱掉千次的衣服，强犦万次。

“这实在是种可怕的欲望。”

老班心有余悸地对安然说，“燕总能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兴奋，感到饥渴。”

“这不定。”安然不以为然地反驳老班的恬不知耻的理由，“只有肮脏的灵魂才会渴望满足那些阴暗得不能见人的欲望。”

“你太天真了。你不会了解人的欲望有多么的可怕。”老班举起酒杯欲言又止，他不敢为自己的行为而辩论。

“你会霸占燕我点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你不要老想为自己的种种肮脏行为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做了就是做了，点也没什么了不起。人这辈子，谁也不能说自己定不会犯错误，你说是不。”安然似乎喝多了酒。

“我知道我做了这么件事让你们都给看轻了。”老班犹豫了很久才又接着说，“你不用说得那么哲理，人他妈的哪个不是爹妈生的逃得了七情六欲”

“人家发财了，买楼房造别墅，小汽车加情妇，你眼红不人家升官了，拍马屁舔屁股，逢年过节送礼物，你窝心不我们都是些小人物，好事轮不上我们，想满足欲望，就只能往坏处干。人都是丑恶的，世上真能有好人吗。你看看那些曾经是模范是先进的人，在文革还不是样地干尽了坏事。好人是什么东西好人都是他妈的孬种，有坏心眼不敢使，就装好人，你给他个机会看看，说不定干得比你我还欢。我难道天生就是个坏人。我他妈的没操燕前还不照样是系主任，人模狗样地站在讲台前给你们讲伦理道德，讲人生追求。才就多长时间了，我就是天生的大色狼，大恶棍，值得人人谈我色变，见到我就避开三尺远”

“得，我们也不说这些了。什么理想，什么奋斗，全他妈的扯蛋。燕，她不也有自己的理想，心要奋斗，要成材吗，他妈的社会又给了她什么有理想，要奋斗，还不照样地经不起象你们这类人的小指头划拉你看，寻死觅活，留个笑料给大家，增添茶余饭后的乐趣，谁给了她同情了，谁又来惩罚你们这些人啦”安然激动地连杯里的酒都晃了出来。

“你以为我很幸运燕不把我当人看，干完那事儿她就吐，还拿鄙视的眼光看。得到了她我比没得到还痛苦，还他妈的窝囊得慌”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你把燕和自己都害得这么惨又是何苦呢。”

“行，甭提这些。能有个人陪着我喝酒已经不错了。我他妈的管不了这么多了。”老班拿起酒杯，看没了酒，忙给自己倒上，又给安然的杯子也满上，“今朝有酒今朝醉，喝了”

“喝”

9203的春天2

春天来了。

切都显得是那样的生机勃勃。

在寒冷的冬天被紧紧压抑的欲望又开始悄悄萌发。大学的围墙外，小桥边，柳树抽出了新芽。对对的情人携着手依偎在柳树边，悄悄地叙着情话。

魏阳心焦地等着冯大小姐。从下课到现在，他已经在柳树下等了整整个小时了。本来他约好了和冯大小姐起去吃晚饭。冯大小姐又不知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她总是这么忙。

魏阳无奈地思想着，不时地看下腕上的手表。

有过往的同事暧昧地朝魏阳点点头。他也友好地朝他们笑笑，含着点的害羞。他平日和同事相处得还不错。但自从他在追求冯大小姐的消息传出后，同事们对他总有那么的点暧昧的味道。魏阳并不在意。

把冯大小姐追到手现在是他最大的目标。每个夜晚他总是在单身宿舍里遍遍地站起坐下，又坐下站起，把心事烟般地燃烧成缕缕烟雾，飘散在空气中，弥漫他的眼睛和心情。

冯宁终于踏着路笑声匆匆地从远处赶来。她已从对熊的思念抑或是感恩的悲思中解脱了出来。

“冯宁”魏阳兴奋地叫嚷。

“叫什么这不是来了吗，等这么点时间就不耐烦了”冯大小姐点也不客气。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不耐烦呢。”魏阳急忙解释，“我看到你高兴，招呼声吗。”

“高兴有什么好高兴的”冯大小姐命令地，“先陪我去买点东西。”

“那吃饭呢。”

“饿得死你吗”冯大小姐不耐烦地，“怕死你不用去了，我不怕没人陪。”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魏阳无奈地妥协。

周末的晚上。

冯啸无聊地在教室里唱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懂的悲歌。

冯啸是班里的文艺委员，他常在大学的校刊上发表些悲哀得能让人去自杀的小诗。写诗使他成了个多愁善感的人，而初恋情人的离去实际上是他自己主动地提出了分手令他对生活的切都充满了悲观和失望。失恋也让他写出了不少令剑凤和安然点头赞许的小诗。在和初恋的情人分手之后，冯啸痴迷地试图得到剑凤的青睐。安然为自己这位铁哥们的痴情而感到可笑。

冯啸的初恋在安然的了解之中。他很了解冯啸的虚无缥缈的所谓痴情，剑凤对此不以为然。她认为冯啸是那种等待恋情的男人，只在需要的时候才表现自己的温情，她的主要的认识都来自于对冯啸的诗的了解。

冯啸又在埋头写他的情诗了。他在第百次的回忆中完美地描绘他的那位被他抛弃的初恋情人。在他的情诗里，那位初恋情人如天使般地圣洁美丽，由于她的失去，冯啸因此而悲伤不能自已。从家乡的小河到杭州的西湖，从课堂里传递爱的信息的纸条到冯啸尝试的第千零次的求婚，从小山上的信誓旦旦到她的“无情”的离去，切的往事在他的笔端都显得是那样的值得哀伤和痛苦。

“我痛苦，因为我拥有良知；我悲伤，因为我失去爱情；我沉默，因为我正在思索。”冯啸对小芳这样说。

在冯啸和小芳分手后的次同学聚会上，安然对冯啸的这三句话作了个恰当的解释：拥有在过去，失去在未来，只有思索永远现在。因为冯啸的目标永远在还未得到的，包括事业爱情和生活。

对此冯啸不无得意地说：“我不想天长地久，但只求曾经拥有。”

那时他已经有了第三位女友。他依然在对他的女友深情地回忆着小芳所给予他的美好的切。当然，在这样的故事里，情节的设定是因为小芳和她的前任般首先抛弃了冯啸。

冯啸的动情回忆总让心思纤细的女生们泪光莹莹。

小芳和冯啸的接触是在次校际文艺汇演上。他们被安然选上担任本次汇演的前后台联络。

演出很成功。冯啸看着同学在兴高采烈地欢呼。他默默地走下舞台，走出边门，去寻找属于他的灵感。小芳也在此刻溜下了舞台。他们在剧院的门口碰到了。

“嗨，你怎么也出来了”小芳热情地问郁郁寡欢的冯啸。

“没意思。你怎么也想出来”冯啸反问小芳。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小芳熟练地背出朱自清的个名句，用于回答冯啸的问题。

“个孤独的文学精魂”冯啸以为自己找到了个知音。

沉默。

冯啸奇怪地看着小芳。她在某个方面肯定有着别人不同的经历。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沉默吗。”冯啸热情地问，“是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没有。可是，”小芳顿了顿，又说，“可以陪我走会儿吗”

“当然可以。”

杭城华灯初上。改建后的文三路上片辉煌。

小芳和冯啸在家小酒店里吃过了晚饭。

“现在我们该到哪去呢”冯啸看着低头不语的小芳，整顿饭的时间里她都没说过句完整的话，直是冯啸个人在侃他的可怜的初恋经历。

“我们到浙京去看场录像吧”冯啸建议。看小芳没反对，冯啸兴奋地站起来结帐。

第部录像是台湾的爱情生活片，情节感人，演员也演得很投入，看得小芳两眼泪汪汪。冯啸吓坏了，想催小芳走。小芳没动。很快就换上了第二部带子，却是部枪战片。冯啸和小芳都不感兴趣。他们俩又聊起了天。

“可以告诉我下午你为什么不开心吗。”冯啸旧话重提。

“我爸妈离婚了。”

“啊，对不起”冯啸大吃惊。

“没什么，反正早晚都要离的，他们已经闹了三年了，这次终于是离掉了。”小芳的话里有悲哀也有庆幸。

“你怎么办”冯啸关心地问。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他们很快就会有自己各自的新家庭了。”小芳以种平淡的口气来描述即将到来的现实，她在为自己的将来而悲伤。

“那么，你的生活来源呢”很现实的个问题，直生活在浪漫之中的冯啸也想到了生活。

“我爸会给我寄过来的，至少他还是个大方的父亲。”冯啸的心里说不出是种怎样的滋味。

“小芳，”冯啸动情地抓住小芳的手，“我过去对你了解太少了，以后我定尽我的全力来帮助你”

“谢谢，但是我个人可以照顾自己的。我已经个人过了三年了。” 杭百。高级化妆品柜。

“别买这些行吗你现在还是学生呢，化妆影响不好。”魏阳似乎在哀求冯大小姐，“再说这么早就开始化妆对你的皮肤也有伤害。”

“怎么，舍不得那就不用买好了。”冯大小姐的嗓门大得惊人。

“我的大小姐，你小声点不行吗”

“就是不行。谁让你这么小气。”

“咳咳。谁说我不给你买东西了。除了化妆品，什么我都给你买。”

“那好，我不买化妆品了。你带我去买金项链。”

“金项链，老天，学生不可以戴首饰的呀。”

“老古董，没看人家的脖子上戴的是什么”冯宁又不耐烦了，“不想给我买就别找借口。算了，我不买了”

冯宁赌气跑出了售货大厅。引得人人都朝魏阳这边看。

“那就先去吃饭吧”魏阳随后跟上低声地恳求。

“不吃了要吃你自己去吃。”冯宁转身而去。

冯宁从外面回来。后面魏阳大袋小包地跟着。

迎面碰见安然正要出去。看见冯大小姐的得意模样，安然不由怜爱地敲了下冯宁的脑袋。

“要死了。把我打傻了你陪我的脑袋呀”

“行这么漂亮的小脑袋换给我能不要吗”安然跟冯大小姐无伤大雅地开了会儿玩笑，看到魏阳在那儿不安然地站着。

“魏老师呀，你可得管管我们的这个辣妹子喔。”安然善意地跟魏阳打个招呼。

魏阳向安然感激地笑笑，嘴里在嘀咕着：“拜托她别往死里整我，我已经烧高香了。管她，我敢吗我”

“谅你也不敢。”冯大小姐不屑的神情。安然又敲了下冯大小姐的脑袋。

“拜托你别敲了好不好”冯大小姐不满地对安然嘟着嘴，“你就会欺负我。你看我现在已经够笨了，你再打笨了没人敢要你要负全部责任。”

“行，我负责替你找个顶呱呱的金龟婿。”安然笑看着魏阳的风度在刹那间恢复。他看到了冯大小姐的娇慵柔媚的另面。

看冯宁他们同学在起可真开心。

魏阳感叹地想着，我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候。可是我都把它都用在钻牛角尖上去了。能跟他们多呆会儿真好。

“可以请你们去吃顿晚饭吗。再叫上几个同学。”魏阳大方地作出了邀请。

冯宁惊奇地看着魏阳，付难以置信的模样。

“好哇，我正想到哪儿打晚秋风呢。”安然兴奋地说。本来他是有事想出去的，但为了接受这个痴情的魏老师让他在冯大小姐面前好过点，他只好牺牲自己的约会了。

魏阳终于能和安然们融合在起，被冯宁完全地接受了。

冯大小姐在魏阳面前娇态百出。而魏阳却是丑态百出了。

203室的小姐们都不知跑哪去了。

冯大小姐要求魏阳替她到盥洗室为她倒洗脚水。

“阿阳，快去呀。人家要睡了吗。”冯宁穿着睡衣坐在床沿上看着魏阳在那儿直冒汗。

“你不去倒明天就不用来陪我了。”冯大小姐发出了最后通牒。

“好，好，我去。”魏阳无奈地出去，盥洗室响起女生们惊慌的轻嘘声。

盥洗室里的女生们绝大多数是穿着睡衣的，突然闯入的魏阳魏老师满眼看见的都是赤裸的胳膊赤裸的大腿。

魏阳逃般地倒完水回到冯大的宿舍，他擦着满头大汗，想告诉冯宁他的见闻，冯大小姐却把抱住了他。

“你要再陪我会儿。等我睡着了你才准走。”冯宁央求，“没有人陪我会怕的。”

“不行，我得回去了。再迟就出不去了。”

“你是老师没关系的吗。叫他们开下门就行了。”冯大小姐坚持不让魏阳走。

魏阳无奈地坐在冯宁的床边。看着她在那儿鼓捣着些小玩意儿。

魏阳实在是已经太累了。

不会儿他就坐在冯宁的床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时已是深夜的点，冯宁的室友早已经回来睡觉了。

冯宁犹在梦中。

她的手臂袒露在被子以外，在魏阳的眼中如段青藕般鲜嫩可口。

冯大小姐在睡梦中猛地挥动了下手臂，似乎要把缠绕在身边的恶魔赶走。她的脸上露出了真实的恐惧，诱人的红唇微微地颤抖着，令魏阳不由地心痛。

他悄悄地爬到了冯大小姐的身边躺下，不敢对她有丝惊动。

杭城的夜在午夜两点入睡。

曾经喧嚣了天的城市疲倦地睡着了。只有几家酒店依然顽强地亮着灯光，似在夜的幕中小心地控诉着什么。偶有生汽车的喇叭声在静谧中响起，在夜晚显得空旷的马路上留下条长长的尾韵。

203的室友们静静地睡着了。城市酣睡梦中。

有阵地动山摇般的震动。

安然种被极力压抑的喘息声从睡梦中惊醒。怎么了安然想。他极力地想寻找声音的来源。又阵小提琴般悠扬颤抖的呻吟从床下传出，似乎个在狂风暴雨的海上沉浮了许久之后的淘金者在发现海岸时的惊喜欲狂的呼号。

我什么时候见识过类似的情景安然想。

高中毕业后的安然高考落榜。在阵逃避般的醉生梦死的日子过后，安然在个老师的推荐下来到了家地方小报当记者。缴获黄带的那晚应该是在公安局长的家里过的。那晚我们都他妈的喝了至少箱的蓝带啤酒。录像上的大胆新奇的动作刺激着那些为官不正的伪君子们。个什么部的副部长首先离开，他的身后跟着个妙龄的女孩，她是在个跳贴面舞的舞厅里被带人检查的副部长带走后拜为干女儿的。继部长之后的公安局长也带走了那个直在对副部长抛媚眼的女人，她似乎有点委屈似的在公安局长的后面放肆地扭着她的肥胖的屁股。当录像进行到个间断，观看的人的被高度刺激的神经稍有松懈，他们惊讶地发现公安局长在自己的个房间里哼哼卿卿地呻吟着，夹杂着那个马蚤女人的痛快的呼叫。

安然在浓烈的迷糊中感觉自己的下体正在迅速膨胀，他的手触到了自己的下体。安然想起那个夏日午后他的午睡的凉席上的摊令他震惊和惶恐的粘糊的液体。在此后的许多日子里他总是情不自禁地抚弄自己，渴望那种情欲高涨中的发泄。我能够象那晚那样勇敢地压上那个被情欲刺激得满脸通红的少妇白缎般光洁柔滑的身体。他回忆着那少妇歇斯底里般的嘶叫颤抖和用力起伏的身体。

安然翻身爬到剑凤的身上。许多日子以来，安然的手在剑凤的身上已日渐没有了禁区，安然渴望熟悉她身体的每个部位，渴望进入剑凤的身体深处，而剑凤依旧固执地保守着她的最后道脆弱的防线，永远地许诺在新婚的夜。这很令安然恼火。然而安然无法使用暴力，他知道自己在暴力之后会莫名地疲软，切欲望都会在野兽般的撕咬之后离他而去，只留下丝可怜的自嘲，在夜的黑幕中翻动他僵硬的身体。

安然试探着把手插入剑凤的双腿间，果然，他的手被不幸地阻挡在半途之中。剑凤睁开了她的假寐许久的双眼，她的胸脯在紧张地起伏着。小芳的逐渐高昂的尖叫在剑凤的身体底处已经激起了阵难以抑止的狂潮。她把双腿紧紧地绞在起，她的两腿间已经片淋漓。

“安然，不要。”剑凤紧紧地闭着自己的眼睛，她害怕看见安然的失望而热切的眼神。

夜在无望地嘶叫。浪潮翻滚而来，又汹涌退去。安然的热血在慢慢地消退，终于完全地失落在夜的无望里，象片枯黄的树叶，再也找不回曾有的生气。

剑凤安慰般地把手放在安然的两腿间，安然动不动，他的内裤上潮湿片。剑凤莫名地哭了，哭得非常的伤心。

10燕的男友

魏阳在个狂热的午后得到了冯宁。他悲哀地发现冯大小姐已经不是女。

是谁。他愤怒地想着。

冯宁从魏阳的脸色上发现了魏阳的愤怒。她把自己小心地放在个安全的位置。

“很失望吗”她示威般冷静。

“谁是谁剥夺了我应该得到的权利”魏阳的愤怒终于爆发。

“谁赋于你的权利我吗”冯宁轻蔑地看着魏阳。

“不是。我只想知道是谁这样幸运。”

“他已经死了。”

“阿边果然是他”魏阳长长地叹了口气，“比起他我他妈的活得真够窝囊。轰轰烈烈地爱，轰轰烈烈地死。人就该他妈的象他那样子活。”

“你很欣赏他”

“不。我很佩服他的勇气。”

“但我恨他。”

“那是因为他抛弃了你”魏阳对此毫不客气，“你是不是还爱着他”

“爱他”冯大小姐的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虽然他是我的第个男人，但是他在占有了我之后又抛弃了我，还杀死了我最后个以心相许的男人。苍天无眼，不能让我亲眼看见他死在熊的刀下。如果有来生，我冯大小姐定要变成男人，找回我在他面前失去的切”

冯宁流着泪爬下狭窄的单人床，跨过魏阳的面前。两条雪白修长的玉腿在魏阳的眼前晃而过。

“希匆呢，那个花花公子居然能放过你”魏阳难以置信冯大小姐能在那个花大少面前守身如玉。

“信不信由你。我不勉强你放弃怀疑的自由。”

“你还爱希匆吗”

“曾经爱过，现在也爱着。”冯宁把自己擦了下，换上套干净的内衣裤，“可是他仍然在爱着燕，我又何苦自讨没趣呢。”

“你恨燕吗”

“恨如果不是因为燕，我不会失去希匆，也更不会失去阿边。”

“这点你就错了。”魏阳苦苦地笑了下，“对于希匆，你从来就没有拥有过，怎么能说是失去呢。至于阿边，他抛弃你更不是因为燕，他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你在他的眼里从来就只是个好玩伴，个玩完了就可以说再见的游戏。就象我，你敢说你爱我，或者敢保证在遇见别的好男人时不会弃我而去吗所以，我也从不敢奢想能永远地占有你，在你离我而去的时候也不会傻到认为你抛弃了我。本就未曾拥有，又何必心伤失去呢”

“阿阳。”

“不用说了。”魏阳打断了冯宁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要能拥有你这天，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即使明天你就离开我，我也不会伤心的。”

“如果可以，我定会努力嫁给你。当那天来临时，你还会要我吗”

“你永远是我梦中的女神。”魏阳的嘴角有丝痛苦在慢慢扩延，“圣洁美丽，生活在梦幻的王国之中。”

你是我梦中的圣洁女神

从遥远的他乡走来

你走过我的前额

抚平我额前的皱纹

也抚平了积淀于我心中的

忧伤和哀愁

你是我心中最柔弱的女人

从苦涩的泪中走出

你举起优美的双手

伏在我膝前轻声地

把切的不平和幸福

倾诉

你是我的最爱

你是我的精魂

你是我生

永远守候的伊人

在爱潮汹涌的白天

我情愿

停留在有你的每个黑夜

圣洁美丽的女神呵

我祈求

为你而奉献我的热爱

我的痛苦

我的思念

我的为爱而伤的生

在小芳的生日这天，冯啸终于在校门口的邮政信箱里用个信封偷偷地寄出了这首题为渴慕圣洁女神的情诗。他的心在激烈地跳动着，在信的结尾，他还要求小芳在三日后的这个时候在沈塘桥边的某棵桃树下等他。最后没有署名，他相信小芳会知道他是谁。

他在热切的等待之中。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冯啸觉得小芳似乎沉默了许多，变得更加得不苟言笑了。即使在路上遇见了他，也不再有那种甜甜的微笑在他的近视的眼镜里出现。冯啸懊悔莫名，他觉得自己已经犯了个滔天的罪行。第三天的黄昏，离他和小芳约好的时间不到个小时，他在操场边的草坪上遇见了小芳，她打扮得整整齐齐的，为冯啸认识她以来所仅见。见到他的时候，小芳似乎恨恨地瞪了她眼，继而似乎是很害羞地跑开了。

冯啸几乎想告诉小芳他放弃这个约会，他实在已经承受不了这巨大的压力和紧张。但内心的线希望仍固执地要求他再等等，小芳定会去赴这个约会的。

我了解她，只有我能给她快乐和最深层的同情和爱怜。冯啸想着，慢慢地向沈塘桥的方向走去。

203宿舍里片混乱。

燕在摔东西，她的床上已经蹋糊涂。这个大麻烦是由不期而至的希匆造成的。他来找燕，而冯大小姐在他见到燕之前就把拉到某个浪漫的场所去倾诉她的隐藏了无数个夜晚的热情了。

燕痛苦流涕，疯狂般地摔东西。她已经压抑了将近个月的时间，现在终于有了个发泄的机会。阿边的死，让她疯狂。她在无数的夜晚思念着阿边，思念着与他共度的每个美好的夜晚。然而他离他而去了，她永远也再无法见到他了。现在希匆来了，又走了，是冯大小姐把他带走的。因为她抢走了她的阿边，现在冯大小姐就要抢走她的希匆了。所有的责任都不在于她，而痛苦，却注定了要由她来承担。

与希匆的分手完全是出于外界的压力，或者说，是出于他们两人的内心的惶恐。在燕而言，把阿边和希匆时时地进行番比较是她的本能和自觉。即使在拥有阿边的时候，她从来也没有想过重回希匆的身边。

然而希匆毕竟是回到燕的身边了，在他听说燕因他与冯宁的离去而疯狂而痛苦时。他还爱着燕。他自认自己依然无法摆脱燕在他的内心所占据的重要的位置。在他的丰富的感情经历中，他还远未有过不战而败的历史。而燕却让他在还没有掳获芳心时就已经失去了她，他心有不甘。他现在把最多的精力都用来陪燕。

203室的朋友们均承认这是燕的最好的归宿。

燕也似乎从阿边的阴影之中摆脱了出来，她沉浸在希匆对她的无限的温情里。

冯大小姐在希匆和燕言归于好的同时痛哭了场。她再次失去了抓住她的心爱的机会。或者说，命运从未给过她掳获希匆的心的机会。燕能轻而易举地夺走她心爱的希匆。这个花花太岁冯宁咬牙切齿。她发誓要把希匆夺过来，然后再甩掉他，甚至不惜任何的代价。

她想到了老班，那个曾经被她认为是世界上最糟糕的老头。她想象得出老班对燕是怎样的种渴望。虽然她也害怕由此而造成的后果，害怕会把燕伤害得很重很重，但为了心中的那把难以抑止的仇火，她把切都豁出去了。

小芳逃般离开自己的宿舍。从父母离异之后她就害怕混乱，害怕争吵。这促成了她的沈塘桥之行，本来她还在摇摆不定。

小芳是很晚才从外面回来的。她和冯啸在西湖边逛了整整三个小时。“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坐吗”小芳问冯啸。“那么回去吧，我也累了。”冯啸也露出了倦意。

“我们干吗要在这个受这份苦呢”

冯啸和小芳的第次约会就是这样在疲倦中被浪费掉了。当有人问起冯啸他是在什么时候得到小芳的。冯啸神秘地笑。其实在他们约会的第二晚小芳就把切都交给他了。那晚，冯啸回忆说，他很累很累。他从未感到过如此的累。我的最大的满足在那晚。他说，我的最终的厌倦也在那晚。小芳给了我她的处子之夜，这是其他的女孩所从未给过我的。冯啸用种怀念的口气。

别给我惺惺作态了。如果你真的喜欢小芳，又为什么不把她娶回家呢。

咳别提了冯啸低沉地垂头，过错不在于我，而在于我们有缘无份，有情而难成眷属啊。我有太多的过错，也有太多的为难，我的爱情也总是这样地在苦涩的等待中流逝成空洞的曙色，在游人的仰望中搏取些微的虚荣和光彩。我的多情，我的多恋，甚至连我的单薄的身体，在世人的眼中将会变幻成具无名的木乃伊，在空旷的坟墓中随时间的流逝而日渐干枯暗淡。

在我年老的时候，我定会为我的爱情谱写曲动人的哀曲，在晚风中轻轻地弹奏。提醒切如我的青年，在爱火点燃时，清醒地熄灭它不要让它蔓延，不要让它在你的稚嫩的心中生根发芽。

冯啸把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小芳的长发里，哀哀的悲泣着。小芳平静地躺着，不要为我惋惜，我的血，终究是要为个人流的，现在，那个人就是你，那有什么不好呢。只要你能为我的鲜血而感动，而热情澎湃，我就很高兴了。我不需要你因任何的责任而担心。小芳平和地望着窗外斑驳的树影，看那些在风中飘摇的树叶在空中轻轻地飘落，停留在她们的窗台之上，静静地听着她的诉说。

她渐渐地睡着了。

“我爱。”她在梦中轻轻地呢喃。她的袒露的双臂环绕在冯啸的尖削的肩上。

11现代舞

音乐美妙地翻滚着。燕和冯大小姐入神地在音乐中奉献着自己的青春和生命，安然坐在个偏僻的位置上舒心地欣赏着她们曼妙的舞姿。

现代舞。

灯光辉摇。安然换了个坐姿，依然入迷地盯着她们。旁边的位女同学摇摆腰肢走了过来：“安然，跳曲吗”

“不。”安然摇了摇头，“看人跳比自己在其中跳要舒服多了。在这儿坐会吧。”安然指指身边的座位。

燕在那儿尽情地打转。冯宁在旁边尖叫，跳跃。本在跳舞的男男女女们都停止了跳舞，围着燕和冯宁在那儿笑着，叫着。疯狂的味道在小小的教室里尽情地扩散着，安然放下了二郎腿，想到外面去逛逛。

外面的风挺大，显然比室内要冷了许多。安然缩缩自己的脖子，把外套扯紧了点。操场边上的树影儿似乎长大了很多，在安然看来，仿佛夜的幽灵在风中不安地躁动。我也许是老了。安然凄凉地看着晚风在操场上快乐地打滚，她们能尽情地疯狂，而我呢，只有欣赏的份了。也许我可以试试让自己也疯狂点的，干吗不试试呢

剑凤不知在忙什么，很久没有看到她了。不停地吵架，不停地和好，又不停的在繁忙的工作里丧失约会的机会，让裂痕和误会在爱情的缝隙里不断滋长。还会有多长呢。

安然默默地在树的阴影里踱着步子。冯啸呢，这小子又不知和小芳到哪儿疯去了。真怀疑他对小芳的热情还会保持多久。等他和小芳分了手，我就又可以和他借机在沈塘桥畔的小酒店里醉醉酒了。安然发现自己竟然把冯啸和小芳的分手当成了既定的事实。

该死。他粗野地骂了声。小芳是个可怜又可爱的女孩，我应该劝劝冯啸对她要爱护点珍惜点的，怎么能因为想喝杯酒而诅咒他们分手呢。

转过身，安然看见有个优雅的身影向着他走来。

“安然，在这儿干什么呀”

“燕，怎么不跳舞了”安然惊讶地问。

“那些家伙太无聊了，个劲地缠着我。”燕抱怨，“我的脚都快跳断了”

“现在出来干吗”

“我这不问你吗，怎么问起我来了”

“我也没事，想出去喝杯呢。”

“有这雅兴想不想请我”燕期盼地望着安然。

“好哇，现在就走”

“走”燕大方地挽起安然的胳膊，两人在门卫的目光底下大摇大摆地往沈塘桥的方向走去。

沈塘桥上的灯光很暗。几棵不知名的大树立在狭窄的水泥路上，沿途只听见电脑游戏里的人物用种非人的语调在高声地喊着什么。路很拥挤，偶尔有辆的士过来，亮着刺目的大灯，让人闪避不及。过了那条歪斜的小桥，安然和燕终于在还算卫生的小酒店里坐了下来。不用招呼，小店的老板就轻车熟路地给安然送上了几碟他喜欢的小菜。

会儿，酒也上来了。是两瓶啤酒，外加瓶香槟。

“我不喝香槟。”燕声明，“说好是来喝酒的。”

“那好。”安然转身招呼小姐把那瓶香槟换成了两瓶啤酒。

“第次吧我记得似乎从来还不曾和你喝过酒。”安然问燕。

“没喝过。我以前从来不喝酒。”

安然惊奇地看着燕。

“女孩子会喝酒的我看得很多，被我灌醉的把我灌醉的也很多，但我还没碰到过不会喝酒却要来陪我喝酒的。”安然颇有意味地说，“通常陪我喝酒都是件挺辛苦的事。”

“没关系，大不了我准备醉方休。”燕很明白地告诉安然她不怕。通常情况下来说女人不觉得可怕的事男人未必就很能放心得下。安然现在也样。他不知道燕究竟是会喝酒还是不会喝酒。

“喝吧。婆婆妈妈的男人不会是好男人。”

“我本来就不准备让自己做个好男人，做个男人本身就很累，做个好男人那简直就是太累了”安然急忙声明，他向很善于把自己的懦弱表白出来。

“好好。管你是好男人坏男人，反正会喝酒的男人总不会是个很坏的男人。”燕把自己的判断讲得很干脆。

“为什么”安然弄不明白了。

“想喝酒的男人不是糊涂蛋就是聪明鬼，会喝酒的男人般都很有担当，经常喝醉酒的男人心中常有旁人无法了解的痛，他不是酒鬼就定是个伟大的智者。”

“那我能算哪类呢。”安然饶有兴致地问。他被燕的这套关于男人和酒的伟大理论迷住了。

“你”燕好玩地研究着安然的孩子气的神态，“喜欢喝酒而需要人陪，叫了酒而不敢喝的男人定也就是个懦夫了。”

“对，很对。”安然佩服得简直五体投地，“你道破了我直以来的困惑。就冲着你这几句话，我们来把这瓶酒先干了”

“干就干。”燕果然连喝了三大杯，瓶酒很快就见底了，安然已经在对面神定气闲地看着燕。

抹红晕在燕的脸上浮起，在灯下显得异常得醒目。安然发现燕的眼角隐隐有泪光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