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住抱起坐到一旁榻上,才叫丫头进来清理。
今夜她实在是狼狈了点,让丫头们瞧见也不好。
等丫头们收拾完,留下热水热茶,他才把她放回床上,扶着她问“可要我扶你去屏风后”
李薇两条腿软得像泥,现在还在打抖,人现在还有些回不了神,半晌才小声道“帮我在屏风后放个凳”
四爷替她搬了凳,再把她抱进去,由她在屏风后自行洗漱。
他在外面就着热水随意擦去身上的汗渍污迹,披上一件大褂,听到屏风后水声渐歇,问“好了”
少顷,屏风后才传来她尴尬的应答“好了。”
他失笑,知道这次是让她羞着了。扔下手巾,进去把她抱出来,道“我要给你擦洗,你还不肯,自己折腾又累着了吧”
李薇勉强洗完已经是强撑的精神了,听他说话就像隔着梦境一样根本听不到耳朵里,只含糊应了声“嗯”
他看她眼皮都粘在一起了,轻轻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薄被,吹熄灯烛后上榻。
一夜好睡。
隔了两日后,四爷神清气爽的带弘晖进宫了。这天先不必赶三点起床进上书房,而是先搬进去,明天再开始遵照宫里的作息。
四爷先把弘晖送进永和宫,德妃正等着他们爷俩。见到弘晖,她笑道“弘晖到我这里来。”
每年弘晖都会在新年时进宫,现在大了,对德妃跟自家府里的关系也了解了,又有福晋和四爷的叮嘱在,所以弘晖待德妃有着几分孺慕之情。
他年纪小,脸型和下巴像四爷,德妃见他就有三分的移情,她搂着弘晖先是安慰他一番,道“在这里就像在你们府上一样,万事都有我替你担着,你只管好好读书,不要辜负了皇上的恩情就好。”
嘱咐几句后,叫人带弘晖下去,再对四爷道“成嫔那里地方小些,她就把七贝勒家的弘曙托给我了,我度你与老七要好,弘晖也正好有个伴,就接了下来。一会儿你见到七贝勒,记得提一句。这事皇上说得急,他还未及进宫跟成嫔商量。”
主要是成嫔在宫里没多少脸面,七贝勒想进宫探母就没这么方便了。所以宫里下旨,皇上发话也有几日了,成嫔愣是没找着机会跟儿说一下她把弘曙托给德妃了。
只好先斩后奏,让四爷去说一句。
四爷也是一愣,上次虽然他闪过一丝疑心,但未及证实,总不好就这么跟老七疏远。而且他也明白,若论心,则无人清白干净。
七贝勒就算有些小念头,只要没有碍着他,看在兄弟情谊的份上,他也不会跟他计较。
母两个多少有些没什么话好聊,德妃就问起府里的孩。她记得四爷现在有三个阿哥,老二和老大没差几岁
四爷道“弘昐今年才五岁。”
德妃哦了声,问“那明年,你请旨送他进来”
四爷摇摇头,说“各府只送一个,儿也不打算出这个头。何况弘晖身份不同,日后是儿的世。”
德妃点点头,她对四爷怎么安排府里的事不会插手,只是提前问一句好有个准备。要是四爷打算做个慈父,把儿都送进来,对永和宫来说也只是多安排几个屋罢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来个小太监传话,说直郡王等人都在等着面君,叫四爷也赶紧过去。
四爷站起来道“儿去了。”
德妃让人去送他,说“弘晖留在这里,你就放心吧。”
皇上是在乾清宫见的他们,直郡王等人进去时,一边的桌案上还摆着数摞明黄缎面的奏折。皇上取下老花镜,笑道“你们兄弟几个一起过来的,倒是巧。”
直郡王装鹌鹑,太上前一步笑道“儿们刚才都在宫门处等着,怕扰了皇阿玛的正事。儿们站一站不碍什么的。”
康熙见这一群气宇轩昂儿们,想起了他曾经也有过这样令人羡慕的青春。那时他意气风发,四海服膺,万民归心。
康熙笑了笑,叫梁功给阿哥们搬座儿,上茶,他还记得老七不爱用奶,特意叫梁功给他换的茶。
七贝勒自然是顶着一堆兄弟的目光谢恩,一退下来就缩到后头去了。
让四爷惊讶的是,除了有阿哥要进宫读书的几人外,连老八几个也来了。他猜皇上的旨大概说的是建府的阿哥们都来,所以才有他们几个。
康熙近日待太越来越温柔,见大家都坐下了,拍着身边道“保成离朕近一些。”
太只好再站起来,亲自搬着墩挪到皇上跟前去。
下头的弟弟们都偷偷瞧直郡王的神色,谁知直郡王一脸笑,丝毫不见不快。
他在心里暗骂,这群小兔崽,还嫌你大哥现在事不够多看看个鸟蛋啊他佯做品茶,目光电一般扫向下首的一群弟弟,直把他们都看得缩回去才算完。
倒是八阿哥冲他笑了下。
这个弟弟现在直郡王也不敢小瞧,都是龙凤孙,谁又比谁差直郡王便也冲他笑笑。
旁边的七贝勒如坐针毡,盯着茶碗欣赏起了上面的青花,入神无比。
康熙在上头只顾着与太闲聊,一时没有注意下面儿们的神色如何。待他问完弘晰、弘晋两个,太也陪他回忆了番小时的情形,康熙才转头挨个问起其他皇孙们。
打头的就是直郡王家的弘昱,直郡王连忙起身对康熙道“弘昱生得晚,儿就娇了些,往常书背不出来也舍不得打,皇阿玛可千万看在儿面上,待他宽些。”他先给弘昱脑门上戳一个笨的戳,孩笨点好,在上书房学得好了,这是皇上教的好,孩开窍了。学得不好被后面的堂兄弟们赶上了,那他也早替儿背书过了,反正笨嘛,学不好多正常,你们笑话他是你们不好
往下三贝勒就开始在心里骂了,这话都让他说了,他在后面怎么说
等直郡王坐下,三贝勒立刻也跟着道“自打没了弘晴后,弘晟额娘就把他当成眼珠了,不许我打不许我骂,昨天还考过他,功课也是只学了几篇,背得半半截截的。儿怕他进宫让兄弟几个比下去,昨晚带他临时抱佛脚,可这小就是不开窍,刚才在车里一问又忘得差不多了。皇阿玛见了他,肯定要骂儿没教好他。”
三贝勒是把错全归自己身上了。弘晟功课不好是额娘娇惯,是他舍不得打骂催逼儿。
康熙想起荣妃,待三贝勒一向宽和,见此反过来劝他,道“开窍晚也不是坏事,你小时候也开窍晚来着,七八岁了还背不好一篇劝学,朕看弘晟只怕是随了你。”
殿阿哥们善意的哄笑起来,三贝勒老大个人了,当着一群弟弟被揭了短,脸瞬间红了,讪讪坐下就看四爷,嘿嘿嘿我看你怎么说。
四爷走简洁路线,站起就道“弘晖就交给师傅们了,该打该骂都由着师傅们,儿也是打上书房出来,师傅打得狠也是待孩们好。”
操啊你小拍马屁
前头扮慈父的直郡王和三贝勒可没想到到四爷这里转风向了一起狠狠瞪他
五贝勒站起来极快的照四爷定下的基调说“儿也是都交给师傅们教导了。”
七贝勒跟着学“儿也是。”说完就坐下,一句废话都没有。
八贝勒端茶陪笑“呵呵”
爷挺混不吝的,站起来道“儿家都是格格,没有送进来的,等生了阿哥再送进来给师傅打骂啊。”
这话算是刺了四爷一下。个个都扮慈父,非到你这里改一心向学了,显摆就你盼着儿成才是吧爷坐下还哼了声。
十爷偷偷跺了他一脚,道“儿的两个阿哥都还小呢,大的那个刚学会叫阿玛,话还说不清呢。”
康熙被儿们给逗笑了,一直到下午儿们都走了之后,批奏折时还面带微笑。梁功见皇上心情好,脚下都轻快了两分。
哎哟,皇上心情好这天儿才是晴的啊。
康熙晚上没翻牌,就在乾清宫用的晚膳。吃完在殿内转圈散步时,突然想起来八贝勒当时没说话,皇孙太多,他一时也想不起来八贝勒家现有几个孩,叫来梁功问“你八爷是哪年大婚的”
梁功掐指一算,回道“回主,跟爷、十爷是一年,都是康熙三十四年的事了。”
康熙担心道“他家的孩都没留住”老家里还有几个格格呢。
梁功干笑“呵呵”
康熙一眼扫过来,他扑通一声跪下,道“回主,八贝勒府至今无”那啥落地。
康熙自然想得更深些,是都没留住,还是尚在胎就
他问“如何”
梁功哪敢再结巴,直接道“尚无喜信。”
连个怀的都没有
第二天,康熙破天荒去了惠妃宫里用膳。惠妃与他是同龄人,早已如民间的祖母一般。皇上近年爱的都是年轻的妃嫔,惠妃猜皇上来肯定是有事,就是猜不出来是什么事。
她就先从直郡王留在她这里的弘昱说起,没见皇上有反应就住了嘴,端茶笑坐只等皇上开口。
结果康熙道“明年选秀,你记着给老八留两个格格下来。”
惠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没头没尾的。但她久居深宫,不必皇上再说已经摸到庙门了,转头就是一脸失望的叹气道“唉,是啊,老八开府都这么久了,连个好消息都听不到。”
康熙本来还有些埋怨惠妃没注意到八贝勒府里的事,见她这么一叹,火气就散了,道“你这里事情也多,何况他又住在外面,这事就该老八福晋出来她要是能给你提一句,也不会让老八现在膝下连个格格都没有”
惠妃立刻起身离座跪下“皇上息怒。”
一殿的人都跪下齐声道“请皇上息怒。”
康熙越想,这事越是八福晋不好。就算是她自己不成,老八府里还有大婚前赐下的格格呢。显见是她好嫉妒,管住老八不让他沾别人。
他气完才发现惠妃还在下面跪着,欠身扶起她道“这事怨不着你。有空把老八福晋叫进来,你教导她两句。明年的事你也要记在心上。”
惠妃赶紧道“臣妾绝不敢忘,皇上放心。”
送走皇上后,惠妃坐下发愁,身边的嬷嬷道“娘娘,这下”
惠妃叹道“能怎么办呢皇上都发话了,叫老八福晋进来一趟吧。”说完又是一叹,“这叫什么事啊”
平白无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