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干巴巴的,却真是救了三爷。于是三爷笑道“那哥哥就先走一步了,老四你也快点啊。”然后蹿了。
剩下五爷和七爷也走了,八爷是和爷、十爷一起走的。四爷走到外头,却见十四气冲冲的站在树荫下等他,没等他问怎么了,十四就道“五哥都不开口,你可真是老三的好弟弟”
四爷虎了脸“没规矩”
十四本来就觉得刚才被四爷扫了面,没见老五都没拆老的台吗都是当哥的,人家都知道跟弟弟站一边,护着弟弟,自己家这个怎么就没护着他呢出来还要训他
十四也不敢真跟四爷当面吵,他落地的时候,四爷都十岁了,他还包尿布呢,他都有侍寝的宫女了。
打小十四虽然也算得皇上的宠,可皇上来得少,他懂事起就拿四爷当半个阿玛看的。可虽然心里老想着亲近他,却又觉得别扭,于是就总是在四爷面前使性,想别别这个哥哥。
四爷又不爱哄人,见他就沉着脸当哥哥,认为他不尊兄长后更是没一点好脸。
后来他觉得这个四哥看不起额娘,一下反挺起来,好啊你你敢看不起额娘
一是心疼额娘,二是算是抓住四爷的短处。他自觉就能跟四爷平起平坐了,见面总想做点什么让四爷别老拿眼尾扫他,跟他还是小孩似的。
这时又挨训了,十四气得脸都红了,他都娶福晋了,也开府了,都是大人了,这四哥还是看不起他
四爷就站在那里,论个头,十四还高那么一咪咪。可四爷背着一只手,另一手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像是在等十四看他敢怎么办一样。
十四向前蹦蹦又缩回去,憋半天只敢嘲笑道“就你还戴扳指拉弓还比不上我呢牛什么啊”最后一句说得极小声。
可四爷还是听到了。他眉毛一立,十四撒丫跑了。
留下四爷站在原地运了半天气。
比皇上的御驾先到一步的是发回的已批复的奏折,赈灾的事等回来再谈,皇上先发还的是减免明年税赋的各地名单。
四爷也拿到了提要,只是这个他现在已经不关心了。所谓的免赋税只是说着好听而已,事实上各地官府不会少收一分,相反会加重徭役。为免耕丁外流,只要一遭灾,各地先干的不是赈灾,而是查人口记壮丁,所有的男丁满十五都要记上。
就算是家人报病说死了也要见到尸体坟头,听说有些乡里还会挖坟看里面是不是真有尸体,这种缺德丧良心的事都是由各地无家无地的流氓来干,他们为了有口饭吃也顾不上会不会遭报应了。
御驾里,康熙正在看百官递上来的接驾的名单。他戴着老花镜,御帐里还点着十支大蜡烛,还有铜镜用来反光。但就算在这么亮的地方,他还看不了一会儿,眼就开始花了,眼前的字全都重影。
他眯细眼睛凑近又坚持了会儿,仍然看不清。
他握紧奏折,手在发抖。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把手里这本奏折扔出去。
可闭目深呼吸几下后,康熙还是平静下来了。他放下奏折,取下眼镜,眼前是金黄的一片,但无论远近,在他眼里都是一片模糊。
梁功守在帐外,皇上在里面咳了声,他立刻进去,刻意比以前站得离皇上更近些。
康熙道“叫周世传来。”
周世传是江南孙家送来的民间大夫,他最擅长的是眼疾。之前康熙感觉眼部不适,时有重影,飞蚊,还畏光,就算是冬天清晨的太阳都能刺得眼睛流泪。
康熙不动声色,却以密旨要江南的曹、李、孙三家寻善眼疾的大夫。
周传世很快到了,进来后只安静的跪下磕了个头,起身来到康熙右侧,打开随身的牛皮包,取出银针给皇上刺穴。
他的手极稳,一会儿就下了十几针。
周传世给康熙治病时从不许人看,连一个给他捧牛皮包的小太监也没有,就算他开了什么药方,也是回到他的住处后,再告诉侍候他的小太监,连一张纸都不能留下。
两刻后,周传世取下银针,正要退下,康熙叫住他道“周先生。”
周传世立刻跪下,头紧紧贴着地毡“草民在。”扎针时的气定神闲全不见了,只是一瞬间他就变得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虽然经过治疗后,康熙的眼睛好些了,但也看不清远在几步外周传世的神色如何。
周传世当惯医生,说话时已经习惯了带给病人信心的语气,好像经他口里说出来的话就是特别可信。
康熙没发现他在紧张,慢慢道“依先生看,朕的眼睛有复原的一天吗”
周传世瞬间哑巴了。他被李家找上时,是李家假借一失明老妇的名义让他治,治出起色后直接把他绑走了。连邻居都不知道他现在居然是在皇上身边。
他也猜到,不管治好治不好,皇上不想让人知道他有病的事,很可能日后他就是个死,说不定死了连个坟都不会有。听说京里有化人厂,把人烧成灰的。
周传世是个人,他怕死。此时皇上的话他不能不答,可如何答就是个问题。
他不敢迟疑,道“回万岁,草民曾为一位旬老翁治过眼睛,他的病情与万岁一般无二。草民在那个村里留了两年,将老翁治好后才离开的。”
康熙对周传世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在他的眼睛还好的时候,李家送来的折上写得很清楚,周传世治过的病人是口耳相传。
但他还是要试探这人一下,就问道“哦是吗那治了两年后,那老翁的眼睛如何了”
周传世道“那老翁无儿无女,仅有一群羊,靠养羊过活。草民离开时,老翁已经能再去放羊了。”
其实差别很大,那老翁是眼有障,视物不清。他花了两年为他减轻了障,没了眼障老翁的眼睛就跟常人一样。何况乡野人,一辈都没见过一本书,从会走出门就是连绵的山野。跟皇上这般日日手不释卷,年过五十仍每日要读书、写字、批折是完全不同的。
皇上的眼睛只会越来越糟。
但周传世不敢实说,只能先拖两年再说。
康熙不知内情,老翁的事李家的折上也有写过,寥寥数语,不及亲耳听周传世说得更让他高兴。
他难得温言道“周先生请起吧。”
唤来梁功送走他,康熙走到书桌前,拿出一个毫不起眼的红漆方匣,打开小巧的祥云状铜锁,从里面取出一本折,压在手下叫人去请太。
太来得很快,他进帐后见康熙坐在桌后,就跪下磕头。
康熙是从服色认出太的,道“近前来。”
太走近,站在书桌左侧,并小心没有挡住烛光。
康熙望着这个已经长大的儿,深深的叹了口气。叫他来之前,他本来想警告他一番,曹家送来的密折说了他从几年前就开始向曹家勒索江南赋税的事。
曹玺递上的折先是请罪,然后就道如果只是一些小钱,他当奴才的孝敬主也就罢了,不敢来离间天家父之情。只是太所索越来越巨大,他一人有罪是小,涉及赋税实在是不敢隐瞒,只好具折上禀。
随折一同递上的是数年来太一次次向曹家要银的数额和日期。
康熙心算很好,太数年来已经索取了数百万银两。他身居内宫,吃穿都由内务府供应,他要这么多银干什么
太要反他这个皇阿玛吗
康熙知道这件事后,连着做了好几晚的恶梦。狠不能立刻把这个没人伦的孽障拿下。可太身份贵重,国之副君。要拿太,非十恶大罪不可。但一旦宣布太有不孝、谋逆等大罪,国家必然会动荡不安。
这几年朝廷刚刚安定下来,他也实在不想再起波澜。
何况,他的眼睛也有问题,在没有治好眼睛之前,不宜与太面对面冲突。而且,太如果真有谋划,绝非一日之功。他若贸然惊动了他,反而可能会让他突然动手。
有心算无心,康熙不想赌。他要做,就像杀鳌拜,废三藩一样,必要谋定后动,万无一失。
事到临头,康熙把原来准备好的话全吞回去了。
他温言道“快坐下,咱们爷俩说说话。”
梁功进来侍候,替皇上和太添了三四回的茶,皇上才道“今天也晚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太躬身道“儿臣告退。”
皇上看着太慢慢退出的身影,脸上的笑也在慢慢收起。梁功在旁边看着,不免心惊胆战。
96、番外初夜
红烛高烧,李薇僵硬的坐在榻上。一边还站着四个宫女和一个大嬷嬷。屋里只有烛花啪啪爆响的声音。
今天是她的新婚之夜。
其实只是四阿哥来睡新小老婆的日。
李薇被五个人盯着,动一下这五人的目光刷的就一齐扫过来了,让她坐在这里越来越注意在家时嬷嬷教的仪态。要坐得规则,双膝并拢,还要略侧身扭腰,显得身段美,还要时刻记着把脸露向门口,让主一进门就能看到你的脸。
尼玛她在家里刚练这个姿势时,险些把自己扭成曲十八弯就是她练过瑜伽的腰也撑不住啊,好歹也在家里苏了十几年的,没有空间加持嫁给四阿哥真的大丈夫
求空间有空间水就成
李薇内牛满面。
现在不是流行群穿吗来个会开店卖空间东西的穿越姐妹吧她一定会带着银去扫货的
但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无穷。
没空间她也撑过来了,现在还练得不错。至少这么着从下午坐到天黑都没事。
肚里饿了来的这个大嬷嬷说晚上四阿哥会需要她的侍候,所以不给吃晚饭,只让她吃了几块点心,连水都不能多喝。
大嬷嬷很严肃认真的说“格格侍候咱们阿哥爷时,不能到时再喊尿急吧”
四个宫女都被说羞了脸,李薇配合的也低下头,心道怎么不能说憋狠了姐也敢说
可是这坐到天都黑了,著名的四阿哥还没来啊。
李薇的脸一直冲着门,预备一见四阿哥的影就起身,用最美的面貌来招待他。
她脸都快僵了好不好温柔微笑这个技能不是长久技能好不它也需要冷却啊。
李薇正眼神放空想像四阿哥到底是像吴彦祖哦耶还是像郑伊建他不长痘的时候还是很帅的,以前貌似看过说满清一家都是矮,康熙不到一米五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