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威重,那这后宫岂不是都让你攥在手心里了”
“到那时,朕如何能放心”他叹了两声,道“这话以前不能跟你说,现在告诉你,你才能明白。”
李薇有点傻傻的,她多少明白了。比如她现在不是皇后,虽然对四爷的感情有把握,可他要是选秀还是现在就去宠幸宫嫔,她就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跟他说不行,只能醋一醋,酸一酸,还不敢过分了让他讨厌。
可可就像她第一次在课本上读到警察与军队其实是国家暴力机关一样,三观像是被刷新了。
四爷看她容色大变,人都像是傻了,心疼的也坐起来,把她搂到怀里抱着轻轻说“朕只是跟你说,给弘昐挑媳妇的事。你不要多想,朕待你如何,你还不知道吗想多了可就伤朕的心了。”
她的心也被伤了啊。
她握住他的手让他去摸她的心口,看着四爷问“爷,我真的不能嫉妒吗不能不能占着你吗”
四爷苦笑,就知道她想左了,轻叹道“你还没有占着朕吗”
他抱着她,拿被把两人裹住。
好像她与四爷在此时成了一个人,床帐拉起就是个小小的世界。
“你占着朕,朕也愿意让你占着。”他贴着她的耳朵说,“所以,朕才跟你说真心话啊。”
她整个人都像是从冰冷的室外泡到了温热的洗澡水里,慢慢的回暖了。
她缩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胸膛。
四爷慢慢的说“你啊,把朕的心都给占完了才来问朕肯不肯让你占,真是没良心啊。”
327、荷包
四爷后来又解释了好久,大意就是他宠爱她,那是因为熟知她的品性,因为她是个好人,是个品德高尚,为人本真,一心一意为他的人,所以他才能放心的宠爱。
而挑选嫡妻,不可能一朝一夕就看清人品,也要防着万一此人心眼不正,纳进来了才发现不容人就糟了。
侧室格格等不容人,影响不大,嫡妻不容人,影响就大了。
比如郭络罗氏。
四爷冷笑“老八这是还糊涂着呢,他那福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良妃去之前听说连她的面都不想见。”
他搬进紫禁城后,一些藏在宫闱深处的秘事就漏出来了。至少瞒谁也不会瞒他这个主人。
李薇还是头一次听说,她比起他来,消息灵通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据四爷说,郭络罗氏对良妃十分不敬,好像还带着点看不起。
“她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服侍先帝的妃嫔就算良太妃不是老八的额娘,就算只是先帝宫里的一个贵人,她都要乖乖的把头给低下去”
四爷说起这个是带了真火的。
于是他们接来下就跑题八百里的聊起了八爷的杯具人生,关于他福晋当面一套,背里一套,气死良太妃的事他说的。
以郭络罗氏为反例,他好像还不想给弘昐娶一个对家族感情太深的她总觉得这是说长春宫,要公正,大度,把女四书刻到骨里的好福晋。
可李薇不觉得这样的福晋好,或许是她太天真,但她确实希望弘昐跟福晋之间能有一分真情在。不要像四爷和长春宫如今这样形同陌路。
这个世界对女人更严苛。四爷跟长春宫不谐,还有她这个选择。可以说所有四爷能接触到的女,都会全身心的对他奉献一切。
没了她,当然还会有别人。
四爷的情话虽美,但男人能说得白日见鬼,女人蠢在无怨无悔。
她现在就蠢得冒泡了。四爷容她占一刻,她就占一刻,容她占一天,她就占一天。她会占到他不再让她占为止。
到那时怎么办再说。明日愁来明日忧嘛。
四爷考虑的是弘昐福晋的职能,他要求的是弘昐福晋的实用性。她却希望能在实用性和观赏性寻找一个平衡。
既能叫弘昐心仪,又能让四爷放心点头的,就是弘昐的好福晋。
不过想得太美。
她又没开天眼,看不出未来弘昐会喜欢什么样的。
说起来,现在弘晖和弘昐身边都没安排通房丫头。四爷登基前他们一人两个,弘晖有了两年后,弘昐才有。不过先帝一驾崩,四爷跟着进了宫,等她进宫前就已经传话把那弘昐的两个丫头给送出府去。在家里放两年后就给她们安排人家嫁人。
弘晖那两个估计也是一样。
她也问过弘昐更喜欢两个丫头的那一个,她们走时,弘昐都特意赏了银。但却不肯跟她说更喜欢哪一个,问起来都是儿觉得都还好,还算规矩懂事,不吵闹。
李薇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弘昐还没开窍。在他的心两个丫头只要不给他找事,不麻烦就很好了。就跟初高的小恋人一样,新游戏都比女朋友吸引人。
这让她觉得当年她已经想像怎么跟四爷的后宫相处,脑补出荡气回肠、虐恋情深、你爱我但我爱她等等。
但可能在四爷眼里,福晋和她们都有其应该在的位置。
在这个他给安排好的位置上做得好的,他就会比较满意。做得不好的,他就会不太喜欢。
让人向往的惊心动魄,深入骨髓的爱情都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
她不知道四爷是几时爱上她的,或许一直到她死也不会了解。但在她这里,对四爷也始终有所保留。
她享受爱四爷的幸福,却从来没有想过去依靠他的爱。
仔细想想,她爱四爷,是自己的事。这话有点太清高,但在她这里真的是这样没错。她爱得很开心,四爷的每一次回应都让她受宠若惊。
而他就算不回应她,也不能否认他是个男神的事实。
特别是现在成了雍正的四爷,更吸引人了。
吸引人的不止是四爷。弘时悄悄告密,说弘昐那里有宫女献殷勤。
“给二哥送洗干净的衣服,衣服里夹着一个荷包。”弘时小声说,“小太监收拾出来后就去找大总管了,二哥看过荷包后让人问清楚是谁夹进去的。那天去取衣服的叫拉出去打了。”
然后弘昐还让他们都查了一遍。
弘时心道二哥好严肃,哪个宫女会那么傻,给每个阿哥都夹了荷包
李薇送走这个告密的小混蛋,转头就黑了脸让赵全保去查问。
阿哥所那里说实话并不对宫妃们开放,西宫里真正有资格过问的是长春宫。不过她和长春宫的关系在那里放着,长春宫会提醒她就怪了。
四爷那边肯定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也没告诉她。
她还在想原因,赵全保就把事情打听清楚了。那个宫女是针线房的,弘昐等阿哥的衣服不可能跟粗使宫人混在一起洗,都会由专人清洗。弘昐的太监去过几次,也跟这宫女熟了。这次去的时候,宫女就当着他们的面把衣服摊开让他们检查,再重新叠起来,就在这时把荷包放进去了。
李薇只觉得这宫女这么做太奇怪,就算弘昐真能看到荷包,那也不可能因为一个荷包就对她钟情啊
这样不合常理。
赵全保道“当时就拿住了,还有跟她一个屋的个人全带到慎刑司了。那边的事,奴才就打听不出来了。”
养心殿里,四爷让苏培盛端来一个托盘,指着上面的荷包说“你们也看看。”
荷包是很普通的鸡心荷包,白缎底,正绣着荷,一株绽开的白荷花,一个花苞。从外形上没有任何特色。
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等闲视之。傅鼐最先轻轻把荷包拿起来,凑近鼻端一闻,是很普通的荷包香气,打开荷包口倒出香丸,傅鼐道“容奴才失仪。”得到允许后,他拿起一个香丸捏开,尝了一点药末。
稍停几息后,傅鼐道“恕奴才无能,看不出这荷包有什么古怪之处。”
荷包本身确实并无古怪。
四爷冷笑“怪就怪在,它被人塞到了二阿哥的衣服里。”
在场诸人心都是一颤。
四爷拿起荷包道“朕,不以为朕的宫有如此愚蠢的人,朕的儿们也不会这么无能,做这种无用的构陷之举。但怕的就是外人拿这个荷包来做章。”
张廷玉先回神,忙道“万岁圣明。”
鄂尔泰在心把话转了几圈,盘算清楚才胸有成竹的开口道“万岁,贼人敢做如此举动,只怕还有后手。”
塞个荷包,是二阿哥在先帝孝期春心萌动还是大阿哥不忿不立太,故意陷害兄弟是长春宫皇后为了儿下手除掉庶还是翊坤宫贵妃故布疑阵
这些都是可做的章。
四爷颊上的青筋都要跳起来,狠狠把荷包攥在手里。
“这些人未名太小看朕了,以为朕是这等怕事的人吗”他这话一说,殿诸人不禁面面相觑。
鄂尔泰本来打好腹稿,怎么暗查访,怎么收尾,怎么小心监视,怎么放长线吊大鱼。一听万岁的话立刻都咽回去了。
张廷玉觉得不妥人,但当今一向乾纲独断,不是能听劝的人。特别是万岁看着已经动了真火,只怕事情不好收场了。
殿的人几乎都修起了闭口禅,只能听到四爷一人的声音。
四爷打定了主意,让他们都回去小心听着京里的动静,看好那些不安分的人。比如一直被他冷落的八爷,还有直郡王府。
等其他人都退下后,他道“傅鼐留一步。朕还有事要交待。”
傅鼐留下后,四爷却半天没吭声。只是仿佛出神般看着手的荷包。
殿的时间艰难的滑过。傅鼐越来越紧张了,不由得想是不是他之前有什么差事办砸了惹了万岁不快他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吓得额角都挂上了冷汗。
四爷道“傅鼐。”
傅鼐忙回神“奴才在。”
“给朕,盯着理亲王府。”
晚上,李薇就听到四爷跟她说,不是说要送宫女嬷嬷走吧从速办理。
怎么从速明天就开始。
现在这个送宫女出宫的事还在确定名单的状态,整个紫禁城有多少人呢宫女加太监一共将近五千多人。宫女三千多,太监两千不出头。
除了各宫报上来够年限可以出宫的以外,她这边还要再重新审查一下。
四爷本意是把宫里不跟他一心的全都清理出去,她就不能让人在这里玩狸猫换太,互相顶替。这个放宫女出宫不能常常做,这次打着替先帝祈福的口号做了,下回是什么时候就不好说了。
李薇正在让人互相检举揭发,把名单悄悄流传出去。要是有人发现名单上的人不对,悄悄报上来,她这边就拿到主动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