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然后让人把这些东西全都送到侧福晋刘佳氏那里去,然后他转头去了瓜尔佳氏的院里。
瓜尔佳氏见他一身酒气的进来,忙笑盈盈的侍候他更衣洗漱,再捧来解酒茶服侍他喝下。
“爷走了”她拿着一柄团扇轻轻给他扇着。
五爷嗯了声,闭目养神。
瓜尔佳氏轻声夸了句“爷与爷真是兄弟情深,最难得的是爷心胸宽广,换成别人只怕早要气死了。”
五爷闭着眼睛笑了下。他很清楚这京里不少人都以为在老封了贝之后,他们兄弟俩就要反目了。就连坐在金銮殿上那位只怕也是这么想的,才封了老,把他晾在这里。
就如同十五、十两兄弟一样,懂事的十五落空了,倒把有些冲动的十封成了安郡王。宗室封爵有时就这么回事,聪明能干的反倒一路坎坷,酒囊饭袋的却能得封高位。
不过他要是当着老的面说他是酒囊饭袋,这小非跟他急不可。
像老或十这样的,平素不谨,脑又不够机灵,小辫满头都是,皇上平时放过了是皇上大度,想斥责了什么时候都方便。
所以他很清楚,就算他真的跟老三似的去抱皇上大腿,皇上也不会痛快的封他。与其这样,倒不如把这个机会给老。
皇上一开始看的就是老,这才老一往上贴,皇上很快就赏了他贝下来。
而且同母的兄弟之,皇上不可能两个都封,最有可能的就是封一个,压一个。这样再好的两兄弟都有可能会离心。皇上的龙座才能坐得安稳。
而他本意就不想做出番大事业来。上头是自己阿玛时尚且如此,换成兄弟了当然就更不会出头了。
只要他安安分分的,到哪儿都有他的一碗饭,不管他进或退都是个太平日。既然这样何不保全老呢他那个脾气,有个爵位护着才安稳。
他自己盘算着,谁都没说,连老那里都没打招呼。事情果然如他所料,意外的倒是老似乎以为对不起他这个哥哥,现在比以前待他还要更亲热。
五爷想着想着就发起了笑。
瓜尔佳氏见他笑了便也笑起来,问“爷有什么好事,也说给我乐乐”
五爷拿过她手里的扇瞧,道“这就是圆明园贵妃赏的”
瓜尔佳氏道“可不就是上次去请安时得的。”
五爷拿着扇了扇,道“贵妃那里可好”
瓜尔佳氏迟疑道“我没见着贵妃的面儿,听说是这一胎一直怀得不安稳。那孩看着倒是不算大,不过贵妃的年纪也不小了,可能生的有些艰难吧。”
说着她倒好奇那个宫里的年庶妃,听说年庶妃厉害着呢。贵妃当时怀着孩都被她给冲撞了,结果年庶妃被皇上翻了牌,还接到了养心殿去,贵妃在永寿宫连夜叫的太医。后来皇上要南巡,贵妃求着皇上避到了圆明园里。
现在宫里连皇后都被这年庶妃挤兑得没处站了,今年的选秀倒是她管了大半的事。
她把这个给五爷说,五爷也被她勾起了兴致,坐起来道“外头真的这么说”
瓜尔佳氏担忧道“这都是我听来的,只是我想着不至于吧那年氏长得什么样啊,能把长春宫和永寿宫都给压下去”
她是信了五分的,没别的,还是这男人翻脸无情起来还真是没话说的。就拿佟家隆科多那事,他那个宠妾都快宠翻天了。早年大家还都当贵妃是祸水,跟年氏一比,贵妃与皇上相伴二十多年,育有五一女,这份功劳哪里是年氏之流能比的
五爷见瓜尔佳氏有物伤其类之感,安慰她道“皇上的性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最是个念旧情的人。那年家女儿就算有宠,皇上也不会让她去下贵妃的面。”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来人禀报说有快马入京,身背黄旗,直入圆明园了。
至晚间方有消息传出,说是皇上得知贵妃产后遣人回来探望。
再隔两日,圣驾已经回转的事才众所皆知。
长春宫,元英才从宁寿宫回来,身心俱疲。在宁寿宫里,太后只问了三件事。一是选秀的事都大致清楚了吧等皇上回来就该最后阅看了。
二是贵妃在圆明园产,宫里也不能疏忽了。
三是宫里也该打扫房舍,准备迎驾。
迎什么呢
皇上回来后还不知道回不回宫呢。说不定就直接去圆明园了。可是就算他回宫了,说不定就把年氏给宣到养心殿了。
元英闭上眼,只觉得心口的火都快要冲出来了。
贵妃好歹伴驾多年,更是跟皇上生了那么多的孩。只看在孩的份上,皇上宠爱她也说得过去。
可这年氏算什么呢
元英想不透
对皇上来说是不是除了她,哪个女人都比她好
如果说给当年在阿哥所时就给贵妃种种优待,开府后更是把她给忘到了脑后,让贵妃接连生下四一女。等有了圆明园,就带着贵妃住到园里去,好像那里是他们的桃花源。
这些事如今想起来就叫元英恨入骨髓。
但现在的年氏什么都没有,只是去伴了一夜的驾,还没有承幸,途还被贵妃把万岁叫去了,可万岁却好似真的看年氏了。
竟然让她一个什么品级都没有的庶妃来替她做事
她确实头疼、失眠,但服过太医的药之后已经好转了。皇上却问也不问她,就让年氏来替她发放宫份例,虽然只是个核计名单,查看疏漏的差事,平时她也是交给苏答应去做的。可是她交出去的,跟万岁亲口谕旨让年氏去做是两回事
朝野之上却都在称赞万岁体恤她,爱重她。
哈爱重就是拿着她的脉案替他的新宠铺路吗
元英独自在屋里,庄嬷嬷在角屋里问宫女“你说宁嫔给年氏送东西的事有几分准”
宫女忙道“十成。宁嫔娘娘本来就住在咸福宫,平常往来也没人注意,就是个前后殿而已。这次是我亲眼瞧见的。我替我们娘娘去给宁嫔娘娘送东西时才看到的。”
庄嬷嬷几乎要叹气了,一时也腾不出空来赏这宫女,只好道“我知道了,你先回恪嫔那里去吧。”
宫女问道“那我要不要跟恪嫔娘娘说啊”
庄嬷嬷没空理她“想说你就说。”说罢将那宫女给撵走了。
她还要再去查问下,看这宁嫔是不是真的要去抱年氏的大腿了。当初可是她自请去咸福宫,说是要把西配殿让给皇上新封的苏答应,她去咸福宫也好教那些庶妃们规矩。言犹在耳,她这就转头去奉承年氏了
武氏还要不要脸了
圆明园里,李薇头绑红巾,抱着孩做鬼脸。觉尔察氏在一边看不下去,忍不住把弘昫抱过来“好了,看看你还像不像个当额娘的,还是小孩吗”
弘昫是个特别乖巧的宝宝,体现在生他生得特别容易上。时阵疼,早上四点就落地了,简直就是火箭般的速度。
李薇就图这个也爱他。说实在的,生完他后柳嬷嬷给她按摩肚都疼得更久。按了半个月,疼了半个月,每天半个钟头。绝对的酷刑。
弘昫只能每天抱来给她喂一次,剩下的时间都由奶娘喂。这孩也不认谁是妈,有奶就吃,跟他几个哥哥一样好喂。
觉尔察氏也说这孩好喂,不过她的比较对象很让李薇吐血“像你大弟的那几个孙、孙女一样。”
孙辈对李薇来说是大杀器。宫里弘晖那边算是给她生了个孙女。虽然是庶母,但辈份上是这么论的。而李艺的孙,当然也是她的侄孙。虽然接到喜信时也让人送了礼物过去,但听觉尔察氏亲口说,这个杀伤力是不一般的。
不能再掩耳盗铃装不知道了啊。
觉尔察氏还说,弘昐不是去年也成亲了吗等生下来就是她的亲孙啦。
李薇
人家真的很想哭啊有没有
对于她的哭诉,觉尔察氏的解释时好久没看到孙了,她想得慌,人见不着,只好这么过过嘴瘾了。
不过听到圣驾回銮的消息后,李薇倒是第一个想起来,当成好消息给觉尔察氏说“万岁说要带着阿玛一道回来,到时您就能见着您的孙了”
被觉尔察氏狠狠白了一眼,再给她盖上一个戳白眼狼
李薇冤死了,她不过是想顺着额娘的话说,又被她当成不孝顺,想撵她赶紧走了。不过到了送觉尔察氏回李家那天,李薇才出月哭得稀里哗啦的,觉尔察氏哭笑不得,一边骂她一边给她擦脸“这次回来我就不跟着你阿玛跑了,到时给他纳两个小老婆侍候着,送他出去做官。我在京里守着,见面的机会多着呢。别哭了你是水井啊一个劲的往外冒水以前也没这么爱哭这都哪儿惯出来的臭毛病”
李薇死活就是不撒手,扯着她额娘的袖被拉开再拽袍,跟耍赖似的。
觉尔察氏擦泪擦湿了两条手帕,烦了,直接坐着说“你哭吧,哭够我再走,你还能哭一天”
李薇哭得直抽抽,这节奏不对啊,哪有这样的那人家还怎么哭得下去可这样收住不哭好没面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觉尔察氏一抬头,就见两个穿蓝缎的太监快步进来,扬声道“万岁驾到。”
话音未落,一个穿宝蓝袍的人就进来了。
屋里瞬间呼啦啦跪了一片。
觉尔察氏赶紧起身也要跪下,榻上的李薇一面往下挪,一面抽抽着。
四爷虽然在驿站里洗漱过也换过衣服了,一路行来还是带着几许尘土味儿。他不等觉尔察氏跪下就示意苏培盛扶起来,还道“老太太免礼,坐着就好,自家人无须多礼。”
然后他按住将要穿鞋的李薇,道“你也坐着,朕不让通报就是不想折腾你。”跟着就看到她哭成这样。
觉尔察氏起来后,见万岁爷伏下身,看着她那姑娘哭得难看样还笑,一面掏出手帕,跟捧着传家宝般小心翼翼的在她脸上拭了几下,极温柔的问她“哭什么呢”
四爷一转眼就想到了,挨着素素坐下,看看她再看看觉尔察氏,道“既然贵妃舍不得,老太太就再多住几日。”
园里只有自家姑娘,觉尔察氏住得还算是心安理得。添上万岁就不一样了,觉尔察氏也是练过御前奏对的,虽然练了好几年也没使上过,今天算是出山了。
她挺严肃认真的推辞了,说皇上的园,臣妇怎么能住呢何况家里还有事,老爷李璧,婆婆李老太太,还有儿孙都回来了,她要回去侍候丈夫婆婆一家老小。
这都能当贤妻贤媳慈母的活样板了,四爷却把前头统统略过,转头问她家姑娘“让你阿玛也进来见见吧,也是多年未见了。”
她就见她家姑娘一脸好棒的望着万岁爷。
这也不哭了。
觉尔察氏心道她算知道自家姑娘这脾气是怎么来的了。都跟万岁爷似的,一哭就什么都给她,怪不得在家不会哭,现在倒越活越小,会用哭来耍赖要东西了。
等万岁把李璧也给宣来,还一起用了一顿家宴。这回她就见她家这姑娘啊,装得可好了,那叫一个端庄大方又懂事,坐在那里一说一笑都显得多有规矩啊。
不是当着一堆宫女太监的面扯着她的袖哭着不让走的时候了。
万岁道今天先回去,改日见面的机会多得很,李璧现在回来就等过了年再走吧,到时新年大宴太和殿有他一个座儿。
她家那姑娘估计就听见年前都在家不会走这一句了,一下就乐得牙豁都露出来了,还笑给万岁看。
万岁也不嫌她笑得太不雅观,也冲她笑。
这上首的一万岁一贵妃就这么对着笑。屋里侍候的太监和宫女全都看地板看脚面,坐她旁边的李璧好像突然对桌上的御制瓷器入了迷。
他还悄悄拉她的袖,让她不要盯着看。
觉尔察氏狠狠的把袖夺回来你们这爷俩都爱拉人袖
等回到自己家了,晚上睡觉时,李璧夸道“薇薇这一嫁人,果然是懂事多了啊。”
觉尔察氏“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