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四爷最后都急了,道“朕来给你刻,你就不要刻了。”
可看素素非要自己刻,他猜到这刻出来大概是送给他的,不得不放手让她来,但时常就站在旁边看着,道“你就不要非要刻出个样来了,只要能把字刻出来,朕也一样用。”
最后还是她想了个办法刻小的太危险,也刻不好,干脆刻个大的。
终于让她给刻好了,连四爷都松了口气,伸手道“可算是刻完了拿来给朕试试。”
那章就是直接用软木刻的,当木章好了。大概有二寸见方,比平常见过的印章都要大得多,上面除了字以外,还很有心的加了一些道道。
就是四爷看不出加一些像是佛像的光出来干什么
特意取了张好纸来试这个章,一盖下去,上头就两个字认真。竖排,周围一圈长短错落的竖线。
四爷看不懂,但大概明白这是在表现这两个字的气势。
他便点头说好。
李薇不敢说这章其实刻出来是开玩笑的,不然她也不会加放射线。可看他这么喜欢又觉得这样不好。偷偷憋着又给他刻了个更好的,不加放射线,上面的字写得是朝乾夕惕,这四个字都快刻死她了。
四爷果然也很喜欢,捧着夸了很久。不过事后她发现,他还是更爱那个认真。
第421章 弘时买书
在京城里的弘昐府里,弘时正在跟两个哥哥磨着要去骑马。
皇阿玛和皇额娘都走了,这就把他扔给两个哥哥管了。一个管人的哥哥就够了,他这里两个,真是连晚上什么时辰睡觉,一天吃几碗饭都要被管着。
他都多大了啊
不过心里再怎么想抱怨,弘时都不敢当着两个哥哥的面抱怨。
开玩笑他正被他们管着呢,当面骂他们那是多傻才干得出来的啊
所以今天他想骑马都是拐个弯来说的。
他是这么说的“二哥,你那匹闪电借我骑骑呗”
弘昐的闪电是匹四岁的河曲马,也是四川总督几年前送上的贡马。四爷一见之下颇为心喜,除了将一匹赐给怡亲王外,尚书房的阿哥也就几个人得了。他们几个亲兄弟里,只有弘晖和弘昐有。
弘时对着这匹马流了几年的口水了。
弘昐一早就知道这小坐不住,此时只是笑道“别来问我,问你三哥去。”
弘昀从刚才起就只是笑,弘时一见有门立刻狗腿的围着弘昀转,磨墨铺纸,端茶倒水,捶背捏肩。
到了下午,弘昀方才点头道“早看出来你想往外跑了,想去就去吧,不许惹事生非。”
弘时大喜,得寸进尺道“那二哥的马”
弘昐戏谑的望过去,佯怒道“嗯”
弘时马上改口“那我这就去了要不要给你们带点什么东西回来啊”一面说一面往外退,跨过门槛就撒丫一溜烟的蹿了。
屋里的弘昐和弘昀不觉发笑,都拿这个调皮的弟弟没办法。
崇阳门外头的一处茶楼里,乌拉那拉家的刚安正与人商议着去哪儿玩一趟。弘晖伴驾北巡去了,身边的哈哈珠没全带上,只有丰生额跟着走了。
丰生额在的时候,他们还肯带着刚安玩。现在没丰生额压着大家,刚安就找不着一个人了。
刚安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本来他们都是一家的兄弟,刚跟着弘晖时在族就他们四个最要好。结果万岁爷一登基,追封祖父的承恩公让刚安的阿玛袭了。刚安家还没高兴两天,大伯又作势要把族长的位置让出来。
可是刚安阿玛虽然推拒了族长之位,他们一家还是在搬到家主屋后变得越来越不招人待见。
刚安就觉得堂兄弟们都不乐意带着他一道玩了。他额娘倒是挺高兴的,还说这些人都是眼气。可刚安觉得阿玛跟大伯间好像也真的有那么一点对付了。
等大伯带着家人搬出去后,两家人就更远了。
本来刚安阿玛还在家里说要把大伯一家给请回来,也要把主屋让出来。额娘说这么着不合适,哪有朝廷封的承恩公不住主屋的万一被人参个藐视皇恩怎么办一家去砍头
左也不行,右也不对。等去年进宫那件事过后,连刚安阿玛都不再提将大伯请回来的事了。
刚安听阿玛长叹道“补不回来了。兄弟两个,到底是远了啊”
他听额娘抱怨说大伯不厚道,说他阿玛还心心念念着他大伯,可大伯却早就对阿玛隔了一层了,说什么既然早就成都统了,万岁爷要出兵的事还能不知道不过是不想他弟弟也在万岁爷跟前露脸罢了。
刚安还劝他额娘“没事,大伯不说,额娘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到时问皇后娘娘不就成了”
额娘没好气道“黄花菜早凉完了”说完不理他埋头继续绣针线,嘀咕道“娘娘也给蒙在鼓里呢,她哪儿知道啊”
阿玛和大伯不好了,隔阂了。可他和丰生额还好得很,堂兄弟里都觉得是刚安阿玛不地道,得了这个承恩公就不认大哥了,就抖起来了,忘恩负义白眼狼。刚安跟他们打,说他阿玛不是这种人。
丰生额拉开他们,说一家兄弟不能自己打自己,那不用外人来打,他们家自己就败了。
有丰生额在,刚安的日才好过些。
他现在也不喜欢待在家里,额娘老叫他上进,上进。这次丰生额随大阿哥伴驾北巡,额娘就对着他生了半天的气,说他没一点本事。都是跟着大阿哥的,丰生额能去北巡,你怎么就不能去
同桌的四五个人里多数都是看着乌拉那拉家才凑过来的,刚安虽然看不起他们趋炎附势的嘴脸,但却只有他们肯来找他。
这些人正在商量着去哪家宅里玩。京郊有好些大户人家的庄院,有的就是家主人金屋藏娇的地方,也有的主人家好客,不介意别人到自家庄里来游乐。更有大胆的下人见主人长久不来,就悄悄放人进去。
私家园自然比别处的更有趣些。刚安也跟着他们偷偷去过一次,据说是原索相家的庄。后来索相去后,这庄既没人来收,也不见主人家来问,这家下人就悄悄拿这庄做起了生意。
不过大家去过后都说肯定是假的,说是索相的庄,搞不好就是蒙他们这些冤大头的。去一次一人可是掏了十两银呢,吃的喝的却也是家常菜而已,就是有几个说是索相以前收下的女,现在枯守庄红颜无着,他们与那些女游乐一夜,倒还算是没白掏钱。
其一个姓汪的悄悄跟刚安说“我有个好去处,改日单独找你。”
刚安想了会儿才记起这人的名姓,道“汪兄。”
汪景祺笑道“你只管等我的好消息吧,保准让你去了不后悔。”
刚安敷衍的笑笑,想来也不过是哪里的私家园吧
这时旁边的人也都商量好了说要去一处好地方,有酒有菜有美人,还能玩两把,刚安一听就知道他们要去暗门喝酒听曲赌钱,实在是这段日已经玩腻了这些把戏,当即就告辞了。其他人都道刚安没义气,只有汪景祺替他说话,还亲自送他出来。
刚安心多少有些感动,与汪景祺互相改称字,道“无巳兄,那小弟就先走了。”
汪景祺拱手道“慢走,过两日我去找你。”
刚安想了下反正也没别的事,就道“那我等着无巳兄的好消息。”
送走刚安,汪景祺也没再回茶馆,而是带着人回家了。到家后写了封帖让人送到胡家去,道幸不辱命。
琉璃厂外的一处茶馆里,八爷坐在大堂里听说书的,随从过来道胡家送信儿过来了,他不免一笑,挥手让人下去,却一眼就看到了到琉璃厂来淘书的弘时,当下笑道“去把那位爷给请过来。”
弘时只穿着常服,但身边跟着数十位从人。有牵马的小厮,也有腰悬弯刀的护卫。一旁人看到这位年轻的公哥都纷纷避开了。
此时一个褐色袍一见就是随从的人过来道茶馆里有人请弘时过去说话,虽然被护卫拦在外头,可面上并无丝毫惊惧。
弘时嘀咕道“难得出来一趟,还能碰上熟人”抬脚进去一看才发现是八叔。
之前额娘的再三嘱咐不由得浮上心头。
弘时就面带微笑的上前请安问好,却连坐都不坐,对着八爷嘻笑道“八叔,侄儿好不容易能出来一趟,事儿还没办呢,日后再给八叔请安赔罪啊。侄儿先告退了。”说完就走,一步不留。
八爷都怔住了,上次遇见弘时两人说得明明挺好的,就是后来老不见他再出来。怎么今天一见,他成了洪水猛兽了
皇上实在是小心。这样看来上次那折上了之后,万岁不问情由就像是记恨他了,难不成就是上回他拉着弘时说话的事
八爷苦笑,看来弘晖那边想拉拢还不能急了。当下就传话给胡家,让汪景祺不要太快露出来。
请君入瓮,不能还没把正主拉出来就收网。
八爷回府后,何焯也已经听说了胡家的事,笑道“年家也实在是着急啊。”
八爷道“年家一门里,总算出了一个有血性的了。”
胡家是年家的姻亲,还娶了年家大姑娘,宫里那位年庶妃的姐姐。只是这步着实是迈得太快,太急了些。依八爷看这年庶妃的宠还说不上有几分呢,这就已经开始掂记着挖长春宫的墙角了。
何焯道“年家也是没办法。年家老爷毕竟是已经不行了,年家大儿现在还在工部,日后有没有年家老爷的造化还不好说。等老爷没了,他们家就算宫里有个娘娘也是要落下去的。”
八爷摇头笑道“润千啊,你想错了。”
何焯笑着亲自给八爷捧了盏茶“学生愚钝。”
年家现在就冲着长春宫去看起来是心急过头了,可正因为此时出手,才不会有人疑心长春宫。永寿宫现成的靶在那里站着呢。
年家要发迹还要很久,这段时间足够长春宫和永寿宫打起来了。等这二宫两败俱伤了,年庶妃在宫里才是真正没了对手,那时想生孩也可以放心大胆的生了。
“孩和宠爱都是唾手可得的。”八爷笑道,“年家有庶妃在,皇上又仿佛十分看重,所以年家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相较之下长春宫和永寿宫却都等不及了,因为他们的儿都长大了。”
何焯恍然道“皇上肯定不乐见长春宫和永寿宫现在就摆出一副争太位的架势来。年庶妃就算立刻就生,长成至少也需十几年。”
哪个皇上会喜欢自己的儿提醒他已经日渐老迈
小儿也因此才看着招人喜欢。
八爷叹道“何况,弘昐已经出宫了。”永寿宫已先输一筹。年家选在此时发难,真是再恰当也没有了。就真异日当真事发,汪景祺一个落魄不得志的举,跟年家八杆扯不到一起。就算他与胡家交好又如何与胡家交好的何止他一个难道是谁想攀咬就攀咬的
永寿宫失去了弘昐这个好棋,又怎么会不恨长春宫
再怎么想,长春宫与永寿宫早已势成水火。只怕到时根本顾不上去查年家的首尾就先咬到一起了。
承德,弘时当日在琉璃厂淘到的几本书被快马加鞭送到了山庄内。
李薇捧着弘时在信信誓旦旦的说的古书瞧,左瞧右瞧,只看出放了一百多年的书大概真是旧得不行了,连拿都不敢拿起,恐怕书页见风就化。
她直接举着匣问四爷“您看您儿这挑的,是嘉靖年间的古书吗”
四爷批着折也抽空往匣里看了一眼,道“哪儿来的”
“弘时从琉璃厂淘的。”
“这一匣多少银”他批完这本看看,见并无疏漏就放到批好的那摞里,再拿一本翻开。
李薇把弘时的信找出来对着上面写的念道“一本五两银,弘时给还到了这一匣八本共两。”
看她儿多会还价
四爷失笑,道“那朕也不必看了,必是假的无疑。”
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
等四爷批完折过来跟她一同看弘时的信,更要笑了。信道弘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