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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飘香

第 5 部分阅读

糊涂,他明明在堡内,却推了个六二五,什么玩意儿”

跌坐在大石上,铁胜英唏嘘道:

“宗亮人中之龙,侠骨心肠,人尽皆知,不可能听到这么多难民而不接纳的,此行径大反常态,难道他真怕我们施诈而对他飞云堡不利”

“总镖头何不亲走趟”

众人望去,却见是位黑衣姑娘,边还牵着头黑小驴。

轻点着头,铁胜英道:

“不错,也许他见了我本人,就相信所言不假了。”

黑衣姑娘点头道:

“老弱妇孺不宜夜宿荒林,你们看那林深地方绿惨惨的小光亮吗,那就是狼啊”顿之后,又道:

“我们不妨设下计谋,先赚进飞云堡,只要总镖头见了飞云堡主,就不怕他不接纳这些难民了。”

点着头,铁胜英道:

“姑娘说的有理,看来姑娘必有良策,何不说出来也好让老夫琢磨琢磨”

黑衣姑娘笑,道:

“良策没有,计在此,不如我扮成总镖头女儿,总镖头就说我生了急病,必需进堡去熬药治疗,那时他们就再也难以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拍大腿,铁胜英道:

“此计甚好,咱们这就照计行事”

却是柳员外拉住黑衣姑娘道:

“姑娘怎可涉险”

浅浅笑,黑衣姑娘道:

“咱们这不是去土匪窝强盗窟,用不着杀杀砍砍,柳老爷子尽管放心。”说完,把小黑驴往旁拴住,跟在铁总镖头身后走去

二人才走近堡楼下,早又箭射来,却被铁胜英掌打落,怒道:

“这不是飞云堡待客之道吧,回禀声,万胜镖局铁胜英亲来拜堡了”

堡楼上早有人回道:

“刚才说的十分清楚,堡中当家的主事的全不在,铁老英雄请回头吧”

铁胜英立刻道:

“如今我女儿身染重病,必需进贵堡暂休息,这点要求不为过吧”

又是好长阵沉寂之后,两扇大堡门启开缝,把铁胜英与黑衣姑娘二人放进飞云堡。

只见两个提灯的灰衣短打汉子,举着灯尽在黑衣姑娘脸上照,而黑衣姑娘却露出脸疲惫不堪样子。

进得堡门,迎面个小小广场,正面大厅,厅后面连两进院落,从堡里看,三面绝壁面城堡,形势十分壮丽雄伟。

就在大厅廊前,早见个虬髯大汉,豹头环眼,挺胸凸肚,双手叉腰呵呵笑道:

“原来真是铁总镖头,快请厅上待茶”

铁胜英回礼,却皱眉道:

“阁下是”

又是声宏亮大笑,大汉粗着嗓门道:

“俺是新近飞云堡的总管,小字号于大海的便是”

铁胜英二人走入厅上坐定,于大海高声道:

“上茶”

早见个女婢,端过个木盘,送上两盅茶,接过茶杯,铁胜英对黑衣姑娘道:

“你跟丫头到后面去找你宗大婶去,她会找人替你熬药,为父就在此地等,吃了药咱们还得回去呢”

伸手拦,于大海早说道:

“丫头刚才说老夫人同众女眷全睡下了,熬药容易,就把药交给这丫头,马上就去煎”

只听丫头走近黑衣姑娘跟前,道:

“请小姐把药拿来吧”不轻易的,那丫头手中木盘稍作翻转,只见个“毒”字,清晰的写在木盘底。

黑衣姑娘双目锐芒闪即敛,道:

“那就烦你先送来杯白水,让我把药丸先敷下”

丫头听,稍施礼就急急退出去。

举起茶杯,铁胜英正往嘴里凑呢突听黑衣姑娘道:

“爹,你那杯茶还是由于总管喝,你喝我的吧,我等等喝白开水就好”

铁胜英笑,道:

“也好,于总管,这杯给你”

于大海的自然反应是震,也就是那么震,早提醒久走江湖的铁胜英,不由冷然哼,把黑衣姑娘手中的茶接在手中,双手连扬,道:

“于总管请”

极不自然的拍着肚皮,于大海笑道:

“晚上吃多啦,也灌了不少酒,还是总镖头请”

黑衣姑娘道:

“茶里不会有毒吧”

“这是什么话,没有招待你们进堡,已经是心里难安,不知将来堡主回来后会不会怪罪下来呢,怎可以施弄诈,还要坑害二位贤父女”

突听铁胜英道:

“你不是飞云堡的人,因为飞云堡谁都知道我铁胜英只有两男,膝下并没有女儿”

含着怒容,于大海道:

“你有女有男关我何事,再说我于某到此不久,这还是第次与总镖头见面呢”

黑衣姑娘头上拔出银簪,手法急快的往茶内放,还未等她拿出来,早见于大海脚踢翻茶桌,暴退两丈,怒喝道:

“娘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铁胜英怒道:

“这么看来,飞云堡真的出事了”

于大海戟指着铁胜英,道:

“原本听说群逃难的,于大爷还不太有兴趣,不料这群逃难的竟然是大迁徙,还请了你们保镖,不用说定有不少金银好赠,本为要杀过去的,忌于你铁胜英金刀震八方的威名,才设计把你赚进堡来,原指望杯毒荼毒死你这老王八,却是这鬼灵精丫头,无病呻吟,坏了老子好事,不过,计不成,爷们还有二计在此”

铁胜英早怒道:

“姓于的,你是哪路人马,宗堡主他们人呢”

得意的笑,于大海道:

“宗大堡主家平安,不过他那个不听话的总管,却被我刀劈死,只等我们挖出飞云堡藏金之地,自然会拉着我的人走去,不过这事情既然你铁胜英碰上,r.在于大爷看来,未当不是锦上添花,老子这么说,伟大的铁老英雄该懂了吧”

黑衣姑娘冷然问道:

“这么说来,那帮从柳河过来的难民也要遭殃了”

“只要他们把贵重东西交出来,于大爷照样放生”

铁胜英大怒,“嗖”的声拔出金背砍刀,早见于大海狂叫道:

“围起来”

只见埋伏于大海四周的二十几名劲装灰衣壮汉,个个黑巾包头,手握钢刀把二人围在大厅上

铁胜英愁眉望黑衣姑娘,道:

“想不到却害了姑娘”

浅浅笑,黑衣姑娘道:

“老英雄不用为我操心,只管放手搏就是。”

于大海早狂笑,道:

“你们谁也不用操心,鬼门关已为你二人大开方便之门,勾魂使者早已等得不耐烦,二位,上路吧”

黑衣姑娘冷笑着拔出宝剑,道:

“勾魂使者是等的不耐烦,只是等的是你们”她话声中长剑挥,招“苍龙摆尾”,只见长虹道,刃芒在波声中洒出溜彩色艳丽的血雨,三个土匪早横尸当场。

于大海见,不由大骂道:

“好个泼辣货,看于大爷饶得了你”

好重的柄厚背砍刀,挟着刺耳锐风,席卷而砍向腾跃的黑衣姑娘,像群蚁争食般,十来个土匪早抢着挥刀围住金刀震八方呼喝着狂杀起来

于是飞云堡的大厅变成了杀人场,刀刃撞击中挟杂着呼喝哀号,刃芒冷焰旋流闪耀下,束束血雨喃洒开来,光景可真够惨烈的

于大海似已杀出个性,早把上衣脱去,露出胸前好大片森森黑毛,只见他双手握刀,配合着口中低沉的哼咳声,与黑衣姑娘双双战在起看起来个是力沉势猛凶如狮虎,个是剑走轻灵,招式辛辣

战到分际,突见黑衣姑娘卖个破绽,斜却跃向张桌面,幽灵似的又自那张紫檀厚桌面下消失,而使得举刀欲砍的于大海迟疑,却不料黑衣姑娘已自下又钻回去,于大海只觉下面黑影晃,刚警觉,口中“不好”二字才说出半,就觉右足痛彻心肺,而使得中途稍滞的砍刀猛力劈在桌面上,“卡”的声,在黑衣姑娘斜飞而出同时,桌子已被劈裂

只听于大海破口骂道:

“奶那个熊,于大爷看走眼了”

不料他右足难抬,双手抱刀,等着黑衣姑娘扑上的同时,空中声冷笑,只觉无数剑花在自己眼前爆裂开来,不由奋力刀斜劈

璀璨夺目的碎芒突然结合成窒人的刃芒,那么令人难以捉摸的划过于大海那粗如儿腰的脖子,但听“咯”的声,像巨石激起池中片水花,只是这些水花却是鲜红色,破桌也被压碎了

又是声清叱,黑衣姑娘剑走连环,身随剑旋,早又放倒五名围攻铁胜英的土匪

只听铁胜英高声赞道:

“姑娘好剑法”

突然间,其中个土匪似是头目的狂叫道:

“不好了,当家的被杀了,快告诉二当家呀”

又在几声惨叫中,黑衣姑娘冷凛道:

“你们个也别想逃”她逃字出口,人已挟着剑山般的刃芒,迎着几个匪徒杀去,面高声道:

“铁总镖头伤的如何”

“金刀震八方”铁胜英傲笑声,道:

“皮肉之伤不碍事”只见他精神震,撩起金芒闪闪,早又把围近身的三名土匪逼退

不旋踵间,黑衣姑娘又放倒三个,大厅上只余六七名土匪,看情形,那名小头目急叫:“扯呼”

几个土匪冲出大厅,到了厅前片广场,早遇上另帮土匪自堡墙上,堡后面冲杀过来,看来足有二三十人之多,其中个冬瓜形矮胖子,手握对铜锤,迎住铁胜英高声骂道:

“姓铁的,放着你的阳关道不走,为何偏就挤在这独木桥上穷搅和,你今坏了爷们的买卖,你那万胜镖旗往后就别在这八百里伏牛山区走道了。”

铁胜英摆手中金背砍刀厉声喝道:

“大旱三年,山区里不知从哪里冒出你们这些跳梁小丑,搅的黄河水不清,今晚既然大家兜上,总得要杀出个结果来”

黑衣姑娘早声问道:

“你们是不是老爷岭赵长腿伙的”

双铜锤碰的当当响,就听那矮冬瓜道:

“眼前虽不是,但却早接到赵大当家的入伙信函,卷了飞云寨,老子们这就要往西南去老爷岭呢赵大当家人多势大,你们若是害怕,现在退出老子就放你二人马”

冷冷笑,黑牡丹道:

“如果你命够大,还有机会遇上赵长腿,那就告诉他,有位黑衣姑娘早晚要去取他项上人头”

狂傲的笑,矮冬瓜抡双锤,转而暴砸黑衣姑娘,口中却骂道:

“我操,口气不小,先吃老子铜锤”

黑衣姑娘正要他扑来,如今见铜锤先后暴砸而来,奋力跳,半空中搅动天气漩,剑芒收敛中,就见矮冬瓜双锤抛地,撤地滚出三丈外,左手紧抓右臂,口中不断“丝”叫中,大吼声:

“杀”

于是二十几个土匪蜂拥似的围杀而上,刀声与叫声,喝骂与哀号,交织成幅既不壮观又不伟大的战争场面,因那么多人围杀两个人,有什么壮观可言,除了可耻以外虽然不断的出滩滩鲜血,也没有什么伟大之处,因为土匪的下场原本是如此

才不过又躺下十个土匪,不料突听土匪中有人叫道:

“快扯呼,二当家的走了”

如果说兵败如山倒,这正好是个好写照,因为就在那声叫喊中,足有二十个土匪,抹头撒鸭子,狂奔向飞云堡那个大堡门而去

黑衣姑娘仗剑欲追,早被铁胜英拦住,不料突然从城墙那面连射来数箭,黑暗中只箭穿在黑衣姑娘头巾上,差寸没有射中顶门。

气抓下长箭,黑衣姑娘怒叱声,往空中连三个空心筋斗,半空中黑衣姑娘高声道:

“快找飞云堡的人”话声中,她已扑到堡楼下,正遇上五个弓箭手要下来逃命呢迎碰撞上黑衣姑娘,五个鱼贯走下来的弓箭手举箭不及,拔刀已迟,早被黑衣姑娘截杀于堡楼墙边再回头,二十几个土匪早消失在黑暗夜影中了

黑衣姑娘仗剑走到大厅廊下,总镖头铁胜英正席地而坐,为自己伤处敷药包扎看只是些小伤,虽有四五处,却全没中要害,见黑衣姑娘,铁胜英早激动的满眶热泪忍不住流的道:

“老夫干的是替人保镖,却不料中途还得被姑娘保,怎不令人啼笑”

笑,黑衣姑娘道:

“还是快找出飞云堡的人吧”

铁胜英缓缓的站起来,道:

“姑娘怎知茶中有毒”

黑衣姑娘双目亮,道:

“对了,那个送茶的姑娘呢”说着快步冲入大厅,转过后面长廊,来到排后屋,不料竟然没有个人在。

黑衣姑娘正感奇怪,不料铁胜英也走进来,二人每个房间找了遍,依然找不到人,黑衣姑娘当即高声叫道:

“姑娘出来吧土匪全跑走了,你只管出来吧”

花丛中阵悉嗦声,早见那个端茶的姑娘走出来,脸青灰全身发抖

黑衣姑娘拍拍她的肩头,道:

“没事了,快带我们去见你们堡主家人吧”

那姑娘点点头,立即领着黑衣姑娘与铁胜英二人绕过后面排房舍,到了处悬崖边,抬头看,光滑溜啷的断崖,就算是猴子也难以攀登,只是在这断崖下面,离地两丈高的地方,有个山洞,张长梯子倒在附近地上。

“我们堡主家,还有众堡丁,全被囚在上面,快两天了”

铁胜英早把梯子靠拢,急急的先爬上,不料那洞口尚有扇厚木门,外面把铁锁。

铁胜英举手刀劈落门锁,早有股臭味冲出洞来。

“宗亮兄,铁胜英来迟了”

“原来是铁总镖头驾到”说着,从洞中走出位衣衫华丽但却已破烂的灰发老者,在他的后面,系列的又走出七八个女眷,近二十名众堡丁。

只见个个委靡不振,付失魂落魄样子。

女眷留在后面,宗亮领着两个儿子宗浩宗光与众堡丁,随着铁胜英黑衣姑娘来到前面大厅上。

那宗亮见地上尽是尸体,早指着骂道:

“这群土匪真不是东西。”面走到于大海尸体旁,又是脚踢去,狠声道:

“这家伙,武功不错,老夫就伤在他手,土匪中有些恶人,般百姓岂能活命”

面早叫人把所有尸体暂抬出堡外,并吩咐厨房快整备酒筵,并派人把众难民领回飞云堡来。

于是,飞云堡的大厅上,又见灯火通明,飞云堡房舍够多,正好把众难民安置妥当,宗亮更叫厨下多备菜饭,让这些背井离乡的人们,好生的吃喝顿

这时大厅上早备下桌丰盛酒席,连柳员外也被招待入席。

宗亮举杯向铁胜英道:

“铁兄路劳顿,我们则是两天未见日头,被囚洞中,每日两个干馍,真是苦不堪言,小弟这第杯水酒,敬铁兄援助之德”

铁胜英未曾举杯,摆摆手叫宗亮坐下来,这才缓缓的道:

“我不说宗兄还不知道呢真正救你们飞云堡的,可不是我铁某人,而是这位姑娘”

黑衣姑娘道:

“不必客气,大家的力量”

宗亮双目暴闪如电,怔怔的望着黑衣姑娘,道:

“这么说来,姑娘可算得真正的巾帼英雄,女中丈夫,来,请受宗某礼。”说着即席站起来,他的两个儿子也随之站起来,同对黑衣姑娘施礼

旁的几个镖师却现出惊奇眼神,早听铁胜英道:

“那姓于的贼首就是死在姑娘之手,被杀的土匪,有大半是这位姑娘佳作”于是,铁胜英在黑衣姑娘的礼让不迭中,把搏杀经过即席又细说遍只听得众人佩服不已

柳员外庆幸自己在途中念之慈,把黑衣姑娘留在自己那伙人中,间接算是救了整个柳庄的人了

吃过第杯酒,黑衣姑娘突然问道:

“有位姑娘曾为我二人端茶,怎么不见她出来”

宗亮不由怒道:

“那丫头就别提她了,老夫恨不能掌劈死她”

双眉紧,黑牡丹道:

“为啥子那么恨她”

于是,就在众吃喝中,那宗亮缓缓道出两天前的段往事,那是令人难以忘怀的事,因为飞云堡就在两天前的晚上,几乎演出堡毁人亡的惨事来

应该是月黑风高星不亮的二更天了,飞云岭下的飞云堡,除了堡楼下面两个值班堡丁外,整个飞云堡的人全都进入梦乡,荒年乱世,天黑堡门就关得严严的,却不料这晚值班堡丁同堡里个丫头私下相好,二更天以后,那丫头就陪着堡丁在堡楼下谈情言欢,而使得另堡丁回到堡上睡下了。

三更天的时候,堡门外突然来了两人,说是行路的因为生病没有赶着住店,苦苦哀求叫行个方便,堡丁本来不肯,不料那丫头竟动了恻隐之心,要堡丁放二人进来。

堡门开处,只见两个蓬头垢面老者,拄着手杖进来,丫头看,还自动往堡内为这二人取吃的呢,不料她还未把东西送出来,早听得堡门附近喊杀之声震天

就在堡楼上的锣声才敲几下,早被冲进堡来的土匪冲上堡楼连杀上面五个堡丁就在片喊杀中

“怎么回事”

“启禀堡主不好了,土匪杀进堡里来了”

“快抄家伙,杀”

早见飞云堡总管关中,举着根齐眉棍,领了十几个堡丁迎上前去。

突然声打雷似的吼叫,只见个毛粗巨汉,双手握着把沉重砍刀道:

“吃于大爷刀”

只不过三两个照面,齐眉棍早被砍刀劈断,关中未及闪避,竟被姓于的劈死当场。

这时候飞云堡堡主宗亮,舞动杆亮银枪拦住姓于的撕杀,不料姓于的果然了得,宗亮竟然无法取胜。

就在此时,众土匪早把宗亮内眷押入大厅,宗亮的两个儿子也受伤被押在旁

见这情形,宗亮虚晃枪跳出圈外,立刻叫道:

“住手话声中,二十几个堡丁早退到宗亮边。

只见姓于的把大砍刀往肩上扛,左手叉腰,对身边的矮胖汉子道:

“姓宗的手底下不过如此嘛,哈”

宗亮大怒,道:

“哪里来的蟊贼,敢跑到我飞云堡来耍狠

突听那矮胖子骂道:

“姓宗的你吒唬个鸟,惹恼了大爷们,把火烧你娘的吊蛋精光,你看清楚些,把把专喝人血的钢刀架在那些女人的脖子上,她们死活,全凭你姓宗的句话了”

“放了她们”

哈哈声大笑,姓于的巨汉道:

“放了她们”

“本主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今晚竟来袭我飞云堡”

“我的大堡主,你是吓糊涂了呢,还是气疯了,土匪杀人还管他娘的有仇没仇只不过贵堡的金银财帛罢了。”

宗亮大怒,道:

“即为财帛,各位又是占尽上风,那就快些请吧,飞云堡任凭你们进去翻箱倒柜吧,果再伤我的人,宗亮必同你们杀个同归于尽”

突听矮胖旋双铜锤的,高声道:

“把他们男女分开看牢,有人反抗就狠点杀”

早见姓于的领着众人等冲入堡内,直到天亮,大厅上大箱小包,木柜盒子,摆满大堆,姓于的搓着手,命喽兵们件件打开来,不料全是些皮货衣服之类,金银首饰不过部份

看这情形,姓于的大怒,大砍刀早架在宗亮脖子上,不料宗亮双目闭,话也不说句,姓于的又逼向宗老夫人,依然逼不出句话来。

姓于的那个矮胖子商量,遂把宗亮众二三十人,全押入后面山洞内,决定慢慢逼使说出藏金所在,方面五六十人尽在飞云堡内寻找

姓于的气之下把那丫环留在身边,想不到那丫头竟反常态,在姓于的身上媚态毕露,光景是想跟姓于的去当压寨夫人呢,毕竟那丫头知道自己犯下大错,不作此打算,又能如何逃生”

就在飞云堡主宗亮细说从头以后,黑衣姑娘道:

“宗堡主千万别错怪那位姑娘,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位姑娘必然是想找个机会暗杀姓于的匪首。”

宗亮怔,问道:

“女侠怎么知道”

黑衣姑娘放下筷子,对铁胜英道:

“总镖头可记得我说的茶中有毒吗”

铁胜英道:

“不错,如非女侠语道破,铁某怕早已中毒而亡了。”

黑衣姑娘笑,道:

“就在我举杯喝茶的时候,那位姑娘突然将木盘另面相示,盘上清楚的写着个毒字”

宗亮楞,道:

“真是这样么”

“点不羝,只要找到那端茶木盘,应可目了然”

宗亮对铁胜英道:

“如此说来,老夫倒是错怪她了”

正说着,早见个堡丁急步跑进大厅中,道:

“启禀堡主,大事不好了”

宗亮惊,急问道:

“何事”

“老夫人命我去找梅香,老夫人且说梅香年纪轻不懂事,她会原谅梅香的,可是我找了很久,不料在堡楼内发现梅香,她已经吊死了”

黑衣姑娘唬的声站起来,道:

“梅香可就是那姑娘吗”

宗亮默然叹,点着头,含着泪道:

“正是她,如今她死在堡楼上,必定与我堡里那名堡丁之死有关,真是对薄命鸳鸯”

铁胜英拭泪,道:

“梅香,梅香,你哪里会知道,你的忠肝义胆,令我铁胜英今生今世难以报答了”

突见宗亮举杯仰首,心诚语坚的道:

“虽然梅香死了,但我宗亮仍要收她为义女,明日必将厚葬于飞云岭宗家墓园”

席酒,因为梅香之死而草草完事,不过散席的时候,已快三更天了

流光飞逝,没有带走人们的痛苦,因为痛苦全是人们自己制造的,其结果不论谁与谁制造痛苦,双方都得承受这痛苦的代价,确是毫无疑义

于大海帮土匪没有吞吃掉飞云堡,但飞云堡也蒙受巨大损失,单就挖坑掩埋尸体,就折腾两天

堡主宗亮应黑衣姑娘要求,着人把她那头黑毛驴的四蹄换上新蹄铁,宗亮原坚持要送匹良驹给黑衣姑娘,却因黑衣姑娘早与她那头毛驴有了感情,不忍抛弃而作罢,就连宗亮送她程也被拒绝

众迁徙的难民全上路了,飞云堡的堡楼下,宗老夫人紧紧拉住黑衣姑娘,道:

“孩子,有天你倦了,天下也太平了,千万记住飞云岭下的飞云堡,这儿就是你的家啊”

黑衣姑娘眨巴着眼睛,不停的眨,为的是不把眶里泪珠滚下来,双手握住宗夫人,微笑着点点头

突听宗亮低声道:

“姑娘真的姓黑”

颔首笑,黑衣姑娘跨上驴背,这才又道:

“我叫黑牡丹”

于是,又见黑驴四蹄翻飞,朝山区更加荒蛮地方驰去

“黑牡丹朵黑色的富贵花”

日上三竿又见炎阳腾空,座光秃小坡下,黑牡丹站在座新坟前面,坟前石碑上刻着:

“义女梅香之墓。”

黑牡丹默默坐在坟前良久,良久口中喃喃:

“就在你短暂生命的最后刻,绽开如此令人难忘的花朵,啊芳香的梅花”

好大声雷,雷声中挟着闪电,令人心胆欲裂,眼花撩乱

好大场雨,大雨点像小石头般敲的地面哗哗响,像是天要塌下来般

不过老天终究还是没有塌,骤雨来的急去的快,半个时辰光景,又见月光自镶边的乌云堆里露出来

雨过天没晴,因为方长仁家的大门,突然间被人擂的咚咚响,比之刚才的雷声还要响,响得令屋里的方长仁吃惊,更令方长仁那个刚过门不到三天的媳妇吃惊

隔着道小院子,方长仁在正屋高声问道:

“是谁呀”

“开门开门”

“半夜三更,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

“快开门啦”又是阵擂门声

屋里面脸惊恐的新婚妻子红秀,双手挽住床边的丈夫急切的道:

“不要急着开门,问清楚再说嘛”

冷冷笑,方长仁拍着娇妻手背,安慰道:

“这光景不开门成吗”挽着腰带,顺手摘下床头挂的宝剑,方长仁对披衣而起的妻子笑,道:

“你可不要出来,场雨院子里全是水,连灯也不要点,我去看看是谁在造我方长仁的反”

于是方长仁走出他的小小洞房,踩着院子里雨水,而到了大门后面。

“外面是谁”

“府衙捕头马长江”

“真的是马捕头吗”

“难道方贤弟听不出我的声音”

嗯,不错是马捕头的声音,自己结婚当天,马捕头还当面同自己举杯祝贺呢

急急的拉开门闩,门尚未完全打开,就见黑蛇腾空闪,哗啦啦铁链抖动,那么迅速的套牢在方长仁的脖子上,松紧,几乎令方长仁的脸红脖子粗

“马捕头这是干啥子”方长仁自觉反抗已迟,反应不及,险惊悸莫名的问着迎面站立的捕头马长江。

“贤弟你犯案了,而我马长江也自觉看瞎了眼,会把贤弟看成正人君子。”

方长仁更惊,急问道:

“马捕头你何不说清楚些”

冷然笑,马长江道:

“不用我说清楚,倒是等会你在大人面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就成了。”说着,马长江把夺过方长仁手中的宝剑。

于是方长仁这才看清楚,大门外除了马长江以外,少说也有二十几个捕役,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个大门堵得水泄不通,远远的还有几个弓箭手

方长仁心里明白,这些全是在对付自己的,不由声苦笑,道:

“马捕头不觉有些小题大作”

“要脑袋的事情还算小事”就见他手挥,高声道:

“走”

“等等”方长仁挺胸,双脚丁字站定,剑眉挑,星目暴睁,道:

“可否让我交待几句”

马长江道:

“血腥事情,最好别叫弟妹知道,切我自会替贤弟张罗,你只管专心打这场官司吧”

于是方长仁被众差役连拉带拥的离开了方集,四更天他已在南阳府衙的那个大牢里,夜之间从花娇柳媚的娇妻怀里莫名其妙的被打入大牢,真还以为在梦中呢

不旋踵间,南阳府衙的文案师父,三脚两步,慌慌张张而又面色凝重的来到大牢里。

狱卒举着油灯,陪在文案师父身后,方长仁见,早冲过铁栅边急切的道:

“表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无缘无故把表弟我抓来”

声无奈的长叹,那文案师爷以袖拭泪,道:

“赤眉贼在山里造反,昨日抓到几个,不想他们把你诬蔑里面,说你同赤眉贼有牵连呀”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同山贼打交道来着”

“我也不相信,只要没有这回事,表哥自有办法。”他又是声叹息,道:

“不要说我们是表兄弟,单就年前我从大山里逃出来只身投靠到方集表弟家中,表弟不但收留我,还帮我谋了这个差事,想想看我会袖手不管吗”方长仁摇头道:

“过去的事别提了,倒是目前表兄得替我去方集家里,别叫你表弟妹太担心事”

“那是应该的。”说着,又交代狱卒好生侍候,这才悲伤地离开大牢。

天才大亮,西关府衙里的惊堂鼓已被敲得咚咚响,碎而乱的脚步声在大牢附近奔走着,早把大牢里的方长仁吵醒,而方长仁也才在天快亮的时候瞌上眼。

抓住铁栅外面望,方长仁什么也没有看见。

不旋踵间,就听铁链阵抖动声自附近消失在远方,而使得方长仁心惊肉跳

于是,方长仁被提上大堂,府台大人见方长仁,也不由阵叹息,先就开口道:

“真是可惜呀”

方长仁尚未跪下,就听旁跪的大汉,须发蓬乱,猪唇翻动,露出排大暴牙沉声道:

“呦你不是方长仁先生吗,怎么你也被抓来了”

双眉紧皱,方长仁道:

“你是谁”

嘴唇角撇,那人低头又低声的道:

“方先生真的不识我了那天你还同我们寨主把臂言欢,我不就在你对面坐的吗”

“你胡说八道”

突听府台大人寒着脸,道:

“你可叫方长仁”

“草民正是方长仁。”

“闻听你与赤眉贼勾结,准备血洗后店,可是真的”

方长仁道:

“回大人的话,这是从何说起,草民新婚三天,自觉幸福罩头,尤似天之宠儿,怎可能自己作贱与盗贼为伍”

“呦方长仁啊我们几个摸下山来,不是你向寨主出的主意吗,怎么你会忘了呢”

府台大人怒拍惊堂木,叱道:

“没有问你,你少开口”面又问方长仁道:

“方长仁”

“草民在”

“半月前到过赤眉镇的罗汉岭”

方长仁惊,道:

“去过赤眉镇可是没上罗汉岭。”

“去赤眉镇干啥”

“调解件江湖恩怨”

冷然笑,府台大人沉声道:

“看来你是不会招出来的。”突然间府台大人自案桌抛下物,道:

“这可是你的东西”

顶草帽,顶要命的草帽,记得那天离开赤眉镇的时候正是二更天,就把顶帽子忘在赤眉镇,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帽檐下那“方集方”三个大字,也正是自己亲笔书写。

要知这方长仁年不过二十五,生得面如冠玉,齿白唇红,高亢不凡而风度翩翩,江湖上送了个雅号“南阳周郎”,只因生不逢时,处于乱世,虽然称得上文武全才,却无用武之地。

如今见这顶草帽,方长仁尚未开口,突听跪在旁边的那人道:

“方先生,你把帽子忘在罗汉岭上,是头儿要我顺便把它带还你的,他们就从这顶帽子上才找到你的。”

“我与你们罗江岭毫无瓜葛,更同你无怨无仇,为何攀诬人,你是不是受人好处陷我于万劫不复之地”

“强盗上公堂,等着上法场,我他娘的还要什么好处,对我这将死之人何用”

突听府台大人喝道:

“方长仁如今人证物证全在,你还有何话说”

方长仁急切而又无奈的道:

“冤枉,天大的冤枉呀”

府台大人冷凛沉声,道:

“冤枉不冤枉,本府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长身而起,惊堂木拍,又道:

“人犯还押,退堂”

方长仁又被押回大牢,不久文案师爷田文满面愁容的走进来,而且也直是摇头叹息不已

“文表哥,这是有人在陷害我,你得设法呀”

文案师父田文沉思有顷,低声道:

“今日大堂之上,如果你不是我表弟,可能已经动刑”

“可是我确是冤枉呀”

“山区土匪已是无法无天,赤眉贼烧杀掳掠,大人早想征剿,你今与他扯上关系,事情就棘手了。”

方长仁双手捶栅,急怒连进,狠声道:

“这究竟是谁在坑我”

顺着白河往北,五十多里六十不到,有个沿官道并与建的小街道,细算起来也不过有个百来户人家,这儿出产山蚕丝,山药,还有些土产,不过这儿原是住着姓方的大户,由于姓方的“家大分家”,所以这些年姓方的大部迁到南阳府城去住,但人们提到方家集,就是指的这地方。

土地长出些值钱的东西,地方上就会有人发大财,方家集这地方,很出了几个富户,虽然早引起赤眉贼伙眼红,但方家集距离南阳附近,而且最叫赤眉贼忌讳的,就是方家集出了个方长仁,听说是嵩山少林寺的俗家弟子,手底下很有两下子,方家集不少年轻人都很崇拜他,声誉之隆,结婚当天连远在南阳府衙的捕头马长江也来道贺。

就在方长仁因坐愁“牢”,忧心如焚,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方家集却在方长仁被关大牢的第五天夜里,狠狠的被南山区摸下来的赤眉贼伙,大事刮劫空,不少年轻人在群龙无首下举刀抵抗而被杀死。

不过令人惊奇的,是方长仁的家,竟然没有损失针线,方长仁那个美艳娇妻,更未受到惊扰

于是,流言又出,方长仁与赤眉贼勾结而沆瀣气,似是不会有假。

方家集被赤眉贼洗劫传到南阳府,文案师爷领着马长江众捕役急急赶到方家集,马长江去调查,而文案师爷田文却急匆匆的来到表弟方长仁的家里。

见田表哥到来,虽说只认识几天,但听长仁称表哥,自然是家人,如今长仁身系囹圄,正需要这位表哥大力鼎助,自然是细心款待,热诚迎接

就在这位愁容不展,泪眼婆娑的新婚表弟媳妇哀求下,文案师爷田文自然是好言相劝,大加安慰,只是对于营救方长仁的事,总是忧形于色,临去,田文对红秀道:

“赤眉贼这次洗劫方家集,明着表弟没有损失,但实际上却无形中把表弟坐实,目前表弟妹似是不宜再在这方家集住下去了,免得惹那些苦主的唾骂,半天我先把表弟妹接进南阳府去暂住,也好就近照顾你”

远从镇平嫁过来的丁红秀,早已经没有主意,如今表兄雪中送炭,自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声声言谢

“表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年前我从大山里逃出来,还是表弟收留我,要不然我田文也不会有今天了。”

于是丁红秀把这位表兄送出大门外,而大门外还真有人把石头掷过来,还听几个小孩子远远的叫道:

“土匪,强盗婆”

于是,丁红秀急又把大门关起来

第二天中午,辆马车就把丁红秀接进南阳府。

当天晚上田文安排丁红秀探监,新婚夫妻隔着铁栅泪眼相对,怨上天不平,叹后顾茫茫,不知明日又将是个什么结果

不过夫妻二人对于田文表兄的帮助,全是打自心里透着感激

就在这晚四更将尽五更未到达的时候,南阳府的大牢里突然梆子乱响,有人高叫劫狱

府台大人与马长江等众人,早急急赶来大牢,看之下大惊,原来抓的几名赤眉盗匪,全被走脱,个狱卒,发觉被人勒死在方长仁的铁栅外面,那种姿势,正就是方长仁自里面伸手加以勒毙似的,而使得方长仁叫苦不迭

马长江恶狠狠的隔着铁栅把扭住方长仁,骂道:

“好小子,你好狠,这不是敞着是你害死的”

那不是目瞪口呆,也不是哑口无言,因为这连串的旁证,没有件不是令他冤枉在心里口难开,也因此在马长江的怒骂中面无表情的有着麻痹感种认栽了的感觉

田文也来了,看看现场,不由怨叹道:

“表弟你”

方长仁木然道:

“表兄,红秀我就托付你了”

田文似是眼芒亮,转而苦涩的道:

“我义不容辞,你放心吧”

府台大人就在大牢巡视周,双眉打结,心事重重的走衙内去了

南阳府西城内不远处的两个客栈里,位黑衣姑娘正低头吃着碗肉丝蛋面,附近几个桌子上,全是西北过来运盐拉骆驼的,或是运山货往西去的,突然间,街上行人卤集,街道两旁尽是看热闹的,早见店里几个伙计叫嚷着去到门口:

“府台大人可真是宽厚大方,像这种能匪为害地方的家伙,不把他杀了完事,却偏把他发配边疆,真叫人不服”

长身而起,黑衣姑娘也挤到门口看

“来啦来啦”

早见套个大木枷,好粗的铁链,光着只脚丫子,短灰色囚衣,面无表情的年青人,缓步在前面走,两个粗壮的押解解差,各背着钢刀在后跟着,个年轻少妇,哭哭啼啼的在后面直叫冤枉,却换来众人的嘲弄与漫骂

就在西城门,方长仁回身对娇妻丁红秀道:

“表哥那儿能住你就暂住着,至于方家集那面,就请表兄做主把切变卖,过些时你就回后店娘家,天可怜见,你我或有相见的日”奇書网

丁红秀呼天抢地,眼巴巴望着新婚三天的丈夫,就这样子的被两个解差押解上路

不少人围着看热闹,但丁红秀却蹒跚直跟在后面而不忍离去,直到快近白河,柳树下她才跌坐下来

遥望着丈夫上船过了河,丁红秀无助的个人在哭泣

“被押解的可是你丈夫”声音缓和,不带点恶意。

仰头见是位绝色的黑衣姑娘,比起自己还叫人遐思,丁红秀伸衣袖抹去脸上泪痕,道:

“我丈夫是冤枉的,他是个侠义之土,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同赤眉贼那帮土匪有勾结呢”

黑衣姑娘本想深问,但却是丁红秀知的太少,只得先劝丁红秀回转南阳府去,自己却骑驴过了白河跟下去,因为她得设法问问方长仁事情的原因

熊耳大山最南端,有处原始荒林,山道绕过这片荒林,再穿过片五里老松坡,就算进入山区后,而这片老松林就叫野猪林,当地人相传,当年花和尚鲁智深就在这野猪林救过林冲命的

离开南阳府已是第三天了,正午时候远处有了雷声,遥望层峦叠嶂,峰颠入云,近听野鸟草虫争鸣,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