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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养成:酋长的爱妃

第42部分阅读

有人舍了这么一大块肥肉不吃,反倒向白起大人所统治的夏联盟伸出了橄榄枝,毕竟,一旦葛国与夏联盟交好,它左右的邻居九夷联盟和岷山国,也会担心葛国一旦和夏联盟联手,对他们带来致命的打击,如此一来,葛国不是于那两方势力之间形成孤立的局面了吗。

白起没有否认囚牛说的话,只为淡淡地挑了唇,从容而又显得有些漫不经心道:“若非万不得已,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还没有任何一方会愿意这么快就陷入新的战争中。”

即便是白起,也是一样的。刚刚平定了联盟中的内乱,白起领袖的位置也才刚刚得到巩固,夏联盟,也需要一些时日休养生息,谁也不愿意再和与自己实力相当,甚至不可估测的对手草率为敌。况且,比起吞并中原的野心,葛国的首领,还更担心他左右的邻居对它发生左右夹攻呢,而他们此次向白起示好,一旦中原夏联盟与漠北葛国交好,无疑就像是从西域的九夷联盟和漠北东侧的岷山国中间,连出了一条线,将双方隔绝开来,不敢轻易对葛国和夏联盟任何一方生出不怀好意的心思来,相反地,还需得处处小心,葛国和他的夏联盟会不会突然“狼狈为j”呢。

此次葛国首领大寿,邀请白起前往作为客人,而葛国向白起示好的时候,中原正是内乱的时候,白起所统治的夏后氏和有扈氏尚未分出胜负,至少,葛国人,倒是比白起想象中,更有远见一些,他们将局势,看得十分透彻……

“听说在不久前,葛国才刚和岷山国交恶,从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争,岷山国首领将自己的小儿子作为质子送往葛国作为投降的条件,双方方才议和,葛国人恐怕也是怕,那岷山国的人,先于他们和白起大人您结为盟友吧。”一直不怎么参与政事议论的微生,此刻也不由得流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白起挑了挑唇,微生所说的,正是他先前所想的,但即便如此,白起还是将目光扫向了殿中的那些大臣们:“你们,怎么看?”

白起大人如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况且微生大人都已经那么说了……

囚牛也表示心悦诚服,并分析道:“白起大人,请您原谅囚牛的愚钝和目光短浅,或许,就这么接受葛国人的好意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况且,葛国首领大寿,特意邀请了您,我们也不好辜负了他们的好意。”

“是啊,如此一来,也算解了白起大人您的担忧了,这对我们而言,是件好事啊。”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大漠北方的粗野之人,看看我们中原的强盛和 富饶。”

“白起大人,想必您心中也已经有了决定了……”

白起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莫测的笑意,此刻他已经不怎么想再继续待在这里讨论政事了,为了这些琐碎的政事,他们所有人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整晚了,用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就如他先前,为了那小女人,差点忘记了正经事一般,他离开前,她脸上失望的表情,在这一晚上,总搅得他不安宁,白起亦是勉力让自己专注于政务,那些大臣们方才不曾疑心。

说起来,从秋天到现在,他一直忙于政事,没什么时间理会这个孩子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以至于现在,他都不大能猜透她的心思了……想到这,白起都有些哭笑不得,他现在的心情,大概就与霁无异,自己亲自看着长大的孩子,可总有一天,她会变成少女,少女的心思总是难以猜透的,也时常做些让自己头疼挂心的事。

葛国首领大寿,他亲自应邀前往,这些,也不过是不同的政权体间正常往来的邦交罢了,尽管他是为了正事而去的,但那并不影响他将它作为哄那个小女人高兴的好理由,无论如何,今年接连发生了几场战争,那孩子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头。葛国毕竟是北方大国,领土之下的景致,自然与黄河流域的中原大地不同。至少……在他无暇顾及她的日子里,她应该闷坏了,也是时候亲自带她去别的地方,见识见识了。

因为……那些疆域,迟早也会是他的。

白起忽然自大殿上首的座位上起了身,然后一步,一步地走下了台阶,殿上的大臣们纷纷目不转睛,将目光凝聚在这位年轻的统治的每一个动作,生怕错过了白起大人降下的每一个意思,只听白起大人开口,淡淡说道:“出于地理位置上的政治需求,我们夏联盟也不得不与葛国交好,以此,从地域上杜绝九夷联盟、葛国、岷山国的联手。况且……葛国既然与岷山国刚刚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争,我们能与葛国结盟成功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一些,如此,形成相互制衡的局面,至少在接下来的短时间内,不会再发生战争,对百姓而言,也能有足够的时间休养生息。”

白起的政治野心虽大,可他一向不是个急于一口吞掉一个大狮子的人,他比任何统治者都要可怕一些,因为,他总是在有所动作的一瞬间,就能让对方再无丝毫反抗能力。

况且,他也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听说……檀舟现在正在葛国做客,这让白起也有些意外,他不曾想过,夺去这个小女孩芳心的人,会是来自漠北的葛国人,除了几次跟随着霁往来中原各大氏族间的机会,檀舟一向被照顾得很好,甚至不曾有太多出远门的机会,而生活在黄河流域的夏联盟与生活在北方的葛国人,在那之前,根本毫无半点交集,檀舟竟然能在自己的地盘上,邂逅来自葛国的人,且如今她被奉为上宾,对方似乎来头还不小,这让白起不得不三思……

他似乎,遇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对手,他尚未曾将野心拓展到黄河流域以外的疆土上,对方似乎就先于他,对中原动了心思……

霁应该,也会因此非去不可才对,白起如今这么做决定,也算顺水推舟,作为给霁的一个交代。

“将我即将赴葛国首领大寿的事公之于众,传信鹰将这消息告诉我们的盟友。”吩咐了将消息通晓盟友的命令之后,顿了顿,白起复又补充了一句“天就快要亮了,你们也应该回去好好歇息”方才往大殿之外走去。

但白起还未离开太久的时候,他身旁的涟忽然低声地告诉他:“白起大人,微生大人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您说。”

白起的脚下一停,微微眯起了眼睛,顺着涟所说的方向,看到的正是往他这走来的微生,要知道,微生要回他的住处的方向,可不是这边。

白起缓缓地收回了目光,然后对身侧的涟嘱咐道:“你不必在这等我了,先下去吧。顺便……去看看你的弟弟,他的伤势若不能好转,这一回,便只能再一次将他留下了。”

涟一怔,然后点头:“是。”

在涟退下后,微生方才不紧不慢地走来,他舍弃了侍从的搀扶,动作难免慢了些,白起倒是极有耐心,微生闭着眼睛,面容一向是不怎么健康的苍白,然而他此刻微微带笑,看起来身子情况也还没糟糕到哪去:“白起大人,您‘急忙’便离去了,可微生还有未禀报的事呢。”

微生那话,似乎还别有深意,白起嘴角轻轻一抬,蓝眸也微微一闪,似笑非笑道:“你若是为了擅作主张让一个奴隶去处理那样重要的大事来请罪了,那便免了吧,论你在我这所建的功绩,我也不会因为一件小事降罪于你。”

“白起大人您……真是明察秋毫。”微生的脸上仍是温柔的笑意,白起这样如同耀眼强大的太阳面前,微生就像柔和微暖的风:“但微生可不想,因此在白起大人心中,埋下不好的种子,凡事,还是说清楚些为好。”

“既然如此……”白起眸光瞬间闪过一道莫测与危险,嘴角也泛起了一抹冷笑:“我倒要听听,你这么做的理由了?”

微生自然听得出白起大人口气中的嘲讽,但他只当听不懂,温柔笑道:“是的,白起大人,微生这么做,也是为了您着想……想必您心里也是清楚的,那孩子只是一个奴隶,距离她能够站在您身边的日子,还有段距离,至少您应该多给她一些机会,在子民心中,建立她的功绩。”

微生这话说得直白,白起敛去了眸光,随即不再谈论方才的话题,问道:“你还记得,你我年少之时,我曾输了一样东西给你。”

微生一愣,然后微微笑道:“是的,微生一直替您好好保管着,在来这之前,我已经带来了,正是要交还于您。”

微生奉还给白起的,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蓝色玉石,未经雕琢,但却已经十分光滑,在天微亮的破晓的光芒中,隐隐反射出清透的湛蓝色光丝,这是白起年少时一直带在左右唯一值钱的东西,白起少年时,第一个杀的人,便是他的母亲,而这东西,便是从母亲身上藏下的,没有被姒纵毁去的最后一样东西,他唯一,珍视的一样东西。姒纵忌惮他,连自己的母亲都敢杀害,日后必会养虎为患,弑父篡位,为此当即便欲杀他而后快。

白起曾在太阳的暴晒中十多天,只存了一口气,最终,是拿这个东西作为交换,微生才带他进了神庙,后来也正是神庙里的巫师起了卦,劝说姒纵留下了他的性命,方才有了今天的白起。

白起接过了那冰凉的东西,然后眸光微凝,却也没有多看几眼便收了起来,只淡笑道:“你倒是无一事料得不准。”

“您忘了,我是巫师,占卜前尘与未来,是我的强项。”微生也笑了,但随即他略一迟疑,才问道:“不过,白起大人,您真的要将这东西……给她?”

白起并未回答,但微生也猜得到答案,不由得轻轻一叹:“您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况且……联盟成员也不会同意的,他们还指望着能让自己族中的女人和您联姻,就像霁一样。”

谁愿意,让自己族中有资格与白起大人联姻的女人,屈居别人之下呢?况且,那人,还是一个小小的奴隶,并无强大的氏族力量作为撑腰……

“是啊,现在并不是时候。”白起轻轻挑眉,这位年轻英俊的统治者,浑然天成着睥睨天下的王者之威,耀眼得让人心底惊叹,甚至睁不开眼睛,他这么做,或许只是让那孩子的心思安定下来罢了。

正文 o2o 打翻醋坛

章节名:o2o 打翻醋坛

微生的脸上难得出现了这样深思的表情,虽然是早已预料的事,但白起大人的心意,仍是让他有些意外:“您为何,偏偏看上了她……”

以白起大人这样睿智强大的人,应该不会因为一时糊涂,而放弃了更好地巩固自己的政权的手段,毕竟,在权力纷争中,往往女人也是一项不错的政治工具。而那甚至还有些来历不明的小奴隶,并不能为白起大人带来丝毫利益。

为什么是她?

“是啊,为什么会是她?”白起的眼中闪过异色,然后勾起唇笑了:“你不是说,你会占卜前尘与未来,我更希望,这个答案由你来告诉我。”

就如当年他竟会鬼使神差地向霁讨要了她,而偏偏就是从她的出现开始,结束了纠缠他多年,令他即便阖上了眼睛,也从未敢放松警惕睡着的噩梦,与其说是他给了她庇护,让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能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倒不如说,现在的她,才是他无法戒掉的续命之药……

就像让人食之上瘾的罂粟……

这些,难道都是巧合吗?白起从来不信命运,因为,只有他才是掌控这命运的人!而那小女人……惟有她,是他至今百思不得其解的意外。

此时的白起双眼微眯,湛蓝的眸子中也顷刻深邃莫测了起来,他好像是忽然想到了那三番四次想着逃跑,甚至因此在他这吃了不少苦头的小女人,那双晶亮的眸子,像纯粹的黑色宝石,又像天上闪耀的星辰,每每她犯了错,无论那错有多大,她总有办法用那样的眼睛倔强又无辜地和他对峙,令一向公正严明的白起,都屡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饶过了她,甚至于有时候,他反倒被她的犟性子折腾得没了脾气,得反过来哄着她。这看起来懂事又从来不像个小孩子一样向他撒娇的家伙,其实满身的都是孩子起,在她身上,好像有探究不完的秘密……

“您,是否爱上了那孩子?”微生问了个昔日在神庙之上和巫师孟善如出一辙的问题,因为这样可怕的心思,对即将站在权力巅峰的统治者来说,是很稀罕的。

白起微微挑眉,没有回答,他的嘴角浮现了一抹略有些漫不经心的微笑,莫不是身为巫师的人,想法都会异于常人,问出这样天真的问题?

要知道,可没有哪个聪明人会问一个统治者为什么会对一个女人动了心思,而白起,也深谙如何玩弄政治的手段,像他这样的人,习惯了掌控一切,唯独不会在儿女情长这样的小事上费太多的心思,至于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都从未想过……

他的婚事,可以作为一项绝佳的政治砝码,如果他愿意,自然可以用这个办法,换取到令自己满意的利益。而如今的他,只是觉得,若是能让那已经让他习惯了总是待在他身边的小女人,能一直生存在他的庇护之下,不再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哪怕她有时仍是胆大包天地做出让他哭笑不得没了脾气的事,偶尔在他这,得寸进尺地闹一些脾气,那也是……一个不错的体验,白起并不吝啬于包容她,纵容她,甚至是宠爱她。

……

王城的夜空已经从深蓝色变成了浅浅的蓝,月色都已经黯淡了下去,不再明朗,惟有在天际深沉,越是漆黑的时候,它才会显得格外明亮,连月亮都显得黯淡无光了,更别提那渺小的星子。是了,天都快亮了啊……

白起果然不出意外地,忙碌到了天亮,孟青夏想不大明白,白起既然已经回到王城了,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必是需要休养生息一阵子的,处理政务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事,尤其是冬季,棘手的事情多了去了,白起既然已经回来了,他的那些大臣们,为什么又要急于一时,非要在一天之内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一般,白起再强大,毕竟也只是一个血肉之躯,要知道,他才刚刚平定了一场内乱,回来后,甚至都没休息过呢。

更可恨的是,自从白起走后,孟青夏根本没法阖眼,但凡她一闭上眼睛,和白起亲密的场景总能浮上来,好像是故意在捉弄她,令她面红耳赤,却又满肚子的怨气,根本没法安心睡觉,白起他……为什么要这么招惹她……这样会很容易让她失去理智,被他难得的温柔和坏心眼的挑逗所蒙骗的,而他,可以若无其事地对她做了那些事情以后……再去处理他的政事,留下她一个人,脑袋里一刻也没有停止胡思乱想过,比彻夜处理了政务的白起都还要累!

尤其是那间寝殿,孟青夏越待着,那精彩的画面就越得寸进尺地纠缠着她,让她都要透不过气来,无法入眠的夜晚,会变得格外地漫长,格外地难熬,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孟青夏决心,走出了那寝殿,哪怕在外面吹着冷风,也比待在那点了炉子,还残留着白起的气息的温暖的寝殿,闷得自己透不过气要强。

孟青夏在白起明显的纵容之下,人人都知道这个孩子了不得,白起大人都不管的事,自然也没有人会去管她的行踪。孟青夏虽然在白起的王城里生活了有些年了,但她的性子本就安静而沉默,并没有太多的朋友,而这王城里侍奉的侍从和那些干着最粗重的工作的奴隶们,既不敢招惹她,又因为她奴隶的身份摆在那,不屑于与她套近乎,对于这一点,对孟青夏也有好处,除了白起不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外,她总能拥有最大的自由,哪怕她去了白起处理政务的西殿,也没有人理会她,就连那些守卫的侍从,见了她,也会明智地选择假装看不见。

可令孟青夏没有想到的事,她竟然会碰巧就撞上了已经处理完政务的白起,她的脚下顿时一滞,下意识地往长廊离自己最近的一根石柱后面迈了一步,背靠着那冰凉刺骨的石柱子,孟青夏的心头忽然又扑通扑通地狂跳了起来,她本来就没准备好,这么突如奇然地又和白起碰上面……

然而……白起似乎并没有发觉她,长廊的尽头,白起是背对着她而立的,他们间的距离并不远,孟青夏甚至能隐隐约约听到,白起似乎正在与谁在谈话……偶尔有守卫的侍从从这附近经过,毫无例外地,即便看到了鬼鬼祟祟躲在柱子后面,面色古怪的孟青夏,也只当没有看见。

孟青夏原本的心慌和面红耳赤,也被一抹迷茫的困惑所取代,她犹豫了一下,脚下仍并没有立即离开,和白起正在谈话的,似乎是微生的声音,他们的对话的口吻,并不像君与臣,更像是多年的朋友一般,是了,她第一次见到出现在禹康城里的微生时,白起就说过,他们也算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了……早在,白起远远不如如今这般强大而手握大权的时候……

正在和白起大人谈话的微生似乎也并没有察觉她的存在,微生的面色宁静,只是温和地笑了,心中却是为那小奴隶松了口气,像白起大人这样的人,或许永远也无法从白起大人口中,获得一个关于他所问的那个问题的像样的答案,可这世界上,能让强大得几乎无懈可击的人,多了一个 可以成为白起大人的软肋的女人,可不多。可微生倒像是故意和白起大人作对一般,微笑道:“您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干脆娶了檀舟,这样对您的政权也会有好处。身为统治者,即便您只是给那孩子一个妾奴的名分,您慷慨的妻子也不会计较。虽在身份上有差异,但那孩子,有您的宠爱便足够了,她毕竟比起檀舟来……”

孟青夏并不大能听清楚微生的问题,在她来这之前,微生那,只隐隐约约传来了一句“但那孩子,有您的宠爱便足够了,她毕竟比起檀舟来……”

微生的话尚未说完,便被白起一个不冷不热地回答给打断了,他看着微生看似问得十分真诚的模样,白起的嘴角,不期然地浮上了一层轻嘲:“她不能和檀舟比,往后,不必再将她二人拿来比较了。”

孟青夏是孟青夏,檀舟是檀舟,孟青夏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利益,而檀舟则不同,可他白起,还不至于,需要依靠一个女人,来玩弄政治,况且……那小女人看起来懂事又明理,事实上却是一个脾气不怎么好的醋坛子,她也不喜欢,总是被人拿来,和檀舟相提并论……

“那么,您要让她以奴隶的身份,成为您的妻子吗?”

白起的嘴角一扬,笑了,今日他的心情的确是不错,才会和微生多说了几句,但现在,白起显然不愿意继续在这和微生谈下去了,刚才在政殿之上,谈得还不够吗,白起此刻的话语和口吻,大有结束对话之意:“好了,微生,我可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关心我私人的事,要知道,奴隶是不可能成为妻子的。”

那个小女人,怎么可能顶着一个奴隶的身份嫁给他,即便他愿意宠着她让着她,也难免要有人因为身份而轻视了她,白起若是想让一个人从地上到天上,有的是高明的法子。

不远处的地方,忽然传来了几分踉跄而慌乱的脚步,然后渐行渐远,白起微微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回头看,他只是眸光一沉,神情也不再似先前那般慷慨又温和了。

而微生也听出了白起大人的言外之意,他微微一笑,然后说道:“那么,微生便告辞了,天亮以后,还得为您准备前往葛国的事。”

白起的俊脸显得淡漠而平静,尽管微生只是个什么也看不见的瞎子,但白起还是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微拂了袖,转过了身去,阔步要离开,微生没有动,只是面容含着的温柔笑意,此刻变得越发地满含深意了起来,而他闭着眼睛的安宁清俊的面容,也好像,似有若无地转向了不远处,那再寻常不过的一根石柱的方向,笑意更深了……

白起行了几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脚下微微一顿,没有回头,只是丢下了一句:“在刻进石盘里的时候,别忘了告诉后人,那孩子的功绩……”

微生十分自然地点了点头,对于白起大人特意嘱咐的事,他当然知道是为了哪一件“功绩”:“是的,白起大人。”

……

孟青夏是一路一阵轻一阵沉,糊里糊涂地回到白起的寝殿的,那寝殿里的炉子仍在烧着,屋子里很暖和,可孟青夏,却觉得心里烦乱得很,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白起和微生所说的话,那才是,白起一直想要说的吧。

她不能和檀舟比……

奴隶是不可能成为妻子的……

呵,分明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可孟青夏乍一听到的时候,仍是无法控制自己仓惶又茫然地逃跑,真是莫名了,她为什么要逃跑,这不是她一直在告诫自己的事了吗?!她果然……还是被白起故意的招惹和温柔给蒙骗了啊,竟然生出了些许小小的怯喜来,才导致自己猛然听到这样不应该让自己感到惊讶的事实时,才会乱了分寸,变得异常烦躁……

孟青夏维持着坐在那绷着脸,黑眸像有暴风漩涡一样不断搅乱着的动作坐了许久,白起并没有立即回来,直到听到白起回来的动静的时候,孟青夏也不知道自己自外面归来,就这样呆坐了多久,但她现在的心情还是烦乱得很,不怎么想面对白起和他说话,她只能依靠本能,下意识地脱了鞋子,翻身爬上了床榻,扯过了一块保暖的皮毛,背对着外面,闭上了眼睛,只装做仍在睡着……

白起回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亮了,空气中明显是传来了浴盐的味道,刚刚沐浴过的白起,只披了一件平素在未接见大臣时所穿的棉麻的袍子,只见一抹高大的湛蓝色身影出现在了寝殿的门口,他身后的门被侍卫恭敬地带上了,此刻他是背着光而来的,只觉得一切的光影都被他的高大身躯给挡在了身后。

白起虽未着王袍,但那身挺拔的袍子,右衽斜襟之上仍照例刺绣着威武张狂的王者图腾,依旧是气宇轩昂,英姿焕发。

白起的目光扫了眼那背对着他躺在床榻上的小女人,还有地上和原来一样,明显被踢得东倒西歪的靴子,白起微微眯了眼眸,眸光讳莫如深,嘴角也带了似有若无的性感的弧度,他径直走向那个连毛毯都没盖好的小女人,顺手为她扯了扯那皮毛,看来,倒是他多心了,这孩子,睡得倒是沉。

孟青夏本来就不想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就和白起照面,可白起回来后,又什么也没说,孟青夏偏又觉得更加烦躁,人就是这一种自相矛盾的生物。

终于,孟青夏还是翻过了身,拽住了正要离开的白起的袖子一角,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迷迷糊糊刚睡醒的样子,用平稳又带了些沙哑的声音问道:“白起,你回来了?”

白起垂下眼帘看她,见她“醒”了,他很自然地在坐在床榻上仰着头看着他的孟青夏身后坐了下来,然后让她背靠着他的身上:“天色还早,怎么不多睡会,嗯?”

如此温柔又宠溺声音……孟青夏垂下眼帘,眼睛里也不知道在闪烁着什么情绪,她顺势靠在了白起身上,也不吭声。

白起刚刚才沐浴过后回来,他一向喜爱干净,和他比起来,孟青夏在外风尘仆仆后归来,倒还不曾沐浴过,她索性就把自己那不怎么干净的衣服,不管不顾地贴在了白起干净的衣衫上,他也不怎么介意。

白起只当她仍是为了昨夜他“欺负”了她的事而生气,他深深勾起了那张性感的唇,也许是出于纯粹想让她产生得到些许弥补的感觉,耐心地哄她道:“这些日子,你也闷坏了,既然漠北葛国的首领即将举行大寿,我也难得有些空闲陪你的时候,去一趟也不是什么坏事,不日我将带你一同前往,这段时间,你可以放宽心地好好玩上一阵子。”

“真的……是因为我才要去葛国的?不是因为夏联盟和葛国交好,可以为我们带来不少的好处?”孟青夏的目光闪烁,迟疑地问道。

我们?

“难为你也知道。自然……也是出于一方面政治的原因。”白起嘴角的笑意越深,那温热的呼吸轻轻地掠动孟青夏的发丝,他似乎,被孟青夏的一句“我们”给取悦了,要知道,这个孩子,难得才有了,她自己也是夏后氏的一员的意识:“至于别的什么原因……我曾与你说过的失去了踪迹的檀舟,听说也在那里,即便看在霁的面子上,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檀舟……

孟青夏莫名地竟然被这两个字眼给刺激到了,更加心烦意乱地别过了脸去,闷声道:“你是因为檀舟才去的吗?”

醋坛子,又打翻了?

白起并未因为孟青夏近来已经越发不怕他,越发敢和他闹别扭的坏脾气而不悦,相反地,在他看来,这些都好过这孩子什么也不懂得要好。

中秋快乐。

另外,你们不用怀疑白起大人的心意,他满心都是政治野心,能让他说出爱谁这样的话,基本比登天还难。有的人爱你用说的,有的人并不善于表达情感,但是爱你是成了他的习惯的一件事。

乌鸦最近忙得四脚朝天,没有兑现承诺给力更新,很抱歉,明天有可能的话,我会多更一点。

正文 o21 这破石头

章节名:o21 这破石头

白起万万没有料掉,这个小女人竟然会吃檀舟的醋,因为,他记得自己明明已经和她说得很清楚了,别说如今的他根本没有要娶檀舟的意思,就是檀舟她自己,也未必想成为他的女人呢……

孟青夏不知道白起在想些什么,她忽然觉得,自己贴着白起身上的后背灼热得慌,此刻她的心情又不怎么好,索性就想从白起怀里离开了,她很清楚,再这么谈下去,或许会到对她不利的局面,不管是被白起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也好,还是因为自己太过生气,做出什么惹怒这个男人的事,在这种唯独尊崇神明和力量的时代,即便白起现在再怎么纵容她,她偶尔发脾气白起也不怎么在意,可以让着她,可那不代表,这个男人会一直保持着这份“仁慈”的心继续下去……

像白起这样手握大权又高高在上的男人,不会容忍一个奴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威严,现在终止这个话题,还来得及,一切都会恢复到和以前一样,她只当白起近来对她进行的亲密得让人误会的动作和经历,是被蚊子叮咬了就好,不必在乎太多,她当然不能和檀舟比,檀舟至少是白起最信任的朋友彤城氏全族人的掌上明珠,而她孟青夏,只是一个被白起从霁手里讨要下来的一个奴隶罢了,况且,白起也说了,奴隶是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的,白起那么对她,或许……只是将她看作了可以暖床的女奴……

孟青夏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忽然觉得自己昨夜竟然开口问白起是否喜欢她的蠢问题,简直要让自己无地自容。

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小心翼翼,保护着自己,最近,怎么会一时被白起迷惑了,差点冲昏了头脑!

孟青夏心里这么想着,反应在身体上,自然不再那么对白起呈现温顺的态度,她忽然有些排斥和白起以这样亲密的姿态靠在一起说话,孟青夏正要从白起怀里离开,腰间就忽然被白起的手臂给圈住了,他似乎能读懂她的心思,她想要把自己从他身边抽离得越远越好,这样的动作,让白起不悦,他忽然凑近了她,在他耳边,恶意地用温柔的声音低声哄着,满载着诱惑,她越想抽离,他就要她越加沉沦:“你又想着远离我,嗯?”

那一声语调微微上扬的“嗯”,就像是一根极细的电流从耳蜗里钻进她的身体一般,极尽所能地在蛊惑她,这个……可恶的男人!

孟青夏别过了脸去,在“力气”这道门槛前,她永远不是白起的对手,只能用冷处理的方式,将自己的心情藏匿了起来,绷着一张小脸,也不笑:“我没有。”

“也是,你永远也远离不了我,你是我的……”白起的嘴唇轻轻地擦过孟青夏的耳朵,孟青夏只觉满面的通红和羞恼,然后听到白起在她耳边,用宠溺而又调情一般的声音,轻笑了 一声:“小奴隶。”

滋滋……那是蛊惑人心的蓝色电流突然冒出了触电的声音,钻进了她的心窝……孟青夏咬住了唇,她就是这么,差点被白起的态度给骗了的,若不是亲耳听到……若不是亲耳听到,她恐怕就要相信了,白起此刻这样的话语,就是在与她调情,可眼下好像有另外一个孟青夏在奴隶拽着要陷进那漩涡里的她自己,告诫她:白起说这话,可不是在哄你,更不是在说笑,他不过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可你有很多奴隶。”

“惟有你一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白起漫不经心地说着,可这也是事实,有哪一个奴隶,能得到贵族一般的吃穿用度,不必完成繁重的工作,甚至连湛那样身份不低的贵族、勇士、他白起手下得力的部下,都能被她随意驱使,人们虽然都知道她是他带回来的小奴隶,可这里,敢招惹她的人可一个都没有,况且……她自小到大,睡的,还是他白起的床榻。

孟青夏沉闷的声音响起,很明显地没有忍住,暴露了自己糟糕的心情:“这福分不会太长,就算是宠物,也有厌倦的时候,白起,到时候,你要把我送给谁?”

越谈下去,就越离谱了,孟青夏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不像她,她没那么冲动,没那么口不择言,她一贯惜命,一贯懂得沉默也比说错话好,可今天……她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烦躁!白起和微生谈话时所说的话,一次又一次地像梦魇一样在她的耳朵边重放!

她不能和檀舟比……

奴隶是不可能成为妻子的……

“你又在胡说什么。真到了那一天……只怕你哭还来不及。”白起微眯了眼,他今天,可以算是耐心至极,对她也够好的了,然而这个小女人,显然一次比一次得寸进尺

孟青夏再一次陷入沉默了……

白起虽然隐隐有些不耐了,因为对他来说,他可是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费尽心思地讨好一个女人,一向,只有别人讨好他的份……可白起还是在关键时刻耐住了性子,这小女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和他这样闹脾气,要知道,他可是就连在大殿之上和大臣们谈正事的时候,都在记挂着她那令人无法安心处理政务的失望的小模样,这才总想着,要尽快回来,安抚她的事。

白起微微皱了皱眉,但随即只是轻叹了口气,仍是用温柔的声音耐心地哄道:“听话一些,别再说些对你没有好处的话。我一夜未眠,匆匆处理完政事赶回来看你,可不是来让你和我闹脾气的。”

孟青夏的嘴唇抿得更紧了,表情有些犟。别说白起一夜未眠了,她也好不到哪去,为此,肝火异常旺盛。

她永远,不过是他手里的一个小奴隶!亲自养大了,体验着宠爱一个宠物的乐趣,可是,也总有失去这乐趣的一天,他永远不会把一个小奴隶,当作一个女人去看待。

正在胡思乱想着,孟青夏只觉得手心中一凉,是白起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她手中,有点沉……

孟青夏的面上露出了困惑的神情,她漆黑的眸光闪烁着,然后迟疑着低下了头,只见手心之中,躺着一块她一只手尚无法将它完全握在掌心中的玉石,未曾经过雕琢,但贴着掌心的触感,是冰冰凉凉,异常圆润……就像,曾经有人,无数次地将它握在手心中,抚摸着,珍藏着,以至于,那全然是岁月将它雕琢出的圆润和细腻。

孟青夏的眼眸奇异地睁大,它很美,比宝石还美丽,海蓝的华光就像是白起的眼睛,或许,里面像是沉睡了一片海……

“这不是什么坏东西,相反地,你需以生命去珍视它,弄丢了它,将来你可是会后悔的。”白起低声在孟青夏的耳边说着,语气暧昧,低低沉沉,满满都是诱惑。

孟青夏只能极尽所能地别过脸去,掩饰自己发烫的耳根,若是可以,她现在很想挣脱白起的怀抱,她只觉得,被白起禁锢在怀里的身子都灼热得滚烫,偏偏白起的大手圈住了她的腰,令孟青夏挣脱不得,孟青夏有些急了,她听得出来,白起说那话,似乎也是为了哄她,可是,她哪里是那么好哄骗的,一而再,再而三,轻易地就能被哄得东倒西歪,“扑通”一声,竟然是孟青夏,沉着脸,将那玉石丢在了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这块好像从一开始,就日夜被人所珍视地捧在手心里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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