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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夏版图:同学少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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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高,想到许旸,我心里掠过阵黯然。不能多想,我赶紧拿出水杯猛地喝水。

“夏大妈,来得这么晚,是不是得罚你点什么啊?”华君林又开始起哄了。

“就是就是!”胖哥边吃边附和着。

“唱歌跳舞讲笑话学动物叫,自己选个。”王逸民立刻当起了主持人,他是河北的,说的口标准的普通话,就跟电台里的播音员个样。

我想了想,走到中间说:“ ...

(我唱歌吧,让大家等那么久实在不好意思。”

“什么歌?我看能不能找到伴奏。”王逸民问道。

“《向左走,向右走》里的插曲。”此刻,我也只想得起这首歌了。

“是《遇见》啊?刚好有这首歌,对了,那个于康远,你不是要唱这首歌嘛,干脆你俩合唱得了。”

“呵呵,这主意不错!”华君林说着走过去拉于康远,“你俩心有灵犀啊,选歌都能选样的。”于康远笑笑,并没有说什么,任由华君林拉着他走过来。

第15章 中秋下 潇潇青门引

( 也许是因为逆光的关系,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那瘦削的身影,随风飘扬的短发,如果不是知道许旸远在美国,我几乎就认定他是了。

他离我越来越近,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容,他的脸下子变成了许旸的脸,薄薄的嘴唇,带着玫瑰香气的笑容,我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着,下下,不规则的跳动。周围的切都安静地不可思议。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心里矛盾极了,想立刻逃跑,但又舍不得那么好看的笑容。

“夏大妈,你搞什么?!魂不守舍的!”

华君林说着使劲拍了我下,我立刻回过神来,再看,他是于康远,并不是许旸,我尴尬地冲他笑笑。

“想谁呢?这么入神!”华君林的口气下子冷了下来。

“没什么。”我说,“我在想歌词,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换首歌吧。”

“别啊!难得有两人选了样的歌,男女对唱,多好的事儿啊!”王逸民说道。

胖哥看了看我,说:“唱吧唱吧,先奖励你个苹果。”说着就扔过来。

我接住苹果,时有些哭笑不得。

“夏俊,我记得你不是说很喜欢唱歌嘛,赶紧的啊,大家都等着呢!”缪阳走过来说道。

“夏俊,人班长大人可是发话了。”王逸民接着说道,“我不管你俩,我放伴奏了啊。”

熟悉的旋律响起,我却开始紧张起来,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里默念着不要再想,不要再想,结果是各种往事纷至沓来,高中的教室,走廊上的少年,琅琅的读书声,飘扬的短发,玫瑰香气的笑容,切的切就像剪辑错乱的胶片,幕幕在脑海里闪现,我真的乱极了,大脑根本没办法思考。

于康远倒是很自然,接着旋律就开始唱起来。

“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我想我等我期待/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歌曲间奏部分,于康远拉了拉我的衣服,小声说道:“下面这段你唱,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我不停地深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结果是歌曲过了我都没反应过来,想跟上,又记不得歌词,我着急,越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于康远突然搂住我的肩,接着刚才的部分唱了起来。

“未来有个人在等待/向左向右向前看/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我动也不敢动,心里有小小的喜悦,总觉得是许旸在我身边,可是那声音却遍又遍地提醒着我,他永远也不可能这样站在我身边。无尽的失落快要将我淹没,以至于我越发渴望这片刻的温度,我越发放任自己,小心地贪恋着这短暂的美满。

突然,道清脆的男声从身后响起,随即那双温暖的手从我肩上剥离,个略带寒意的身体挤进了我和于康远之间,我抬头看,是缪阳,他并不看我,只手搂着于康元,只手作话筒状放在嘴边,他似乎唱得很投入。

接着,华君林也加入了进来,整个声音立刻变得浑厚起来,首孤单清新的歌有了种难以言状的宽厚感觉,就好比个温暖的怀抱。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她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最后,这首歌变成了大合唱。曲完毕,大家的兴致都很高,几个来自广东的同学唱了b的《光辉岁月》,《喜欢你》,《海阔天空》,我很少听粤语歌,这会儿听他们唱来,觉得别有番味道。

“当当当当”王逸民敲着装水果的铁桶,喊道:“最后首歌,唱完咱们就开始吃月饼!”

话音刚落,下面的人就开始欢呼起来。

“当当当当”王逸民再次敲响铁桶,他指着缪阳说道:“下面由我们的班长缪阳为大家带来孙楠的《你快回来》,大家欢迎!”说完自己带头敲起了铁桶,边敲还边欢呼着。

前奏响起,大家渐渐安静下来,缪阳慢慢地走到中间,他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可是他出口,大家立刻惊呆了。

“没有您(/世界寸步难行/俺困在原地/任r回忆凝集/黑夜里/祈求黎明快来临/只有您/给俺温暖晨曦”

这是孙楠的《你快回来》吗?!怎么觉得股煎饼果子包大葱的味道。

他居然用山东话在唱这首歌,爬山坡样的转音又厚又咸,浓重的后鼻音又拖出长长的调子,整个是韭菜炒大葱,我们只能乖乖隆地洞了!

我笑得蹲了下去,其他人也是前俯后仰,胖哥直接笑倒在地上,双腿弯曲,脖子向后伸着,加上他高高隆起的肚皮,活像只千年大乌龟。奥敦格日乐尽显蒙古人的豪放,仰着脖子,抖动双肩,哈哈哈哈

等他唱到副歌部分,双手使劲地向前伸着,仿佛在十分吃力地挽留什么,口中的“您快回来/俺人承受不来/您快回来”立刻变成了浓烈的高粱酒,烈得我们鼻梁脊背阵通透啊。

曲唱毕,台下已经东倒西歪,不成丨人形,许是缪阳这剂药下得猛了点,等有人醒过来鼓掌,大家才后知后觉地笑闹着鼓起掌来。

“班长,你太有才了!”主持人王逸民提着桶上去,“以后我们再也不敢让你上来唱歌了!你闻闻,现在什么味儿?”

缪阳佯装认真地闻了闻,说道:“桂花树的香味。”

“是吗?我怎么就闻到股山东大葱加煎饼果子的味道啊!我晕!”说着,右手扶额,做了个晕倒的动作,末了还不忘用四川话娇嗔句:“妹娃子要过河,哪个来扶我嘛?”

华君林立刻冲上去扶住王逸民,用四川话说道:“我来扶你嘛。”

“王逸民,你华婶附体啊!”胖哥边喝酸奶边说道。

华君林立刻推开王逸民,手叉腰,手翘起兰花指,从下巴处向外撒了条抛物线,无限惋惜地说道:“唉,学不到我的真谛啊!”

真是对活宝!我看着人群中央似乎被簇拥着的华君林,心里竟隐隐有些担心,他这样让别人开心,他自己开心吗?

等分月饼的时候,我才看到李媛,她坐在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小小的,很可怜的样子。我立刻拿了自己的月饼过去和她分着吃。

因为今年的月饼特别贵,十几块个,考虑到大家每月的消费状况,最终决定两个人个月饼。

见我过来,李媛似乎有些不悦,我刚准备说话她立刻起身和旁边的男生讨论分月饼的事,有说有笑的,好像根本就没看见我站在她后面。

我不知道究 ...

(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愿多想,只估摸着也许是她真的没看见我,所以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叫了她几声。她回头看了我眼,很惊讶的样子,问我有什么事吗?

我看了看她手中的月饼,笑道:“没事。你们好好聊。”

她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角,似乎我打扰了她。我从来没见她这样过,我想起刚才缪阳说的话,他让李媛通知我,可事实是我根本没有从她那里得到只言片语。我不愿再往下想,我告诉自己,了解个人需要时间,不要轻易地下论断,就好像华君林,他其实也有他的苦衷啊。

看着手里分好的月饼,抬起头想找人起,可是大家似乎都已经分好了。

正在这时,缪阳走了过来,他看着我,有些局促地说道:“夏俊,你在这里啊,我可以和你分着吃吗?”说完可能觉得不好意思,又补充道:“他们都分好了,所以,嘿嘿,中秋节总是要吃点月饼才有过节的气氛嘛!”说完挠挠头,不安地看着我。

“好啊!”我说道。心里默默感激他又次的热心肠,谢谢,真的谢谢。

他似乎很高兴,边吃还边讲着他家里过中秋节的活动,吃饺子,做花馍,都是我未曾听过的,于是我俩开始了南北中秋节差异的普及工作,他说他家乡的,我说我家乡的,他说着“你们那儿居然这样”,我惊叹“你们那儿还有这样”,我们的对话就像磁石的两极,总有对陌生地方的好奇与渴望。

那年的中秋,我直忘了看月亮,只记得那些穿梭在树林间的说话声,打闹声,还有夏夜池塘清新的荷香以及此起彼伏的蛙鸣

第16章来自不同星星的人 潇潇青门引

( 小长假后,我们的生活也变得忙碌起来。各种专业基础课和学院选修课都相继来临,作业也是不少,加上很多同学新入学生会当干事,这会儿各种杂事纷至沓来,大家都说这大学怎么比高中还要忙啊。

也许是因为我没有加入学生会或是什么社团,所以我感觉自己还是有很多空闲时间的。每天按部就班地上课,做笔记,写作业,剩下的时间要么呆在宿舍啃小说或者跟着看看电影,要么就是到图书馆呆着。

还有件值得恭喜的事,华君林和韩晓得到图书馆的勤工俭学的机会。新生刚来,名额有限,听华君林说他是直接找到辅导员姚老师才要到这个名额的。据说两人谈了很久很久,姚老师出门的时候眼圈红红的,还有人说姚老师背着墙壁在那儿哭了很久。华君林的事,我知道些,他和韩晓样,是很坚强的人。在当今社会,这样的年纪,要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他们能走到这步委实不容易。在很久很久以后,我更能体会这种独立的辛酸,成长或者成熟,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谁都在劫难逃。

华君林被分到三楼综合图书室工作,因为我常去三楼找小说看,所以经常碰到他。有时找不到好的小说或是新的小说看完了,我就帮华君林做些书籍分类的工作。不要小看这工作,每天成千上万的书被运上来,大家都要分工合作,今日事今日毕,因为明天的量会更大,点儿也耽误不得。

至于我呢,被分到了绿地维护组,李媛和冯碧霞分别到了二三组。工作时间不算长,每天下午5点20分到6点20分干活,周六可以休息天,寒暑假除外。

带队的组长是土木学院的学姐,山西人,很漂亮,不算爽利,但对我们是真的挺好,平时谁有事生病什么的她都会格外开恩,有时还会亲自去探望,碍着她这份用心,有些想偷懒的人也不好太过。

我们组负责的是综合楼前面的绿地,面积大,而且比较分散,所以最后基本都是每四人个小组负责片区域。我被分到南门带,就是我们学院,所以每次干活都会碰到很多认识的人,大家都会热情地跟我打招呼,我也能坦然地笑着回应。

马依然曾问过我,这样不会觉得很尴尬很委屈吗?别人在那儿当少爷小姐,你在那儿当仆人洒扫,人家跟你打招呼那是在贬低你,顺带着抬高自己的身份。

其实,我压根没往这方面想。我很感谢能有勤工俭学的机会,虽然每月只有200元,但也能抵得上我大半月的伙食费了。况且我并不认为绿地维护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把那些旁枝逸出的杂草清理掉,让整个校园保持干净整洁,顺便看看风景,近距离地观察那些形形色色的植物零距离接触大自然,这难道不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吗?

马依然当时直接给了我个孺子不可教也的白眼。

她本来也得了绿地维护的工作,但是她觉得应该给更需要帮助的人,所以就让给了班里的其他人。

马大姐每个星期总有那么两天不在,找各种认识的人帮她答到,我们宿舍的都帮她答过,签名都签了好几次。作业什么的就更别提了,大部分都是抄的,更有男生主动提出帮她写各种作业。慢慢的,关于她被人包2养的传闻在女生宿舍间流传起来。

确实,她的行为有些怪异,每星期基本上要请两天的假,当然了,是在被点到名而她本人又不在的情况下才用请假条做借口的。周末更是找不到人,我们问她做什么,她也不肯说,有时候早上5点钟就起来化妆,等我们醒来她已经不见了。而她回来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半夜1点多了,常常是我们宿舍的人轮流到宿管阿姨那里帮她等门。

时间,外界关于她的传闻越来越多,说什么的都有,要多脏有多脏,我们身为她的舍友,看着她每天回来那么疲累的样子,大家也不好说什么,而且我们心底里也不愿往那个方向想,她也许真的爱慕虚/荣,但不至于走那样条路。可她不肯说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我们依旧被日子推着往前走,大家也渐渐适应了大学的生活节奏。

10月中旬,学院为迎接新生,准备由本院学生会组织举办场迎新舞会,参加的同学每天下课后要到学院前面的榕树下学习跳交谊舞。

曾蓉他们宿舍的都报名了,大家都准备了晚礼服,曾蓉更是准备了好几套礼服当天晚上穿,我见过些,听说都是高级订做,件几乎可以抵得上两年的学费了。

让我有点意外的是,李媛也参加了。我记得她和我样要勤工助学,那个时间和排练时间是有冲突的啊。我本想问问她,但看她们宿舍里个个都在讨论舞会时,我也就放弃了。

虽然现在社会已经提倡自由平等,但是各自不同的家庭环境还是会让人们在相处中产生各种各样的摩擦,就比如李媛跟何家欣他们。曾蓉心沉浸在爱河里,这些事她也懒得上心思,可何家欣他们就不样了,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她们过分地低估了别人,高估了自己。

李媛常常拉着我在校园里散步,每次,都是她在说她们宿舍里的人和事,她说得太激动,中间都不带停顿的,所以个晚上下来,根本没我说话的空儿,而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我唯能做的,也只是倾听了。

李媛身体本来就虚,心思也比较敏感,而她们宿舍里的人又特喜欢熬夜斗地主看电视剧,到激动处还特容易情绪激动大喊大叫,李媛为这个也没少说,可是人家依旧我行我素,根本没当回事儿。

不能改变别人,只能改变自己了。李媛为了能跟大家融洽相处,只能跟着她们起熬夜,帮着做些她们不愿意做的事,譬如打扫宿舍卫生,逛完街帮她们拎东西,买些西瓜之类的水果给大家解渴等等。

我并不赞同李媛的做法,但是我也没有立场去阻止她。

人是群居动物,不能说我活在我的世界里,不跟别人有交集,这完全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影响下,李媛想要跟宿舍的人接轨,融洽相处,好像也只能这样了。她后来告诉我,为了这场舞会,她生生喝了几个月白粥,咸菜都吃到吐了。

我不想批评她什么,我只是觉得难受,她不该这样为了讨好别人难为自己,可是如果我处在她那样的位置上,我又会怎么做呢?这是个我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裸夏版图:同学少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