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齐箬雪:“会议结果认为前三条建议值得思考与探讨,其余的,明令立刻落实的有十条,督促鸿彬工业园内部自行整改的还有九条。当地政府今年要推行本地工资增长政策,这次正好抓鸿彬工业园做了典型,其实也是内部选择性调整,不像对外宣传的那样。我是今天才回的广州,安琪妮昨天已经走了,她临走时还想见你,可惜联系不上,有话让我转告。”
游方:“噢,安琪妮有什么话”
齐箬雪扭脸看着他,射灯笼罩下秀丽的五官就似精美的雕塑,眼神却有点奇怪,隐含着嘲笑还有好奇:“她要我转达谢意,谢谢你的礼物也谢谢你的帮助,这次的经历并不愉快,但是遇见兰德先生,却是此行难得的美好回忆,还有那个美好的夜晚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保安看见你在她房间里呆了很久才走,安琪妮恋恋不忘,这就是江湖人的手段吗”
游方也用种感觉可笑的眼光看着她:“齐小姐,在这样的事件中,你不应该问发生了什么,最重要的,你已经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找她,又做到了什么其实你没有资格嘲笑我,我做的比你更多,说这种话,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俗话说身入江湖,良心就被狗吃了半,但另半还要小心收好,否则不知为何而来向何而去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有意接触安琪妮就是江湖术中的借天梯。我是在利用她,但也在帮她,同时帮助其他人,其中也包括你齐董事,你未尝不也是身在江湖,你收好的那半良心,未必比我这半更多。“
以游方的口才与反应,想拿话噎齐箬雪还不容易但是说着说着却来了情绪,不仅是为了教训齐箬雪,反倒成了种自我的宣泄。齐箬雪怔了怔,脸色冷冷的却没有再多说,淡淡道:“兰德先生是来喝酒的,我请你吧,想喝点什么”
游方很干脆的答道:“好啊,多谢和你杯子里样的酒。”
第百零八章 玩火
玻璃杯里的酒呈琥珀色,漂浮着透明的冰块,灯光照射下泛着暗金色的光芒,看上去很像高档的陈年女儿红,却不是烫着喝而是冰着喝,喝酒的气氛倒与面前冷美人的格调十分协调。游方尝了口,皱眉咋了咋舌头道:“这杯女儿红,滋味很特别啊”
齐箬雪淡淡笑道:“兰德先生没喝过”
游方:“没喝过,什么酒啊”
齐箬雪:“酒保倒酒的时候,你没看见吗”
游方很憨厚的摇了摇头:“不认识酒瓶上的字啊,是哪国的英语”他也算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还不至于这么老土,但齐箬雪看他的眼光中总带着丝蔑视与嘲讽,游方干脆就耍着玩了,自己找点乐子。
在屠苏面前,游方不会乱来,在谢小仙面前,游方不敢乱来,但在齐箬雪面前,游方却犯不着憋屈自己,这和骑自行车过河的心态也差不了多少。话又说回来,他还真不认识酒瓶上写的是什么字
齐箬雪嘴角的嘲笑之色更明显:“海外归来的风水奇人梅兰德,不懂法语也就罢了,怎么连法文都分辨不出来”
游方也笑:“齐董,我从开始就是江湖骗子,你我心照不宣,何必说那么多废话呢谢谢你的酒,我敬你杯这法国女儿红细品滋味还挺特别,入口苦,润舌微酸,到喉中有点辣,可回味有点甜,假如再搁点盐,五味就全了。嗯,酒息呼出来,闻着倒是挺香,我喜欢”
齐箬雪喝了口,正在吐息,听见这话身体微微往旁侧了侧,神色冷淡道:“兰德先生还很会品酒嘛我废话多,你这杯酒的废话也不少。”
喝完了这杯,又叫酒保过来倒酒,游方索性老土到底,给齐箬雪找点难堪,挥手道:“不用这么麻烦了,整瓶上吧,我们自己来”然后又扭脸道:“齐小姐,你既然要请客,也不能太小气啊,杯杯的点多麻烦”
酒保直皱眉,心说哪来的二百五,把这里当大排档了且不说这酒多少钱杯,本来就是现兑细品的酒,只有自以为财大气粗的土包子勾搭美女时,才会直接要求把瓶。可今天是美女请客,游方这种耍法,酒保还从来没见到过,只能为难的看着齐箬雪。
齐箬雪眉头微蹙,表情很古怪,似乎想发作最终却只是无奈的招手:“给我们单独开瓶吧,用大咂调好端过来,我们自己慢慢喝。”
等酒保把酒端上来,游方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耍大了。这酒原味太冲般不直接喝,需要加三分之左右的冰块,再兑两倍的凉水,瓶酒调好了就是三瓶多,装在两个玻璃酒咂中。酒咂是别致的透明连通管,端稍粗可以持握,从上方开口加冰块,另端细长是倒酒的出口。
酒咂有尺来高,将传统的壶设计成宛如抽象的天鹅造型,装上金琥珀色的酒在灯光下非常漂亮,甚至有几分璀璨但是两个酒咂往吧台上放,未免太刺眼了,酒吧中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们不清楚具体情况,纷纷看着游方窃窃私语。
看来又有个自以为有钱装潇洒的二楞子想找美女搭讪,在酒吧里这样的情景并不是很少见。人们的神色中有鄙夷嘲笑还有幸灾乐祸。
昏暗中投射来的各种异样的目光,游方虽然看不见,却可以感觉到。他在耍着玩,齐箬雪也顺势在耍他,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吃亏啊,耳边听见齐箬雪轻声笑道:“兰德先生,酒来了,你慢慢喝,注意不要喝多了,我只负责结账,可不负责送醉鬼回家。”
喝就喝,谁怕谁啊游方连古墓闹鬼都不怕,还怕昏暗中半醉的陌生男女窃窃私语吗在柔和的乡村音乐中醒目的射灯光下,他开始不紧不慢的喝酒,很从容沉静,点都没有贪杯的样子,也不说话,就像在沉默中细细的品味。
这样来,好奇观望的人们不再暗自非议,反倒觉得眼前亮,因为游方点都没与身边的美女调笑的意思,看举止就是位优雅的饮者黑暗中有个女孩捅了身边的男伴下,小声道:“你看看人家,在吧台喝酒的帅哥,好酷啊”
男伴答道:“你也看看人家身边的美女,太有魅力了”
女孩:“不许看了你,把这些酒全喝了。”
齐箬雪的神情淡淡的,自然流露出种冷艳高贵的气息,灯光下的素手白如雪明如玉,中指上戴着枚深碧色的翡翠,端着琥珀色的美酒,浅浅的送入红唇。
她也在默默的自饮,却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打量“梅兰德”。她以前个人这么喝酒的时候很多,周围来搭讪的各色男子也很多,但是像游方这样优雅沉静的饮者还真没见过,仿佛感兴趣的只是酒而不是她。在她心目中,定要与人同饮的话,应该就是这样的对酌,可面前的人偏偏是他
游方真的是在细细品,这酒的滋味刚开始不太习惯,但是到后来口感越喝越好,带着种独特的香甜,嗯,这才算找到感觉了,眼角眉梢不禁露出淡淡的笑意。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句话,酒已经喝了半,他们喝的虽不快,但直没有停下杯子。齐箬雪冷眼看着游方,不禁也有几分佩服,这个江湖骗子还真不简单,刚才的尴尬场面无声无息过去了,反而衬托出种风度。难怪仅仅夜交流,就能让热情开朗的安琪妮恋恋不舍,临上飞机前还在谈论梅兰德。
“兰德先生,你的酒量很不错嘛”终于还是齐箬雪首先打破了沉默。喝酒最怕遇到不动声色怎么喝都没反应的对手,因为看不出对方究竟还能喝多少他们不是在拼酒,谁也没有把谁灌多的意思,只是各怀心思在默默的自饮,但无形中却是你杯我杯相同的节奏,就像在暗中赌气般。
游方看着酒咂,笑了笑答道:“齐小姐的酒量也很不错,这酒劲很烈,确实只适合杯杯的点,假如不是早就认识,我简直要怀疑你是个酒托。”
“酒托”齐箬雪看着杯子下的圆垫,时没有反应过来。
游方反问:“齐小姐应该不是第次来酒吧,连这个都没听说过”
所谓酒托,往往都是在吧台旁独酌,看上去很寂寞的女人,是那些来酒吧猎艳者寻找夜情最喜欢的下手对象。往旁边坐问句:“美女,你很有魅力,能有幸请你喝杯酒吗”如果美女点头答应,看上去好似就有戏,但是遇到的了酒托可就是另外回事。
这种女人喝的都是死贵死贵的洋酒,而且酒量贼好,甚至有时候酒保倒酒时就做了手脚,给酒托的杯子里兑的酒很淡,这么喝下去夜情是别想了,就等着结账掏钱包吧。酒托当然和酒吧是伙的,不可能被客人带走,事后会有消费提成。
游方以前不爱泡酒吧,但是陈军很内行,曾对他讲过不少次。
他简单的解释了几句什么是酒托,不远处吧台后的酒保听得直皱眉,后来还扭过头去偷偷笑。
齐箬雪微微撇着嘴角,反唇相讥道:“兰德先生真是见多识广,这也是江湖门道吗倒有些现代营销的技巧,那些存心不良的人是自找以你的酒量与形象,完全也可以做个出色的酒托,到酒吧来找夜情的,可不仅仅是男人。”
游方现在明白酒保为什么先皱眉后笑了,今天的场面是齐箬雪请客,而他这位帅哥又这么能喝,可不就像位男酒托可惜他不是酒吧请来的,没有提成可拿。
游方只能苦笑:“这种生意太辛苦而且没什么技术含量,对身体又没好处,我不感兴趣,齐小姐别忘了,我是海外归来的风水大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齐箬雪今天因为尹南芳那篇报道,心情不好,所以下班后来喝杯,见游方提起这茬,突然想起件事,脸色寒,语气很明显的嘲讽道:“我没有把兰德先生当什么人,你与安琪妮究竟发生了我不想问,那个女记者凌晨四点去你的房间做什么,我也不想问,兰德先生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她知道这件事,想想也不奇怪,迎宾楼走廊里有监控录像,问声保安就清楚了。游方恰好看到了尹南芳那篇报道,明白齐箬雪心里有怨气,现在冲他来了,她以为“梅兰德”与尹南芳有腿呢。
游方也生气啊,心中暗道:“你自己做的事情被人揭了,可以不高兴,但不能冲我来呀,无冤无仇总是夹枪带棒,你以为你是谁,又把我当什么人”
他今天从中午到现在,直陪着小心,情绪也很压抑,刚刚喝酒喝的舒服点,齐箬雪又来了这么出,带着酒意怒气上涌,突然冲吧台内的酒保道:“小伙,你领口兜里别的是3吧,借我用用不要3,只要耳机,谢谢,只用会儿。”
他从上衣兜里掏出支带3播放功能的录音笔,插好耳机按了几个键听了听,扭头道:“齐董,说话请尊重点这里有段录音你应该听听。”然后也不管对方乐不乐意,闪电般的伸手,将只耳机塞进了齐箬雪的左耳孔。
游方到底醉没醉与般人相比,他现在还很清醒,反应也很敏锐,给他双筷子,伸手就能夹住空中飞过的蚊子。但是中午喝啤酒,晚上喝黄酒,现在又喝了这么多洋酒,酒量再好他毕竟也只是小游子,不是传说中的醉八仙。
他的情绪不知不觉中变的很敏感,感情也很冲动,言谈举止自然比平时出格很多。而且他今天不睡觉也不练剑,本就是感到莫名的压抑,却又不知怎样去发泄。
换种情况,他根本不会拿出这支录音笔让齐箬雪去听。回到广州后,他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下午睡觉前简单冲了个凉水澡换了内衣,外衣穿的还是原先挺帅的那套,偷来的录音笔恰好就放在身上。
录音笔里播放的是那天凌晨他与尹南芳的谈话,绝对的原汁原味,从开始尹南芳那句“梅先生不仅是个学者,体格居然这么健美,简直像大卫雕塑穿着衣服真看不出来。”到最后游方那句“很可惜,我不喜欢这个牌子的保险套,太遗憾了,尹小姐请回吧,不送,请你也别再来了。”都是肆无忌惮的清晰。
齐箬雪的脸色阵红阵白,最后摘下耳机低头道:“对不起,我误会了但你怎么会有这种录音”
游方在冷笑:“谈什么误会在齐小姐冷傲的眼中,不论我做过多少事,帮了你多少忙,也就是这种人。不错,我就是这种人录音不是我录的,是我从那个记者包里偷来的,我不仅是江湖骗子,还是个小偷,怎么样,你满意了
但是齐小姐你又比我高贵多少剑桥大学才貌双全的高材生,赵亨铭的忠实请人,如今是亨铭集团的执行董事,很好,很好,真令人羡慕“
这番话声音不大,混杂在乐曲中,但是齐箬雪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白皙的脸更加没有血色,言不发将杯中酒饮而尽,然后又倒了满满大杯。这种酒般只倒至杯子的三分之左右才合适,她在控制自己没有失态,但控制的并不完美。
齐箬雪沉默了,直在喝酒,游方见此情景也有些无趣,站起身正准备叫酒保结账,这顿酒不想让她请了。恰在这时齐箬雪说话了,声音很低很细:“我不是赵亨铭的情人,从来没有和他上过床”
游方愣,又坐回到椅子上听她说什么齐箬雪边饮酒边自言自语:“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很清楚,在我生活的圈子里,谁都这么认为。但我为什么不辞职如果我这么做了,那就是被玩腻抛弃了,人们还会这么认为。解释是没有用的,我只能用另种身份去证明我是名合格的执行董事,与赵亨铭情妇的身份无关。
以我现在的资历,不会找到更好的职位去证明。鸿彬工业园的事情,无论谁去,无论怎么做,都是吃力不讨好,但是我主动要求去,这就是我的态度。假如有天你能明白,是我带给了亨铭集团更多,而不是所谓赵亨铭情妇的身份给了我更多,这就是我要证明的事,我是不是很可笑“
游方眯着眼仔细看她的侧脸,齐箬雪的样子不像是撒谎,他叹了口气说道:“齐小姐,我无意冒犯你的隐私,刚才有什么得罪之处,请原谅服务员,结账。”
齐箬雪抬起脸,掏出张信用卡扔给了酒保,看着游方目光中有醉意,语气中带着嘲讽:“兰德先生,你已经冒犯了想像上次样,转身就走吗在酒吧里让我喝了这么多,但是,今晚敢送我回家吗”
这有什么敢不敢的游方愣神间没有回答,齐箬雪带着醉态又笑了,标准的冷笑:“身边的人都知道我与赵亨铭的关系,没有哪个男人会公开的引起误会,你只是个混江湖的,私下里沾点便宜而已,犯不着因为件失礼的小事得罪赵亨铭还有牛家,是吗唉你又把我当什么人明天别忘了来亨铭集团拿支票。”
最后声叹息,她已经拿回了信用卡,不再理会游方,站起身来径自离去。经过舞池的时候走得太急,脚下突然个踉跄,人闪身过来扶住了她的腰,顺势两个旋步就穿过舞池来到门口,正是游方。
齐箬雪仰脸道:“我不会摔倒的,松手吧,难道想请我跳舞吗我拒绝邀请”
游方哼道:“跳舞不会我送你回家,喝成这个样子还想自己开车吗不为你想,也为路上其他人想,车钥匙给我”
不知为何,齐箬雪还真把车钥匙给他了,上了门外的那辆黑色的奥迪4,齐箬雪竟然没坐副驾驶位置,而是在后排问道:“兰德先生,知道把我往哪里送吗”
干嘛使唤司机呢游方没答话,从副驾驶座位前的小物屉里掏出样东西,那是张某公寓楼的停车卡,上面记录着业主信息,他看了眼扔回去,发动了汽车。
过了几分钟,齐箬雪又说话了:“为什么开的这么慢”
游方的车开得确实不算快,他没好气的答道:“我也喝酒了”
齐箬雪:“你很小心嘛,酒后驾车很有经验”
游方不耐烦的答道:“没有,酒后开汽车是第次上次骑的是自行车,掉河里去了我要是你,就少说两句”
齐箬雪在后座上坐的端端正正,说话却有明显的醉意,似是在撒娇:“好闷啊,来点音乐。”
游方顺手打开了车载,音响很好,车厢里飘荡着异国乡村音乐,旋律与刚才在酒吧里听见的差不多。听了会儿,齐箬雪冷不丁又冒出来句:“兰德先生,这又是哪国的英语呢”
她还记得酒吧里那句话,什么意思,调戏他吗游方没搭理她,关掉打开了收音机。午夜的交通台正在插播广告,只听个庄严的男声说道:“男人,辈子只做次包皮手术,当然要选择蒙氏包皮整形术广州医院男科,蒙氏包皮,外形属于男人的风采”
游方手抖,赶紧将收音机关掉了,两个人都沉默了,谁也没有再说话。车厢里确实有点闷,还带着莫名的躁动气息,齐箬雪坐在后排,可是呼吸声清晰可闻就似在耳边,这气息带着酒香与妙龄女子特有的体香,感觉非常好闻。
游方打开了车窗,阴冷的夜风吹了进来,感觉脸上身上却开始发烫,那迷离的气息总是若有若无难以吹散,他觉得握住方向盘的手有些发腻,不由自主回忆在流花湖握住齐箬雪前胸的感觉。游方终于觉得自己醉了,车速放的更慢,比自行车快不了多少。
尽管慢,也终于到了。在公寓楼下的停车场停好车,齐箬雪说了句:“辛苦了,谢谢你送我回家”然后推门提着坤包就下了车。
她的车钥匙还没拿回去呢,游方锁好车在电梯口追上了她,恰好看见齐箬雪身形又是个踉跄,赶紧个箭步上前伸手揽住,连自己都差点没站稳。齐箬雪仰脸看着他,眼神中似有波光:“你来了”
游方:“我送你上楼。”
等进了家门,齐箬雪手中的包滑落在地上,向屋中走去时两只鞋自然脱在门前的毯子上。她在客厅中转身,白皙的脸庞上有醉人的红晕,却带着奇异的冷笑问了声:“兰德先生,想喝点什么”
游方觉得呼吸有点不顺畅,将车钥匙放在鞋柜上道:“谢谢你的酒,既然已经安全回家了,晚安”
他转过身,伸手正要开门,齐箬雪却走了过来,在他身后倚着墙冷笑道:“兰德先生,这就是所谓江湖中男儿的胆色,是吗”
这句话不知为何突然激怒了已经带着醉意的游方,他猛转身伸手将她按住。她的后背紧贴着墙壁,身体柔的就似没有骨头。游方低下头字顿道:“想玩火,你真以为我不敢吗”
话音刚落,就听见片裂帛之声,齐箬雪的上衣前襟从里到外,不论外套衬衣还是胸罩,瞬间全部碎裂,对压抑不住饱满得双峰跳了出来,在灯光下晃眼的嫩白,那对玫瑰色的深晕,暴露在空气中毫无遮掩的颤动。
游方没有脱她的衣服,而是直接撕开了。不论是内家功夫还是外家劲力,练到刚柔相济的境界,可以将只鸡蛋的外壳揉碎剥落,却伤不着包着蛋清那层柔嫩的薄膜,游方的鹰爪功今日已有此境界。
紧接着游方将她抱离了墙壁,双手贴腰臀间起伏的曲线往下撕,又是片裂帛之声,下身所有的衣物也化成碎布条落地。仅仅秒钟时间,衣衫齐整的齐箬雪就已经在游方的怀中完全赤裸。
第百零九章 对不起
齐箬雪发出声惊呼,只手臂却勾住了游方的脖子,另只手像是在推开他,却企图拽开他胸前的衣扣。游方抓住了她的双臂,将她的两只手都扭在了身后,手扣住她的双腕,另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这种姿势让齐箬雪动弹不得,只能耸肩挺胸仰着脸看他,红唇微张喘息着似在期待。游方已经解开了自己衣襟,露出健硕的胸膛,然后低头吻了下去,湿润的唇舌带着酒香纠缠在起。他顺势从腰后搂住她,仍然反扭着她的双臂,赤裸的胸膛紧贴在起。
彼此感受到对方身体的火热,湿吻中齐箬雪说不出话,神情已经迷乱,身体瞬间完全融化在他的胸前,喉咙里发出声奇异的呻吟,竟似那煞刃在月光下的清啸。
游方今天并没有把秦渔带在身边。
游方双手突然往下滑,握住双臀将她的身体托了起来,嘴唇刚刚从热吻中解脱,旋即又淹没在她胸前起伏的波浪中。齐箬雪的双手终于解放了,将游方的头抱在胸前,双腿也在空中绕住了他的腰。
游方托着赤裸的齐箬雪,就像拥抱着雪白的云朵,大步走进了客厅,将她放在了餐桌的边缘他也完全赤裸了,彼此再无任何遮掩,她却没有躺倒在餐桌上,因为他的手紧紧搂着她的腰背,从上到下如此紧密的贴合。
侵略与容纳的那刻,游方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突然绷紧了,颤栗中接近于痉挛。这场面很像在施暴,然而她的双手却紧紧抓住他的肩胛,口中发出令人骨酥的身音,张开的双腿也尽量缠住了他。
齐箬雪的灵与肉仿佛已经融合在起无法分别,感觉从云端堕落到地狱,然后又被抛回到云端。这就是她想要的吗对,这就是她想要的畅快的放纵,真正的女人,与任何身份无关,无须委屈与压抑,自己去选择渴望的胸怀。
是她将他诱进了家门,是她对他充满好奇不愿抗拒。最初的相遇,她毫不掩饰嘲讽与鄙夷,不介意在他面前失礼,是为了什么出于身份,本能的以此证明高贵的存在感,或者内心深处,希望自己是所追求的高贵存在。
这种高贵,不是高高在上贵不可攀,而是独立的坚持期翼的尊重女儿家的矜持她说不清,但是她做的不完美,成了枚凄清的冷翡翠。他真的值得嘲笑吗,戏剧性的变化从流花湖那幕开始,究竟是谁能眼看穿谁,谁可以嘲笑谁,谁又在宽容谁
她应该明白,可又不愿意明白,就像她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何必亲自去机场接他,何必邀请他共饮,用酒精麻醉与刺激彼此,何必继续嘲笑他,何必在他面前辩解,最后再激怒他来侵犯自己,是为了证明什么吗
舒展身体接受他肆意的驰骋,仅仅是为了证明她不是赵亨铭的女人不,当然不这也是她自己想点燃的欲望。这不是爱情,嗯,这只是放纵,但此刻的他,才是她愿意毫不掩饰与之纵情的人
他是如此的健壮有力,她就像被抛上沙滩渴望的鱼,每次冲击都让她有窒息般的快感。爱对于她已是如此陌生,就像已消失的遥远记忆,而此刻的感受甚至是从未有过的想象。就似浪涛的高嘲袭来,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离开了餐桌,就像幅被彻底展开的画卷,又被摁在了沙发上。
她早已醉了,但酒意随着呼吸与汗水挥发,她似乎已经醒来,却淹没在欲望中无法思考。这惊涛骇浪中什么都不必去想,她觉得自己就要死去或已经死去,用尽所有力气挣扎,却只在喉咙里发出呻吟般的呼唤:“天呐兰德我要死了”
她呼唤的就是他的名字,游方听的清清楚楚
游方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飞离了肉体,身体已经化作欲望的符号,却与灵魂产生着奇异的共鸣。是谁在诱惑谁如果说有谁能够激起他最冲动的欲望,那么就是她酒后瞬间的爆发,在她的身体上放纵,也许是种征服也许是种刺激也许是种压抑的宣泄也许是想证明什么
他不可能去仔细分辨,但他正是这个惹怜的女人此刻想要的,清醒时,她已经抗拒了太多从门前转身那刻起,他终于也随她起迷乱,明天的事肩上所有的背负,什么都不要去想了吧,今夜,且将切遗忘。
从餐桌到沙发,从客厅到卧室,最后,他将她扔在了柔软的床上,将自己也扔了上去。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霞光透过被扯落半的窗帘照了进来,公寓里片狼藉。游方早已醒了,躺在床上却动也不敢动,因为齐箬雪就睡在她的臂弯里,面对他侧着身,手轻轻揽着他的腰,支修长的玉腿也搭在他的腿间。
清醒之后的游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也许只是酒后的夜纵情,他与她只是江湖中擦肩而过,在同样的时间地点,偶尔上了同张床
等她醒来又会怎样,他该对她说什么呢,今后该怎样面对彼此他宁愿这切只是个梦,从未真正发生过。
然而真的如此吗游方不得不承认,他享受了有生以来最为疯狂的欢愉,她是绝妙的性感尤物,那毫无保留的放纵与投入,令人回味难忘,他不可能虚伪的说后悔。
他已经决定了,无论齐箬雪醒来之后说什么,他都听着,只要是他能做到的也应该做的,不论多难,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这就是代价,否则他早就偷偷溜走了。但是他也清楚,他与她之间,有很多事是他做不到的。
就在这时,齐箬雪的睫毛微微动了动,身体陡然变得僵硬就似受了什么惊吓,然后小心翼翼的放松。他知道她也醒了,就像从个疯狂的梦中恢复清醒,却发现这不仅仅是梦,游方刚才的感觉和她现在差不多。
两个人都醒了,却都不约而同的闭着眼睛继续装睡,等待对方先“醒”来。
齐箬雪很后悔,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不该如此放纵。但她却说不清楚这后悔有几分真实。昨夜的欢愉是从未有过的体验,自从两年前与男友分手后,她再没有碰过男人,可是今天才发现,男女之间的可以有如此销魂的疯狂,身体的感觉似乎还残留着次又次高嘲的余韵,天呐,怎么会这样
她已经明白,自己不是真的讨厌梅兰德,相反,她内心深处对他充满好奇,甚至想在他面前证明什么,否则昨夜酒醉之后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是真的完全醉了吗齐箬雪也说不清,以她的酒量喝那么多还不至于失态,平时她很注意的,而且她昨晚本打算喝两杯就走,梅兰德的到来使她改变了主意。
是她诱惑了他,可是现在怎么办呢假如他向她提出任何要求,她都是很难答应的,他们的生活轨迹彼此交错却不可能重合,江湖中偶遇很难谈什么感情,出门之后,她不能嫁给也不能跟他走。假如这个江湖骗子威胁或纠缠自己,要继续保持这种关系,又该怎么办呢
她想的有点多了,甚至希望游方趁着她睡着,赶紧穿上衣服不负责任的离去,但假如游方真的这么做了,她又会感到失望,总之心里很乱。
心乱呼吸就乱,身体反应也跟着乱,别忘了两人的姿势,丝不挂半搂在起,她的乳尖随着凌乱呼吸撩拨着他的胸侧,竟然起了冲动的反应。真要命啊,游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也起了反应,齐箬雪随即就察觉到了,因为她的条腿就搭在他的两腿之间。
这下倒好,她也发现他其实早就醒了,彼此都知道对方在装睡。
恰在此时,客厅里传来铃声,是齐箬雪的手机响了,紧接着游方的手机也响了,找他们的人好像还很执着,没人接,却此起彼伏响个不停。这下谁都不能再装睡了,反正伸头是刀缩头也是刀,爱咋咋地吧,游方首先睁开了眼睛正想说话,却发现臂弯里齐箬雪也仰着脸睁开了眼睛。
视线接触,齐箬雪就像受了惊吓的小白兔,突然从床上跳了下去,落地腿有些发软,赤裸着身体跌跌撞撞的逃进了客厅。然后就听见打开柜子的声音,她在找衣服穿,幸亏是单身公寓,客厅里还放了个衣柜,否则光着身子再进来找衣服,岂不更尴尬
此刻更尴尬的是游方,他想起齐箬雪昨天穿的那套价格不菲的职业装,从里到外件不留全被自己撕碎了,“作案”痕迹就在外面的地板上,也太粗暴了而且他也想穿衣服,可是自己的衣服还在外面的地上,这里找不着能穿的呀,只能扯过揉的乱糟糟的床单裹在身上。
“兰德先生,对不起,是我错了”齐箬雪穿好了衣服,站在门外开口了。她倒先说对不起了,游方没有吱声,听她究竟想说什么。
齐箬雪这番话似乎很费斟酌,听声音句顿,底气也似乎有点不足
“我不该引诱你,请你喝了那么多酒,还给了你错误的暗示,发生的这切,错都在我,希望兰德先生能够原谅我们都是未婚成年男女,偶尔放纵了自己,希望没有给彼此带来伤害,最好的办法,就当它没有发生过,相信你我都能做到。感谢你昨天送我回家,也很感谢兰德先生曾经的帮助,对了,这是上次你应得报酬,就不必去公司拿了。”
说完话她走了进来,却低着头不敢看游方,将个白色的信封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坐在床上的游方,闻言差点没吐血这番话怎么被齐箬雪说出来了它就似个不想负责的男人,勾引女生上床之后,提好裤子的开脱之词,影视剧里经常可以听见,游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会听见这出,出自与他夜贪欢的女人之口。
他本来对她很有歉疚感,昨夜的情景,很像是场被对方接受的强犦,游方正在琢磨如何表达温柔的歉意,不料对方却首先将这番话说了出来,把他要说的话全堵了回去。
再转念想,游方却只能暗自叹息,站在齐箬雪的角度,如果不想主动纠缠他更深,她还能说些什么这个女人很聪明,甚至聪明的让人感激,她说出了那番本该是男人说的话,不想听他的道歉,将彼此从意外的尴尬中解脱出来。
游方长出口气,只能沉声道:“你不要这么说,其实错在我,毕竟我是男人,感谢你带给个美好的令人难忘的夜晚,希望没有给你带来伤害,如果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定会的。”
齐箬雪有些慌乱的答道:“你不必这么想,当它没发生过就行。上班已经迟了,对不起,我先走了”
游方心中暗道:“走什么走,这里是你家呀,要走也是我走”然而还没等他说什么,客厅里就传来关门声,齐箬雪匆匆离开了自己的公寓,将游方关在了卧室的床上。
游方掀开床单下地,看见床头柜上那个信封,打开发现里面是张没写日期的支票,金额是十二万整。他的神情很古怪,不由自主有所联想上次摸把,拿了五千块,这次睡夜,拿了十二万,自己成什么人了
他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找了半天,只找出支眉笔,在信封上写道:
“这笔钱,我已经不想赚,如果不好处理,就帮我把它捐了吧。
很抱歉,最后还要麻烦你这么件事
梅兰德。“
写完之后,他想把信封放下,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把这个写着字的信封与支票起收了起来,走出了卧室。短短的时间,齐箬雪当然来不及收拾好昨夜留下的凌乱痕迹,但是地板上被撕碎的衣服全部不见了,游方的衣服也很整齐的放在沙发上,上面还放着他的手机。
游方穿衣服的时候也有些迷惑,自己昨天到底醉没醉如果说没醉,却把齐箬雪的衣服撕的那么碎,如果说醉了,自己的衣服每件倒脱的完完整整,连粒扣子都没掉,要不然的话,今天可没法出门了
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分别是谢小仙与屠苏打来的,不知为何,游方突然有种负罪感,仿佛自己很对不起她们其中的谁,竟然有些不敢回电话,就像做错了事情怕见人。他悄然离开了齐箬雪的家,心里有些空虚与莫名的失落,甚至有点贼溜溜的,但另方面,身体感觉却很畅快,夜的爱滋味,真的是销魂蚀骨难以忘怀。
人的灵魂与肉体真的可以如此分离吗念及此,他突然感到元神恍惚神识散乱,警觉立生随即发动了小雷音咒。总算明白了件事,元神清明不必无欲,但欲不可不明晰。
出了公寓沿街边慢步前行,时没有打车,抬眼却看见齐箬雪的车停在路边,游方有点纳闷,她不是上班去了吗再往旁边看,原来是家药房的门口,他突想起昨夜什么“措施”都没有采取,齐箬雪定是去买紧急避孕药了。
这瞬间,他觉得异常的惭愧,有点不敢再撞见她,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心中暗道:“箬雪啊箬雪,不论你怎么想,也是我欠你的,只能找机会尽量为你做些什么。”
齐箬雪微红着脸走出药房,恰好看见游方转身而去的背影,不经意间竟有叫住他的冲动,回过神来这才叹了口气,默默的看着他走远。游方的神识有感应,知道药房门口有人在望着他,却不好回头,这时电话又响了。
掏出来看,是陈军打来的,他在电话里喊道:“哎呀游方,你终于接电话了,谢警官都快急坏了,以为你生她的气,电话都不肯接但是屠苏的电话你怎么也不接呀,难道她爸昨天中午说什么难听的话得罪你了吗小丫头也在担心呢”
游方没反应过来,遮掩道:“我值夜班去了啊,早上有点事,手机没放身边我生什么气,谁也没得罪我呀”
也不知道那边的电话是怎么打的,林音的声音突然插进来说道:“游方啊,你没生气就好,昨天我们都错怪你了谢警官请你喝酒,自己不听劝喝多了,我们也不了解情况啊。今天醒来她可后悔了,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打电话想找你道歉却没人接,以为你生气了,家里也找不着你。对了,你刚回来第天就去上夜班啊”
游方:“就是为了上班才回来啊,否则我还想在老家多呆两天呢,你们找我就是为这事”
林音:“屠苏也在找你,今天中午我和谢警官做菜,叫上屠苏,大家起聚聚。昨天谢警官请客自己喝醉了,却让你结账还挨了顿数落,她都有点不好意思见你了,想借这个机会道个歉。谢警官毕竟是年轻姑娘家,脸皮薄觉得尴尬,你是男子汉,就别和她计较了。”
游方怎么觉得这夜过后,是自己不太好意思见谢小仙与屠苏,心里有点虚呢他反问道:“中午,你们不上班啦”
陈军的声音又说道:“游方,你过糊涂了今天是星期六”
第百十章 那顾的风情
屠苏很忐忑,父亲昨天中午请游方哥哥吃饭了,还喝酒了,她却不清楚他们究竟都说了什么晚上在姨妈家吃饭时,父亲问起了游方的学历,听语气似乎有点将信将疑。屠苏虽然也觉得以游方的年纪研究生毕业太年轻了,但丝毫没有怀疑过这点,相反,她因此对游方十分佩服。
游方根本没有骗她的必要,况且这些事不是游方哥哥主动说的,都是她自己问出来的。屠苏读的人类学专业就有门基础课考古学概论,小丫头曾就课本中不好理解的问题请教过游方,他回答的是既生动又具体,比讲课老师阐述的要透彻多了,屠苏对游方哥哥的专业水准没有丝毫的怀疑。
屠苏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