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戚戚的样子,瞄了对面眼,伸手指着池木铎道:“就是他昨天就晚上叫我送水去房间,给钱要我陪他睡觉,还说他是什么单位的领导我不答应,他已经把门插上了,把抱住我”
周围很安静,她喊的身音很大,乡亲们的情绪下子就了,不仅有好戏看,而且还能现场听到荤段子,个个兴奋得就像打了鸡血,纷纷喊道:“还考古专家呢,说是宣传文物保护,竟然跑来糟蹋我们山里妹子,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这帮人可真能耍呀,荤的素的全上了这种事情太有杀伤了,就算查无实据最后息事宁人,池木铎以及整个考古队在当地的名声可就全臭了。以池木铎的身份,为这种事情与这种人在这种地方打官司,传出去都是种耻辱。
况且这种对的指控,法律上以证据不足息事宁人容易,反诉对方却很难,池木铎恐怕会带着考古队灰溜溜的被轰走,谁还不好说什么,说多了丢人。
池木铎的脸都成了猪肝色,手也在发抖,指着小春道:“你血口喷人”
突然出现的意外让常书欣也不知所措,收起了手枪,眉头拧成了疙瘩,喝问了句:“那个叫小春的你说昨晚上池所长在房间里对你那样,你怎么不喊人呢”
小春掩面哭道:“我当时吓坏了,手脚都不听使唤,他脱了衣服,就把我推到在床上”按她的描述,事件竟然成了场没有反抗的所谓强犦,那在法律上怎么定性可就困难了。
周围的村民情绪却更加高涨,纷纷呼喝要将那个禽兽拖出来,反倒是费火费材等村干部拦在前面竭力劝阻。米主任愁眉苦脸的摊双手:“常公安,本来乡亲们为了姑娘家的名声,不想说出来,就是要教训那个禽兽。现在这样子,你快把他们都带走吧,万控制不住场面,我可负不起责任。”
第百十五章 着火了
就在这时,人群后面发出声霹雳般的怒吼,盖过了乱哄哄的声音:“池木铎,你好大的胆子我才走几天啊,你就做出这种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
众人回头看,是游成元大步走了过来。她的样子早就给村民留下了深刻印象,人们也知道她和池木铎是两口子,发出阵哄笑主动给她让开了条路,脸上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游成元怒气冲天,看样子就像要把池木铎生吞活剥,抬着只手遥指池木铎的鼻尖,丝毫不理会前面的人群,大步流星直线走了过去。
池木铎本来气得浑身发抖,看见老婆来了,副要收拾他的样子,反而平静下来,眼神深处竟有丝苦笑。
村民们都安静下来期待着什么,游成元已经来到人群最前方,就像要冲过去将老公掐死,在麻绳前却冷不丁回身,挥手给了小春记耳光。这巴掌打的是又脆又响,就像放鞭炮,好大的动静却带着巧劲,小春原地转了圈差点没栽个跟头,除了脸上有点红肿居然没受什么伤。
“臭不要脸的东西,吃了豹子胆,敢勾引我老公”件随耳光的,是声中气十足的断喝。
这巴掌与声吼,将所有人都打蒙了,场面安静了好几秒钟,所有人都已为她要找池木铎算账,怎么反手揍了小春
站在近处的费材有点没反应过来,喊了句:“你怎么打女人呢”
游成元怒斥道:“婆娘打架,你个老爷们插什么嘴狗男女的事情,你也有腿吗还有谁,都站出来”
当然没人站出来,这意外中的意外谁也没料到,游成元虽然相貌惊人,但平时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没想到撒起泼来这么凶啊,简直像个暴走的夜叉。村民们的反应有点乱了,有人在大声起哄叫好,有人在兴奋的议论就像欣赏精彩大戏,也有人在后面叫骂游成元不该打人。
也难怪大家是这种反应,针对这种情况,村主任事先可没交代过,平时在乡间看婆娘拌嘴打架互相撕扯,起哄惯了,事不关已巴不得越热闹越好。况且游成元骂的是“勾引我老公”,而不是“污蔑我老公”,还是荤段子,闹大了结果是样的。
几位考古队员见游成元如此冲动,想上前劝阻,却被池木铎暗中拉住,这位“当事人”低头摸着鼻子,脸的苦笑。
还是村主任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上前喝道:“你搞错没有明明是你老公糟蹋人家闺女,你怎么不问清楚乱打人呢”
游成元指费米,手都快戳到他的鼻梁上:“你也有腿吗,自己站出来啦我几天不在,老公就在你们村出了这种事,你这个村主任是拉皮条的么告诉你,我跟你没完”
有人哈哈大笑,有人甚为不满,旁边有群婆娘都不乐意了,上来拦住游成元道:“你这个女人,哪能这么不讲道理,自己看不住老公却怪别人,还要脸不要脸常公安,你还不把那个姓池的流氓抓起来”
常书欣眼见场面已经成了彻底的闹剧,钻过麻绳板着脸喝道:“都起什么哄,让开咋回事还没搞清楚呢,你说抓人就抓人啊小春,你要告池所长吗那我把你起带回去审审我可警告你,造谣诬陷是犯法的。”
村支书不知为何,却在旁呵斥小春道:“告什么告你连喊都没喊声,谁能证明是强,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人家可是上面来的大干部”
小春捂脸哭喊道:“常公安,我不告他,本来就没想告他乡亲们都在这儿,我没脸见人了”
游成元跨步上前,冷不丁把将常书欣的警服衣领给攥住了:“常公安,既然乡亲们都在,你也别回去问,大家就在这里来个三堂会审。小春,你放心,假如你真是受害者,我定会给你个公道,否则乡亲们也不答应,是不是”
“是啊,快审,快审,说说他们都是怎么干的”不少人大声附和。
游成元松开手,抬头喝问道:“池木铎,你真干了那种事吗”
池木铎也不知什么表情,摇了摇头,很平静的答道:“没有。”
游成元转身冲小春道:“他在撒谎,是吗”
小春忘记了哭,放下捂脸的手,点头道:“是的,他撒谎”
游成元:“那他就是干了,脱没脱衣服”
小春:“脱了。”
游成元:“从上到下都脱了吗,你没看错,就是我老公”
常书欣很纳闷甚至有些尴尬,到底谁是公安啊,怎么游成元当众问起了“案情”,也不嫌家丑外扬臊得慌但围观的村民情绪却被再度点燃了,张张红扑扑的脸兴高采烈,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没想到今天能赶上现场直播,这可比赶集听戏精彩多了。
小春:“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他。”
村支书费火眉头皱感觉似有些不妥,想上前阻止,游成元上前两步却把他挡住了。常书欣见这个情景,突然明白了什么,扶着腰间的手枪把,上前步拦在人群前方道:“谁也别起哄,让她问”
游成元:“睡了你多长时间”
小春这时候才掩面又发出哭腔:“我后半夜趁他睡着了才走。”
游成元:“别哭,真有委屈,我替你做主,要人抓人,要多少钱我陪多少钱当时灯关了吗”
小春愣了愣才答道:“关了。”
游成元反问:“大晚上关着灯,你怎么能认出来是我男人”
小春解释道:“开始直开着灯,他折腾完了搂着我睡觉,后半夜又关的灯。”
游成元转身迈过麻绳,来到池木铎身边,抓住他的条胳膊,另只手在他身前从双肩到胸腹画了个圈,厉声道:“我男人上身前面有个胎记,杯口大十分刺眼小春,你今天要是能指出来,我就信了你的话你要是指错了,信不信我把你的牙槽打烂,让你下半辈子只能就汤喝稀饭”
人群发出“嗡”的声,大家窃窃议论,没想到人家还有这手,要是池木铎没干,小春还真指不出来。
说话间游成元已经松开了池木铎,大踏步走向小春,样子比凶神恶煞还可怕,边走边喝道:“我从数到十,你要是还没指出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小春说不出话,也不再装哭,脸惊恐的连连退后。常书欣见她这个反应,立剔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喝道:“小春,不许走,把话说清楚”
费材见势不妙,上前步企图拦在游成元身前,不料手中的锄头被她劈手夺了过去。游成元拿着锄头冲小春冷笑,只听咔嚓声,酒杯粗的枣木锄头把,被硬生生徒手折成两截这婆娘力大惊人啊
“不关我的事”小春惊叫声转身就跑,围观人群自动让开条缝,又自动合上,就眼睁睁的把她这么放跑了,有好几个村民在小春跑过身边的时候,还趁机伸手在她身上摸了把,其中就有费大宝。
“大宝叔,你们怎么摸人家姑娘呢”游方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人群后面费大宝的身边,很好奇的问道,同时也伸手欲摸却没摸到。
费大宝嘿嘿笑道:“招待所里招待客人的,你们想睡得花钱,不摸白不摸。”
游成元没有追,而是闪身又攥住了费米的衣领,好悬没把他提起来,喝问道:“米主任,你什么意思今天不给个交代,我可不能让你走了”
帮考古队员除了池木铎之外都走上前去,定要讨个说法。常书欣见场面又要乱,赶紧拔开游成元的手臂道:“费米主任,你这是唱的哪出啊带这么多乡亲抄家伙来,就是为了造谣诬陷吗”
费米直摆手:“误会啊误会,我也是听费材说的,气忿之下忘了问清楚。”
游成元转身瞪着费材:“这事是你干的”
费材也直往后躲:“不是不是,是小春自己造的谣,她见池所长是个大人物,可能是想趁机敲笔。”
游成元:“人是你们招待所的,找不着她就找你算账,信不信我砸了你家灶,拆了你家的门”
费材:“你去找小春算账,我道歉,住宿费给你们打析”
常书欣在旁劝游成元:“别激动,我会查清楚的。费材,因为你散布谣言,乡亲们扎了人家的车胎,你负责请人来修好,否则我处理你费米主任,还不快带着你们村的人走,回头给池所长赔礼道歉,闹得还不够吗”
几个村干部面面相觑,扯什么都是辙,今天聚众闹事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把考古队灰溜溜的赶走,假如自己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实在有点不甘心。
就在这时,游成元拍了常书欣的肩膀下:“常公安,你的枪掉了。”
这下拍的常书欣全身发麻动弹不得。众人低头看,常书欣的手枪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竟然没人发现。游成元弯腰拿起来道:“这东西可得拿好了,我帮你拣起来吧。”
说是帮他拣,却不还给他,而是握在她自己手中向外面转圈比划。
池木铎站在高处不失时机的喊了声:“成元,可别乱来,小心走火”他不喊还好,这嗓子,周围所有人都注意到游成元的动作了,发出嗷嗷的连声惊叫转身就跑。
枪在常公安手中朝天指着,好像没多大威慑作用,不少村民包括老娘们都敢往前闯,就似不怕死的勇士。但是到了游成元手中转圈指,枪口扫过之处,所有人都似受了惊的兔子跳起来往后躲闪不迭。
先前那位顶上来呵斥常书欣,叫他冲自己开枪的勇敢大妈,此刻跑的比男人都快,连只鞋都跑掉了。人群大乱,如潮水般退出去百八十米,丢了地的锄头。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喊了声:“不好了,村子里着火啦”抬眼看去,费居村方向的上空,升起了道浓烟。
包括费米在内,所有人都脸色大变,二话不说发了疯似地就往村子里跑,顷刻间就走的干二净。常书欣终于感觉身子能动了,游成元将手枪还给他道:“警官,你辛苦了”
常书欣已经出了身冷汗,小心翼翼地将配枪收好,回头问池木铎道:“池所长,你要告小春诽谤吗”身为警察当然有法律常识,诽谤般是自诉案件,就是俗话说的民不告官不究,想打官司得自己去法院起诉。
池木铎上前把臂握住了游成元的只手,沉着脸摇了摇头。其他几位考古队员都抬头望着远处的浓烟,面带疑惑之色,费居村怎么恰好在这个时候着火
“轰隆”,远处突然传来隐约的闷响,常书欣变色道:“是炸药”
池木铎点头道:“是炸药的声音,你不是接到报警来查案的吗案子也不难查,盗墓贼使用了炸药,这里既不开矿又不修水库,哪来的这种管制物品谁家私藏炸药就是线索。”
说话间接连又听见两声闷响,还是炸药发出的声音,常书欣道:“我得去看看,建议你们也离开这里暂时住到镇上去。”
池木铎断然摇头:“不行,这里的三座古墓刚刚被炸开,有些没毁掉的文物还没来得及被盗走,我要连夜清理抢救。”说完话回身望着山坡中间的那个大坑,地下就是那被炸坏穹顶壁画的汉墓,神情就似要哭出来,刚才被人诽谤时也没见他这么委屈,又自言自语道
“这里被盗的墓葬已经有近百座,从地表能观察到的任何可能特征和探测结果来看,这带已经没有大墓幸存,能盗的都已经被盗了,这恐怕是最后座大墓。如果还有的话,我希望还有,更希望它们现在不要被找到。
这本来可以是南楚考古史上重大的发现,填补楚文化史料的空白,考证东周至两汉时期珠江流域的历史,它与黄河长江流域文明的关系与差异,这方面的信史记载非常少。可惜我清理到现在,连确定墓葬主人世系身份的东西都没找到,最有文化价值的东西,不是被盗走了就是被损毁了。
文物的价值不能拿市场价格来衡量,如果失去了文化考证来源与继承者,那种所谓的古董,就像没有生命的枯叶山野中的乱石,失去了它最根本的价值。没有这种价值做依托,世界上没有件古董是值钱的。有人不清楚正是有悠久的文明传承,他们才能盗得有价值的古物,更不知道自己在破坏什么“
游成元默默握着丈夫的手,心疼的看着他言不发。
着火的地方是费居村村委会,是村口处栋独立的建筑,上下两层楼有十个房间,分别是办公室资料室和仓库,当时里面没有个人,大门与院门都锁的紧紧的。
这火着的十分离奇,突然就冒起了浓烟,没过几秒钟就传出声闷响,小楼崩塌了半边,村子里留守的人全被惊动,却谁也不敢去救火,反而扶老携幼都躲得远远的,因为他们听见了炸药的声音。
村委会的仓库里有炸药假如有很多的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村委会里真有炸药,而且是分好几次爆炸的,将小楼彻底炸塌成片瓦砾,三面院墙也被炸塌了两边。十几米外离的最近的房子只是震碎了几块玻璃,村子里没有遭到其他的破坏这是全体村民唯感到最庆幸的地方。
当时全村的青壮还在山谷里往回赶,不清楚具体情况。村委会仓库里堆了不少炸药,如果起爆炸的话威力惊人,离得近的房子恐怕都会被震坏,全村的窗玻璃也别想留下几扇。没有人清楚件事:这些炸药被人分开了,在楼下不同的地方渐次引爆,威力减弱了不少。
山谷中的村民看见浓烟为什么会跑的那么快因为他们很多人家里都藏有炸药就算自家没有,也知道邻居家有,旦着火可不堪设想,村里留下的可都是老弱妇孺啊穿过整片山谷有近两里地,穿过桑林间的小道还有里多地,等他们赶回去的时候,村委会早就炸没了。
火灾中炸毁的村委会,只留下了紧锁的院门与连着院门的堵残墙,在墙上却有八个鲜血淋漓的大字毁吾阴居,平尔阳宅
这几个字是汉隶体,也不知是用谁的鲜血写成,更特别的是,它不是写在院墙外,而是写在大门紧锁的院墙内在火灾发生前,谁也没看见有什么人出现在村委会院中,火灾发生后,更没看见有什么人跑出来。
当然了,在那种混乱的情况下,也没人注意到村子里丢了几只鸡。
汉语与汉字有个无与伦比的独特优点:几千年前的简单文章,只要具备中学水平的现代中国人,基本上就能读懂大概;现代还在使用的字体,与两千多年前没有区别,就算是平时不写繁体字,大多也能认出来。
游方本来想写大篆,后来又想起楚篆与秦篆不同,现存的资料很少,自己认识的也不多。况且写古篆的话,很多村民够呛能认识,还是将就着写汉隶吧,降低点难度,对费居村的乡亲们要求不要太高。
第百十六章 疑案
硝烟未散尽的村委会废墟前,村民们好半天没敢靠近,谁知道还有没有残余的炸药,在这个时候会不会被余烬引爆最后还是常书欣第个走了过去,绕过残墙看见了那八个字,当场就断定这是人为纵火。
身为警察,在现场看见了这样的字迹,理所当然要给案件如此定性。
最关键的问题是谁干的村中的头面人物都站在这堵残墙前面,脸色铁青言不发,他们都不相信是“鬼”干的,肯定是活人作案
尽管心里这么想,可是意识深处无法抑制的感到莫名的恐惧,心头就似压了块大石般喘气都困难。有的村民认不全,有的村民没看懂是什么意思,在后面小声的询问,大家很快都知道出了什么事许多人眼中掩饰不住狐疑惊恐之色。
只有常书欣感觉最轻松,甚至在心中暗骂费居村活该,对于无理取闹害自己差点背黑锅丢饭碗的这伙人,他在内心深处厌恶至极。方面常书欣根本不相信会闹鬼,另方面,在潜意识中就算认为闹鬼,冤有头债有主,找也找不到他头上。
从私心而论,他甚至有些不想破这个案子,很感谢那个纵火者今天给他解了围。
骂归骂,案子还是要破的。乡间有人纵火可大可小,吵架泄愤点火烧了人家草堆的事情时有发生,那种案子很好破也很好处理。但是这个人动用了炸药炸毁了村委会,可不是山野间很难管的盗墓,也不是普通的纵火,而是重大的恶性治安案件
处理的不好,不留神可能会产生恶劣的政治影响与社会舆论炒作,作案者的胆子也太大了。县里市里都可能会被此案惊动,常书欣深知性质的严重性。
身为第时间赶到案发现场的警务人员,他有责任保护现场,展开第手调查取证工作,记录案发当时的原始信息,这样才能交代的过去。
还没等常书欣发话,村民再度围住了他,这次不再是要求他别办案管闲事,而是坚决要求他立即破了纵火案。听有些人的语气,他这位警察不立刻抓住纵火犯,就是国家的败类社会的蛀虫代表政府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等等。
常书欣也有火气,终于压抑不住的发作了,撩开上衣从裤腰带上拽出快生锈的手铐,指着吵吵最凶的村民费尽忠骂道:“你妈了个逼的,少跟老子龇牙有人盗墓,你们村总是挡着闹事不让办案,逼着老子吃瘪每次就你蹦的最欢现在村委会让人炸了,又逼着老子瞪眼就破案还是你蹦的最欢
想破案啊容易啊,盗墓贼用了炸药,纵火犯也用了炸药,这就是线索,这里哪来的这种东西我看是伙人干的瞅你就像嫌疑犯,现在就到你家里面搜,搜出来炸药就铐走,我看你还犯不犯贱“
伙村干部赶紧大声呵斥费尽忠,几位村民推推搡搡将他赶走了,村干部们又劝道:“常公安,何必跟那种二傻子生气呢,他脑子有毛病,我们全村人都知道,还是办案要紧。”
反正已经开骂了,常书欣索性臭骂到底:“你们他妈的全是傻子啊都站这儿看什么热闹,保护现场不知道啊费米,叫人用绳子把这里拦上,谁也别让进来,你们也都出去。不能就在这里办案,找个地方,我要问话做笔录。”
这次村民们都陪着小心,谁也不再闹事了,连顶嘴的老娘们都没有。
村委会都炸了,能上哪里办公呢只能去村治安员费材开的招待所。出事就是连串,从村口走到招待所的路上,还处理了起打群架的民事纠纷,原因让人哭笑不得。
这把火不仅炸了村委会,山下接进村的电源线电缆线电话线都是从村委会二楼墙外的架子上过的,此刻全断了。除了村口还有手机信号之外,固定电话全断了,而且全村停电了,看这个形势,短时间内修不好。
天已经擦黑了,村民纷纷去小卖部买蜡烛和电池,还且买就买许多,开小卖部的村民自己家还得用呢,后来就不卖了,家不卖就去别家买,次买的更多,最后三家小卖部就像商量好样都不卖了,除非高价限量发售。
没买到的村民就不干了,在村子里叫骂,这家说那家不地道,那家说这家买多了,干骂也不顶事啊,有的人家还黑着呢,骂着骂着帮妇女就揪衣服扯头发打起来了。费米陪着常公安路过恰好看见这出,气不打处来,呵斥着叫男人们把各家婆娘都拉开,问明情况之后现场处理,结果谁都说自家没多买。
还是位从招待所里出来的外乡人出了个主意。这位外乡人四十来岁,身材不高往那里站却很有气势,就像个对下属发言的领导或指挥球队的教练。他建议今天所有村民买蜡烛的钱都由村委会出,大家拿着蜡烛去会计那里登记报数。
几位村领导点头同意,然后问题解决了。支书要求每家领走几支,剩下的都留在招待所备用。
处理完这些倒灶事,在招待所的间房里,常书欣把村主任支书治安联络员会计等七八位村里的重要人物都叫进了间房,关上门点着蜡分析案情,却不谈怎么破案,而是在分析案件的性质。他谈了两种假设
第种情况:村委会私藏炸药,火灾中引起了爆炸。村委会里有这种东西,几位村领导责任难逃,要接受调查,相关人员交代来源与用途,然后接受处理。
第二种情况:纵火犯自己拿来的炸药,故意用炸药炸毁了费居村村委会,那么性质很严重,是危害公共安全的恶性治安案件,警方绝对要下大气力严查。
最后他问道:“都是乡亲,诸位就交个实底,村委会究竟有没有私藏炸药我汇报案情时上面也好确定侦查方向,给案情初步定性。”
在座的人都纷纷摇头否定,村委会怎么会私藏炸药呢,当然是纵火犯带来的就算有人隐约感觉到不妥,也不愿意站出来给全村顶缸,况且这里还有盗墓案,旦承认了私藏炸药,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常书欣在心中冷笑:无知不可怕,可怕的是愚蠢的自私与贪婪。炸药的来源不同,此案的性质不同,侦查的力度就大为不同,真把事态搞大了,倒霉的说不定还是费居村。他已经暗示了,可是这些人都怕独自担责任。
然后常书欣开始调查案情,起火时全村青壮都在山谷中折腾半天了,没有作案时间,村里只剩下老弱妇孺,也没看见有谁中途回来过。
那么假定作案人当时就在村中,常书欣心里也清楚,就村里这些人的水平,恐怕谁也不能拣把笤帚顺手就在墙上写出那么漂亮的汉隶来。
那么嫌疑犯非常有可能是外来的。就书法来看,嫌疑最大的就是考古队那些知识分子,但他们不可能作案,当时都被村民围着呢。
今天有两个人进村,游成元和位名叫徐凯的外乡人,这两人的嫌疑也被排除了。有小孩看见他们下拖拉机进村后直奔山谷,而且案发前游成元早就在乡亲们面前“审案”,不可能有作案时间。
至于化名“徐凯”的游方,也没有作案的可能,费大宝等好几位村民都作证,他直在现场看热闹,拎着个大包,到的比游成元还早,后来跟着大家起跑回村里。
其实费大宝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他中间有段时间没有看见游方,却以为游方直在身边。况且从山脚下穿过谷地桑林村庄,到达村委会跑个来回,最短也接近四公里,十几分钟时间干下这种事,大白天还能不被任何人发现,实在不可能,他连想都想不到。
招待所里还有三位来自外乡的客人,与徐凯样自称是来收山货的兼农家游的,是重点嫌疑对象,但是服务员作证,这几个人在案发前后以及整个下午,根本就没离开过招待所。假如服务员没撒谎的话,那就剩下两种可能,要么还是村里人作案,要么嫌疑人根本没在村里露面。
常书欣也怀疑几位外乡人是文物贩子,在招待所检查了游方与其他三人的证件与行李,却没发现什么破绽。他们早就知道村子里出事了,有破绽也早就收拾好了,还会等着警察来查证件没问题也正常。
常书欣站在村口用手机给所长打了个电话汇报案情,然后叮嘱村干部保护好案发现场,打着手电徒步回去了。夜间在这里的山路上骑摩托太危险了,他干脆把破摩托丢在村里。村主任也不放心,叫几个人打着手电送常书欣起下山,顺便到镇上请乡供电所派人来修电线。
常公安走,村里人可就忙开了忙着往村外运送炸药
谁也不敢把炸药留在自己家里,常公安骂费尽忠的时候可说的清楚,谁家藏了炸药被搜出来,谁就是犯罪嫌疑人。就算查不出来盗墓或纵火,私藏炸药也是违法的,要处理。平时没人来查,但是明天说不定就有伙警察来搜炸药。
其实村民更担心的是另件事,怕自己家着火把房子给崩了,村委会院墙上写得字他们都看见了,那是触目惊心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谁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还是小心为妙。村子里已有各种传言在散布,其中也有游方的份功劳。
游方回村之后被热情的费大宝趁乱拉回了自己家,搬出推瓶瓶罐罐让他看。游方在这堆东西中还看见了琉璃珠,形制与他配在秦渔剑穗上的那枚差不多,但是没那么大保存的也没那么好,当然更没有“能激发心像所见”的特殊灵性。
不是所有的器物都有异常特殊的灵性,就算这些琉璃珠曾经有点灵性,出土这么长时间也渐渐散失了,只留下岁月沉积的物性,能感觉到那是几千年前的古物。封存千年的琉璃器出土后,虽不会腐蚀分解,可以保存下来,但色泽会渐渐变得暗淡,内部也会慢慢浑浊,这个过程只有几个小时到几天。
游方那枚琉璃珠有胡桃大小,就似大梦中刚刚睁开的少女的眼睛,不仅灵性未失而且流光溢彩如明眸善睐。而费大宝家这些琉璃珠,直径不到公分,个个就像咸鱼的眼睛,有些还有缺损。
他不甘心的问道:“这些珠子,还有更好的吗”
费大宝:“更大更好看的都被收走了,这些小的不好看的人家不要,留在家里给孩子玩呢徐老板,你看看别的,给个公道价。”
游方回头看,可不是吗,费大宝的孩子正在院子里将琉璃珠当弹珠玩。给孩子玩这种东西,也不怕睡觉时多梦缠身,将来得神经衰弱游方边暗骂边笑着与费大宝侃价,随口出的价他认为已经相当低了,费大宝却眉开眼笑就像拣着了宝。
聊了会,邻居费尽忠从村口被赶回来,过来窜门,看见游方在这里谈价,请“徐老板”到他家也看看,于是游方与费大宝起来到费尽忠家。闲谈中费尽忠说到了村口的事情,不无担忧的问道:“徐老板,你们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在别的地方听说过这种事吗”
游方皱眉沉吟道:“炸房子可没听说过,我猜肯定是活人干的但怪事倒是有,我听说个专门盗墓的村子里闹过瘟疫,前前后后死了不少人,北京的医生都治不好,搞不清楚是什么病。”
费大宝:“真有这种事吗,我就不信了,我们村不就好好的吗”
游方反问:“好好的村委会能让人给炸了”
费尽忠:“你刚才说是活人干的,这不算”
游方:“有些事情确实邪乎,不小心不行。大宝叔,别给孩子玩那种珠子,不信回家仔细问问,孩子白天玩珠子,晚上是不是经常做怪梦哎呀,不说了,怪吓人的。”
他突然打了个哆嗦。
费大宝也莫名打了个哆嗦,印象中还真听孩子说过,却没当回事,转身就想回家仔细问。游方却拉住了他:“别着急啊,事情还没谈完呢。”
游方告诉两位村民,现在有警察在村子里查案,不方便收土特产,等风头过去再说。但是他们也别着急,已经把东西都登记下了,价钱也定好了,迟早会来收的。同时叮嘱他们今天私下里谈生意说的话,不要告诉别人。
两位村民心领神会的点头。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恰好有孩子跑来告诉费尽忠,他家婆娘在村里和人抢蜡烛打起来了,于是出门去看状况。
游方拉着费大宝陪他起去招待所登记住宿,费材不在,前台的费材家婆娘看见游方的生面孔有些狐疑,费大宝则拍着胸脯保证“徐老板”以前就来过村里收土特产,于是游方就住下了。
游方在刚才的闲聊中已经打听清楚状况,费居村盗掘文物的交易都集中在这家招待所进行,由费材这个“治保主任”单线联系,来的文物贩子们并不和村民直接谈买卖,这是村委会集体决定的。
能当上干部毕竟不会太笨,也有那么点反侦查经验。作为文物贩子来说,这种交易也不愿有那么多目击证人,有人集中组织货源还帮着侃价,而且盗墓的村民他们根本就没有直接接触,甚至可以推说自己根本不了解盗墓的事,何乐而不为
费材在常公安那里开完会,听说招待所里又住进了收土特产的客人,上门来拜访,见游方是生面孔,很是迟疑的问道:“这位徐老板,您以前来过吗,我怎么点印象都没有”
游方笑道:“我是前年和李老板起来的,当时还只是个跑腿的马仔,现在单干了,你印象不深也正常,但总该记得这琉璃珠吧”他取出截缨珞,上面系着枚胡桃大小的琉璃珠。
费材还真有印象,他就出手过这样的琉璃珠,至于这枚应该是特别漂亮的那种,能卖好几百呢于是点头道:“恭喜徐老板,如今发财自己当老板了只是这几天村子里不太方面,土特产生意不能做,您看,是不是过阵子再来”
游方摇头道:“你们村里出的状况我也知道了,但这么远的路都来了,还在乎多住两天这里空气好山水好,就当疗养了。生意的事等考古队和警察都撤了再说,这里还有三位同行不也在等嘛,材经理,你不会担心我付不起住宿费吧”
见游方取出了眼熟的琉璃珠,并且很熟络的称呼他做生意时的绰号“材经理”,费材也产生了种错觉,朦胧的还真记起有这么个人来了。
见他非要留在这里,想必是怕被另外的同行抢了生意,费材笑道:“说哪里话,你们都是大老板,我的小生意全指望你们捧场发财呢您先歇着,我今天还有事要忙,想吃野味还是有什么需要,就跟前台说声,反正您也是熟客。对了,会儿可能有公安来问话,可能还会查证件,跟您打声招呼。”
费材走了,游方却很疑惑,主要是因为另外三个外乡客人的行为不合常理。
第百十七章 见鬼了
村子里出了这种恶性案件,明天肯定会有警察挨家挨户的排查,至少会搜药盘问村中的所有人。出于走江湖的谨慎原则,有事没事都应该赶紧离开避风头,还待在这里等什么菜呢
侦破爆炸案难度太大了,但拔萝卜带起泥,警察只要认真查,还以为他们破不了这么明显的盗墓案吗就算警方给自己找个台阶下,顺手也能破个几起,要不然游方搞这么大动静干什么
在他心目中其实已经“帮”警察破了案,最终的调查结果定是有村民盗墓私藏炸药,不小心着火炸了村委会,最终抓几个倒霉蛋去顶缸,村委会里也得捐献出个把人,连盗墓案带爆炸案起破了。
这是最佳的结果,既能最大程度的平息事态,不造成严重后果,又能圆满的解决问题。
假如盗墓案被牵出来,那几个来做非法交易的文物贩子能跑得掉吗看他们的样子与费米费材等人很熟悉,显然已经不是第次做交易了,在这种时候还不躲警察远点今天那个中年人还主动走过去给村主任出主意收蜡烛,就大大方方的站在常书欣面前,似乎根本就没把这个乡村小干警放在眼里。
游方也没离开,反而大大方方的住进了招待所,背后另有原因,那么另外三个人定也有其它的目的。
尤其是那个中年人,游方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般,却没有察觉出任何异常。他会蛰伏之法收敛神气,不出手别人就查觉不出异常,那么世上其它的高人也完全可以办到,只要不主动露出破绽,比如避免以神识扰动地气或锁定游方之类的举动,游方也不容易察觉出痕迹。
如果那人来历非同般,游方可得小心了,这就是他化名住在招待所不走,也不着急赶去山谷与游成元汇合的原因。
可惜他的神识还没有完全恢复,与人动手格斗没问题,但是以秘法相斗的话功力大打折扣。
在费尽忠家看货的时候,侧面打听了几句,得知昨天那几座墓就是费材带着村民骨干费栋费梁兄弟俩炸开的,刚要往下钻还没来得及掏东西,那边就有考古队员赶过来,据说下面很深,肯定有宝贝,而且是很特别的宝贝。
究竟有多特别,费尽忠与费大宝也说不清,难道那伙人是冲这些东西留下的吗般秘法高手不会去盗墓,古董与法器毕竟是两回事,对施展秘法有特殊性灵性的器物非常少,法器的灵性大多要靠自己以神识凝炼养成。
游方得到秦渔的机缘非常偶然,况且秦渔是自古以来寻峦派的掌门佩剑,至于那枚琉璃珠,算是他撞大运拣着宝了,村子里的琉璃珠有的是,都是古董,但对游方却没有什么用处。像李冬平那种人甚至打造了把现代高科技工艺的合金短剑,然后以类似炼境的方法去炼器。
只有种情况例外,那就是确定知道某地出现了非常特殊的器物,那么有的高手也会动心的。胡旭元曾经为了寻峦玉箴,差点要了游方的命。陆文行曾被刘黎追的走投无路,竟然去盗祖师爷李季如的墓,企图取出传说中威名赫赫的宝刃引真,也是这个原因。
不论大墓中有什么,现在已经被池木铎保护下来,但山谷跟外界的联系是中断的,游方得盯着那些人暗中保护姐姐姐夫。游成元曾对游方说,怀疑考古队里有内鬼,发掘出什么东西村民都能知情,那么那三个与费材很熟悉的外乡人恐怕也能知情,这是最要命的。
招待所里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