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王雪琴眼泪横流,她拎着一小箱财物找来的时候,正堵着魏光雄和这个叫安娜的女人搞来搞去,她气的破口大骂又上前动手,想不到却被魏光雄狠狠的教训一顿,还表示,自己不会等她来临幸,愿意就和安娜共同侍候自己,并且以她为长,不愿意就滚蛋,王雪琴一气之下准备拎箱子拉着尔杰离开,却被安娜故意绊倒,不小心箱子散开,魏光雄看到一箱子的财宝,本来想抢了打死王雪琴,却被安娜留下做了老妈子。
“妈,你为什么不跑呢?”如萍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自己千辛万苦,不惜惹怒爸爸放走了妈妈,结果竟然落得如此下场,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尔杰,尔杰不知道被那个天杀的王八蛋带到哪去了!”王雪琴小声痛哭,如萍呆愣了一下,就要冲出去质问那个男人,却被王雪琴拦住,若是如萍冲出去,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哭了一会儿,王雪琴才安静下来问询如萍出现在这的原因,如萍将自己这两天受的“委屈”和妈妈诉说了一下,又巴拉巴拉的表示自己想去战场寻找杜飞,只有杜飞能够给自己幸福之流,王雪琴虽然心中不满意杜飞家世,但走到此时此刻她算明白,只有真心对自己好的人才能够依靠终生,也就点了头,不过又不放心如萍自己独自奔赴战场,想了想,魏光雄再不济也曾经混过黑道,就想求着他看能不能找些人安全护送如萍去战场那边。
“一个女孩子家家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做什么,若是6老头让你受了委屈,就留下好了,再不济也不差你这一张嘴,我和雪琴多年,也算是有些感情,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魏光雄豪爽的一挥手就邀请如萍留下,面上的笑容让如萍有种胆战心寒的,如萍接连摇头,王雪琴跟了魏光雄多年,魏光雄是什么样的人她最了解,看着他直勾勾的盯着如萍的眼神,让王雪琴心中恐惧,连忙拉着如萍,就要送她出门,却被安娜拦住。
“琴姐,就让如萍留下吧,正好这两天我和光雄要去南京见我的干姐姐,为他谋个职位,免得你一个人在家寂寞,对了,你还可以让如萍有空回去帮你拿些衣服首饰来,免得老是穿那么寒酸,走出门丢了光雄的脸面不说,也免得下次尔杰见了你都不认得了。”安娜挡在了王雪琴和如萍的面前,弹了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说出的话既安了王雪琴担忧的心,也表明了自己的意思,让如萍继续回家挖6家的钱财,这才是正事,男人她会看好。
“对,对,等我从南京回来,给如萍弄把枪,再安排几个人护送她去战场好了。”魏光雄听了安娜的话,恍然回神,连连点头,赢得安娜一笑,亲手拉着王雪琴和如萍送上了楼,王雪琴听了安娜隐含威胁的话,有些犹豫看了魏光雄一眼,终于点头,她想只要魏光雄不在就没事,正好自己也和如萍好好商量下,看能有什么办法救回尔杰。
第二天,安娜果然拉着魏光雄离开了,王雪琴松了一口气,拉着如萍开始想办法,看是否能找些人挽救尔杰,并顺利带自己离开,如萍第一个想到了书桓,但是想到之前书桓的态度,只能叹气,母女二人这厢核计,那边6家的佣人已经将如萍离家出走的书信呈到了6振华的面前,6振华看完之后面无表情的放下,旁边的梦萍犹豫了一下,走到父亲面前,拿起书信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然后刷刷两下,将信撕了扔到地上又狠狠的踩了几脚,什么叫“所有我爱的,我都失去”,无耻!难道她爱的就应该都属于她吗?梦萍想到最近如萍干的蠢事,就恨不得她死在外面,但心中又多少有些矛盾的担忧,再看到父亲双鬓斑白,面容苍老的时候,投入父亲的怀抱大哭一场。
“好了,梦萍你要好好的,爸爸还活着,就一定要看着你幸福。”6振华抬起手轻轻的抚摸梦萍的头,心中也有些担忧,但更多是冷静,对于如萍,他觉得自己仁义尽至,只是她一再的伤害自己的心,让他也有些心力憔悴了,罢了,各人有各命,随她去吧,若是她混的落魄凄惨,自己力所能及的帮把手也就得了。
“爸,您也要好好的,您的小外孙还等着你抱呢,我会一直陪着您,没良心的尓豪和如萍,我们不去管他们了,我们要自私一些,要幸福的过日子,气死那些伤害我们的人!”梦萍从书桓口中得知尓豪的事,震惊的差点再次晕厥,她没想到自己的家人都这么大胆,如萍和尓豪是怎么想的?这是爸爸啊,不是他们的敌人,竟然可以为了外人这样的伤害甚至谋杀自己的父亲,思及自己最痛恨的依萍竟然挽救了这个家和爸爸的生命,又想到尓豪如萍的恶行,心中越发的痛恨,心中坚定,一定要好好孝顺父亲,让父亲安度晚年。
书桓进门的时候,正听见梦萍这句话,忍不住心疼这对父女,这段时间他和梦萍接触,也算明白梦萍的性子,虽然偶尔刁蛮,但不失耿直,看着梦萍有些微凸的小腹,他心中一叹,最起码自己还拥有了一个最相像的赝品,该知足了。
这是依萍订婚的第二天,世唯乐颠颠的来找自己的未婚妻的时候,却被阻在门外,佣人表示,因为依萍就要开学了,先生和夫人想让她最后放松一把,一家三口郊游野餐去了,具体去了何地点,他们也不清楚,世唯气的跳脚,却丝毫没有办法,只得无功而返。
“妈,查理叔叔,鱼烤熟了,快来尝尝我的手艺!”这边依萍带着宽沿儿太阳帽举着两条烤鱼奔到小河边递给懒洋洋的靠着树干百~万\小!说的妈妈及坐在妈妈旁边盯着鱼竿的查理。
“很棒。”查理毫不吝啬的称赞让依萍笑开了花,文佩温柔的看着这对父女互动,小心翼翼的挑着鱼肉往嘴里塞了一小块,满意的点点头,依萍转身又回去烤别的,查理将手中的鱼刺挑净递给文佩,又顺手拿过她手里那串继续挑,文佩捏了一小块鱼肉塞进嘴里,想了想,又捏了一块送到查理的嘴边,查理抬头看着文佩笑了一下,张嘴吃了,顺便亲了亲文佩的手心。
“查理,我们回英国之后,也带托库希尔去郊游好不好?”文佩吃完看着又忙着钓鱼的查理和那边与佣人一起烤东西的依萍,心有所触,查理如此对待依萍,那么自己自然也不能有失公平,查理回头,看着文佩半响,轻轻的点头,然后眯着眼睛幻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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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着地上啐了一口,不屑的咒骂几声。
“哎,别管人家是什么东西,赢了钱就找个女人开房,那真是人生乐趣啊!那女的长的真不错,要是我也能……真是不枉生为男人一回……”保镖y摸着下巴上的黑痣,滛/邪的笑了,目光一直盯着6尓豪进了旅馆,有些意/滛的吧嗒吧嗒嘴,保镖x也跟着保镖y瞅了瞅旅馆的小招牌,□起来。
“那个男的经常来玩吗?”这个时候一个站在赌场大门旁正准备进入的出声询问保镖x和y关于尓豪的情况,保镖x和y奇怪的看了男人一眼,见到他身后跟着两个面容不善的保镖,就知道这是个大人物,连忙带着笑,将自己知道的6尓豪的情况全部跟男人讲了一遍。
“老板?”男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掏出一把大洋分给了保镖x和y,保镖x和y志得意满的进了赌场,男人则是盯着旅馆好一会儿,直到身后跟随的人低声唤了他一声。
“你们去跟踪那个男的,得空引他来跟我赌。”男人对着身边的两个人吩咐了一声,又瞅着旅馆阴阴的笑了一下,转身走进了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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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到用引诱,尓豪自己就送上了赌场的大门,旅馆旁边就是小医馆,本来是挂着医馆的名头卖福寿膏的,不过这两年政府管的严,所以就只剩下医馆的牌头了,6尓豪并不知道这样的情形,他送妹妹到旅馆找房间住下,就想着像以前6家一样找医生,借着旅馆的电话叫以前的医生,哪知人家根本不理会,旅馆的老板向他推荐了隔壁的医馆坐堂,他也就相信了。
那医馆的大夫装模作样的给如萍把把脉,看着如萍一身狼狈,自然也猜出个四五大流,晃着脑袋就说如萍惊吓过度,疲劳不堪才导致昏厥等等,也是被他蒙对了,如萍确实如此,大夫开了一堆说是安神养气的中药骗了6尓豪几个大洋就走了,6尓豪交代旅馆的老板找人把药煎了,等药这么会儿的功夫,他觉得无趣,就出了旅馆打算去玩两把,把刚刚花掉的药钱赢回来。
“6少爷,您手气这么好,怎么不上雅间玩玩?”赌场保镖x涎着笑看着6尓豪,抬眼示意他看向楼上,这个赌场明显高级于尓豪之前去的那个赌场,是三层楼的建筑,一楼大厅为大众赌场,二楼雅间,三楼高级间,都是给那些不屑于和市民玩的大户的,没有一定的财力是无法上去的,赌场保镖这么忽悠6尓豪,自然是得了别人的意思。
尓豪好奇的问了问雅间的情况,赌场保镖自然夸的天上少有地上无的,尓豪听得有些心动,他今天手气好,若是上了雅间赢一把,就够自己买房买车的安顿了,不过上去都需要本钱,他手里凑一凑也就七八百块钱,根本不够看,正在摇头叹可惜的功夫,有人上来跟他搭讪了。
“先生对雅间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带先生上去参观一下。”尓豪回头,看到一个梳着分头穿黑西装叼雪茄的男人站在他身后,看到尓豪回头,微微的欠身算是打招呼,尓豪见此人衣鲜光亮却没有丝毫的瞧不起,心中好感倍增,只老实的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那么多钱,男人表示五湖四海皆朋友,谈什么钱不钱的,爽快大方的就让尓豪跟着自己上了三楼雅间,边走边问询尓豪和如萍的关系,尓豪毫无心机,三句两句的就将话说了个透天亮,那男人点点头,满意的笑了笑,拉着尓豪替自己堵了两把,尓豪果然赢钱。
“6兄弟手气真旺,若是有了本钱,一夜致富也不在话下啊!”男人拍着尓豪的肩膀称赞,尓豪有一刻的得意,但又摇头叹息,若不是自己落魄,哪还用别人带着上这雅间,男人见他如此,笑了一下,就把话题往如萍身上带,不时的打听如萍会些什么之流的,尓豪不傻不笨,又同是身为男人,自然看出男人的兴趣在如萍,不禁对着男人怒目而视。
“6兄弟,我说实话确实对你的妹妹感兴趣,你先别生气,听我说完,我有个弟弟,从小身子就孱弱,这不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家里倒是有些条件,但是相看的那些女人都不怎么样,我弟弟虽然体弱了一些,但也是一表人才,我们家老太太不想委屈了他,就想着找个温柔体贴又有文化,长的也过得去的,我今天冷眼看到你妹妹一眼,觉得你妹妹正是这种合条件的人,所以,忍不住多打听了几句……”男人舌灿如花,三言两语讲的尓豪同情不已,随后男人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指着照片上眉清目秀的男子说是他弟弟,尓豪一见,照片上的人眉清目秀,也算长相不错,只是整个身形瘦弱不已,好似一阵风就能刮跑似得,不由的相信了男人的话,对他弟弟同情不已。
“6兄弟,你看我把我弟弟情况都介绍完了,咱们能不能做个姻亲?若是另妹愿意嫁过来,我保证不委屈她,若是能够为我弟弟生得一儿半女,我愿将老宅的家产全部让给他们,我就这一个弟弟,疼都来不及,我自己也有营生,所以对钱财也不那么看中,当然也亏待不了你这个媒人公兼亲家兄。”男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支票簿子,填了一个数字在尓豪面前晃了晃又放回了上衣口袋,又笑着说了一些许诺如萍不会受苦的话,让尓豪有些心动,他犹豫了一下,决定回去探探妹妹的口风。
支票簿上的数字一直晃在尓豪的脑海,他走下楼径直回了小旅馆,正好旅馆的人将药熬好了,6尓豪端着上楼,摇醒了如萍,让她喝药,如萍醒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连忙询问母亲是否获救,尓豪不耐推搡说没看到人,见如萍哭泣,心中更烦闷,想到支票薄,又强迫自己冷静,问如萍为什么会和母亲在一起之流的话,如萍将自己受父亲冷遇,想去战场寻找杜飞,路过母亲处,跟母亲告别等事情一顺水的说了,尓豪皱着眉头谴责的看着如萍。
“别叫的那么亲热,我们没有那样的妈,如萍,你的性子真是让人越发的厌恶,你就没有考虑过爸爸的感受吗?爸爸娶了九个老婆,最后只剩下妈,对妈虽然不说言听计从,却从来不会多管着她,结果她竟然做出这样无耻的事,你竟然还站在她的那一边,你让爸爸的尊严和脸面往哪搁?!枉费爸爸平时最疼爱你,你竟然如此伤害爸爸,若是爸爸被你气死了,你是不是就安心了?就像当初你……”说到这里尓豪忽然想到当初自己出事的时候,如萍跑去和书桓杜飞说,心里气就上来了,既然她不仁,自己何必还要顾念,不如……杜飞那个穷鬼也没法给她幸福,嫁到这家生个一男半女的,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想到这,尓豪心意已定,也顾不得和如萍多说,回身就跑回了赌场跟那男人表明同意,男人点头,说要预备些户籍文件什么的,让尓豪这个兄长做主,尓豪也不拒绝,在楼下医馆弄了几片安眠药,又在旅馆要了饭菜,将安眠药加了进去,端上楼给如萍吃了。
如萍本来被尓豪说的伤心,觉得尓豪不理解自己,她也心疼爸爸,可是眼看着爸爸要杀妈妈,她是万不能眼瞧着的,尓豪端着饭菜放下,也不管她,自己就出去了,如萍哭了一会儿,跑了一天实在是又累又饿,顾不得别的,吃过就睡下了。
半夜时分,尓豪领着男人和两个保镖进了如萍的房间,任保镖将如萍抱出旅馆大门……
依萍第一天开学,文佩早早的起来,好像送女儿上小学一样张罗,惹得查理多少有些不满,他最近很勤快的拉着文佩睡觉,主要目的自然是想得到一个自己和文佩的孩子,其实他当初和文佩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这种想法,但那次在医院给文佩做身体检查的时候,杨院长的一句话让他开始有了殷切的期盼,再加上依萍订婚,他初初体会嫁女的复杂心情,多少有些不爽,所以才那么幼稚的带着依萍和文佩避开汤世唯。
彼时秦连奎正带着老婆坐在杨院长的办公室喝茶,他今天带老婆来产检,顺便就闲聊一番,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查理和文佩。
“看你媳妇儿这肚子,应该是个带把的,若是文佩再生个女儿,正好凑对。”杨院长开玩笑的看着秦连奎打趣。
“切,即使文佩是查理的第二任妻子,我儿子的身份也配不上,罢了,我指望着他平平安安的就行了,话说,文佩今年三十八了吧?生孩子不会有危险么?”秦连奎没好意思说还能生么?杨院长却明白,摸着下巴笑咪咪的想起了上次查理带文佩来检查的事。
“文佩怀孕了?”当时查理带着文佩来的时候,自己好像第一句话就是这么问的,当时文佩没注意,但查理明显有些僵硬,害自己笑得不得了,没想到被一致盖戳为保守古板的英国人,竟然也会先上车,后来趁着文佩去做检查,自己鼓动了好几句让文佩生孩子的事,查理还假装淡定的说不在意,结果回身就安排人给文佩往这方面调理去了。
“杨二,你瞎合计什么呢?这边问你查理和文佩婚礼的事呢!”秦连奎看着杨院长笑的跟菊花一样的老脸,有些不耐烦,这杨二最缺德了,上次依萍病房,6家老爷子抓j的事,他就没通知大家,还在那臭显摆,说现场气氛如何如何的,想当初自己看热闹从来都不落下他们,相比之下,这杨老二太不够意思了。
“哦?哦!查理不是说请我们几个吃个饭就完了么?下个月他们就回英国,然后再举行婚礼。”杨院长回神,看着秦连奎都要贴到自己脸上的四方脸,连忙侧过脸躲开。
“我知道,我是想问,你们都送什么礼,我这郁闷呢,送什么都觉得不合适。”秦连奎烦躁的走回妻子旁边坐,妻子娴静的一笑,将桌上的茶水递给他,示意他别太烦乱了,秦连奎抓抓头,喝了一口,又拉着妻子的手,看向杨院长。
“礼么,就是个意思,文佩的女儿不是暂时不走么?多照顾照顾,自然有人承情。”老杨也抬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得意的笑笑,他家哥哥和查理的交情本身就好,又有依萍这么个链接在,以后自是差不了,秦连奎摸着下巴想了一会,也点点头,也是,不差一时,以后相处还长着呢,何必自寻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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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为什么不直接干掉那小子?”保镖1号抱着如萍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老板,不明白为什么要给那小子一大笔钱,他们完全可以将他杀了,再抢了这个女的回来的。
“上海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即使表哥也只是在那一小片稍微有些影响力罢了,再说那笔钱最后还不是会回到表哥的手里么,所以说费了最小的力又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这样两全其美的事,干嘛一定要用暴力解决,你们的脑子里都是肌肉吗?有时候也稍微想一想,别到时候死的不明不白的,还让我付安家费!”男人教训了自己的手下几句,就把如萍从保镖的手里接过来半搂在怀中,摸索了几下,满意的笑了笑。
“真是好苗子,教导一下应该能成为我秦楚馆的头牌,总算是没白来上海一趟……”在男人的自言自语中,如萍动了一下依旧睡的沉沉。
依萍顺利的进入医科大学,认识了一些青春洋溢的同学,还在空闲的时候到杨院长那边开小灶,她觉得生活越来越美好,所以在文佩跟她说要离开国内到英国的时候,她犹豫了好久,终于跟母亲说想留下再待一段时间,等情况实在不好了再走,文佩担忧但却不想强制依萍,查理安抚文佩,以依萍的身份,随时走都可以,而且有世唯护着,不怕的,文佩才稍稍安心,开始逐渐的收拾物品。
九月中旬,她和查理请了秦连奎等人吃了一顿喜酒,就当是弥补他们不能去往英国参加婚礼的遗憾。
“此一别,再会遥遥无期,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秦连奎喝了两杯,眼眶有些红,当前国内情势紧张,他和杜月笙等人交好,一来问了保全家人,二来也是想为国为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国军目前看来太不可靠了。
“恩。”查理端起酒杯喝了酒,从口袋里掏出几个信封分给在座的几个人,几个人打开看了一眼,心中感激,里面是随时可以通往英国之路的保证,这就给他们留了一条后路,虽然查理在中国待的时间不是特别的长,但和这几个人逐渐交好,又因为文佩的事,几个人使了不少力,所以心存好感,但也知他们爱国情操,所以也不邀请,只留给他们一份保障。
几个男人宾主尽欢,家眷则在旁边窃窃私语,秦连奎的老婆自打之前在杨院长办公室听得他的戏言,说与文佩做亲家,便心有期待,对于身份之说,她不以为然,文佩的身份也是查理后帮着置办的,只要两个孩子有缘分,那些都是浮云而已,她一手扶着腰,一手摸着肚子,笑着看向文佩的小腹,又得空瞅瞅依萍,心中越发的钻牛角尖,文佩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便启声相问,却被闹了个大红脸。
“我是在想,你什么时候也传出佳信,让我们乐呵乐呵,看依萍水葱似得鲜嫩,我都不敢想你再生一个会如何的可爱。”秦连奎老婆打趣的话赢得几位夫人的附和,文佩有些不好意思,依萍相当于是天上掉下来的女儿,若自己再怀孕,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想到这,忽然想到这个月的日子似乎已经过了,心中有些不敢置信,转念又想才过了几天,还是再等等看吧,笑着把话题岔开,心中却不自主的期盼起来。
夜已深沉,宾主尽欢之后,喧闹过后的安静让人多了几分惆怅,查理安睡之后,文佩睡不着的走出了房门,一个人漫步在花园的草坪上,虽然说为了自身安危移居异国是正确的事,但面对国难,她这个穿越者竟然丝毫不能相帮,心中确实有愧,这份愧疚在平日里被琐事隐藏,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慢慢的显现。
“妈?”文佩一个人用脚步丈量草地面积的时候,听到依萍小声的叫喊,她回头,看到和她一样披着外套的依萍站在草地边上,温柔的一笑,走了过去将依萍搂入怀中。
“怎么睡不着?明天还要上课呢,别精神不济,被老师骂。”文佩打趣的话,却让依萍呜咽出声,惊的文佩连声询问依萍是否是受了什么委屈。
“不是的,妈,我觉得对不起你,你为我操心那么多,我却让你一个人去陌生的环境,我不是一个好女儿,我都没想过你会不会害怕,会不会不习惯……妈,我跟你一起走吧!”依萍抽泣的话,让文佩心中感动,却明白依萍心中的矛盾,她摇摇头,抬起依萍的脸和自己对视。
“依萍,你长大了,应该放开翅膀去独自飞翔,只有独立了才能够坚强的生活,妈也是如此,不要顾虑妈,做你想做的事,现在妈不用看着你管着你,也轻松不少呢,不过,你一定刚要注意安全,不要让妈担心,明白么?”看着依萍眼眶红红的点头,文佩又将她搂住,小声的交代她该注意的事情,依萍都乖巧的点头。
“妈,若是我留下,就不能参加你和查理叔叔的婚礼了,不行,我还得跟着妈一起走,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够不陪着妈呢?”文佩交代完毕,依萍搂着妈妈撒娇了一会儿,忽然想到这个问题,直起身子看着文佩,文佩愣了一下,才想到查理之前说的回英国要举行婚礼的事,心中有些计较,觉得自己这个身份其实还是不要大操大办的好,那毕竟不是件特别值得骄傲的事,摇头劝慰依萍不要在意。
文佩想到上海沦陷貌似是在卢沟桥事变之后,那么距离现在还有几年的时间,足够依萍完成学业到英国,她松了一口气,本来她也是想等依萍完成学业再走的,查理也赞同,但英国似乎也有些形势紧张的意思,查理毕竟还是公爵,很多事也需要他出面决策,近期公函来往逐渐频繁,她不忍查理奔波皱眉,才做了提前与他回英国的决定,文佩摸向自己的肚子,若真是有了,为了这个孩子着想,也应该在一个安逸点的坏境。
母女二人又聊了半天,月亮已经升上中天的时候,她们才回房,而站在二楼阳台端着酒杯看着院中母女二人的查理,终于松了一口气,先文佩一步躺回床上。
转眼十月即到,查理安排了一些人手布满别墅保护依萍,文佩又给依萍留下了生活费和学费之流,才安心的和查理登上开往英国的游轮。
“别担心,那小子不会让依萍有事的。”查理揽住还在对岸上挥手的文佩,轻声安慰,昨天晚上他跟世唯密谈了许久,等世唯出来的时候,顶着两个乌眼青的眼眶,整个人都放出一种光芒,而后面跟着慢慢踱步而出的查理,则是一脸的放松和满意,甚至还有一丝得意,看的文佩失笑不已。
“恩,我相信世唯会保护好依萍,就如同你会保护我一样。”文佩看着查理,心中有不舍,但也多了一种轻松,终于,终于完全脱离了剧情,连依萍都暂时分离了,虽然她不觉得依萍是负担,但潜意识里一直照顾依萍的感受,就怕自己这个“亲妈”做的不合格,而且在大上海这个地方要时刻顾虑别人的眼光行事,多少也让文佩有些憋屈的感觉,现在终于可以回归她浩玉的活泼性子了,离别之余,她又有一丝兴奋。
“这船,真的安全么?”进了豪华套间的文佩敲打着墙壁,有些担忧的看向查理,她一向晕水,看到水就觉得水里有怪物,尤其是面对浩瀚的大海,她看了就眼晕,当初看了铁达尼之后,她没被露丝和杰克的爱情感动,反而对漫无边际的漂浮在海上起了恐惧,所以对于这船,她是在是没什么信心。
“即使不安全,他们也会优先提供给我们救生艇。”查理有一刻的呆滞,他没想过自己的妻子会问这么深奥的问题,犹豫了一下,才想到回答。
“哦,那隔音么?”文佩收回了敲墙壁的手,试图将耳朵贴到墙上,听听隔音效果如何,却被查理一把揽回亲住,这女人怎么这么多面,每一面都让人心痒难耐,恨不能揉进怀里好好的疼爱。
“我给托库希尔预备了礼物,你说他会喜欢么?”两个人安静的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文佩半爬起来,拄着胳膊看向查理,问的很认真,她想着到了英国,中国的东西基本就是物依稀为贵,所以行李中大多是她准备打关系而购买的具有中国特色的物品,甚至还有很多古董之流的,踏上这条船的那一刻,她终于有种后妈的觉悟,有些恐惧见到查理的儿子,有些害怕会被仇视。
“应该会吧,其实我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我实在不是一个好父亲。”查理解开文佩的头发,撩起一绺在手中把玩,有些淡淡的承认,想到那天在阳台看着院中文佩母女相依,心中羡慕,但让他和托库希尔那样温情脉脉,基本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托库希尔也不是,而且他们父子之间永远都隔着一个讨厌的女人,虽然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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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名叫“安娜号”的游轮,豪华奢侈,沿途经过台湾,新加坡等国家,上面承载了不少有钱人,大多数是出国做生意和有先见的避难者,当然也不乏一些出来游玩的人。
文佩和查理在房间休息了一会儿,打算到餐厅吃饭,因为文佩在现代还真没做过游轮长途游,所以还是有些兴趣的,走进奢华的餐厅,文佩有些感叹,不论到了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奢华品味永远都是经典主流,两个人找到靠着墙壁的座位坐下,点了餐之后,文佩稍稍的打量餐厅里面的其他人,餐厅座位为环型放射状摆放,正中央是一个圆形的平台,上面有一架钢琴,一个穿着黑西装的黑发洋人正在弹奏。
“爱德华想让依萍世唯跟他一起住。”查理瞥了一眼钢琴,成功的将文佩的注意力转回到自己的身上。
“很好啊,爱德华非常喜欢依萍,依萍又可以跟爱德华学习喜欢的音乐,有了依萍他们的陪伴,爱德华也不会太孤单了。”对于这点文佩倒是没什么意见,依萍结婚之后肯定不会和自己住的,不提世唯的想法,就是以依萍的尊严也不可能,而且爱德华痛失所爱有些万念俱灰的样子,若是依萍能陪着他聊聊天,照顾照顾他也是好的。
两个人就这爱德华又说了几句,忽然餐厅里一阵喧闹传来,让查理和文佩皱眉不已,这种高雅的地方,谁这么没礼貌的吵吵闹闹?目光望去,只见一群人围观,两个人都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也吃的差不多了,就准备起身走人。
因为起了争端的一行人就堵在门口附近,查理和文佩不得不停住脚步,等那些围观的餐厅人员调解纠纷让开大门,在人群的缝隙中,文佩也看了个大概,一群洋人围绕着一对中国夫妇,这么明显的事,用脚趾头想也明白了,何况那领头的洋人小伙还在那中英文并说的夸奖,或者该说调戏那个中国妇人,真是恶俗的电视情节,文佩嫌弃的皱了皱眉头,但没有开口抱不平,她不是那种冲动的人,而且那中国男人看上去弱不禁风,却眼神狠厉,看来也不是善良的人,这时候餐厅的管事者出来,看到查理携手文佩站在一旁,惊的冷汗不已,他是知道查理身份的人,因为上船之前,英国领事馆曾一再通告一定要好好招待,并且暗中安排了不少英国带枪的士兵随行,只是查理怕引起注意,所以叫他们隐藏起来罢了,管事者擦着冷汗愣是在两伙冲突的人之间开了一条路出来让查理和文佩过去,又恭迎的目送查理和文佩走远才回身解决冲突。
那洋人小伙子本来注意力只在中国夫妻身上,忽然见到文佩,惊为天人,当然不是因为文佩漂亮的让人惊艳,只是这小伙子偏爱□,文佩虽然已经三十八岁,但因着是东方人又适当的打扮,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左右,他一见倾心,连眼前本来觉得很漂亮的中国妇人也抛却脑后,挥手带着一群跟在身后的随从让开门口,那对中国夫妻彼此看了一眼,迈进了餐厅。
“他们是什么人?”洋人小伙子拽过管事的脖领,询问着查理和文佩的身份,管事的未经查理同意,自然不敢泄露他的身份,只支支吾吾的说是大有身份的贵客。
“丹尼尔少爷,未经那位先生的同意,我真的不能透漏他的身份,不过我奉劝您,最好不要去惹怒他,他不是您能招惹的人。”管事的半言半语更让这个叫丹尼尔的小伙子心中不爽,他一把推开管事,骂了几句,带着随从走出餐厅,管事的叹了一口气,也是该找位受些教训了,一路上这么嚣张的闹,船长不烦,他都烦了。
查理和文佩吹着微微的海风到了第二层,二层有个游泳池,边上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穿着保守泳装的女人和男人,文佩瞅了一眼跟海豹皮似得泳装就摇头,查理则是拽着文佩离开那里,即使是潜水装,他也不会让妻子穿出房门的。
背着游泳池的方向走了一会儿,有个露天的咖啡厅,两个人坐下看着远处海鸥齐飞的景色,偶尔聊上两句,说笑几声,怡然自得极了。
丹尼尔带着人走出餐厅追寻查理和文佩的身影,却阴差阳错的走了个相反的方向,搜寻一圈没看到查理和文佩,他恼怒的咒骂手下几句,就随心所欲的在船上乱晃,走到船尾的时候,不经意抬头一看,正看到二楼靠栏杆边上坐着的文佩带着笑意看向他(其实文佩是看大海),他蹭的一声站直身体,行了个绅士礼,然后挥挥手,等再抬眼的时候,却发觉文佩笑意盈盈的靠向查理了,他呆呆的看着文佩一会儿,心猿意马,想象着文佩对着他笑颜如花,又顺着文佩的脸看向文佩的胸前,顿时两管鼻血流了出来,身后跟着的随从连忙掏出手帕上前擦拭,却被丹尼尔一把推开,他用手抹了抹鼻子,咚咚咚的就跑向二楼的咖啡厅。
“夫人,您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您的美丽让月亮也黯然失色,请允许我,您忠诚的仆人为您献上一支敬爱的花朵……”西方特有的咬文嚼字进入文佩的耳朵,让文佩浑身一寒,她看着眼前的一只玫瑰花,实在哭笑不得,这个男孩子,应该和依萍差不多大吧,竟然会跟自己来这一套,真是不知该骄傲还是郁闷。
“谢谢你的赞美,但是我不需要。”文佩摇摇头,还是很客气的拒绝了,毕竟人家也是客气的来的,而且只是个小孩子,就当他闹着玩吧。
“夫人,请不要这么快拒绝,容我介绍一下自己,,我的父亲是英国的戴维男爵,我今年十九岁,我喜欢夫人这样成熟的女性,尤其是夫人,您的微笑让我心动,我想我是爱上夫人您了,年龄不是阻挡爱情的海沟,请相信我的真心,我愿意给夫人更多的幸福与荣耀。”丹尼尔行了个骑士礼,完全忽略文佩身边的查理,一副只要文佩点头,就可以携手共度余生的模样。
“我想我的妻子不需要你的忠诚和爱情,请离开!”查理气的脸色发青,强制安奈着怒气,他这是当自己是死人么?竟然敢这么肆意的向自己的妻子表达爱慕,真恨不得一脚踹他到海里喂鲨鱼!
“老家伙,少爷没和你说话,你就识相点装不存在,惹火了我们少爷对你没好处!”后面随从的话,差点让文佩失笑出声,好恶俗的一句话啊,好像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少爷狗腿都会这么说?那么自己是被调戏了??她看向查理更加难看的脸色,还真怕查理被气个脑出血,连忙拉扯着查理的手晃了晃,查理看向文佩脸色缓了一下,做了一个手势,那些6续坐到咖啡厅的客人站起身,将丹尼尔和那些随从围住。
“在下船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他们。”查理抬着下巴朝着丹尼尔一群人示意,手下人自然明白,刚刚的事,他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两人抓住一个,朝着楼下走去,丹尼尔被这么粗鲁的对待,刚刚在文佩面前佯装的绅士面具顿时掉落,嘴里喊着要和查理决斗之流的话,伴随着那些随从们狐假虎威的大骂,被关到了自己的房间。
“别气了,为了他人的错误气坏了自己,多划不来。”文佩扫视了一圈,发现除了那些带走丹尼尔的“客人”,周边还是留有部分人,只是这些人是不是也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