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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

第 108 部分阅读

章。我们只有退回去条路。南海郡还是在他地威胁之下。”

陆逊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吕蒙沉声下令:“与步子山联系,明日出战,我从北面攻击刘备大营,他威胁刘备背后,小心刘备反扑,如果没有必要,尽量不要出城,我有两万人,对付刘备应该足够了。”

“诺”陆逊和孙皎同时应诺。

当夜。吕蒙派人通知了步骘。步骘还好些,潘璋却是大叫痛快,他千里迢迢的跑到交州来,先是被赵云阵猛攻,随后又被突然冒出来地骑兵打了个闷棍,损失了两千多人。不仅制衡陆逊的任务没有完成,反而被刘备堵在城里不敢出去,天天看着刘备军在外面叫骂,他心里的火突突直冒。现在听说吕蒙的大军来了,要收拾刘备,心里那个痛快就别提了。虽然吕蒙没要他们出城助战,他还是把自己的人马准备停当,随时准备出城恶战。副将丁奉也作如是想,素称悍勇的他上次被赵云几乎击毙。让他很是沮丧,同时也被人讥笑了好久,现在听说孙皎击杀了万人敌关羽。他从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很希望能有机会再表现下自己的勇武,挽回点面子。

第二天,吕蒙带着大军来到番禺城下列阵。刘备严阵以待,他离开番禺城五里地地方摆下了阻击阵形,百十架霹雳车在阵中字排开,如同张开血盆大口地猛虎露出了利齿,正准备择人而食,万大军排成三个大方阵。围绕着中军成品阵形面向北方,却无视身后的番禺城,似乎觉得番禺城不过是头待宰的肥猪,根本不敢出城似的。

吕蒙站在中军的高台上,打量着刘备地阵势,呵呵冷笑。他觉得刘备真是无知,这么多年的仗都白打了,再托大,也不至于搞出这么笨拙的阵势吧。所有的武力都摆在了正面,如果番禺城里地步骘和潘璋冲出来,他地中军首当其冲,不用打就输了。当然了,就算他不这么干,也是输定了,不过是怎么输的问题。

这次,定要让这个大耳贼记住我地名字,吕蒙暗自握紧了拳头。他举起了手中的帅旗。下达了前军攻击地命令。激昂的战鼓声响了起来。声声的战鼓传遍整个战场,有节奏地鼓点仿佛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前军士卒高举着盾牌,握紧了手中的长刀长矛,踩着鼓点大步向前。三千人形成的阵线象是波波的潮水,缓缓向对面的刘备军扑去。

相比于鼓角争鸣的吕蒙军,刘备军中直很沉默,沉默得象块石头,无声的看着快步逼过来的江东士卒。

随着鼓点地加快,潮水涌去的速度越来越快,二百步,百五十步,百步

“击鼓”腰杆挺得笔直的刘备挥手。

“咚咚咚”三声浑厚的鼓声骤然响起,前军里忽然传出声厉啸:“放箭”

“嗡”的声,阵箭雨从前军倏然跃出,象张牙舞爪的黑龙,直向江东军扑去。

“举盾”江东军呼喊着,将盾牌举上了头顶,大声吼叫着,加快了脚步,只要冲过这百十步,短兵交接,对方的箭阵就没有了威力。

尖啸的长箭转眼之间就越过了不足百步的距离,带着星星点点地寒光,头扎进了奔跑的江东军中。长箭钉在盾牌上,作响,长箭入体,血光迸现,闷哼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少士卒中箭倒地,被随后赶上来的同胞踩在脚下,惨叫着死去。

“加速前进”前军主将高声大喝。

江东军形成的潮水虽然被箭阵打乱了些节奏,却还是顽强的往无前的向前飞奔,在抛下了路的尸体之后,前军撞上了手握长刀长矛的刘备军。

短兵相接。

两军士卒高声呼喊着,各举手中的武器,瞪着血红地眼珠子,对着面前地人猛砍,他们也许素未谋面,也许曾经同在个阵营,如今却都成了生死仇人,心里唯的个念头就是杀死对方,踩着他地尸体向前,直到自己也被人砍倒为止。

数息的时间,两军战阵就倒下了排又排的尸体,同样的肤色,不同的面貌,你的刀捅在我的腹中,我的矛刺穿了你的胸膛,即使死了,也要睁圆了眼睛,凶狠的看着对方。

江东军不断的涌来,后浪推着前浪,冲过连绵不绝的箭雨,次次的冲击着刘备军。刘备军死死的顶住,前面地倒下了,后面的再跟上。几千人搅在起。形成条弯弯曲曲的线,线的两旁,是不断倒下的尸体和殷红和血。

刘备军直疯狂发射的箭阵给江东军造成了很大地麻烦,泼天的箭雨让江东军在接触到刘备军之前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相比于刘备军密集箭阵,江东军上前支持的弓箭手发出的弓箭简直不值提。就象是毛毛雨撞上了倾盆大雨般的无力。不过刻钟,两军之间百十步的距离上就留下了两三千具被射成了刺猬的尸体。

“刘备疯了。”吕蒙咧嘴笑道:“他就是储备再多,象这么放箭能支持到什么时候最多能把我的前军五千人打没了,然后他怎么办”

“不可理喻。”陆逊也摇了摇头,他实在想不明白对面地刘备这是要打什么主意,然后要以命搏命可这也不是办法吧,照这种密集的办法放箭,他最多半个时辰,就无箭可用了。

“命令前军全部顶上去。用大盾,密集阵形。”吕蒙轻蔑的笑,挥手下令。

大盾很厚。普通地长箭要本射不穿,就算是强弓射上去,也很难造成伤害,只要不遇上守城弩都是安全的。但是大盾也很重,个士兵根本举不动,要两到三个人起抬起来,再加上旁边护卫的士卒,面大盾下面至少要有五六个人,必须排成密集阵形才好互相掩护。前军只剩下千多人。根本形成不了攻势,吕蒙见势,命令左军右军起向前补充,组成个尖尖的龟甲阵,缓慢而不可阻拦的向前逼去。

“前军向后撤,两翼包围。”刘备冷漠的看着下面血腥的战场,声音平淡。殷观额头冒出冷汗,沉默的挥动了手中的令旗。刘备地前军缓缓的向后撤退,江东军发出声欢呼。士气大振,越发的用力,龟甲阵很快逼近了刘备的前沿。

“霹雳车”刘备下令。

霹雳车摆动长长的木臂,将沉重的石弹甩上了天空,划出长长的道弧线,转眼飞过了两三百步的距离,击打在龟甲阵里,发出巨大的声响。滚圆地石块象是戮破层纸样把厚重的大盾击成飞散的木片,将盾下的士卒砸成肉酱。然后带着强大的惯性向前滚动。所到之处,血肉模糊。等石弹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成了血弹。

龟甲阵瞬间大乱。

吕蒙的脸抽搐了下,看向霹雳车的眼神有些怪异,他在乌林水战时见过这东西,差点被打中,对它的威力记忆犹新。只是他听步骘说过,刘备虽然有霹雳车,但是只有十几架是曹军地,其他地都是仿制货,都多只能打百五十步。所以当他看到刘备将霹雳车布置在中军的时候,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应该是刘备壮胆用的,根本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他敢用龟甲阵来对付刘备的疯狂箭阵,也正是基于这样的理解,没想到刘备现在的霹雳车竟然全部飞过了两三百步的距离,从中军直接打到了前线。

事情有些不对劲,吕蒙看着被石弹打成团粥的龟甲阵,心头忽然掠过丝不祥的预感。

“撤下来,停止攻击。”

被石弹打蒙的前军听撤退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扔到了手里沉重的大盾,蜂拥而来。而正在与刘备前军短兵相接的士卒,也连忙舍弃了对手,仓惶后撤。适逢此时,刘备阵中的箭阵再次发威,将无数的江东士卒钉在了阵地上,虽然这时的箭阵不如开始的密集,也对乱成团的江东军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伤亡如何”吕蒙脸色很不好。

“我军伤亡五千多,前军基本损失殆尽,刘备前军四千人最多只剩下千人,左右军损失不大,加起来千人左右,比我军损失小点。”孙皎匆匆的跑了上来,喘着气又说道:“他们的箭阵太猛了,光冲过箭阵,我们就损了两千多,再被霹雳车这么打,估计至少也在千人以上。不过从刚才的情况看,他的箭石弹都应该打完了,我们再冲次,定能击溃他。”

“他的霹雳车怎么会打这么远”吕蒙低吼道:“步子山不是说他看到的最多只能打百五十步吗,好多都没打上城墙就掉河里了,今天的这些霹雳车至少有两百多步,怎么回事”

陆逊直盯着前方看。听得吕蒙发火,也觉得有些诧异。他指着前方正在聚拢的刘备军说道:“都督,不光是这些霹雳车可疑,刘备现在的表现更可疑。他的前军人最多,四千人已经基本被打残,左右军和中军加起来能战的最多还有四千人。他要面对我们万多人,背后还有五六千人地番禺城,这个时候他应该退才对,为什么反而聚拢起来,好象还要再打似的”

吕蒙看了眼前方,也觉得有些诧异了:“他不是在松岗有伏兵吗怎么还不撤”陆逊摇了摇头:“不可理喻,都督可往那边派了斥候”

“派了,还没有异常消息。”吕蒙说着,下意识的看西看去。西面很安静,他放下了心,刚要回头。却看到骑如飞般从西面奔来。

吕蒙愣住了,陆逊孙皎感觉到了吕蒙的异常,也向西看去,不由得也紧张起来。陆逊刚要说话,孙皎忽然指着北面大叫道:“都督,你看”

吕蒙和陆逊闻声向北看去,只见同样有个骑飞来,不禁大吃惊。

“都督”西面来的斥候首先奔到台上,他连滚带爬的冲上高台。狂喘着说道:“都督,松岗方向三千铁骑正向我军袭来。”

“三千”吕蒙地脑子嗡的声响,不是说只有千吗,怎么又变成了三千,赵云的三千人全是骑兵

“是赵云吗”吕蒙急急的问道。

“不是”斥候的声音都哑了,拼命的摇头,神色惊恐无比:“是曹军龙骑清色的西凉兵,离我军二十里。”

吕蒙下子愣住了,他惊恐的看了眼陆逊。陆逊也惊恐的看着他。曹冲地龙骑,那全是西凉骑兵,配的战马不是西凉马就是乌丸马,速度极快,二十里的路程转瞬即至。这里全是平原,西面还略高些,正适合骑兵冲锋。

三千铁骑泄而下,冲到自己地侧翼里,这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吕蒙忽然幸庆自己的龟甲阵被刘备的霹雳车给打了。要是现在两军正搅在起。那更是死路条。

他看了眼对面的刘备,咬牙下令:“伯言。立刻带着你的人在西面列阵,不管如何,定要挡住铁骑的第波,把他的速度降下来,要不然我们全部死定了。孙校尉,你立刻收拢你的人马,只要挡住刘备就行,这个时候,不要冲锋了,先打退骑兵再说。传令,让步骘准备出城攻击刘备身后,接应我们进城。”

“诺”众人还没来得及走,北面来地斥候又爬了上来,他的面色更难看,嘴唇干裂,眼睛里充满血丝,句话没说就瘫在地上了,而他的战马,也几乎同时倒在了地上。陆逊连忙上前,用力拍打他的脸,又抢过个水壶,下子将水全掉在他的脸上。那个斥候激零,睁开眼睛,勉强伸出了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前。

陆逊将手伸进他的胸甲,下子摸出支竹简,竹简上只有几个字,“匡浦关丢失,曹军周瑜邓艾部万两千人南下。”

高台上点声音也没有,几个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吕蒙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刘备摆出这么个送死的阵型,如此不珍惜长箭和霹雳石弹,他根本就不想活了,只想以命搏命,拖他下水,拼着万人打光了也要重创他,然后再让他地残军去面对曹军万五千人,其中还有三千西凉铁骑。

究竟是什么让刘备突然决定放弃交州,如此心求死。

吕蒙仰天长叹。

“都督,快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你不能把人马全葬送在这里。”陆逊急急的说道:“向东北二十里就可以进入九莲山,只要进了山,骑兵就没有用武之力了。我们可以从东面回豫章去。”

“我们还走得了吗”吕蒙苦笑声,摇了摇头,指着西面激起的烟尘说道:“眼看着铁骑就到了,被骑兵追着打,伯言,你不是没遇到过,合肥战,主公四万大军毁于旦。就是这些西凉铁骑干的,没想到今天被我碰上了。”

他又指了指南面已经集结完毕,步步的逼了过来的刘备军:“就算我想走,他也不能放我走啊。如今之计,只得不惜代价,先击杀刘备。然后入城了,也许还能守得几日。”

“都督”陆逊急了,入城入城之后怎么办,再也没有援军了,只能固守孤城。如果逃到山里去,只要抢在邓艾周瑜之前,总还能逃掉些人的。进了城就是死路条,决无生理了。

“都督说得对。”孙皎怒声大声,“我去打通进城的路。陆伯言,你要逃你就逃吧。”

陆逊无言以对,见吕蒙脸冰霜的看着自己。再看看满面怒容地孙皎,长叹了声,抱拳施礼:“我去挡着铁骑,希望能阻止下他们地速度。”

“有劳。”吕蒙挤出丝笑容,拱了拱手。

陆逊声不吭,转身下了高台,带着自己的人赶到了西面,还没等他布好阵,铁骑已经冲到眼前。陆逊喟然叹息,放下了手中地长刀,眼睁睁的看着三千铁骑左右,如两条长龙,轻松的冲过了他的战阵,头扎进了吕蒙地右翼,所过之处,是地的残肢断臂,陆逊的三千多人个照面。就死伤了大半,只剩下千人左右,两腿发软的站在原地。

“大人,要不要追上去”手下的军司马指着呼啸而过的骑兵尾巴瞪大了眼睛,惊恐的叫道。

“你说追不追”陆逊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

军司马看了看陆逊,用力的连连摇头,甩得腮帮子直晃。

铁骑绕了个弯,从吕蒙的右翼擦而过。象柄钢刀。斜斜地切下了个角,轻松的吞下了千多人。随即又远远的绕了个圈,再次呼啸而去,切下更大地块。

吕蒙的这些兵直在江南打仗,从来没有对付过骑兵,面对来去如风的骑兵,他们束手无策,慌乱之间射出的长箭落在飞驰的骑兵阵中,象是雨点落入大海,只激起了几个水花,转眼不见,而骑兵的长戟长刀却次次的割下片血肉。

右翼大乱。

吕蒙看了眼远处呆呆坐在地上的陆逊,惨然笑,随即命令中军转向西,长矛手在前,强弓手在后,发箭射击眼看就能击溃右翼的铁骑,同时命令左翼向前南突击,力争击破刘备冲进城去。番禺城门已经打开了,潘璋带着三千人已经杀了出来,正在全力攻击刘备身后。

以右翼和中军为代价,尽量救些人入城。铁骑再厉害,也只有三千人,要想击破还有七八千人地右翼和中军,他还需要很长的时间,甚至是不可能。

吕蒙自我安慰道。

刘备见到西面铁骑出现的时候,立刻从高台上下来,不顾殷观等人的阻拦,带着他的亲卫冲到了最前面,正撞上冲过来的孙皎。孙皎两目赤红,他知道时间不多,要是不能在铁骑击溃中军以前打通进城的通道,他们这些人就全死定了。所以他没有多耽搁,带着自己的亲卫就杀了上来,长刀挥得象风车,片刻之间连斩数人,向前急速推进。

幸亏刘备的长箭和霹雳石弹已经用远了,要不然他能不能冲过这段距离都是个问题。

孙皎边庆幸着,边越发地斗志昂扬,手中的长刀舞得越发的紧,几乎刀刀见血,没多长时间,他就成个血人。紧跟着,他就看到了脸杀气的刘备。

刘备也看到了他。

他知道关羽就是死在这个人的手上。

因此他声不吭,抽出腰间的长刀就扑了上来。

长刀如电,蒲元打造的神刀,轻松的割断了孙皎的长刀,刀割下了孙皎地头颅。孙皎地双眼圆睁,似乎不敢相信须发全白的刘备会有这样地武力,世上居然有如此锋利的长刀。

“好刀”

刘备纵身大笑,伸手接过飞在半空中的孙皎地头颅,呸的吐了口唾沫,扔在地上用力踩了两脚,挥刀长啸:“杀”

江东军先是被玩命的刘备军截住。接着孙皎个照面被刘备阵斩,士气大泄,刘备军却是士气如虹,战意盎然,虽然被潘璋和吕蒙两部围在中间,依然斗志不减。拼命厮杀。

刘备毕竟老了,他口气连斩十三人,气喘得象是风箱般,嗓子生疼生疼的。他停下来弯下腰喘了口气,然后直起身子看了看越来越小的包围圈,淡然笑,再次怒吼声,带着剩下的百十个亲卫向潘璋杀去。

潘璋正恼火呢,刘备象是疯了般。明明已经被围在中间了,还是死战不降,真不知道是怎么想地。听得西北的厮杀声越来越猛,骑兵的蹄声越来越急,只怕大都督的右翼已经支撑不住了。如果再不击溃刘备,大都督可就危险了。他心急如焚,带着手下亲自冲杀到了前面,在丁奉的护卫下奋勇前进。

迎面而来的是刘备的亲卫,这些是当年赵云陈到手训练出来的士卒,个个身材高大,武技精湛。现在又是刘备亲自上阵。自然更是凶悍狂野。本来顺风顺水的潘璋遇到他们,立刻感觉到了压力,阵乱刀砍得他汗流浃背,刚刚奋力斩杀人,又有三人冲了上来,誓死要命。

“呀”丁奉声怪啸,飞身杀到,挡到手忙脚乱地潘璋面前,刀三人。长刀连摆。磕开两柄长矛,护着潘璋就退。

“竖子”刘备在亲卫护卫下看到了骁勇的丁奉,夺过名亲卫的手弩,对着丁奉就射。丁奉正在厮杀,余光看到点寒光射到面前,下意识地让开了脖子,手弩从他的脖子边擦过,扑的声,射进了藏在他身后的潘璋面前。

潘璋惨声大叫。把握住箭羽用力拔出。狂暴的看了眼刘备,拎着刀就冲了过来。数名亲卫随后跟上,两拨人杀在起,没头没脑的阵乱砍,方寸之间,很快就倒下了十几个人。

刘备厉声大喝,手中长刀当头就劈,满面是血的潘璋举刀相迎,刀断,长刀入肩。刘备双手握刀,奋力拉,潘璋瞪着眼睛,看着胸部甲被刘备刀砍开,拉开道长长的伤口,肉都翻了出来,鲜血泉涌。

“大人”丁奉大惊,个箭步跃到刘备跟前,举刀就砍。刘备措手不及,长刀反撩,两刀相碰,喀的声两把刀齐折断。刘备立足不稳,身体踉跄了下,丁奉抢上前来,手中半截长刀横扫,将名冲上来地刘备亲卫斩杀,随手将半截长刀捅进了刘备的小腹,刘备圆睁双目,右手把抓住丁奉的手臂,右手中半截长刀从丁奉的脖子上掠而过。

几乎就在同时,三柄长刀捅进了丁奉的身体。

刘备潘璋丁奉同时战死,双方的士卒都陷入了混乱。刘备军人数占劣势,主将战死,士气大挫,又被两面夹击,很快就全军覆没,殷观在高台之上眼睁睁的看着刘备倒下,无力的坐在了地上,随后江东军杀上高台砍断了刘备的战旗,杀红了眼地士卒根本不管殷观有没有反抗,乱刀齐下,顷刻间将他砍成了堆肉酱。

看到刘备的大旗倒了,吕蒙长出口气,随即放弃已成残军的右翼,带着中军越过刘备的战阵飞速入城。庞德阎行带着铁骑在几乎全歼了吕蒙的右翼五千人马之后,将士折损超过千人,战马连续狂奔了个时辰,体力也达到了极限,速度慢慢降了下来,无力再战。

曹冲看着尸横遍野的刘备阵地,看着那高台上的半截旗杆,言不发。

双抱着刘禅哭成团,刘禅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有些不解的伸出小手抹着小双脸上纵横的眼泪,连声叫道:“姊姊,姊姊,你怎么哭了别哭,阿翁说过,好孩子不哭。”

赵云捂着脸伏在马上,痛哭失声。刘备走之前关照他无论如何不能参战,定要保护好刘禅,如今亲眼看到刘备战旗倒下,吕蒙地中军涌进了番禺城,他却不能杀上前去给刘备报仇,只能听着刘禅稚气而无知地声音,让他无法掩饰自己的悲哀。

“将军,吕蒙部已经进城,右翼基本被我骑兵全歼。”秦朗兴奋地冲到曹冲面前,大声叫道。

“兄长,初步估计,吕蒙部尚有中军完整,前军全部战死,左翼也损失过半,加上出城的损失,江东部总损失当在万三千人以上。”曹据开心的大声笑道,接着有些遗憾的说道:“不过左将军部在内外夹击之下,全军覆没,左将军战死,已经发现了他的遗体。”

“知道了,离城二十里扎营。”曹冲挥了挥手,点兴奋的感觉也没有。

“将军,那个姓陆的校尉怎么办”庞统凑了过来,轻声说道。

曹冲看了庞统眼,又看了看鲁肃,萧然说道:“稍后带到我帐中来。”

第三十九节 拜服

曹冲看着陆逊这位三国后期的大名人,却点激动也没有。他对刘备的战死久久不能释怀,倒不是因为小双的原因,而是他对刘备奋斗了生,却如此战死在沙场之上感到有些能以接受,或许刘备如果逃回苍梧苟延残喘更让他能够接受些。虽说将军百战死是常理,可是他去没法接受这位三国枭雄如此壮烈的战死在他的面前。

而且原因很拙劣。

刘备临走之前告诉他,他虽然和关羽张飞不是亲兄弟,可是三十年来,他们胜是亲兄弟,他们两人从元和年间就跟着他,至少整整三十年,不离不弃。他们失散过,分开过,可是从来没有怀疑过对方的忠诚,他东奔西走,对任何人都不相信,但是对这两个人,他从来没有怀疑。他相信他们,就象相信他自己样。

张飞战死在龙阳城,他好象失去了半条命,如今又失去了关羽,他整个人都已经死了,唯不放心的,就只有他的儿子刘禅。如今他把刘禅托付给了曹冲,他可以了无牵挂的走了。

他对曹冲说,我不相信命,可是我不得不承认,和你们父子同生个时代,失败就是我的命。

刘备走的时候,腰挺得笔直,步子迈得很大,很稳健。

曹冲可以说,刘备不是个好将军,将来也不可能是个好君王,可是,他是个好兄弟。在他的眼里,关羽张飞比他为之奋斗了辈子的事业还要重要,比他的亲生女儿还要重要。他从头到尾。没有问过曹冲句大双小双地事情。

曹冲不喜欢他,可是。也不能恨他。他无法接受刘备的想法,可是他能理解。

眼前跪着地这个陆逊是本来历史上击败刘备的人,是他本来最喜欢的个人。可是现在他却因为刘备地死,有些不太想看到他。虽然现在刘备的死与他无关。

不够成熟啊,可是人真地要什么都以利益为导向,岂不是也很悲哀。

陆逊有些紧张,他是败军之将,曹冲让人把他找了来。他本来很兴奋,特别是看到鲁肃坐在旁的时候。鲁肃在江东除了周瑜。没什么朋友,但鲁肃和他关系不错,刚才进门的时候,鲁肃悄悄的告诉他,曹冲对他很有招揽的兴趣,这让他本来有些忐忑不安地心松了许多。

可是看到现在这个样子,他又有些不安了。

曹冲进入交州,很显然刘备跟他达成了某种协议,这个协议是什么不重要,刘备已经战死了。东南就只剩下孙权个人。如果刘备和孙权能够同心同德。同力抗曹,虽说未必能打得过曹冲。但至少不会这么快被他各个击破。现在只剩下孙权个人,他就是有心抗曹,也没有力量了。更何况他最大的倚仗吕蒙部地两万精锐今日战已经折损大半,别说回不了豫章,就算回去,也挽回不了局面了。

江东,无可争议的成了曹冲下个目标,或许,他已经发动了攻势。

天下要统了,他手中的实力却也在今天战中损失殆尽了,如果这个时候不能投入曹冲帐下,那他就只能老老实实的交出兵权,任凭处置。而如果成了曹冲的亲信,那么他有信心,自己的人生将从此飞黄腾达。

陆逊不是个可以淡漠名利的人,特别是他还担负着吴郡陆家的希望。

所以陆逊有些紧张。虽然他不害怕。

“嗯咳”鲁肃见曹冲侧倚着案几,虽然看着陆逊却有些神不守舍,便清咳了声,打破了帐中的寂静。曹冲惊,扫视了眼,正好看到庞统等人投射过来的疑惑目光,他笑了笑,连忙坐直了身子,伸出手对伏在地上地陆逊说道:“陆校尉请起,见到陆校尉,心中有所思,时走神,还望陆校尉莫怪。”

陆逊心头掠过丝失望,起身谢道:“不敢。”

曹冲也觉得有些失礼,人家年纪轻轻地,正是要面子的时候,自己让他跪在下面那么久,声不吭,实在有些伤自尊,便换了称呼笑道:“伯言,你我年纪相仿,此地又皆是你我旧交,我们就不客套了吧。令弟在襄阳,和我可是多有探讨地。经常听他说起你,今日见,果然与众不同。来,坐下,我们随便说道说道。”

曹冲边说着,边对着身边的坐席示意了下。陆逊听他不再称自己为陆校尉,改称自己的字,又提起在襄阳的陆绩,话里话外的透着亲热,现在又让自己坐在他的身边,心头喜,连忙拱手说道:“逊如何敢当,公纪也常有信来,说起公子总是赞不绝口,称公子天资过人,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比。逊尚有不甘,今天得见尊颜,方知公纪所言不虚。”

曹冲仰面大笑,对众人说道:“伯言,我看我们再这么互相吹捧下去,诸位今天的午饭不用吃就饱了。来来来,请上坐,饮香茶。”

众人听襄阳已经很流行的笑话,也都哈哈大笑,帐内压抑的气氛扫而空。

闲聊了几句,曹冲收起了笑容,对陆逊说道:“伯言,不瞒你说,我带到交州的人手只有万五千人,战之下,铁骑就损失了千多,步卒离此还在百里之外,番禺城中的人却有不少,不知伯言可有办法”

陆逊沉吟了片刻:“将军,番禺城降与不降,不在番禺城,而在扬州的仗打得如何。番禺城被困已久,城中积储也将消耗殆尽。再加上现在又有大都督进城,我估计番禺城最多再多支持个月就要粮尽了。粮尽,外无援兵,城中必乱。届时不攻而自破。”

“难道我就在城下等着”曹冲虽然觉得陆逊说得有理,可是要让他就这么等着。他还是有些不愿意。刘备只顾着玩命了,自乱阵脚,虽然重创了吕蒙。还是让跑掉了四五千人,城中现在有七八千人。自己就算是等邓艾周瑜到达城下,也不过万五千人,再加上赵云手中的人手,也不过万七八千人,要想强攻当然也可以。但那样伤亡会很大,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陆逊看出了曹冲的犹豫。他笑了笑说道:“个月地时间实在短得很,再说将军在交州也不是无事可做。如今交州只剩下番禺城还在孙扬州的手里,其他诸城,都在等着将军地抚慰呢。左将军为攻番禺城,已经将交州诸郡的人马抽调空,此时如果有民乱,诸郡无力平息,必然会地方扰动,将军不可大意啊。”

曹冲凛然心惊,顿时醒悟过来。对啊。交州现在可是没什么兵防守啊。那些刚被关羽征服的数郡都是蛮子,旦闹点儿出来。啸聚山林什么地,自己可就不是得了交州,而是个烫手的大山竽啊。他不敢怠慢,立刻和众人商议般,除了派蒋干去番禺城劝降之外,他立刻安排了诸郡地太守人手,麋威还回合浦郡,关兴回了郁林郡,而陆逊被他安排到了交,兼领日南九真二郡,他对有些失望的陆逊说道:“这三郡虽然偏远,却是我大汉的南大门,海中有岛,珍宝甚多,所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唯有伯言大才,方可让我放心。再者三郡不过是南方的角,有大片的富饶土地等着我们去开发,只有伯言年富力强地,才可以担得起这样的重任。”

陆逊虽然对曹冲所说地海中诸岛不明所以,但他见曹冲说得认真,想必也是有理的,特别是曹冲告诉他,从九真向西三千里,就是孝武皇帝当年久寻不着的身毒国的时候,他下子兴奋起来,忙不迭的带着手头的千多人上任去了。

曹冲随即传信给邓艾周瑜,让周瑜带领张任刘磐继续向南进发,而邓艾接到命令之后立即回头,赶往赣州,他手下是荆山军和白虎军,都是善于山地作战的,正适合多山的扬州。至于番禺城,有两千铁骑,千铁甲军,再加上周瑜手下的七千多人,他足以逼降城内的吕蒙和步骘。虽然吕蒙没有答应蒋干地劝降,可是他也没有口拒绝,看样子正是在观望扬州地战况。

曹冲在派人安抚交州诸郡的同时,也将目光瞄向了扬州。

扬州激战正酣。

接到曹冲地命令之后,庐江夏侯称和赶来助阵的张辽合兵处,与广陵太守陈登道,陈兵江北,摆出要强渡长江的架势,吓得镇守京口的吕范不敢怠慢,连忙调集了手头所有的兵力,隔江布阵,小心防守。荆益水师在都督蔡瑁副都督严颜的率领下,合兵两万,沿江而下,与驻守柴桑的江东水师接战,装配了霹雳车和守城弩重振旗鼓的荆益水师气势汹汹,举击破江东水师,随后拥而上,不到三天的时候就将柴桑收入囊中,随即挥师东向,将夏侯称张辽的部队接应过江,在芜湖登陆,切断了孙权退回京口的路线,与随后赶到的吕范部激战。

因为吕蒙部还在交州,孙权手头无兵可用,庐陵空虚,不敢久留,已经从庐陵退回到了鄱阳湖,驻守庐陵的贺齐根本没有心思替孙权打仗,让他装装样子还行,见黄忠魏延乐三部人马共万人向庐陵逼进,他立刻后退。就在他准备在鄱阳湖打仗,敷衍下孙权的时候,听到了丹阳失守的消息,他当下就乱了神,也不管孙权了,大步后撤。孙权个意料不及,差点被突前的魏延给堵住,吓得不敢停留,随即在前来接应的朱然部的保护下,退回到会稽郡。黄忠等人几乎是兵不血刃,攻占了豫章郡治庐陵,随即赶到了鄱阳城,数日后,邓艾攻占赣州,前后半个月的时间,豫章郡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宣告易手。

紧接着,吕范接到孙权退守会稽吴郡的消息,也放弃了丹阳郡,大步后撤到吴郡。在曲阿丹徒带设防,与在钱唐富春山下据险而守的孙权南北。守护着吴郡和会稽北部。

这时孙权聚拢了手中的人马,吕范万多人,朱然万多人。还有逐步聚拢来地孙瑜五千多人,总共两万五千人马。在吴郡这方圆六七百里的地方,等待着最后地命运。

孙权很沮丧,他以为曹冲被他威胁住了,接受了他的条件,至少可以有个年半载的安稳时间。只要吕蒙迅速击败刘备,保住南海郡。他就可以坐下来和曹冲慢慢地谈,别的不敢多想,做个扬州牧,然后用南海郡代替庐江九江,他坐断东南还是没有问题地。没想到刘备下子发了疯,什么都不要了,配合曹冲重创了吕蒙,不仅将他夺回南海的梦想给打破了,还将吕蒙下子打残了,让他面对曹冲发起的攻势的时候。根本无兵可用。溃千里,个多月的时间内就连丢豫章丹阳。只剩下吴郡和会稽北部点地方。

孙权恼怒之极,大骂曹冲不讲信用,大骂刘备脑子有毛病,大骂吕蒙是个笨蛋,大骂贺齐没良心,反正他能想到地人都给骂了。

得知孙权大败,现在已经退守吴郡,只剩下最后战的时候,番禺城里地粮也尽了。吕蒙想要出城决死战,就算战死,也要让曹冲再受点损失,让他无力北上,但是步骘不同意,他不同意吕蒙这种临死要拉个垫背的行为。吕蒙无奈,只能带着自己的人出城拼命,出城门就被曹冲等人围住了,霹雳车排成条边,先打了吕蒙个晕头转向,随后铁骑开始冲锋,直没捞着仗打的张任和刘磐更是抓住了这次机会,痛打落水狗。

不到半个时辰,吕蒙损失过半,他想退回城,可惜面对他的只有守城弩,步骘寒着脸告诉他,他归顺朝庭了,现在听镇南将军的号令。

吕蒙仰天长叹,带着残部垂死反扑,但是在七千天天吃饱了鸟事没有就练兵的精兵两千多配备了马镫长戟的铁骑的围攻下,他很快就被打得奄奄息,随即被因为没能亲手干掉刘备而郁闷得斗志超级旺小宇宙爆发的刘磐杀到中军,刀枭首,砍倒了他地中军大旗。

主将死,剩下地千多人再也没有斗志了,弃械投降。

步骘归降,曹冲进城,用早就准备好的粮食安抚民众和已经饿了几天肚子地士卒,随后留下张任守番禺,刘磐守苍梧,自己带着骑兵和归降的士卒返回桂阳。他把投降的士卒分为二,部分交给周瑜,部分交给鲁肃。这两人本来就是江东的大都督,在士卒中的威信颇高,现在重回他们的麾下,倒也安份得很。更何况曹军的待遇要比江东军好得多,也没有人傻到非要为已经只剩下口气的孙权卖命,快快乐乐的当起了曹冲的部下。

赵云的人手已经分给了麋威和关兴,他现在只有千骑着滇马的老兵,这是曹冲特意给他留着的。曹冲对他说,这些人精于骑术,只要回到涿郡之后,换上乌丸马,你很快就能重建白马义从,纵横北疆。赵云对此很意外,也很愉快的接受了,并很快和庞德阎明成了好朋友,暂时充当了曹冲的亲卫骑。

至于刘禅,到现在还没知道刘备战死的事情,他天天围着小双转,又有秦朗曹据孙绍等人陪着玩,早就把那个白胡子老爹给忘在脑勺后面了。曹冲又将孙夫人和关凤接了来,她们都知道了刘备的事情,看到懵懂无知的刘禅,不免有些悲伤。关凤得知了父亲长兄的死讯,更是悲伤不已,天天以泪洗面。曹冲要去打仗,就让她们起跟着小双回了襄阳,又让周瑜回长沙,鲁肃去桂阳,自已赶到了丹阳歙县和黄忠等人会合。

见到曹冲,黄忠等人开心得不得了,都松了口气,曹冲都奇怪他们的神情有些怪异的时候,孙尚香气乎乎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曹冲很意外:“你怎么来了”

“我在襄阳闷得慌,妞儿断乳了,我就来了,可是他们都不让我上阵。”孙尚香狠狠的瞪了魏延眼。又转过头来拉着曹冲的手哀求道:“我都几年没打仗了,手都不会拿刀了。你就让我打几仗吧,好不好你看我这手”说着,将手伸到曹冲面前翻来覆去的让他看。

曹冲拉过她地手捏了捏。发现除了胖了些,白了些之外。连点老茧也没了,似乎也没有生孩子之前的力道,看着她急吼吼地模样,他不免笑了,心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黄忠他们怎么可能让你上战场,再说了。要打的可是你亲哥,你这也闹得也有点离谱了。

“打仗的事回头再说,先听听军情。”曹冲见赵云步骘等人看自己地眼光都有些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