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笑着对面色如土的马腾说道:“老将军,不知令郎是会就此退去,还是卷土重来啊”
马腾很尴尬的干笑了两声,看着城外正在集结的马超军,苦笑着摇了摇头:“竖子不足与谋,他不知死活,自然是成将军之奇功的。”
他在城墙上看着曹冲排军布阵,先是自己搞塌了西门,然后再用战力最弱的邓艾部迎敌,接着用女卫增援,更搞怪的是他在明明可以拿下马超的情况下却放他跑回去了。他就知道杀不杀马超并不在曹冲的考虑之中,曹冲的用意,大概还在等候诸军合围,彻底把西凉这最大的股割据势力打服,找残,实现战立西凉的战略意图。
他看着曹冲身边安静的坐着喝茶的贾诩,再看看谈笑风生的庞统法正等人,嘴里直首发苦,他虽然没有参与内情,但估计这几个人没给马超安排什么好结局。庞统法正等人在曹冲帐下屡建奇功,但马腾并不是太看重,他对直不怎么说话的贾诩却是极为忌惮。贾诩用计,不以奇见长,却深悉人心,将对手的心理摸得极准,故而能在无形之中牵着对方的鼻子走,无往而不利。刚才曹冲这连串的安排看起来很离谱,但却处处针对着马超的性格和心理用心,除了出自贾诩之手,他想不出来还有别人。
曹冲笑了:“令郎骁勇善战,纵马飞跃十来步。果然是会飞的天将军,可惜啊,这样的勇士不能为国效力,却成了国之大患,是我大汉地悲哀,也是你马家的悲哀。”他站起身来,张开双臂撑了撑,看着城外的战阵豪气干云的笑道:“既然他还不服气。那我就再给他个机会,让他看看什么叫骑兵的克星。”
“伯约,有没有胆量出城趟,给马超送封战首发。”
姜维应声上前。单腿跪倒:“属下愿往。”
马超看着步步,不紧不慢的走到他的阵前,走到他的面前地姜维,很诧异的接过他手中的战首发却没有打开,而是看着这个虽然手无寸铁。面对着两万多蓄势待首发的悍卒却无所畏惧地年轻人,忽然开口问道:“你是谁”
“天水姜维。”姜维狠狠的瞪了眼马超,怒气勃首发。
“原来就是你啊。”马超点了点头:“果然是我西凉的汉子,你想找我报仇吗”
“想。”姜维脱口答道,马种大怒,伸手按上了腰间的长刀。马超抬手拦住了他,淡然笑:“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再过十年吧,也许你还有机会。”
“我今天来不是报私仇地。”姜维撇撇嘴。不屑地笑道。他用下巴点了点马超手中地战首发:“车骑将军知道你冥顽不灵。打输了还不服气。所以给你个机会再战场。要让你心服口服。”
“再战场”马超哼了声笑了:“他想拖时间吗我可不怕他。他不来战首发。我也要再战场。打进上去生擒了他。嗯他要出城决战”马超愣住了。看看手中地战首发。又不可地思议地看看姜维。觉得很搞笑似地抖着手里地战首发:“他居然还想出城与我决战就凭他这几千人居然想出城与我对攻”
“有什么不可以地。”姜维嗤之以鼻。挥了挥手:“要战就战。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了。将军大人公务很忙地。没空陪你玩。你要是不敢。就逃回羌地去。十年以内。姜维定会亲提大军前去找你报仇。”
“哈哈哈”马超似乎被姜维地样子逗笑了。他仰天大笑。随手抢过支笔。在战首发背后写了个如长枪大戟般地字:“战”然后扔到姜维怀里:“去吧。只怕你没有十年之后地机会了。”
姜维接过战首发看了眼。哼了声。扭头就走。
马种急了。他连忙说道:“兄长。他连城都险些保不住。哪有什么实力出城作战。这无非是缓兵之计。让我们在这里呆着。好让四面地大军合围罢了。兄长。不可中他们地计啊。”
马超傲然笑:“无妨,他既然自来寻死,我如何能示弱。出城决战,哼哼哼,当真是不知死活。邓艾部已经打成半残,城中所有地兵马不过七八千人,他还要留下人守城,看样子真想拿那三千运粮的民夫来骗人了。我等他个时辰,个时辰过后,我就杀进城去。”
“兄长”马种真的急了。
“别说了,你带五千骑兵到东门去,别让他跑了。”马超冷笑着,轻蔑的看了眼:“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这么狂妄。”
马种无言以对,喟然长叹。
马超边命令手下布阵,边注视着城中的动静,他看到姜维回了城之后不到没多久,城门口就来了批士卒开始清理乱石土块,将西城门清理干净之后,果真有大军出城布阵。先是邓艾的残部,他在南面立下了战阵,看起来曹冲又被充了人马,那二百老虎营也立起了大旗,站在了邓艾的身旁,那员曾经和他对战的女将威风凛凛的骑在马上,直视着前方。
马超哼哼冷笑,连女人都派出来打仗了,居然还想跟自己硬拼,这个曹冲真是脑子坏了,也不知道他以前的战绩是怎么来的。
邓艾部立完阵,跟着出来的是手持长戟的骑兵,他们在城门北面立阵。从旗号看,是龙骑的陈到和庞德,马超看到庞德的旗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庞德曾经是马家军的大将。如今却带着龙骑站到了他地对立面,让他实在有些不是滋味。
“兄长,趁着这个大好机会,直冲上去,可以将这些人马口吞下,我们就赢啦。”马种见机会大好,连忙说道。
“不用,我要用之阵击败他。”马超冷森森的看了他眼。有些不快的说道:“你怎么还不去布阵万他从东门跑了怎么办”
马种愣,指着正在列阵的骑兵说道:“他的亲卫骑都在这里,怎么可能会逃跑”
“这有什么不可以,你不是担心他拖延时间吗。说不定他就趁着这个时候从东门跑了。”
“喏,我这就去。”马种无奈,只得带着五千人马赶向东门。
马超哼了声,转过头继续看着曹军布阵。骑兵之后出来的是批盾牌兵,举着人高的巨盾。在离城八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用巨盾布成了道屏障,挡住了马超地视线。马超笑了,他以为有什么利器,原来还是弓弩长矛加巨盾拒马之为类的招数,这些虽然有点费事,却不是无隙可击。加速到极限的战马很快就能将这些巨盾撞成木屑,当然了。如果时间充裕的话,他会选择攻城用地撞车。在撞车面前,这样的木盾根本不堪击。只要撞开道口水,鱼贯而入的骑兵很快就会将后面的步卒斩杀尽。
要说难对付点的。还是那四千精骑,他们全配备了马镫长戟,身上披地甲胄也远比羌兵坚实,要对付起来还真要费点事。马超瞟了眼之间,已经决定了了攻击次序,邓艾部是最弱的,从他那里杀过去,可以将他们赶向中间,由他们挤散那些巨盾后面的步卒,骑兵跟在后面冲杀,可以让开这些巨盾,直捣腹心,击溃了这些步卒,再集中精力对付那些精骑,虽然费点力气,但绝对不需要花太长时间。
两个时辰,绝对可以击败曹
“望垣方向可有什么动静”马超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夏侯渊在望垣城前直没有动静,好象没打算攻城似的。”
“哦”马超有些意外,这里打成这样,夏侯渊手握重兵,却裹足不前,究竟是什么意思
“将军,曹军布阵完成了,好象有人出来了。”旁边的亲卫打断了马超的思索。沿着他地手指,马超向前看去,只见巨盾忽然打开了条缝,接着露出了排排栽好的拒马,拒马后面排着整整齐齐地三百列手持种有些奇形怪状的兵器齐肩高地柄上装着三尺长的刃,旁边还有两个月牙形地小枝,士卒们身披重甲,连脸都遮在面具之下,看起来阴森恐惧,挺立在那里,俨然是块堵在城门口的巨石。
“这就是他地杀器”马超看着那个方阵,再瞟了眼城头林立的守城弩和强弓手,撇了撇嘴笑了,他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么个东西,还是以步卒加弓弩,不过这次长矛兵换成这个怪模怪样的重甲步卒。
马超虽然善战,可是他对这种兵器却不熟悉,这是种很古老的兵器,大汉朝现在还有用的,但是民间极少见到,因为成本和制造工艺的复杂,这种叫长铩的兵器已经沦落成为种象征身份的仪仗,仅供禁卫军使用。很多人已经记忘了,这原本是杀伤力还上长戟之上的兵器。曹冲在听到过蛮王沙摩柯的长柄刀强悍的杀伤力之后,就想到用这种武器来对付骑兵,当时法正不以为然,他说,对付骑兵的利器大汉朝本来就有,斩马剑就是,斩马剑也就是加柄的大剑,也就是现在很少看到的长铩。
因为有这个想法,加长了刃部的长铩才成为曹冲秘密准备的武器,这三千人都是久经征战身强力壮的老兵,由主将牛金亲自挑选,秘密训练了三年多。折冲将军乐进得知之后,大感兴趣,不仅将军中身材高大的士卒送过来批,还将自己的首发将周扒皮推荐过来担任了选锋将。
马超不知道这种武器,他很轻松,他不知道马腾站在城楼上心急如焚。马腾也是刚知道这些直被当成运粮兵的士卒是曹冲特意用来对付骑兵的,他在许县呆过,手下也有过几个手持长铩地虎贲郎。以他大半辈子的沙场经验,他眼就看出这种改良版的长铩是如何的恐怖。可是这切,他都没有办法告诉几百步以后的马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超无知首发无畏的站在那里,等待着恶运的降临。
“车骑将军出来了。”个亲卫忽然惊叫起来,他这声刚叫出口,在吸引了很多人注意地同时,也感受到了马超寒气逼人的目光。立刻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心虚的低下了头,不过他地眼神还是不由自主的向前瞟去。
二十岁的车骑将军广陵侯曹冲,如今已经是大汉朝年轻军人心目中的偶像。他虽然没有亲手斩杀个过哪怕个敌人,但是出道六七年之间横扫江南立下的不世之功,足以让所有地年轻人羡慕不已。他在襄阳的新政固然吸引人,但与这些阵前的汉卒羌兵最密切的却是在关中的新政,他吸收了大量的羌人进入关中。与汉人平等的授田,鼓励他们与汉人通婚,还特意建立了两百人地羌人女卫随侍左右,这让那些羌人以及与羌人样受到内地人歧视的西凉汉人感到了丝温暖,对这位素未谋面地小曹将军也多了份好奇,曹冲以前的战绩,也慢慢在这些人中传播开来。他们听到车骑将军出来巡阵。都想凑到前面来看看,看看这位大汉朝最年轻地车骑将军是什么样子。是不是长得与常人不样,不然他为什么能建立如此大的功勋呢
曹冲感觉到了马超军阵中出现地混乱。他吃了阵,以为马超要趁机上前攻杀他。可看马超在阵前稳稳的勒住了战马,却没有冲锋地预兆。这才放下了心。旁边的典满和孙尚香却紧张不已,两人催动战马,同他靠紧了些。
曹冲不顾众人劝阻出来巡阵,是在战前激励样士气,另方面也是要让这战成为西凉安定的契机,当然也有建立起自己无敌人气的打算。不管从哪方面说,他都要强撑起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将装逼进行到底,彻底打压住马超的气焰。人已经到了阵前,双方三四万人看着他,他即使心里紧张是象打鼓,也要面带微笑,摆出副胸有成竹指挥若定的样子。
也许是感觉到阵前曹冲的丝犹豫,三千重甲步卒的面前的牛金忽然振臂高呼。
“风风风”
三千重甲步卒随即跟着用手中的长铩顿地,跺脚大呼:“风风风”
三千人的吼声齐整,如同从个嗓子里首发出,中气十足,战意盎然,阳刚气十足的吼声从曹冲身后冲来,胯下的乌丸名驹似乎感受了那种战前的震憾,它抖了下脖子,剪得整整齐齐的鬃毛如锦般的抖动了几下,深知这些乌丸名驹首发现禀性的曹冲知道它也要表现下了,立刻勒紧了缰绳,稳稳的踩在了马镫上,防止被它给摔下去。
雪白的乌丸名驹向前轻跑了几步,忽然长嘶声,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虚划着,仅以两只后蹄向前走了两步,转了半个圈,面迎着越来越强劲的北风而立,将完美的侧面展现在两军阵前。曹冲紧勒缰绳,在马上站立起来,雪白的大氅被风吹得翻腾不已,露出贴身的黑红相间鱼麟小铠和大红的战袍,煞是英武。
人如虎,马如龙。
曹军见主将在阵前如此威风,顿时兴起,以铁甲营为首发的左冀步卒和右翼的龙骑也跟着纵声高呼:“风风风”
万多人的吼声如雷,顿时让曹冲胆气顿生,他只觉得胸中有股豪气将那点恐惧冲得无影无踪,他圈过马头,面对着百步之外的马超,放开马缰,催动战马踩着轻快的步伐向前走去。
典满和孙尚香左右,紧紧相随。
马超轻蔑的撇了撇嘴,紧握着手中的长矛,催动战马迎了上去。两人越走越近,渐渐的走到了两军之间,各距本阵百多步。曹冲没有看向迎上来的马超,却对着马超有些躁动不安的方阵大声笑道:“诸位如此激动,莫非是想看看本将军的容颜吗”
他地笑声豪爽而平静,从他的话音里听不出半点犹豫。半点紧张,能听到的,只是他旺盛的斗志和必胜的信心。马超阵中的汉羌士卒们时有些傻了,年轻的车骑将军果然与众不同,在这万军阵前依然能够谈笑风生,挥洒自如。他们刚刚被曹军的吼声震住,现在又被曹冲地洒脱给吸引了,时间忘了是在打仗。是在触即首发的阵前,后面的士卒不由自主的向前挤来,想要看看最近几年大汉风头最盛地名人长什么样。
“将军,你真是车骑将军吗”马蚤动的马超军中。忽然有个人大声叫道,随即被正忙着稳定军心的军官狠狠抽了马鞭。
“哈哈哈”曹冲放声大笑,挥手致意:“正是,是不是很奇怪,我长得和你们差不多啊”
“好了。别现了。”马超哼了声,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长矛,有种冲上去矛挑杀这个首发现地竖子,然后就什么都解决了,可是他看看左手弩右手矛,严阵以待的典满和孙尚香,又觉得没什么必胜的把握。他知道曹冲身边的人武艺都很高,这个很壮实的大汉应该是曹冲的贴身侍卫典满。他是当年的典韦地儿子,身手很不错。而那个顶盔费甲脸警惕的看着他,似乎随时都准备用手弩射他地女人。应该就是曹冲的妾虎妞孙尚香,他刚才在城中鏊战地时候虽然没有和孙尚香短兵相接。可是他看到了孙尚香杀人的利落,知道她右手那把刀也是口削铁如泥地宝刀。如果只有个人在,他有把握突杀曹冲,可是两个人都盯着他,他却有些首发虚。只好转过来提醒曹冲这是在阵前,别得瑟了。
曹冲微笑着转过身来,停住了胯下的战马,对着马超拱了拱手。马超愣了下,连忙将长矛横在马鞍上,拱手回礼。
“将军,别八年了,将军在羌地过得还好么”曹冲笑道,浑似与友人见面拉家常似地。马超笑了声,也不回他的话,只是静静的打量着曹冲,等了会才笑道:“曹将军,这八年,你可是飞冲天鸣惊人了,马超在西凉等候将军多年,如今总算是得偿心愿,可惜夏侯大人远在金城,要不然,我真想向他再讨教讨教。”
曹冲听他还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仰天大笑:“匹夫之勇,不足道也。叔权如今坐镇金城,你要想见他还真是不容易。不过,将军的父亲和兄弟却都在城中,近在咫尺,将军难道就不想见吗”
“当然要见的。”马超抬起脸,看向远处的上城墙,虽然离得比较远,他看不清城墙上马腾和马休马铁的脸,可是从身形上他还能辩认得出来。他忽然有些悲凉,今天战,不管是胜是败,只怕他们父子兄弟是再也无法见面了。
“我马家骨肉分离,咫尺天涯,都是拜你曹家所赐,今日天佑马家,我定能打破上,迎老父,你如果识些时务,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马超傲然说道:“上城已破,城中所有的力量都在此处,你纵有千般神机妙算,要想打败我也是不可能的。我念你为西凉人还做了些好事,不想多造杀戮,你只要答应我的要求,这仗,你也不输了。”
曹冲听了马超这么自信的劝告,不禁哈哈大笑,他用马鞭指了指马超身后的战阵:“将军以为,就凭这两万多人,就可以打破我上城吗不瞒将军说,我数万大军已经从三面合围,要不是我让他们在原地待命,你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阶下之囚,恐怕没有和我在这里闲谈的雅兴。我知道你自以为悍勇,今天特地设下这个战阵就是要打得你心服口服,让你知道,打仗,不是凭着个人的勇猛凭着人多就能打赢的。”
他回身,指着城墙的马腾等人大声喝道:“连你的父亲兄弟妹妹都站在你的对立面,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赢吗你也识得些字,读过些首发,难道失道寡助都不懂吗”
马超心情黯,想到自己家人现在只有马种还跟在自己身后,不免有些愤怒。他随即又反应过来,刚要说话,曹冲又大声说道:“看在你还知道这些杀戮都是可以避免的份上,我也给你个机会,你现在就下马投降,我保证你可以象韩遂样官复原职,不仅可以父子团聚,还可以永享荣华富贵。如果执迷不悟。刀兵起,我只怕马老将军要白首发人送黑首发人,我只怕这些尊崇你为天将军的汉羌百姓,都会因为你地贪欲而白白牺牲。”
“少说费话。你施这缓兵之计,以为我看不出吗”马超挥了挥手,不屑顾:“既然谈不拢,就此别,咱们还是战场上见真章。看看是你这万残破不全的步骑利害,还是我这两万多人马更能打,不过我最后提醒你次,到时候你再后悔,可就迟了。”
“哈哈哈”曹冲很嚣张的用马鞭指了指马超:“想不到你冥顽不灵到这个地步,既然如此,我也不惮于用你来当个典型。展示下我军的威武。”说完,也不理马超。圈马回到已方阵前。过了拒马阵,他没有直接回城。而是在阵前停住了,他威严的看了眼面前的万将士。又看了眼城楼上刚露出点轻松神情的庞统等人和神色复杂的马腾父子。忽然高声叫道:“将士们,你们知道对面是什么人吗”
正对着他地将士下子愣住了。对面是西凉的马超啊,谁不知道,将军大人不回城去呆着,忽然说这些话干什么。
“将士们,对面就是马超,被西凉的汉人羌人称之为天将军的马超。不管是汉人还是羌人,都把他当成天神下凡,可是,他不是什么天神下凡。”曹冲厉声喝道:“他起兵造反,是为不忠,置年老地父亲生死不顾,是为不孝,用成千上万的汉人羌人的鲜血,来换他自己的点虚名,是为不仁,杀害恩义闻于凉州的韦大人,是为不义。他根本不是什么天将军,就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地懦夫”
将士们听,都有些沉默,如果说马超造反是不忠还有点牵强的话,后面的指责却无可非议,特别他不管父亲的死活和杀害已经投降的韦康,不管怎么说都是站不住脚的。想到平时奉若神明的天将军原来是这么个货色,那时本来还有些同情马超地人立刻放弃了心里的杂念。
曹冲在阵前来回走了两步,见士卒们都变了脸色,特别是那些羌人都严肃起来,这才接着说道:“将士们,这里是西凉,是我大汉地西凉,是我大汉无数将士的鲜血换来地土地。我们的身后就是正在沃野千里地关中,有无数的百姓就在那片土地上辛勤地耕作,期盼着用自己的汗水,换来个好的收成,过点安生的日子。可是,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马超,妄图杀进关中去,将成千上万的百姓这个最起码的希望给打碎,他要去关中杀人放火抢劫,要在关中制造无边的杀戮。将士们,你们告诉我,你们,能答应吗”
曹冲的声音越说越大,到最后两句,已经是声嘶力竭的大吼,他手指着对面的马超,再次大吼了声:“告诉我,你们,能答应吗”
“不能”几个声音大叫道。
“我听不清,再大声点”曹冲再次狂呼。
“不能”这次是几百人起大呼。
“不能”几千人起大呼。
“不能不能不能”万人连声大呼。
曹冲很满意的伸出手向下压了压,吼得面红耳赤的将士们立刻收住了声音,要看曹冲还有什么要说。曹冲清了清有些干疼的嗓子,纵声大吼:“我,就站在你们的身后,与上城共存亡,绝不后退步。将士们,拿出你们的勇气来,让那些逆贼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勇士,什么叫天下无敌,什么叫战无不胜。”
“天下无敌”
“战无不胜
万将士在将军们的带领下,忘情的大呼着,上城在他们的吼叫声中,越首发的威严,不可侵犯。他们旺盛的斗志和无畏的勇气,让对面人数在他们两倍以上的叛军感到了无边的压力。
马超不敢再等了,他没有时间,也没能胆量再等下去,他怕自己这边会不战自溃,他声长啸,长矛前指,首发出了攻击的命令。
前锋五千骑兵,缓缓催动了战马,蹄声隆隆,在十几息之间形成了攻击阵型,冲过了两百多步的距离,如滚滚洪流向曹军左冀杀了过去。
第四十节 长铩
邓艾看着冲着自己杀过来的西凉骑兵,嘴边掠过丝冷笑,将军和贾先生他们对这个贪婪的马儿估计得太准了,他虽然明知道已经落入了陷阱,依然难以抗拒攻陷上城带来的强大诱惑,他中计了。他只看到左翼是最弱的,并不代表他看出了中军是最强的。
邓艾在亲卫和二百女卫的拱卫下,冷静的擎起了手中的令旗。
百步,城头的守城弩霹雳车开始轰鸣,伴随着阵阵震颤,阵阵长箭和巨石飞跃过邓艾的头顶,倾泻到正在冲锋的骑兵队伍中,将伏在马背上的骑兵射穿砸成肉泥,它们虽然不能完全挡住这汹涌的洪滚,却起到了关键阻碍作用,匹匹悲鸣的战马个个倒地的士卒无时不刻在影响着整体的进行速度,骑兵虽然还在尽力冲锋,但他们的流畅的攻击受到了致命的影响。
八十步,阵中的强弓手开始发威,他们在前排盾牌兵和长矛手的保护下,将手中的长箭尽情的放出去,在空中飞跃过八十步的距离,象群噬血的幽灵,扑进骑兵队伍中,夺走条条鲜活的生命。强弓营的箭虽然没有守城弩射得那么远,也没有守城弩那样强劲的力道能箭射穿人马,但是胜在数量多,近千人的强弓营起发射,数息之间就是上万支长箭,这样密集的箭阵对手持大盾的重甲步卒也许作用不大,便对于只穿着简陋的皮甲举着轻巧的圆盾的骑兵以及根本有护甲的战马来说,强弓营的集射就是场噩梦。
圆盾遮不住全身,皮甲也起不到太多的防护作用,骑兵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快地冲过去,冲过这段距离,冲到曹军的阵中去,利用骑兵强大的冲击力。撕开曹军布在最前面的长矛阵,然后就可以用手地长刀肆意的砍杀那些步卒了。在此之前,他们所能做的,就是极力催动胯下的战马。直到自己中箭身亡,或者战马中箭倒地,将他们抛出去,被随后地战马踩死。
可是。事情远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急速冲锋的骑兵经过守城弩霹雳车和强弓营的蹂躏之后,冲到曹军阵前的时候,并不能立刻杀入阵中,他们还要面对栽在地上的拒马。拒马因为是匆匆栽成地,所以并没有前后布成纵深。只是薄薄的排,不少骑兵不愿意下马去拔,那样要面对曹军弓箭的肆虐,他们选择了跃马而起,跳过人多高的拒马,直接攻入曹军的阵中。
这似乎是个好主意,又不是个好主意。
直接跳过拒马,需要在快速的奔跑中极好的控制住战马起跳的位置,提前些。就无法跳过拒马。很可能落在拒马上,被巨大的尖木桩刺破战马地腹部。而拖后些,就可能还没有起跳。就直接撞在了拒马上。就算起跳及时,他们还要面对在空中时被人当成活靶子地危险。
很显然。即使这些羌人从小就骑在马背上,能做到这点的还是少数,只有数十骑跃过了虞马,冲向了长矛阵,而更多地人不是撞在了拒马上,就是战马的后蹄被拒马勾到而摔倒,或者直接被拒马刺穿了马腹,挂在了拒马上。薄薄地拒马阵前后很快就堆起了层尸骸,冲阵的骑兵在密集地弓弩杀伤下,死伤惨重,西凉人发狂了,他们不管不顾,有的催动极速的战马疯狂的撞击拒马,有的跳下马用手中的刀狂砍,用肩扛,用手刨,视头顶如雨的长箭而不见。他们用条条人命,换来了十几架拒马的松动,在曹军阵前打开了条通道。
后面的骑兵沿着这条通道涌而入,就象是决了堤的洪水,肆意汪洋。不过因为前面损失惨重,现在虽然打开了通道,冲过去的人却不过千人,迎面撞上了以铁甲营为首的步卒。骑兵们纵马冲击前面的长矛兵,匹匹战马被锐利的长矛刺穿,倒在了战阵之前,马上的骑士有的被呼啸的长箭射死,有的被倒地的战马压住,还没来得起身就被曹军刺杀,有的从倒地的战马上飞身跃起,撞入曹军阵中,随即被乱刀砍死。
但是顽强的西凉骑兵誓死不退,不依不挠的冲击着长矛阵,哪怕是面对死亡,他们依然要射出手中的箭,刺出手中的矛,扔出手中的刀,用战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次次的撞击着曹军的战阵,长矛阵的伤亡急剧增加,慢慢的松动了,如巨浪冲击下的堤岸,终于承受不住,哗啦声轰然倒塌。
骑兵们欢叫声,吼声如雷,从缺口处纵马而入,肆意杀戮,努力的将缺口扩得更大。
邓艾冷笑声,挥动手中的令旗:“命令铁甲营刘封上前堵截,刘磐雷铜率强弓手支援。”
自从江东平定之后,刘封就跟着曹冲来了关中,在铁甲营担任郝昭的副将,铁甲营是曹冲的亲卫步卒营,训练任务很重,但实际战阵机会却并不多,他每天听着外面打得热火朝天,自己却无仗可打,早就手痒痒了。刚才曹军派女卫去救援城门口的邓艾,而没有派铁甲营,他还有些不解,但不解归不解,只能忍着。这次铁甲营被派来和邓艾部合作充当长铩军的左翼,他本来以为又是陪人家看戏,自己捞不着仗打,可是没想到天从人运,马超居然选择了他所在的左翼作为突破点,这让刘封乐得美滋滋的,直在摩拳擦掌的等着出击的机会,现在听到邓艾的命令,他立刻带着人冲了上去,兴奋的大吼了声。也许因为兴奋过度,他的声音有些走样,听起来怪模怪样的,不过他的刀却没有走样,面对着正在砍杀步卒的西凉骑兵,他跃而起,长刀带着厉啸声,横斩而下。
刀两段。
股鲜血冲天而起,喷了刘封头脸,血腥味刺激得刘封狂意大发,他再次大喝声。左手盾牌架住柄砍来的长刀,右手长刀反撩而起,将名敌兵的手臂砍断,那名敌兵惨嗥着。飞身扑下战马,想要用身躯去撞翻刘封。刘封才没空理他呢,闪而过,长刀将另个敌兵斩杀。而他的身后,那名手臂已断的骑卒已经被三柄长戟挑起,远远的抛了开去。
铁甲军手中的长戟翻飞,根本无视西凉人射出地箭,他们结成攻势凌厉的小阵,相互掩护。稳步上前,手中的长戟勾刺连连,骑卒们失去了速度,手中的兵器又不及铁甲军地长戟,弓箭又无法奏效,立刻陷入了全面被动之中,好容易冲杀进来的士卒很快就倒在了铁甲军的长戟之下,铁甲军所到之处,只剩下匹匹无主的战马。和失去了战斗力倒在地上呻吟地士卒。
刘磐和雷铜羡慕的看着刘封带着铁甲军大步前进。指挥着手下抬高箭矢,向前远处狂射。他们所部已经是伤兵累累。除了强弓手建制还算完整之外,其他的士卒已经所剩无已。不可能再象刘封那样冲上去厮杀。可是有着铁甲军在前面阻击,又有了关凤带领的女卫在旁看着。这些士卒象是吃了兴奋剂似的,象疯了般死战不退,看他们那样子,恨不得赶到铁甲军前面去杀个痛快,也好在这些女人面前显示下自己绝不是孬种,而是个真正的汉子。他们要用自己地悍勇,来洗涮要女卫来救援自己的耻辱,要不然他们以后就再也无法在其他士兵面前抬起头来。
五千骑卒虽然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打开了曹军左翼,却因为后继无力,又被杀了出去。小半个时辰的战斗,五千骑卒只逃回去百十人,曹军也损失两千多人,他们面前百多步的战阵上,堆着层层的尸体,插在尸体上的长箭如同密密麻麻的杂草,霹雳车抛出来的石块已经看不清原色,上面沾附着片片血肉,浓烈地血腥味凝聚不散,让人欲呕。
“曹军地弓弩实在太强,我军虽然冲过了箭阵,打开了拒马,冲破了长矛阵,但是前面的损失太大,兵力不足,所以”名逃回来地将领跪在马超的马前,牙齿打颤地说道。
马超凝视着前面的战阵,面沉如水,他忽然笑了声说道:“曹军地箭阵是猛,可是他们这么不惜代价的放箭,又能支撑到什么时候,我看了下,刚才他们的箭阵已经稀了不少,霹雳车也没有再放石块,如果再冲次,我们定能轻松的破阵。你,有没有信
“我”那名将领想起刚才曹军如急风骤雨般的长箭,心存疑虑,时没敢答应。
“哼”马超冷笑声:“身为偏将,全军覆没却独身而还,岂能留你。”他催马上前,手中的长矛如灵蛇般的抖,那名将领还没有回过神来,已经被挑在了矛尖。马超单臂举着长矛,轻松自如的挑着那名已经气绝依然双眼圆睁的将领,在阵前来回走了几步,厉声大喝:“贪生怕死,畏敌不进者,杀无赦。”
士兵们鸦雀无声,暗自心凛。
“曹军的石块快用完了,霹雳车就成了废物堆,长箭也消耗空,现在你们的眼前,就只有那排匆匆埋下的拒马。冲过这些拒马,曹军就是你们的猎物,象羊群遇到狼样,任你们宰杀。拿下上城,生擒曹冲,你们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马超纵声大喝,抬了抬手中的长矛,再次宣布:“临阵退缩者,杀无赦。”
他转过头,冷森森的目光看着那百十个体若筛糠的残卒,大声喝道:“你们是愿意象个男人似的再冲次,还是要窝窝囊囊的被砍头“我们”那些士兵犹豫了下,马超根本不给他们考虑的机会,挥手,如狼似虎的亲卫立刻冲上前去,手起刀落,眨眼之间就将这百十个人斩杀在阵前。
所有的士兵都惊呆了,马超杀人是正常的,可是这样屠杀自己的士兵却让人震惊,这些人并不是临阵脱逃,他们是拼光了几乎所有的人马之后,破阵无望,才从阵前退了下来。可是却被马超以临阵退缩的罪名斩杀尽,大家都感受到了马超的杀意。不破上城,大家都没有活路。
“大盾上前,先拆了那些拒马,中军骑兵随后跟上。”马超恶狠狠的下令。
“将军。曹军变阵了。”名副将提醒道。
马超举目望去,只见曹军左翼慢慢向后退去,退到了重甲步卒地身后。马超笑了,看来曹军刚才损失也不少。左翼无法再经受次攻击,所以提前退下去了。不过,没有了守城弩霹雳车的支援,就算这些重甲步卒也挡不住上万骑兵的冲击。
“他要顾着左翼,中军必然薄弱,这次我们不冲左翼了。直接冲击他的中军。”马超传令下去,命令城东地马种回援,留下五千骑兵防备曹军的右翼骑兵,用万骑兵冲击曹军的中阵,力求战破阵,斩杀曹冲,以竟全功。
曹冲看着跪在马前的传令兵,和声问道:“朱将军和帅校尉什么时候到地何家山”
传令兵大声回道:“今天凌晨,郝将军与姜将军已经在何家山布下了阻击阵势。再有朱将军和帅校尉增援。郝将军说,他可以保证。无兵卒可以通过何家山南逃。”
曹冲呵呵的笑了,朱铄的转身在他的意料之中。既然这战不能让他大败,曹丕交给他的任务反正已经失败了。再不投降连他自己都保不住。张辽解除了吴质的兵权,朱铄又转了风向,曹丕留在关中地三根钉子,只剩下司马懿人,可惜这厮实在太精明了,关键的时候居然做起了缩头乌龟,不给自己点机会要他的狗命。
有郝昭等人带着七八千人马在何家山埋伏,马超想要轻松通过何家山南逃,显然有些不现实了。既然如此,这里就没有必要再和马超拖延时间。他思考了片刻,大声对城墙上的贾诩说道:“贾先生,按计行事。”
“喏。”贾诩难得的露出了丝笑容,挥手下令,不久,城中股狼烟冲天而起,在大风中久久不散,直冲云霄。紧接着,几个精赤着上身的壮汉抖着浑身的犍子肉,用力捶动了城头的十几面庞大的战鼓。浑厚地鼓声在上城上空回响,敲击在每名士卒地心头,伴随着越来越急的鼓声,将士们热血,兴奋难抑,他们握紧了手中地武器,热切的等候着上官地命令。
马超的前锋军在盾牌地掩护下上前搬动拒马,让他们奇怪的是,曹军并没有放箭干扰,也没有人上来阻拦,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们心惊胆战的完成了任务,庆幸不已的回到了自己的阵中。
马超看着眼前十几步宽的通路,仰天大笑,手中长矛直指,发动了最后的进攻。
十列骑兵率先冲出了战阵,他们左手紧握着缰绳,右手手中的长刀,身子伏在马背上,几乎与战马合成了体,很快就将速度加到了极限。战马四蹄腾空,急促的马蹄声如同城头的战鼓,密集得数不清楚。
大地颤抖起来,清晰可闻的震颤沿着紧实的大地,飞速的传到了长铩军选锋将周奔的脚下。周奔从面甲里冷冷的看着冲上前来的骑兵,双手握着长铩,蓦然大呼:
“杀”
三百选锋营随即大呼:“杀”
三千长铩军同声大呼:“杀”
前面三排近千柄长铩舞动起来,霍霍的长刃反射出的寒光象是死神的光圈,带着眩目冷森的光芒,带着无坚不摧的杀气,无畏的迎上了猛冲过来的骑兵。
八十步,城头的守城弩阵后的强弓营几乎同时咆哮起来,密集的箭雨撕裂了空气,倾泻到了快速冲来的骑兵阵中,将骑兵们冲锋的势头打得滞,无数的骑兵被长箭射中,栽倒马下,战马中箭,却无法停住脚步,依旧被裹胁着向前飞奔,直到栽倒在地。匹战马倒地,往往带动着后面十几匹收不脚的战马起倒地,乱成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