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顺利得魏延都有些不敢想象,预想中的敌人伏兵根本没有出现。当他站在诸葛亮的大帐前时,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张焱刀劈开了帐门,诸葛亮衣衫完整,正坐在灯下百万\小说,黄月英坐在他对面,正在摆弄个襄阳刚刚发行的浑天仪简易模型。见魏延进来,诸葛亮波澜不惊,只是看着魏延湿淋淋的铁甲微微皱了皱眉,放下手中地书,背负双手束手就擒。
魏延反而有些愣住了,稍愣神之后,挥手命令侍卫上前将诸葛亮绑了,他也顾不上诸葛亮有什么计谋,反正你已经落入我地手中,就算有诡计,老子刀砍了你,也算是除了刘玄德条手臂。他带着人押着诸葛亮夫妇匆匆回到了树林里,和还在紧张防备可能出现的伏兵地乐会合,将情况说,连乐都有些不解,这功劳来得也太容易了,容易得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魏延和乐商量了下,用诸葛亮随身带着的军师中郎将官印伪照了份公文,派几个机灵的士卒扮成刘备军士卒进入泉陵城去见蒋琬,假说诸葛亮在半路上偶染风寒,不能及时入城,而刘备正在舞阳急等,大军很快就要断粮,要求蒋琬立刻运送大批的粮草出城。蒋琬接到公文后有些不解,不明白为什么诸葛亮得了什么风寒,以至于这几十里路都赶不回来,但从公文上又看不出任何破绽,除了公文不是诸葛亮亲笔所书之外,其他的纸张印信切都是真的。再说诸葛亮的公文也偶有其他人代笔的,所以蒋琬也没有太生疑,第二天就派糜芳带着两千人押着大批粮草出了城。出城不过二十里,糜芳就在城西中了魏延的埋伏,两千人被魏延斩杀过半,糜芳受伤被俘。然后魏延又与城中的李维里应外合,轻松拿下了泉陵城,蒋琬被擒。
过程轻松得魏延等人直都象是在梦中,直到坐在泉陵城诸葛亮的府中,他们还觉得不可思议。他们边互相质疑,边火速向长沙的曹冲发出捷报,我等已经拿下泉陵城,即刻北上攻击临湘,切断张飞退路,请将军放心。
泉陵的失守,不仅魏延等人意外,就连正在舞阳和邓艾等人打得热火朝天的刘备也觉得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他愣了半天,还是不能相信泉陵已经失守,而且连诸葛亮和蒋琬都已经被擒了。这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了。
不管是不是不可思议,泉陵的失守彻底将刘备送入了深渊,庞统得知魏延拿下了泉陵之后,笑得丑脸开了花,他立刻向泉陵靠拢,让开了刘备南撤的退路,同时命令刘磐与邓艾合力全力夹击刘备。刘备在关羽的劝说下,终于放弃了北上救援张飞的打算,凄惶的带着人突破刘磐的阻击向郁林郡退去,邓艾与刘磐紧追不舍,连战连捷,斩首数千,直追到了郁林郡界,遇到了关平等人带着人马前来接应,这才停下了脚步。此时庞统已经拿下了零陵全郡,派张任带四千人马留守泉陵,自己带着人马和魏延回击临湘,四千大军兵临城下,廖立不敢出战,只得据城而守。
张达范面对着张飞派来的劝降使者,面色惨白,茫然无措,使者面色倨傲,下巴抬得高高的,颐指气使:“将军大人说了,只要你们献出龙阳城,他可以既住不究,你们官复原职。如果你们还执迷不悟,城外万大军即刻攻城,随时将龙阳踏为平地,到时候你们再想求饶可就迟了。”
使者鄙夷的看了眼发呆的二人,又接着说道:“你们不要指望曹军来救你们了,乐进部已经被打残了,根本没有能力来救你们。曹冲的主力还在东岸和向将军对峙,根本不知道张将军来了这里,等他们赶到这里,张将军正好可以以逸待劳,好好的收拾他们下,不过你们只怕没有机会再看到了。”
第三十八节 龙阳
范强和张达相互看了几眼,犹豫不决,他们被张飞的积威所制,从心眼里有些惧怕和张飞面对面,正因为如此当初他们才向乐进请求要镇守龙阳,而不是领兵参战,没想终究还是躲不过去,他们躲着张飞,张飞却找上门来了。
“我们”张达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他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不由自主的伸伸脖子咽了口唾沫。
使者见他们心动,便放缓了口气说道:“将军也知道你们是迫于兵势才投降曹军的,比不得殷文那竖子,只要你们愿意悔过,将军定不会追究你们的过错,将来还会在主公面前为你们开脱。现在机会就放在你们面前,你们不要再犹豫了。你们跟随将军多时,应该知道他的脾气,万让他等急了,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不好办,又能如何”殷文冷笑着,扶着腰间的长刀,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往门口站,侧了侧身子,张雄阴着脸,步步的踱了进来。
“玉章”范强和张达惊,跟着又是喜,连忙迎了上去。殷文淡淡笑,伸出右手介绍张雄道:“有教二位知晓,这位就是平狄将军的长子张雄张中郎,现在是曹将军帐下骑卫,听说龙阳危急,将军派张中郎火速来援。亏得是来得快,要不然,又得见丑事。”张达见殷文语气中充满不屑,不由得满面羞惭,他连忙解释道:“玉章,你这可就错怪我们了,我们哪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小人,只是兵情实在紧急,不得不用个缓兵之计,这不是就等你们来吗。”
殷文笑了,他放松了脸皮。上前搂住张达和范强的肩膀,拍拍他们笑道:“将军也说二位不会做出这等事来,我却还是不信,现在看还是将军看人比较准。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二位君子之腹了。说的也是,乐将军这么信任你们,将手下的精兵都交给你们带了,你们哪里会做出这等不智之事。你们放心,我们是第批援兵,乐将军随后就到,曹将军也在往这边赶。很快就能将张飞斩杀于龙阳城下,你们以后就可以安心睡觉了。这缓兵之计用得好啊,这次打完了,将军定会重赏你们的。”
张达和范强听,顿时冷汗直冒。不错,他们手下是有两千兵,但除了亲卫是他们自己的,其他的都是曹军,只怕就算他们降了,这些曹军也不会听从他们的命令。到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样地事情还真难说。乐进不可能对自己这么放心,定在这两千人里安排了人手防着自己变心。
“玉章说得正是,我们就是等着你们来呢。”范强堆着脸的笑。讨好的对殷文说道,转过身来把将张飞的使者从席上拉了起来,推到边,然后哈着腰对张雄说道:“张大人,请坐。”
殷文暗自撇了撇嘴,背着手晃到使者面前。呲了呲牙,咧嘴乐:“回去吧,还傻站着干什么呢实话告诉你,这里有两千五百人,城外还有两万大军正飞速赶来,我倒要看看张飞怎么取龙阳。你们军粮用完了吧是不是看着龙阳城有粮,想来捞点便宜”
使者面色煞白,还没有来得及回话,殷文忽然瞪起眼睛喝道:“你回去告诉张飞。有我殷玉章在。他休想踏进龙阳城步。滚”
使者如逢大赦,连忙向外走去。刚走了两步,张雄叫了声:“等等。”
使者连忙站住了。回过头惊恐地看着张雄。张雄笑着对范强张达说道:“二位虽然用地是缓兵之计。可外人未必知晓。这与敌交通之事。传到将军耳中只怕对二位前程不利。你们看”
张范二人愣。看了看张雄。又看了看使者。然后相互看了眼。同时快步走上前去。张达用力将使者摁倒在地。范强唰地声抽出长刀搁在使者地鼻梁上。雪亮地长刀下子映亮了使者慌乱地眼神。
“对不住了。借你鼻子用。”范强恶狠狠地说道。用力。声惨叫。使者地鼻子被他割落在地。鲜血泉涌。使者痛不可当。拼命地挣扎着。张达松开手。使者捂着脸。狂奔而去。洒下路地血迹。
“大人。我等确实是缓兵之计。”范强还刀入鞘。陪着笑说道。
“请大人明察。”张达接着躬身施礼。
张飞见到被割了鼻子地使者。怒不可遏。立刻发动了对龙阳城地进攻。他分出三千人在龙阳城东南十里处地大南湖设下伏击。阻击来援地曹军。自己带着七千人发动了猛烈地进攻。龙阳城小。池浅城低。根本不需要什么大型攻城器械。凭着云梯就可以登城而上。在张飞发力猛攻之下。龙阳城就如大海上地小舟。随时都可能倾覆。幸亏这里是屯粮重地。乐进特地留下了两千人。又让范强张达二人抓紧时间进行了修缮。再者他们割了使者地鼻子。知道和张飞再没有讲和地可能。也拼出老命。鼓起勇气。指挥着手下地士卒顽强抵抗。全力防守。
张飞亲自到阵前督战,发起波波的攻势,他知道曹军离此不远,旦等他们赶到城下,自己可就没有了退路,就算撤出战场,也会因为粮草地问题溃不成军。虽然使者说曹军的第批援兵已经到了,随后乐进和曹冲也能赶到,可他在没有接到阻击部队的消息前,他只把这个当成殷文的恫吓之词。有向朗带着四千大军,就算曹冲知道了自己的目的,他赶到这里也得天之后。
而有天地时间,他足够拿下龙阳城。旦拿下了龙阳城,他就可以将大军缩回城中固守,只要有粮食,龙阳城就是坚城座,凭曹冲的万多人根本拿不下龙阳。拿不下龙阳,他就不能向南进军,主公那里就多分安全。用向朗的四千人,再加上三千阻击的兵力。他就是要换曹冲到两天的时间,要拖住曹冲这万多人。
他本想用兵势威逼着张达二人交出龙阳城,没想到张雄和殷文来得这么快,居然破坏了他的好事。可是这也没有关系。凭着他手中的这七千精锐,拿下龙阳城还是没有问题的。
在张飞地全力督促下,七千人发动了潮水般地狂攻,他们不停息地冲上城头,和城上的曹军厮杀,以命换命,不惜代价消耗城中地防守力量。以期尽快拿下龙阳。张雄坐镇在城头,指挥着殷文等人厮杀。双方的士卒都红了眼,用鲜血和生命争夺着每寸城头,双方伤亡都在急剧上升,短短个时辰,曹军损失七百多人,张飞损失近两千人。
“大人,张飞的攻势太猛了,我们的伤亡太大,再这么下去。我们可有些吃不消。”趁着张飞部撤下去调整的空档,殷文喘着粗气,带着几个侍卫匆匆走到张雄面前。他用沾满鲜血的手抹了下脸。下子将白脸抹成了红脸,面色狰狞之极。
“无妨,打退了这轮急攻,张飞至少在半个时辰之后才能组织下次进攻。”张雄摆了摆手,浑不在意:“让人整理城头的尸体,将所有能用地军械都收集起来备用。”
“大人。我们这边也顶不住了。”范强张达也赶了过来,两人浑身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对方的血,反正看起来就是个血人。他们的眼神有些散乱,看样子被张飞这轮猛攻打得有些怕了。要不是张雄逼着他们割了使者的鼻子,说不定他们又得动投降的心思。
“二位不用担心。”张雄站起身来,指着隐约传来急促战鼓声的东南方向:“你们听,大南湖方面已经打起来了,我估计是乐将军赶到了。乐将军是步卒都赶到了。曹将军的骑兵也就不远了。你们听说过曹将军的龙骑吗”
范强张达摇了摇头。
“哈哈哈”张雄放声大笑。豪爽的笑声充满自信,稍微驱散了些他们心中地紧张。张雄用手指了指城下的士卒笑道:“曹将军的两千西凉铁骑在长阪坡追得刘玄德万大军望风而逃。在合肥城下击溃了孙仲谋两万主力,在西陵城击杀打得关云长丢盔弃甲,对付城下这点乌合之众,还不是信手拈来你们放心,这里离黄家湖不过百里,铁骑两个时辰就可以到达。到时候张飞想跑也跑不了,你们二位在此拖住张飞,正是奇功件呢,将来将军定会重赏二位地。”
范强张达听张雄这么说,也有些放心。他们跟着嘿嘿干笑了几声,然后很小心的说道:“大人,我们得罪张飞不浅,他恨我们入骨,对我们防守的城段攻击很是凶猛,我们的人手伤亡太大,大人是不是补充点人手给我们,也好挡住张
张雄笑了笑:“二位莫慌,张飞时间不多了,他下次进攻不会再象现在这样分成两面进攻,估计集中兵力攻击面,到时候我看他是攻击哪面,再决定将人手投到哪里。”
范缰二人听,觉得张雄说得有理。他们向东南方面看去,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听到隐约的金鼓声,也觉得有了些希望。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张飞下次进攻的时候,不要进攻自己地防区,就算定要面对这个杀神,也尽量往后拖点。
大南湖畔,乐进指挥着手下士卒在全力厮杀。他跟张飞打了几仗,损失了千多人,只剩下不足千人的精锐,另外就是三千降卒。不过这三千降卒虽然比起曹军来差得多,但只要不是面对张飞,他们还是有勇气的,在乐进的重赏之下,也奋起精神勇猛攻击,和负责堵击的三千人马打了个旗鼓相当。
乐进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留那么多人守城了,要是这三千人都是自己的老兵,哪里会把这三千人放在眼里,不消半个时辰就能击破他们的阵势,赶到龙阳城下。现在打成了胶着状态,万龙阳失守,自己可就太丢人了。
“重整队形,攻击。”乐进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对周奔说道:“这次老子亲自上阵,次要攻破这个破阵。”
“大人,我们的士卒连着跑了四十里了,体力不足。而对方在这里以逸待劳,我们吃大亏了。”周奔皱着眉头。乐进手下地几个中郎将都怕乐进,不敢出言,只有周奔憨直,反倒在乐进面前能够直言无忌。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让张飞那个竖子取了龙阳城”乐进翻着眼睛,从腰间抽出长刀。龙阳地防务是他安排的,现在出了事。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觉得有些惭愧。龙阳有大批地粮食,万被张飞占了龙阳,再想把他赶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周奔刚要再说,却见乐进地脸色不好,杀气盎然,知道乐进是真的急了,也不再多说。让人传令给前面领兵的将领,让他们准备再战。乐进等不及了。亲自赶到了阵前,观察阵势。
这是个很平坦但也很狭窄的地形,北面是宽阔地大南湖。南面是细长的沧水,中间只有宽不足五十步长却有五百步的条通道。三千人马阻成了前后两个方阵,牢牢的堵住了这条通道。对面的这个将官颇有章法,他每打退乐进的次冲锋,就将前面的方阵向后撤次,由后面地方阵来防守下次进攻。两个方阵轮换着休息,保持充足的体力。乐进已经攻击了三次,损失了千多人,却只是前进了百五十步而已。难怪乐进要急了眼,想要亲自上阵。
“他娘的。”乐进骂了声,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看来只有硬拼了。他紧了紧手中的长刀,招呼道:“扒皮周,跟着老子冲上去。把对面那个小子的皮扒下来。看看他究竟是什么妖精变的,居然摆出这么个让人憋气的阵形。真他娘的憋屈”
周奔苦笑声。正要招呼侍卫护好乐进,却见个举着令旗传令兵飞马而来,他不由得喜,连忙扯了扯乐进的衣摆:“大人,好象是曹将军来了。”
乐进回头看,那传令兵已经奔到他的跟前,他长吁了声勒住了战马,大声叫道:“将军有令,乐进部让开位置,由铁甲军上前攻击。”
乐进大喜,大声对传令兵叫道:“将军到了何处”
“将军离此五里,马上就到。”
乐进听不敢耽搁,他知道曹冲地手下全是骑马的,铁甲军虽然是步卒,但也有马代步,这五里的距离转瞬即到。他立刻命令手下让到边,让出了中间地通道。队伍刚刚整好,曹冲带着三千铁骑已经赶到了阵前。郝昭飞身下马,带着八百铁甲军跑步前进,三百多步的距离,他在行进过程中组成了攻击阵型,带着凛然的杀气,如同只无坚不摧的利剑,势如破竹的杀进了阻击部队之中。
铁甲兵还是老规矩,前面排刀盾,后面两排长戟手,再后面是两排弓箭手,互相掩护,通力合作,手中利器杀伤力惊人,身上的铁甲却有些刀枪不入地感觉,个个板着脸不带笑容,酷劲十足,在郝昭的指挥下向前猛攻,攻击力自然不是乐进手下那些疲兵可比。
负责阻击的将官看铁甲军的凶样,看看他们步步紧逼,如汤泼雪的前进速度,再看看他们身后曹冲率领的两千已经整好了队形,随时准备冲锋的铁骑,长叹声,知道自已能支撑的时间实在有限,立刻派出传令兵通知张飞。曹冲亲率铁骑已经赶到大南湖,估计最多个时辰,自己这里就会崩溃,请将军速作决断。
张飞得知曹冲这么快就赶到大南湖,知道向朗没有做到他的承诺,根本没有守住三天,甚至连两天都没守住,要不然曹冲不会来得这么快。他知道没有什么时间了,立刻发起了最后地攻击,自己带着亲卫亲自攻击张达范强把守地城墙。
这次,不成功,便成仁。
见张飞亲自上阵,攻城的士卒士气大振,他们暴发出震天地吼声,个个奋不顾身的踩着云梯向上猛攻,张达范强却是面色在变,惊慌失措,指挥也乱了套。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张飞在城头站住了脚,并很快扩大了战果。
张雄皱了皱眉头,立刻和殷文带着直养精蓄锐的五百亲卫骑赶了过去。这些人跟着张合多人,上马是骑卒。下马就是步卒,是仅次于张合的贴身亲卫大戟士的精锐战士,他们冲上来,长戟如林,连推带啄,下子捅翻了张飞手下十几个士卒,立刻将局面扭转了过来。
张飞此时正左手长刀。右手长矛,带刺带砍,边竭力扩大在城头的范围,边逼视着十步外地正在指挥的张范二人。张达声音颤抖的声令下,十几个曹军发声喊,挺手中兵器冲了上来。张飞大喝声,右手长矛矛头颤动,瞬间从三个士卒胸前划过,接着象长了眼睛似的刺入了第四个曹军士卒地咽喉,这个时候那三个胸甲被他划破的曹军士卒才喷着鲜血。轰然倒地。
“逆贼,还不投降”张飞左手长刀连闪,接连劈杀两人。他上前三步。瞪着张达舌绽春雷,怒吼声。吼声如雷,震得旁边的人耳膜嗡嗡直响,张范二人更是面如土色,身体都僵硬了,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中的长刀。时吓得连命令都忘了。
“还不投降,更待何时”张飞再吼声,再向前三步,蓦然发力向前冲去,手中的长矛如毒蛇般,直奔范强的胸膛。范强似乎吓呆了,眼睁睁的看着张飞地长矛刺到胸前,却不知道躲闪,眼神里露出无限的惊恐。瞳孔中的矛尖急速放大。
矛尖离范强两尺。张飞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呔”忽然声暴喝,柄长刀在空中翻着滚。呼啸着直向张飞扑来。张飞眼角挑,手中长矛忽然抖,象是有生命的活蛇般,临时转变了方向,矛尖准备的点在长刀的刀身上。长刀发出声哀鸣,竟被他这矛临空击断。
“你们傻了,还不砍他。”殷文飞身赶到,肩撞在范强的胸前,将他撞得斜退了几步,扑通声栽倒在地上,殷文自己也翻身倒地。
见到殷文,张飞立刻红了眼,左手长刀入鞘,双手握矛,用力抖,长矛抖出朵花,冲着殷文的胸膛就刺。殷文摔倒在地上,手中又没有兵器,根本无法格挡,只得狼狈的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随手捡起把长刀,间不容息地砍在张飞刺来的矛尖上。
“当”的声巨响,他劈歪了张飞地矛尖,长刀也再次脱手。
“逆贼,竟敢背叛我,看老张今天要你的狗命。”张飞恶狠狠的骂道,再进步,持矛再刺。
“法克”殷文脱口骂了句从曹冲那里学来的粗话,仰面倒在地上,飞起脚踢在张飞的矛柄上,矛尖被他踢得向上偏了些,险险从他的面门刺过,在他地面皮上留下道血痕,顿时血流如注。
“杀”张飞长矛也不收回,顺势回抽,长矛象只铁棍,狠狠的砸在殷文挺起的胸腹之间,差点砸在殷文的子孙根上。殷文如遭重击,下子吃劲不住,只觉得胸骨好象都裂开了下,火辣辣的疼痛难忍,嗓子甜,口鲜血涌了上来。
“逆贼,让你背叛我”张飞吼叫着,将长矛当成铁棍又次狠狠的抽了下来。他对殷文恨之入骨,要不是殷文在兰溪南岸那么快的投降,他又如何会被张合打了个半渡而击,下子折损三千人,并且从此步步落后。殷文的投降是他这段时间霉运的开始,他对殷文地恨,比对张达范强二人地恨还要强上几分,如今见到殷文,不将他活活抽成肉酱,如何能解他心头之恨。
殷文再次被张飞的长矛狠狠抽中,他再也忍不住胸口翻滚地血气,口鲜血脱口喷出。就在那刹那间,殷文下意识的张开双臂,死死的抱住了张飞的长矛。
第三十九 血口
张雄随后大步赶到,见殷文被张飞连抽两矛,口角全是殷红的血迹,他立刻红了眼,对着呆立在旁的范和张达大喝声:“起上”手中的长戟带着凛冽的风声,已经向张飞的前胸刺去。范被张雄这声大喝给惊醒,他看着张飞的暴虐,想起当初在张飞手下所受的屈辱,不由得浑身发冷,蓦的从胸膛里憋出声嘶吼,紧握手中的长刀,跃而起,抡起长刀就向张飞劈了过去,看他那势头,似乎恨不得刀就将张飞劈为两半,才能解心头之恨。
张飞不屑的冷笑声,抖动手中长矛想要格挡,不料殷文却死死的抱住长矛,他下了没有抖开,转眼间张雄的长戟已经到了跟前,范的长刀带着啸声也砍到头顶,他吃了惊,拖着长矛急退两步,张雄长戟嗤的声刺入他的胸甲,却只刺进个矛尖,后劲已完。范的长刀刀尖也从他的胸甲上划而过,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带起溜火花,劈开了两片甲页。
张雄见戟落空,勃然大怒,咬着牙抽回长戟抖手再刺,范却步落空,落在张飞的面前,单腿跪倒。他也来不及爬起,借着身体前冲的劲头,长刀划了半个圈,恶狠狠的冲着张飞的双腿又砍了过去,根本不给张飞反击的机会。
张飞无奈,再退步,让开张雄和范的联手攻击。他气沉丹田低吼了声,双手用力,竟将长矛带着殷文给举了起来,凌空舞动。殷文抱不住长矛,顺着矛柄就滑了下来,正好落在张飞的后背上。他的视线已经被鲜血糊住。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也不管三七二十,顺手就搂住了张飞的脖子,两条腿晃了半圈,转过来盘在了张飞的腰间。
张飞大怒,抡拳正要去砸殷文地双腿。张雄地长戟再次刺到,他只得背着殷文,跨前步,侧过身体以背上的殷文去挡张雄的长戟,同时飞起脚。狠狠踹在刚要起身的范胸口。
范的胸口仿佛被疯牛撞了番,口鲜血喷出。仰面腾空而起,紧接着又被张飞手中的长矛凌空扫中,他在半空中折了个方向,摔出城墙。在落下城头前,他奋力甩出手中地长刀,斩杀名张飞身边的亲卫,然后重重的落在城下,当场气绝。
张雄本来快要刺中张飞,却见张飞将背上的殷文对着自己。他不免有些投鼠忌器,生怕招不慎反伤了殷文,连忙用力抽回长戟,就这么让,张飞已经抢回先机,矛将范击落城墙之后,矛柄反弹,冲着张雄连刺三矛。
张雄大惊,舞动手中的长戟。硬接了张飞三矛。被张飞强劲地膂力振得气血翻涌,两臂酸麻。几乎握不住手中的长戟,他大步急退,身边地侍卫涌而上护在他的身前,挥动手中的长刀大戟冲着张飞乱刃齐下。
张飞招击杀范,逼退张雄,抢回了先机,声势大振,他纵声长啸,手中长矛象是有灵性般,如影如随,紧跟着张雄不放,不时的扭动着身体,以背上的殷文为挡箭牌去遮挡曹军的兵刃。他虽然背着殷文,身法却灵活得轻若无物,转眼之间连进五步,再次扩大了战圈。在他的身后,亲卫们组成了个防卫阵型,紧紧的护住了他的两侧,努力扩大胜果。
张雄见势不好,连声大吼,用力甩了甩手臂,勉力握紧了手中地长戟,咬牙再上。张飞冷笑连连,长矛抖动,转眼间击杀十余名张雄的亲卫,矛挂在张雄的长戟小枝上,声低吼,张雄只觉得股大力传来,再也握不住长戟,长戟突手而飞,胸前空门大露。
“大人”亲卫们急疯了,两个亲卫同时冲了上来,护在张雄身前,他们还没站稳脚步,张飞的长矛已经杀到他们眼前,几乎不分先后在他们的脖子上刺出两个大洞。
“杀”张飞声暴喝,退回步,左手翻过肩把揪住了殷文的肩甲,用力扯。殷文双腿用力,拼命的夹住张飞的腰,两人较了会劲,张飞单手到底没能拉开殷文,而身边的侍卫又生怕伤了张飞,居然没有人敢上前用刀来劈殷文。
张飞体力虽然强悍,可背着个大活人,时间长了实在影响灵活性,他见扯不掉殷文,气得大喝声,连步急退,狠狠地撞在城墙上。殷文被他这撞,只觉得内脏都要被撞碎了,张口又是口鲜血喷出。
“玉章”张雄大急,不顾双手鲜血淋漓,拔出腰间地长刀就扑了上来,他势如疯虎,长刀左劈右砍,斩杀两名张飞的亲卫,紧接着就被另外个人抱住,两把长刀跟着砍了过来。
“杀”张雄长刀横拖,刀锋从抱着他地士卒脖子上划而过,磕开柄长刀,却被那柄长刀劈在肩部,他伸手紧紧握住那柄长刀,长刀反撩,锋利的长刀下子割开了那士卒的胸腹。那士卒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血如泉涌的胸口,再看看张雄手中的长刀,连退两步,翻身栽倒城下,喷出的鲜血将张雄染得满身通红。
“玉章”张雄见殷文又被张飞在大腿上猛击了两拳,右腿已经扭成了个怪异的角度,再也盘不住张飞的腰,急得嘶声大吼,回头对还在发抖的张达叫道:“你傻了,还不上”
张达这里才如梦初醒,他抹了把脸,嘴里怪叫声,拎着刀就冲了上来,搂头就劈,身后的侍卫跟着冲了上来,张飞见张达也上来了,更加着急,反手揪住殷文的肩甲再次发力,想要将他揪下来。殷文已经神智迷糊,他不知从哪儿生出来的力气,两手死死抱着张飞,张开嘴冲着张飞的耳根就咬了下去。
“哈”张飞痛得狂吼,抬手甩出长矛。双手揪住殷文的腿。全力向后再撞。长矛如电,飞过十步的距离,下子将正要冲过来地张达透胸而过,强劲地冲力带得张达连退两步,这才看着胸口的矛尾,张开吐出两口鲜血。翻身栽倒。
殷文被张飞又撞次,鲜血从他的鼻子里挤了出来,他再也抱不住张飞,撒手松开,靠着城墙软软的滑倒在地。张飞手捂着喷出血箭的耳根。手夺过把长刀,回身恶狠狠的看着已经倒在地上地殷文。高高的举起长刀。
就在长刀快要落下的那霎那间,他感觉到了种无力感,似乎浑身的力气都在转眼之间流失了,眼前的切都摇晃起来,连脚步都站不稳了,他前后晃了两下,无力地松开了手,长刀“当郎”声落地,他勉力想站稳身体。却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好象踩在云堆里般。
耳边地血箭透过手指喷出,形成篷血雾。张飞松开手,将满是鲜血的手伸到眼前,却觉得眼皮很重,怎么也看不清自己的手,他忽然咧了咧嘴,张口发出声狂吼,重重的仰面栽倒在地。沉重的身体撞得城墙都似乎晃了晃。发出“嘭”的声巨响。
张飞死了。
正在搏杀的双方士卒下子都呆住了,气势如虹的张飞亲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骁勇地张飞居然死了这怎么可能就连张雄都有些不敢相信,他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了看倒地的张飞,再看了眼倚着城墙,嘴角挂着血丝,眼睛都睁不开了,却似笑非笑的殷文,忽然打了个激零,他脱口大叫声:“张飞死了张飞死了”
双方士卒都被他这声给惊醒过来,曹军士卒愣了下,顿时欢声如雷,士气高涨,而张飞的亲卫却下子士气丧尽,被曹军杀得步步倒退,他们甚至连张飞的尸体都不知道去抢,慌慌张张的退了下去。张雄把拉过个传令兵,大声吼道:“快,给我沿着城墙跑,就说张飞死了。”
传令兵愣愣的点点头,转身跑了几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回过头来看了眼张雄,再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张飞,灵光闪,立刻沿着城墙飞奔,边跑边大声叫:“张飞死了张飞死了”
很快,张飞阵亡地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龙阳城,带着士卒已经攻上了城墙地向条听,立刻傻了眼,他还有些不相信,仔细看了下张飞主攻的方向,发现张飞地战旗已经不见了,这才相信了曹军的传言,他不敢再战,带着人匆匆的退下城去。
张飞部如潮水般的退了下去,向条刚刚收整好队伍,还没来得及撤退,两千西凉铁骑已经杀到了城下。向条二话不说,立刻放倒大旗,投降了。
阎行和庞德带着铁骑正准备从向条背后展开冲杀,举击溃他的后阵,却见他投降了,都有些不惑不解,在情况未明之下,他们带着铁骑从向条部的两侧扫而过,轻松的削下了层,这才远远的兜了个圈,在远处重新摆好攻击阵型。
向条见铁骑个冲锋,就将自己的两翼削去层,杀伤不下五百人,心惊胆战,不敢再战,他立刻派出人举着白旗赶到阎行庞德阵前,表明降意。阎行和庞德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在这里,曹冲也赶到了城下。
曹冲也不敢相信,直到张雄出城告诉他张飞已经死了,这才恍然大悟。
张飞静静的躺在城墙上,耳边是滩已经凝结的血迹。随行医匠正紧张的救治殷文,殷文受伤很重,却奇迹般的没有晕过去,反而清明起来,他看到曹冲大步走过来,想要说两句话,却只是扯动了下嘴角,想抬起手行个礼,能动的却只有两根手指。
“玉章,别动。”曹冲大步走到殷文的跟前,蹲下身子轻轻的擦去殷文嘴角的血,转过头对满头大汗的医匠说道:“他的伤势怎么样”
医匠擦了擦额头斗大的汗珠,紧张的回道:“将军,殷大人地伤实在太重,他地大腿骨折还是小事情,更重的是他的肋骨断了五根。其中至少有根还刺入了肺脏。恐怕”
曹冲抬手,挡住了医匠后面的话,寒声说道:“没有恐怕,必须救活他,他没事,你们官升三级。赏万钱,他要有事,你们起陪葬吧。”医匠吃了惊,他们跟着曹冲这么久,从来没有看过曹冲这么凶狠的说过话。刚刚擦过的汗珠立刻又涌了出来,比刚才更大。更圆。
“玉章,没事地,你定要撑住上,我还要给你升职请爵呢。”曹冲郑重的对殷文说道。殷文嘴角挑了挑,勉力露出丝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曹冲站起身,刚让开地方,几个大汗淋漓的医匠立刻冲了过来,将殷文团团围住。小心的商量着救治地方法。
“将军,长史急报。”个传令兵飞奔着上了城楼,冲到曹冲面前单腿跪倒,双手高高举起封画着三道砂的急件。曹冲看着急件,却没有伸手接过,他紧紧地盯着急件上的三道红印,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三道红印,那就是最紧急的标志,能有什么事是最紧急的呢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接过急件。迟疑了下,还是慢慢的拆开急件。打开雪白的宣纸。他快速的扫了两行,丝笑容从他的嘴角延伸开来,慢慢地漫延到他整张脸上,刚才的紧张扫而空。他哈哈大笑,快速的将急件看完,又从头再看了遍,这才略带着些得意的对围在旁的众将说道:“诸位,告诉大家个好消息,魏文长奇袭泉陵成功,庞长史他们已经控制了零陵,现在正兵临湘城下,让我们围歼完张飞之后赶去会合呢。哪位将军愿意辛苦趟,赶到临湘去帮庞长史拿下临湘,立这最后仗”
众人听大喜,都忘了要请战,相互看了看,提了半天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曹冲微微的笑着,转身走到张飞的尸身面前,随手将手中的密信扔在张飞地身上,以种嘲讽地口吻说道:“你自视甚高,想要以已之力拖住我的大军,却没想到刘备根本不是我地对手,早就逃得远远的,根本连长沙的地界都进不了。唉,你还算好的,总算死在长沙了,他就惨了,这辈子恐怕连长沙也看不着了,当然更不能指望回他的涿郡了。”
建安十六年冬十月中旬,曹冲率部在龙阳城围歼张飞军,张飞战死,向条投降。随后曹冲挥师南下长沙郡治临湘,长沙太守廖立见大势已去,无奈之下出城投降,曹冲全取长沙郡,十二月初,法正邓艾传回消息,他们追击刘备到始安县今桂林市,与来接应的关羽军相遇,双方血战数次,各有胜负,随后刘磐部因急躁冒进,在阳朔山中了关羽女儿关风的埋伏,损失惨重,三千人马只救出来五百多人。因兵力不占优势,地形又不熟悉,粮草运输线太长,他们已经退回始安固守,请示下步行动。
曹冲有些恼火,刘磐多次因为要和刘备拼命,不太把军令当回事,这次终于把三千亲军全折了。他和庞统商量了下,觉得以目前的情况,再深入郁林郡作战对已方不利,趁着现在还没有吃大亏,先把阵势稳定在始安带也是好事。随即他传令邓艾法正,由邓艾暂领刘磐所部,率许仪张卫两部驻守始安,法正和刘磐回临湘述职。
十二月底,法正和垂头丧气的刘磐回到了临湘,见到曹冲,刘磐就跪倒请罪,曹冲狠狠的骂了他通,抹去了当初还是刘表封的将军,降为校尉,让他回襄阳面壁思过。刘磐对官职倒是不太在乎,只是他生怕曹冲不再让他去打刘备了,想说又不好意思,只是腼着脸不走。曹冲又好气又好笑,挥挥手骂道:“你既然不想走,就不要走吧,跟着我做段时间亲卫,等回襄阳了再去领兵。”
刘磐大喜,美滋滋的出去了。既然曹冲还让他领兵,那就是还能有机会再去要刘备的命了。这段时间先后跟着庞统和法正邓艾打仗,他算是领教了什么叫作兵法,以前自己在长沙攸县也打得有声有色,不过跟这些人比,自己的招法就太糙了,只能对付那些粗人,所以太史慈来自己就吃瘪,原来还是用兵思路上有问题。他吃了这次亏,原先的骄狂下子收敛了好多,决定回去之后静下心来学点兵法。
见刘磐走了,曹冲骂了几句,回过头来对脸坏笑的庞统说道:“士元,你这次不仅把刘备赶出柯,还清除了益州的势力,说起来我应该奖你才对。可是如果奖了你,这些手脚就太明显了,所以你还是要受点委屈,这兵暂时不能带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