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为什么?”她二人一齐问。
郎一平道:“长长脑子嘛,影响不好。”
刘姨对我说道:“6川,拣一些易蒸煮的拿回你那边,晚上饿了好吃。”
“半夜吃东西,喂成大肥猪。”郎燕笑道。 说归说,郎燕还是帮着选了许多食品送到我的临时住处。
大年夜,我在郎一平家出来时已经是零点过了,鞭炮燃放的高嘲已经过去,我穿过浓浓的硫磺硝烟回到自己的房子,刚刚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睡觉,电话响了。 什么人这时候还打电话?我纳闷着,翻开手机一看,是黄依依打来的,心里顿时一股温馨。
“依依,新年好,这么晚了还不睡?”
“想你嘛,新年快乐。”
“家里都好吗?”
“好,爸妈身体还可以,就是6叔一个人太冷清了。”
我心里涌起一阵内疚,家里没电话,想问候一声也没机会,“身体怎么样?”
“身体还可以,就是爱一个人喝闷酒。”
“这是他多年的老习惯了,你劝他少喝点。”
“嗯,知道。”黄依依略微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6川,他问我们多久办事,怎么回答?”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还要等几年,你当局长了工作忙。”
“依依,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没什么,思想上早准备好了。”
我无言以对,对于黄依依,心里一直很矛盾,从感情上讲,我不想辜负她,如果娶她做妻子,一定是个很称职的贤内助,可她现实中的身份,却让我始终犹豫着,不敢下定决心,在吴德这片土地上,我们想成为夫妻,其难度可想而知,很不现实,可这样下去,她的青春年华一天天流逝,一辈子就毁了。
“我想在古蔺买一套房子。”我正思索,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干什么?”我很奇怪她怎么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我想回老家来。”
“现在吗?” “不,再等几年。”
“依依,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吧,我一定支持你。”
“我想把两家老人接出来,住一块好照顾。”
“你,你疯了?你难道就这样一辈子?” “嗯。”女人一旦固执起来,很难听进别人的意见,她继续说道,“我想好了,我父母和你爸年龄都大了,有我这个女儿在身边,也不枉他们养育了我们一场。” “别傻了依依,我已经考虑好了,过两年就把父亲接过来,房子这样大,还住不下一个老人吗?” 黄依依提醒道:“6川,虽然你和郎燕快结婚了,可你并不了解城里人的想法,我只看郎燕一眼,就知道她绝对和你父亲无法住一起,老年人心里都是很敏感的,容易受到伤害,你这当儿子的,那时候左右难处,帮谁?你想过吗?”
这问题我还真没想过,按郎燕现在爱好整洁的习惯,见了老父亲那副劳动人民的形象,还有父亲沉默寡言的性格,多半会发生黄依依所说的后果,“难道照她说的办?这样做我也太自私了,她牺牲自己的青春,牺牲一辈子的幸福。”
我反对道:“不行,这样做对你太不公平了。”
“6川,这辈子我已经不讲什么公平幸福了,如果不是你,说不定我已经死在了某个无人的角落,老天把
你送到我身边,让我重新有希望活下来,这已经是很大的照顾了,有些事要求太多,说不定会适得其反,我很满足了。”
听她语气,这件事估计已经谋划了许久,一时也劝她不动,时间还长,慢慢做工作吧,“现在不急嘛,到时候再说吧。”
“这么说你不反对了?”
“我只要你高兴。”我说这句话是万分真诚,也有些心气无力,这辈子不管怎样,我发誓要叫她衣食无忧,尽力满足她的要求,毛德旺对她的伤害太大了,已经失去了对生活的追求,“狗日的,老子有机会一定为她报这个仇。”
“谢谢你6川。”她声音有些哽咽,我心里像是下了一场秋雨。
极品局长 181
上班的头一天,建设局局长张仪约我吃饭,为了房子的事我没少麻烦他,虽然现在还没拿到手,但工程基本上结束了,我和郎燕利用春节,反复把房子的构造布局看了,已经设想好如何装修,她也给同学联系了,最近就过来具体作设计,搞装修。
“6局长,忙吗?”张仪的电话里乱糟糟的,像是舞厅。
春节休息了几天,成天陪郎燕东逛西晃,第一次听到与工作有关的人员声音,感觉非常亲切,“张局长?春节好啊,现在没事。”
“能出来吗?有几个朋友想约在一起吃顿饭。”
“都什么人?”我害怕这样的场合,节前喝酒差点把老子灌翻,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天天在老丈人家里得时刻注意影响。
“都是几个熟人,另外钱老板也在。”
“好吧,在哪里?” 钱大军就是我新房子的开发商,人家给了优惠,见一面吃顿饭也是应该的,我对郎燕说了,话音刚落,刘姨和郎燕同时说道:“少喝点酒。”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句话对我和郎一平来讲,都成出门的惯用嘱咐语了。
“知道,我争取不喝,免得你们担心。”
“阿弥陀佛,你做得到我才信。” 我懒得计较,出门到了皇城酒楼。
张仪电话里说是几个朋友,实际上就他和钱大军两人,我进去时二人正喝茶聊天呢。
“你说的朋友呢?” 张仪笑道:“我们两人不是吗?哈哈哈…。。”
“不说玄点,6局长也不会出来。”钱大军是个胖子,四十岁的样子,一副小眼睛看起来却很精明。
我跟着笑起来,说道:“哪敢呢,房子还在你们手上呢。”
“跟我们开玩笑啊,谁都可以胡弄,就是不敢胡弄你。”张仪说着从皮包里掏出一个带封皮的证书,“今天约你出来,就怕耽过你的好事。”
我接过一看,是房产证,疑惑道:“我只付了首付,银行按揭还没下来呢,怎么证书都下来了?”
“特事特办嘛?你和郎燕准备什么时候办喜事,我们怕你等不及了。”
“还要几个月。”我心里大为困惑,钱没交够也能办房产证吗?我试着问了。
张仪和钱大军对笑,然后对我说道:“大军早想认识6局长,交个朋友,钱嘛你就别操心了。”
“那怎么成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不行,我明天借钱也要还给你。”
钱大军说道:“6局长这就不给我面子了,老实说,我第一次和你见面就觉得你老弟是个英雄人物,一直寻思着想交个朋友,刚才和张大哥一说,他愿意做这个中间人,如果再计较这点钱就是看不起我钱某人了。”
我日,这还是一点钱?二十多万呢,这是老子收到的第一笔六位数的大额礼金。
“他这么巴结我,到底有什么企图呢?莫非房地产不景气想转行搞煤矿?”我暗暗寻思,揣好证书,坐下来。 “无功不受禄,钱大哥有什么事用得着小弟的,尽管说,只要我力所能及办得到。”
“哈哈哈…。老弟太小看我了,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只是给兄弟一点见面礼而已。” 我见他不像是说假话,心里也就坦然了,只要不是为难的事,就是找关系给他跑一跑也是可以的,二十多万跑一次腿,值得。
“老哥太看得起6川了,这样吧,我以茶代酒,敬你和张局长一杯,新年未过,也祝你和张局长新年快乐。”
喝完茶吃饭,吃完饭大家就各自回家,整个过程我们都是说些风花雪月,政坛商界秘事,二人对我有什么要求只字未提,看来钱大军真的是想交朋友。
回到郎燕家里,我骄傲的宣布:“回来了,滴酒未饮。”
郎燕不相信,上来把我拉近闻了一下,说道:“乖,这次很听话。” 鼻子里闻着她香香的味道,眼睛看着隔得很近的美丽的脸庞,我心里一阵冲动,很想亲亲她湿漉漉的小嘴,刘姨就在旁边看电视,我不敢造次,从包里掏出房产证,在她面前一亮,“看看,这是什么?”
她接过,“是什么?啊,房产证!妈,是房产证。” 母女俩立即凑在一起,打开仔仔细细的看,郎燕疑惑的问道:“6川,你不是说要年后才能办下来吗?”
我得意道:“知道刚才谁请吃饭?建设局的张局长,他特别交代办的。” 二人也不懂这些背后的关节,只知道有新房子住了,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
郎一平还没回家,先锋电视台播的新闻里,他正在县水泥厂慰问一线职工,面容可亲,问寒问暖,郎燕说道:“爸爸在电视里比下面看起来更帅气。”
刘姨笑道:“都老了,还帅气什么。”
“老帅哥嘛,爸爸年轻的时候一定迷倒了不少女孩子。”
刘姨满是皱纹的脸沁出一丝丝红晕,“你爸爸穿上军装才好看。”
郎燕笑嘻嘻说道:“妈妈肯定着迷了吧?”
刘姨轻轻打了她巴掌,“没大没小,当着6川的面这样说你老妈。”
郎燕不依,撒娇道:“妈妈,6川也是你儿子呢。”
“呵呵呵…。。是啊,我老糊涂了。”她看看我又转头看看郎燕,问道,“6川,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把事情办了?”
“五月一号怎么样?”我问郎燕。
“问我吗?我听你的。”
刘姨笑道:“没过门就这样听话了?6川,我们这个淘气鬼也只有你把她有办法,我和她爸的话一句也不听的。”
郎燕红着脸嚷道:“哪里嘛,我最听话了。” 正说着,郎一平回来了,郎燕跳起来去开门,我看着他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心里若有所动,方想到钱大军的真实目的恐怕不在认识我这样简单,说不定和这位先锋县的土皇帝有关。
极品局长 182
屋子里一百八十多万现钞,保存是个大问题,我寻思了各种办法,觉得都不保险,床垫下、柜子里、厕所……等等,各处看遍都觉得不满意,这小区地势偏远,人流少,最怕小偷上门。小偷单单为了钱还无所谓,如果偷得这样大量的现金在外面公布出去,老子立马死翘翘了。
存折卡里的钱好办,我已经在取款机上把所有的资金集中到了一个卡上,揣进自己随身携带的皮包里。 看着一大推红红的票子,感觉既兴奋又胀眼,余光瞟到屋子一角的水果箱,突然灵机一动,“大隐隐于市”,老子何不来一个障眼法,滕空一个苹果纸箱,把钱统统一叠一叠放进去,然后和其他水果箱一样用封口胶封好,随随便便丢在角落里,把倒腾出来的苹果放在茶几上,如果小偷翻累了想吃水果,外面现成的,不用麻烦他搬箱子。
这一切做好,我站在远处审视一番,于其他几箱水果没任何差别,“嘿嘿,谁知道这是一百八十万?”心里感觉十分满意,才上床安心大睡。
郎燕工作的地税局属于垂管单位,工资人事都是上级地税局管理,工作调动十分方便,郎书记给他们局长一个电话就搞定了,所以,假后第一天就直接到先锋县地税局报道上班了。 大家都还沉侵在节日的闲散里,上班也不过做做样子,最多就是打扫一下清洁,相互问候一番,我刚刚坐下,杨青山给我打了个电话。
“春节知道你忙,没打扰你,现在可以出来了么?” 我听到老朋友的声音,倍感亲切,刚才还寻思找几个人聚一聚呢,想睡觉就有人支枕头,这杨青山硬是老子肚子里的蛔虫。
“可以啊,你有那些人?”
“旧缘重续,前次大家说好的事没干成,这次好好聚聚。”
“在哪里?王书记和尘中在没有?”
“香山苑,都到了,只差你一人了,快点。” 我转身给刘姨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单位有事,中午不回去了。
香山苑在城郊,半“农家乐”性质,其规格比城里的娱乐设施还高,服务员统一着装,一举一动都显得训练有素,消费实行会员制,每次收费当然都不便宜。 我到达时,王文刚和黄尘中果然都在,大家见面一阵寒暄。
“6川,听说你买了新房子准备结婚了?”
“是啊,看你们儿女成群,心里着急嘛。”
“呵呵呵,时期定没有?”
“还没有,听她妈妈的,老人迷信,要看日子。” 杨青山热情说道:“要不要我来一个全程服务。”
“算了吧,太麻烦你了,再说我不想大办,只请几个好朋友聚一聚就行了。”
王文刚摇头,不以为然,“你说不请就不请吗?郎书记是什么意思?还有全县各大局的局长,乡镇的书记镇长乡长们你请不请?”
“是啊,我也头疼呢,这样下来恐怕得一两百桌,影响太大,你有什么好主意?”
他笑道:“好主意没有,烂主意倒是有一个。”
“说来听听。”黄尘中比我还积极。
“我的主意就是分阶段进行,正日子请一些亲戚朋友,控制在二十桌以内,后面就按县委县府人大政协班子领导、双方单位人员、县乡部门负责人……”
“这样下来不是要开流水席,前后搞几天?”杨青山疑问道。
王文刚反问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这也是我参加市人事局黄局长儿子婚礼学到的。”
我想想,这办法虽然不好,也不失一个可以考虑的意见,“反正日子还没定,现在不着急。”
大家叙了些春节见闻,渐渐说到正题上,王文刚道:“前次尘中的提议本来可以早完成了,由于出了‘跟踪事件’一直搁到现在,虽然组织上明令禁止私下结伙抱团,但看看现在还有哪个这样傻到搞单干?政治历来是团体行为,国外是党派,名正言顺的搞,我们都是一个党,所以大家私下里搞,目的都一样,人多好办事……” 我暗暗发笑,王文刚书记搞久了,形成了思维定势,干什么事都是先讲意义后谈具体做法。
“结义兄弟,天下大道,古人有桃园结义,黑社会歃血为盟,我们都是党员……”他突然转头问杨青山,“青山,你也是吧?”
杨青山点点头,笑道:“这和党员有关吗?你太啰嗦了,就说咋搞吧。”
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王文刚自嘲道:“老子都成机器了,说顺了嘴。难怪沿海有些人教育子女,你娃娃不好好读书,长大了叫你当干部。”
我们轰然大笑,都说这话有道理,官做久了,人容易痴迷,能力渐渐变得低下,谋生手段也成问题,到最后除了能当官说些官话,还能干什么?十足的废材一个!
“我们意思意思就够了,大家只要心意到就行了。”
黄尘中道:“那就喝酒?一人久杯,地久天长的意思。”
“这提议好,我赞成。”我首先觉得这主意不错,喝点酒比搞放血好,文明而且没有黑社会那种恐怕气息,外人就是知道了,我们只是在一起喝酒而已,但是喝血就不一样了,如何也说不过去。 王文刚和杨青山都同意,一齐喝过,也不用盟誓,大家就成了兄弟。
黄尘中说道:“我们还是叙一叙年齿,分个大哥二哥三哥小弟。” 我自然没得说,其余三人都报了年月,排下来王文刚是大哥,杨青山二哥,黄尘中老三,我居末,四人又重新见礼,自杨青山以下,分别给王文刚敬了一杯,叫声“大哥”,以此类推。
王文刚叮嘱道:“今天大家叫一次,以后心里有这个意思就行了,嘴上不用称呼,还是以名字和官职相称。”
我们都点头,认为这样最好,虽然不是什么以反党反社会为目的的团体组织,但毕竟是非法的,是严重与党章和宪法相违背的,说出去对每个人都不好。大家高兴,酒喝得特别多,黄尘中醉醺醺的,还想和我多喝几杯,杨青山叫来服务小姐,送进隔壁房间醒酒去了,王文刚本来酒量很大,今天也不过他平时的量,
也醉醺醺的,说话含糊不清了,我和杨青山力劝他休息一会。
二人离开后,我觉得奇怪,问杨青山道:“王文刚怎么回事?这点酒不过他平时的八分啊。”
杨青山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没来得及给你说呢,我们刚刚从吴德市赶回来,情况对他有些不妙。” “是不是他升职的问题?”
“是啊,昨天我就和他赶到了市里,请了市委龚秘书长吃饭,透露了一个最新情况,有人向市委反映王文刚工作态度强横粗暴,独断专行,按龚秘书长话里的意思,这次恐怕有些难搞了。”
“已经上常委会了?”
“还没有,如果上常委会就好说了,一般上了会就不会有人出来反对了,这是龚秘书长说的。”
“哦,这样啊,王文刚也是命苦,每次赶的时间不合拍。”
“我也劝过他了,表面看他好像放下了,其实心里挺在意的。” “放任何人身上都会这样,理解。”
杨青山说道:“其实按我说,他这个书记当得,比一个有职无权的副县长什么的强多了,非要争一个副县级领导,何苦呢?”
“嘿嘿,那是你的想法,进了这个场合你就明白了,他时间不多了,再不搞个副县,一辈子也就这样到头了,感觉是两个字:窝囊。”
杨青山唏嘘感叹了一番,自我陶醉道:“还是我们老百姓好,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自由。”
“是啊,像你这样的老百姓谁不想当?我也想,你老家的避暑山庄花了不少心血吧。”
“不多,几百万而已,还包括后面的桃园,春天夏天才是上去的好日子。”杨青山无比得意的说道。
说起避暑山庄,我想起了张清芳,问道:“小张回老家了?”
“没有,在公司里。” 他眼睛暧昧的看着我,我立即摇摇头说,“我就问问。”
“6川,你估计是谁在背后对老王动手脚?” 我寻思从张清芳身上把思路拉回来,“谁是他的竞争对手,那他就一定脱不了干系。”
“我和文刚在路上分析了,开始以为是李影寿,现在看来不像,有可能这是一个集团策划的。”
“你们有什么根据?”
“按龚秘书长的说法,说这话的一定对王文刚非常熟悉,而且利益攸关,李影寿是个草包,想当官胆子很小,如果他干一不敢实名举报,二找不到门路,三别人首先会怀疑他,如果是一个和市委领导有关系的人去活动,趁机奏一本,那效果就不同了,因为没有直接利益关系,领导容易相信。”
“嗯,有道理,你们猜测是谁?”
“赵大富。”
“他?目的是什么?如果他告我6川还可以说是个人恩怨,王文刚好像和他没什么私仇。”
“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就不是我能了解的了。”
“那你们为什么肯定是赵大富?”
“你想想谁可以接触市委领导而且还让他相信?苟大全是可以的,但作为一个县长你会这样干吗?先锋县除了这二人,还有谁对王文刚有意见?”
“有道理。”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分析,如果杨青山进入官场,一定是个强劲的对手。 王文刚上不去了,意味着杨柳镇书记还会继续搞下去,“那老子的如意算盘岂不是落空了?”郁闷!
“黄立文呢?他不是搞成了?”
“说不清楚,听说郎书记对他是有看法的,你应该比我清楚啊?”
我苦笑道:“你们都想当然,这些事我能主动去问吗?我是典型的灯下黑,外界都知道了才会传进我耳朵里。”
“呵呵呵……也是啊,郎书记外表看起来太严肃了。” 我和杨青山慢慢吹着,酒也不喝了,撤到茶室喝茶。
养了几天胃,我今天这点酒量只是略有感觉,竹叶青一喝,脑子已经异常清楚。
杨青山突然问道:“凉水泉煤矿搞得怎样了?听说赵家沟已经恢复生产了。”
我点点头,说道:“没办法啊,龟儿子从上面压下来,直接给市局张局长打招呼,其他人可以顶,张局长总得给几分面子,不过凉水泉煤矿就是天王老子来,我也不会轻易就叫他过了,放过赵家沟目的也是为了凉水泉。”
杨青山劝道:“没必要硬来,事情搞僵了郎书记也难做,此路不通可以另外想办法嘛。”
“你有好主意?”
他摇头,“暂时还没有,我曾经想过在销路上打主意,现在煤炭供不应求,这条路行不通。”
“行不通还是按我的办,能顶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极品局长 183
第二天上班,我叫来安校民。
“赵大富有什么动静?”
“乌龟冬眠了,泡泡都没一个。”
我心里邪火一起,说道:“再发通知。”
老安答应了,我问道:“累计罚息,现在应该是多少罚款了?”
“三百八十五万。”
“好,就按这个催缴,我还不信了,堂堂一个国家机关拿不下他赵大富!”
安校民出去后,我坐在椅子想辙,张仪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叫我出去喝茶。
“早嘛,张局长有喝早茶的习惯?”我估计他一定有事,白白送二十万没有任何企图,鬼哪个相信!
张仪在电话里呵呵一笑,说道:“上班也是闲聊,不如到茶馆来轻松轻松,老弟不会不买面子吧?”
“说哪里话,我正愁中午饭呢,你一并计划上算了。”
“哈哈哈…。。没问题,等你,馨香圆。” 我赶过去,出人意料的是,房间里只有他一人。
看着我略带惊异的表情,张局长解释道:“你我兄弟轻松轻松,就没叫其他的人,想喝点什么?”
“竹叶青。” 我坐下来,问道:“张局长是忙人,居然也有闲情逸致出来干这个,稀奇啊。”
“老弟见笑了,偷得浮生半日闲嘛,我也是学你们文化人,玩点高雅。”
“文化人高雅都是装的,我大老粗一个,挖煤的。”
“哈哈哈……这么说本人就是砍砖头的。”
……… 玩笑一阵,他慢慢把话头引向主题。
“听说有人告王文刚?” 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官场中尤其如此,我昨天才听得这绝密消息,今天就有人问了。
我摇摇头假装一无所知,“真的吗?消息可靠不?” 张仪疑惑的看着我,想在我脸上看出老子是不是在说假话,我一副淡漠的样子。
“老弟难道一点也不知道?”
“真的,要不要我发誓?”
他笑了笑,说道:“你我兄弟感情,还用得着吗?不过……”
我干脆点破他心中的疑问:“你是说郎书记?哎,我那好意思问这些啊,就是有回事他不说我也没办法。”
“老弟准备多久办喜事啊?” 又一个发散思维的人,“没确定,等二老的意见。”
“嗯,做得对,郎书记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应该慎重一点,房子准备装修吗?要不要我找人做?”
“谢谢张局长,已经很感谢你了,怎么还好意思麻烦你呢,郎燕联系了她同学,在吴德市专门搞设计和装修的。”
“哦,是这样啊,6局长,我这里有点小意思你收下,权当给你和郎燕结婚的礼物。”说着他从旁边的皮包里掏出一个大信封来,胀鼓鼓的,我估计没有十万也有**万。”
我急忙阻止,说道:“张局长,别!别!你这样我6川禁受不起。”
张仪见我推辞甚坚,说道:“我还有事麻烦你老弟,收下我好说话。” 我坚持不要,一时场面有点尴尬。
我十分诚恳的说道:“张局长,有什么事直接说,6川能办到的绝不含糊,一定当自己的事去办。”
“老弟,你就看在我是郎燕叔叔辈的份上,先收下,长辈给侄女一点结婚贺礼不过分吧?” 我无奈,只好收起,塞进自己的皮包里,感觉沉沉的。
他见我终于收了,脸上露出笑容,说道:“老弟年少有才,谦虚大度,前途不可限量啊。”
我嘴里谦逊了几句,想道:他不会傻到是欣赏我6川,才特意巴结送这厚礼的吧?
“实话给你说吧,我已经打听清楚,王文刚基本上被市委否定了,常书记和王县长已经过了市委常委会,估计下个月就会离开,先锋现在空缺两个位置,上面下来一个,本地产生一个。”他说着,情不自禁声音有些激动,“在先锋县,除了王文刚,我张仪无论从资历、年龄、对先锋县经济发展的奉献,都可以说该被提拔了。” 终于图穷匕见,我一边应和着一边感慨:这些人钱挣够了,想到的是爬更高的位置,挣更多的钱,欲望无止境啊。
“先锋县就郎书记说了算,老弟如果肯帮忙,必有厚报。”这老虾子说得赤果果的,毫不隐讳。
我谦虚道:“能帮上忙我6川绝不含糊,再说以你的资历和贡献,谁敢和你比?不过,郎书记那里我还真不好开这个口啊。”
要说贡献,张仪对先锋县的财政的确起了很大的贡献,和煤炭行业可以说是两分天下了,另有两个贡献就是把县城的房价在短短两年间成功的从四五百元炒到了现在的二千**,让穷人望房兴叹;再有一个贡献就是搞富了一批开发商,顺便把自己也搞富了。
人老鬼j,他低声说道:“老弟不用明说,只点一点房子的事就行了,一切拜托。”
我靠,钱这么好挣啊,房子的事估计郎燕已经给她爸爸说了,这有什么不能帮忙的?我答应得非常爽快。
张仪高兴得五官夸张的堆在了一起。
晚饭我特意回到郎燕家吃,刚刚收拾好桌子,郎一平就回来了,大家在客厅集体看了一会新闻,一结束他进书房去,不一会把我也唤了进去。
“爸,有事?”
“嗯,新房子拿到手里?”
“前天才拿到钥匙。”
“郎燕说房产证都办好了?”
“嗯,好了,是张局长亲自吩咐办的。”
“你钱够吗?” 我心里突突直跳,莫非他已经知道钱大军送白送房子的事而他对这件事又不满意?
“付了十万现款。”我老老实实回答。
“十万就给你房产证,张仪很大方啊。”他说话表情和语音都无变化,我无法判断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我说了,后面把余款补齐。”我怕他不相信,接着补充道,“燕子急于想装修房子,年前催我了几次,所以,我给张局长打了电话。”
“嗯,我知道,燕子已经说了,你准备多久办喜酒?”他突然丢开房子,问起结婚的事来了。
我恭恭敬敬答道:“我听爸和妈的安排。”
他脸色很温和,看着我说道:“如果我叫你们五一后结婚,有问题吗?”
“爸,你定了作数。”
“呵呵呵……我本不想干预你们的,年轻人嘛,按你们自己的意思最好,不过现在有些情况不得不考虑,市委已经有明确意见,对于先锋县班子的调整,市组织部下派一人,本地推荐产生一人,情况很复杂,僧多粥少,不好安排啊,这时候不得不注意影响,等这事告一段落才能考虑你们的事。”
“我理解,就这样吧,燕子哪里我去说。”
“王文刚这次很可惜,你有时间做做他的思想工作,叫他不要背包袱,工作要继续搞好,特别的工业园区的事,洪书记已经表露,在一个合适的时机要来亲自调研。”
“我尽量去做吧,他思想负担很重的。”
“你告诉他,这种态度很不好,党员嘛就是一块板砖,为了工作需要,组织叫你干啥就干啥,怎么可以受不得一点挫折呢?”
我思考着要不要说,他见我犹豫,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他主要气不过黄立文,黄从各方面都比他差,凭啥子黄能上他就不能上?”
他听后笑了,说道:“这个王文刚啊,什么事都不服输,谁说黄立文要上,他说的吗?乱弹琴!”
“爸,外界都盛传王文刚和黄立文要提拔呢,现在王文刚排除了,只有黄立文了啊?”
“你是不是也好奇?” 我嘿嘿一笑,不敢应承。
“组织上的事不要乱猜测,上面用人自然有他们的原则,把心思多用在工作上吧。
“你们鬼鬼祟祟干什么?”郎燕跳进来嚷道。
郎一平见到女儿总是很开心,笑道:“你害怕我批评他?放心吧,我现在完整无缺的交给你。”
“爸爸,我听单位同事讲,大家都怕你批评呢,这么凶干嘛?”郎燕无疑承认了她的担心。
郎一平拿女儿没办法,笑道:“我很凶吗?不听话我还打呢。”说罢轻轻在郎燕屁股上一拍,“你们出去吧,我看一会儿书。”
我感激郎燕关心我的同时,也进一步明白了郎燕在郎一平心中的重量,刚才一提郎燕急于拿到新房,他就什么也不问了,看来郎一平初步认同了张仪,估计张仪也私下找过他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张仪不愧政治场上的老鬼!
“黄立文为什么也上不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先锋县的政治格局越来越微妙了。
极品局长 184
回到住处,我给张仪打了个电话,张仪在电话里谢了又谢,三十万买个副县,不知道值还是不值?
过几天我找机会把“五一”后结婚的事给郎燕说了,她虽然有些不高兴,但经过我不停的开导后也慢慢接受了。 正式上班是元宵节后了,我刚刚在办公室坐下,黎小兵就进来了,说道:“6局,赵大富来了。”
“嗯,在哪里?”这乌龟终于憋不住了?
“正和安校民谈事呢。”
“知道了。”我对这件事装着很淡漠的样子,黎小兵欲言又止,“小黎,你有话就说,鬼鬼祟祟干什么?”
黎小兵扭扭捏捏说道:“6局,春节我和丽丽本来想给你拜年,但怕打扰你和郎书记一家,所以,所以……”
我看他脸胀得通红,估计是第一次对别人表达送礼的意思,他从包里掏出一个红色面绒的锦盒,“干什么?”
“6局,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一对镯子,丽丽说郎燕戴上一定漂亮。”
“呵呵呵…。。黎小兵,你多久也学会了这一套的?赶快收起,你们的心意我领了,礼物我不会要的。”
黎小兵尴尬道:“6局,你看…。。丽丽叫我来……”
“小黎,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对一个人表示感情不需要什么物质的东西,你们在工作上好好给我搞,少出纰漏多出成绩,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我也最喜欢这样的礼物,你收拾起,送给小孙嘛,美玉送美人,最合适不过了。”
黎小兵见我态度坚决,眼睛里既感激又钦佩,只好收起锦盒,我笑问道:“你们已经稳定了?见过家长没有?”
“见过了,春节我到她家里去了。”
“小孙家好像不是吴德的?”
“和6局一个地方,吴镇市。”
“哪个县的?”
“苟县。”
“哦,不远,我是古蔺县,山水相依,隔壁邻居,这小孙也不吭声,好不容易在这里有个老乡,原来还是一个单位的。”
“她本来想说的,怕别人说闲话。”
“这是什么话?谁没有老乡?你叫她今后不必顾虑。”
“知道了,6局,没事我出去了。”
黎小兵走后,我心里泛起一阵熟悉的记忆,想当初我见黄依依时也有孙丽丽这种很朴素的想法,只是我身为男人,心里素质过硬,表现没她这样明显罢了,这社会,别人都在利用同学、老乡、战友关系,她却要避嫌,嘿嘿,政治上还很幼稚啊,不过这种纯朴的感情还是难能可贵的。
我感叹一会,把桌上的文件看了,都是一些县委、县府、市局关于做好安全生产过一个文明祥和的春节的通知,还有就是纪委每年都要发的文件,关于节日不准收受红包礼金、有价证券、请吃请喝,杜绝奢侈浪费的有关规定,我微微一笑,“真他妈浪费纸张,职工盼春节发奖金,领导盼春节发财,都廉政了,削尖脑袋当官还有什么意思,真为人民服务啊?”
这时候门开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进来了——赵大富,还是那副“爷有的是钱”的模样。
“他奶奶的真没礼貌,进来也不敲门。”我很平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等他表演。 黎小兵鬼精,及时进来给他倒了一杯水,这样显得煤管局干部素质很高,大人不计小人过,你赵大富虽然和老子有过节,但来了开水还是有一杯的。
黎小兵把杯子递给他时,赵大富很意外的说了一声“谢谢”,屋子里的气氛因这一杯水得到了缓和。 小黎出去后,赵大富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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