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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官场三十六计

第51部分阅读

真正的彻底地对我放心了。

“但是,你还不能大意,据市公安局传来消息,平安村是‘太阳教’锲入吴德市的一个据点,活动已经开展两年了,发展了一批教徒,据负责人交待,他们一年的活动经费超过五十万,比我们大多数行政村的开支都高得多啊,这一次必须彻底摧毁,连根拔除!”

我惊骇不已,问道:“难道还有要犯没有抓住?”

“三名主要负责人已经落网,下一步如何转化教育,工作量还是很大的,县委已经做出安排,又反邪教办公室,联合公安局、司法局、科协、团委、妇联等,进村开展为期十天的教育宣传,你们做好接待工作,不要让村里增加负担。”

“知道了,我们一定安排好。”我接着向他请示了一个问题,“薛书记,这两个村的基层组织软弱涣散,又夹杂着宗教势力,我有一个想法,必须得到县委的支持。”

“好,你说。”

“我准备免去两个村现任支部书记的职位,改由镇上的干部兼任,张思卿和刘伟作副书记。”

薛秋阳沉吟了一会,说道:“我看可以,要迅速扭转局面,就必须一个强有力的领导班子,安全村必须依法罢免村主任,重新进行选举。”

得到领导的支持,我对自己下一步改选村级组织信心百倍,有一个好的书记,才有可能不折不扣的贯彻上级组织的意图,才能真正带领群众发展生产,勤劳致富。

薛秋阳和武警官兵当天下午就撤离了杨柳镇,事情圆满解决,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尘中,走,到办公室研究一下。”

我对镇上干部不熟悉,叫他提几个后备人选,黄尘中道:“符合条件能迅速打开局面的倒是有两个。”

“你说说看。”

“一个是农贸办的副主任宋金刚,另一个是社会事业办的副主任顾雨,两人年龄都在三十五岁左右,具有很强的农村工作能力和丰富的工作经验,如果派这两人去,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看他表情,猜到这二人平时一定和他关系比较好,笑着问道:“是不是你的人哪?”

黄尘中出人意料的点头承认了,认真说道:“我推荐这两人绝对不是出于私心,真正是属于两个最合适的人选,你如果不放心,可以问李朝宗。”

“不是不相信,这是原则问题,关键时刻不能拉稀摆带,不然,党委的工作将非常被动。”

黄尘中自然知道我所指的是什么,再次强调:“6书记,如果是这样考虑,就更应该把这二人用起来。”

“好,你叫他们来见见,我还要征求李影寿的意见。”

黄尘中嘴巴一扁,“给他说?还不如不说。”

“为什么?”

“他从来是模棱两可,尤其是像这种比较冒险的事。”

“怎么冒险了?”我很感兴趣他有这样的想法。

“谁见过国家干部兼任村支书的?这种改革的办法对李影寿一概无用。”

“不论怎样,他总是镇长啊,而且还是党委第一副书记,意见还是要征求的。”

黄朝中知道了我的意图,不再劝说,突然告诉我一个消息:“青山已经把店装好了,只等开业。”

“哦,这么快?”我忙得晕头转向,早忘记这回事了。

“我叫他等十来天再说,等你这件事忙完。”

“不用,叫他随时开业,尘中,你我不能在开业的那一天露面。”

黄尘中脸上有些遗憾,估计他们私下已经商量好了,说不定还要大请镇上的干部光临惠顾,明明白白告诉所有的人,这店里有6书记的股份。

刚刚才来,我希望低调行事。

他犹豫道:“那能不能给李朝宗透露?”说完接着补充,“他是王书记用的人。”

“可以,叫他也不得外传。”

黄尘中满意的去了,能挣钱,任何人感觉都是愉快的。

李影寿果然很犹豫,不敢说“可以”,我懒得做他的思想工作了,直接以镇党委的名义作出决定,任命宋金刚为平安村支部书记,顾雨为小桥村支部138百~万\小!说网记为副职。

班子搭建好,工作按部就班,顺顺利利走上了正轨。

财务清查还要几天,我借着回人民医院看完伤病员,回了一趟家,衣服已经穿了六天,有些味道了。

回到熟悉的房间,感觉一切都有了变化,家具重新摆放了一下,屋子里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好像天天有人过来打扫,“一定是郎燕。”我心里涌起一股温暖。

洗过澡,把胡子也刮了,我出门去郎燕家。

只有刘姨一人在,她见了我,就像慈母突然见了久别的亲生儿子,眼睛里泪花闪闪。

我激动的叫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好,好,6川你坐。”她急着给我泡茶。

我连忙站起来,“妈,我自己来。”

一种亲人般的温情在屋子里弥漫着,她提醒道:“给燕子说没有?”

“还没有。”

我立即给郎燕打电话,郎燕在电话那头十分惊喜,说要马上回来,叫我等着。

身在异乡,有两个女人天天在惦记,我心里异常亲切,如至家归。

刘姨急着要出去买菜,我要求跟去,她坚决不肯,叫我好好坐下休息。

她出去不到两分钟,郎燕就回来了,见面就扑过来,我双手搂住,长久的紧紧的拥抱着。

“担心死我了……”

我感觉她身体激动的颤抖,心里也十分感动,把嘴和鼻子埋进她脖子里,轻轻的吻着,闻着她略带汗味的体香。

她突然掀开我,“我看看你。”

郎燕前前后后把我看了一遍,重新又投入我怀抱,我们就这样抱着,相互感觉对方的心跳。

刘姨回来时我们还抱在一起,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郎燕分开,郎燕俏脸半是激动,半是羞涩,娇嗔道:“妈,你进来也不敲门?”

刘姨笑道:“敲什么门?这是我的家,我什么也没看见。”

郎燕撒了一阵娇,假兮兮的要帮母亲做饭,被刘姨赶了出来。

我呵呵一笑,她不好意思问道:“笑什么?傻呵呵的。”

“是啊,我傻呵呵的,见了老婆就找不到南北了。”

她像突然想起什么,对我说:“6川,你来。”

“干什么?”

我边问边起身进了她房间,见她从衣柜里取出一套西装来,我一看那藏青色的面料就知道价格不菲。

“你来试试?”

“你买的?”

“是啊,我估计着买的,不合身可以退换。”

她把门关上,我穿着西服感觉很合身,赞道:“老婆眼光不错啊,特合身的。”

郎燕一脸得意的表情,说道:“妈妈已经看好日子了,你要觉得这衣服好,我们就在这家店里买礼服。”

“看好了?多久?”我差点搞忘这码子事了。

“五月二十八。”

“还有十九天,来得及。”

“什么来得及?你还有事吗?”郎燕担心问道。

我点点头,随即安慰道:“已经不是很重要了,老婆放心吧。”

她仍旧把衣服挂上,放进衣柜里。天气已经转暖,郎燕换上了连衣裙,身材楚楚动人,腰肢随着她双臂的晃动很有韵律的摆动着,十多天没近女色了,心里忍不住一动,上前从背后搂住她的胸、脯,轻轻揉弄起来。

郎燕浑身发热,头向后仰,眼波流光,小嘴如绽放的花朵,我迫不及待的吻上去,耳里听得一声陶醉的呻吟,浑身血液“呼”的一声冒了起来。

感觉身上好热,对方的身体好柔好软。

脚下有些站立不稳,抱着她滚到了床上,我心里急切切忍不住,一只手从大腿处摸了进去,直到根部。

郎燕不停的喘息着呻吟,似乎完全被x福所控制,脸色如桃花般晕红。我用手指扒开短裤时她居然没有任何拒绝的动作,津液沁出,手指上湿漉漉,感觉脑子一阵昏眩。

我急急忙忙想脱下自己的裤子,突然想起这是在她家里,心里一惊,像鼓胀的气球突然被人刺破了,颓然躺倒一旁,心里无比遗憾,如果是住处,岂不就完成传宗接代的伟业了?看郎燕刚才的情形,似乎心理疾病已经愈合了。

郎燕懵懵懂懂醒来,迷惑的看了我一眼,眼睛示意我发生了什么?我哑然一笑,原来她激动得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们并排躺着说悄悄话,直到刘姨在外面喊我们吃饭。

经过这件事,我对结婚有了信心,开始认真考虑这件事,下午在回杨柳镇的路上,甚至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掏出电话和郎燕说了一阵话,司机符成坚不停的用余光看我,估计他第一次听身边的领导说肉麻的话,感觉特新鲜。

医院伤者只剩下最后三名,赔付标准已经谈妥,包括家属的陪护补贴都已发放到位,给村民一个明确的信号:党委政府是真诚的!

一切的反动势力没了群众这块土壤,如摧枯拉朽般被瓦解了,只等清查小组结论出来,两个村就可以启动村主任罢免程序,召开村民大会,选举心的村委会领导班子,那时候平安村、小桥村就算真正重新掌握在人民的手中了。

黄尘中推选的两人工作能力还真不错,短短几天就扭转了被动局面,现在他们已经在思考和规划下一步发展计划了。

“才子养生堂”如期开业,据说生意还不错,我一分钱没出居然有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张清芳电话给我说的时候,心里感觉有些滑稽:做生意原来可以不要本钱么?

呵呵,我日,做官的好处随时随地都可以得到最大的体现啊。

“6书记,把合同手续还是履行一下吧,你那里有人么?我现在过来。”张清芳电话里一阵娇滴滴的声音。

“过来吧。”

不过十分钟,我就听得门上“嗑磕磕”的声音,抬头一看,她已经笑脸盈盈在门上了。

“进来吧,敲什么敲。”

“大书记门槛不敲怎么能进来?”她一脸笑嘻嘻的摸样,浑身青春洋溢,感觉是越来越有品味了。

“你嘴越来越厉害了,把合同给我看看。”

她递过手里的合同,很随意的拿了一个纸杯自己倒热水喝了起来。

我抬头歉意道:“对不起,开水也没顾上。”

边说边把合同粗粗的看了,在签名处写下自己的大名。

“钱我过两天给你,多少?”

“杨懂说了,不急。”

“不急?什么意思?”

“就是不急的意思啊。”她微笑着,一脸的j诈样。

“多少?你说个数字我好准备。”

“咯咯咯……6书记急着交钱,是不是家里的钱太多用不完?小妹我还是穷光蛋呢。”她随即低声说道,“杨懂说,这份他帮你出,结婚就不给你逗份子了。”

“那也太多了啊。”我心里有些感动,按我的估计,这份钱至少在十万以上。

“我们杨懂什么最多?钱呗,朋友不帮忙用一点,他一个人花起来太辛苦了,天天数,手也发软了。”

“嘿嘿,我看你越来越调皮了。”

“是吗?你帮我看看,我哪里调皮?”她说着做了一个乖巧无辜的样子,看得我心里大动。

“哪里都调皮。”我不敢看她火辣辣的目光,眼睛下移,却是一片汹涌的波涛巨澜,鼓鼓的诱人。

张清芳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领导你忙,我不打扰了,哪天忙完了,来店里关心一下自己的企业。”

我起身送她,“好吧,一定来。”

“说好了哦。”她眼神很暧昧。

我点点头,肯定道:“一定。”

张清芳优雅的出了政府大院,我许久都没收回自己的目光,要不是想着和郎燕婚期已近,老子恨不得刚才就放水解渴了,王文刚搞个里外间,干这些事真他妈的方便,假装上厕所就把事情做了。

我计划必须在结婚前把急于要办的事先办了。

黄尘中的任职已经宣布,衡大海、郑山河也已经到位,加上原来的副镇长孔林、萧常林、刘璐,一共是五位副镇长,组织员杨红旗,宣传干事母红军,纪委书记廖长发,人大主席马文忠,班子已经配齐,党委委员达到15人。

要搞清谁是谁还真他妈费精神,但是,见第一次面就记住对方的名字职位,在下次见面时能正确无误的叫出来,这是一种领导必备的能力,这能给对方一种信赖和亲和力,迅速得到别人的认同和支持。

我多了个心眼,暗暗将某某某的名字和职务在笔记本上记下来,过后再默想一遍加深印象,不到半个月,我基本上能把全镇二百三十多名干部都叫出名字,或者姓什么,在什么单位上班,连三十名大学生村官也记得很熟悉了,博得了所有干部的好感。

极品书记 229

杨柳镇下辖三十个村,二百七十个村民小组,城镇人口接近五万,农村人口四万八千人,基本上是1:1,幅员辽阔,地形复杂,从高山到平原,所以村与村之间发展极不平衡,高山九个自然村生产生活状况都十分落后,村干部思想状态不稳定,这些年村里的青壮年都到沿海打工,一年少说也能挣两三万,留在村里只有可怜的一个月三百七十元工资,选一个村支部书记都很困难,哪里像山下的村子,选书记村主任像打仗,争得头破血流。

针对这种情况,我准备上山了解情况,看看能不能想点办法,把经济搞起来,村里富裕了,自然就能留住人。

原农贸办主任任了副镇长,职位还空缺着,我只好将衡大海叫上,另外带上江家涛,他虽然不是学农学专业,但出生在农村,对山上的一切应该不会陌生。

汽车在山间晃晃悠悠的爬行,越到上面越感觉凉飕飕的。

“狗日的,这山上山下温差这样大。”我感觉到了寒冷。

衡大海笑道:“山上虽然冷,但空气清新,轻易是不会感冒的,而且,这冷也是相对的,过一会适应了就不觉得冷了。”

窗外白云悠悠,似乎已经在脚下,下面就是悬崖,这上山的路狭窄而弯曲,坡度特大,偶尔从对面下来一辆拉柴的大车,司机老符要倒腾好大一阵子才能错开。

汽车好不容易爬上山顶,眼前豁然开朗,苍翠的山林,起伏的丘峦,炊烟缭绕,小鸟欢唱,好一派田园春光。

沿途经过农家,房前屋后放着许多耳棒,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黑木耳。

“不错啊,山上还有这玩意。”

“这是山上村民唯一的经济来源了。”

江家涛听我们二人对答,插言道:“这里的食用菌生产太落后了,我们老家也在发展香菇木耳,都是搞袋料的,既节约资源有高产,经济效益不错。”

我很感兴趣,问道:“小江家里也搞吗?”

“我们家一年搞上万袋,我上大学就全靠它了。”

“哦……这倒是一个发展的路子。”我思考着。

衡大海提醒道:“这山上原来也计划过发展这项目,可山上农民太穷,家里平均五百元钱也拿不出来,搞袋料需要设备,还需建菇棚,这都需要钱。”

“老衡,我们能不能换一个思路,先把项目选准了,钱后头想办法。”

“王书记原来也动个这心思,还组织人出去考察,回来一算,九个村光设备就要一百七十多万,最后无疾而终。”

衡大海明显是信心不足,“还有,这山上的老百姓依赖心里特别强,什么都希望政府出面解决好,农闲时搞赌博,冬天就偎火堆,有两个钱都喝酒了,一听说搞项目拿钱,比要他们的命还心疼。”

“搞赌博?穷还赌?”我有些不解。

“越穷越要赌,山上就是这样。”

我透过车窗,见两边地里的麦苗只有七八寸高,山下麦穗已经金黄,再过十来天就该收割了,这里的小麦才刚刚抽穗扬花,看这长势,一亩能有二百来斤收成就不错了。

车在一个院坝里停了下来,第一站御园村。

这九个村都有一个高贵好听的名字,“御园村、承恩村、雨露村、皇妃村、显庆村、懿德村……”据说乾隆时这里出了一名皇妃,山民世代以此为荣,这里的女子特别漂亮、水灵,这些年都跑沿海去了,村里光棍太多,喝酒赌博就成了长期难以治理的陋习。

我事先已经把九个村的基本情况都熟悉了,九个村的支书、村主任名字烂熟于心,现在只是对不上号。

车一停下,衡大海就去敲门,我看门上歪歪斜斜的挂着“中国党先锋县杨柳镇御园村党支部”的白底红字吊牌,心知这就是村委会了。

衡大海敲了许久才听得里面有人骂骂咧咧出来开门,一中年汉子真想开口骂人,抬头突然发现是衡大海嬉笑道:“衡镇长?是你啊。”

“搞什么?大白天的把门关起来,快叫人出来,6书记检查工作。”

他身材高大,眼睛越过衡大海的头顶,向我和江家涛看了一眼,急急忙忙进去,吼道:“快滚!有人来了。”

不一会,两个衣履破烂的人猥琐的溜了出来。

衡大海眉头微微一皱:“给我介绍道,刚才是村书记鲁有觉。”

这时候,鲁有觉和另外一名汉子也出来了,邀请我进屋。

屋子很暗,开着一盏昏黄的电灯泡,地下烤着一盆棡碳火,一股怪味弥漫着。

估计我的面色不好看,鲁有觉小心翼翼的介绍另一位:“6书记,这是徐主任。”

我“嗯”了一声,在一张破椅子上坐下来,他急忙提起火架上烧滚的开水给我杯子倒水。

从凌乱的现场看,很显然他们在搞赌博,藏在办公桌下柜子里的麻将有两颗还露在外面。

衡大海说明了来意,鲁有觉看了我一眼,小心说道:“6书记,那我把情况汇报汇报?”

“拣主要的说。”

鲁有觉对村子里的情况还是很熟悉,汇报也很流畅,没有如何准备能说得头头是道,说明他琢磨过村子里的工作的,我原本想撤他的职,杀一儆百,以正风气,现在突然转变了念头,这山上山高皇帝远,很少镇里、县里的干部光顾,无事便要生非,打麻将搞赌博也是出于无聊。

“下一步你们村支两委发展经济有什么打算?”

“打算?”他双眼一片茫然,敷衍道,“组织群众搞好小春田间管理和大春备耕工作,在田间地角种点蔬菜,多砍耳棒,搞收入……6书记,我们山上穷,搞什么都不来钱,一年到头忙忙碌碌还不如到城里搞一个月。”

我心里的火气“腾”的冒了起来:“山上穷?!支书、主任带头赌博就把群众搞富裕了?咹!你们认真谋划村子的发展没有?真心为老百姓想过没有?!”

衡大海见我突然冒火,很不适应,连忙劝道:“6书记你消消气,鲁书记、徐主任不知道我们上山,山上的九个村,御园村的工作还是排一二名的,平时都不错。”他边说边给鲁有觉使眼色,鲁有觉也连忙检讨。

我见差不多了实时把语气降下来,语重心长的说道:“同志,我们是党员,是一级党的领导,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要有个是非标准,不能用一般群众的标准和水平要求自己,也不能面对困难就畏缩不前,知难而退,办法总比困难多!你们没想过,怎么知道就没有办法?怎么就一心认定山上该穷,该落后?!”我见鲁有觉面有愧色,双手不停搓揉,嘴里连称“是”,显见得态度十分诚恳,继续说道,“村支部就是党在群众中最基层的单位,是党的细胞,我们当书记、当主任的不想方设法带头发展带头致富,难得等群众来倒我们吗?第一次见面,我不想发脾气,可是你们这种行为不得不让人看着很生气,带头搞赌博总是不对的吧?”

二人连忙检讨,“鉴于你们认识还比较快,今天我就不追究了,但是,我给你们两天时间,找到村里经济发展的路子,解决两个问题:一是如何带领群众致富;二是如何搞好集体经济。”我四周看看,说道,“空壳村,集体没一分钱收入怎么办事?干部自己都养不活,工作怎么有信心?你们下来就想,不但你们二人想,还要发动党员群众想,三天后皇妃村见。”

我说完,不等二人说话,起身就出了屋子,急得鲁有觉搓手,连忙求衡大海,留我们吃饭。

第一站不顺,我哪里还想吃?直接坐上车,对老符说一声:“走!”

车子发动时,衡大海才急急忙忙坐上车来。

下一站:玉露村。

一路上,车里气氛比较压抑,我主动说道:“小江,你们老家搞袋料菌技术从哪里学来的?”

“我还不是很清楚,这些年上学,毕业后很少回家,6书记,我可以回去联系。”

“嗯。”我点头,接着问道,“生产周期长吗?”

“好像不长,一般也就四五个月。”

“吹糠见米啊。”

衡大海憋不住了,说道:“6书记,如果下决心搞,我建议把山上几个村的书记带去看看,实地考察才能增强他们的信心,搞项目信心是很重要的。”

我赞同道:“你说得对,山上通电视吧,最好请县电视台同行,录成像,回来放给群众看。”

“这样就更好了。”

我们一天跑三个村,每个村的情况都差不多,干部普遍信心不足,办法不多,群众对村支两委的工作失去了信心,一说到村干部,印象都特别差,吃喝嫖赌,几乎是五毒俱全了。

极品书记 23o

我感觉问题比较严重,和衡大海研究原因,衡大海说道:“其实这些村书记主任并不像群众反映的那么差,有两个原因造成的。”

我鼓励他继续说下去,“第一个原因,村里确实太穷,正像6书记你总结的,个个都是空壳村,没一分钱的集体经济收入,村干部干事情绪不高,他们一个月才三百多不到四百元工资,抵不过城里搞五天,有厌倦情绪,长期下来就形成了赌博喝酒的恶习;第二个原因是,现在山上的青壮年劳力都出去打工挣钱了,屋里留下的都是些老人孩子,”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暧昧的神色,“还有就是小媳妇居多。你想想,这些女人都是尝过味道的,哪里耐得住寂寞?一来二去的就和这些干部搞在一起,时间长了就露出马脚,风言风语的传出来,家里的老人自然就不高兴,把儿媳妇没办法,就怨到村干部头上,所以,作风问题也是影响山上干群关系的一个主要原因。”

“我靠,还有这么回事?”我忍不住突然骂了出来。

车里的其余三人都忍不住笑了,6书记骂人,估计他们第一次听到吧。

最后一站来到皇妃村已经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了,书记没搞赌博,却找了许久才找到。

我懒得坐等,对江家涛说道:“让衡镇长等,我们到山那边去看看。”

山里的景色着实不错,如果是秋天,相信这里会更美丽,处处都是赏心悦目,自然天成。

我们翻过一个小山坳,上了一处高地,四面一看,山风阵阵,层林滴翠,令人心旷神怡,比我老家那些光秃秃的山秀美多了。

“那边还有一户人家。”

江家涛指着另一面的山窝里,我估计一下距离,不过一里多的样子,于是说道:“我们去看看。”

走近人家才发现,这是一家四壁漏风的破茅屋,四周的土墙不知是哪朝哪代的古物了,歪歪斜斜,残垣破壁,我们几乎怀疑这是一处废弃了的农房。

我真想说回,耳听得屋子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人。”江家涛惊讶道。

我推开一扇破门,光线照进去,发现屋子空空荡荡的,屋角一堆柴草在响动。

“有人吗?”

江家涛突然指着草堆说道:“6书记,那里,你看有两只眼睛。”

我仔细一看,果然发现两只骨碌碌转动、露出十分胆怯和恐惧眼神的眼睛。屋子里的摆设一目了然,没有锅灶也没有床。

“难道他(她)就住这里?”

山村的夜晚像山下过冬天一样,山风刮得像刀子,冷得人冰寒彻骨。

“喂,老乡,你出来吧,这是镇里的6书记。”江家涛用尽可能温暖、亲切的语气叫道。

那两只眼睛仍然很恐惧,屋子里有一股浓重的臭气。

无论我们怎么说,怎么做工作,这人就藏在草堆里不出来,看眼神好像是未成年的少年或者少女。

“啊…”

我们正僵持着,背后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我一回头,看见一位穿着露体面容蓬垢,赤着脚丫的女孩,张大了嘴,惊骇的看着我们。

江家涛准备解释,我扬断了他,轻声问道:“这是你的家吗?”

女孩不答,眼里满是惧怕,看样子她只有十三四岁,身体十分单薄,身上唯一一件单衣连羞也遮不住,未发育完全的波一半露在了外面。

“我们是镇里来的干部,小妹妹别怕,告诉我你们的爸爸妈妈呢?”

“死了。”女孩终于说话了。

我回手指着草堆里的人问:“他(是)你什么人?”

“妹妹。”

“妹妹?为什么躲起来?”

“没穿衣服。”

“啊?!”江家涛忍不住发出轻声的惊呼。

我心在下沉,很显然这是一对孤儿,生活如此窘迫、凄凉,居然没有如何人照顾,如果来一个严冬,哪天双双冻死在这里又有谁知道?

我想进一步了解情况,衡大海和村支书记胡元滚到了。

“6书记。”、我看到胡元滚急急匆匆的样子,点点头,问道:“这家人是怎么回事?”

他指着门边的小女子说:“她叫贾春花,父亲贾联兴,是个酒鬼,每次喝醉酒就打老婆,七年前老婆忍不住跑了,贾联兴更是天天喝酒,一天夜里回家,失足滚下山摔死了,只剩这一对孤儿,妹妹还是个傻子。”

“你们每人管吗?”

他见我语气有些严肃,谄媚一笑:“村里也穷,怎么管嘛?春女子在村里时常有人给一点吃的,就这样。”

我强压心中的怒火,想起身上还有一点钱,一把掏出来,估计有两千多,递给贾春花,说道:“小妹妹,你拿着,给你和妹妹买件衣服,买点吃的。”

那女子呆呆的站着不伸手,我继续鼓励道:“来,拿着。”说罢将钱塞进她手里。

胡元滚吼道:“春女子,这是镇里的6书记,叫你拿着就接到起。”

这时候,衡大海和江家涛也纷纷掏出包里的钱,我看着贾春花痴呆的面容,心里顿时有一股酸楚的液体涌上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时候我想起的是母亲在医院时的情景,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比我6川曾经的经历更悲惨!深夜里,每当我想起母亲的去世,心里一分是悲痛,九分是悲哀,人情淡漠,只剩下冰凉凉的一张张印着图案的纸。

三人跟了上来,我默默的回到村委办公室,暖融融的炭火烤不暖我心中的寒意。

听了村委的汇报等于没有听,和前面的村都是千篇一律,连存在的问题都是一样的,办法一个字:无!

夜里睡觉前,衡大海对我说道:“这个胡元滚真他妈的混球,和村里许多家小媳妇都不干不净,搞得村民怨气很大。”

“情况属实吗?”我看着他问道。

衡大海肯定的点点头,说道:“我们可以找这家主人了解了解。”

我们借宿的这家主人年龄在六十以上了,儿子在吴德市包工,经济条件不错,人也颇有正义感,听了我们的来意,气愤道:“胡元滚哪里像党的干部哦,简直是流氓土匪,村里有许多年轻人出去打工了,媳妇留在屋里,他半夜就去敲人家的门,胆小的他威胁,性子烈的他就哄骗,坏了不少的良家妇女。”

“你们村民就不告发他吗?”

“向谁告?告了政府也不理。”

我问衡大海,“有这回事吗?”

他点点头,回屋子里才给我说:“前年就有人到镇上反应,王书记一听,说‘球上的事去找李镇长解决’,找到李镇长,李镇长说,‘现在谁还管这些事啊,纪委都管不着,男人搞女人,自愿嘛,为什么本人没来?’所以这件事就没人管,胡元滚越发大胆,白天也敢上门马蚤扰。”

“这样的干部怎能再留下来用?”

“山上没人愿意当干部,有本事的人都出去打工去了,估计王书记李镇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了一步。”

我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行,这样下去山上的老百姓下一步就得闹事,平安村的教训深刻,我们不得不提高警惕啊。”

衡大海也点头赞同。

我继续问道:“难道山上就真的没有人愿意当干部了吗?”

“不是不愿意,主要是待遇太低了,村里的经济实力太弱,搞事情太难,镇上的各种工作都往村里压,事情多报酬少,这就是一对矛盾啊。”

“嗯,必须想一个办法,治标又治本。”我思考着,对衡大海说道,“但是,像胡元滚这样的干部,必须坚决拿下!明天就宣布免去他支书、村委委员职务,由村主任暂时代理书记。主任刘玉昆是党员吗?”

衡大海迟疑道:“刘玉昆是党员,但是……6书记,是不是和李镇长通个气?”

我日,老子是书记,免一个手下需要和谁通气?一挥手,“就这样定了。”接着说道,“村干部待遇的确偏低,我考虑把每个月工资平均翻一倍,书记和主任拿到九百元一个月,副职和会计、妇女主任等五百至七百,鼓励一肩多职,多拿工资。”

衡大海惊骇的看着我,不敢相信我说的话,吞吞吐吐道:“这样行吗?钱从哪里出?”

我笑道:“这是我一个不成熟的方案,还要讨论,反复论证,政策只实用于山上的九个村的干部,山下仍然按现行政策执行,这样财政压力也不会太大。”

“好是好,只怕不好通过。”衡大海心存疑虑。

第二天各村支部书记主任集中在皇妃村开会。

极品书记 231

我临时将十八位父母官请到贾春花房前,“大家去看看,这是两个没有爹娘的孤儿,她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这种不同以往的开会形式,引起了大家的兴趣,纷纷进破屋子里观看,过一会都摇着头出来了。

胡元滚面色不安,刘玉昆则一脸的羞愧,我一一看在眼里。

贾春花姐妹昨晚我吩咐主人家拿了两件旧衣服穿上,这时候好待可以见人,四只眼睛像受了惊的老鼠,躲躲闪闪。

回到原地,我大声问道:“各位父母官大人,看了刚才贾春花两姐妹的情况,心里有什么感想?啊!我昨天已经知道了,两姐妹只有一套衣不蔽体的衣服,妹妹光着身子躲在柴草堆里,只留两只眼睛在外……同志们,我们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这山上的夜晚是什么天气?凭什么就该她们受穷,吃不饱穿不暖?凭什么她们不该上学,和其他孩子一样,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成长?!解放五十年了,改革开放也有二十多年了,我们山上为什么还这样落后?在座的诸位难道就没有责任,不感到问心无愧吗?”说到这里,我心潮澎湃,泪水差点涌了出来,低头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人命贱如草,有些同志却无动于衷,麻木不仁!我请问皇妃村的书记主任,这里距茅草房多远?有没有三里路?难道你们不知道吗?我们姑且不说党性、阶级感情,就拿一个做人的良心、良知,你们居然可以做到熟视无睹,任其自生自灭,这是什么党的干部!国民党的干部都不如!”

众人纷纷拿埋怨、责难、嘲笑的眼光看着胡元滚和刘玉昆,二人深深的低着脑袋。

“可就这样,我们的干部打麻将,搞赌博,喝烂酒…还有的个别干部,管不住上面也管不住下面,耍流氓作风,威胁利诱,胁迫良家妇女与之长期发生不正当关系,群众怨声载道,极大的败坏了党风政风!罪大恶极!按二十年前的法律,这种人就该枪毙!”

会场里鸦雀无声,人人脸色凝重。

“谁管不住下面的锤子,老子就摘他头上的帽子!”我说得狠狠的,声色俱厉,所有参会人员噤若寒蝉,“下面,我宣布一项人事任免通知:免去**先锋县杨柳镇皇妃村党支部书记胡元滚村委委员、支部书记职务,皇妃村支部书记职务暂由刘玉坤同志兼任。”

此言一出,大家纷纷交头接耳,胡元滚脸色大愕,愣怔不知所措。

衡大海及时喝道:“请胡元滚离开会场。”

胡元滚面色通红,恼羞成怒的悻悻离开了,在座的书记主任们都惴惴不安。

我及时把会场稳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