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和爷爷单挑?”
那人声音打抖,“不不…敢,不敢……”
饭厅里很寂静,连服务员也不见了踪影,只听得这二人的对话。
“告诉你孙子,谁他妈敢动我大哥的朋友,老子就给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婆娘被人搞了吗?好啊,要不要兄弟都去做客?”他啪的扇了对方一耳光,清脆又响亮,“给你三天,三天滚出秀水,否则,老子主动来拜访你和你老婆。滚!”一脚踢去,徐有庆和其余两人,拉起同伴,连大气也不敢出,灰溜溜的跑了。
我们这一帮子菜鸟也被震住了,呆呆的不敢移动不敢说话,那人满意的微笑了一笑,很轻蔑的那种淡淡的微笑,我感觉自己面上的肌肉很僵硬,这时听得他抱拳对我们说:“大哥的朋友,兄弟领你的好意,不用破费了,今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叫人言语一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罢,对其他四人一挥手,很潇洒的消失在门外,那样子很像润发小马哥。
我们九个文弱男人像了的小菜哥,呆呆的目送他们出了门,才回头相互看了看,谷寒叹了一声:“我的乖乖,正宗的庙街少爷。”
大家唏嘘不已,强烈的心里震撼,终于认识到什么才是强悍,什么才是社会的全部。这是我们这些象牙塔出来的文字弱流很难接触到和感觉到的,平时不过是在小说、电影、电视剧等艺术作品中见过,但那毕竟是艺术,一旦身临其境,那感觉远远不一样,那是一种灵魂的震颤,意识观念的大革命。
王宝强松了一口气,大腿终于保住了,一丝微笑留在脸上,我相信这时候他是最轻松愉快的,因为刚刚从死亡威胁中爬出来的人,最快乐。
我们也无心思吃饭,各自回家,人人都心事重重的样子,孙楚对我说道:“6川,你到我那里去住几天吧。”
“不用,你放心,徐有庆已经吓破了胆。
他拉我到一边,悄悄问道:“你是怎么认识的?”
我突然发现这是个及其严重的问题,如果……那将不堪设想,于是对孙楚道:“认识什么?我谁也不认识。”
孙楚开始没回过神,我继续叮嘱道:“你去给大伙打个招呼,今天的事到此为止,谁也不准外传,包括在六名女生面前,谁传出了问题谁负责。”
孙楚连说:“对对对,我叫李立秋逐个叮嘱,免得哪个龟儿子嘴快。”说完拔腿追李立秋去了。
下午,我到李冰冰住处混了几个钟头,看她学校同学的照片,许多照片上她穿的都是白色或者粉红色的连衣裙,样子乖乖的很清纯,像一丝山里的清风或者一瀑细流,我把自己的感觉对她说了,李冰冰开心问道:“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我认真细细的看了她面容五官和全身,发自内心的说道:“也许没有,因为你的美我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如果金大侠再次描写白阿秀,我不知道他是否会感到很困难。”
“白阿秀是谁?”
“金庸《侠客行》里的阿秀,那是我认为最美的女人,”我拉起她的手,“你就像她一样美。”
李冰冰眉梢尖上都缀满喜悦和幸福,轻轻道:“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要看看。”
“……。石破天听她说话温柔,垂眼向她瞧去。这时朝阳初生,只见她一张瓜子脸,清丽文秀,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也正在瞧着他,两人目光相接,阿秀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她无法转头避开,便即闭上了眼睛。石破天冲口而出:‘姑娘,原来你也是这样好看。’”我轻轻在她白嫩的手背上一吻,说道:“你就是6川的阿秀,阿秀……”
李冰冰软软的倒进我的怀里,我贪婪的吻着她的香唇,把手伸进内衣,捏着,感觉着她身体激动的颤抖……
虽然我身体有强烈的渴望,坚硬也让她有所觉察,可是,我还是能极力的控制住自己,腰部以上任我肆掠,以下是我们共同约定的。
回到屋子已经是九点过,黄依依虽然发了若干信息催我qq,我都一一回绝,我不想再见张有义。
十点左右我上床睡觉,突然听得隔壁开始动静,心里骂道:“徐有庆真他妈不是玩意,都这样了还提得起兴趣干这事。”
他们不但干,而且干得比以前厉害,不过只有徐有庆一人“嘿哧嘿哧”的声音,吴小凤全没了往日的尖叫和销魂的呻吟。不过一分钟,隔壁传来啪啪啪……的声音和徐有庆的骂声,看来他单干没有意思,便开始人工折磨吴小凤,“你个臭婆娘、烂,我叫你招野男人,我叫你爽……”
吴小凤除了偶尔的哎哟一声,寂静得像已经咽了气一样。到了半夜,徐有庆累了,“咚”的一声躺倒在床上,床板痛苦的呻吟了一下,不一会就听得吴小凤“嘤嘤”哭声,估计徐有庆睡着了。
我这时其实有些同情吴小凤,徐有庆像管理私人物品一样任意打骂折磨她,她肉体上的痛苦和心里的煎熬是可想而之的,虽然这不同以往的新节目让我兴奋到半夜,但毕竟是要疲劳的,于是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几乎快要八点才醒来,开门便见徐有庆满眼血丝的在阳台上来回走动,见了我,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凶狠,有些怯怯的过来问:“小6,你知道吴小凤去哪里了?”
我靠,他的老婆问我哪里去了,莫非他怀疑老子也和吴小凤有一腿?我呸!
“我才睡醒。她昨晚不是还在吗?”
心想:你这乌龟,折磨了人家半夜,这时候却问我看见吴小凤没有,真正岂有此理!
徐有庆黯然叹一口气,回屋去了,木门啪嗒一声,震得墙壁上陈年灰尘簌簌而落。
第一卷 o3o
今天得上班,每个星期一薛书记都要到党政办来巡视一番,按时上班在领导心目中是很重要的,它说明:第一,你爱岗敬业,忠于职守;第二,勤奋努力,力求上进;第三,尊重领导,朽木可雕。特别是这第三点,领导来了不见你的踪影,难免心里很不愉快,他好不容易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关心下属,嘘寒问暖,结果你不在,一问,“这小子经常迟到”,你说他会不会记你一辈子?纵然你工作再出色,也会在他心里形成一个“朽木不可雕也”的永垂不朽的印象。
我紧赶快走,终于在七点五十九分到达办公桌前,小吴已经把办公室和桌子擦拭干净,你说了一句“谢谢你小吴。”吴晓梦正待谦虚,抬头看见了薛书记,叫了一声,我见薛书记进来了,问了一些诸如吃饭、家安等一些芝麻蒜皮的小事,然后对我说:“小6,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心里乐滋滋的,每次到薛书记办公室都会给我带来好运,相信这次也不会列外。
薛书记办公室分内外两间,外面是会客室,里面才是办公的地方,我直接进了他办公室。
“坐,倒点水吧。”
我立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用纸杯倒了一杯水捧在手上,恭恭敬敬坐下来,准备认真聆听领导的最新指示。
“小6啊,我和其他同志一直认为你是块好料子,一颗好苗子,也在创造各种条件锻炼、考验你,目的是为了促进你不断成长和提高,不要辜负组织的厚望啊。”
我小心儿“咚咚咚”的跳,薛书记这是暗示什么?难道硬是要天上掉馅饼?我压制住兴奋,谦虚诚恳的回答:“薛书记,我知道,我一定牢记你的教导,认真把每一项工作做好。”
“嗯,这样的工作态度和工作状态是好的,说真的,从毛市长来秀水检查工作,我感觉你是一个政治嗅觉很敏锐的人,这还要感谢你啊,实不瞒你说,明年县委就要换届,这次毛市长来,对秀水,对我个人都是极大的鼓舞和支持……”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已经清楚毛市长秘书给他谈话的内容了,至少在某些方面是有暗示的,心里和薛书记一样激动,表态道:“感谢薛书记对我的栽培和鼓励,我的一切都是薛书记给的,永远都不会忘记。”
薛秋阳点点头表示很满意,说道:“这时候很关键,不能出一点差错,你是聪明人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我隐隐约约感觉薛书记想说什么,可能和我有关,于是主动说道:“我年轻不懂事,参加工作也晚,肯定有许多的缺点和失误,薛书记关心我是为我好,6川这点轻重还是明白的,有些事我做错了,也许还没有发现,请薛书记多批评教育。”我干脆点明白了。
薛秋阳顿了一下,说道:“最近你们大学生村官出了一些事,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你知道吗?”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又不是聋子瞎子,还能不知道?“知道,是王宝强和外来的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
“王宝强?这小伙子平时沉默寡言的,还有这份胆色?”听他口气还蛮欣赏王保长的,“都处理好了吗?”
我点点头,“都处理得妥妥当当了。”其实我心里很虚,早晨徐有庆在找吴小凤,“额的神啊,千万别再出什么事啊!”
“6川,有人反映黑社会参与了这件事,有这回事吗?”
我“咯噔”一声,他怎么就知道了?是哪个狗日的说的,难道有内j?对老子不满意,下烂药?估计当时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这事坚决不能承认,“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这时候是考验我意志品质的时候了,“没有的事,薛书记,难道我你还信不过吗,一定是有人看不惯我们这些学校才出来的,污蔑我们。”
薛书记满脸疑惑的看着我,“没有就好,6川,人一辈子不能干两件事,贩毒吸毒和与黑社会发生关系,一不小心前途尽毁,重者家破人亡,轻者身败名裂。你们都还年轻,一定要走正道。”
“是,薛书记,我一定牢牢记住,一辈子不忘。”
“好了,你去忙吧。”
我起身正要出门,薛书记突然说:“听说你酒量很好,那天找个机会切磋切磋?”
我笑道:“我哪里是薛书记的对手啊?”
“6川,过分谦虚就不好了啊,战场无父子,你好好准备吧。”
他这一句话让我大大放了心,也许不是内j告密,有可能是其他渠道,比如芙蓉餐厅,镇政府也经常在那里请客,有人嘴长,说一两句也是很正常的,但他们并不知道内幕,只要兄弟们不出卖我,老子就是安全的。
幸亏提前叫孙楚打了个招呼,不然玩完了,出得门来,额上汗水涔涔。 回到办公室,我很难集中精神,思绪不宁,时而恐惧时而得意,为了王保长老子在自己身上捆了一包炸药,随时都会血肉横飞,魂飞魄散。还好薛书记并不了解内幕,居然要和我喝酒,明明在传递一个令人兴奋的信息:我们不再单单是上下级关系,还是朋友们哥们,全镇有几个能做薛秋阳的朋友? 我正神思难属,李立秋打来电话问:“6川,你看见王保长了吗?”
“没有,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奇怪,王保长也不见了,我心里隐隐有种不良的预感。
“今天早晨起床,我就不见他,到现在还没来上班,站长都追问三遍了,奇了怪了。”李立秋边说边自言自语。
“立秋,你现在有时间吗?”
“做什么?”
“我们必须见一面。”
“是不是王保长?”
“也是吧。”
“没问题,我对站长说党政办找我有事。”
“好,快点,我在办公室等你。” 放下电话,我见吴晓梦在整理文件,吩咐道:“小吴,你到粮站去给我要份今年工作的各项数据,马上要写党委年度总结了。”
小吴积极答应着去了,我心里很得意:老子终于也可以支配一个人了,有权的感觉就是他妈的不一样,一种很满足的感觉,就像泡妞得手,得意非常。 我哪里是要搞什么狗屁总结,总结也用不着粮站的数据,因为粮站距离远,需要时间长,正好我和李立秋密谋。 不一会李立秋气喘吁吁来了,我示意他掩上门,他有些诧异,但还是做了。 我泡了一杯茶,叫他坐下,说道:“吴小凤也不见了。”
“啊?!你咋不早说?”
“我哪里知道?吴小凤昨晚被徐有庆折腾到半夜,她自己也哭了半夜,第二天醒来,徐有庆问我吴小凤哪里去了,我哪里知道。”
“这么说他们私奔了?” 我点点头,“极有这种可能。”
“王宝强王八蛋,这不是害了我们吗?”
“是啊,薛书记今天一上班就问我这事,我还信誓旦旦说已经处理好了呢。”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里外不是人,成过街老鼠了。”
“再等等吧,也许还不是这么糟呢。” 李立秋无奈的点点头,“但愿如此吧。”
“立秋,还有一事,比这更重要。”
“说吧。”
“那五人……?”
“哦,我已经都分别打招呼了,放心吧,这几人还是靠得住的。”
我心里有另一层担心——怕徐有庆咽不下气,到派出所报案。所以我吞吞吐吐说道:“如果,如果……有人来了解情况,就说是……。嗯…。。”我暗示了他一下。
“王宝强?”
“是,十有**二人已经逃出先锋县了,指不定这时候正在回陕西的路上呢。”
“也只好这样了,也不冤他,都是为了他的事,当时那种情况还真有点悬,如果不是那些人,他的胳膊还保得住吗?再说他已经离开,对他丝毫没有影响,也算是弥补他造下的孽吧。”
“我也是这个意思,如果追查下来,我们吃不完兜着走。你等会儿给孙楚也说说,这件事就我们三人最清楚,其他人想说也说不具体。”
“好,我马上就去。”
“不忙,你喝点水再说。”
他急急火火站起来,“还喝什么水啊,兵贵神速。”说罢就出门去了。
我寻思安排差不多了,就躺在椅子里静静的前后又思索了一遍,心里直臭骂王宝强,要不是他,如何能把老子搞得这样被动?栽他的脏完全应该!
他只要一离开秀水,离开先锋县,他的政治生命就宣告结束了,一个死去的人谁还会追究生前的过失呢?那太没人性了。国家那么多贪官一旦死了,查出来也没见处理一个,还有一个奇特的现象,为什么现在从上到下都爱竖死人当典型?还不是这个道理,如果活着,万一哪天查出这样那样的问题(而现在的干部有几个可以经得住调查的?),岂不是给组织抹黑?所以王宝强死的好,死的及时,生的可耻死的光荣……
第一卷 o31
我正在盘算,为自己的诸葛妙计得意,张主任突然开门进来了,后面跟了两名警察,我心里猛然一惊,有些心慌,急忙起来对张主任说道:“主任有事?”
张铜川神色暧昧,我发现他眼睛里有一丝狡诈的得意,说道:“6川,这是派出所的同志,想向你了解一点情况。”
“好,欢迎欢迎。大家先坐。”我边泡开水边寻思对策。
一名警察问话,另一名做笔录,我见他们特认真的样子,心里开始“咚咚咚”的跳,老子今天难道注定过不去这道坎?
“哪个6……”
“是,大6的6,四川的川。”
靠,老子差点说成6川的川了,都他妈的紧张惹的。平时见了这些大盖帽,背后都暗暗吐他两泡唾沫,真要面对面了,心里有一种失控了的恐惧。这一刻,我才理解那些贪官为什么顶不住人民警察的强大攻势了,都是心中有鬼。
“王宝强你认识吗?”
“认识,他是我们一起到秀水当村官的。”
“你知道他哪里去了吗?”
“不是在农技站上班吗?”老子给他们来个装疯。
“徐有庆认识吗?”
“认识。我邻居,陕西来的,在秀水给别人开货车。”
“他今天来报案,说王宝强把他老婆吴小凤拐跑了。”
“啊,真拐跑了?”
“嘿嘿,你还是听到一些风声嘛。” 龟儿子警察反应很快啊,得小心一点。
“不是同志,我早晨听说王宝强上班时间还没到,寻思他睡懒觉,或者吃早饭晚了,一早出门时徐有庆就问我看见吴小凤没有,我刚刚睡醒,哪里知道啊,原来二人私奔了。”老子紧张得差点都语无伦次了。 “看来是私奔了,徐有庆也是这样报的案,秀水镇有人口失踪,我们要了解情况,希望你理解。”
“那是应该的,我知道的都说了。” 我暗暗松一口气,以为结束了,警察突然重新问了一个问题。
“听说你们找了社会上的人威胁徐有庆?”
“没有的事,警察同志,请你们相信我,我在张主任领导下,一直奉公守法,严以律己,绝没有干违法的事。”我连忙否认。
“可有人说昨天你们和徐有庆在芙蓉餐厅搞什么谈判,后来有五名拿刀的人出来,威胁徐有庆……”
“是有这么回事,但是我们不知道是社会上的人,当时还以为是平时和老徐有仇,这时候报仇来了呢。”
“6川,你要说实话。”
“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这时候张主任出来打圆场,“我说二位警察同志,我们6川可是一个政治上过得硬的好干部,薛书记十分重视,要说他和那些人混在一起,我张铜川第一个就不相信。”
两位警察半信半疑,我心里十分感谢张主任,他那一片智慧光芒万丈。
“如果说那些人真的是社会上的人,很可能是王宝强私下找的,徐有庆威胁要卸王宝强的胳膊,而且很嚣张,还找了三个帮手,估计王宝强情急,便联系上了那些人。”
“王宝强平时交往的朋友你们都不知道吗?”
“警察同志,我们虽然都是一起来秀水工作,但老家、学校都不一样,王宝强是陕西人,他交往哪些朋友我们还真的相互知道很少,比如和吴小凤何时有了关系,我在隔壁都一点不知道。”
我一番说辞,合情合理,两位警察充分相信了我的清白。张主任送走他们后,我才长长出了一口气,临近下班,我闲逛到他办公室,表达了感谢之情。
中午吃饭,我们几个村官不约而同走到了一起,大家都接受了警察的调查问话,我装着无意,都一一问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基本上差不多,而大家回答的也差不多,我才彻底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李冰冰问道:“你们那天还真出事了?”
“没有,都是王宝强搞的事。”
“他?我看他平时胆子很小嘛。”
李立秋接道:“还小?都快包天了,诸位谁有他厉害,不声不响拐跑了人家的老婆。”
大家一致赞同,臭骂王保长。
经历这件事,我才发现搞好每一个人关系的重要性。张铜川主任为了他小舅子的事一直挤兑我,今天主动帮我说好话真是难得,要不是他关键时刻出来说两句,老子冷汗至少也要多冒几颗。
过了几天,我偶尔从他嘴里听到“老妈子有点感冒”,当天晚上买了一兜水果和一些营养品,上张主任家看望。 他一看是我,而且手上还拎着大堆东西,笑得脸上桃花朵朵开,非常热情的领我进屋,倒开水,削水果,忙的不亦乐乎。张主任的夫人正在款洗间辛勤的劳作,身体特棒。 我表达了自己的慰问之意,也感谢了张主任半年来对我的关怀,说得张铜川同志也有些动情。
他老婆从里面出来,张铜川介绍“这是我们单位的小6,6川。”
“唉哟,你就是6川啊?我们家老头子天天说你如何能干,有水平。嗯,果然不错。”
她上下品赏了我一番,很热心的问道:“小6,有女朋友吗?没有我给你介绍一个?”
张铜川骂道:“你一天正事不干,就问这些莫名其妙的事。”
“这还不是正事?这是终身大事!当初要不是你三姑,老娘会嫁给你?”
“得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说?小6,说真的,你耍朋友了吗?如果没有,镇上倒是有一个现成的。”
镇上?除了李冰冰,我还没发现一个长得顺眼的,感激点头,说到:“谢谢主任,阿姨,我已经有了。”
那女人一脸失望的神色,张铜川问:“是哪个?我认识吗?”
“李冰冰。”
“哦,不错不错,6川眼光有水平。”
在他家东拉西扯的混了一个多钟头,虽然没叫张铜川的夫人过上做媒婆的瘾,却充分赢得了她的好感。逢人便说“6川是个好同志”,我日,她为什么不是太祖?如果太祖这样说一句,老子“蹭蹭蹭”早上去了,还用在这山疙瘩里点头哈腰的伺候人?
后来我才知道,张铜川是想把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介绍给我,虽然没有搞成,但通过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我们的关系得到了大大的改善。
每次过节,我都要买上一点东西上门,张铜川对我的态度来了一个18o度大转变。我到现在才真正成为**秀水镇党政办公室的一员,虽然没有转正,他们已经不把我当外人、每次分钱像防贼一样了。
第一卷 o32
薛书记要升迁的迹象越来越明显,甚至有私下传言,他是下一届的先锋县县委组织部部长,进县委常委。他奶奶的,这可是咱6川人生道路上第一个最关键的时刻,把握住了,老子坐飞机,把握不住,只能钻泥巴当泥鳅,成龙成虫在此一举。
对于薛书记,我不能采用对张铜川那样的策略,层次太低了,薛秋阳属于高层次的人物,我思来想去,只有在工作上下狠功夫,对于他的每次讲话稿、个人总结、党委总结、个人先进事迹……等等,精雕细琢,写成精品,写成秀水镇未来的范文。
薛书记越来越赏识我,他也没有食言,果然叫了几个熟悉的人在一起戳了一顿,而且是在先锋县皇城大酒楼的一个包间。
传说中的心腹黄大鹏不见了,变成了义气为先的6川,秀水镇参加这次“纯私人聚会”的还有王镇长。另外的五人分别是县委办公室主任常新,组织部副部长张东升,民政局局长赵无极,林业局局长林茂,开发办主任王二干。
在座以县委常委、办公室主任常新为尊,以秀水镇高峤村副书记大学生村官6川为卑。
我诚惶诚恐,兼做了一些包间服务员工作,参茶斟酒,憨瓜赔笑。
官场喝酒很有讲究,比如坐位置,自然是以常新为中心,薛秋阳主人左首相陪,其余按部门、个人资格排位,我自然是鼓上蚤时迁,添为末座,上面是王镇长。
薛书记介绍到我时,特意说了一句:“这位是6川,大学生村官,前次给毛市长的汇报材料就是他写的。”
在座之官纷纷对我刮目相看,常主任开玩笑道:“老薛,你很会培养人才啊,什么时候把他借我用几天?”
薛书记立即笑道:“常主任随时可以,只听你一声吩咐。6川,敬领导一杯酒。”
我简直幸福得脑壳发晕,急忙出列,恭恭敬敬走到常主任身边,把酒斟八分,自己斟满,感激涕零说道:“十分愿意为领导服务。我干了,常主任你随意。”
我仰头干杯,常主任果然是象征性的品尝了一点,赞道:“秀水出人才啊。”
薛秋阳立即接道:“全靠领导关心和栽培。”
“哈哈哈……好你个薛秋阳,比猴子还精了。”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敬了常主任一杯,然后才相互攻击、表示,我自然在薛书记之后,给每人满满实实的喝了一杯,而且是万分恭谨和真诚,我余光时刻在观察常主任,见他面带微笑,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
常主任看来也是一个爱热闹的人,笑道:“你们民政局专管两口子的事,这些年来难道都把自己的人搞成了寡妇睡觉?”
大家一阵哄笑,赵局长不慌不忙说道:“领导冤枉,我们好歹还有一颗革命的种子。”
王主任摇头晃脑:“我看你那颗革命的种子也是瞎子过河——危险。”
赵局长歪着脑袋看了王主任一眼,说:“领导都说王主任老实肯干,原来是真的。”大家都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等着他继续解释,赵局长道:“我原想把这颗种子好好看护起来,原来你早在上面撒了一泡自己的马蚤尿。”
说的王二干脸红,分辨道:“你别胡说,自己撒尿却怪别人。”
“我一直认为很安全,你为啥说危险?你学谁不好,偏要学林局长,采划过界。”
“你们两个马蚤客胡掰怎么说上我了?”
………赵无极一阵插浑打科,把气氛搞得很热烈。
王镇长忍不住,说道:“我来说有一个和文化有关的笑话。”
大家都知道这些在乡镇工作过的干部,嘴很野,这时听他要说一个和文化有关的,赵无极早已忍不住要笑,对大伙鬼迷鬼眼的眨眨眼睛。
“有一学校女教师,教同学们认字,这天该教耙软的软,她在黑板上写下软字,并在下面注上拼音,回头教大家,同学们跟我读:日完俺软的软,日完俺软。这时候突然发现赵无极同学在下面东张西望,啪的打了一耳光,叫他站起来,单独跟读,‘日完俺软的软,日完俺软’。”
我忍不住噗嗤暗笑,常主任和薛秋阳都笑出声来,赵无极还在张咪日眼的傻呵呵等王镇长解释,这时候林局长、王主任也反应过来,一同哈哈哈大笑,薛秋阳甚至笑得泪水滚滚,对着王镇长笑道:“老王啊老王,没想到你这文化这样有趣。”
赵无极还是不明白,王二干笑道:“你自己再拼一次。”
“呵呵呵……狗日的王三合,把老子也编进去了。”
常主任等大家都乐够了,说道:“前阵子看到一个说法很有趣。”
“什么?”大家齐问。
“日本军人为什么叫皇军?因为小日本每到一个村子都找花姑娘,所以叫‘黄军’,黄军太色,色就是爱干那事,所以又叫日军。战败后改称自卫队,别人日不了了,只好自己日自己,所以现在叫自/慰队。”
这是个老段子,大家象征性的笑了笑。
林茂接道,“我来给大家说一段。说一乡镇的镇长和一位女副镇长下村,在村民家看见一窝刚刚满月的小狗,胖乎乎的十分可爱,镇长要的的一只公狗,女镇长要的是一只母狗,女镇长有几分姿色,镇长想占人家便宜,就说:正好一男一女,就让他们住在一起吧,女副镇长爽快道:好啊,要是小狗怀孕了,我就说‘是镇长那个狗日的’。”
“哈哈哈……。”这次在场之人无个不笑,常主任说道:“现在这些人,没事就成天琢磨这事儿,脑壳里全是黄|色。”
“领导,你们在台上不知道,现在会议多,每次开的时间又长,翻来覆去的说同一个问题,第一次新鲜,第二次第三次就烦了,大家就相互发短信,逗乐子。”
“难怪会议效果不好,开若干会议你们还是要贯彻走样。”
“嘿嘿嘿……。”
这顿饭效果很好,大家吃得开心,说得开心,我算是大开眼界了,没想到这些平时看起来面孔严肃,一丝不苟的各级领导都喜欢说点有颜色的话题。
在回秀水镇的路上,薛书记亲自驾驶,他今天很克制,喝得少,而且我还暗地里代了几杯,脑子清醒得很,我感概了一番,薛书记笑道:“小6是第一次见识?”
“绝对第一次。”
“呵呵呵,这样的场合现在很普遍,喝酒说说黄段子,调剂气氛,活跃情绪,是一道必不可少的开胃菜。”
“是啊,小6,你今后慢慢就知道了。”
我靠,原来这些道貌岸然的背后,却隐藏着这许多的难登大雅之堂的“糟粕”,老子这一辈子够得学习了。
第一卷 o33
薛书记给我提前透露了一个消息,县文化局和开发办、司法局等都要招公务员,示意我充分准备一下,甚至暗示性说了一句“笔试很重要,任何人都帮不了你,至少考进前三名。”我领会他的意思,只要进了前三,估计把握就很大了,他可以在某些方面出力使劲。
我已经很感谢他了,前三么?只要认真百~万\小!说看报,估计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吧,值得一搏。我悄悄给李冰冰也说了,她好像没什么信心。我很严肃的鼓励了一番,批判她临阵退缩,对自己估计不足的缺点,要比翼齐飞,我不希望一个人孤独前行,她才点点头说:“好嘛,你要帮助我。”
我答应她,自己有什么心得体会及时交流,考公务员文科很重要,我长项是写,而且这半年里通过不断的看资料、看报纸、看领导的讲话材料,对国家一系列方针政策了如指掌,既有理论知识又有实践经验,可以说比起其他人来讲,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
我基本是杜绝了上网聊天,黄依依忍了一天没有给我发短信,过了几天却约我回家过年。
“到时候再说,我们年底很忙。”我知道她希望和我一起回去,我有些动心,由于前段时间家里来信说母亲身体不好,是该回去一次,考试还有几个月,准备来得及。
年底的工作的确很忙,光应付上面来的各种检查、考核,就搞得人不亦乐乎,更何况还有各种总结会,座谈会,考核会,年后的人代会也要准备准备,“国党税多,共党会多”,前者如何我不知道,后者那是名副其实,如假包换,大会套小会,以会贯(彻)会,层层开,天天开,坐得人发霉,听得人发吐,那些领导更厉害,连晚上、星期天也是会议,人人抱怨,可是人人都在组织开,别人折磨自己,自己折磨别人,反正开得头大,开得屁股发疼,开得人萎靡不振,而领导偏偏这时候还要高叫:振奋精神,迎难而上,攻坚克难,跨越发展!
他奶奶的,如果中国的明天以多开会,喊口号就能跨越发展,又好又快的发展,老子开会一定高高兴兴,愉愉快快,如果明天能解决老子的就业问题,结婚问题,房子问题,宁愿就这样天天开,月月开,年年开……。
会开完,年也快到了,我终于下定决心回家,不是为了想再见一次黄依依,而是为了我那含辛茹苦的母亲,她身体好像越来越不行了。
李冰冰作为未来的儿媳,和我去了一趟县城,把自己省下来的钱买了些营养品。黄依依提前约了,我不好带她回家,再说我家里太穷,破瓦房三间,她去了也没地方住。
薛书记几个大型会议主持开完,很少到镇上,毕竟要换届了有些事要提前准备,他这次希望是很大的,呼声很高。他老丈人是前吴德市市委书记,原人大主任,许多现任高官都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比如毛德旺,就是他一步一步培养提拔起来的,前次毛市长到秀山镇检查工作,很大程度是来关心老领导的干儿子的。
说真的,我认为薛秋阳是位好领导,不贪不占(当然,他家庭条件已经很好),为人除了有些独断专行外,基本还算客观公正,而且工作思路清晰,有一股子干事业的热心劲头,相比其他干部,薛书记那是相当的优秀,不提拔使用这样的人才,那是天理难容了。
我第一个盼望他进县委班子,从个人私心来讲,如果他真的像传说中的当了县委组织部长,6川的前途一定是很好很强大。
党政办一到年底都忙着收集材料写总结,牵头考评部门工作,准备会议,分给我做的,一律按时按质按量完成得巴巴适适,张主任喜欢得脸上乐开了花,据说以前的每年底,他乌龟一样忙得四脚朝天,今年却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盼到了过年,过年有奖金发,虽然上面三令五申加十二道金牌,严令不准滥发奖金,可是“大伙儿一年干到头,辛辛苦苦,完全没一点表示也太他妈不近人情”,张铜川同志很光洁的很宽大的脑门闪着金灿灿的光芒,他的话更是闪耀着金色的光辉,“我们不是滥发奖金,只是一点辛苦费,表示一下,一人五千,当然了,小6来了九个月,我们就按九个月发,我们党政办评一个年度优秀,我看就是6川吧,优秀奖一千元,大家看看有什么意见?”
大伙儿都说没意见,我更没意见,张主任这样明里照顾我,我还能不领情?
拿到奖金的当天晚上,我去了一趟张主任家,当然应张主任老婆大人的要求,把李冰冰也带上,这次不送水果了,用信封装了一千元钱“表示表示”,张铜川夫妇俩笑得脸上红莓花儿开,在一阵“不用客气”的推拒中,愉快的笑纳了。我坐下来东拉西扯的闲聊了一会,明确出了一道选择题:我和李冰冰今年能否“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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