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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要追到你

第5部分阅读

放你自己走,不知道又会拐到几次。”

耿沁如扁扁嘴,不过还是乖乖地任他抱出去吃东西。

一到达婚礼会场,就见大部分的人都围到前方去了,原来是又到了新娘子抛捧花的重要时刻。

耿沁如老神在在,因为她已经接过新娘捧花了,就这样任白季浪抱著待在最后头看热闹。

徐洛洛一发现他们,马上拉下身边的老公,在他耳边不知说些什么,就见周恩洵的视线也频频往他们这边看来。

结果,捧花跑到周恩洵的手上,他相准一抛——

“如如!”徐洛洛对她喊。

不会吧?耿沁如不用想也知道徐洛洛的把戏,肯定是要她再接一次捧花!

“快闪!”她拍拍白季浪。

奈何抱着她的白季浪,一点也不打算动,于是他们就这样待在原地,等着新娘捧花落到耿沁如的身上。

耿沁如不敢置信地望著手上的新娘捧花,她居然又再一次接到新娘捧花,而且跟五年前一样!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跌倒,白季浪也没有被她当成肉垫:但相同的是,她还是被他抱在怀里,手里拿著新娘捧花。

“恭喜!”众人立刻爆出如雷的掌声。

白季浪春风满面,一一回礼。“多谢支持,敬请期待我们的婚礼。”

“喔!”大家都心照不宣啦!

佟念海立刻跑出来闹场。“接吻、接吻……”

“亲下去、亲下去、亲下去……”众人跟著瞎起哄,反正结婚场面就是要热闹滚滚喽!

白季浪可是求之下得,立刻顺应民意热情地吻住怀中的佳人,顿时让婚礼现场气氛更是到最高点。

当场有人吹起口哨。

“好耶!”当然少不了附和声。

耿沁如也只好顺应民情让他继续吻下去喽!

不然还能怎么样?

只是……还要吻多久?她好饿喔!

·—十 十…:

“慢慢?慢慢?”

白季浪摇晃著不知不觉在车上睡著的佳人。

耿沁如爱困地揉揉眼睛。“嗯?到家了吗?”

每次参加完婚礼都好累喔,累到她只想大睡特睡到自然醒,幸好明天是星期日,不然她上班可就完蛋了。

“还没。”白季浪递给她—罐咖啡。

还没?那他干么叫醒她?

耿沁如接过他手上的咖啡,反射性想戴上她的绿框眼镜,但眼前一片清楚,她才想起来她今天是戴隐形眼镜出门的。

婚礼一结束、洞房也闹完之后,白季浪就带著耿沁如到他认识的跌打骨医生治疗扭伤的脚踝,过程痛得她冷汗直流;看完上车后下久,她就睡著了,反正他一定会平安地带她回家的,所以耿沁如放心得很。

“你带我来这里干么?”打开咖啡罐暍了一口,耿沁如眼睛滴溜溜地打量四周,黑漆漆地,只有车里的车顶灯亮著,休旅车的大灯也关掉了。

“约会。”他答得理所当然。

在这个时候约会?他的脑子有问题吗?

“你非得选在今晚,在我很累的时候约会吗?”她喝掉他特地为她买来提振精神的咖啡。难怪他会准备好咖啡,原来早就是有预谋的。

白季浪没回答她,迳自下了车,耿沁如只好也跟著下车。

他将她抱在怀里,靠坐在车头前,一同欣赏山下的灯火夜景。

“你不觉得很浪漫吗?”这可是他们第一次约会呢!

“接下来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有流星?”她顺口说出广告中的台词,摆明了她一点也不觉得浪漫。

“如果我变出求婚戒指来应景,你会像广告中的女主角一样答应我的求婚吗?”他语气说得很轻松,事实上他紧张极了。求婚的戒指老早就放在西装外套的内袋里,只等著她答应嫁给他。

他的愿望今晚能够成真吗?

答案是不可能,因为他求婚的对象根本不把这当一回事。

“神经。”她还不想这么快就结婚,毕竟她才适应他们是男女朋友的新关系,一下子就跳级到夫妻她可能没办法承受。

“我没有不良嗜好,既专情疼老婆又顾家,是个新新好男人。”他挂出保证。

“我知道你很好。”她就是衣冠禽兽被他拐到手的,当然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想嫁给我?”他希望知道问题的症结。

“因为我们这样很好呀,为什么要政变?”况且他又没在“清醒”的时候说过爱她的话——她怎么会这么想?难道她是在期待他开口说爱她吗?

老天,她中“白季浪爱情病毒”真的太深,她都快忘记以前的自己了。

“你怎么了?脚在痛吗?”白季浪见她蹙起眉头,关心地问。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耿沁如慌慌张张地否认。

“真的?”他还是不太放心。

她用力点点头。“真的!”

“那就好。”他暂时放心了。

白季浪知道自己太躁进了些,其实连她究竟爱不爱他都还不能确定,他只知道她对他是有感觉的,是喜欢他的:但,这对他而言还是不够,因为他已经将他的心给了她,他也要她的心才行。

“这个约会地点不好吗?”他转移话题。虽然说看夜景很老套,却也不失为一种浪漫的行径,也算是经典了。

“不是地点问题,是日子选错了。”她义正辞严地告诉他。

“我知道你今天很累了,可是我们从来都没有约过会。”身为她的男朋友,也是希望两人偶尔能来个单独约会。

好吧,身为他的女朋友,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失败。“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电影,好不好?”

白季浪摇摇头。“我希望的约会,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约会。”

“像今晚这样的约会?”原来他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啊。

捧著她的脸,白季浪深情地凝视她。“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才可以对你做出任何事。”因为他知道她不爱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但是他又一定会忍不住想吻她。

“是我可以尽情欺负你。”她酡红了俏脸。

白季浪低笑。“那请问我的女朋友,准备好要欺负我了吗?”

“讨厌。”她轻捶他,脸红得很。

“你不欺负我,我就要欺负你了喔。”他贴近她的脸。

“不要啦!”她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却也没有推开他。

白季浪低头封住她诱人的红唇,也封住所有的情意,让两人之间的火苗,烧得更盛更旺,不让一丝丝的意外,降低爱火的温度。

耿沁如回吻著他,彻底地融化在他的吻里,只希望他们之间,能够安安稳稳地走下去,直到此生终了。

第一次,她希望能和一个男人厮守一辈子,更希望这个人就是白季浪,因为只有他能够让她产生这种想法。

总有一天,她会亲口告诉他“她爱他”;也会有那一天,她会答应他的求婚,亲口对他说“我愿意”。

虽然不是在现在,但也会是在不久的将来了。

一吻罢了,白季浪满足地拥著她,期待著能够真正完完全全拥有她的那一天。

“季浪。”她唤他。

“嗯?”他应声。

“下个星期六你有空吗?”

“当然有。”

“那……愿意陪我回去育幼院吗?”她提出邀请。

“十万个愿意!”他当然知道育幼院对她的意义。这么说,就某方面而言,她已经接受他了,就像他想带她回他家的道理是一样的。

“谢谢。”她对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我很乐意。”他再次吻住她,邀请她再次陷入爱情的魔力里。

这一次,她要将他介绍给她视若母亲的修女认识,她要告诉修女,她现在过得很快乐,因为她认识了白季浪;她还要告诉修女,她好爱、好爱他。

“我小时候偷偷养过一只狗。”耿沁如窝在他的怀里诉说往事。

“我以为你没养过任何宠物哩!”白季浪很是讶异。

“它是一只好大好大的狗,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受伤躺在公园的草丛里,当时有几个男孩子欺负我,它替我赶跑了他们,还舔舔我的脸,安慰哭泣的我。”她一回想起来,就有无限的温馨。

“我常常把餐点留下一半给它吃,它是我童年里的重要同伴,可是有一天我去找它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开车的醉汉,当时车子朝我而来,我没办法反应,可是大狗撞开了我,反而害它……被撞死丁……”她带著哭音。

“它一定很喜欢你。”白季浪将她搂得更紧。

“我再也没有机会可以问它了。”她将眼泪拭在他的衣服上。“从那以后,我变得不愿意接受改变,也不敢轻易地付出感情,因为我害怕,我害怕一切改变后会让我忘了大狗,我害怕在付出感情之后,那个人又会像大狗一样离开我……”

白季浪突然抬起她的下颚,印上她的唇,吻得温柔。“那不是你的错。”

“但我忘不了。”她怎能忘得了?

“那就不要忘记。”他捧著她的脸。“大狗是你童年的美j回忆、是你小时候的好伙伴,它为你牺牲了自己,所以你更要为它活著,连它的分一起活著。”

“季浪。”她扑进他的胸膛,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

“嗯?”他纵容地摸著她的头发。

“我好高兴……能够遇见你……”她又哭了。“谢谢你……喜欢我……”

白季浪低头亲吻她的发顶,静静地搂著她一同在这个只有两人的夜里,分享著心灵上的悸动,荡漾——荡漾——

天上的月亮,渐渐地转圆,中秋佳节将至,秋意正浓,但地下的一双有情人,却是春意正浓。

这个周末,耿沁如带著男朋友白季浪一同回到“圣心育幼院i,当然,少不了他家的五只活泼的狗狗作陪。

当他们到达时,活泼热情的五只狗狗立刻成为育幼院的新宠儿,小朋友们争相沾着它们不放,一起玩了起来。

耿沁如担心小朋友们把五只狗狗玩死,只好守著他们。

至于白季浪,可没办法发挥他热爱小孩子的好心肠,因为他被从小看著耿沁如长大的老修女拉到一旁去“谈话”。

“你就是小如的男朋友?”老修女慈蔼地打量他。

“是,我叫做白季浪。很高兴能来拜访您,我常常听慢慢提起您。”白季浪恭敬地对她自我介绍。

“你叫她『慢慢』,是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吗?”老修女不急,想慢慢问清楚,以便评估他的为人如何。

“这……”白季浪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我是她的邻居,第一次拜访她的时候,吃了她三次的闭门羹,我那时不了解她,就替她取了个『傲慢小姐』的绰号。”

“这的确是像这孩子的作风。”老修女一点也不讶异。

“实不相瞒,我正在积极地跟她求婚,希望可以早日将她娶回家,请您多帮帮我,为我说些好话。”

老修女笑了。“你还要再更加努力一点才有可能。”

“我知道她需要时间,可是我实在是等不及了。”白季浪也知道自己是太猴急了一点,只是夜夜孤枕难眠,他实在是太渴望能够拥有她,加上朋友们纷纷结婚的结婚、甜蜜的甜蜜,大大地刺激了他脆弱的心。

“『慢慢”来,该是你的就会是你的,跑不掉的。“老修女拍拍他的肩膀,对他更有好感了。

“我已经迟了五年,不想再等下去了。”白季浪著急地说。

“为什么迟了五年?”老修女不是很了解。“你们不是最近才认识的吗?”

“慢慢她一定没告诉您,我跟她五年前在我们朋友的婚礼上就见过,当时她接到新娘捧花,而且还跌在我身上,可惜我当时没机会多认识她,幸好五年后在因缘际会之下,成了她的邻居。还有,我们已经认识八个多月了。”

“她说过这件事,我差贴笑岔了气,没想到那个人就是你。”老修女当然记得,因为小如的糗事并不多。“你们认识这么久了啊……”原来命运早在五年前就将他们牵在一起了。

“嗯。”白季浪用力地点点头。

“认识这么久,你清楚她的个性吗?”老修女问道。

白季浪侃侃而谈。“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重感情、重义气,也是个会知恩图报又容易满足的好女孩。”

“我很高兴你看见她的美好。”老修女很是欣慰。“这些年来,对这孩子,我一直放不下心来。”

“为什么?她一直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光是她那一手好厨艺就彻底收伏他的胃。

“我说的不是生活能力。”老修女引导他进一步认识她、明白她“小如对感情的事看得很淡、很不在乎,原本这并不是不好,只是当她因为这样而丧失改变的勇气,对她反倒是一种阻碍。”

“我知道她很讨厌变化。”所以他才曾被她气到失去理智。

“这就是她最大的问题。两个月前,她来找我聊过,因为她很迷惘,迷惘于对你的感情,因为她不想改变现状。”老修女叹气。“我希望你的热情能够感染她,让她不要总是固守在同一个地方,丧失改变的勇气。”

“我会努力的。”白季浪发誓将尽力而为。

“你们在聊些什么?”

耿沁如好不容易搞定这一群小萝卜头,终于有空休息,连忙跑来看看老修女和白季浪聊得怎么样了。

“小如,过来。”老修女向她招手。

耿沁如乖乖走过去。

老修女执起耿沁如的手,也牵起白季浪的手,然后将耿沁如的小手放进他的大手内,将祝福由她的双手传达出去。

“我把她交给你,希望你能好妤珍惜她。”对老修女而言,孩子们的幸福就是她最大的快乐。

“我会的。”白季浪紧紧握住耿沁如的手,郑重地许下承诺。

“孩子,相信你自己的眼光。”老修女和蔼地看著她。“你的选择不会错的。”

耿沁如红了眼眶,哽咽地开口。“修女,我可不可以……叫你一声『妈妈』?”这是她从小到大的愿望。

“傻孩子。”老修女轻拍她松软的头发。“在我心里,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是我的亲生女儿。”

“妈……妈……”耿沁如泪流满面地抱住老修女。

白季浪感动地注视著眼前的这一幕,深深地体会到何谓真正的幸福。

幸福,就是知足;愈是容易知足,就愈容易快乐。

他知道她们一定还有很多话要说,便自动担起照顾小朋友的重责大任,顺便可以宣导爱狗的观念,或许可以减少流浪狗的问题也说不定。

“好了,都这么大了,还像小孩子一样爱哭。”老修女替耿沁如擦拭眼泪。

“我太高兴了嘛。”耿沁如吸吸鼻子。

“小如,你现在比以前开朗多了,你知道吗?”老修女相当乐见她的转变。

“是因为他吧,他总是努力地逗我笑。”耿沁如目光看向正和一群小朋友玩耍的挺拔身影。

“之前你很迷惘,那现在呢?”老修女陪她一同看著白季浪。

“我很确定,我爱他,好爱好爱他。”耿沁如在老修女的面前,总是什么都可以说出口。

“爱是一件奇妙的事,接受它比抗拒它来得好。”老修女微笑。

“我现在总算是了解之前你跟我说的那番话。”耿沁如靠在老修女的肩上。

“什么话?”老修女宠溺她的孩子性。

“只有面对变化,才能因应变化。”耿沁如一直记得。

“你学到什么?”这孩子真的改变不少呢。

“诚实面对自己的心。”耿沁如一字一字地说。

“然俊呢?”老修女也感染了她愉悦的心情。

耿沁如望著蓝天白云,开心地笑了。“海阔天空!”

第九章

今年的中秋节,刚刚好遇上星期六,“桓宇集团”总公司为体恤员工的辛劳,特地发布人事命令,星期一补休一天假,以犒赏员工。

耿沁如星期五上完班,便悠哉地回家,之后洗个热呼呼的热水澡,穿著家居服窝在客厅看电视。

中秋节向来对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就当作是平白多一天的假期吧,还是乾回去育幼院找修女妈妈?

忽地门铃响起,她懒洋洋地起身开门。“季浪,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白季浪雀跃地说:“快快快,收拾一、两套换洗衣物下来,记得拿钥匙。”

她一脸茫然,还是乖乖照做,上楼收拾两套换洗衣物下楼。

“快快快!”他显然过于兴奋,接过她家的钥匙,拉著耿沁如往外冲。

替她锁好门,拉她上他的休旅车,便急急地出发了。

“汪汪汪汪汪!”

等到五只狗狗在她身后大合唱,她才回过神来。“你要带我去哪里?”不会要载她去卖了吧?!

“过中秋节。”他对她爽朗一笑。

“到了叫我。”只要不是载她去卖就行了,她累了,只想睡觉。

过了一会儿,耿沁如就睡著了。

白季浪停车为她盖上外套,以免车内的冷气让她著凉,时节入秋了,天气渐渐转凉,一不注意就容易感冒。

他低头亲吻她的红唇,不敢惊醒沈睡的她。“小笨瓜,我要你插翅也难飞,注定只能嫁给我。”

车子开呀开,耿沁如睡呀睡,一直睡到目的地,人都被白季浪抱进房间的床上放好,她还睡得不省人事。

白季浪低头给她个晚安吻,为她盖上被子,随即走出房门,下楼。

“儿子,她就是你电话里说的女朋友吗?”白母等不及他下楼,劈头就问。

她等著抱孙子等了三十二年,好下容易大儿子有想定下来的对象,她当然高兴得不得了。

白季浪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为自己倒杯茶。“妈,不要把你未来孙子的娘给吓跑了,收敛一点。”

“我终于等到今天了。”好不容易盼到一个儿子愿意结婚成家,她的心情真是好到不行。“老二、老三,多学学你们大哥,早点定下来,知道了吗?”

白家老二白济伦为自己辩解。“妈,不是我不想结婚,是找不到好女孩,不敢贸然地就结婚。”

“那好,妈妈我会为你物色好女孩,你就等著相亲。”白母可没有这么好打发,早就准备好对策应付两只小狐狸。

白家老三白翼谦在一旁偷笑。

白母锐利的眼扫射过去,一个都不打算放过。“老三,你什么时候给妈一个交代?”

白翼谦咳个几声。“妈,我还年轻,况且大哥、二哥都还没结婚,作弟弟的不敢僭越辈分。”哈哈哈,当老么就是有这个好处,总算是回报哥哥们从小欺负他的仇。

“放心,妈很开通的,谁先结婚都无所谓,孩子的爸你说对吧?”白母见招拆招,半点也不给漏洞钻。想躲过她这只老狐狸,哈,再过三十年吧!

身为白家大家长,此时再用看报纸装聋作哑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过……他也很想抱孙子呀,所以决定顺从英明的老婆大人。“听你妈的准没错。”

“听到你爸说的话了,再不给我个交代,你们就准备相亲吧!”呵呵呵,不枉她日日夜夜地在他耳边叨念孙子的事。

白家三兄弟哀嚎。

十…· 十… ……

中秋节当天早晨。

“嗯——”

耿沁如醒来了,懒懒地坐起身,掩嘴打了个大呵欠,没戴眼镜的眼睛,环视这个陌生的房间。

这里是哪里?季浪人又在哪里?

对了,她想起来了,她昨天迷迷糊糊地被季浪带回他家过中秋节了。

隔壁枕头有凹陷的痕迹,证明昨天的的确确有人跟她一起睡在这张床上。

其实也不必问是谁,因为这问房里的气味已经昭告主人非白季浪莫属;这问房里,有他成长的影子。

下床,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窗外是一片黄橙橙的金黄铯稻穗,间接夹杂着乡村人热情谈天的声音,住在都市的她,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悠闲轻松的生活。

深深地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嗯,舒服。

走到书桌旁,她的绿框眼镜下压著一张纸条——

慢慢:

这里是我家,醒来后到楼下来吃早餐,浴室里有新的牙刷和毛巾。

——季浪

耿沁如看完纸条,柔柔一笑,转身进入浴室梳洗,换好衣服后,她开始在白季浪的房间探险。

书柜里有他读过的课本和课外书,还有他代大学校参加游泳比赛得到的奖杯,原来他曾是游泳校队,难怪各种泳式都难不倒他。

她挑出一本相簿翻看,里面有从小到大的白季浪,也有被扮成女孩子模样的爆笑照片,当然少不了全家福照,她记得他有两个弟弟,以及慈祥和蔼的父母。

一想及此,她忽然开始紧张起来,因为她现在正在他家,而他家里不可能只有他弟弟们在,他的父母一定也在。

他此番先斩后奏的行为,简直是强迫她丑媳妇见公婆嘛!

停停停!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又没有答应要嫁给他,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哩,她不必这么紧张,也不必想太多。

对,就是这样,千万不要想太多。

做好心理建设之后,耿沁如鼓起勇气开门走出房问,下了楼,看客厅没有人,她听见厨房有声音,于是转到厨房去。

一掀开厨房的门帘,就见一名妇人在瓦斯炉前舞锅弄铲。

妇人在完成一道香喷喷的青葱炒蛋后,她端起盘子准备放上桌去,不期然和站在厨房门口的耿沁如撞个正着。

“太好了,你醒了。”白母从容地将盘子放到餐桌上。

耿沁如心想这位应该就是季浪的母亲吧。她礼貌地打招呼。“伯母您好,不好意思,我睡太晚了。”

“还早、还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老大说你昨天工作得很累。”白母一见她乖巧有礼貌的模样,打从心里地喜欢她。根据她多年来的看人眼光,这女孩绝对是个好老婆,真不知道她儿子上辈子烧了什么好香。

“我不累。”耿沁如确实是睡饱了。

“饿了吗?要不要先吃饭?”白母殷勤地招待她。

“我还不饿。”耿沁如不好意思当大小姐,想起自己还不算差的厨艺。“伯母,如果您不介意,让我帮您准备早餐。”

“好好好,当然好。”白母对她更是满意。根据老大的情报,她未来的媳妇有—身的好手艺,今天顺便评监评监。

于是两个女人开始准备今天的早餐,相当有效率地在半小时后完成。

“别理那几个男人,他们肚子饿自然会回来。”白母拉她一同吃早餐。

“好……”盛情难却,耿沁如乖乖吃饭。

“你是做什么的?”白母兴奋地开始问问题。

“总裁的特别助理。”她吃了一口饭。

“喜不喜欢我儿子?”问题突然三级跳。

“我……这这……”叫她怎么说得出口?

此时,男人们回来要吃的了。

“妈,我们饿了。”白家三兄弟人未到声先到。

“孩子的妈,早饭好了吗?”白家大家长率先进入厨房,见到耿沁如,不免欣喜。“你起来了呀?!”

“伯父您好。』耿沁如站起来打招呼。

“谁呀?”白家老二白济偷先达阵。“原来是大哥的女朋友呀!”

白家老三白翼谦跟着进去。“什么时候要当我大嫂?”

“呃……”耿沁如根本来不及消化他们的问话。

白季浪及时出来拯救她。“吃你们的饭,别对我女朋友出手。”

“这么宝贝她?”白家老二白济伦暧昧地说。

“什么时候结婚?”自家老三白翼谦对此念念不忘。只要老冯有孙子抱,就不会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去,他才能多逍遥几年。

这一来一往弄得耿沁如一阵尴尬,呆果愣在原地当化石。

白家大家长总算开口了。“要问等吃完饭再问。”

于是自家三兄弟开始上演二十几年来的抢夺食物戏码,看得耿沁如目瞪口呆,不知该做何反应。

她终于知道白季浪的“抢食”功力从何而来了。

早餐吃完后,白季浪在母亲大人的催促,以及两个弟弟的鼓噪之下,牵著耿沁如的手一同去散步培养感情。

“不用太急著回来!”白母不忘最后的叮咛。

不过听在白季浪的耳里是另一种意思——你再不给你娘我搞定媳妇,你就给你娘等著瞧!

等到白家大屋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内,耿沁如才问出闷在心中的疑惑。“为什么要带我回你家过中秋节?”她的预感告诉她,他的目的绝对不单纯。

“反正你以后也是要嫁给我,乘机见见我爸妈也是很正常的事。”白季浪毫不隐瞒此行的目的。

她的脸颊又浮现可疑的红晕。“我说要嫁你了吗?”

“你不嫁我吗?”他又露出可怜兮兮的狗狗无辜表情。

“讨厌啦!”她扁扁嘴,脸红得更厉害。

他开心地笑了,看来他很有希望。“你觉得我家人怎么样?”

“都很好呀!”而且都很热情,在在表明这是一个多么温暖的家庭,难怪能养出阳光般的他;而她何其幸运,能与他相识、相恋。

“你喜欢他们吗?”他停下来,双手牵著她的,与她面对面。

“我喜不喜欢他们很重要吗?”她低下头。

“重要,非常重要。”他抬起她的下颚,目光灼灼地凝视她的眸。“对我而言,更是重要。”

耿沁如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

白季浪忍不住吻住她诱人的红唇,毫无顾忌地吻下去,吻得热情、吻得火热。

突然一声口哨声打破浪漫的气氛。

“大哥,带种!”白家老二白济伦猛吹口哨。

“大哥,我崇拜你!”自家老三白翼谦又蹦又跳,只差没摇旗呐喊。

捣蛋二人组重出江湖,立志兴风作乱到底。“亲下去、亲下去……”

白季浪顺应民意,还真的就这样给她用力地亲下去,“啵”的好大—声响。

耿沁如窝进他的怀中,没脸见人了。

他为什么脸皮可以这么厚?这里可是公开场合耶!

天啊,她的脸全都丢光光了啦!

他们仍是不满意。“吻下去、吻下去……”

“滚回去!”白季浪拿出大哥的威严,亮出重量级的铁拳,把两个好奇宝宝轰回去,省得未来老婆当场羞死。

捣蛋二人组为求保命,脚底像穿了溜冰鞋,“咻”地转眼人就不见了。

耿沁如没办法挖地洞将自己埋掉,只好退而求其次,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不起来了。

“别害羞,男女朋友之间亲吻是很正常的事。”他好笑地安慰不敢见人的佳人。

“不要说了!”她捶打他的胸膛。

“把头抬起来,好不好?”

从傍晚起,白家就开始忙碌了起来,耿沁如和他们全家总动员,准备今晚赏月的大事,为求有一个尽善尽美的快乐中秋节。

终于,在七点整,自家一年一度的中秋节烤肉烟火大会正式开始!

照白家的传统惯例,由白家大家长开场致词。

白父清清喉咙。“你们三兄弟现在都出门在外讨生活,一年难得回来几次,更难得一家人同聚一堂;爸爸和妈妈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看看你们现在都事业有成了,爸爸和妈妈只希望你们都能早日成家,生几个孙子给我们抱抱,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老爸,收到!”白家三兄弟整齐划一地起身,对他们最尊敬的父亲行了个慎重的军礼,当场将严肃的气氛转为欢笑声不断。

“话是你们自己说的,老妈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到时你们敢再给我打太极拳,就准备相亲!”白母不忘先撂下狠话。

顿时扬起一阵阵笑声。

接下来,大家围在烤肉架旁边烤边吃,自家老二、老三不时上演抢食物的场面,闹得白父不得不出来调停,顺便挖走儿子们的食物。

“爸,你假公济私!”

“还我虾子!”

耿沁如眼见供不应求,开始猛烤,完全忽略自己没有吃到什么食物。

“慢慢,张嘴。”白季浪心疼佳人没吃到什么,用筷子挟起他盘里的肉片。

耿沁如下意识地张嘴,一大块烤肉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塞进她的口里,完全都没考虑到她根本无法一次解决掉。

你故意的,是不定?她瞪向罪魁祸首,以眼神做无声的抗议,因为她的嘴咬住肉片,不能说话。

白季浪笑嘻嘻地搔搔头。“我来解决。”

低头一咬,咬住肉片的另一边送进自己嘴里。

“好吃。”意犹末尽,白季浪还用舌头舔舔嘴角。

这个动作又惹得耿沁如全身血液往脸上冲,为粉饰自己的羞赧,她立刻低下头来专心烤肉。

“好甜蜜喔!”

“好羡慕喔!”

捣蛋二人组再次重出江湖,当场上演搞笑版情侣篇——白季浪vs耿沁如。

“浪哥哥,你对我真好,我好爱好爱你。”白家老三饰演耿沁如,三八地说起恶心情话。

“小如如,我也好爱好爱你,尤其你那令人垂涎欲滴的樱桃小嘴,总让我情不自禁……”白家老二饰演白季浪,忠实地呈现男人的内心世界。

“小浪浪,我现在完全不能想像没没有你的后活,我需要你来充满我、我渴望你来抚慰我。”自家老三脸红气不喘地说著别有“s情”暗示的话。

“小如如,我何尝不是不能没有你,我有多么需要你,每当夜深人静,我巴不得你就在我身边,陪我一同巫山云雨。”白家老二连暗示都不用,自动升级。

“小浪浪。”

“小如如。”

两人恶心巴啦地抱在一起,两张嘴嘟得老高,在那里发出“啾啾啾”的亲吻声,让整出戏进入最高嘲。

耿沁如脸红到不行,怀疑自己严重脑充血。她哪里说得出这么恶心的情话,光要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对她而言就已经是高难度的挑战。

白季浪对她咬耳朵。“只要你想听,再恶心的我也说得出口。”

“我、我不要听!”耿沁如推开他。

白季浪却打定主意黏定她,跟她玩起不倒翁的游戏来,就是要赖在她的身上。

“走开啦!”不要黏著她啦!

白母看不下去了,不由分说抡起拳头,各给白家三兄弟头上一颗特制山东大馒头。“臭小子,不准你们欺负我的媳妇!”吓跑了她就没孙子抱了。

“杀人呀!”

“砍人呀!”

“死人呀!”

“往哪里跑!”白母抡著拳头追著他们满场跑。

白家三兄弟夸张地慢动作跑给白母追,白季浪为求“笑”果,还不忘在那里大叫求饶。

耿沁如笑得好开心,她从来没有参加过这么热闹有趣的中秋节聚会。

这个温馨的家庭,有最开明的父母、活泼乐观的儿子,造就出一个得天独厚的甜蜜家庭,就像是她小时候在育幼院唱的那首童谣——“甜蜜的家庭”。

她何其荣幸,能够加入这样温馨的家庭聚会。

而带给她莫大欢乐的,是她所爱的男人,她真的好感谢他;她感谢上天,让她遇见他,也让她爱上他。

被白母追得满头包的白季浪,最后折回耿沁如的旁边坐下,可怜兮兮地抱怨。

“你就这样看我被打,也不来救救我。”

“很有趣呀!”可以想见他以前一定也常常像今晚一样被白伯母追打,要管教三个顽皮好动的儿子,也够辛苦的。

“没同情心,我不管,我要补偿。”白季浪开始要赖。

“你要什么补偿?”是他自己爱玩被打的,怎么吃亏的还是她?

“这个。”迅雷不及掩耳地偷亲她的脸颊。

“哪有这样的!”羞死人了,这里有得是人,还有他的父母、兄弟耶!

白季浪乾脆皮到底,大手压住她的后脑勺往他需索的唇逼近,另一手搂著她的腰,上演一场火辣辣的限制级热吻!

“好耶!”白家老二猛吹口啃。

“赞耶!”白家老三猛拍手。

两老看得不好意思,毕竟跟不上年轻人的开放程度,很有默契地相约一同赏天上的中秋大圆月,讲那老掉牙的嫦娥奔月、月饼由来的故事。

热吻方歇,两人都气喘不已。

“谢谢捧场!”白季浪向两个弟弟挥手致意。

耿沁如再次巴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以免她真的会羞死!

心念已定,她是打定主意把火红的俏脸埋在白季浪的颈窝不起来了,自动投怀送抱,双手紧紧抱著他的腰。

白季浪知道事情大条了,连忙指使两个弟弟去点燃策划许久的烟火秀,以博取佳人原谅他的情不自禁。

白家老二、老三朝他打ok的手势。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主角没抬头看怎么进行不去?

自然,此番重责大任就落在始作俑者兼男朋友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