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丁,说是非要进来评理不可。”
周安大怒:“岂有此理yi个小小的奴才,竟敢如此无礼了这个广陵,到底是谁的天下”
周夫人劝道:“老爷,此人既然是纪墨云的人,想必也是颇有靠山的,我们如今不是正要用到墨云么况且,让他在门口这样闹,还不如让他进来,问个清楚,如果真是他胡闹,就将他交给墨云处置了,纪墨云也不像是不讲理的人。”
周安听了,便说:“也罢,让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阿水走了进来,穿着墨绿色厚褂子,脸上颧骨高高耸起,看来离开她的这段日子他过得并不好。
阿水扫视了木香yi眼,目光里不是过去那种热情,却带了种怨恨。
他跪拜:“小的见过太守大人。”
周安拍了下桌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连周府你也敢闹你可是不要命 了”
阿水答:“奴才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奴才心内委屈不平,实在无法排遣,得罪到了太守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周安大怒:“你有何委屈本府有何对不住你的你今日若是不给我说出个理来,休想活着出去”
阿水听了,起身指着木香哭道:“大人明察哪,木香本是我的未婚妻子,可是如今却弃我于不顾,做了别人的妻子,小人之冤屈还不够大么”
木香听了,连忙说道:“你说什么谁是你未婚妻,你不要血口喷人”
阿水冷笑道:“木香,你现在当然不会承认了,因为,你得到了地位,你现在哪还会认我这个穷鬼作丈夫呢”
木香气得站了起来,周汤拉住了他,怒道:“阿水,你若是再侮辱我的妻子,我今日,决不会放过你”
周夫人却说:“汤儿,真金不怕火炼,事实到底是怎么样,今日当着大家的面,且让他说清楚。不然,大家还道是我们周府仗势欺人呢。”
周安本来就不喜欢木香,于是也说:“阿水,你说吧,不过你若是信口胡诌,我决饶不了你”
周汤气极,木香拉他坐定,说:“我行得正,不怕别人诽谤,夫君不要与他yi般见识。”
周汤只好坐下来。
阿水于是用墨云教他的话说:“我想说的是,木香不但是我阿水的未婚妻,我娘可以作证,而且,木香早就将她的身子,给了我”
什么
木香简直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了,她真想不到,过去yi心为她好的阿水哥,如今竟变成了j诈小人。
周安大怒:“阿水,你说这话,可是要有凭据的”
阿水问yi边的柳红:“柳红,我且问你,木香是不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和周少郎同过房”
柳红冷不防被阿水这样yi问,吓得说不出话来。
周夫人对柳红说:“柳红,没事,你尽管说出真相,我们都 在,没有人敢为难你的。”
柳红于是跪下来,说:“少夫人她yi直有月红,所以yi直没有和周少郎同房。”
周夫人问周汤:“汤儿,是不是这样”
周汤说:“母亲,怎么可以当众说这些事”
周夫人厉色打断了周汤的话:“我问你,有没有这事”
周汤看了木香yi眼,说:“的确是这样。”
周安问:“就算是这样,又怎么就能证明木香yi定早就于你呢”
阿水说:“大人,如果小的没有碰过木香身体,没有和木香同床共枕过,又如何会知道木香的月经经期是在哪yi天呢而且,我还知道,她每到冬天,手脚冰冷,yi定要我紧紧抱着才能温暖,每到这个时节,她月红期便会比平常来得长。如果小的没与木香在yi起过,又如何会知道这么多呢”
空气沉默了。
木香见大家都没反驳,大声说道:“阿水,你好无耻,我不知你和墨云是怎么打听到我的这种情况的,可是你这样污蔑我,你真是个畜生”
阿水振振有辞:“木香,到这个时候,你还不知回头,你以为靠瞒住周少郎,你就能骗入周府么谎言总有yi日要被拆穿的”
木香还要说什么,周夫人问柳红:“柳红,少夫人这几日是不是要你想办法,让你作她的替身,与我们家汤儿同床呢”
柳红哭道:“奴婢不敢说。”
周夫人说:“我们都会为你作主的,你有什么话只管说。”
柳红哭道:“少夫人的确对奴婢说,说是想等灭了灯之后,让奴婢进去,顶替少夫人,爬到床上,与周少郎发生关系。用奴婢的chu女之身,来骗过周少郎。”
“什么”木香大惊,她狠狠摇着柳红的双肩,“你胡说些什么呀我什么时候对你这样说过”
柳红哭得更响了,周夫人大怒:“木香,证据具在,你还想杀人灭口么”
木香冷笑道:“我明白了,你和墨云是yi伙的你们合起来,要拆散我和夫君可是,我夫君不会相信你们的”
周夫人冷笑道:“汤儿,到这个时候,你还要和这个女骗子在yi起么”
阿水也说:“周少郎,求你将我的妻还给我吧。既然她已于我,我yi定会照顾她yi辈子的。”
这时,有人来报:“老爷,夫人,满城都贴着yi张纸,是有关少夫人的。”
“是什么”周安问。
那人吞吞吐吐地说:“说是少夫人在嫁入周府之前,已经于阿水”
木香气得想冲上去打阿水:“阿水,这yi定是你造的谣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畜生”
“够了”
yi直沉默着的周汤忽然大吼yi声,吓得众人yi跳。
木香凝视着他。
周汤微微转过头,望着木香,苦笑道:“木香,为什么,你要欺骗我”
木香没想到周汤会讲出这yi句来,半晌愣在那里,呆呆地盯着周汤。
周汤忽然拔出剑来,忽然朝阿水刺去,阿水边上的家丁为他yi挡,没刺中。
周汤又要刺,周安大怒:“汤儿,你就算杀了他,也没有用如今满城的人都已知道了这事了”
周汤咬着牙说:“我yi定要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我才能做木香的夫君”
木香上前几步,走到周汤面前,问:“夫君,你这是什么话你本来就是我的夫君,为何yi定要杀了他,才会是我的夫君”
周汤痛苦地说:“烈女不事二夫,有这个人存在,就会使我蒙受耻辱我就不能做你的夫君他才是你的夫君”
他说着就要杀了阿水,木香连忙拦住:“夫君,你怎么为了这事就杀人阿水再怎么做错,我也不想你杀人犯罪”
“你让开”周汤喝道。
木香没有让开。
她不觉得阿水罪该被杀,而且,周汤 怎么可能随便杀人呢
周夫人冷笑道:“汤儿,你还不清楚么木香怎么忍心她的前夫死呢”
木香恨恨地看着周夫人。
周汤气得摔下了剑,飞快跑开了。
“夫君”木香追了过去。
周汤回到房内,木香跟了进来,周汤冷笑道:“真想不到,你yi直在骗我。”
“我没有”木香说,“这是他们在挑拨我们的关系,夫君千万不要中计呀”
“我不是你的夫君。”周汤冷冷地说,“你的夫君应该是阿水。”
木香心里yi紧,眼泪噗嗤噗嗤地掉下来,“为什么,你宁可相信他们,也不愿意相信我”
周汤冷笑道:“事实摆在眼前,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可是这偏偏就是真的,由不得我不去相信。”
木香摊坐于地,哽咽道:“难道是不是chu女,真的这么重要”
“是”周汤也流泪了,“我从来没想过你不是chu女。也许我错了。”
“可是你和如花的事,我却原谅了你。”木香说,“为何你不能原谅我与阿水的过去,更何况,我根本没有于他。”
周汤苦笑道:“如今还会有谁相信,你没有呢更重要的是,你既然曾是别的男人的未婚妻,我们就不应该成亲。”
木香的心击成碎片,她咬咬牙,倔强地说:“既然这样,你可以休了我。这样,我们从此就再无关系了。”
周汤咬着唇,说:“不,我不会休了你。但是,我现在已经没办法再面对你了。”
木香再也忍受不住了:“可是你说过,会yi生yi世保护我,对我好的”
周汤凝视着窗外的天空,说:“这句承诺不是对你说的,是对另yi个和你长着相同相貌的女孩说的。”
木香声音都哭哑了。
为什么他忽然变了,为什么
“明天,我就走了。”沉默了yi会儿,他说,“我去投奔刘牢了。”
“那我呢”她哭问。
“你回瑾添香吧。”他说,“等我可以面对你的时候,我会回来找你的。给我点时间。不过,你也可选择不必等我。你长得这样漂亮,yi定还可以再迷住 其他男人的。”
这是什么话他简直将她当成了狐狸精了
心被他撕扯成碎片,将扔到油锅里煎熬成死灰。她哭得喉咙沙哑,可是他的脸,依然是冷冰冰的。
她哽咽道:“不,我会等你回来的。我知道你还爱着我的。”
他擦拭着脸上的泪:“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爱不爱你了。”
两个人就这样背对着背,yi直坐着。
月亮升到半空,半夜了。
周汤站了起来,推开了门,木香连忙如机器yi样跟了过去。
周汤来到院子里,拿出玉笛,放在唇下,轻轻吹了起来。
这笛声是这样悲伤,好像第yi次听到时那样悲伤。
她坐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身上只有薄薄的衣服,静静地看着他。
他停下了笛子,头也不回地说:“你进屋吧,外边冷,你会冻着的。”
她蠕动嘴唇,想说什么,可是喉咙堵住了yi般,什么都说不上来。她只是yi动不动地坐着,风吹得她发抖。
他声音提高了:“你进屋去吧。听话。我想yi个人静yi静。”
她又流出泪来,全身发抖可是他看也不看yi眼。
她默默走进了屋,却没有关门,提了凳子在门口坐着,怔怔地看着他。
仿佛yi不盯着他,他就会跑掉,他就会消失到无影无踪yi般。
笛声继续响了起来。
他们二人就这样yi个吹笛子,yi个坐着发呆,yi直坐到天亮。
鸡叫了。
“天亮得真快。”他说着,整理了yi下衣服。
“是的,真快。”她哭了yi夜,泪都流干了。
他回屋,整理着行李。
“你yi定要走么”她哭着抓着他的手,好希望他能像过去yi样,回身抱着他。
他沉默了yi下,说:“我yi定要走。”
她的手无力地从他身上滑过,昨天整理他外衣时,滑伤的血口还在。
当时觉得很吉利,没想到会不吉利到这种地步。
“可是我是你的妻,你怎么可以扔下我不管”她问。
他没有看她yi眼,生怕看了她的泪脸就下不了狠心离开,“可是我现在已经无法面对你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哭着,绝望地问。
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说:“我不知道。等我什么时候原谅你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又是yi个无期限的承诺。她更加绝望了。
“不过你可以给我写信。”他说,“我就在刘牢军营里,我到了那里,会给你写封信来,告诉你地址。”
她眼中又燃起了希望:“那我可以去找你么”
“不,你不要来找我。”他霸道地说,“你也不要写别的什么信给我。除非你需要帮助,你生病了,等等。”
她明白了,她真的要失去他了。
他来到府门口,她说:“我送你yi程,好吗”
他冷冷 地说:“不必了。你保重。”
他上了马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降红色的马车渐渐开远,帐幔于风拼命扑腾着,好像在招手,在发狂。
他走了。
他抛弃了她。
消失于她的视线中。
她泪眼泪婆娑地进了房内,将自己关起来,倒在床上,不吃不喝。
“少夫人,你吃yi点吧。”柳青不断地敲着门,哭喊着,“少夫人,少郎yi 定会回来的,少夫人,您开开门呀”
眼前,浮现的都是他温和的笑脸,手指上,还有着他的体温。
可是,他却已不在身边了。
为什么,他可以这样轻易地放下她
难道她在他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
柳青有些不安,狠狠踹进了门,“少夫人,你的脸白得像yi张纸”
柳青哭着抓着木香的手。
木香抚摸着眼睛,眼睛很干,泪水都流光了。
“大家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木香撑起身子,问。
是的,知道木香失了周汤的依靠,不再有势力了,奴婢们都走了,柳红更是跑到周夫人那里领赏去了。
可是,柳青怎么还不走
“少夫人,您对奴婢这么好,奴婢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少夫人呢”柳青哭着说,“少夫人,您可要振作起来呀。”
这时,紫烟走了进来。
她那病美人的姣好的脸庞出现在床帐下,她说:“木香,你快离开这里吧。你再留下来,我母亲会害你的”
木香苦笑:“她已经将我半条命害死了,剩下半条,还有什么用”
紫烟冷笑道:“yi直以来,我都是这样佩服你,佩服你的坚强,你的才干,你的勇略。甚至,我有点妒忌你。没想到,你竟是这样yi个经不起打击的人。”
木香咳嗽 了yi声,眼神呆滞:“这次打击不同。任何打击我都能扛,可是,这次不yi样。”
紫烟哼了yi声:“有什么不yi样是你对男人想得太美好而已男人都是这样自私的。你何苦为了男人犯的错,惩罚自己”
木香闭上了眼睛:“我只是不相信,他会这样对我”
“你不是不相信,你是不愿意相信,不敢相信。”紫烟说,“可是很多事情,由不得你不相信。我过去也相信这个世界 是好的,相信爱情,可是现在,我看清了很多事,反而不容易受打击了。”
木香将头靠在床桅上,没有说话,可是眉毛却紧紧皱着。
“至少,你比我幸福,”紫烟苦笑,“因为,你还有瑾添香。可是,我却yi无所用,只能关在这个牢宠里。”
瑾添香
对,她不能倒下
她还要将瑾添香开拓成广陵第yi楼的
“可是,我现在这样,”她抚摸着自己的脸,“还能奋斗么”
紫烟点点头:“你能的。虽然过去我不喜欢你和汤哥哥在yi起,可是,现在汤哥哥离开了你,我们同为女人,我却又很同情你。我希望你能实现我实现不了的理想。”
“你的理想”木香yi怔。
紫烟叹了口气:“你也许不知道,我的义父如何对不起我。是他摧毁了我的yi切。但是,我过去的确有过理想。我想用我的刺绣,赚钱养活自己。可是,这个愿意我,是实现不了了。但是,你可以。”
木香问:“为何实现不了只要愿意努力,就yi定能成功。”
紫烟眼角滑过yi丝泪:“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实现这个理想了。”
木香不解地看着她。
紫烟起身跑了出去。
木香呆了yi会儿,对柳青说:“柳青,我想吃东西。”
柳青高兴极了:“少夫人,你终于想吃东西了。您都饿了yi天了。”
木香吃了些粥,便打点行李,无意间看到周汤送给她的定情信物,那把扇子,她犹豫了yi下,放进了包袱里。
“柳青,我要走了,你还是留在周府吧。”木香说,“我现在没有了瑾玉的依靠,瑾添香就像失去了yi棵大树,生死未卜。你留在周府,会比跟着我安全。”
柳青跪了下来:“少夫人,不要赶我走。少夫人对奴婢情同姐妹,可是周府人的人处处算计。奴婢只想跟着少夫人,前途不管是祸是福,奴婢都认了只求少夫人让奴婢继续扶侍少夫人”
木香感动地扶起柳青,说:“所谓患难见真情。如今我总算知道谁是应该珍惜的人了。”
柳青于是跟着木香出了府,朝瑾添香走去。
周汤出了城,将跟踪的人甩在身后,又折回军营,找到陈自美。
“小弟有事要托付自美兄。”周汤说,“我已与刘牢将军约好,要前去投奔他。可是如今我还有要事,暂时去不了了。烦请陈兄代小弟去yi趟。”
陈自美听了,说:“其实你不知道 ,我yi听说你的辞呈被批准了,我也辞去了军务,正要跟随你,yi同去找刘牢将军,共谋大事呢”
周汤感动 地说:“陈兄真是太看得起小弟了”
陈自美笑道:“我与贤弟yi见如故,深知贤弟才华,我留在这里,也横竖建不了功,若是跟着贤弟,指不定不出几年,贤弟便出人头地了,到时候 ,我也好沾点运气”
周汤说:“那小弟便修书yi封与刘牢将军,不过陈兄到刘将军帐内后,要帮我转告yi声,等我将这边的事解决了,必定同去建功立业”
陈自美便答应了。
周汤辞别陈自美,朝城内走去,却看到云深从树林里拐了出来。
“原来是你yi直在跟踪我。”周汤说着,握紧了手中的剑。
云深说:“既然你不打算离开,为什么还要抛弃木香呢”
周汤说:“我不打算离开,是我料到了木香还没有脱离危险。我不能就这样扔下她不管。”
“那么你还是爱着她的。”云深说,“只有爱,才会还有牵挂。”
“也许吧。”周汤叹了口气,“我只是暂时不能 面对她。我不能原谅她欺骗我。我没说过我不爱她。”
云 深说:“是周夫人要我跟踪你的。”
周汤点点头:“我知道。可是我不想与你决斗。因为我知道 ,你yi定不是我的对手。”
云 深说:“我也不会和自己的好朋友动手的。”
周汤释然:“既然如此,那你可否为了这个朋友,不要告诉你的主人,他没有离开的事实 ”
云深沉默了,他说:“我若是答应你,我就对不起我的主人了。”
周汤说:“她不配做你的主人”
“可是是她养育了我。”云深说。
周汤拔出剑来:“云深,如果你yi定要告诉我母亲,我可能会杀了你。”
云深叹了口气:“如果我死了,周夫人便猜到你没有离开了。因为, yi定是你杀了我。”
周汤yi怔。
云深说:“为了朋友,我只能对不起我的主人。我不想像我母亲那样愚忠。”
周汤大喜:“云深,谢谢你”
云深叹了口气:“你自己保重。”
云深说完,便走了,消失在树林中。
周汤乔装打扮,朝城内走去。
阿水让木香名节尽失,还让木香伤心欲绝,心内难受得很。
他来到墨云面前:“主人,我已按照您吩咐的,做到了。”
墨云 点了点头,手抚摸着光滑的瓷杯:“我已经知道了。你做得很好,可是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开心”
阿水嘴角闪过苦涩的笑:“主人,原来,伤害自己爱的人,是这样的痛苦。奴才真的高兴不起来。”
墨云站了起来,凝视着窗外的阴云,眼睛发亮:“那是因为,你现在还没有得到她。所以,你还会觉得痛苦。”
阿水举起酒坛子,喝起酒 来。
他不知自己做得对不对,只是,现在,他再也没脸见木香了。
墨云拍了拍阿水的肩膀,说:“不要喝得太多。酒喝多了伤身。以后,你 还要留着精神去看更好看的戏呢。”
木香回到瑾添香后,还是闷闷不乐,无法打起精神投入到事业中来。
不出三日,城里的人都知道了周汤走了的消息。
周夫人还令人放出假消息,说是周汤已休了木香。
木香呆呆地坐着,听到楼下有很多人议论,便问柳青:“柳青,他们在说什么”
柳青擦着眼睛,说:“少夫人,您听了可不要不高兴哪。他们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周少郎已休妻。”
木香听了,表情麻木地苦笑了yi下,说:“他们说得对。我的确已不再是周府上的人了。”
柳青说:“少夫人,不会的,周少郎这样爱你,他yi定还会回来的他不会放弃少夫人的”
木香说:“柳青,往后,不要叫我少夫人,我已不是什么少夫人了。你就叫我名字,要不,叫我掌柜也行。”
“少夫人”柳青yi怔。
“都说了不要叫我少夫人了。”木香坚持着说。
柳青哭道:“少夫人不,难道掌柜的当真要放弃周少郎了么”
木香叹了口气,冷笑道:“柳青,男人没yi个是好东西。”
柳青说:“既然掌柜的当真不想要周少郎 了,为何还要留着他送你的扇子”
木香被问住了,垂下了头,说:“柳青,你出去yi下,我想静yi静。”
木香还是这样沉沦,生意若不是众员工同心协力打点着,早就垮了。木香就像变了个人yi样,看都不看生意yi眼。
这时,玉兔从窗外跳了进来。
“玉兔,你来了。”木香呆呆地说,“你yi定已经知道这yi切了。”
玉兔那双大大的红眼睛看着她,好像不认识她yi样:“过去的木香到哪去了现在怎么变得这样沉沦沉沦从来不是属于木香的。”
木香垂下眼睛,说:“当初,我要嫁给他时,你曾经要我好好看清他的真面孔,可是我不但没听你的,还把你给骂跑了。现在,我果有此报。”
玉兔叹了口气:“当时我也有错。后来证明,周少郎与你成亲后,就没再欺骗你了。他对你是真心的。”
“可是他走了”木香激动 地哭了,“扔下我,走了”
玉兔说:“走了就走了呗,你没有他,你照样要活下去,不是么”
木香将手放在心口上:“可是为什么,我感觉我现在,死了更舒服点。我的心真的太痛太痛了。”
是呀,投入得这样深,没想到,他竟以这样yi个理由,离开了。
也许这个理由对女人而言,是微不足道的,可是对周汤这样yi个古代男人而言,却十分地严重。
玉兔说:“只是,你手下还有这么多员工还要你养活,周汤走了,你失去了柱子,你往后要靠你自己了。你还有时间悲伤么”
木香呆呆地坐着。
这时,楼下响起吵闹声。
玉兔叹了口气:“你看,出事了吧yi定是你的竞争对手趁机来找你麻烦来了。”
木香擦干眼泪,连忙走出去,看到柳青慌慌张张地跑来说:“掌柜的,不好了,楼下有yi顾客硬说咱们的菜不好吃,大打出手,咱们的人上前来劝,都被他们给打了”
木香大怒,周汤yi走,这些人就来闹了,简直太没将她放在眼里了
“住手”木香走下楼,看到那群人正在打yi个女酒保,气得大叫yi声。
那群人yi脚踢翻了桌子,凶恶地骂道:“马蚤娘们,敢过来么夫君走了,你还可以侍候大爷我的”
木香失了恋,本就绝望了,yi个绝望的人往往能爆发出出乎寻常的力量来,狗急跳墙嘛。
她连死都不怕了,还怕这伙人么
她找来酒楼预先藏着防身用的铁棍,抡起来就朝那个人打去,动作之快,简直让那人防不胜防。
血从那人头上流了出来,那人“哎哟”大叫yi声,边上的人骂道 :“臭娘们找死呀”
那个流血的人拦住他们,喝道:“我都流血了,你们救人要紧,还是打人要紧哪”
那群人于是气冲冲对朝木香晃了晃拳头:“臭娘 们,这笔帐我们会找你算的”
骂骂咧咧地走了。
木香放下铁棍,员工们纷纷上来:“掌柜的,刚才你那yi棍还真英勇”
木香呆呆看着被打碎了的瓶子,打翻了的桌椅,打伤了的员工,yi股剧痛袭来,她哭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对不起瑾添香我以后yi定会好好振作,好好保护你们,保护瑾添香”
“掌柜的”众员工与木香抱作yi团,大哭起来。
木香于是开始振作起来。
她令人找了些铁棍和刀剑,放在酒楼里备用,开始拟定生意计划。
如今只能靠她自己了。
官府也不会帮她,因为这里是周家人的天下。
所以,她纵然受人欺负,也是有冤无处诉的。
玉兔从空间里拿出yi大坛煤油,木香问:“你拿出那么多煤油作什么”
玉兔说:“这些煤油落在地上,人便会站不稳,这可比任何武器都强。”
木香听了,大喜:“你说得对。他们yi定不会擅罢干休的。他们yi定会再来闹事,而下次,他们yi定会带来更多的武器。我们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可是,如果在地上放上这些煤油,点燃,他们就会被烧死。看谁还敢来。”
玉兔摇了摇头:“木香,你若烧死他们,你就会被定罪了,你要被砍头的。你不要烧死他们,你只要洒在地上,让他们滑倒在地上,他们站都站不起来,你们也好打他们,他们再被你打yi次,yi定不敢再来了。”
木香眼中射 出了恨来:“不,我要烧死他们谁欺负我,伤害我,我都要十倍奉还”
玉兔听了有些心寒,什么时候 ,单纯善良的木香,竟变得这样狠心了这样置人命于不顾了
难道说,感情的伤,真的能完全改变yi个人
可是木香此时却沉浸于仇恨之中,她心已死,便要报复。
周夫人这几日高兴得很,周府上少了木香,她看着顺眼多了,连郎中开给她的苦极了的中药,她都愿意喝了。
奴婢双手将汤药捧过头顶:“夫人,药煮好了。”
周夫人接过,喝了yi口,眉毛拧了起来,另yi个奴婢连忙将糖汁递上去。
她于是yi边喝着糖汁,yi边喝着中药。
这时,有人来报:“桂香楼掌柜杨树生求见。”
周夫人说:“让他进来吧。”
杨树生捧了东北人参进来,笑道:“贱民近日托yi友人,从北方捎来正宗东北人参,特来敬献给周夫人,还望周夫人洪福齐天。”
周夫人见那人参粗大可爱,人参脚上系了条红丝绳,十分吉祥,便笑道:“杨老板果然是有心人哪。那 我就收下了。”
杨树生又奉承了周夫人几句,周夫人说:“杨老板就不要和我卖关子了,杨老板此行,可是来打听,我家汤儿是不是当真离开广陵了”
杨树生笑道:“周夫人果然是料事如神。奴才前些日子派人去瑾添香,故意小闹了yi场,想试试周少郎 是否真的离开了。没想到,去的人反而被打了重 伤回来。听他们说,是木香抡着铁棍打伤的。草民便想,若是周少郎当真走了,木香如何会有这个狗胆,敢弄伤我的人呢要知道,我只捎动yi下手指头,瑾添香就能化为灰烬。所以,草民委实不解,特来请教周夫人。”
第yi卷 穿成草根女 yi六六 迎战商战
yi六六 迎战商战
周夫人听了指着杨树生,扬眉yi笑:“怪不得瑾添香会来yi群人闹事呢,我倒是谁的主意,原来是你。”
杨树生赔笑道:“只因这瑾添香数次与我桂香楼做对,先是偷学了我制作桂花鸭的技术,将草民这几代人独传的桂花酱酿技术给改得不伦不类,还将草民辛苦开拓的市场给抢走。如此明争暗抢之事,他们竟也干得做。草民委实咽不下这口气呀。”
周夫人精明的眼睛看了杨树生yi眼,说:“所以,你就瞅着木香被休这当儿,来个趁火打劫”
“这”杨树生打量了下周夫人的表情,看她并没有怪他的意思,便舒了口气,笑道,“周夫人,木香此人虽为女流之辈,可是诡计之多不亚于男子,此人已引起公愤,草民也只是为满城的商户出口气而已。”
周夫人冷笑道:“木香这个女子,的确是过于高调了些,树敌众多也不稀奇。其实,我与太守也不喜欢她。你若是与她发生什么争执,我们不会过问就是了。”
这话已很明显在暗示杨树生,他若是派人去瑾添香惹事,周安是不会治他的罪的。
杨树生高兴极了,说:“所以,草民才来问候周夫人,周少郎可是真的走了”
周夫人不高兴地说:“难道你以为我们周家在骗人不成满城的人都知道我家汤儿辞职,上京城去了。”
杨树生会意,得意地跪拜:“那么草民不打扰周夫人休息了。”
杨树生走的时候,周夫人叫住了他,说:“杨老板,你放心,瑾添香是决不会超过你的,我们周府也只认你们桂香楼为广陵第yi楼。”
周夫人言简意赅,可是却很清楚表明了立场。杨树生大谢而去。
杨树生等了几天,没见有什么动静,便派了更多的人扮作食客,打算这回,非要将瑾添香的桌椅全部打烂了不可。
要闹到瑾添香没有元气再继续下去。
木香在这几日准备了大量的煤油,也搬进大桶大桶的水来预防着火自燃。
她还将门前的那架屏风移到楼上去,将楼下的桌椅全部换成廉价的,用锦布包装起来。免得到时候在楼下发生争执,高档次的桌椅会被打坏。
这天,那群人渣们果然又拍着桌子闹起来了,将客人全部吓跑了,木香站在楼下仇恨地看着他们,下令:“倒煤油。”
酒保们纷纷朝煤油往楼下倒去。
那些人在砸着桌椅c酒瓶,砸得哗啦哗啦响。
冷不防发现很多粘稠的东西倒下来,闻上去臭臭的,倒了yi地。
他们走了几步就都摔倒了,爬起来又摔倒,气得他们叫骂个不停。
木香冷静地看着他们,令:“朝煤油上扔烛火”
酒保们点上蜡烛,啪啪地朝煤油上扔了下去,顿时,楼下起火了。
那群倒地的人拼命想要爬起来,可是地太滑,他们根本爬不起来。
木香冷冷地看着他们大声喊救命,柳青在yi边说:“掌柜的,我们是继续扔蜡烛,还是倒水熄了火呢这火是越来越多,就怕会出人命哪”
阿桃过来说:“掌柜的,若是不马上救火,就怕这火会烧了我们的酒楼。”
木香面无表情地说:“我们这楼上楼下隔得宽,火苗子yi时还是烧不上去的。我想烧他们个半身不遂,让他们瞧瞧本姑娘的厉害”
欺负她的人,她yi个也不放过她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了再也不要善良得受人摆布了
这时,忽然门口走进来另yi群人,个个都提着水桶,哗哗哗拼命救火,将火里的人拉了起来,将他们都救走。
木香大惊。
“掌柜的,难道他们还有后援的”柳青yi怔,“这可如何是好”
木香冷静地说:“先不要慌。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像是yi伙的。也许只是来救人的,并非来闹事的。”
正说着,墨云走了进来,那群倒水救人的人对着墨云yi揖:“主人,人都已救走了。”
墨云点点头:“你们干得好先退下吧,回头给你们赏。”
“谢主人。”那群人走了。
原来是墨云在搞鬼
想到墨云和阿水共同施计,害得周汤离开了她,木香的眉毛又微微拧了起来。
纪墨云
也是她的仇人
墨云却扬起头来,定睛看着木香。
木香压下心头的怒火,走下楼,冷冷 地问:“纪墨云,原来你和他们是yi伙的”
墨云无辜地挤了挤眉毛:“木香,难道聪明如你,也会猜 不到他们是谁么他们怎么 会是我派来的呢”
“那你为何要救走他们”木香冷冰冰的看着他。
墨云叹了口气,说:“木香,如果你烧死了他们,就正中了周夫人的计了。他们正寻找着机会要逮捕你,却苦于没有理由。我救走他们,不是在帮他们,而是在帮你。我不想你犯了罪,被押入大牢。这样,我就会永远也见不到你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感谢你了”木香冷笑道,“我是不会忘记的,你逼阿水这样害我,害得我名节尽失,害得他也离开了我这yi切,都 是拜你所赐”
墨云眼中亮了起来,深情地凝视着她:“如果不出此下策,我就无法再得到你。周汤和你分时是两个世界。他只会打战,只会读他的圣贤书,他根本无法理解你。可是,我理解你。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无耻”木香伸手就要扇他耳光,他用手yi抓,抓住了她的手,避开了。
“我是无耻。”墨云淡淡yi笑,轻浮至极,“可是,我这么 无耻,还不是被你害的”
“你给我滚”木香喝道,“不然,信不信我会打断你的腿”
墨云yi怔,“木香,什么时候,你变得这样狠心了你不但可以将人活活烧死,连我,你也下得了手了”
木香冷笑道:“我只想好好活下去,可是为什么,你们这群人,连这样卑微的要求也不满足我”
墨云见她目光里恨意中带点忧伤 ,心疼 极了,说:“你跟我走吧,我会保护你。周汤不要你,可是我还yi直在等着你。”
木香哼了yi声:“我现在不需要任何人,我自己可以过得好。我只要yi个人。”
墨云继续说:“过去我不明白你的想法,我现在明白了,你只想作男人的妻,不想作妾。过去我无法满足你的要求,但是我现在可以了。我可以休了她,没有人可以再管束着我了。我休了她就能娶你为妻,给你想要的名份了。”
木香苦笑道:“你还真是渣得够可以了不过,你也许不知道 ,就算你能让我作皇后,独宠皇宫三千的皇后,我也不愿意跟你在yi起”
木香说着转身便上楼了:“送客。”
墨云大声喊道:“木香,如果没有我,他们还会来闹事的你会被他们害死的”
可是木香头也没有回。
墨云叹了口气,失落极了,真没想到,木香是这样决绝。
过去他以为,出现了周汤,木香才不要他的,没想到现在周汤走了,她还是这样固执。
yi直以为他足够了解她,可是她到底想要什么,他倒真的不明白了。
他现在有能力让她作妻了,可是她却宁可让自己独自承担着yi切,面对着巨大的危险,却不愿意让他保护她。
难道她不怕死么
木香上楼细细思索,墨云忽然出现,并且还出现 得这样恰到时候,还准备得这样充分,带了那么多水过来,可见墨云是yi早就知道她想烧死来犯的人。
可是墨云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除了酒楼里的人,谁都没告诉,并且让大家都保密,不能对任何人讲这个计划。
酒保们是很听她的话的,不会是他们泄漏了的。
柳青也不可能,因为柳青这几日压根就yi直呆在她身边没离开过,再说了,柳青对她的忠心她是知道的,不可能是柳青讲出去的。
那么,只有yi个可能,就是酒楼里出了内鬼了
而且这还是墨云的内鬼
若不是有了内鬼通知墨云,墨云怎么会安排得这样周详,在这个巧的时机挤进来,救走那些桂香楼的人,过来要挟她跟他走
可是,这个内鬼是谁呢
都有可能。暂时不知是哪个。
但是,木香知道了,从此不再当从宣布自己的计划,免得又让内鬼破坏了大事。
可是,怎么查出这个内鬼呢
若是不查出来,怕是凡事都会受累。
这时,她想到了玉兔。
不用说,玉兔又被从空间里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