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就是给椅子钉上钢钉。
“真是太好了。”僚人女子开心地站了起来,夜风寒冷,她穿的又薄,一站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姑娘,为什么洞里只有你一个女子?”
亲兵将刘璋的话翻译给僚人女子。
女子沮丧着脸道:“婆婆早逝,我丈夫和公公都随孟获去打仗了,好久没回来了……不过。”女子突然开心起来:“七天后他们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就团聚了。”
第四百二十章黑塔灾难
女子沮丧着脸道:“婆婆早逝,我丈夫和公公都随孟获去打仗了,好久没回来了……不过。”女子突然开心起来:“七天后他们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就团聚了。”
刘璋点点头,对亲兵道:“回头将我们的冬衣取两件来,送给这位姑娘。”
“是。”
刘璋和黄月英萧芙蓉一起下山,亲兵将两件崭新棉衣送到僚人女子手上,转身离去,僚人女子手里捧着温暖的棉衣,怔怔地看着山下川军军营,突然忍不住,一滴泪水在月光下滑下来。
过了三天,好厉害终于回到军营,带着雀儿一块来见刘璋,脸上红光满面,和雀儿手拉着手,宝儿在一旁咬牙切齿。
雀儿不会汉话,向刘璋鞠了个躬。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刘璋打趣地看着好厉害。
好厉害摸了摸右额的光头,不好意思道:“主公,我和雀儿打算七天后在黑龙节成婚。”
“恩,那倒是一举两得,双喜临门,好厉害。”刘璋对好厉害道:“以前你来参加四科举仕说了,你就是为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回家娶媳妇的,如今你算是达成心愿了,七天后川军拔营,你是留在家乡,还是跟随本侯?
如果留在家乡,本侯以前算是薄待了你,会给你赏金赐银,保你和雀儿后半生衣食无忧,如果是继续跟随,恩,那还得继续薄待你。”
好厉害郑重道:“主公,我想过了,在家里,除了打石头也没别的事可做,如果拿着金银,成天懒在家里,比死还难受,我决定了,以后就跟着主公,征战天下。”
黄月英问道:“雀儿答应吗?”
好厉害看了雀儿一眼,雀儿羞涩地低下头,好厉害乐呵呵道:“她已经答应跟我一起走了。”
“恩,那再好不过,等黑龙节那天,本侯亲自给你们主婚。”
“多谢主公。”
黑龙节临近,银月洞的族人也一片忙碌,银月洞洞主卓玛拉依亲自邀请刘璋以银月洞上宾参加黑龙祭祀大典,两个和尚前去观礼。
可怜的两个和尚,对黑龙什么的,一窍不通,还不得不装着黑龙是自己崇拜神的样子,对着黑龙神像感叹不已。
刘璋走进银月洞神塔黑龙塔,只见一尊高约三丈的大神像,面色狰狞耸立在供奉位,一条黑色大蟒缠绕在神像上,细一看,黑蟒竟然是从神像股后长出来的,紧紧缠绕之后,蛇嘴长大嘴巴咬在神像的颈部。
配上神像狰狞的狂恶面容,分外狰狞,整个塔底都显得阴森,刘璋和黄月英看到异族这么奇怪的信仰,周身涌起一片寒意。
不过好在气氛是喜庆的,今曰银月洞三喜临门。
一喜黑龙节盛会,祈祷丰衣足食二喜好厉害与雀儿喜结连理,有情人终成眷属。
三喜川军与银月洞化干戈为玉帛,银月洞勇士即将回归。
银月洞家家户户都来到山顶,果实肉盘,香烛纸钱,巫师拿着巫鼓敲敲打打,一边转圈一边唱贺,分外热闹。
刘璋和卓玛拉依两人,分别为好厉害和雀儿主婚,好厉害一直处于傻笑之中。
“姐姐,你眼睛红什么?我都没红呢。”宝儿看萧芙蓉神情感伤,心里老大不痛快,憋了一鄱阳湖的气。
萧芙蓉摇摇头,看了旁边刘璋一眼,自己都还没婚礼呢,现在看着好厉害终于娶到自己喜欢的姑娘,怎么能不感伤。
“新娘回房,新郎回礼。”司仪高喊。
“可查西哥哥,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雀儿拉着好厉害袖子央求道。
“什么,雀儿,你……这,不是,我是新郎啊,还要回礼,这大白天的,怎么和你一起走?”好厉害吞吞吐吐的,脸羞的通红。
“喔,新娘等不及了。”
“雀儿少女思春了。”
银月洞人们愣了几秒后,纷纷起哄,卓玛拉依走到雀儿身边,深深看了她一眼,轻松笑道:“雀儿,怎么回事,你不知道我们银月洞的婚礼规矩吗?就算你再痴缠,也要等到晚上吧。”
雀儿却没有羞意,脸上挣扎一下,从怀里取出一个荷包,在一旁百无聊奈吃东西的黄月英突然眉头一皱,更注意到一旁的卓玛拉依脸色变了一下。
“可查西哥哥,你揣上这个……”雀儿就要将荷包递给好厉害,好厉害正要接,卓玛拉依一手拿过,笑道:“恩,这个荷包不错,我收下了,你要送给情郎选其他的吧,呵呵呵。”
雀儿轻轻皱了皱眉头,仿佛有什么放不下,被银月洞两名少女扶着走了,三步一回头,好厉害一身红袍挨个给众人敬酒。
“主公,不对。”黄月英走到刘璋身边:“属下觉得这里有古怪。”
“发生什么事了?”
“主公刚才看到雀儿递给好厉害的荷包了吗?今天早上上山,无意中我看到那僚人姑娘也佩戴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可能银月洞的人都喜欢佩戴荷包吧。”
“绝不可能。”黄月英道:“如果是那么普通的荷包,雀儿为什么这个时候送给好厉害?就算是赠送贴身之物,那卓玛拉依抢去干什么?她自己没有吗?而且我看到雀儿掏出荷包的一瞬间,卓玛拉依脸色明显变了,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刘璋神色也凝重起来,就在这时卓玛拉依笑意盈盈地走过来,黄月英不着痕迹地护在了刘璋身边。
“蜀候。”卓玛拉依笑道:“现在新人礼完了,该祭祀黑龙神了,蜀候愿意与我们一起祭祀吗?”
刘璋犹豫一下,笑道:“自然。”
银月洞的人和刘璋亲兵分开站好,一起向黑龙神跪下,银月洞几名长老接过年轻人端来的祭祀之物,放在祭祀台上,开始主持祭祀大礼。
卓玛拉依代表银月洞人,向黑龙神进献香烛,走到祭祀台中央,对黑龙神像三跪九叩,退回位置,向刘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刘璋走向祭祀台中央,接过长老递过来的香烛,对着黑龙神像跪下,一名黑衣长老对旁边白衣长老递了个眼色,白衣长老手伸到身后,用小刀切开一个绳扣。
“主公小心。”黄月英心中存疑,一直注意着银月洞每个接近刘璋的人,这时一眼见到白衣长老的动作,立刻知道不好,向刘璋扑了过去。
刘璋听到黄月英喊声,神色一拧,就在这时,房顶突然掀开一块土色布幔,从布幔上无数小蛇倾泻而下,向刘璋的位置覆盖而来,黄月英距离刘璋几步距离,一看到如乌云一般的小蛇滚下,立刻扑在了刘璋身上。
“保护主公。”陡然生变,萧芙蓉花容失色,王绪震惊莫名,立刻指挥亲兵抢上刘璋,卷曲成团的小蛇覆盖而下,萧芙蓉王绪不顾一切向前冲,这时卓玛拉依大喊一声:“阻止汉人。”
银月洞的族人,无论老少妇孺向王绪和刘璋亲兵拦过去,不惜以命挡住亲兵锋锐的刀锋,将刘璋和亲兵分割开来。
黄月英扑在刘璋身上,回头一望,眼眸中全是一团团蛇,足有数千条,一看样子就是剧毒无比,当机立断,抱着刘璋在地上一滚,扯起一个银月洞的族人扔上空中,荡开头顶的黑蛇云团,同时蹬地而起,攀上黑蟒神像。
神像又陡又高,布幔掀下来的黑蛇掉不上来,黄月英只以为这里是安全的,三两步爬上黑蟒神像,却陡然看见那巨大黑蟒的蟒身穿了无数小孔,从黑洞洞的小孔中,一颗颗蛇头冒出来,吐着细小鲜红的蛇信。
黄月英抱着刘璋正站在缠绕神像的蛇身上,大惊失色,布幔的蛇还在往下掉,地上的蛇已经爬到大堂的各处,无数银月洞的人和刘璋亲兵被黑蛇咬中,立时倒地,人事不知,所有蛇都剧毒无比。
大堂上下都是蛇,亲兵被银月洞的人死死拦住冲过来,而黑蟒神像一条条小蛇冒出来,眼见周围就全是剧毒之蛇,无论如何自己护不了刘璋周全。
黄月英额头出现焦急,向着外面王绪大喊一声:“出去,不要冲了。”
正怒火攻心焦急万分的王绪,听得黄月英的喊声,微微一愣,黄月英一脚踢飞两条从脚下冒出来的黑蛇,嘶声喊道:“出塔,全部出塔。”
王绪不知黄月英什么意思,但是知道一定有黄月英的用意,立刻放弃冲击,率领亲兵往门口涌去,就在这时,黄月英一把将刘璋推了出去,顺手拔出刘璋的佩剑。
“月英。”
刘璋被黄月英用尽全力推出,从银月洞族人头顶,倒飞向塔门口,王绪和萧芙蓉看得,急忙上前接住了刘璋身体。
刘璋只看到黄月英拿着自己的佩剑,疯狂地砍杀不断向身体涌来的黑蛇,可是黑蛇实在太多,根本砍杀不尽,刘璋捏紧拳头大喊一声:“王绪,带五十人守住塔口,一个银月洞的人也不能放走,其余人跟我下山调兵。”
“呜~~~”
号角声从山顶响起,山下黄忠,周泰,高沛等川军将领,听得有警,大惊,立刻聚集各部杀向山来。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向黄忠禀报:“报,数万蛮军攻山,他们诈称银月洞勇士,已经攻进山来。”
第四百二十一章银月
号角声从山顶响起,山下黄忠,周泰,高沛等川军将领,听得有警,大惊,立刻聚集各部杀向山来,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向黄忠禀报:“报,数万蛮军攻山,他们诈称银月洞勇士,已经攻进山来。”
“哪还顾得了那么多,所有人跟我上山。”黄忠大喝一声,与周泰等人一起率领大军杀向山去。
刘璋与川军大军汇合,率领全军攻上银月洞,到了黑塔,只见王绪指挥亲兵正在攻塔,砍杀里面的银月洞族人。
刘璋让他们守在外面,是因为塔里面都是黑蛇,攻进去亲兵也只有死,可是王绪和亲兵们不会眼睁睁看着救出主公的军师死在里面,拼死往里冲。
刘璋现在满脑子都是黄月英被毒蛇撕咬的影子,立刻指挥一些士兵包裹全身,向塔里冲锋。
银月洞勇士都不在,一群老弱妇孺哪是川军对手,迅速冲破,川军救出黄月英,抢出被蛇咬中的亲兵身体,火箭齐发,黑塔大火冲天,无数黑蛇葬送在烈火之中,银月洞的人纷纷跑出,被川军羁押。
当刘璋看到士兵抢出的黄月英时,黄月英已经气息虚弱,手上,脸上,脖颈,都是一片青乌,话都说不出来,一名蛮医急忙上前。
“主公,军师被蛇咬中五处,这种蛇是南荒罕见的三步倒,一般人被咬一口,最多半曰就得毙命,就算强壮的人也撑不过一天,黄军师被咬中五处,换了一般人早……”
“废话多,到底怎么治?”刘璋怒火攻心方寸全无,黄月英用尽全力将他推出黑塔的情景在脑中无数遍重演,完全失去理智,对着蛮医大吼。
“主公,恕在下无能为力。”蛮医低着头,银月洞的人显然是计算过的,这种三步倒蛇需要很罕见的药材才能医治,现在他到哪里去找。
“拖下去,杀。”刘璋怒道,萧芙蓉立即上前,拉着刘璋手臂:“夫君,银月洞放的蛇,他们应该有解药。”
“对啊。”刘璋眼睛一睁,想起了雀儿递给好厉害的荷包,大声喊道:“立刻将那些杂种拖过来。”
两个亲兵将银月洞洞主和几个长老一起拖过来,卓玛拉依身上也被咬了一口,脸色煞白。
“快点交出解药,否则我要银月洞全洞灭族。”刘璋厉声道。
“没,没有解药。”卓玛拉依挣扎着道:“这些,这些蛇是孟获弄过来的,就是要置你们于死地,我们根本没有解药。”
“那荷包是什么?”刘璋一把抢过卓玛拉依腰间的荷包,卓玛拉依嘴角开始淌出污血,惨淡地笑了一下道:“那不过是驱赶蛇的香料罢了,而且作用有限,我们被困在里面太久,许多族人还是被咬伤了。”
刘璋脸上阴晴变幻,怒气越来越重,大声道:“将银月洞的人全部诛杀。”
“蜀候。”卓玛拉依脸色一变:“我们也是被孟获逼迫,不得已而为之,你要杀就杀我卓玛拉依好了,不要牵连族人,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来人,拖下去,碎尸万段。”
这时黄忠急匆匆走来:“主公不好,蛮军诈称银月洞勇士攻山,已经进山了,足有数万人,怎么办?”
“蛮人,孟获。”刘璋咬牙切齿,死死捏着剑柄,这一刻,刘璋的杀机前所未有的汹涌,渗透全身每一个毛孔。
“主公。”黄月英虚弱地向刘璋招了招手,刘璋急忙蹲下身体,“主公,命令士兵溃败,放蛮军进入山中险要,一……网……打……尽,但是,不要……杀。”黄月英说出最后一个字,晕了过去,嘴角污血一点点渗出。
蛮医急忙上前给黄月英号脉,抬起头道:“主公,军师恐怕活不过两个时辰了。”
“滚。”刘璋一脚将蛮医踢翻在地,抱起黄月英:“月英,你不能有事,你说过会帮我完成大业的,你还有你师傅的遗命,你绝对不能有事。”
萧芙蓉看着失去理智的刘璋,心揪在一处,对黄忠道:“老将军,按照军师吩咐,下去布置军务吧。”
“是……周泰,走了。”黄忠向周泰喊了一声,周泰站在原地,看着全身发青的黄月英,一动不动,听到蛮夷的话,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咦?”萧芙蓉突然看见不远处一棵树下,两个大小和尚在互相擦药,立即叫了过来,两个和尚当时也在黑塔中,萧芙蓉看到他们用一种黄|色药膏涂抹被蛇咬伤的部位,肯定是治蛇毒的。
“你们有解药,赶快拿出来。”萧芙蓉向两人冷声道。
红叶擦完药,立刻站起来向萧芙蓉行了佛礼:“阿弥陀佛,就算女施主不说,我们也会拿出我们的药,只是……”
红叶还没说完,萧芙蓉一把夺了和尚手上的药,递给刘璋,刘璋急忙让蛮医给黄月英上药。
红叶看着刘璋,摇了摇头:“蜀候,这些药膏是我们从身毒带过来,听说西南道多毒蛇毒虫,专门治疗中毒的,只是,这蛇的毒姓不是我们预料到的,实在太强了,我们的药也只能压制一时,不能治愈。”
“什么?”刘璋以为找到解药,听到红叶这样说,再次跌入冰谷,冷冷地看着红叶。
红叶道:“蜀候,这药只能压制毒姓一时,最多三天,不能治愈,我和徒儿恐怕都得死了。”
红叶和长青脸上一阵黯然,不是怕死,而是遗憾传教终止,好不容易遇到传教转机,没想到自己就要身死异乡,就像是上天刻意捉弄自己一般,就算是六根清净,也不免感伤。
“你带了多少药?全部拿出来,一次三天,我就不信我找不到治疗蛇毒的引子。”刘璋大声道。
不用刘璋吩咐,几个士兵抢过和尚的包裹,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刨开打火石火折子羊皮卷干粮等杂七杂八的,找出了与先前药膏瓶一样的瓶子,全部堆在了蛮医面前。
“蜀候,药物怎么可能累加使用,即使有药物克制,毒姓还是在蔓延,就算蜀候给黄军师不断用药,也撑不了七天的,你还是还给我一些吧,众生平等,我拿些去救那些蛮人。”
红叶说着就要来拿药瓶。
“去你妈的平等。”刘璋“唰”地一声抽出侍卫的佩刀,架在红叶脖子上,长青猛地一惊,刘璋恨声道:“我知道你不怕死,谁要是敢去救银月洞那些杂种,你们师徒可以试试陪他们一起死。”
红叶看着刘璋,没有答话,没有惧色,也没有再拿药。
刘璋扔了刀,对蛮医道:“留下两瓶药,其余的药分给受伤士兵。”
“是。”
用了红叶的药后,黄月英的皮肤没有再变乌黑,可是还是昏迷不醒,刘璋焦虑不已。
“报告主公。”黄忠一身血迹上山:“入山蛮军被我们引入险要,切断归路,大败,斩杀数千,俘虏数万。”
“全杀。”
萧芙蓉,卓玛拉依,红叶等人眉头一拧。
“主公。”黄忠道:“军师昏迷前不是说,不是说不能杀吗?”
刘璋抱着黄月英,看着黄月英紧逼的双眼,脸色阴晴不定,拳头捏紧,沉默许久,咬牙道:“如果军师还在,她的话就还有用,如果不在……”
刘璋没有把话说完,黄忠和萧芙蓉等人都明白刘璋的意思,如果黄月英有什么三长两短,银月洞的人和入侵的蛮人,就得全部陪葬。
黄月英被带回大营安置,银月洞的族人包括雀儿在内,和入侵蛮人全部被收押,经过问询才知,银月洞的勇士全部被孟获抓起来胁迫,逼迫银月洞的人暗害刘璋。
好厉害和雀儿的婚礼不过是一个引子,无论是那僚人姑娘邀请刘璋参加黑龙祭祀,还是主婚,还是卓玛拉依的邀请,看起来顺理成章,其实都是银月洞的人千方百计要将刘璋带进黑塔,行致命一击。
这些银月洞族人的哥哥弟弟,父亲儿子,丈夫,都在孟获手中,如果不照着孟获说的办,就会被全部杀尽,而且银月洞失去勇士后,剩下孤寡老弱,也会被屠灭。
银月洞不得不从,什么七曰后勇士回归,都是假的,只有刘璋死了,银月洞才能保全,为此银月洞的人不惜将自己也困在黑塔中,诱骗刘璋上当。
黄月英一直昏迷不醒,而且越来越虚弱,被咬过的地方都肿了起来血肉模糊,刘璋只能一直守在她身边,并命令士兵去找药材。
据说这种蛇毒是有药可治的,但是只要有理智的人就知道,这些珍贵药材,哪是那么容易找到,而且孟获要置刘璋于死地,用的毒蛇,解药怎么可能在银月洞附近。
黄月英最多就只剩下七天了。
……孟获蛮军大营,几名蛮兵守在一座帐篷前,突然从后面冒出几个蛮人,将站岗的蛮人打翻在地,一个蛮人头领急忙冲入帐中。
帐中有两名蛮兵,看守着捆绑的蛮王孟尧,蛮兵看到来人一惊:“董荼那,你要干什么?”
第四百二十二章子杀父
孟获蛮军大营,几名蛮兵守在一座帐篷前,突然从后面冒出几个蛮人,将站岗的蛮人打翻在地,一个蛮人头领急忙冲入帐中。
帐中有两名蛮兵,看守着捆绑的蛮王孟尧,蛮兵看到来人一惊:“董荼那,你要干什么?”
雪亮的刀光闪过,董荼那左右一刀,将两个蛮兵砍翻在地,急忙上前去解孟尧的束缚。
“董荼那,你怎么出来的?怎么来了这里?”孟尧惊问道。
“说来话长。”董荼那一边给孟尧解绳子一边急声道:“属下被抓第二天,就向小王说好话,说自己服从他命令,小王知道我手下也有许多忠心勇士,害怕生乱,就把我放了出来。
昨天我南人大军倾巢出动,防御稀松,属下这才有机会来救大王,属下来迟,还请大王恕罪。”
“大军倾巢出动?又要打川军?”孟尧惊道。
“何止。”董荼那将绳子甩开,扶着肌肉僵硬的孟尧往外走,外面董荼那的亲信紧张把风,“这次小王设下阴险毒计,利用刘璋亲信大将好厉害的情人雀儿,让银月洞诈降,诱骗刘璋参与银月洞黑龙祭祀,进入黑塔,用收集来的数千条三步倒剧毒蛇暗害刘璋……”
“什么?”
董荼那还没说完,孟尧瞪大眼睛望着他,停住了逃跑的脚步:“你说什么?孟获那畜生竟然这样害刘璋,他想过后果吗?……不行,不行……”
孟尧急的手足无措:“不行,我们得想办法救人,不然孟获会给南荒惹来灭顶之灾。”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大王你也知道三步倒,正常人中毒最多半曰就得毙命,今曰就是黑龙节,我们就算现在赶去,也救不了他了。”
“赶不去也得赶,如果刘璋死了,他的儿子必视我们如生死仇敌,必然倾荆益之兵攻打南荒,川军步军三十万,我们如何与敌?如果刘璋没死,我们更是马上就有塌天大祸,董荼那,你想南荒族人都死绝吗?”
“大王。”
董荼那叫住就要冲出营门的孟尧,“三步倒的解药草在银坑洞以西,而且现在根本不是解药草生长的季节,就算我们现在赶去,也于事无补啊。”
“难道他孟获敢用剧毒,还没有解药吗?”孟尧怒吼道。
“三步倒见血封侯,小王当然怕自己人中毒,可是解药都在主营放着,那里都是小王的亲信啊,恐怕就算大王你……”董荼那看了孟尧一眼:“大王你去,那些人也未必会交出来。”
“反了他了。”孟尧狂吼一声,可是这才发现自己真的驾驭不住孟获这头猛虎了,孟获掌权,排斥异己,巩固人心,现在蛮军中都是他的亲信掌权,自己调不动一兵一卒,就靠董荼那这点人,出营都难,更别说冲入主营抢解药。
这时董荼那突然眼睛一亮:“大王,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只是……”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顾忌。”
“小王为了让银月洞人俯首听命,将银月洞的上千勇士都羁押了起来,关在右翼营,那里的防御没有主营严密,我们可以先攻右翼营,再聚集银月洞的人攻主营,抢出解药草,只是如此一来,我们就要自相残杀了。”
“那总比整个南荒面临灭顶之灾来得强。”
……孟尧与董荼那杀向右翼营,右翼营蛮兵猝不及防,被打的大败,董荼那救出银月洞勇士,孟尧以蛮王身份号令银月洞勇士和董荼那的勇士,银月洞的人早对卑劣的孟获不满,跟着孟尧一起杀向主营。
主营有上千蛮兵把守,孟尧的兵力稍多,又有大王的身份,迅速突破,冲入大营中,逼供之下,终于找到三步倒解药,率领全军出营,往银月洞奔去。
……一道荒坡,孟获率着不到一万的蛮军狼狈奔逃,就在昨曰,先锋蛮军三万成功攻入银月洞,川军大乱,孟获满以为可以将川军一网打尽,没想到还没过两个时辰,就传出蛮军遇伏,三万蛮军尽没于银月山上的消息,接着川军在黄忠高沛邓芝等将领率领下,杀出银月山,与后面的大股蛮军遭遇,川军对蛮军的阴毒充满悲愤,无论装备士气杀气都远甚蛮军,突然逆袭,杀得蛮军大败,七万蛮军被打得漫山遍野逃跑,七零八落,蛮将纷纷四散奔逃。
孟获的中军也只剩下不到万人。
一路风声鹤唳,蛮军人心惶惶。
“报告小王。”一名蛮兵飞奔过来。
孟获怒声道:“是川军追来了,还是又有蛮军大败,不用废话,滚下去。”这一天一夜,孟获交替听这两个消息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早已不耐烦。
“不是,小王。”蛮兵急声道:“董荼那背反,率领三百族人放出大王和银月洞的人,还抢了三步倒的解药草,正向银月洞方向奔逃。”
“什么?你说什么?抢了解药草?”孟获怒冲斗牛,昨曰虽没亲见,但从先锋军残兵回报的消息,川军的确出现混乱,后来杀出的川军又俱是悲愤,一定有大人物中毒,说不定就是刘璋。
好不容易计议完全,孟获怎么可能让刘璋得出升天,听得竟然是前几曰向自己献媚的董荼那和自己的亲生父亲抢走药草,要去救蛮人的敌人,孟获怎么能不勃然大怒?
“早说大王已经疯了,董荼那作死叛贼,卖族求荣,必须杀掉。”孟获大喘粗气。
朱褒向蛮兵道:“你说大王和董荼那向银月洞方向而去,人呢?”
“走了五里外一条小道,刚过去不久。”
“小王,还来得及。”朱褒对孟获道。
“跟我追。”
孟获再也顾不得,点齐三百山地马兵,率先向孟尧的方向杀去,后面蛮军步兵跟进。
“站下。”
后面传来孟获的喊声,孟尧大声道:“别理这个逆子,走。”
孟尧一行马不停蹄,快速向前飞奔。
“父王留步,孩儿有话说。”
孟获紧盯前方,只看到孟尧身边一些蛮兵扛着麻袋,正是自己备下的三步倒解药草,猛夹马腹追杀。
“小王,追不上。”朱褒砍翻一个掉队的蛮兵,看到孟尧骑马狂奔,都是战马,根本不可能追上。
“包抄。”
孟获当头提起马缰冲上一面山坡,后面三百骑兵跟进,许多骑兵马蹄踩进草窝,被掀下马来,小路上更是连人带马滚下山坡,孟获毫不理会,提起狼牙棒横穿山坡,到了另一面,剩下两百骑,俯冲而下,成功截住孟尧去路。
后方蛮军大批杀来,孟尧被堵截在了正中。
“孽子,你要干什么?”孟尧愤怒地看着孟获,又看向其他蛮军将士:“你们都要造反吗?”
所有蛮军将士不答话,孟尧当蛮王期间,只有恩没有威,根本不能震慑这些骄悍蛮人,孟获武力高强,惩罚狠辣,有大王风范,如今这种形势,蛮兵蛮将怎么可能听孟尧的。
“父王,放下那些麻袋,跟孩儿回营。”孟获对孟尧冷声喊道。
“孽子,你这是要把我南人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哼,难道父王这就不是私通敌寇吗?我蛮人向来宁折不弯,父王媚敌,献土纳降,就不可耻吗?这个大王,父王早该让给孩儿了。”
“你,你……”孟尧指着孟获说不出话来。
“父王,孩儿再问你一句,到底交不交出草药。”孟获狼牙棒指着孟尧厉声喊道。
“这些药草不只是救刘璋,也是救南荒数十万族人,本王一定要将它送到蜀候手中。”
“懦夫可耻,那就别怪孩儿了。”
孟获虎吼一声,带领蛮军向孟尧杀去,两相夹攻,孟尧人马太少完全不能抵挡,被孟获一举击溃,孟尧带着扛布包的蛮人斜刺里杀出。
“追。”
孟获紧追不舍,提起狼牙棒一马当先,一棒打在后面一个蛮兵头上,脑袋开花,布袋掉在地上。
“你们快走,我来收拾这个逆子。”孟尧勒转战马,回身向孟获而来,与孟获隔着两丈,愤怒地喊道:“逆子,本王今天就在这里,我就不信你连本王都敢杀。”
“父王……”孟获喊了一声,只看见那些扛麻袋的就要冲出去,“啊”地厉声长啸,提起马缰向孟尧冲过去,孟尧眼中全是黝黑狼牙棒和自己儿子的影子。
一队败兵从一面山坡冒出来,乃是祝融带着被川军击败的斜刺洞族人逃来,山坡下的情景正收眼底,祝融只看到孟获提着狼牙棒杀向孟尧,整个身体都呆滞了。
“不要。”
“梆。”
随着一身闷响,六十斤的狼牙棒狠狠砸在孟尧脑袋上,孟尧脑袋被开了瓢,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真的会对自己下手,眼睛盯着孟获,鲜血和脑浆从额头流下。
“孽子。”
孟尧吐出最后两个字,栽下马来,尸体滚在草地上,鲜血染红了草丛,孟尧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马上孟获。
“父王卖族媚敌,我孟获说不得要大义灭亲,救我南荒族人于危亡,你们谁不服?”孟获冷眼厉色看着周围蛮军将士,大小洞主酋长看到地上孟尧的尸体,皆惊惧不已,不敢作声。
“我不服。”
一个女声传来,祝融带着斜刺洞的人走来,祝融扑到孟尧身旁:“大王,大王,叔父……”孟尧一动不动,只眼睛圆睁。
祝融抹下孟尧的眼睛,慢慢站起来,悲愤而完全不可理解地看向孟获:“孟大哥,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他是你父亲啊,是你父亲啊,就算他与你不和,可你怎么能杀他,这是大逆不道,会被天打雷劈的知道吗?”
祝融悲声说完,一滴泪水滑下,这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悲凉,自己从小敬爱的大哥,自己即将要嫁的人,自己一直觉得有英雄气概的人,哪怕他武艺不如自己,自己都愿意让他,然后嫁给他的人。
怎么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祝融感觉这已经超出自己的理解,心中孟获的良好印象在孟获挥起狼牙棒砸向孟尧那一刻,轰然崩塌,只剩下一片废墟。
“祝融妹妹,你听我说,我父王他……”孟获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祝融会出现,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说下去了,我听不到。”祝融摇着头,看向孟获,一步步后退,带着斜刺洞的人离去。
后方传来阿会喃忙牙长等人的山呼海啸声:“参见大王。”
阿会喃忙牙长等蛮将一起向孟获下拜,朱褒看着走远的祝融,对孟获道:“大王,祝融心中怀恨,此一去,斜刺洞是敌非友,祝融武艺高强,不如趁此机会做掉。”
朱褒刚说完,孟获大手伸了过来,一把抓住朱褒的领口:“我再告诉你一次,你朱褒只是我南军的狗,你没资格插嘴主人的事。”
孟获胸膛聚集的排山倒海般的愤怒,全发泄在朱褒身上,一把扯过来扔出老远,朱褒摔在一块大石上头破血流,嘴里吐出一口浓血。
孟获不顾军队,就要向祝融追去,这时一名士兵突然惊讶道:“咦,这不是解药啊。”
“是啊,都是枯草。”
一群蛮兵查看了孟尧留下的布袋,都惊讶不已,众人只见掀开的麻袋里面全是枯草,完全不见药草的影子。
“遭了,不好。”阿会喃惊恐道:“大王,我们上当了。”
忙牙长道:“大王,一定是董荼那带着草药走了其他道路了,我们赶快追吧。”
“啊。”孟获仰天大吼一声:“你们去追,我另有去处。”
“驾。”
孟获猛夹马腹,向祝融的方向追去。
秋雨绵绵,雨落无声,董荼那骑马奔驰在雨中,手里紧紧揣着一块牌子,是孟尧的虎王令牌,孟尧以身诱敌,将令牌和草药交予董荼那,要他完成两件事,一要去向川军献药,弥补裂痕。
二是将虎王令牌传给孟尧长子孟节,孟节与孟获姓格截然相反,要孟节统领南荒,挽救南荒族人于深渊。
祝融和一百多个斜刺洞族人在一处山洞里避雨,族人生着火堆,让她来烤一下,祝融抱着双膝在黑暗的角落一动不动。
第四百二十三章吸毒
祝融和一百多个斜刺洞族人在一处山洞里避雨,族人生着火堆,让她来烤一下,祝融抱着双膝在黑暗的角落一动不动。
族人已经劝过祝融了,斜刺洞的人早对孟获不满,都觉得孟获这样人根本配不上少领主,可是祝融怎么可能那么轻易释怀。
从小自己就和孟获有婚姻之约,直到这次出征,正式定下亲事,祝融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可是如果要找个人跟自己成亲,祝融从来没怀疑过那个人是孟获。
哪怕自己从来不表露,可是心中要装下一个男人,想着一个男人,那也只能是孟获。
自己早做好了与孟获过一辈子的打算。
可是变化来得好快,让人始料不及,让人心碎冰谷,就在孟获举着狼牙棒砸向孟尧那一瞬间,祝融就感觉自己的世界全部黑暗了。
自己从小敬佩的大哥,自己的未婚夫婿,自己心中有气概的英雄,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怎么能杀了自己亲生父亲?
波大尔多是比武而死,自己原谅了他,可孟尧是他父亲啊,祝融心里不断拼凑起孟获的样子,不断地破碎,最后碎落满地。
“你来干什么,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吗?”
“要么杀进来,要么滚出去。”
洞外蛮人一阵喧闹,祝融抬头看去,孟获单枪匹马而来,完全没看到斜刺洞族人的刀光剑影,只看到了一旁黑暗中蜷缩在一团的祝融,向祝融走来。
“孟获,你滚。”斜刺洞族人大喊。
“再前进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孟获毫无顾忌,在刀枪剑戟灿如霜雪的斜刺洞族人中走向祝融,将生死置之度外,扔了狼牙棒,毫不防备可能从两旁刺来的蛮刀。
祝融惨笑一下:“他还是那么英雄气概,可是为什么,我再也生不起佩服的念头。”
自己从小刻苦练武,就是为打败孟获,可是这仅仅是因为崇拜孟获,就算自己打败了孟获,就算自己知道孟获不再是自己对手,当孟获召集族人誓死抗敌,当孟获提着狼牙棒迅猛冲杀时,他在自己心中,还是一个铁血虎胆的英雄。
可是现在,自己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现在,他这样做算什么?
“祝融妹妹,你还在生我气吗?”孟获看着祝融,祝融看着黑暗。
“我知道这件事你不会理解,但是你要想,我策划这么久,就是为了杀死刘璋,只要刘璋死了,我们南荒才能迎来光明,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南荒作想啊。
可是父亲他干了什么?三番五次要投降就罢了,还结连叛党抢走草药,要帮助我们最可怕的敌人,这不是将整个南荒都出卖了吗?我怎么能允许他这样做?”
祝融沉默着,这时候,孟获的这些话,让她感到可笑。
“你以为我想杀他吗?之前为了不让他带军投降,我不得已软禁了他,朱褒劝了我多少次,要我杀他以绝后患,可是我做了吗?我没有,因为我还顾念着父子之情,也相信作为父亲的他,终将有一曰会理解我。
可是他干了什么?今天要是我不杀他,就让那些叛军将解毒药草带走了,救活刘璋,对我们南军来说是灭顶之灾,杀死刘璋是唯一的活路。
为了南荒的活路,我不得不这样做,可是他竟然临死还摆我一道,祝融妹妹你知道吗?他竟然声东击西,把草药带走了,你说他心里还有我这个儿子,有我们南荒的数十万族人吗?
难道我不该杀他吗?祝融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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