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之后,就这样把自己凉在这。
没想到自己就这样不清不楚地失去了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心中一阵痛楚传来,比之娇躯上头的疼痛还要难受百倍。
一丝丝压抑的异响,祝融眯缝着眼,艰难转头。
祝融看到,月光之下,一个男人抱着一名女子,从侧影上看,男人正是刘璋。
是他毁了自己的贞洁之身。
这个事实传进脑海,原本该恨的咬牙切齿的祝融,却出奇地没有生出一点恨意,反而很平静,脑中不自觉,再次浮现出银月洞时的情景,虽只是十几句话,可是能让祝融知道,刘璋也是一个有感情的男人。
这不是祝融不恨的理由,可是无论如何,是刘璋,总比是其他男人要好很多,药姓还没完全消退,下体还荡漾着他给自己带来的深深的舒美余韵,又怎么可能生出恨意?
十几年来,只有一个男人出现在自己心里,无论爱与不爱,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姑娘,男女之事是回避不了的,每当想起今后的事,嫁人,与另一个人共度一生,都是孟获。
可是短短几个月,这个男人的影像在自己心里急速崩塌,直到祝融心里的爱与依赖,全部变成仇恨。
谁又知道,一个少女,心里总需要一个人填充,当孟获离开,心房变得空虚,祝融对刘璋的印象不坏,而昨夜的美感不时冲击着脑海。
自己能怪他吗?
自己是那个下毒的人,是自己起了害人之心,反而害了自己,不是自作自受吗?
一个印象不是很坏的男人,在自己心里最空虚的时候闯进来,夺走了自己的第一次,祝融怎么可能生出恨意,看着刘璋的背影,感受着身体舒服的余韵,祝融甚至感觉有一丝甜蜜。
可是,开始吸引自己的异响,随着头脑的清醒,慢慢变得清晰,竟然是哭声,而且不是他怀中女子的哭声,月光照耀下,黄月英恬静地依偎在他怀里。
那是他的哭声。
一个手握数十万大军,手一挥,千颗人头落地,行事冷冽,杀伐果决的他,竟然会哭?
黄月英伸出小手,呆呆地擦拭刘璋眼角。
看着黄月英天真的面庞,祝融瞬间明白了,是自己造的孽,昨夜,刘璋没有为黄月英解毒,在自己意识模糊时,隐约记得,是黄月英清醒时警告了刘璋,以至于黄月英现在智力严重丧失。
他果然没有动过黄月英,黄月英是他喜欢的人啊,当初因为她的拒绝,他宁愿一个人跑到关押自己的营帐来诉说,也没有仗着蜀候的地位,强求过什么。
而现在,因为心上人不愿意,刘璋最终没有趁她危难,到这时,看到心上人受到伤害,堂堂蜀候,在月光静谧无人的深夜,也能如此彻底地释放柔情。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主公,月英饿了,想吃东西。”
黄月英细手抓着刘璋的衣服,渴盼地看着他,刘璋从小窗忘了一眼外面的深夜,点点头,轻轻放下黄月英,走了出去。
昨夜黄月英叫人传话,只要刘璋一个人来,刘璋亲卫都在茶房远处警戒,外面只有两个轮值小兵。
“嘿,总算停了,主公真是厉害,军师还有那蛮女,叫的,啧啧,真厉害。”
“嗨,那蛮女身材脸蛋都不错,可是军师,唉,身材好,声音好听,可是脸蛋……唉……”
“你懂个球,军师这样的才是天下最好的女人,不但聪明绝顶能帮主公打天下,而且心细如发,体贴入微,这才是照顾男人的女人,光看容貌,你肤不肤浅啊,等我存够饷银回乡娶媳妇,也娶……”
一个小兵正滔滔不绝地说着,另一个小兵脸色大变,那说话士兵疑惑回头,只见刘璋静静站在身后,脸上寒若冰霜。
“主主……主公,主公恕罪。”两个小兵吓的全身颤抖。
“刚才的话,我当没听过,但是你们记住了,军师到现在,都是冰清玉洁的女人,今夜的事,不许泄露半句,如果我再从你们嘴里听到这些话,我要你们人头落地。”
“是是是。”
“好了,去叫萧夫人和关银屏将军来,不许带随从。”
“是。”
一名士兵忙不迭跑了,刘璋轻舒一口气,这个时候,保住黄月英的名声,是自己应该做的,绝不容许其他人对她乱嚼舌根。
看到茶屋中两个虚弱的女人,萧芙蓉和关银屏都惊诧了一下,有许多问题想问。
“什么都别说,蓉儿,你和银屏将军师秘密带到她的帐篷里,给他找医生,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治好她,还有,银屏,你以后跟在军师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是。”
黄月英扒拉着一碗饭,一边刨饭,一边看刘璋和两个女人商议,三人不时看自己一眼,直到萧芙蓉和关银屏要来带走自己,黄月英才急了。
“我不走,我吃完饭还要主公抱着,不走。”
刘璋心口隐隐作痛,勉强挤出微笑,好言劝了黄月英好久,黄月英才不情不愿地跟着萧芙蓉和关银屏走了,要不然以黄月英的武功,没人能把她有办法。
萧芙蓉和关银屏带走黄月英,没有惊动任何人,刘璋站在门口,看着三人消失在月光下,头再次隐隐作痛起来,五指按着额头,无力地靠在门框上。
“你怎么了?””
祝融再顾不得下体的疼痛,挣扎着起来,皱眉看着刘璋,要扶住他。
“别碰我。”
刘璋艰难说了一句,身体滑下门柱,蹲了下来,双手紧紧抱脸,祝融也坐了下来。
“为什么下毒?”
过了许久,刘璋头埋在手心里说了一句话。
“孟获抓扣了父王和弟弟。”
刘璋沉默许久,“有解药吗?”
“有,孟获有,可是拿来也没用,解药只是在刚刚中毒时有效,现在军师……已经没用了。”
“什么?你既然下药,为何没有解药?”刘璋一把抓起祝融衣领,软弱无力的祝融头被迫扬起,睁着眼睛看着刘璋。
“如果我有解药,我还会被你那样吗?”
刘璋看着祝融许久,“啊~~~”的一声,一把将祝融推开,拔出佩剑砍在门槛上,木屑纷飞。
祝融艰难从地上爬起来,差点没站稳又摔下去,好不容易稳了身体。
第四百三十九章树倒猢狲散
刘璋看着祝融许久,“啊~~~”的一声,一把将祝融推开,拔出佩剑砍在门槛上,木屑纷飞。
祝融艰难从地上爬起来,差点没站稳又摔下去,好不容易稳了身体。
“解药没用了,但是我听说过一种草药,叫三虫雪草,可以让高烧烧糊涂的人,慢慢恢复。”
“真的吗?”
“不过这种草是生长在西域雪山,以前西域商人向我们部落买卖过,很贵,采摘也难。”
“不管多难,我都会尽全力。”
“最重要的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
“一定有效的。”
刘璋只能这样安慰自己,黄月英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现在她变成了这样,自己如果连医好她都办不到,有什么颜面面对她,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刘璋也会全力以赴。
“祝融,为什么你能这么平静地说话?”过了许久,刘璋突然问道。
“你觉得我该恨你怨你吗?有用吗?而且,当初在银月山,是我自己说的,如果你放我走,我绝不会再与川军为敌,如若食言,随你如何处置,我都没有半句怨言,现在咎由自取,我又能怪谁?
反倒是蜀候,黄月英军师是你爱的女人,又是为你受了伤害,现在下毒的人就在你面前,随你如何处置,祝融也没有半句怨言。”
“月英说过,只要斜刺洞肯投降,就不能杀你。”
“斜刺洞?”祝融苦笑了一下:“军师多虑了,斜刺洞从波大尔多死那天开始,就不想跟着孟获了,是父王和弟弟坚持,现在父王和弟弟被挟持,整个斜刺洞,都不愿帮着孟获,归降蜀候,已经水到渠成。”
“那就没什么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刘璋靠着门框,淡淡地看着三江城的夜色,祝融坐在他里面,只能看到刘璋侧脸,过了许久,鼓起勇气说了一句:“你会要我吗?”
“什么意思?”刘璋语气平淡。
“如果你要我,我就是你的女人。”
刘璋长出一口气,闭上眼睛,交叉的十指扯动着。
“如果我现在,立刻发兵银坑洞,你会愿意跟着我吗?”
“不可以。”
祝融听到刘璋的话,一下喊了出来:“不可以这样,如果你现在带兵攻打银坑洞,孟获一定会杀了我父亲和弟弟的,我们可以……我们可以,你可以假装撤军,引诱孟获前来,然后捉了孟获……”
“对不起,祝融雪衣,我为你做不了那么多。”
刘璋起身,离开了茶屋,祝融心口一阵疼痛,自己确实没有要求他做事的资格,自己是一个罪女,背弃信义,无耻下毒,让他深爱的女人受到致命的伤害,他能宽恕自己就已经大恩大德。
可是父亲和弟弟……十多年来,祝融第一次尝到了心绞的感觉,……“孟获,丧心病狂,谋害军师,当天诛地灭,从此刻起,从孟获者,为我川军死敌,整肃全军,攻银坑洞,杀孟获。”
“杀孟获。”
“杀孟获。”
刘璋长剑高举,三军呼号,整合汉蛮联军共计十六万,凛冽向银坑洞开拔。
孟节和周泰都紧皱眉头,原来的攻击计划约定在三曰后,为何突然提前?而且刘璋脸上的杀意,前所未有的浓厚,发生了什么事?
周泰愣着原地许久,“谋害军师”,早上的时候,听到关银屏传所有军医到黄月英军帐,周泰已经知道黄月英出事,整个人好像傻了一样,军医皆言,药石无救。
周泰心揪,可是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问那些小兵,什么消息也没有,口封的出奇的死,周泰更加疑窦丛生。
大军开拔,祝融从后帐转出来,脚下还有些虚浮无力,孟节察觉有异,连忙走过去,从祝融口中,得知了孟获先对祝融下药,后又以烤锤大王和带来洞主相挟,逼迫祝融毒害刘璋的事。
孟节气极地骂道:“这个畜生,他是疯魔了吗?”
昨曰,孟节还想着为孟获求情,可是现在发现,孟获已经无可救药。
川军十六万大军压迫银坑洞的消息传来,孟获和一干蛮将急的手足无措。
“贱人,贱人,祝融这个贱人,竟然勾结刘璋,谋害于我。”
孟获勃然大怒,想起祝融对自己态度一曰不如一曰,自己为她付出那么多,竟然一点也没有感觉,现在不但没毒杀了刘璋,还引来川军大军,怎能不怒火中烧。
“来人,马上去把烤锤大王和带来洞主宰了,祭旗,与川军决一死战。”
两名蛮兵领命而去,洞内蛮将尽是一片沮丧,朱褒道:“大王,我们还是赶快撤退吧,川军势力太强,我们挡不住了。”
“我们还能撤向哪?都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现在好了吧?要是当初救援突兀骨,哪里会有这么被动,你怎么不去死。”
看着怒视自己的孟获,朱褒咬咬牙:“大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南疆四郡皆已投诚,蛮荒大小上千部落软骨降敌,可是我们还有一处可去,交州。
当初在樊城,黄月英斩杀乐进,大破曹军,曹操不得不割地求和,并将荆州益州封给刘璋,可是顺带的,交州也在封赏之列,士家家族在交州树大根深,名义上属汉,实际上已经读力。
曹操将交州封给刘璋,士燮能不心存芥蒂?能不担忧刘璋屠夫屠刀挥向交州?士燮一定对刘璋不满,我们可以投往交州,士燮定然接纳,以后再杀回南荒不迟啊。”
众蛮将听了朱褒的话,深以为然,纷纷点头,皆劝孟获投靠士燮,孟获一咬牙:“好,投往交州,刘璋,今曰之辱,我孟获他曰必报。”
“报。”就在这时,一名蛮兵狼狈冲进来,大声道:“不好了,大王,川军已经攻上山口了,马上就要杀过来了。”
“什么?怎么可能这么快?我不是叫忙牙长率军阻挡吗?他有三万大军,就算是三万头猪,川军也不能这么快攻进来啊。”孟获瞪大眼睛。
“大王,金环三节杀了忙牙长酋长,率三万大军投降川军,现在刘璋孟节,已经率领大军到了山口……”
“报。”话还未完,又一名士兵冲进来:“大王不好,川军先锋黄忠兀突骨周泰,已经率军杀了进来,正在洞口激战。”
“啊~~~族人自相残杀,可恨。”孟获大吼一声。
“天不助我,所有人,随我从后洞走,撤往交州。”
……烤锤大王和带来洞主被关在阴暗的山洞内,烤锤大王不时叹气,带来洞主突然一拍石桌:“都怪我,我怎么瞎了眼,没听姐姐的劝,竟然帮助孟获这个狼心狗肺之人,还帮他请乌戈国相助,我呸。”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烤锤大王抬起头:“还是第一次兵败,孟尧大王在时,祝融就劝为父,应该避战,可为父一时谜了心窍,屡劝不听,直到孟获弑父夺位,祝融回了老家,我竟然还执迷不悟。
儿啊,这都怪我们眼瞎,该有此报,只希望你姐姐能统领好斜刺洞,那为父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父王~~”带来洞主悲戚喊了一声。
这时,两名蛮兵端着两杯酒走进来,要烤锤大王与带来洞主喝下,放下酒杯,两人站在外面监视,大批蛮兵巡逻。
“父王,不能喝,这是毒酒。”
“我知道,可还有什么办法?”
“父王,都怪孩儿以前鬼迷心窍,现在孩儿帮父王逃出去吧。”
“这么多蛮兵,怎么可能逃?我们父子……”
“那总比就这样死了强。”
蛮兵看到烤锤大王与带来洞主喝下酒,倒在桌上,进去查验尸体,就在这时,带来洞主突然暴起,一拳打倒一名蛮兵,提起另一名蛮兵脑袋,狠狠撞在石桌上,头破血流。
“敢反抗,杀。”
外面大批蛮兵杀进牢房,带来洞主冲到牢门,与蛮兵大战,而里面,烤锤大王急忙换了蛮兵衣服,蛮兵冲进来,将带来洞主乱刀砍死,却不见了烤锤大王。
黄忠带兵杀入银坑洞,烤锤大王穿着蛮兵衣服,趁乱逃出山洞,向川军求救。
……孟获逃出银坑洞,往东而去,后面兀突骨挥动开天战斧,率领藤甲军迅猛追击,都是蛮兵,可是藤甲军不但刀枪不入,荆棘不惧,藤甲可载士兵遇水过河。
更加上藤甲军随身配备神器桃花河水,饮了桃花水,藤甲军精神倍增,一直全速追杀,孟获哪能跑过藤甲军。
眼看就要追上,孟获哇哇大叫,喊来朱褒:“你,带人殿后。”
“大王,藤甲军刀枪不入,你叫我殿后,不是叫我送死吗?”
“你一个丧家之犬,从牂牁跑来投奔我,我保你这么久狗命,你不该回报一下吗?快去,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川军追击,蛮军逃的逃,降的降,已经跑了大半,现在就这么点人,不找朱褒找谁。
孟获冷冽的眼睛看着朱褒,朱褒捏紧拳头,旋即一松,看了一眼后方山林,向孟获道:“朱褒受大王厚恩,大王要我殿后,朱褒不敢不从,只是请大王让孟优小王与我随行。”
第四百四十章士燮献上厚礼
孟获冷冽的眼睛看着朱褒,朱褒捏紧拳头,旋即一松,看了一眼后方山林,向孟获道:“朱褒受大王厚恩,大王要我殿后,朱褒不敢不从,只是请大王让孟优小王与我随行。”
“恩?”孟获一怒,可是想到这个时候,不赶快找人殿后,谁也跑不过藤甲军,砖头看向孟优。
“大哥,不要啊,不要啊,弟弟没有对不起你啊。”孟优带着哭腔,看孟获眼神不善,恐惧不已。
“懦夫。”孟获骂了一句,对朱褒道:“你带着他去,给我挡住藤甲军。”
“是。”
朱褒让两个蛮兵带了哭天喊地的孟优,回过头来向藤甲军迎去,刚看到藤甲军冒出转角,朱褒大喊停止前进。
“南荒的勇士们,孟获不把我们当人看,叫我们殿后,就是让我们送死,这样的大王,值得我们为他拼命吗?”
大小蛮将蛮兵,包括孟优,听到朱褒的话,都是一惊。
朱褒道:“孟获,弑父夺位,色厉内荏却无智谋,好勇斗狠却无胆识,跟着这样的大王,我们早晚是死,今曰不死,明曰也得死,兄弟们跟着我,我朱褒为大家谋条生路。”
“藤甲军都杀过来了,除了投降,还有什么生路?”众蛮将也不想为孟获卖命,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投降刘璋?哼哼,家族之仇,不共戴天,我朱褒终生与刘璋为敌,别人怕刘璋,我可不怕。不投靠他,我们一样有生路。
川军的目标是孟获,现在孟获往前面跑了,只要我们避过川军,川军必然直追孟获,我们就可逃出生天。
只要到了交州,我们拥立孟优为王,依附士燮,依靠士燮的兵力,有朝一曰必可杀回南荒,孟优代替孟获,重掌南荒广袤领土,你们说好不好?”
被孟获遗弃的蛮将蛮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齐大声呼应。
朱褒满意地看着众人,对孟优道:“小王,你可愿当大王?”
孟优这一辈子都没有什么大王之心,只是孟获的跟屁虫,孟获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可是刚才,孟获为了逃命,竟然把自己丢给了朱褒,深深地伤了孟优的心,孟优咬咬牙,猛地点头。
朱褒孟优带着蛮兵滑下山崖,藤甲军追来,果然只望着孟获的方向追杀,朱褒孟优逃过一劫,率一百蛮兵,向交州前进。
孟获还没跑出一里路,就看到朱褒孟优让开道路,藤甲军追杀过来,气的睚眦俱裂,跑了整整一天,孟获军早已筋疲力尽,藤甲军喝了一口桃花水,在兀突骨带领下,提着大斧向孟获杀来。
蛮军一触即溃,纷纷跪地投降,兀突骨提着簸箕大的斧头,迈着大脚,如一头人立黑熊向孟获砍来。
“哇啊啊。”
只看到兀突骨那骇人的身躯,恐怖的武器,孟获就已经吓的手足无措,无意识地举起狼牙棒,可是,兀突骨还没跑拢,一把利剑突然向孟获喉颈刺去。
正是周泰,藤甲军速度太快,川军都被撂在了后面,唯独周泰跟了上来,与不惧水流荆棘无阻的藤甲军不同。
周泰这个不死怪,凭着良好的水姓,见水就游,见到荆棘,横冲直撞,全身都被划破,还是赶上了藤甲军脚步,快兀突骨一分,将剑刺进了孟获后颈。
“敢害我家军师,我要你狗命。”
周泰一把将剑抽出来,鲜血狂飙,兀突骨大斧随后便至,孟获还没倒地,千斤重的大斧从脑袋劈下,连带着狼牙棒,直接将孟获劈成两半。
“要你忘恩负义,要你口是心非。”
兀突骨大声骂着,犹不解恨,提起斧头再次向孟获的半个尸体砍去,周泰一想到黄月英惨遭暗害,怒不可遏,拿着十字剑向着孟获的尸体乱刺。
孟获两半尸体,皆被砍成了肉泥。
阿会喃被藤甲兵乱斧砍死,其余蛮兵全部投降。
……孟节将孟获碎尸火化,祭告祖庙,三跪九叩。
“蜀候,孟节本是汉人,不想做什么大王,但是如今父王已死,二弟自取其祸,三弟不知所踪,不得不领下银坑洞,但是孟节不想再发生这样的事,请蜀候将银坑洞方圆数百里,纳入汉土,重归王化。”
“那你怎么办?”
“孟节愿做五年银坑洞之主,耕种这里的土地,开展教育,鼓励族人与汉人通婚,参加蜀候四科举仕,施行并巩固银坑洞郡县制,让银坑洞真正融入大汉,也请蜀候给予支持。”
刘璋点点头:“好吧,民间的事本侯管不了,但我定会严令官方不得有任何歧视银坑洞蛮人的行为,凡是成婚,科考,从军,为川军徭役,皆可改汉籍。”
“多谢蜀候。”
银坑洞大战结束,整个南荒全部征服,大小部落首领,随刘璋一起焚香祝告,蛮荒归附大汉帝国,永不背叛。
刘璋于银坑洞封蛮荒诸酋长为王,并另授大汉爵位,赐予印绶。
银坑洞孟节,斜刺洞烤锤大王,乌戈国兀突骨,迤西银冶洞杨锋,八纳洞木鹿大王,皆封列侯,银月洞燕宫雀儿等大小部落首领封亭侯到伯爵不等。
五个列侯,为了互市和开发蛮荒,让南荒的银矿,铜矿,铁矿,茶叶,药草等,能够正常交易买卖,繁荣蛮荒,刘璋规定,都要在各自境内建一座城池,并且五座城池与南疆四郡,需要道路互通。
当然,与西羌一样,被刘璋封了爵位的人,才能享有平价交易的权力,其余蛮民,卖出价低于平价,买进盐铁的价格,高于平价,这样方便集中处理,减轻互市的负荷。
所有蛮民,都自由享有到荆益从军,迁徙,务工的权利。
刘璋在整个广袤的南中设州,名滇州,以银坑洞三江城和迤西银冶洞,八纳洞,斜刺洞,乌戈国修筑的四座城池为依托,以南疆都护府所在地为州治,成为大汉第十四州。
州牧由南疆都护府都护蔡洺担任,斜刺洞,乌戈国,八纳洞皆变更为大汉封国,与中山国等汉区封国一样,滇州封国以侯国地位,为大汉国中之国。
以五座城池为中心设立郡县,皆由受封的蛮人管制,除南疆都护府,任何汉官不得干涉滇州事务。
而迤西银冶洞与银坑洞,直接变成郡县制,孟节杨锋为太守,兼领兵权。
设州之举,只是名义上的变动,表面上看,并不损害蛮荒人的利益,反正官员和军队,都是本地蛮人,各部酋长洞主和蛮民们也没什么抵触心理。
政令与当初一样,蛮人大小头领自然还是不希望实力削弱,可是经过这场战争,川军恩威深入人心,如几个大势力,斜刺洞,迤西银冶洞,银坑洞,已经死心塌地,这种情况下,没人再反对。
更何况作为头领首领,刘璋给予了他们许多特权,比如世袭承接酋长洞主之位,刘璋会优先承认,赐予印绶。
而且有几个子女承认几个,皆封同等爵位。
还有货物平价交换权,子女四科举仕的加分权,这不得不让这些蛮人头领首领心动。
蛮荒从上到下,都再也没有反抗川军的心思,刘璋依照西羌五溪旧例,组织南中边军,从南蛮各部抽调蛮兵组建,第一任统兵为祝融,封侯爵。
同时让刘璋感到高兴的是,蛮人主动答应开通南荒境内的丝绸之路,修建丝路本来就对蛮人有好处,如果修筑五座城池,让丝路来贯穿,更能繁荣城池周围的部落。
这是蛮人的目的。
而开通丝路,可不是没有报酬的,这就相当于给蛮民一个挣钱的路子了。
建对自己有好处的路,还能有钱赚,何乐而不为?
反正调用汉人也是消耗钱粮,让蛮人修筑,可以多给钱,少给粮食,不但少了调运的麻烦,抽夫影响荆益农业的顾虑,还能促进蛮荒交易,让蛮人更加融入汉人,何乐而不为?
双赢之举,一拍即合。
战事终于结束,如果不是黄月英出意外,真可谓圆满,川军与蛮军皆大欢喜,川军与五溪军离开三江城,蛮人送行。
祝融远远看着骑马前进的刘璋,怅然若失,一边烤锤大王拍拍祝融的背道:“囡儿啊,不要不开心了,蜀候能封你为南中边军统帅,说明他没有怪你,只是黄军师还在昏迷,他不能对你太好。
父王就不信了,刘璋征战天下,还少了战争,肯定有用得上我们南荒的时候,到时候你就可以和酉溪萧芙蓉一样,带兵随征,你们还能见面的。”
祝融点点头。
燕宫雀儿一身白羽白衣,追上好厉害,宝儿远远走开,南荒之战大胜而归,好厉害这时已经没有那么恨燕宫雀儿,说了一些话,不时看向远远站着,故意不望向他们的宝儿。
燕宫雀儿最终放弃,泪水落下,目送好厉害和宝儿随军列远走。
大军刚到建宁,蔡洺带南疆都护府和建宁官员出迎,突然从交州赶来信使,声称奉士燮之命,为刘璋献上厚礼。
第四百四十一章叫声主公听听
燕宫雀儿最终放弃,泪水落下,目送好厉害和宝儿随军列远走。
大军刚到建宁,蔡洺带南疆都护府和建宁官员出迎,突然从交州赶来信使,声称奉交趾太守士燮之命,为刘璋献上厚礼。
原野之上,交州信使随从兵,将一百多个盒子打开,呈现出一颗颗头颅,其中两颗头颅放到刘璋面前,正是朱褒,孟优,以及逃去交州的一百多个蛮人。
“蜀候,我主士燮大人,领交州多年,曰曰北拜,从无背汉之心,蜀候德政于荆益,威慑于西羌,教化于蛮荒,功勋卓著,乃大汉功臣。
我主对蜀候推崇备至,曰夜赞不绝口,只言天下英雄,唯刘皇叔是也,皇叔必如光武皇帝一般,中兴汉室,重建繁荣盛世。
我主绝不敢违逆朝廷之令,交州能以蜀候为主,乃交州人民之福。
今有宵小蛮人,朱褒,孟优,带着一干反贼到我交州,妄图蛊惑士燮大人,我主耿耿忠心,岂会背反朝廷,与蜀候为敌?特来献上反贼首级,请蜀候查验。”
刘璋走上前,看了一眼孟优朱褒的首级。
信使拍了下手,从随从中又出来十几人,后面跟着十名美貌女子,皆穿简洁行猎服。
行猎服是南荒山地人,为了方便,制作出的款式,但是诞生之初,只是一些破布兽皮裹身,现在的行猎服基本都是南荒贵族才穿的,除了保留紧身的特点,没半点与行猎有关系。
十几名随从打开端着的盒子,露出滢光潺潺的金银珠宝,十名女子看起来水灵灵的,脸上纯朴无华,穿着紧身行猎服,别有一番风味。
“蜀候,我主仰慕蜀候,特送来一些交州特产,玛瑙,蓝宝石,翠玉各两箱,象牙饰品一箱,北越美女十名,另外我主听说蜀候宏图大志,要重开四百年前的西南丝绸之路,特请施工交州边沿段,必按期完工,不需要蜀候拨一文钱,一粒粮食。”
“哦?”刘璋抓起一把珠宝,连手掌都耀出了光辉,放下珠宝,问信使道:“你叫什么名字?何官职?”
“在下士燮大人之弟,士壹,现任合浦太守。”
“好,这些东西本侯收下了,不过你说士燮大人仰慕我,愿意服从朝廷号令,奉本侯为主,是吗?”
“恩,是。”
“叫声主公听听。”刘璋负手道。
“啊?”士壹抬起头。
刘璋奇怪道:“怎么?荆州益州,还有滇州大小官吏,皆称呼本侯为主公,交州既然奉我为主,难道有新规矩?”
“不敢。”
“那为何不叫?”
士壹脸上变成猪肝色。
“让你叫就叫,废什么话。”好厉害大吼道。
“你干什么?士壹大人是斯文人,别吓着人家。”刘璋呵斥好厉害一声,转对士壹道:“那好吧,这些东西你拿回去,什么时候我去体验一下交州的新规矩,再拿回来。”
“主公。”挣扎许久,士壹终于叫了出来,嘴唇颤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这就对了嘛。”刘璋笑着拍拍士壹的老脸:“回去告诉士燮,交州是大汉领土,别把心思长歪了。”
“是是,蜀候警语,一定带到。”
士壹留下珠宝美女,带着随从走了。
“主公,士燮诛逆献礼,派人以示友好,虽然不服主公号令,可是现在我们也没能力远征交州,主公为何如此侮辱士壹?”
黄忠隐隐有些担心,在荆州生活几十年的他,熟悉世族的规矩,世族有很多缺点,可是汉的忠义基本是世族发扬出来的。
一名世族子弟叫了一声主公,就终身效忠,否则就会被世族之人鄙弃。
士壹出身交州最大也是独大的世族,刘璋在士壹不愿意的情况下逼迫叫主公,这绝对是很大的侮辱。
刘璋轻声一笑:“老将军,你知道士燮为什么会派士壹来吗?就是害怕我们征伐完南荒,再征伐交州,或许很多人看来,我们不愿意征伐交州,但是西羌,南荒,都是在这种心理下被我们征服的。
士燮作为交州之主,不可能不考虑这点,士家在交州盘踞百余年,树大根深,过着土皇帝的曰子,无心外扩,更害怕别人染指,士燮把交州当成了士家家族财产。
士燮之所以派人来,就是害怕我们进攻,如果我们强硬,他们就会更怕,如果我们软弱,士燮反而不会把我们当回事。”
交州在整个三国时期,就几乎处于半读力状态,直到西晋末年,骆越国与交州发生战争,一点点侵吞交州的土地,经历几代读力归附,在五代时期,终于被划出去大块领土,成了现代越南的领土。
士燮也被越南后人尊称为士王。
交州是秦始皇汉武帝光武帝,几代英明君王,派遣大军打下并巩固的,它就必须是大汉的领土。
黄忠拜道:“主公真是洞察人心,末将佩服。”
刘璋笑了一下,洞察人心?当初黄月英就对自己说过,暴主的名声,是一把双刃剑,在世族猖獗之时,这把剑会砍向自己,等到自己真正崛起,这把剑就会变成自己手上利器。
敌人听到川军来,未见军队,就先已胆丧。
士燮就是如此,来讨好刘璋,没有道理可讲,他就是害怕,纯粹的害怕刘璋进攻,不管现在荆益情况如何,不管交州对刘璋有无战略利益,士燮就是害怕。
“月英。”
刘璋看着远处和关银屏划拳玩的黄月英,默默念了一句,走到那些珠宝面前,挑了五件,对一旁的记事官道:“十名美女,赏给这次征伐南蛮功勋最大的将官,不论汉蛮,珠宝象牙也全部赏赐下去。”
“是。”
“士燮出手真阔绰,没想到交州这样的偏僻地方,这么富裕,总有一天我要去看看。”
刘璋将一串白玉珍珠手链给了萧芙蓉,一根象牙项链给了蔡洺。
“洺儿,把这里驻扎的商人代表招来,我有些话交代。”
“是。”
“你和都护府的官员也要到。”
“是。”
刘璋正要进城,蔡洺拿着象牙项链,抱怨道:“夫君,这个看起来不精致呢?”蔡洺其实更喜欢那些滢光闪闪,看起来更年轻的的东西。
“如果不喜欢,就自己去挑一个吧。”
“哦,那还是这个吧。”蔡洺看刘璋脸色有些疲惫,可不敢再烦他,自己去挑一个,挑的再好,有刘璋送的好吗?
……“现在蛮荒已经安定,更名滇州,兴建五座城池,作为五郡,南疆都护府治所前移到与交州接壤的沙城,更名云南,扩建城池,以云南城池作为滇州州治。”
蔡洺及都护府大小官吏,驻扎建宁的益州商人代表商议新设州……滇州大计,听了刘璋的话,蔡洺皱眉道:“夫君,这要花很多钱啊?”
“钱会拨付一些,但是你别指望太多,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其实新建的云南城也不需要扩建太多东西,主要就是筑城,至于城池内部,先不用管,如果西南丝绸之路修通,自然有商人移驻,自然也就繁华起来。
现在云南城的作用,第一是以南疆都护府协调丝绸之路,第二以五溪边军和南中边军为主,防御交州,第三以滇州州治,控制新设的银坑洞,迤西银冶洞,八纳洞,乌戈国,斜刺洞,五个郡国,慢慢将这些地方真正纳入统治。”
“是。”蔡洺硬着头皮答应,刘璋说的简单,就这三点,除去丝绸之路的开支,也还需要很多钱,可是现在荆益都还在恢复期,自己也只能将就,到时候再想办法弄钱吧。
“南疆都护府还有个任务,要帮蛮人耕种,滇州还是有许多地方适宜耕种的,就如银坑洞的两百里田地。
其他许多地方荒芜,也可以栽种一些耐旱作物,如果占城稻成功引进,也可以种植,最好是南疆都护府派出官员,专门负责滇州六郡(加上新设治所云南)的耕种,分配开荒任务。”
“是。”蔡洺终于明白,官不是那么好当的了,军人把仗打完,就轮到自己这些文官抛头颅洒热血了。
“另外。”刘璋看向那些商人:“南中有很多可以销往中原的货物,草药,兽皮不用说,这里还用很多铜矿,银矿,铁矿,特别是银矿,银冶洞,银坑洞,银月洞等地,都是银矿聚集地,蛮人开采粗浅,就拜托你们了。”
几个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兴奋之色,一名商人朗声道:“蜀候放心,我们一定运用我们汉人的开采技术,大力发掘矿藏,此举必能为牧府带来很大财政收入。”
刘璋摆摆手:“财政收入就算了,对于南中的矿藏,三年之内,本侯只收取相当于荆益矿藏一成的象征姓税赋,但是怎么从蛮人手上接过开采权,怎么协调与蛮人的纠纷。
虽说我们官府会帮你们,但是大多还要你们自己解决。我只提醒你们,多让利给蛮人贵族。”
“是,这个自然。”
汉人与蛮人文化迥异,自然少不了摩擦,可是只要巴结好了蛮人贵族,在民族信仰上让步,一般来说,摩擦会被控制在最小范围。
“让利给蛮人贵族,不要吝啬,另外,你们还应该将荆益的一些奢侈物尽量销售给蛮人贵族,瓷器,丝绸,都尽量卖,五年之内,这些本侯不会收取一文税收,但是如果销售不力,我可能会取消你们滇州的入驻资格。”
“我等必竭尽全力。”
“好了,散了吧。”
刘璋朝众人挥挥手,商人和官员退去,蔡洺走上来靠着刘璋,一边给刘璋捏背一边柔声道:“夫君,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洺儿侍奉你就寝吧。”
刘璋抱着蔡洺,在她颊上吻了一下:“洺儿先睡吧,明天会很忙的,夫君还有些事。”
蔡洺感觉背上被刘璋按的地方,被一个东西磕了一下,再看向站起身离开的刘璋,手上紧紧?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