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战局反转,川军向敌军发起迅猛反攻。
“刘璋?”正与三名川军将领大战的王越,心中猛地一震,可是欺上来的三名将领打断了他的思绪,王越眼看战事不利,架开三名武将大刀,大喊一声,率领匈奴兵和曹军撤退。
可是这个时候瓮城里面全是大宛骑,匈奴兵和曹军被团团包围,退下城来立刻被夹攻,一名匈奴武将撞上大宛马的头颅,大宛马强大的冲击力将将领顶飞到城墙上摔成肉饼。
第八百五十一章山地战
犹如洪流席卷落地枯木,匈奴兵和曹兵根本没法对大宛骑形成任何威胁就被席卷一空。
王越大骇,以王越少年游侠的见识,当然一眼就认出自己面对的是大宛马,可是却没想到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大宛马,其中还有那么多汗血宝马。
“刘璋没死,真的回来了。”王越闪过这个念头,只有刘璋才能从西域带回这么多大宛马,而这些大宛马骑士的战意士气,明显表明了刘璋还活着。
王越心中五味杂陈,难道当初华佗是骗自己的吗?
王越心灰意懒几十年,刘璋让他重燃心中热血,可是就在燃起的同时,却浇了一盆冷水。
但是一个等待了几十年的人,当重燃起少年的理想时,不是一盆冷水就能浇灭的。
因为刘璋的病,王越只能找到下一家主公,看上了寒门出身的吴俊,虽然吴俊麾下很多世族子弟,可是投效的时候,吴俊就杀了一个世族出身将军,第一件事又是进攻匈奴,征服匈奴。
王越仇恨世族的规则,投效吴俊的时候,王越只想着一个寒门出身的主公,应该不会让这套规则嵌入自己的势力中。
一个寒门出身的主公,再加上征伐异族的渴望,让王越投效了吴俊。
可是到了今天,王越发现许多事情都不太对,只是因为自己心中那团火焰固执地不愿熄灭,才一再让自己妥协。
而王越感觉到,这种妥协就要到极限了,而就在这个时候,自己曾经无比渴望投效的那个主公,刘璋竟然死而复生回来了。
王越心里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人朝着一闪门前进,以为可以通往天堂,但是随着自己走近,那扇门慢慢关闭。
而就在那扇门关到最后一丝缝隙时,后面的一扇窗户却打开了。
吴俊就是那扇快要合上的门。
这些念头,在王越脑中快速的闪过,王越猛地从刘璋归来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还在战场之上,至少自己现在还是吴俊的人。
而现在匈奴军和曹军正处于危难。
王越一剑格开一名刺来的长矛,那长矛带着大宛马的冲击力,王越也不由后退几步,但是总是稳住了身形,而那川兵骑士因为受到强大的反弹之力,根本没想到世上竟然有人能挡得住借助大宛马力的一刺。
川兵整个身子歪斜,王越趁着这个空当,扯住马毛飞身而起,一脚踢飞了川兵,屏起中气大喝一声:“南越馆的,随我走。”
南越馆是王越在洛阳开的武馆,全是王越的弟子,许多弟子学到一定时候,就各奔前程,比如史阿做了曹丕的剑术师傅,张国投效辽东公孙度等……
在王越被迫解散武馆的时候,有弟子十余人,武馆解散后,领了一些钱财散去,这些弟子听说王越投效了吴俊,又来找王越,归顺十三人,其中五个人现在是吴俊麾下大将。另外八人因为没有统兵才能,跟在了王越身边。
王越大喊一声,八个人立即跟上王越,王越骑着大宛马当先杀出,后面的武馆弟子纷纷夺马,王越知道只有自己和弟子在前面冲锋,那些曹兵和匈奴兵自然会跟上来,这样才能集中突围。
要不然这样没头苍蝇的乱冲,没人能出去。
果然,王越和八名弟子向前冲杀,大批被冲的七零八落,晕头转向的曹军和匈奴兵如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般,跟着王越向外跑去。
“围杀,一个不要放过。”
好厉害大喊一声,声音洪亮,在嘈杂的瓮城也显得明晰无比,大宛骑拦腰向那些逃跑的曹兵和大宛兵杀去。
好厉害看了当先冲杀的王越一眼:“想走?没那么容易。”
好厉害知道,只要杀了王越,曹军和匈奴兵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冲锋,必然重新涣散,曹军和匈奴军只能全军覆没,提起双锤迅猛冲向王越。
“贼子,哪里走。”好厉害爆喝一声,双锤向王越砸过来。
“王越要走,天下谁人敢留。”
“好大的口……”
好厉害一个“气”字还没说完,砸下去的大锤正遇上王越递来的长剑,原本以为那薄薄的剑刃,必然被砸弯,然后顺势砸死王越。
可是没想到,剑是弯了,可是好厉害只觉得一股大力从双锤经过锤杆,直透手腕,好厉害只觉虎口发麻,大锤竟然要脱手飞出。
原本用来补招的另一杆大锤急忙上提,当成了勾子将脱手的大锤勾回来,这才勉强拿住,同时心中大骇。
而王越也不恋战,一剑格开好厉害,长剑被砸弯成蚯蚓,王越丢了长剑,顺手取了一把递来的长矛,挥动长矛杀了出去。
“追。”
仅仅一招,好厉害已经震惊于王越的武力,从关中之战开始,好厉害一直被人传为武艺天下第一。
好厉害没有多少得意,因为他知道已经有个人比他厉害,那就是黄月英。
可是好厉害着实没想到,竟然又遇到一个可能比自己厉害的。
好厉害突然想起了王越是谁,当初在长安一座三合院废墟里遇到的老者……
好厉害闪过那个老者的印象,立刻确定了王越就是他,只是因为一个是杵着拐棍的邋遢老者,一个是身穿将军袍的威风大将,一时没转过弯来。
“原来当初那句话不是咋呼的。”好厉害想起了当初在那小土屋吃饭时,当自己警惕看着王越,防止王越伤害刘璋时,王越对自己说的话。
“吃你的饭吧,你虽然厉害,不一定打得过我。”
只对了一招,好厉害知道王越非常厉害,但是毕竟没分出胜负,更加要追上王越,而且现在自己的任务可是歼灭这些进攻的匈奴军和曹军,哪能让王越跑了。
好厉害大喊一声,提起大锤率领大宛骑再次向王越杀出。
刘循,周不疑,周泰,孙尚香等人站上城墙,惊疑不定,他们也被大宛骑那战力惊呆了,可是到了这个时候,看着大宛骑迅速杀入,迅速击溃敌军,迅速追击而出。
脑子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父王真的回来了吗?”刘循问道。
其余几人站在血染的城墙,看着大宛骑最后一骑消失在城门,都没说出话来。
就在这时,那名消失的大宛骑又折了回来,向瓮城城楼上喊道:“少主公将军们放心,主公得上天庇佑,长命百岁,已经治好病回来了。”
大宛骑喊完话,提起马缰跟上了大部队。
刘循愣了几秒,泪水一下子就下来了,虽然已经得到消息刘璋病愈,但是只有那名报讯的士兵说话,太不可思议,哪怕信了七八分,也没亲眼见到来得激动,紧张了这么久,刘循再也遏制不住感情。
周不疑轻舒一口气。
除了上层,下层的将士没几个人相信刘璋还活着,都以为是上层的稳定军心之言,这时所有川军将士听到刘璋回来了,好像重新焕发了生机一般,与原先那种死气沉沉的状态截然不同。
就在这时,周泰突然纵身下跃,顺着敌军架起的云梯滑了下去,向门外狂奔。
“主公吉人天相归来,可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一个将领笑道。
“你知道个屁,人家是去见黄军师的。”
“哈哈哈哈。”
这时周不疑推了一下刘循,刘循醒悟过来,转身向所有将士大声喊道:“父王归来,宵小立即束手,有父王鸿威在前,正是大家建功立业的时候,你们还在等什么?”
“杀。”
瓮城内的川军潮水般向城外杀出。刘循和周不疑也回了城中安抚百姓和其他人员,城头上只剩下一个孙尚香。
孙尚香都不知道刘璋回来,自己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外面赵云率领玉门骑,已经将匈奴兵和曹军的败兵追的鸡飞狗跳,好厉害率领大宛骑从城内杀出,大宛军和曹军全军溃败,向北逃去,那些从城内冲出来,没来得及上马的敌兵,被后面的骑兵踏成肉泥。
赵云和好厉害率兵追出,刘璋也跟在骑兵后面,周泰从城中跑出,看到了刘璋,刘璋真的没死,可是周泰搜寻一圈,把刘璋身边的人搜寻个遍,没找到黄月英。
周泰一下茫然了,难道军师没有跟主公回来?
虽然当初江夏的时候,周泰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可是黄月英和刘璋的关系也不是那么清晰,谁也不知道西域发生了什么,说不定还有转机呢?
虽然一厢情愿,可是是好是歹,周泰总想快点知道结果,毫不犹豫地追在了刘璋后面。
牧马坡下,匈奴军和曹军骑兵向前狂奔,突然马失前蹄,战马一脚踏空载了下去。
“嘶……”
战马哀鸣,“轰”地到底,骑士摔下战马当场死亡,地上出现一条杂草掩蔽的壕沟,后面大量骑兵涌来,纷纷栽倒,转眼就是一片马尸和人尸,一些重伤未死的士兵瘫在地上哀嚎。
吴俊看到这个场景,大惊,急忙勒住了战马。曹兵护卫着重伤的曹彰到来,同样不敢擅动一步。
“轰隆隆。”
牧马坡上无数滚石滑下,从牧马坡上出现无数人影,一排排弓箭手向下射箭,萧芙蓉率着白杆兵出现在牧马坡上。
“有埋伏,全力突围。”
后有追兵,侧面有埋伏,吴俊只有一个选择,向前突围,吴俊对一个将领喊道:“张工,率领你的本队开路。”
“可是,主公,前面是陷阱。”
“一个陷马坑能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
“你想抗命吗?”
吴俊冷然看着张工,张工再也不敢言语,提起战刀硬着头皮冲上去。
战马栽倒,骑士掀飞,但是川军也没挖出多少陷马坑,吴俊用人命趟开一条道路,向前猛冲,可是就在要冲出牧马坡时,前方一队队穿着古怪盔甲的士兵出现。
兀突骨提着开山巨斧,如一座泰山站在吴俊军前。
“大胆狂徒,趁着我家主公不在,犯我州郡,识相地的立刻弃械投降,否则我兀突骨的大板斧将你们砍成肉块。”
大宛骑比匈奴骑和曹军骑兵快太多了,后方川军骑兵已经杀来,在弓骑兵的射杀下,迅速突破,落在后队的士兵被不断收割,吴俊顾不得那么多,大喊一声:“别跟他废话,冲过去,杀。”
匈奴军冲杀过去,曹彰重伤,曹军没有指挥,也只能听吴俊的,一起杀向藤甲军。
藤甲军站在上坡处列阵,前面列了拒马阵,骑兵冲来,藤甲兵借着地势抗击匈奴兵和曹兵,匈奴兵和曹兵这才发现藤甲军刀枪不入,盲目冲锋的骑兵根本冲不过去。
大宛骑已经杀了进来,好厉害当先开路,势不可挡,吴俊一看侧面只有一千白杆兵,立即下令士兵从侧面突围。
王越大声道:“将军不可,上坡不利于骑兵冲击,而且坡上灌木丛生,许多地方连攀爬都艰难,更难冲锋,不可上山。”
“就算不利于骑兵,山上也只有一千敌军,肉搏也能更快冲出去。”
吴俊不理王越,命几名将军开路,向山上杀去,兀突骨看到敌军上山,冷笑一声,立刻命令奚泥率五百藤甲军跟着上山。
到了牧马坡上,到处是坡坡坎坎和灌木丛,骑兵只有下马,匈奴兵和曹兵弃了战马,挥舞弯刀长矛向白杆兵杀来,白杆兵却直接散开,向敌军迎击过去。
白杆兵不但所持的短柄白杆枪适合山地战,兵源也全是南荒和五溪人,平时训练的也是山地战,对山地击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山势里面,没有人是白杆兵对手。
匈奴兵和曹兵到了坡上才发现自己不是那区区一千人对手,白杆兵借助各处地形上调下跃的杀人,而曹军的长矛太长,匈奴兵的弯刀太短,都不是白杆枪对手,也不能纵跳腾跃,有时还摔一跤。
曹军匈奴兵杀不到白杆兵,白杆兵不断杀着匈奴兵的曹兵,半天也没杀出去,这时奚泥带着五百藤甲军杀了上来。
藤甲军同样善于山地战,再加上刀枪不入,那些匈奴兵和曹兵在山中只能一边倒的被杀。
第八百五十二章名剑出鞘
眼看根本土不上去,吴俊才意识到王越的正确姓,急问王越道:“王将军,我们该怎么办啊?”
王越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刘璋已经向这个方向赶来,真真实实地看到了刘璋,王越眉头紧皱着,好像在思考什么。
王越忽然紧握了一下那把锈剑,对吴俊一拱手道:“将军放心,王越必护将军杀出重围。”
“那你快点啊。”风姿吟看到前进无路,后退无门,侧面突围也失败,心中焦急,这时哪听得王越废话。
吴俊瞪了风姿吟一眼,对王越道:“有劳将军。”
王越点点头,捏紧马缰,提起一把刚刚抢来的佩剑,向藤甲军杀过去,现在还是只能正面突破。
后面大宛军已经杀了过来,匈奴兵和曹兵再也没有战意,大批跪地投降,好厉害冲了过来,吴俊只能跟在王越后面突围。
“杀。”
王越率着骑兵向藤甲军奔腾而至,长剑递向兀突骨,兀突骨冷哼一声,举起开天斧向王越砍过去,长剑“铿的”一声被震断,而兀突骨的战斧也被削了一个缺口。
“昂~~~”
王越的战马仰天而起,王越死死抓住马缰才不至于被摔倒。
“好大的力气。”王越惊呼一声,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大将,这一次对招,两人受到的反弹力差不多,但是别忘了,王越骑着大宛马,兀突骨可是原地不动。
王越知道自己力量远不如兀突骨,或许与那个好厉害相当。
“狠角色啊。”
兀突骨同样瞪大眼睛看着王越,就算是骑了战马,兀突骨也没遇到力气这么大的,立即兴奋起来,提起开山斧向王越扑了过去。
兀突骨提着大斧不管不顾地向王越猛砍,王越侧身避过,正有一名藤甲兵从侧面砍来,王越捏住斧头的斧背夺了过来,闪过兀突骨的一劈,王越的小斧头砍向兀突骨胸口。
“梆”的一声,斧头没有砍开兀突骨胸前肉鳞,却溅起火花,划开一个白白的印子,王越再次一惊,还是第一次遇到用肉就能挡住自己的人,还是自己用斧头劈。
兀突骨更惨,斧头虽然没劈开肉,可是好像正常人被打石头砸了一下一般,疼的钻心,兀突骨哇哇大叫:“哎哟,痛死老子了,你这家伙竟然跟好厉害那厮差不多力气,我要活宰了你。”
兀突骨再次向王越杀过去,王越知道兀突骨力气大,要是被大斧头劈中,不剖开两半才怪,不断闪躲。
就在这时,好厉害率着大宛骑终于杀了过来,赵云从侧面包抄,将吴俊团团围住,眼看兀突骨在与王越大战,好厉害和赵云一起杀了过来。
刘璋和黄月英等人爬上山坡,静静看着下面三员武将与王越对阵。
可是只看了一分钟,刘璋就惊讶了。
好厉害,赵云,兀突骨,都是自己册封的五虎上将,武艺天下顶级,可是现在竟然三个人面对一个王越,在对敌一分钟,三将联攻之下,竟然不分胜负。
“那是何人?”刘璋问道,他还没认出王越是当初长安三合院里的老头。
一名率领长安城内川军的武将对刘璋道:“回禀主公,此人是天下第一剑师王越,但是现在是敌首吴俊的爪牙。”
“剑师用斧头?等等,你说他是王越?”刘璋皱了皱眉,王越的名声他当然知道,可是惊讶的是,刘璋知道王越是在许昌郊外救了黄玥和刘康母子的人,虽然当时没留名,但是刘璋从王越留下那一句:“辽东一童叟,燕山第一剑。”
加上护卫黄玥的士兵描述,锈剑,老者,无敌的剑法,已经知道了那是王越。
好厉害,赵云,兀突骨三名将领再次与王越大战在一起,王越手拿斧头,虽然身法灵巧,架住了三将的进攻。
但是好厉害三将也不是好相与的,兀突骨力大无穷开山斧杀伤范围极大,赵云的七探蛇盘枪,枪枪夺命,马云禄死了后,更全部是凌厉杀招,没半点留情。
好厉害更是招式与力量兼备,堪称巅峰的武将。
在三将全力进攻下,王越也不是对手,险象环生。
“我不想杀这个人。”刘璋看着被压着打的王越说道,毕竟是曾经救过黄玥和刘康的人,刘璋还是希望留王越一命。
“主公切不可爱才心软,王越武艺超群,放之逃生必为心腹大患,而且现在不下杀手,以王越的武艺,恐怕被屠杀的就是我们。”旁边一名武将说道。
刘璋点点头,叹口气没说什么,就算自己想报恩,那也不是战场上。
一旁的黄月英惋惜地道:“这王越招式有点意思,杀了可惜。”
刘璋惊愕地看了黄月英一眼,天下第一剑师的招式,在黄月英眼里,竟然只是“有点意思”?
周泰一直跟在刘璋不远处,吩咐手下去收降那些弃械的敌兵,自己仔细在战场搜寻着黄月英,本来看到牧马坡有埋伏,周泰以为黄月英会从哪个角落冒出来。
可是打了这么久,连藤甲军后面列阵的东州兵都被他找到了,可是愣没看见黄月英。
这时远远听到刘璋身边那名陌生美女说话,立即望了过去。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身材也熟悉,眼睛也熟悉,神态也熟悉,好像远远感觉到气息也熟悉,好美……呸,周泰你再想什么?”
周泰想不到那美女是黄月英,只觉得多看了其他女人一眼,是莫大的罪过,赶忙避开,可是还是忍不住想去看,最后生生压制自己的想法,不断的在心里骂自己好色,为了转移注意力,只能去收降那些败兵了。
又是一次交锋,王越从三将中间错马而过,一片衣袖被赵云刺穿带飞起来,王越左膀子露出了青铜色的肌肉块。
“王将军,我们快顶不住了。”
吴俊大喊,大部匈奴兵和曹兵都投降了,剩下不到万人面对川军大批军队的进攻,压力巨大,只要大宛骑再一个冲锋,这剩下的几千人就得被冲散,然后必定全军覆没。
王越回望一眼,吴俊等人确实情况危急,不由紧皱眉头。
好厉害举着大锤大声喊道:“老头,你武艺不错,但是还不是我们三兄弟对手,念在当初长安一顿饭恩情,只要投降,我好厉害保你不死,并得主公重用。”
兀突骨呲牙咧嘴哼哼有声,赵云提着银枪默默不语。
“是吗?”王越冷冷说了一声,一股寒意从身上透出,好厉害也不由脖子一缩,三名将领都对强大的敌人气息敏感,立刻提起小心。
王越突然扔了斧头,右手掌缓缓捏紧锈剑的剑柄。
“不是吧?他要用那把破剑和我们打?这是想自杀吗?”好厉害愕然道。
“用啥都没用,不投效主公,一斧头劈死了事。”兀突骨瓮声说道。
“噌。”
一声金属滑动声,王越将锈剑拔出一寸,好厉害三人惊了一下,那锈剑不过是剑鞘锈蚀,拔出的一寸剑刃好像深水湖波一样深邃,泛着寒意的光芒。
长剑缓缓出鞘,剑刃并没有看起来多有金属光泽,反而根本不透光亮,看上去就好像不反光的水一般,锋锐完全内敛,但是即使没有任何反光,还是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泪痕剑?”赵云惊道。
“三大名剑之首泪痕剑?”以前萧芙蓉得到白玉剑时,好厉害听过这个名字。
“没错,这肯定是当世三大名剑之首的泪痕剑,我师傅曾经给我说过这把剑,当初剑师王越用这把剑入贺兰山,从上万羌人把守的羌寨中,杀了羌人首领,最后又杀了出来,羌人死伤无数,王越却毫发无伤。
剑师王越剑术登峰造极,泪痕剑天下第一利器,人剑合一,天下无人能敌,大家小心。”
赵云郑重说着,好厉害和兀突骨也变色了,自从认识赵云,赵云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该杀人时就杀人,不杀人时不动如山,好厉害和兀突骨何曾见过赵云这么郑重其事说一件事情。
就算两人再狂妄,这个时候也不敢大意。
“辽东一童叟,燕山第一剑,为什么他的剑会生锈?因为从来没有对手需要他拔出当世三大名剑之首泪痕剑。”
“可是今天,泪痕剑必须出鞘了。”
几十年了,自从那次羌人之行,王越打遍天下无敌手,再也没出过泪痕剑,因为泪痕剑每出一次,就是一次诀别。
泪痕剑成剑之时,铸剑的古姓夫妇因为利剑的归属反目成仇,从此夫妻成路人。
羌地之行后,虽然挽救了一次羌人掠汉的危难,但是与王越一起游侠的妻子被复仇的羌人所杀,从此王越再也没有娶妻。
而这次,泪痕剑再次出鞘。
“总不能当乌龟蛋子,一起去试试泪痕剑加天下第一剑师,到底怎么个厉害法。”
好厉害已经知道这长安三合院见到的老头就是剑师王越,大喝一声,提起双锤就冲了上去,赵云和兀突骨不敢怠慢,一左一右向王越包抄。
第八百五十三章全军覆没
“呀。”好厉害摒弃全身力气向王越砸过去,王越举起长剑,一剑划过,伴随一声尖锐的金属破开声,火花在空中闪烁,好厉害砸的下大锤,就像切豆腐一样,被泪痕剑剖开,半个铁锤飞了起来。
泪痕剑见势不停,向兀突骨划过去,兀突骨没有什么招式,斧头砍了个空,而泪痕剑朝胸口划过。
“小心。”好厉害顾不得震惊自己的大锤,大声提醒兀突骨,可是已经晚了,兀突骨只来得及向后避了半寸,长剑从胸口划过,划开肉鳞甲,切开剑师的脂肪层,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兀突骨惊呆了,自从自己生下来,这时第一次见到血从自己的身体流出来,原来自己还是有血的?
王越低头避过左前方赵云刺来的一枪,泪痕剑没有丝毫阻滞,刺向赵云的手腕,这时的好厉害和兀突骨都来不及回援,赵云刚刺出一枪,无论多灵活也难以闪避。
眼看手腕就要被刺中,赵云来不及细想,条件反射的将长枪脱手,空手抽了回来,银枪迎向泪痕剑,一下子就被劈断,银枪滚在了地上。
这把银枪是童渊送给赵云的,伴随了赵云十几年,和白龙马一样已经是赵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可是王越只是一招就逼得赵云脱手,还削断了银枪。
一招只在眨眼之间,王越就败了三员猛将,接着提马向藤甲军杀过去,好厉害伸出另一杆大锤想要挡住,还没反应,另一个大锤也被砍成两段,王越已经提着大宛马冲了出去。
王越冲进藤甲军中,藤甲军迎了上来,可是这些刀枪不入的士兵,在泪痕剑闪耀之间,藤甲纷纷如破布一般破开,鲜血飞溅。
王越提起泪痕剑,带着身后八名武馆弟子,向外围杀去,吴俊和风姿吟这边在大宛骑再次冲锋下已经崩溃,这时看到王越竟然击败了三员川将,大喜过望,立即跟上王越。
刘璋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一幕,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刚才还是三将压着王越打,怎么转眼之间,好厉害大锤被砍没了,兀突骨受伤,赵云长枪脱手,三将就都败了?
“泪痕剑好厉害,名剑配剑师,天下绝配啊。”黄月英说道。
“嗖嗖嗖。”
眼看王越率着军队就要杀出去,后方逼近的川军骑兵万箭齐发,两名武馆弟子被射中,一名弟子被当场射死,匈奴骑更是不断落马。
无数利箭向王越射来,王越挥动泪痕剑,箭矢被砍成一截截的掉在身后。
前面藤甲兵的藤甲,后面东州兵的盾牌,都被泪痕剑砍的七零八落,王越一马当先冲出了重围。
刘璋现在已经没有报恩的思想,倒吸一口凉气:“天下还有这么厉害的武将,要是下次遇到,岂不是要吃大亏?”
刘璋看王越的武力,已经肯定当初匹马杀入贺兰山是真的了,羌兵可不是好相与的,无论体力还是骑射都很厉害,能堂而皇之杀入羌寨,取了羌人首领首级还全身而退。
这样的人,抵得上一支小型军队啊。
难怪吴俊能在大半年里横扫匈奴,匈奴人全部归附,有这样的武将,攻什么攻不下?
在军人没有职业化的时期,武将的勇猛至关重要,往往武将就是矛尖,矛尖锋利,无往不利,王越这样的人,实在是大大的威胁。
何况谁说王越不会带兵?
这样的武将,刘璋真正觉得是心腹大患。
黄月英笑着道:“放心吧夫君,有我呢。”
不止刘璋,曲凌尘徐昭雪等人都诧异地看着黄月英。
王越已经杀出去,后面的匈奴人和曹军也要跟了出去,拉提亚掏出玉笛道:“我试试。”
“别。”刘璋按住拉提亚的手,想了一下,加了一句道:“中原的毒物比西域少多了。”
拉提亚知道刘璋是担心自己身体,自从为刘璋治好病后,拉提亚也觉得自己的异术大打折扣,平常的吹笛还好,如果刻意去指挥一些东西,就会力不从心,如果强制支撑就会出现头晕的感觉。
拉提亚可以想象,如果继续撑下去,一定会伤及身体。
刘璋都说了心腹大患了,却还是没要自己出全力阻拦,拉提亚心里多了点安慰,对以后的中原生活也没那么多恐惧。
拉提亚厌恶地推开刘璋的手,撇撇嘴道:“我只是恶心他们一下,你别瞎担心。”
短时间的控制,召唤一些近处的东西,还是没有关系的,玉笛轻轻就唇,笛音响起,吸引了许多士兵目光,现在除了接近敌军的兵马,后面的士兵都看向拉提亚,听着笛音。
“嗡嗡嗡。”
吴俊风姿吟等人刚跟着王越冲出去,前方突然出现无数黑点,迎面而来,待近了才看到,竟然是数千只毒蜂,嗡嗡着向吴俊等人扑过来,一下子盖住了脸。
还在冲杀的曹军和匈奴军被包裹,眼前失明,全身哲痛,被东州兵和藤甲兵杀死,已经冲出去的风姿吟哇哇大叫:“我的脸,我的脸啊……”
王越带着吴俊毫无悬念的杀出了重围,那些曹兵见机得快,护了曹彰跟在王越后面冲出了重围。
可是逃出去的敌人不超过一千人,几乎人人带伤。
这次曹军匈奴军八万大军入侵,就逃出去了这一千人,轻重伤加死亡的五万余,投降三万,可算是全军覆没。
虽然跑了吴俊,曹彰,但是也算是大获全胜了。
王越已经率人冲出了原野,川军象征姓的派出大宛骑追击,但是也知道,即使大宛骑再快,在空旷的原野也难以剿灭那一千人,刘璋下令整军回长安。
……
分散突围,付出数百骑代价,终于拆断泾水河桥,甩开了追击的大宛骑,此时曹军和匈奴军已经只剩下几十骑,人人带伤,连兵器和旗帜都丢光了,狼狈不堪。
“终于出来了。”一名武将感叹一声。
作战这么久,又跑了这么久,吴俊下令休息,曹军给曹彰处理伤口,风姿吟拿着士兵递来的树叶装的山泉水,刚要喝水,突然从绿色的水光中看到自己满是红点的脸,惊恐地大叫一声。
“啊,我的脸。”
“你怎么了?我不也一样吗?”吴俊对风姿吟这时候尖叫很烦躁,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我……”风姿吟有苦难言,突然看到王越,愤怒大喊道:“王越,你这个虚恶小人,你要是早点拔出泪痕剑,我们岂会这个下场?我的脸怎么会……你是存心害死我们吗?我……”
风姿吟突然控制不住情绪,冲上前去抓住王越衣袖,满是红点的脸,许多红点渗出血,配上愤怒的面容,风姿吟看起来非常可怖。
“住手。”吴俊一把扯开风姿吟,摔在地上:“疯婆子,你要疯到什么时候?”
“你叫我什么?”风姿吟不可置信地看着吴俊。
吴俊没理风姿吟,对王越道:“王将军不要介意,这次能出来多亏王将军,风姿吟是口不择言。”
众将士都沉默着,喝水的喝水,养体力的养体力,过了一会,王越推开弟子递来的水,站起身走到吴俊面前。
王越拱拱手道:“将军,王越不能再在将军麾下效力了,将军保重。”
王越说完转身,吴俊愣了一下,急忙叫住:“王将军,你说什么?能不能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你说你要走?”
王越点点头。
“为什么?”吴俊脱口而出,立刻道:“是不是因为风姿吟,她就是一个疯婆子,你何必把她的话放心里……好吧,如果王将军介意,那本将就将风姿吟的处置权给王将军,生死不论,王将军,你说怎么样?”
“主公,你……”风姿吟不可置信地看着吴俊,这就是那个说忘掉了未婚妻,与自己花前月下的大首领吗?
可是吴俊一双眼睛只看着王越,根本就没看眼睛通红的风姿吟。
王越轻叹一声,沉声道:“吴将军,不必为难风姿吟,我王越还不会因为一个女子的轻浮之言改变仕途。
吴将军,我当初投效于你,我说过什么?
第一,吴将军的势力里面不能出现因为身份,而另眼相看的事,只看能力和贡献。
世族子弟带着家财来投,吴将军给予官职理所应当,但是却不应该因为他们的身份破格提拔。
寒门子弟没有家财,如果还没本事,吴将军可以拒之于外,可是事实就是,来投效吴将军的寒门子弟受到了世族子弟排挤,而吴将军视若不见。
吴将军不但视若不见,还去向世族子弟讨教上层社会的生活方式,开始讲排场,夸大礼仪,现在吴将军还没一统天下,王越不敢想象吴将军将来一统天下会怎样。
第二,当初说的是征服匈奴,可是吴将军却将匈奴的那些头领当成上宾看待,因为吴将军要获得他们的支持,一味对他们妥协,导致匈奴人比汉人地位还高。
现在下河套地区,吴将军不觉得匈奴的许多部族,权力太读力了吗?这到底是我们征服他们,还是我们加盟他们,与他们狼狈为歼?
现在那些匈奴人之所以蛰伏,是因为我们暂时强大,也因为有我们,他们才能在下河套生存,有一条我们变弱了,或者他们觉得威胁消除了,我们还能控制他们吗?
不过这也没什么说的了,反正经过长安一战,匈奴人也覆灭的差不多了。
还有一件事,吴将军早就知道长安有内应吧,还是以前那些川军没杀的世族内应,我当初给将军说过,如果军中出现了世族那一套身份规则,将军忘记了征伐异族的志向,就是我离去的时刻。
现在吴俊将军不但宽大匈奴人,将军队军职慢慢身份化,自己学着融入世族,还承诺了那些造反世族,恢复他们以前的特权。
王越实在不能相信这些特权,最终只赋予那些内应的世族子弟,相信这是吴将军恢复世族的制度的开端吧?”
王越说着摇摇头:“君子断交,不出恶言,毕竟吴将军麾下大多数都是世族子弟,要完全撇开那套规则太难了,说到底也怪王越当初太天真,以为一个寒门出身的主公,能够更清楚世族规则的弊端。
更清楚那些被打压寒门的痛苦。
可是现在才知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寒门也是渴望世族特权的,反而是有些贵族,更清楚世族的弊端,正在努力改变。”
王越说完,踏着大步走了出去,几名弟子立刻跟上,吴俊站起来,愣了好半响,大声喊道:“王将军,你是要去投效刘璋吗?你是看到刘璋回来了,川军强大无可比拟,所以就去蹭富贵吗?难道你不觉得你也是一个势力小人吗?”
吴俊听到了王越那句话:“反而是有些贵族,更清楚世族的弊端,正在努力改变。”
“那些贵族。”明显说的是刘璋。
王越武艺太高,自己这几十个人加起来也不够他杀的,吴俊对王越离去无可奈何,可是心里如何能甘。
眼看王越还是没有停步,吴俊沉声喊道:“王将军,你说了万般不是,可是你这次不但带领匈奴人攻入了长安,还杀了川军那么多人,重伤川军大将兀突骨,毁了赵云好厉害的兵器,杀了刘璋夫人孙尚香视若姐妹的婢女,还差点杀了刘循。
就算是因为两军交战,你觉得刘璋能够收下你吗?
现在川军大胜,正是鼎盛之时,你突然去投,他们会重视你吗?就算你心思高洁,他们会相信你不是趋炎附势吗?
王将军,你回来,你说的世族之事,匈奴之事,我们都可以商量,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回来,你是大将军,这些事都由你定夺。”
吴俊喊着,他不得不喊,吴俊比谁都清楚他的势力靠什么,一个周策,一个王越,周策行军布阵,出谋划策,内政抚民,都得心应手。
而战场之上,全靠王越担当,在匈奴这个只服武力的地方,王越就是震慑匈奴的顶梁柱,如果王越不在,自己根本统御不下匈奴。
第八百五十四章自悔
可是周策比王越好控制太多了,周策出了辅佐自己,也顺从自己,自己学习世族规则,将军队潜移默化,包括尊重匈奴首领该有的特权,周策从没出言反对过。
吴俊觉得这样多好,这才是一个部下的本分,做好自己的事,主公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可是王越和周策太不一样,太清高,把自己当成救世主,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要不是王越武艺太高,是自己的依仗,吴俊多一眼都不想看王越。
可是,王越只是停住脚步,笑了一下,就继续前行。
吴俊再也克制不住情绪,大吼道:“王越,你想投靠刘璋,少做梦了,以现在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