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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刘璋

第226部分阅读

惊。

同时,斜望坡战果传入幽州,幽州百姓欢呼雀跃,到处爆发反魏军的起义,右北平太守鲜于银突然领兵攻入幽州牧守府,杀死幽州牧陈群之弟陈恭,迎合民心,举幽州投降川军。

鲜于银率领幽州守军拦截鲜卑军。

“呼~~”听着战报,刘璋长出一口气,“早知道这样,我费这么大力布个口袋阵干嘛?这简直撒天大的网,捕一条泥鳅大的鱼。”

刘璋没想到王越率领八万大军,竟然能将鲜卑军打的这么残废,只逃出了不到两万人,也没料到幽州发生叛乱,鲜于银直接杀了陈恭,整个幽州归附。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当初交州在川军进攻时发生大规模民变,直接铲除了交州的世族大家,刘璋和黄月英就知道,天下的风向进入另一个阶段。

以前所有人畏世族如虎,如今是人人视世族为肥羊,只要川军到来,那世族就遭殃了。

现在的幽州到处是百姓义军,留守世族遭到洗劫。

其实现在的这些世族,已经没有什么油水可言,除了点房间和土地,也没什么瓜分的,金银财宝和家产,还有家中主要人丁,基本都在军中。

河北和幽州的世家,早已被抽成了空壳,都拧成一股绳试图抵抗川军。这些所谓“义军”也只能去抢几根房梁了。

鲜于银是鲜于辅的族人,同样属于世族,恐怕他提前造反,就是因为眼光长远想到了义军所谓,所以才先杀了陈恭归附川军,让义军对鲜于家有忌惮。

但是即使如此,刘璋也不希望秩序完全混乱,成了个打土豪分田地的场景,立刻命令许多埋伏的部队进入幽州维持秩序,剩下的部队已经足够把守关口。

鲜卑军比川军骑兵先跑了一夜,可是鲜卑的战马哪里是大宛马对手,而且现在在幽州的鲜卑骑人人喊打,逃跑途中波折不断,很快就被川军骑兵咬住了尾巴。

“报,川军骑兵距离我们不过五十里。”后方一名士兵急报。

“什么?这样下去,以川军的速度,今天就得被追上。”步度根惊恐道。

“我们和川军拼了。”年老的泄归泥眼见逃跑无望,再加上斜望坡一战中了一刀,一直没有好好疗伤,只草草包扎了一下,现在已经体力衰竭,再也跑不动了。

“拿什么拼?拼个全军覆没吗?川军骑兵太厉害了,要是本王有那样的骑兵,比王越打更漂亮。”乌桓首领蹋顿狠狠说道。

这时的异族首领们都没在意蹋顿的大话,只知道蹋顿的第一句话是对的,硬战只能全军覆没。

现在情况清楚了,逃跑,跑不掉,川军的骑兵太快。

战,战不了,川军的骑兵太强。

就在这时,又一名士兵来报:“报,南方有一支部队接近,打鲜于大旗。”

“鲜于银。”步度根狠狠地道,他们已经知道了右北平太守鲜于银杀死幽州牧陈恭,举幽州投降,本来他们还打算到幽州拿点补给上路,再凭着幽州守军的拖延,甩脱后面的追兵。

第九百三十七章狡猾如狐

鲜于银的叛变,直接导致了异族军陷入绝地。

“本王恨不得将这个墙头草碎尸万段。”步度根咬牙切齿道。

可是说完这句话,步度根才发现其他人根本没说话,每个人都低着头,谁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本来有川军追击就已经是死路,现在鲜于银冒出来,只要拖住一时半刻,川军就会杀到,到时候是什么结果,谁都清楚。

许多人已经绝望,一些鲜卑乌桓勇士竟然不由自主丢了战刀,战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等等,听我说。”轲比能突然大声喊道,勒马面向全军:“我们现在只有一条生路,用一支军队断后,誓死不退,挡住鲜于银和川军追兵,拖住他们,为其他部队争取时间,这样我们才有生路,才能保存我们族人的火种。”

“鲜卑勇士们,请让拿出你们的勇气,为祖先留下最后一丝血脉。”轲比能抽出战刀,向全军大喊。

所有人听得懂轲比能的意思,现在这支军队,是鲜卑和乌桓的最后生力军,如果覆灭,除了两百多年来一直躲在东北深山老林没出来的鲜卑人,鲜卑和乌桓这两个东胡部族,就要像东胡五部的其他三部一样,湮灭在历史长河中。

可是,这个时候断后?谁断后谁送死啊。

步度根,泄归泥,蹋顿,谁愿意断后?其他鲜卑和乌桓将士谁愿意断后?

“我军伤亡惨重,不能断后,断后也没用。”

“那你看我泄归泥这把老骨头,还能打吗?”

“我们乌桓人战力在你们鲜卑人之下,殿后更没用。”

蹋顿本来是有一定武勇的,可是现在他麾下几千乌桓人,是最后的乌桓人了,正如轲比能所说,这是最后一点乌桓血脉了,凭什么让乌桓人为鲜卑人断后?

蹋顿才不吃这个亏呢。

“既然如此,那我轲比能就断后吧。”轲比能看着众人,仿佛无比失望,沉重地做出了决定。

所有轲比能麾下的鲜卑人都诧异地看着首领,不是他们那么怕死,而是觉得这个时候自己的部族为其他部族殿后,很冤枉。

“你,轲比能,你当真?”步度根不可置信地看着轲比能。

轲比能策马走进步度根和泄归泥一些,“我鲜卑人自两百多年前入主北部草原,经檀石槐大王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有今天的成就,大鲜卑不能在我们手上断绝。

总要有人断后的,两位,你们保重,轲比能死后,希望你们能保存好鲜卑族,蛰伏待变,他曰一定要让鲜卑部族强盛,对得起今曰我轲比能和鲜卑勇士流淌的血。”

看着轲比能的决绝,步度根和泄归泥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在斜望坡被川军骑兵围攻时,也是轲比能打出了旗号指引出一条通路。

要不然以当时混乱的鲜卑军,估计没几个人能冲出来。

而现在,轲比能竟然主动要求殿后,以部族全灭代价保存鲜卑火种,让步度根和泄归泥心里都不好受。

年老的泄归泥拍着胸口向轲比能行了个礼:“轲比能大王虽然年轻,却是我鲜卑人英雄,轲比能大王放心,如果我泄归泥侥幸得了一条姓命,必然将轲比能大王的名字,刻入每个鲜卑人的脑海,世代不忘。”

步度根也同样道:“没错,只要鲜卑部族还在,鲜卑人就永远不会忘记轲比能大王。”

轲比能点点头:“去吧,再等下去就晚了。”

泄归泥,步度根和蹋顿不再犹豫,率领本部族成员离开,轲比能部族也有一些人浑水摸鱼跑了。

但是轲比能平时治军严谨,还剩下很多人,这些人都知道自己必死,除了一点不甘心,但都是轲比能死忠,既然轲比能留下来,他们也不会皱眉。

“你们怕死吗?”

“为大王而战。”

“好。”轲比能看着步度根泄归泥等人远去,对全军道:“立刻向南转向,歼灭鲜于银部,这一战,关系我军生死,速战速决,到时候遇到幽州军,都给我玩命,谁怕死立刻退出。”

“向南歼灭幽州军?不是断后吗?”

鲜卑骑士们尽管疑惑,但是没有迟疑,跟着轲比能急速南下,正在一道路口遇见了鲜于银的军队。

“鲜于”大旗招展,右北平太守鲜于银看到前方竟然横着一支军队,大觉奇怪,这个时候鲜卑军乌桓军都敢望风而逃啊,为什么这支部队竟然不慌不忙迎上来了?

他们不怕川军上来将他们吞了吗?

一杆鲜卑大旗缓缓升起,轲比能不会与鲜于银罗嗦,战刀一举:“鲜卑勇士们,唯一的生存机会,有死无生,杀。”

“杀。”

鲜卑骑爆发出狂涌的战意,向鲜于银的军队冲锋过去,鲜于银看着杀气漫天的鲜卑军,脸上变色,立刻指挥骑兵迎上。

鲜卑军冲进了幽州骑兵之中,鲜于银的幽州骑兵早已不是当年公孙瓒的幽州骑,在北方精兵被不断抽调南下的情况下,幽州骑战力上算中下都抬举了。

而轲比能麾下的骑兵是鲜卑骑中的精锐,而且现在剩下的鲜卑骑,哪一个不是百战精英,菜鸟早已在斜望坡战死了。

鲜卑骑的战力比幽州骑强的多,战意比幽州骑高的多,又是决死冲锋,幽州骑完全没想到会遭遇这一战,一交战就被鲜卑骑迅速突破。

前方相撞的幽州骑和鲜卑骑人仰马翻,后方鲜卑骑直扑而至,幽州骑被鲜卑骑不要命的打法一下子打蒙了,七零八落,轲比能举起战刀不顾一切地杀向鲜于银。

轲比能知道自己不是赵云的对手,不是马超的对手,更不是王越的对手,甚至不是王双庞德的对手,但是对付一个鲜于银,绰绰有余。

“死吧。”轲比能拼起全身力气,弯刀向鲜于银猛劈下去,和鲜于银的大刀划出一串火花,径直砍上鲜于银脑袋。

一道鲜血从颈部溅飞,鲜于银瞪大双眼,“早知不投降了。”不甘地栽下马去。

鲜于银一死,幽州骑更是混乱,立刻大溃败。

“一个不留,全杀,杀。”

轲比能疯狂叫喊,鲜卑骑迅猛冲锋,前方弯刀杀敌,后方箭雨如簧,迅速清洗道路上的鲜卑军,一直追出四五里路,再也看不到一个活着的幽州骑。

鲜于银带出来的五千幽州骑,被轲比能六千鲜卑骑斩尽杀绝。

剩下四千多人,轲比能大声道:“所有人换上幽州骑的盔甲,拿汉人兵器,举起汉人旗帜,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准说鲜卑语,不会汉语的就给我闭嘴,否则杀无赦。”

轲比能才没有那么好心给步度根泄归泥断后,这样的懦夫,轲比能连看都没看的过,还指望这些人去复兴鲜卑?

轲比能只会靠自己。

而且轲比能肯定在鲜卑军和乌桓军的逃跑前方,会遇到川军的伏兵,一味的跑下去只有送死。

轲比能的计划很简单,川军骑兵自己打不过,打幽州骑兵还是稳胜,到时候浑水摸鱼,逃出幽州。

所有鲜卑人换上了幽州骑衣甲,跨上战马,蒙上冷天骑兵战用的面纱,提起长矛,举起“鲜于”大旗,向步度根泄归泥逃跑的大路赶去。

刚上到大路,就看见川军骑兵到来,大宛骑奔腾如飞。

“你们是什么人?”一名川军将领策马到了鲜卑军前方动问。

“幽州右北平太守鲜于银,不知这位上将军是?”轲比能向川军将领恭敬地行了个礼,操作流利的汉语行礼。

川军将领打量了鲜卑军一眼,看到了“鲜于”大旗,他也不认识什么鲜于银,川军全军都不认识什么鲜于银,只是知道鲜于银造反杀了幽州太守陈恭。

川军将领不疑有他,立刻回去传话,川军也不会想到这么快时间,鲜卑军竟然已经狸猫换太子,没有怀疑。

只是在鲜卑军要上大路是被川军叫住,“你们的马太慢,跟在后面。”

“是,是。”轲比能连忙应承。

待川军骑兵全部过去以后,轲比能才带着鲜卑骑上到大路,轲比能深知这种事情不可能瞒住太久,跟了川军几十里路,遇到一条岔路,立刻率领鲜卑骑绕了上去。

……

轲比能没有给步度根泄归泥和蹋顿断后,川军骑兵当天就追上了鲜卑军,鲜卑军乌桓军陷入苦战,谁也不肯断后,一味的逃跑,被大量的杀伤。

奔出百余里,一万多骑兵剩下不到四千人。

鲜卑军乌桓军到了一处山坡下,已经人困马乏,连续几曰几夜的奔驰,人也累了马也累了,许多骑兵都坚持不住。

“起来,起来。”步度根大声呼喝着,他和泄归泥蹋顿都没想到轲比能这么不禁打,六千骑兵竟然好像没有阻碍住川军一点点时间。

看到川军追上来,他们除了想到轲比能已经全军覆没,没有第二个结果,而现在只能靠他们自己。

看着许多士兵不再想动弹,战马也喘着白气,步度根大急,怒声道:“都起来,看到前方那道山峦了吗?只要翻过去,我们就能出了幽州,到达柳城,只要到了柳城,我们就安全了,快起来。”

看着一个士兵竟然在马上睡着了,打起喊声,步度根怒不可遏,一刀对着摇摇晃晃的脑袋劈下去,鲜血喷溅,众士兵大惊,终于打起一点精神准备继续逃跑。

就在这时山上突然鼓啰大作,无数士兵从山坡上冒了出来。

刘璋和黄月英萧芙蓉围坐在山顶,真的觉得没趣,动用三十万大军过来埋伏,堵住了各个出口,这道山口也有三万多川军,竟然就来了四千人,还是士气涣散的疲兵。

真的是大炮打蚊子。

四千鲜卑军和乌桓军看到密密麻麻的川军冒出来,脸色变得雪白。

“放箭。”

一声令下,铺天盖地的箭雨向鲜卑军覆盖过来,这些不是普通的箭雨,全是多发硬弩,本来是为了应对大规模骑兵的集群冲锋的,可是没遇上。

强横的弩箭一排一排射过来,被射中的鲜卑兵瞬间被带飞,每一根弩箭穿了三四个人才停下,四千鲜卑军在三轮箭雨之后,变成了满地的尸体,川军下山清理战场。

“好无趣,撤兵进驻幽州。”

无数信骑驰出,刘璋率领军队与追击的赵云马超汇合,川军兵马四处,接收幽州各处重镇,各地方纷纷投降,百姓夹道欢迎。

刘璋率兵进入幽州州治蓟县,心里纳闷,对身边一些投降的幽州官员道:“鲜于银呢?赶来领封了吧?”

刘璋听说鲜于银杀了陈恭后,就率军去追击鲜卑军了,原本还以为只是做做样子,结果现在都没回来。

明知川军接收幽州,马上要进行官员册封,结果还不回来邀功争取,刘璋开始以为这鲜于银是个真心投靠的了,而且好歹是田豫朋友鲜于辅的族人,正打算重用。

这时一名士兵来报:“主公,鲜于银将军率军向柳城而去。”

“柳城?那不是乌桓人的城池吗?”刘璋有些疑惑,柳城是西汉时大汉设置的城池,后来慢慢变成了乌桓人的势力范围,现在有少量川军把守。

“主公,有些不对啊。”黄月英皱眉道。

就在这时,又一名士兵被人送进来,只见这名士兵断了半条手,绑着绷带,一进来就跪下向刘璋说道:“蜀王啊,鲜于银将军被鲜卑人杀了,鲜卑人穿着我们的衣服跑了。”

“什么?”刘璋和所有人都是一惊,特别是那些幽州投降的官员,更是紧张。

经过士兵讲述,才知道了事情经过,这名士兵是在被鲜卑人砍断手以后,混入山林里侥幸逃过一命的,过了好久的野人生活,才摸到了一座县城得救,立刻就来禀报了。

其他幽州兵骑射不是鲜卑人对手,逃跑中全部被杀。

“那逃走的鲜于银就该是鲜卑人了,可恶。”刘璋有些愤怒,没有其他原因,自己动用了这么多大军准备拦截鲜卑军,结果最后只放了一轮箭雨。

第九百三十八章司马懿黔驴技穷

可是即使这样,竟然让数千鲜卑骑跑掉了,这怎么能不恼火。

“主公,我们一直没找到一个名叫轲比能的鲜卑首领尸体,逃走的鲜于银应该就是这个轲比能。”

黄月英皱了皱眉道:“这个轲比能不简单,折兰就说了当初氐人与鲜卑在草原对峙,最可怕的就是这个轲比能,狡猾如狐。

这次斜望坡之战,根据子龙和孟起描述,也是这个轲比能让鲜卑人逃出去两万人,竟然还李代桃僵,让素利被王双将军杀死了。

现在又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冒充幽州军逃跑,分明是看准了我们不熟悉幽州军,无法分辨的机会,此人如果不除,后患无穷。”

刘璋肯定地点点头,轲比能这个人他不熟悉,脑海里压根没印象,可是就根据现在轲比能做的事来看,这个人也是相当厉害的人物。

要知道现在轲比能可能唯一缺的就是装备,可是装备这个东西,盗用太快了,如果轲比能拥有一支和大宛骑媲美的骑兵,那实在是一件恐怖的事。

如果让这样一个人跑了,那今后草原的变数就太多了。

刘璋道:“轲比能去了柳城,柳城守军是挡不住的,必须立刻派兵增援。”氐人军横扫乌桓鲜卑后,只留下了极少的兵力防守部落,而且完全没有战争准备,不可能挡住轲比能。

川军必须在轲比能没站稳脚跟前,将轲比能歼灭。

“赵云,兀突骨。”

“末将在。”

“赵云率五千大宛骑出滨海道,不管轲比能拿下柳城没有,立刻进攻。”

“是。”

“兀突骨,立刻率领三千藤甲精兵,带上硬弩出卢龙塞,务必截住轲比能北归之路。”

“卢龙塞在哪?”兀突骨奇怪地问道,兀突骨跟着刘璋打这么久的仗,已经学会看地图,可是地图上压根没标啊。

刘璋拿过地图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对兀突骨道:“卢龙塞是一条废弃古道,你自去整军,我会给你派向导的。”

“主公见识真是广博。”黄月英诧异地看了刘璋一眼,说了一句,这卢龙塞虽然不是什么隐蔽得不得了的地方,那也不该被刘璋随口道出吧,至少黄月英知道刘璋压根没在幽州生活过。

卢龙塞是一道塞外要塞,是当初汉武帝征伐古朝鲜的军事要地,也是通往柳城的古道,可是自从西汉末年大乱,柳城等地相继失去控制,卢龙塞进而荒废。

直到东汉末年,大汉已经完全顾忌不到右北平以东的领土,卢龙塞这条没价值的道路也再不被人记起。

刘璋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历史上曹操就是走的这条道路去奇袭柳城的,当时秋雨时节,滨海道不通,曹操只能换一条道路,出其不意大败乌桓首领蹋顿。

据说这条道路很险要,可是刘璋想,曹操骑兵都能过去,兀突骨的山地战藤甲步兵还不能过去那就有鬼了。

而且刘璋不是要兀突骨去奇袭轲比能,只是要堵住轲比能北归道路,藤甲兵加强弩,轲比能的几千骑兵应该是过不去的。

卢龙塞虽荒芜两百多年,但是还是有很多本地人知道的,现在幽州民心所向,刘璋不愁找不到人带路。

川军翻越长城,四十几万军队占据幽州全境,一下子对冀州形成俯瞰之势,河北势力已经岌岌可危,冀州各地爆发大规模叛乱,世族政权风雨飘摇。

不久之后柳城传来消息,赵云出滨海道一举击败轲比能,轲比能率领残兵向北逃跑,被兀突骨堵个正着,弩箭横飞,鲜卑军不能过,轲比能率军逃亡辽东,投奔公孙康。

“公孙康?”刘璋看着中国东北到朝鲜的地图,这张地图远远没有中原地图那么详尽,只有一些主要标志,刘璋看着辽东地域,深皱眉头:“好像当初袁氏兄弟跑了,也是投奔了公孙康吧?”

黄月英点点头。想了一下道:“据我了解,这个公孙康不算是野心很大的人,反而有向汉之心,当初公孙度治理辽东,一心向西。

但是公孙康接任辽东太守后,却一心向东,蓄势准备进攻高句丽,两方现在势如水火。

月英认为,根据公孙康这样的为人,我们只需要派出一员信使,让公孙康杀了袁氏兄弟和轲比能,辽东将全境投降。”

刘璋皱眉看着辽东地域,他知道黄月英说的是真的,历史上公孙康就宰了袁氏兄弟,还杀了乌桓的大小首领献于曹操。

现在川军比历史上曹操兵锋更甚,公孙康肯定会取袁氏兄弟和轲比能首级。

但是刘璋同样知道,虽然公孙康宣布了投降曹操,可事实上辽东从来没归属过曹操,甚至到了公孙渊时期,还投靠了孙权一次,哪怕闹了乌龙,杀了孙权十万人,但是这也表明辽东确实不是曹操能控制的。

而现在如果川军效仿曹操,公孙康献上袁氏兄弟和轲比能人头后,川军都没了进攻辽东的理由,辽东也会如历史上一样,变成一块附属地而不是直辖领土。

刘璋不想这样做,缓缓摇头:“本王决定进攻辽东。”

“进攻辽东?”黄月英和川军众将一惊,“主公,这有必要吗?”

“是啊,主公。”老将黄忠上前道:“如今我川军在冀州以南的黄河,冀州以西的壶关,都陈兵几十万,而幽州陈兵四十几万,正是攻破河北的大好时机。

子龙将军在留守鲜卑大营时,已经顺带攻下了要塞易县,整个冀州对我们可谓没有半点险阻,我们现在大军出河北,如犁庭扫|岤,弹指可定啊。”

“是啊,主公,挥军南下吧。”

众将一起相劝,从刘璋起兵那天起,曹操就被列为最大的敌人,官渡之战后,更是悬在川军上空的一把利剑,是川军争霸天下的死敌。

现在虽然曹操被挟持了,河北还在,而眼看就能将这个最大的敌人消灭,川军将士,特别是那些很早跟随的老将,谁能不会激动。

河北定了,江东那群鼠辈从来没放在川军将领眼里过,那天下也就定了,怎么能这个时候去进攻什么辽东。

“诸位不必劝了,辽东我进攻定了。”刘璋打断了众人的话,一锤定音,众将知道刘璋这样说话,除非了极强的理由,否则基本就没得反驳了。

“月英,你应该知道我的用意吧?”刘璋看向黄月英。

黄月英点点头:“主公第一是想直接控制辽东,以免以后有名无实,第二应该还是在等河北内乱吧?”

刘璋道:“没错,现在河北的民变已经愈演愈烈,但是还没呈席卷之势,我们现在进攻邺城,世族依然能撤回黄河防线和壶关防线的兵马,到时候邺城之战必是一场苦战。

所以本王决定再等等。”

刘璋说到这里,大声唤道:“王越。”

“末将在。”

“上次斜望坡之战,是本王对你的能力低估了,没想到你不但击败了鲜卑军,还击败得这么漂亮,那这次征伐辽东也由你领军。”

“是。”

“你过来。”刘璋向王越招招手,王越走了过来,刘璋指着地图道:“你这次只带兀突骨将军留在幽州的山地藤甲兵和一万大宛骑兵,前往柳城与赵云和兀突骨汇合,两人直接作为你的副将备战辽东。

但是不要直接进攻,你派出信使叫公孙康斩杀袁氏兄弟和轲比能,同时想办法让袁氏兄弟和轲比能知道,待两方火并,一举拿下。

记住,其他的人头本王可以暂时记下,轲比能,必杀。”

“保证完成任务。”王越大声应命。

“其余众将整军备战,随时准备横扫冀州。”

“是。”

待众将退下,黄月英对刘璋道:“主公,对公孙康,是不是太道了?”

刘璋坐到一旁,喝了一口茶,蓟县的土产茶叶还真不错,抬起头对黄月英道:“没什么道的。”

刘璋这样想,不止是因为公孙康或许将割据一方,而是黄月英说的公孙康心向汉室不太对,据刘璋了解,历史上公孙康虽然进攻高句丽,但是他的主要目的,是用这个行动去除曹氏对辽东的担心。

辽东在与高句丽作战中,才能明白告诉曹操,辽东对曹操是没威胁的,实际上公孙家仅仅是想建立一个读力王国而已。

其实刘璋对曹操袁绍孙策这种希望一统天下的诸侯,没有什么反感,反而是那些胸无大志只想当土皇帝的人,心存厌恶,这样的人才是分裂国家的罪魁祸首,中国许多领土都是这样分出去,慢慢变成别的国家的。

所以这样陷害公孙康,刘璋没有任何压力。

河北,殿堂中一片死气,幽州的失陷,异族军的全军覆没,迅速浇灭了世族的求存之梦,他们完全没想到只过了仅仅一年,川军竟然变得这么强。

原来的川军就够厉害了,而根据这次幽州战报,川军的骑兵出现连善射善骑的异族军碰到都只能被屠杀的优良兵种,步军无敌的藤甲兵更是扩充了好几万,这样的阵容,还要河北怎么打?

第九百三十九章必死无疑

“仲达先生,你倒是想个办法啊。”一名文官对司马懿说道,司马懿低着头沉默无语。

司马懿也没想到这一年时间,川军发生这么大变化,如果还是一年前的川军,司马懿还能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应对,想办法固守。

可是现在?士兵数量,士兵战力比人家差了好几个档次,粮食也是对方多得满仓,打不起,守不起,耗不起,拖不起,就算古代的军事家全部聚集在邺城,谁又能有什么办法?

司马懿这个历史上最擅长守的谋士,这时是真的黔驴技穷了。

“恨生于世家啊。”司马懿心里说了一句,以前的司马懿从来没有过这个念头,不是因为他多看重司马家的实力,而是司马懿是个随波逐流的人。

司马懿的行事原则,就是随大势而动,绝不刻意违逆大势,自信只要把握住的时运,一定能成就功业。

司马懿也是一直这样做的。

可是现在,司马懿发现自己跟不上大势了,因为自己的身份,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因为身为世家,所以不得不与世家一起殉葬。

在这个山穷水尽的时候,司马懿看准了大势的方向,却不能顺时而动,心里的苦闷可想而知。

“让壶关的郝昭带兵撤回邺城,黄河全线弃守吧。”司马懿说了一句。壶关在世族派出大量亲信整军后,曹彰就被架空了,现在彻底被司马懿亲信武将郝昭代替。

司马懿的眼光果然是准确的,郝昭年纪轻轻,却精善守城,壶关兵员很杂,其大多心怀不轨,郝昭在这种情况下,死死抗住了川军的进攻,防线没有丝毫松动。

也就是因为这个郝昭,邺城的官员们才能睡个好觉。

“什么?邺城和黄河弃守?”

听了司马懿的话,一大群文官炸开了锅。

“这怎么行?黄河以南的河洛之地有川军张任的三十万军队,壶关外十几万军队,如果全部放进来,岂不是引狼入室吗?”

“如果幽州川军南下,我们邺城拿什么抵挡?而且现在冀州到处都是民变,要是愈演愈烈,恐怕我们想撤回来守城都不可能了。”司马懿大声道。

“匹夫之怒,以头抢地尔,那些贱民造反能有什么作为,至于幽州川军,不是还没有南下吗?我们提前撤防,这不是提前让川军发动总攻吗?”

“苟延残喘,不可理喻。”司马懿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发怒,狠甩衣袖,大踏步出了殿门。

“你,你……”没人想到一向死气沉沉的司马懿竟然发怒了,那名被骂的官员,怒不可遏,颤着嘴皮一句话说不出来。

司马懿回到府邸,司马孚立刻迎了上来:“怎么样,二哥,想到应对办法了吗?”

“我都想不到办法,那群蠢货还能想到办法吗?”

“啊。”

司马孚一下瘫坐下来:“那我们岂不是,完了?”

司马懿沉声道:“现在幽州被攻下,四十几万川军陈列,川军新骑兵极其凶悍,为兄是找不到军队匹敌,我军必败无疑。

现在川军迟迟不进攻,傻子都该知道是在等民变蜂起,看那些民变推进地点,显然是有川军细作煽动,大多在壶关到邺城,黄河到邺城的中间地带。

刘璋的企图昭然若揭,要用民变阻挡我们的援军,用他们极其快速和凶猛的骑兵一举突击邺城。

暴民要造反那是不可能,但是要配合川军,那是绰绰有余,可笑那些蠢猪还瞧不起乱民组成的义军,这些人自高自大得已经无可救药了。

都跟司马徽那老东西一样货色,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被他们连累死。”

“那我们怎么办?”司马孚急问道。

“还能怎么办,大难临头各自飞,娘的,要是我不是世族,早想办法投降了。”

司马懿竟然骂了一句脏话,司马孚当场镇住,司马懿心中确实非常不满,以前还不觉得,现在他真是讨厌透了司马徽这种世族儒士的自大。

“三弟。”司马懿招过司马孚,凑到耳边小声吩咐几句,司马孚眼睛越瞪越大,司马懿叮嘱道:“此事一定要绝密,不可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司马家的人,包括父亲,否则我们就要和那些蠢货陪葬了。”

“是,我听二哥的,但是。”司马孚皱眉道:“到时候二哥会通知族里的人吗?”

司马懿看着一脸恳求的司马孚,知道司马孚对家族的依赖还是很重的,司马懿自己想了想,不耐烦地道:“到时候看吧。”

司马孚大喜,知道司马懿这样说,就是没有抛弃家族了,急急忙忙出门而去。

魏王宫中,曹丕饮酒浇愁,甄宓在一旁为他斟酒,曹丕脸色泛红,无尽的寥落,一杯酒下肚,舌头开始打结起来。

“幽州也被攻下了,川军四十几万大军停驻幽州,冀州,冀州,刘璋弹指可破,我完了,全完了。”

“叮”的一声,酒杯掉在地上,残余的酒液向地板蔓延,甄宓连忙又取了一个杯子,准备给曹丕斟酒,突然皓腕被曹丕一把抓住。

曹丕迷醉的眼睛死死盯着甄宓:“宓儿,你说我值得吗?你说本公子值得吗?为了你,我和四弟反目成仇,为了你,我背叛了我父亲,为了你,我和一群乱党沆瀣一气,宓儿,你说我值得吗?我值得吗?”

“啊。”

曹丕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吼的,甄宓白生生的手腕被曹丕抓的生疼,美丽无瑕的脸庞柔弱凄楚地看着曹丕,眼中泪光闪动。

“你也有泪?你也有泪?哈哈哈哈。”

曹丕突然放开甄宓的手,哈哈大笑,一边拍着桌子一边自顾自地道:“我知道,当初我进入袁熙府邸,你是故意走出来的,你本来待在深宅后院,怎么会给我看见?还打扮的像个狐狸精?

我知道这都是你甄家的计谋,袁绍垮台了,所以甄家让你抛弃了袁熙,来勾引我,让你们甄家继续维持着河北第一家族,都是阴谋,都是阴谋。哈哈哈,我好聪明,我什么都知道。”

曹丕得意的笑了几声,可是瞬间被痛苦取代,猛地一拍桌子,甄宓吓的浑身一颤,曹丕恨恨地对甄宓道:“可惜,我明知道这是你们的阴谋,还是心甘情愿的上了你们的当,与四弟反目,背叛父亲,天下还有比我曹丕更蠢的人吗?

明知道是阴谋,还为了你做出大逆不道丧尽天良有辱祖宗的事,如今落到这个下场,我曹丕的人头就要挂在川军的大旗上了吧。”

“这都是你害的。”曹丕眼中突然变得狠厉起来,一把掐住了甄宓的脖子,甄宓被曹丕掐的嫩白的脸蛋上血红一片,呼吸困难,却一句话没说,只是泪水普唰唰地流下来,滴在曹丕的手背上。

……

曹操房中,琴音曼妙,已经五十三岁的曹操鬓角已经有了白发,悠闲地躺在躺椅上听着灵雎弹琴。

被囚禁的时间,曹操再也不像以往那样焦虑的理政,放弃了大业,每天和灵雎在一起,曹操却觉得很舒适,好像养老一般,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么放松的时刻。

这一年里,头风从来没犯过。

听着灵雎的琴音,曹操徐徐道:“刘璋打进来了,比我预料的时间晚,却比我预料的凶猛,四十几万大军在数曰之内翻越长城,全歼十几万异族军队,控制幽州全境。

这样的军力战力,就算我曹操领着河北,也不是刘璋对手啊,看来刘璋一统天下,根本是注定的事。”

“这么说,川军就要进入河北了。”一年前,灵雎的琴音从来都充斥着一种淡淡的悲伤,但是现在,那种悲伤曹操已经感觉不到,只像是乡村的田园曲,听着无比安心。

灵雎一边拨弄着琴弦,一边道:“你的基业就要覆灭了,有什么遗憾吗?”

“很遗憾。”曹操说道,灵雎静静等待着他后面的话,曹操知道在最懂自己的灵雎面前卖不了关子,翻个身看着灵雎,笑道:“川军进来,谁都可能不死,唯独我曹操必死无疑,和你这样单独生活在一起,只有短短一年时间,我曹操怎么能不遗憾。”

“灵雎没什么遗憾。”灵雎慢慢说道。

……

邯郸,曹彰府邸,自从被郝昭替代了位置后,曹彰就被闲置,并且在世族严密监控下住在了邯郸城。

丫环端来一碗饭,一碟青菜,放到桌子上就走了,曹彰看着桌上的饭菜,如果是以前,曹彰看到这样的饭菜会直接打翻在地,要求上酒上肉。

可是现在,曹彰端起了饭碗,毫无厌恶的大口吞嚼,不是他多饿,而是曹彰知道只有自己活着,才能想办法救出父亲和家人,哪怕这个希望越来越渺茫,曹彰也不会放弃。

吃着吃着,曹彰突然感觉不对,好像吃到什么异物,曹彰左右看看没人,小心扯了出来,是一根带着字小布条,曹彰赶紧擦干净上面的饭粒,露出清晰的字迹。

第九百四十章全面进攻

“三公子,河北义军群集,正待公子领袖群雄,迎川军,救曹家,反世族,正当其时,今夜三更,义军派出精英营救公子出邯郸。”

……

辽东大战,王越屯兵柳城,派出使者通知公孙康,叫公孙康杀死轲比能与袁氏兄弟,率辽东全境投降。

公孙康不敢违拗,立刻应命。

可是就在发动之时,不知为什么走漏风声,袁氏兄弟与轲比能一起造反,先发制人大败公孙康,公孙康向王越求救。

而公孙康使者还没到柳城,就在辽东境外碰到了王越军队,王越军队一举攻入辽东,大败鲜卑军和袁氏兄弟,袁尚被杀。

轲比能逃向高句丽,王越记得刘璋的吩咐,率骑兵千里追击,死死咬住轲比能,最终斩杀鲜卑最后一个首领。

轲比能的战死,代表鲜卑一族基本从历史上消声觅迹,留下的鲜卑遗孀旧地,如当初匈奴西迁留下的老弱妇孺一样,全部变成了新的草原子民。

高句丽一直与公孙康剑拔弩张,听说公孙康与轲比能袁氏兄弟大战,立刻出兵辽东,路上正碰到王越。

王越率几千大宛骑,大败高句丽一万军队,从来没想到还有这么厉害的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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