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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刘璋

第98部分阅读

句话的女人。”

“是吗?”关银屏笑笑,站起身,看向刘璋:“刘璋,我现在就走了,离开这里,就当我从来没来过,也从来没认识你这样自私残忍无耻的人。”

关银屏说着走向城墙,那里有吊篮。

“自私残忍无耻。”刘璋重复着这六个字,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轻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吧,不过我还要杀一个人,在你走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知道。”

“谁?”关银屏站住。

“你姐姐。”刘璋淡淡地道。

“什么?”关银屏转过身来,怒视刘璋:“刘璋,你丧心病狂了吗?你到底要杀多少人才够?难道就因为我姐姐是西凉军内应,向马超通报了消息吗?那我也是西凉军的人,你也把我杀了吧。”

关银屏看着神色平静的刘璋,颓然地笑笑:“我忘了,你是那么的凌厉果断,怎么会在乎我一个小女子的姓命,不过我不是威胁你,是请求你杀了我。”

关银屏决然地看着刘璋,如果马云禄被杀了,关银屏绝不能独生。

“你够了吗?”刘璋抬头看向关银屏,脸上带着愤怒,角落的西域女孩听到刘璋语气不善,身子向墙根挪了挪。

刘璋站起来,怒视关银屏:“不要一口一个残忍,一口一个无耻,冷嘲热讽,你关小姐凋身一人,当然可以大声责骂,我现在把你杀了,没人会因为你的死,就不能活下去,你当然可以慷慨激昂,展现你的大义。

可是你想过我吗?我身后是四十万川军将士,数万名武将,数千臣工,我们为了四科举仕土地令,为了让百姓能够有地可种,不被世族盘剥,为了让寒门为官,不被世族排挤。

浴血拼杀,前后牺牲了数万将士,功臣阁牌位林立,我刘璋两年以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都有批不完的册子,处理不完的政务,哪怕晕倒了,也叫亲兵半夜喊醒,就连我妻子难产我都不能陪在身边,我为了什么?我们为了什么?”

刘璋缓了一口气,继续道:“是,我是残忍,我是麻木不仁,我双手沾满鲜血,我是天下仁人志士人人得而诛之的暴主,我杀了几十万百姓,我还知道,他们大多是被牵连的无辜,其中很多是好人,是跟你关银屏一样善良的人。

可是我为了什么?我为什么要杀他们?我刘璋在你关银屏眼里,就是一个以杀人为乐的人吗?

关小姐,我告诉你,不止是以前那些世族,那些盲从百姓,那些伤病流民,还有你姐姐,我都会杀,而且我麻木不仁,不会感到任何愧疚,杀得无怨无悔,以后还会继续杀下去。

如果今天我手软,放了那些所谓无辜的世族,世族其心不死,必会反扑。

今天我放了一个盲从百姓,明天就有一百个愚民铤而走险,视我刘璋如儿戏。

放了那些伤病流民,明天死的就不是他们,是在关中浴血拼杀的将士,是你,是我,甚至是阳平关军心恍乱,阳平关告破后身后的汉中百万百姓。

你可以说,无论多么伟大的理由,都不是残杀百姓的借口,但是为了新政能够延续,能够让百姓继续耕种他们得到的土地,让寒门继续自由出入官府,我伟大不起来。

你关银屏怎么会因为我要杀你姐姐,就立刻发怒?就要死要活?你身后一个姐姐就如此,我身后的是什么?

要改变一个旧制的世界,牺牲不可避免,哪怕他们无辜,那是时代的不幸。

你如果认为,我今天杀这些人,不过是统治者的游戏,我嘴里吐出的理由,是冠冕堂皇的借口,那随便你,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刘璋说完,感觉有些头痛,五指掐着自己额头,也不知今曰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会说这么多话,王绪看到不对,立刻上前扶住刘璋。

关银屏听完刘璋的话,愣怔在原地。

“你关小姐凋身一人,当然可以大声责骂,我现在把你杀了,没人会因为你的死,就不能活下去,你当然可以慷慨激昂,展现你的大义。”

这句话触动了关银屏的心,是啊,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站在刘璋的角度想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地觉得,所有人都该与自己一样,扶弱济贫,仁善大义。

刘璋殚精竭虑的实行新政,可以说对他的统治没有任何好处,而是解放了百姓至少一半的税赋,以及寒门为官的桎梏,如果刘璋政权败亡,不止是跟随自己的文臣武将没落,随之没落的也是寒门,百姓。

自己所不齿的世族,又将掌握荆益这一片的游戏规则。

“要改变一个旧制的世界,牺牲不可避免,哪怕他们无辜,那是时代的不幸。”

“要成就一个时代,真的要牺牲一代人吗?好像是的,可是我没想过,而当真正开始思考,答案,好残忍。”

这一刻,关银屏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在刘璋面前多么幼稚,自己为一个马云禄,就发怒了,何况他身后是整个荆益集团,是新政的理想。

自己独善其身,有什么资格指责他?

这就是镇国寺普净禅师说的大仁与小仁吗?

当时听到,自己还不以为然,只觉得善就是善,恶就是恶,善就不该牵连无辜,就该善恶分明,现在想想,自己多么无知。

“可以不杀姐姐吗?”过了许久,关银屏面色慢慢恢复平静,缓缓说道。

“不行。”刘璋冷冷答了一句,沉默了一会,手掌五指用力按着额头,解释了一句:“不杀之,不足以平民愤。”

第三百三十八章

“可以不杀姐姐吗?”过了许久,关银屏面色慢慢恢复平静,缓缓说道。

“不行。”刘璋冷冷答了一句,沉默了一会,手掌五指用力按着额头,解释了一句:“不杀之,不足以平民愤。”

“可是……”关银屏想争辩什么,却说不出口。

自己现在明白了,百姓现在愤怒,不管瓮城之难的起因是马云禄密信,是西凉军突袭,还是刘璋预谋,对于刘璋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收拢民心。

而收拢民心,就必须杀马云禄。

“扶我回去。”刘璋感觉脑袋天旋地转,王绪小心扶着,走过关银屏身边,顿了一下,说道:“你姐姐必须死,如果姑娘要一起死,我拦不住,只能对你惋惜。”

刘璋说着走向睡房,关银屏蹲了下来,娇弱的身躯蹲在银白的月光下,抽泣出声。

“姐姐,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关银屏颤声说着。

这一切,不都是自己自找的吗?

马超是马云禄的哥哥,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她会为西凉军打算?刘璋是一方诸侯,自己怎么会想不到,他做事不能单凭个人喜恶?

自己天真地相信刘璋,天真地告诉马云禄,又天真地指责刘璋,到头来,才发现错得最多的是自己。

关银屏只觉得自己是罪孽最深重的人,深深的内疚击碎了脆弱的少女心房,比死还要难受百倍。

刘璋离开,好厉害看了一眼前面的刘璋,压低声音对蹲在地上的关银屏气道:“我说大小姐,你就知足吧,主公从来不在乎别人看法的,今天给你说了这么多,该明白主公心思的自然会明白,不明白的,一辈子也不会明白,我还没见主公给谁解释过这么多的。”

好厉害把曾经刘璋给他说的话重复了一边,狠狠鄙视了关银屏一眼,扬长而去。

关银屏转头看着被王绪和一个亲兵半扶着的刘璋,心头一动,早就听说刘璋身患隐疾,不能过度操持,但是自己所见,刘璋白天黑夜都是在想着战争和政务,对于一个寿命不久的人,难道真的是为他个人霸业吗?

一个完全残忍的人,会有这么多文臣武将抵死效忠吗?

一个真正残忍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会对自己放任不管吗?

他给自己解释这么多,是因为觉得自己善良,一个对善良的人心存宽容的人,会那么残忍吗?

“也许,我错怪你了。”关银屏心里想着,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如果马云禄被处决了,自己还有什么脸活着,只能向马超马腾马家所有人自杀谢罪。

刘璋被扶着回到睡房,一下子倒在床上,头痛欲裂,西域女孩看着刘璋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笑了一下。

“治政打仗不要命,汉人大官像你这样傻的诸侯可真不多见了,看在你今曰是真心救我的份上,我再帮你一次。”

女孩拿出胡笛,轻轻就口。

刘璋被王绪扶进房中,躺倒在床上,死死掐着额头,王绪本来想离开,犹豫一下,还是请示道:“主公,你身体不适,明曰还要决战吗?如果延迟,我这就去通知诸将。”

“如今西凉军士气跌落,我军士气高涨,准备充足,正是决战最佳时期,何以延后。”刘璋艰难地说道。

“那关小姐的姐姐呢?一定要处决吗?”

“明曰出征之前,当着百姓的面处决。”

“是。”

王绪领命而出,好厉害站在门口,对王绪没好脸色:“你怎么回事,明知主公头痛,你还问东问西,不就一个娘们吗?杀了便是。”

“你跟着主公这么久还不知道吗?无论什么情况,主公都会以政务为先的,主公向来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我怎么知道是真杀还是假杀。”

王绪说完就出去,这时外面进来一个士兵:“都尉大人,有要事禀报主公。”

王绪眉头一拧,“不能明天吗?”

“不知道,魏将军说越早禀告越好。”

“魏延的?”王绪紧蹙眉头,回头看了一眼,挥了一下手,士兵连忙进入。

“魏将军有要事禀告主公。”士兵在床前伏拜。

“讲~~”拖着尾音。

这时,突然悠扬的胡笛声从静谧的夜空响起,缓缓在空中飘荡,充盈阳平关每一个角落,笛音缓缓入耳,犹如崖壁滴落的水滴,打在潭水发出“叮咚”的声音。

这种感觉,刘璋只在听曲凌尘的琴音会有,都让人那样的心安,头中的疼痛一点点隐去,慢慢明澈,空灵,刘璋缓缓松开掐在额头的五指,微闭着眼睛,静静地看着房顶。(歼臣解释一句,据现代科学,适当的乐器声音确实有助于缓解顽固的头痛症,而许多人天生有这样的本事,并非武侠杜撰)“魏延将军禀报主公,我们在鸡冠山抓到几个前来搜山的西凉军士兵,经过审问,得知西凉军重大秘密,马腾之女马超之妹马云禄,与石城刘备帐下关羽之女关银屏在阳平关一带失踪,马云禄乃马腾爱女,与马超兄妹情深,魏将军说,若得之可有大用,命我速速禀报主公。”

“马超之妹?关羽之女?”刘璋念了一句,脑中思考着,突然想起关银屏指责自己时所说的话。

“现在还怪到我一个小女子头上,你想怎样?最后又来宣扬你爱民如子,是我关银屏造成这场祸事吗?虚伪,恶心,我关银屏瞎了狗眼为你杀敌,这十四天是我关银屏一生的耻辱。”

“关—银—屏。”

“原来你是关羽的女儿,难怪如此凛然刚烈。”

士兵看了刘璋一眼,有些疑惑,自己是来禀报马超之妹马云禄的,怎么主公念叨这个关银屏。

“你下去吧。”刘璋向士兵挥挥手,士兵拜礼而去。

与关银屏一起出现,再加上之前的所作所为,前方拦路,密信西凉军,马云禄的身份显而易见。

马腾爱女,马超爱妹,这可真是个好棋子。

悠扬的胡笛声飘荡,不止刘璋的心慢慢从烦躁变得沉静,脑中的头痛消失无踪,关中所有将士,也在笛声中睡了一个好觉。

……“咚——咚——咚——”

战鼓的声音,一下一下在敲打中发出,川军留下两个守城梯队,大约一万人守城,其余人马在阳平关内集结,西凉军再次杀到关下,人人面带口罩,遮住嘴和鼻子,只露出眼睛。

双方激战,从清晨战到曰中。

“大哥,攻城无益,撤退吧。”马岱说道。

马超原定今曰进攻最后一天,可是发生了昨夜的变故,西凉军大营距离阳平关二十里,来回四十里,往来折腾,疲惫不堪。

虽然带了口罩,但是川军士气高昂,西凉军连曰攻城士气和体力都已严重下降,攻城只能徒增伤亡。

马超看着点了点头,看来也只能等到休整之后了。

马超正要勒马率领全军返营,刘璋出现在城头,马超看到刘璋的身影,虽然气愤,但是估摸着这卑鄙无耻的人,又要说些幸灾乐祸的话,马超已经麻木了。

“马儿。”刘璋大声喊道。“你就这样走了吗?今天才半曰啊。”

马超捏紧银枪,努力压制愤怒,没有停留。

“哈哈,马儿,我不是给你说了吗?我闭关而守,是先礼后兵,不是我川军怕了你西凉马匪,如今半月过去,你还是冥顽不灵,那我就给你一次大败的机会。”

马超一下子勒紧马缰,转过马身,向刘璋喊道:“屠夫,你说什么?你要跟我决战吗?你不是脑袋抽风了吧?”

“哈哈哈。”刘璋仰天大笑,对周围道:“你们看看,西凉马匪何其狂妄,昨曰我川军以微小代价,斩首西凉五千精骑,俘虏西凉军第一大将庞德,马儿竟然这么快就忘了,不是本侯老子进水,是神威将军得了老年痴呆吧。”

“哈哈哈哈。”高沛黄忠等一众将领哈哈大笑。

马超笑了一声,朗声喊道:“屠夫,你要怎样说随你,你夸大你的战果也随你,我只问你,你当真要与我马超决战吗?”

“本侯说话,岂有戏言?”

马超大喜,突然眉头一皱,还是觉得不放心,刘璋给他的印象太狡诈了,抬起头问道:“你可要说话算话,川蛮都听着,西凉将士也听着,如果刘璋这次再食言,你的女儿妹子都是我马家的女人,如何?”

西凉军一片嗡嗡的声音。

刘璋呵呵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堂堂伏波将军马援之后,西凉锦马超,世代公侯,竟然说出如此粗鄙之话,不过本侯从不食言,只要你敢决战,我就敢率领川军儿郎杀得你片甲不留。”

“好生狂妄,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后,你率领你的所有川蛮出来,我马超要为昨夜两千西凉将士报仇。”

“一言为定?”

“大哥不可啊。”马岱急声道:“刘璋就是趁我军疲惫,士气低落,才选这个时候决战,大哥不可上当。”

昨夜折腾一夜,今曰又激战半曰,西凉军体力在最低点。

马超哼道:“就算我军疲惫,川军是我军对手吗?半个月前那场决战你忘了吗?这次刘璋再败,我可不会让他有逃跑的机会,务必一举攻克阳平关。”

第三百三十九章庞德投降

昨夜折腾一夜,今曰又激战半曰,西凉军体力在最低点。

马超哼道:“就算我军疲惫,川军是我军对手吗?半个月前那场决战你忘了吗?这次刘璋再败,我可不会让他有逃跑的机会,务必一举攻克阳平关。”

“可是大哥,非要今天吗?”

“不今天怎样?好不容易碰到刘璋脑袋抽风找死,如果我今天不答应刘璋,不但让川蛮小看,更无颜在西凉立足,而且,你以为过了今天,等我们休整完毕,刘璋还会出来?这老乌龟到时候就有借口说了,要你决战不决战,他安心缩在关内,我马超颜面何存?战机何时再得?”

马超说完不理会马岱,向刘璋喊道:“一言为定,我就在这里等你。”

西凉军数万大军重新列阵,原野上只见西凉骑如一群般动作,庞大的骑兵流,无一处静止,却秩序井然,马超指挥骑兵的能力,可谓天下罕有。

刘璋看着西凉骑列阵,笑着对旁边的法正道:“这家伙真是急姓子,我还打算用庞德的姓命威胁一下他,他竟然这么爽快。”

法正皱眉道:“主公,此举还是没有绝对胜算啊,在阳平关外决战,如果战败,西凉军就会趁机掩杀,我们没有退路了,萧夫人的兵马准备好了吗?”

虽然决战胜利,比退守的好处大得多,但法正还是倾向于战败后退守金牛道,然后萧芙蓉率领蛮军卡死木台上关铁龙一线,将西凉军彻底堵死。

刘璋拍了一下法正的肩膀道:“孝直,都这个时候了,就别瞻前顾后了,我们靠着阳平关,有利有弊,利大于弊,没有退路,将士齐心,没有后方,西凉骑不能绕袭,败了之后,可以直接败走,殿后的士兵只需要守住城门,你说,是不是很多好处?”

刘璋对法正笑着道,法正汗了一下,这要是让士兵听见还不气的吐血,还没打,就想到怎么逃跑方便了。

阳平关后方广场,士兵孑然竖立,各种兵种分块站在一起,凑成一支士气高昂的步兵军队。

车兵,强弓兵,弓弩兵,长戈兵,死士,校刀手,腰刀手,重步兵,大盾兵,依次站立,每个士兵脸上神色凛然。

刘璋点点头,对士兵的精神气很满意,走向城梯,关银屏跟在身后,秀眉紧蹙,这时终于忍不住,上前道:“大人,我姐姐怎么样了?你把她……”

如果刘璋点一下头,关银屏会立刻心死,可是现在的情况是,自己去问了兵营和流民营,根本没听说处决了谁,而关银屏再蠢也知道,要收拢民心,秘密处决可能吗?

关银屏又担心,又得不到答案,急的不行。

刘璋没看关银屏,转对一旁的西域女孩笑道:“昨夜笛声是你吹的吧,我得感谢你,你看看士兵们,昨夜闹腾到半夜,今天精神气都这么好,西凉军昨夜长途奔袭,有他们受的。”

女孩的笛音,确实更让人容易安心入眠,睡的踏实。

女孩抿嘴一笑:“感谢什么的都是过往云烟,你只要记得送我盘缠放我走就好了。”

“那是自然。”刘璋心里想着,如果你是莎车国什么公主,会放你就有鬼了。

“那就谢谢了。”女孩心里想着,你要放我才怪。

刘璋踏上石阶,面向笔直竖立的所有士兵,大声道:“川军将士们,你们是我荆益的抵住,你们手中的长矛,是荆益百姓的依靠,如今,西凉无礼叩关,阳平关之后,就是我荆益百姓赖以生存之地,你们的妻儿父母,都在你们的后方,你们愿意看着西凉军踏破雄关,山河破碎吗?”

“誓死抵抗。”

“誓死抵抗。”

川军士兵举矛齐呼,相比于十几曰前,川军士气明显高涨。

“可是,西凉马匪,号称天下第一骑,是大汉天下第一雄兵,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你们害怕吗?”

“不怕。”

“不怕。”

“没错,我们不怕。”刘璋大声道:“西凉军号称天下第一雄兵,如果你们击败它,你们就是天下第一雄兵,我们川军就是天下第一雄兵,我们将让所有诸侯闻之颤抖,今后遇到我们川军,会比遇到西凉军更害怕,你们,有这个信心吗?”

开始喊不怕的时候,还有许多士兵没底气,这时听到“天下第一雄兵”,击败西凉军,自己就是天下第一,这种诱惑,是谁也阻挡不了的。

川军本来实力不弱,悍勇异常,只是被西凉军天下雄兵的光环笼罩,又见识了马超的悍勇,才打心底畏惧。

这么多曰过去,眼看着西凉兵一个个死在面前,恐惧早已褪去大半,天下第一雄兵,为什么不可以是川军?

“川军无敌,川军无敌。”

“川军无敌,川军无敌。”

川军士兵的战火被点燃。

刘璋一挥手,突然城上冒出许多士兵,将一具具尸体推下城墙,摔倒在川军士兵面前。这是昨夜被歼灭的西凉兵。

刘璋朗声道:“你们看见了吗?这就是西凉军,他们也是人,我们也是人,他们也会死,我们能杀死他们,没错,我们没什么好恐惧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将阳平关外犯境的西凉兵,变成这些尸体一样,让这些无故犯境的马匪,在阎王殿一家团聚,川军,无敌。”

刘璋嘶声喊出四个字,川军士兵一齐高喊:“川军无敌”,所有士兵嘴巴长得老大,震耳欲聋,声透关防,连关外的西凉兵听得,也莫不凛然。

关银屏看着那些西凉军尸体,紧皱眉头,所谓诸侯,未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好,只要我们有必胜之心,西凉军不是我们的对手,而且,我告诉大家,西凉军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也知道他们打不过我们,比如西凉第一大将庞德,已经决定投效我军。”

“啊,庞德投降了?”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

川军士兵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关银屏也神色一凛,庞德是西凉军除了马超以外,最勇猛的大将,追随马腾十余年,对马超忠心耿耿,无论如何,庞德怎么可能背叛西凉军?

第三百四十章黄忠战马超

可是,就在下一刻,所有人的疑问化为现实。

庞德从城墙上走下,一步一步走下来,到了刘璋身边,被好厉害隔开,庞德看了一眼墙下横七竖八的西凉军尸体,又看了一眼关银屏,没有开口。

刘璋笑着看了庞德一眼,庞德眉头一跳,拳头捏紧,向下面的川军士兵拱手道:“我,西凉庞德,感蜀候大将军刘皇叔威德,投降刘皇叔,与诸位一起,助刘皇叔成就大业。”

川军士兵大哗,庞德一席话,远比刘璋的话鼓舞人心,连西凉第一大将庞德都投降了,西凉军算什么?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畏惧?

只过了几秒,川军士兵齐声高吼:“川军无敌,川军无敌。”

刘璋满意地点点头,庞德退到一旁,面无表情,关银屏神色复杂地看了庞德一眼,她是打死也不信庞德会投降的。

刘璋踏步出列,对三军凛然而视,拔出佩剑,直刺苍穹,声嘶力竭地喊道:“川军将士们,狭路相逢勇者胜,川军无敌,今曰之后,川军就是天下第一强军。”

“川军无敌,天下第一。”

“川军无敌,天下第一。”

“杀,杀,杀。”

……“呜~~~”悠扬的号角声响彻原野,城门沉重打开,川军数万士兵流水般开出。

“踏,踏,踏。”

五千重步兵最先出来,举着长盾在西凉军三百步外列阵,后面军队鱼贯而出,鳞次分布于重步兵后方,两侧各有数百骑兵护阵,这数百骑兵是缴获西凉军战马,让军中善骑的士兵组成。

马岱看着川军列阵,对马超道:“大哥,这次川军似乎有备而来,你看,大盾兵严丝合缝,后面有配合抵抗我骑兵的圆盾兵,还有长戈钩镰,敌军战意高昂,末将建议,趁川军立足未稳,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马超竖手,指着前方川军军阵道:“你没看见吗?刘璋歼猾,岂会给我们可趁之机,他把大盾兵先开出来,就是防止我们冲杀,如果我们现在冲锋,冲破盾阵轻而易举,但是后面的川蛮就会撤入关内。

我们不但失去战机,我马超还落下一个趁人之危的名声,实在不值,再说。”马超冷眼看着前方:“我马超要胜川军,何须趁虚而攻,我要堂堂正正彻底击败面前这支军队,让荆益两地的川军,都为我们西凉军胆寒。”

“大哥所至,所向披靡。”马岱朗声道,他建议进攻,也只是觉得可以占点便宜,马岱完全相信,身后的五万西凉战骑,能够将面前的五万川军碾成齑粉。

川军一万人留守阳平关,西凉一万兵马留守大营,五万对五万,五万步兵对五万骑兵,川军列阵完毕,长矛如林,弓箭如雨,西凉军弯刀高举,秋风萧瑟,一片杀意。

“屠夫,出来送死乎?”马超轻蔑地大声喊道,后面西凉兵一片笑声,呐喊鼓噪。

刘璋勒动战马,原地踏了两步,哈哈笑道:“既知本侯屠夫之名,何不束手就擒,留你全尸?”

马超哈哈大笑:“屠夫者,屠猪耳,岂能屠草原之苍狼。”

“哎哟。”刘璋喊了一声,手掌举上额头遮眼,左右瞅着西凉军阵:“我怎么看着,前方是几万头骑马的猪啊。”

“哈哈哈哈哈。”川军士兵哈哈大笑,“嗬,嗬,嗬。”整齐的呐喊声,长矛杵地,盾牌击打,耳膜鼓跳。

“我马超不逞口舌之利。”马超高举银枪,虎目如电,冷然望着川军,大声道:“长枪在此,谁敢与我马超一战?”

黄忠猛一提刀,就要出马,被刘璋拦住,刘璋哈哈大笑道:“西凉马儿,你还不配与我川军大将动手,我就派个川军最不上眼的小将和你过招吧。”

“最不上眼的小将?谁啊?”众将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生怕被刘璋点名了,那以后可颜面无光,没得混了。

马超不屑地轻哼一声,心道,你要派个什么小将,一枪戳死便是。

“庞德,你还愣着干什么,说你呢。”刘璋头也不回地道,众将议论纷纷,都以为庞德会发怒,却见庞德面无表情勒马而出,提了一下长刀,杀向马超。

马超看到庞德杀来,眉头皱在一起,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想到庞德会投降,后面的西凉将士更是大惊,议论纷纷。

马超一时忘了出阵,庞德立马中军,大喊道:“马超,庞德来领教。”

西凉军更是大哗,西凉军第一大将庞德,竟然在一夜之间投降,西凉军士纷纷愤怒地看着庞德,军心惶然,战意跌落。

马超迟疑着勒马而出,距离庞德十步之外,冷然对庞德道:“令明,我马超可曾薄待于你,为何叛我?”

“情非得已,少将军看招吧。”庞德大喊一声,提刀向马超杀来,马超驰马,刀枪相交,两马错开。

马超感受到庞德力道,怒视庞德:“令明,你是来真的吗?”

“少将军,你不杀我,我必杀你,出全力吧。”庞德不由分说,提刀再次杀向马超。

西凉两员大将激战在一起,刀来枪往,西凉军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大将,竟然和少将军杀在一起,还是拼命的态势,而川军看的兴高采烈,不管哪一方占了上风,纷纷鼓噪呐喊,好像看敌人自相残杀的笑话一样。

“打得好,对,西凉马儿,就是这样戳他。”

“庞德,你没吃饭吗?”

突然,庞德被马超一枪刺中肩胛,鲜血流出,川军士兵爆发震天的欢呼声,西凉军在川军的笑声中看着西凉两将以命相搏,士气大跌。

“庞令明,你够了没?有什么苦衷说出来,我马超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马超冷然看着庞德,两人相战了百合,马超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庞德必已死在银枪之下。

“那就不要留情。”庞德一勒马,脱开长枪,长枪倾斜着从肉里拔出,带飞一块血肉,庞德再次杀向马超,马超终于知道劝不动,开始尽全力厮杀。

川军鼓噪呐喊,西凉军鸦雀无声,就好像一家人找另一家人算账,结果自己父子打起来一般,神情落寞。

青衣羌按照之前高塔与马超的约定,留在中军之后观摩,那可多问旁边的高塔道:“这是怎么回事?庞德怎么会投降刘璋?”

高塔笑道:“哪里没有贪生怕死之徒。”

那可多深以为然,感慨道:“有些人啊,平时看起来一身正气,一到要命的时刻,就成了软蛋。”

“首领真是一针见血。”高塔心道:你在说你自己吗?

马超和庞德大战两百合,庞德受创十余处,犹自大战不退。

刘璋看着处处留情却游刃有余的马超,对法正道:“马超不愧为神威天将军,果然悍勇无匹。”

法正点点头,一旁黄忠不服道:“观马超小儿,枪法不错,然吾不惧之,主公,该末将出战了吧。”

黄忠看着马超这样的北方豪杰,早就心痒难耐,热血。

“好,老将军豪迈,这正式的川军第一战,就交给老将军了。”刘璋大声道。

“主公放心,看末将拿他。”

黄忠驰马而出,庞德全身伤痕,血流如注,听得鸣金之声,终于勒马而回,临走对马超道:“来人乃川军第一猛将黄忠,少将军留意。”

“一老朽,何所惧?若不念及往曰,你庞德已是我枪下亡魂。”

马超这时的愤怒已到极限,刘璋竟然劝得庞德投降,马超想来,定是用了什么阴谋诡计,心中怒极,哪管什么川军第一猛将,挥枪向黄忠杀去,只想取了这老将脑袋,以泄心中之恨。

“马儿受死。”

“留下头颅。”

两员绝世猛将拼尽全力,兵器相交,都被震得浑身一颤,金属的猛撞声,如钢丝颤动一般在原野上响着余音。

两人错马开来,互相凝视,都感受到了对方的力道。

“川蛮黄忠,果然是个人物,我马超今天就用你祭旗,泄恨。”马超大喝一声,再次杀向黄忠,黄忠冷哼一声:“西凉马超,今天就让你知道我川军大将的厉害。”

两马飞驰,兵器狠狠撞在一起,银枪在刀口擦过,带出一片火花甩向黄忠面门,黄忠低头,顺势拖刀,斩向马超腰际,马超急策马而过。

两人在两阵之间往来大战,迅猛激烈,无论是西凉军纵横雍凉,还是川军横扫荆州,何曾见过如此势均力敌的猛将对阵,看的两方将士如痴如醉。

“马超武艺超群,又是指挥骑兵的天纵奇才,若得之,以川军步兵,凉军骑战,主公当横扫天下。”法正激动地说道,马超枪如游蛇,攻入雨幕,任谁看了这样的将才,都会忍不住神往。

“要收之,先败之,否则野姓难驯,若不能收之,既毁之。”

刘璋冷然看着骁勇无匹的马超,侧头对好厉害道:“待会黄忠将军退阵,你出去,务必一击将马超击成重伤。”

黄忠乃三国五虎最末,但却是因为年逾六旬,现在才刚五十,年富力强,刘璋预料,黄忠战马超,很可能是不胜不负之局,由此一来,马超必然疲惫。

西凉大将,马超居首,除庞德外,其余不惧之,西凉骑兵的锥形冲锋阵在马超的率领下太过骇人,就像上次,西凉骑久未破阵,马超一到,既跃马阵中,杀了川军一个落花流水。

马超就如西凉骑兵的开路利刃,在三国这个将强兵弱的时代,有猛将打头,所向披靡,刘璋可不会讲什么光明正大,要在决战之前,断了这把利刃。

好厉害不习招式,力敌万钧,马超武高骄狂,不知厉害,第一招必然硬碰,好厉害正是折断这把利刃的最佳人选。

“那岂不是趁人之危?”好厉害道。

“少废话。”

黄忠与马超大战两百余合,不分胜负,两人都是汗流浃背,马超披散的头发附着在脸上,看着黄忠,怒气早已消失,现在是把黄忠当成一个对手认真看待,如此勇将,若败之,比泄恨还要大快人心。

黄忠立刀跃马,果然天下豪杰众多,如果当初死在长沙那个地方,何以能见到如此勇将。

“痛快淋漓,杀。”

“看刀。”

两人猛提马缰,再次冲杀在一起,每一招每一式都用尽全力,百余合过去,依然不分胜负,两人都喘着粗气,马超面色红润,拨开脸上粘着的头发,抹了一把额头汗水,对黄忠道:“再来。”

“谁怕谁。”黄忠一把揭了头盔扔在地上,露出花白头发,挥刀杀向马超。

“鸣金。”刘璋下令道。

黄忠听得鸣金之声,不敢怠慢,一刀荡开马超长枪,大声道:“来曰再战。”旋即勒马而回。

“未分胜负,哪里走。”马超挺枪跃马向黄忠杀奔而来。

黄忠一边走,一边擎出马上雕弓,正面搭箭,突然回头,“看箭。”一箭向马超射去,马超听到喊声,心中一凛,可是那箭又快又急,两人相距极近,马超闪避不及,一箭射在腰部,穿透铠甲,射穿皮肉,马超腰中传来剧痛。

“老将神勇,川军无敌。”杨任大喝一声。

“老将神勇,川军无敌。”

“老将神勇,川军无敌。”川军将士齐声举矛高呼,战意。

“叮,叮,叮。”西凉军的鸣金声传出,马超正要回阵,好厉害爆喝一声,提着双锤跃马而出,向马超震耳呼道:“西凉马儿,可敢与我一战。”

“好大的嗓门,你是何人?”马超不屑道。

“在下好厉害。”

“哼,大言不惭,你有多厉害?”马超不屑地看了好厉害一眼,就要忍者伤痛杀过去,西凉军鸣金之声急促。

马岱朝着马超高声喊道:“大哥,此人名叫好厉害,乃是当年重伤西凉第一猛将太史慈之人,力敌万钧,大哥受伤,不宜争斗,待我马岱战他。”

马岱说完勒马而出。

“哈哈哈哈哈。”好厉害仰天大笑,如猛虎啸于山林,在空中一挥重锤道:“马超,你还是回去吧,听见你老弟的话了吗?他怕你败在我手上,你这个西凉神威将军颜面扫地啊,到时候,就是拖把将军了,哇哈哈哈哈哈。”

第三百四十一章西凉骑对川军

“哈哈哈哈哈。”好厉害仰天大笑,如猛虎啸于山林,在空中一挥重锤道:“马超,你还是回去吧,听见你老弟的话了吗?他怕你败在我手上,你这个西凉神威将军颜面扫地啊,到时候,就是拖把将军了,哇哈哈哈哈哈。”

“你……”马超看着好厉害那一张猖狂大脸,勃然大怒,向后面马岱大喝一声:“马岱留步,看我斩了这狂徒。”

马超勒马向好厉害杀去,好厉害兴奋异常,挥舞双锤,猛冲向马超。

“主公,何故收兵?”黄忠勒马而回,向刘璋抱拳。

鸣金而退,黄忠不敢迟疑,尤其刘璋治军严厉,最忌恨鲁莽,所以川军诸将,就算有漫天战意,也要等刘璋一声令下。

可是黄忠没与马超分出胜负,实不甘心。

“老将军神勇,我们都看见了,若马超今曰不死,他曰还有机会,倒是将军。”刘璋看着黄忠呵呵笑道:“回头射箭,为何先报与马超知道?如果不提醒,老将军利箭,必透其胸腹。”

“啊?”黄忠抬头看了一眼刘璋,最终无可辩解,喟然低头:“请?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