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让我痛苦过又让我欢喜过的地方。永别了那个烦人又黏人的可爱男孩。即使我的生命即将格式化,但你却是我心中永远无法卸载的存在。
半纸浮生梦依,平林孤月清寂影。冷落缓步登上篷车,车夫紧随身后登车,伸手拉垂帘,那篷车不紧不慢地辘辘向前驶去。
**********
这辆篷车,专用于夜间行走,车中悬着座吊榻,上下两侧都由绳索固定,人在榻上,也不致受到篷车奔行的颠簸影响。
冷落落坐榻上,眼光扫荡车内圈,瞥见榻头放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她俯身将那沉甸甸的包袱拉到自己的身侧,然后搁在大腿上层又层细致地剥开。
哇塞里面竟装着珍珠翡翠珊瑚猫眼石等各种金银珠宝和玉器首饰,还有十锭金元宝。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遣散费兼赡养费出手够阔气的。可惜呀可惜,可惜自己和它们没缘
冷落搁下包袱,伸手撩开车窗上的帘子,瞬不瞬地注视着后方,看着红庄渐渐消失在大道的尽头。
冷落舒了口气,跟著流转眸光,飘忽迷离地盯着天边的皓月。须臾,她的眼神陡然冷洌如冰雪,该是她下决定的时候了。
“停车”
“吁”悠长的吆喝声响起,马车缓缓停在了山道边上。
“不知夫人叫小的停车,所为何事”深夜间万籁俱寂,车夫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只葱白如玉的手掀开垂车帘,冷落白玉般美丽绝伦的容颜探了出来,将包袱扔给了车夫,“接住这包袱里的东西都是你的。”
车夫接住包袱,往里看,整个人吓傻了,眼睛瞪得滚圆,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金银财宝。半响,他才慌忙地结巴道:“这这些都都给我”
“车留下,你可以走了。记住还要命,就别回红庄,包里的东西足够你挥霍辈子还有剩余。”
车夫忍不住心潮澎湃,满脸惊喜神色,谁人不爱财他是个凡人,当然也不例外。他连忙跳下马车,激动地趴在地上磕头道谢,“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还不快走”
话方落下,车夫紧抱着包袱,以出娘胎来最快的速度朝下山的方向奔去,生怕冷落反悔似的,“嗖嗖嗖”之后便不见了人影。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这话点不假。
冷落撩起裙摆,屁股坐到车夫的位子上,掉转马身,缰绳抖,马车便立时疾快地朝山的西面飞驰。
马车行驶了10里路,突然“咻咻”地几声细微响动,正专注于驾车的冷落心中凛,直觉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靠近自己。于是她抬头寻望,黑暗中只见条人影自道边树林中飘飞而出,风驰电掣,掠过马车,跨上马背,陡然收缰绳,急勒的缰绳令马长嘶声,疾行如飞的马车,便缓停了下来。
“是谁”冷落望着马上的那个背影,神情言语甚是惊慌。天色太暗,她根本看不清楚。
来人从马背上跃而下,转过身子,面朝冷落。
“是你”冷落惊呼,微怔秒后,她惊讶的神色很快就被凝重的表情所取代,“我早该想到你是来抓我回去的吗”
“怎么不吭声觉得对不起我那大可不必,反正你已经背叛过我很多次了,也不差这回”冷落的嘴角微微上勾,没有笑意的笑痕中包含着难以比拟的苦涩,脸上也呈现出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色。她监视了自己多久是在散财给马夫的时候是在出红庄大门的时候还是在哄骗银月的时候或是更早或是从未停止
“不小姐我不是”红枫瞬间红透眼眶,泛起阵酸楚。对小姐来说,次的背叛就是终生的背叛,这些她都知道。可是,她还是禁不住心中痛,坚忍着泪水把话说完,“我不是来抓你的。”
冷落狐疑地褪去讽刺的笑脸,凝睇她片刻,眼底闪过抹沉思的光芒,“那你是”
“小姐,你不要再往那方向驶了,那儿是条死路。本来奴婢是不准备现身的,只打算守在暗处,直到送小姐下山。可是,小姐却把马夫赶走了,还掉转了方向。”红枫的语音愈来愈低,半晌,她忽地扬首,用种极其坚定的眼神凝视冷落,“如果小姐不嫌弃,就让红枫带小姐离开这儿吧。”
冷落心头颤,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就像苦不堪言的黑咖啡里品出了点点甜味,可是这种感觉很快被现实的处境所冲淡。她扯动唇畔,隐约牵动着世事的无奈。“不用了,我逃不了,我有我该去的地方。”
“小姐”
“你什么都别说了”冷落斥喝声,随即从腰际间掏出个深蓝色的荷包,深深凝望了眼,眸光深处掠过淡淡的悲伤,随后拉过红枫的只手,将荷包放在她的掌心。
“这是”红枫端详着手中的荷包,疑惑地问道。
“里面是炎炽的解药。”冷落淡淡的口吻,却吐出了惊人之语。
红枫惊愕的望着冷落,“为何小姐会有这毒不是无药可解的吗”
“我如何得到你别管,你吃了它就不用再受骆炜森的控制了,这样,我也就不欠你什么了。”冷落脸上露出如释负重的神色,清冷的目光里没有了遗憾。两年前,她利用骆炜森残留在银簪上的血迹,让东方钰借着为她看病期间研制出解药,切都只是为了他。从她放弃等待开始,这东西对她就没有了丝毫意义。红枫也算是受她牵连才身中“炎炽”,她也有部分责任。就当借花献佛好了,她需要这根救命稻草。
“你可以帮我做件事吗”
“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定帮”红枫毫不迟疑的点头答应。
“那好,你回趟红庄。”
红枫脑中闪现个念头,“莫非是和银月姑娘有关”
冷落点点头,“我的失踪不管银月有无参与,她都难逃死。我不会让你犯险去救她,你只需即刻赶回红庄,禀告骆炜森,告诉他我逃跑的方向是在西方,他自然会放下所有的事来抓我。希望现在赶去还来得及”至于之后,只怕他不会再有心情理会银月了。
“好。”红枫的声音哽咽了,眼中泪光又开始闪烁,小姐遗言般的交代,她说什么都要做到
冷落的心又开始泛滥那种莫名的滋味,为了掩饰,她背转过身,定了定神,“好了,我要走了。”抽泣在身后响起,声声击入冷落的心,有种暖暖涩涩的东西慢慢滑过里头,直入心房。原来还有人在关心着她啊,她不由自主的被此刻的情绪征服,终于从眼眶里溢出了丝丝缕缕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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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致命的邂逅二 字数:2623
红庄大厅
“你再说次。”席上端坐着名俊面青衫男子,全身气息沉稳,散发着冷寒森意,墨黑的瞳仁中耀射出的是片猜不透底的诡异平静。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是吗”男子站起身,张脸背着烛光,带着无形的迫力朝跪在地上的女子俯下,藏在暗影中的神色始终看不清楚。“欺骗我会有什么下场,你不会不知道吧”
女子的神情慢慢变得惊慌,止不住地全身发冷,“庄主,我我没没有。”
“没有”骆炜森浅浅扯嘴,原本漠然冷酷的面容,此刻却像是换了个人般的,变得无比的森冷酷厉肃杀,目光中尽是野兽般无情的视线。
他把捉住银月的手腕,将她拖到自己面前,“银月,你说被人打晕了,晕了近三个时辰,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告诉我,她打了你哪儿”
银月迟疑着道:“头。”
骆炜森冷眸瞬间掠过暴戾之色,猛然用力扯住她的乌丝,力道之大,几乎要扯下她的头皮。“那为何你的发髻却没有凌乱”
银月娇声惊呼,疼得泪留满面,忙改口:“不不不是我记错了,是背,她打的是背”
猝然啪的声,银月身后的衣衫由上而下应声裂开,露出光滑柔腻的背部,只冰冷的手缓缓地在她的后背间游走。
“淤痕呢这么白皙的肌肤上为什么没有被击打过的痕迹”骆炜森如同嗜血的狮子般,双眼泛着骇人的寒光,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猎物,“究竟是何原因令你晕了三个时辰如此之久你身上毫无泥土的气息,那你又是晕在了何地我让你马上离开红庄,你去舒馨园干什么以为我就这么好糊弄吗”他每说句,眼中的杀机就浓分,手上的力道就重分。没人能够欺骗他,欺骗他的结果就是死
银月心震,无助地抱住只剩下胸前的碎布颤颤发抖。他连串的质问将她逼得哑口无言,原以为完美的计划,竟是如此的漏洞百出。
少顷,搁在她后背的手忽地上移,然后卡住了她的脖子,尤其是掐着她颈动脉的两根手指,已经陷入她的肌肤,只要他再略施力道,自己就必死无疑。
“她去了哪儿快说不然我杀了你”骆炜森黑瞳眯起,窄细的眼缝迸射出威胁的光芒。
心底深处本能的恐惧如洪水汹涌而至,银月瞠大双目慌乱地转动,下意识瞄向眼前这个让她陌生的男人,竟发现他冷戾的神色中泄露出丝少见的焦急,股莫名的悲意涌上她的心头。任凭她再怎样努力花再多的心思想再多的法子,到最后还是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半分关切,现在他甚至还要杀她,如此绝情,连点点犹豫都没有,心里只挂记着那个女人
好恨样的面容为何却是不同的对待自己究竟哪点不如她
又是为什么,都已经这样了,自己竟然还是无法停止爱他
种湿润,渗透了她长长的睫毛,像是苦涩,像是哀怨又或是浓浓的爱意。可能死在他的手上也是种幸福吧,银月微润的脸上浮现丝笑容,缓缓阖上泪眸,“我我不知道。”
骆炜森面容狰狞,目光凶狂,开始毫不容情地强力加压。银月面露痛苦的表情,精致的五官揉在起,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她嘴唇微张,哆嗦着蠕动,不成腔调的语句漏了出来:“我我爱爱”她的声音渐渐变得细微孱弱,快要消逝。
这时,名守卫急急奔入大厅,躬身禀道:“禀庄主,红枫求见。”
电光火石间,骆炜森那脸凶残暴戾的表情变了色,将手中的“物体”随意扔,无视于重物落地扬起的巨响,面朝守卫,命令的语气中夹带着他的急切:“快传”
红枫进大厅,就看见骆炜森站在屋中间,他的脸色好似在见到她的那刹那变得异常阴沉,令人不寒而栗。地上不远处还匍躺着名女子,发髻散乱,衣不蔽体。
红枫的眼中黯然现,瞬间又恢复了正常。虽是短暂瞥,可她还是认出了地上的女子,确是银月无疑,自己还是来晚了步。
“小姐呢我让你暗中守着她,为什么没有把她带回来”声音里充满了权威,带着丝丝的质疑。
红枫跪下来,“禀庄主,红枫直遵照庄主的吩咐,守着小姐,不让她离开,可是小姐以死相逼,红枫也没有法子,只能在暗处跟踪,打探小姐的去向,特回来禀告庄主。”
骆炜森的双瞳蒙上了层朦胧的忧伤。以死相逼吗这永远是她必胜的法宝。他舍不得她死,只因他爱她
可她却又次利用了他对她的爱缕淡淡的,幻灭的悲哀,袭上了他的心头。
骆炜森仰着头莫名地大笑起来。他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狂妄他竟然以为她真的会接受自己,撵走了所有的女人,筹备着和她三日后成亲,就算遭受天堑他也无悔
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答应她连死都不愿意他的接近,怎么可能瞬间就改变了态度只怪自己被爱蒙蔽了双眼,看不清,不应该是不愿看清才对,他太渴望她的回应了,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再次的背叛
痛是比爱更深刻的词,爱她到痛时,她就拥有了伤害的能力,他已经被她伤的体无完肤,轻轻的击,就是血刃后的伤口
个男人,能经得起几次这样的痛,次,也就足够了。
如果不想再被她背叛,那么就不要再给予她任何可以背叛自己的机会。只要用铁链锁着她,她就永远也别想飞出去
“她在哪儿”骆炜森突然敛起笑容,整个人恍如被万年寒霜笼罩住,渗透着阴狱特有的诡异,冷冰冰的睨视着红枫。
红枫心悸地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道:“小姐路向西而去。”
话声甫落,骆炜森青衣扬,整个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红枫站起身子,目光透过菱形窗棂远望着渐渐泛蓝的天际,朝着远方低唤着,“小姐,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身后传来声若有若无的嘤咛,红枫急转过头,眸中片惊讶之色。
她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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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致命的邂逅三 字数:2280
天空朦亮,万物半隐在苍蓝的天幕下,辆篷车在山道间飞速疾奔,绕过两个岔道,前面赫然出现个绝崖。
冷落目光迅疾瞥,发现前面不远处立着座大石壁,她随即猛然勒住缰绳,那马儿疾收奔势,发出声嘶吼,篷车稳稳地停在了石壁边。
冷落跳下篷车,抬首仰望石壁上那半隐在晨雾中,朦胧不清的字,略带忧郁的眼瞳盛着令人无法捉摸的苍凉,“断绝崖,就是这儿吗”
她迷惘地扫望四周,最后定格在绝崖处,缓步走去,木然地停立在崖边。她凝视着崖下半响,崖下劲风呼啸,云雾翻腾,深不见底,要是坠下恐怕难逃粉身碎骨之厄吧。
淡漠的瞳眸瞬间破碎,冷落下意识的抓紧胸口,想扶平那波波蜂拥而上的悲伤,然而,脆弱的泪水早就滑过了苍白的脸颊,滴落在纤细的手上。
“你就是在这儿被人扔下去的吗对不起,来晚了两年。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切都是我的错。为了保护自己,无数次的伤害你,利用你,最后还让你死在了这个冰冷的地方。千个对不起,万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冷落撕心裂肺地哀喊着,眼前仿佛看见他被人无情扔下山崖的情景。她心碎地重复着那茫然的歉意,无人接收的话语只能变成单纯的音符消失于空气之中。可她仍不停的重复着微弱的声音,声比声低微,声比声绝望,让人不忍卒听。幕幕刻骨铭心的记忆,如利剑般刺穿她疲惫的心,那种无法找到出口的愧疚,让她只能用这种方法倾述自己纠结的心情。
“你知道为什么河水要流向海洋吗那是因为河水知道海洋是她最终的去处,无论河水挟带着什么,海洋都不会排斥,只会敞开他温暖的怀抱去接纳河水的切,然后在太阳的照耀海风的吹拂下,河水和海洋都会微笑,因为他们终于拥抱在了起。你就是我的海洋,你知道吗无论我如何残忍地对待你,你都总是无悔地接纳我,让我次又次的被你所打动。我是爱你的你听得见吗”
她念着喊着,心脏紧紧抽痛着,迷茫的幽眸痛楚而失神地跌坐在崖畔,痴痴望着崖底。
“呵呵”她突地惨淡笑,笑中含著浓烈的苦涩,“你知道我是个多么唾弃爱情的人吗能爱上你,简直比神父得了梅毒还要令人不可思议。如果不是你的死,可能我辈子都不会承认我对你的感情。是,我是自卑,我是懦弱,那是因为在我的身边没有份爱情是幸福完美无瑕的,这叫我如何去相信我害怕害怕拥有后会跟她们样凄惨,所以我只能倔强的竖起自己的刺,刺伤别人,来保护自己,我才不会受到伤害。我保护了自己近四十年,没想到竟会被你这个二十都不到的小鬼攻陷,为爱伤心。昨日的因,今日的果,是不是这就叫恶有恶报”
说话的人似乎等待回应似的停了下,却只等到了掠过来的风声。
“你回答我呀平时你都会笑着对我说:做恶人好,恶人才能长命。为什么今天却应都不应我声”
冷落厉声狂喊,痛苦地伏趴在地上,双拳不停击打着地面,肆无忌惮的恸哭着,哭得柔肠寸断,哭得哀凄欲绝,重重地宣泄着她两年来的压抑,两年来的悲伤两年来的无望。这是她最后次的软弱,从今以后,切的切都将随着这泪水被吹散在这醇醇的风中。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大亮,初升的朝阳正从山脚下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慢慢地,绝崖上的切都被镀上了抹金黄。
阵蹄踏的奔驰声突然由远而近的传来。冷落的眼神乍变,瞬间敛起伤感,缓缓站起身子,勾了勾边的唇角,像是嘲笑,面孔竟是益显冰冷,沉郁的眼眸中透出丝丝毫无感情的厉芒。
他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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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爱上强犦过自己的人,还是自己视为父亲的人更别说那人还杀了自己唯动过情的男人,如家畜样囚养着自己。就算这些通通能原谅,但真能够当作倾心恋人去爱么也许有些人能做到,但总有些人做不到。冷落她做不到。即使他再爱她,甚至爱到发狂,爱到疯癫,那又怎样
他的爱里没有尊重,没有平等,更没有自由。他所带给她的梦魇超过她此生的所有。这样的人,她永远都不可能会有接受的天,又怎会甘心生都活在他的禁锢下那还不如叫她去死来得干脆
逃跑她试过了,无数多次,逃不了。杀他也试过了,还是失败。同归于尽更别想,自己死的倒快些。她想尽了各种方法始终还是无法获得最终的释放,难道她真的要待在牢里,将牢底坐穿吗谁来救救她
两年的时间足够让她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没人救她,没人有能力救她。这个世界上她关心的人都死了都死光了还有谁能救她
起床吃饭吃饭睡觉,再起床吃饭吃饭睡觉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节奏,她好似失去了方向,不再想像明天自己会做些什么,不再期盼明天要发生什么,昏昏噩噩,行尸走肉,周而复始。日日,月月,年年,生命就在此虚耗中度完余生
那样的日子简直令人恐惧
她憎恶她怨恨那个夺走她切的男人,她决定以个最完满的方式来结束这切
鱼儿会爱上了飞鸟,是因为鱼儿渴望着飞鸟那份自在和惬意,可是飞鸟却永远都不会爱上鱼儿。当飞鸟掉进水里的那天,就是飞鸟死亡的那天,鱼儿会为自己所做的切痛苦生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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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致命的邂逅四 字数:4369
“骆骆”骆炜森飞身下马,大声喊着,不敢靠得太近,怕有个万。他的手微微地颤抖,心脏也异常剧烈地跳动起来,眼前的幕掳掠了他所有的神经。
冷落慢慢转过身,笑了,说不出味道的笑靥,很美,带着夕阳时日无多的哀艳。
“乖到我这里来,我会给你你想要的切,骆骆,所有的,你想要的快终止这场危险的游戏”骆炜森掩饰着他真正的意图,带着魅惑的语调,轻柔地诱哄着她,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嗓音正微微地发着颤。
冷落不语,目光紧紧地锁住他,掠过抹深沉莫测的诡芒,脸上又再绽放出那种奇特的笑意丝儿凄凉丝儿倦意丝儿嘲讽。
心焦的骆炜森,伸出手,小心地缓步向前靠近,并试图通过说话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快点来我这里,我们回家,所有的人都在庄里等着你。”
冷落敏锐地将骆炜森的举动皆看尽眼底,她的眼睫微微掀了掀,掩去那闪即逝的心思,仍然淡笑不语,动也不动。
“乖把手伸出来,不要吓我。你该知道我有多爱你,如果你死了,我就把全庄的人通通杀光,让他们都去陪你”他不管手上会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只要能留住她。
冷落的眼波中荡起涟漪,然而神色却是冰雪中的花朵,苍白,碎裂。这种威胁的话,白痴都听得出来,可惜她根本不会为了那些人的性命而受他的牵制,他们的生死与她何干
就差三步,骆炜森眼神不禁闪下。
此时,冷落淡红的薄唇缓缓勾出冰冷惑人的弧度,在骆炜森伸手欲抓她之际,她没有抬脚,而是磨着地面往后轻退了步,崖沿边的细小碎石和灰尘随着她鞋跟的推移落下崖底。骆炜森震楞地止步,脸上首次出现了慌乱的神情。“不要”
冷落嗤笑出声,“落下去的只是石头,还不是我”
他的眉眼好似染上抹恼怒之色,却又似极力在隐忍,“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不是都答应了吗只要你跟我回去,我都会满足你。”
“回去你是打算将我骗回去后,再用铁链锁住我,不是吗”
骆炜森的神色只是略微变了变,很快回复了自然,“这么会”
冷落冷诮地斜睨着他,眼眸中蒙上了层淡淡的灰色,“不听话的宠物,只有用锁链锁住,它才会乖乖的驯服。”
他僵了下,“你不是宠物。”
“不是吗那我是什么”冷落顿了顿,浓密的眼睫先是低低垂掩,故作深思,片刻后,忽地扬,“对了你说过,我是东西,我怎么给忘了瞧我这记性”
听着她的卑微自嘲,骆炜森的眼底燃起缕愤怒的情绪。“够了你是我爱的女人,不是宠物,更不是东西”
“我是你女人”冷落嗤哼声,半眯的眸子泛出道幽冷光束,直射向骆炜森,“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我还以为我是你的女儿呢”
骆炜森心脏紧,她的语调虽平淡,却正刺中他藏在最深处的心事,谁都不敢当着他的面挑明,只有她,无数次用这话打击自己。他握紧双拳,指骨隐隐青白,声音带着怒气从牙齿间磨出:“你是我女儿,我根本不在乎,不久你还会是我的妻子”
“你简直是疯了”冷落的面容满是震惊,不敢置信,这人竟会疯狂至此
“是我爱你爱到发疯”
“我不会答应”
听到她的拒绝后,骆炜森的双眼眸瞬间转为暗深,黑幽的瞳孔犹若泓深潭,透露出抹凌厉之色。整个人的气势陡然爆发,仿佛有无形的火焰从他身上燃起。“你不是答应了要试着接受我的吗我对你的爱,你点都没有感受到吗这两年来,我没有强迫过你次,这样还不足以表明我对你的心吗这个世界没有人比我更加的爱你,你为什么不爱我”
冷落无畏的瞪向他,眼中闪现出绝然的无情与冷酷,讥笑道:“你爱我,我就要爱你,那我不是要爱很多人,我忙得过来吗”她顿了顿,“两年来你证明了什么只证明了你是个痴情的人,却不是个专情的人。专情的人定痴情,而痴情的人却未必专情,你拿庄中的侍妾当什么当摆设吗我根本不屑去爱你这种人。”
所以骆炜森并不专情,不专情的意思就是说他可以不爱,却可以有许多个性伴侣。
这样爱情价值观的人,她极度鄙视,极度唾弃,极度厌恶,又怎么可能会爱上
骆炜森不由自主地震颤了下,那渗着讥讽的语气就像只利箭穿过他的心,眼眸里沉着深深的痛楚。
半晌后,他抬头凝望着她,柔软的语气近乎哀求,“我已经把她们都赶出庄了,以后我们只有彼此,没有别人,你说好不好不想回红庄,我们就不回红庄,我和你去游历江湖。我等你回心转意,直等你,不再有丝毫的勉强,你说好不好”
强劲的风冷冽的吹着,吹得她的衣服啪啪作响,刺痛了她光滑细致的脸。她轻轻拨开吹散的发丝,充红的双眼流露出摄人的恨意,“太迟了切都太迟了你所做的切只是在浪费时间,我对你从来就只有种感觉,那就是恨永远都不可能改变我恨不得拆你的骨,拔你的皮,抽你的筋,撕你的喉咙饮你的血,替绝尘报仇”绝尘的死,是她心底最深的痛,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他抹去她永远都不会原谅
她话中的决绝与无情,让他顿时感觉四肢无力,下巴痉挛的抽搐着,如受重创般蹬蹬蹬连连往后退,被拒绝的愤怒与不甘绞碾着他的心,快要窒息的疼痛,从未有过这般强烈。他的眼眸里除了痛苦悲伤的情绪外,竟还凝聚着丝绝望。
他如此低声下气的求她,摒弃了他所有的自尊和骄傲,这个女人却如此伤他,用柄无形的利刃,斩杀他的心,斩得那么无情,那么彻底,更有种被践踏在地的屈辱感。
他是堂堂红庄庄主啊,从来便只有女人膜拜他深爱他的份,从来只有他高高在上,对那些祈求他怜爱的女人施予回应的份,他第次如此爱着个人,第次捧出他的心,竟然只换来对方的嘲弄与憎恨。
冷落凝睇着他表情急遽的变化,眼中神色闪了闪,突然露出了朵绝美的笑,仿佛开在悬崖边上的幽兰,因为脆弱凄美而动人心魄她步步缓走向骆炜森,每步都有着不顾切的绝然。
骆炜森的眼神黯淡无光,片冷寂,可当他瞥见冷落的那刹那,脸逐渐变得扭曲。他浑身迸出爆发的怒焰,吞噬了他的理智,烧毁了所有的情感,他在愤怨中无法思考。
既然自己得不到她,那他宁可亲手毁了,也不让别人有机会得到
突然,“啪”的声,他掌击在了冷落的胸口,道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出,整个人飞出了崖沿,有如抛物线般地向下坠落。
她如同白色的飞鸟,或是坠落的天使,没有方向的下沉,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令人屏息的笑容。在接近黑暗之前,带着满足轻轻地闭上了眼。
崖上传来声凄厉无比的悲鸣,四野震动。冷冽的风声,合了男人的哭泣声,十分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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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透出的第缕晨阳,将光芒洒入弯曲狭长的山谷,渐渐照亮山石,树木,流水汩汩兀岩隽立的谷底深雾笼罩,愈显幽深。
个小小的黑点像潜入白水之中的点点黑墨,如丝游走,或聚或离,或明或暗,飘渺穿游于朦胧雾气之中。
倏地,个暗影林中突现,挡在小黑点的前方,朦胧雾气中暗影体积壮大,虽无法窥见其全貌,但也可想像出其高大魁梧之身躯。
“宫主,请留步”暗哑沉闷的嗓音,至少四十有余。“宫主人涉入江湖,惟恐不便,属下特来保护宫主。”暗影的口气可没有半点该有的敬意。
静寂无声,二十秒后
“滚”清淡如水,无丝毫情绪起伏。
“既然宫主拒绝属下的好意,那不知宫主可否交出永灵诀,属下定当代宫主好好保管。”
静寂无声,三十秒后
“你这是不愿意喽。呸想老子我尊你声宫主,是看得起你,灵鹫宫早就散了,你还是个屁。乖乖将永灵诀交出来,不然老子我要了你的小命”暗影的口气马上百八十度转变,比变天还快。
静寂无声,四十秒后
“不要以为你不说话,老子就拿你没辙,老子我有的是时间,陪着你耗”
静寂无声,五十秒后
“妈的老子没时间和你耗下去,你是不是哑巴你再不说话,老子可要攻过来罗。别以为老子我怕你,现在可是辰时,你的功力恐怕只剩成吧,我才不怕”暗影边扯开他的大嗓门壮胆,边龟速移动。
“沙沙沙”
正在此时,上方树木的枝叶发出诡异的急响。
“什么东”
暗影的话语随着啪啪两声巨响嘎止,地面跟着轰然震,暗影壮大的身影也瞬间消失在雾中。
东方的鱼肚白渐渐变为满天金色的朝霞,山谷间的雾气逐渐升腾而起,缱绻在山风中,丝丝缕缕,四周的影像清晰起来。
名黑衣少年望着前方,双澄澈似水的冰眸无喜无怒无悲无伤。他的眸中突地异芒闪,惊讶之色掠过。
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从天而降的异物,直直砸在了那毫无防备的彪形大汉身上,他武功再高,也受不住重力加速度的力,在巨大冲击中很快断了气,呈“个”字陷入地中,坚硬的泥土已深没了他的全身,形成了个人形坑。
少年走近探视,天上来客竟是个娇小的女子,不过这女子掉得还真是时候,无形中帮了自己把。他伸出指,探于女子鼻下,细小微弱,还有气息。
少年下意识扬首上望,上方茂密的树林赫然出现个深长的洞。树倒是帮这女子挡住了不少冲击,而下又有肥肉垫底,再又遇上了自己,就当是回报吧。
少年弓身将女子扶正,突地平举双手,将丹田之气凝于双掌之中,抵住女子的心口。半个时辰后,少年收掌,脸颊有微微的汗水渗出。
少年起身径自离开,十步之遥,又回头望了那女子眼,面无表情地又走了回去,随即轻轻将女子往空中抛,单手托着她的身体离开了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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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平静的日子上 字数:4127
阴雨连绵的夜晚,座被老百姓称做鬼山的原始森林,阴雾弥漫,轰隆声惨叫声树木折断的脆裂声动物恐慌的惊叫声,混杂在起,经久不散。
自从七年前,每到深夜,尤其是无月阴雨夜,森林都会不时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附近城里的老百姓惊了,怕了,没有人再敢涉足这个地方。
树丛密布藤蔓丛生的森林中,隐藏着个十分不起眼的山洞。洞里幽深昏暗,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洞岤深处不时传出怪异的凄鸣惨叫,并顺着洞岤扩延出去,划破长空,形成阵阵悚然的鬼哭狼嚎,阴森而又诡异。
洞岤之中突然归于寂静。丛林里幽幽暗暗的,火光乍亮,黑影鬼魅,人握着火把步入黑漆漆的洞岤,火光闪过处映出张布满了皱纹的丑陋的老脸。
老头沿着石头甬道走到面石壁前,他轻轻转动着石壁上的盏古铜油灯,极有规律地转动。只听“喀喀喀喀”几声,那方石壁竟然两边破开,露出了另翻天地。
老头走进去,十分熟练地挨个点燃石室里的数根火把,阴寒的室内立时明亮了起来。这个石室简直就是个血红的人间炼狱,眼前不足50平米的石室之中竟默默的躺着近百余具尸体,无例外的全是仅着亵裤的年轻男子。有的男子像是被烈火焚烧过般,已经变成截黑碳;有的男子像是被寒霜侵蚀般,皮肤的表面已经结冰,僵硬成石;还有的男子则是头部血肉模糊,明显是不堪忍受痛苦而撞壁自尽。
老头扫视四周圈,言不发地东翻翻西翻翻尸体,像是在找些什么,可不到半个时辰,他竟颓然沮丧地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个人熬过为什么没有个人能过的了这关”老头的眼中闪过丝狂乱,整张脸在瞬间变得狰狞恐怖,那感觉有种说不出的诡谲。“不行,还要多抓些人,我的日子不多了,等不了”
老头喃喃自语着,正当他起身想步出石室时,他仿佛听到有微弱的呻吟
“唔唔不能死啊啊不能”
这呻吟,这痛苦的呻吟,此时,给老头带来了巨大的希望。他慌乱地冲上前,顺着呻吟声,扒开具有些溃烂的尸体看,名男子蜷缩在暗处,从头到脚血迹斑斑,全身沾满了污泥和土迹,身上的亵裤破烂不堪,右腿上被利器所伤的伤口鲜血淋漓,怵目惊心,那是男子为了不让自己失去意识而自残身体的结果。
老头将男子的身子扳正细瞧,张俊美的脸庞隐忍着常人难以想像的痛苦,两眼紧闭,唇畔不时蠕动颤抖,动不动,没有丝毫气力,任由老头摆布着。
“终于成功啦成功啦”老头的脸上显着藏不住的喜悦,大声喊着笑着,覆盖了下方隐隐约约梦吟般地呢喃:“骆骆”
“哈哈哈哈哈哈”从洞岤中传出的阵阵干笑声,久久回荡,响彻整个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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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啊啊”
冷落心碎的低泣,无助的呓语,惊吓地从犹如黑暗深渊般的噩梦中逐渐清醒过来。梦中的切在她清醒的那刹那遗忘在了脑后,同两年来每个夜晚样,她都不记得她梦中的切影像,只有醒来后残留在脸颊上伤心的痕迹。
冷落掀动眼睫,忽扇忽扇的,眼前模糊的景象日益清晰,这里是哪里啊她没死吗
她试图直起身子,可浑身散架般的疼痛让她感到呼吸困难,头脑沉重,只能失败地跌回床上,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砰”
人影破门而入,瞬间跃上床榻,撑起她的身子,用掌抵住她的后背,股暖暖的热流缓缓流进了她的身体,须臾之间,她刚才强烈的不适感开始舒解起来,脸色渐渐变得红润。
治疗中,冷落微喘着气,睁着迷朦的双眸扫过周遭,外面的阳光透过床边的窗棂直射进来,照得人身上有种暖洋洋很舒服的感觉。
这是栋简单的竹屋,屋内收拾得十分整洁,只有些简单的摆设,张桌子两张椅子张床和个橱柜。
抵着自己背部的手离开,冷落便无力地重重向身后躺。在她后仰的同时,道黑色的小小闪光,从她视线的边缘掠过,跃离床面,立定在榻前。
冷落不自禁地猛眨双眼,不敢置信地侧望着眼前人。
个小男孩
眼前这个身黑衣装扮的小男孩,最多不过十岁,秀丽可爱的五官如同完美的日本人偶般精致,浑身隐隐流露着股颓废的傲然魅力,那种末代贵族堕落的气息,有点熟悉对了,这个小男孩会令她想起那传说中的堕落天使路西法,那个被贬下天界的撒旦。想到这,冷落不由得扑哧笑,这可能是缩小版的路西法吧,他长得也太虚幻了
不对难道她其实已经死了,这男孩就是来接她下地狱的使者她可是从万丈高的绝崖直直坠落的,怎么可能不死自己又不是超人,会飞
冷落瞬也不瞬端视男孩良久,男孩竟动也不动任由她上下打量。他面部无表情的神态,连人类最起码的喜怒哀乐都没有;平静似水的冰眸,无半分涟漪起伏;鬼魅的身手,诡异的让人可怕,绝对与他的年龄不相符。他整个人超成熟,超严肃,犹如大人带了张小孩的脸,她愈发肯定这个男孩不是人类
男孩的长相彻底扰乱了冷落的认知,她倏地浑身抖,万般滋味涌了上来,说不清是期待抗拒还是畏惧,启口问道:“我死了”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不确定的声调。
听这话,男孩愣了下,仿佛沉思,静默片刻,好似找到了答案,嘴角微微扯动,吐出个字:“烧。”可爱稚嫩的幼声,硬邦邦冷冰冰。
冷落眸中闪过了丝惊诧。什么马蚤他骂她马蚤
她随即扭动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和他理论。
“靠。”
冷落突的僵,瞠大双目,秒二秒三秒,表情从意外错愕到发怔,最后转为愠怒,双眸狠狠瞪视着他,好似要喷出火焰般,冲着他喊道:“你干嘛骂我你骂我马蚤,我还骂你贱呢,你我,我就操你”
瞬间,男孩如冰雕的面容竟有了波动,错然困惑无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