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高校生的玩物

第8部分阅读

仅使约略明白是如何的事实造成──

但那已不足以构成她能原谅的因素。

她泪已乾,情已空。

还有什麽好说呢?

罢了罢了──

不如归去──

最终,她还是悠然苏醒了。

时间,久得像是过了一整个世纪。

当她睁开眼时,双眸似禁不住太亮眼的灯光──痛得流下泪来。

重生後的她,根本无任何再度活过一次感到喜悦之意。

那浸满湿意的双眼眨了眨。

根本不带一点生机,平静的像是灵魂整个已被抽空了般──

「醒了醒了……快去叫刘医师来!」

医护人员惊喜的声音传来时。水茵再度闭眼──

却也知,自己再也躲不掉了──

为什麽以前会那样天真呢…………?

高校生的玩具63(慎)

《狗血呀狗血~~~~~~~绿茶拼命洒~~~》

恶梦,永无止境──

无处可逃──

当毒咒上身时,她跌跌撞撞丢了心失了魂,绕了一圈後才恍然──

一切一切的苦难──

无亦无终止之日──

她早已误入无间地狱(aviciniraja)。

永世脱不了身。

当伴随的喀啦喀啦闪烁不停的镁光灯及拍照声中。

那些突闯进来的记者们,捧著录音笔、麦克风以及sng摄影机时──

加护病房内护士和水茵根本就措手不及。

「姚小姐──针对你身为一个教职员,性侵自己的学生有什麽看法?」

「姚水茵小姐,站在保护青少年的立场下,你究竟是以什麽立场去如此对待无辜的少年?」

「听说姚小姐家境并不是很好,是不是因为这样的关系,所以才导致即使在身为一个师长的角色下,还是将魔爪伸向自己的学生?」

「这可以说是凌华这所贵族学校,有史以来出了如此大的新闻,姚小姐可不可以站在当事者的角度,说一说你此时的心情?」

躺在病床上的水茵,整个人,彻头彻尾的僵在那儿。

眼前这些她所不熟悉的男男女女,直要冲到她面前(所幸有医护人员拦架下─),朝她丢出一个个她完全听不懂,而又荒谬至极的问题。

实在是太劲爆,也太辛辣了。

他们像是浑然不觉此时躺在他们眼前:极欲围剿著的只是个不太能活动自如的重伤病患──

带著尖锐而不屑的目光,这些新闻记者们一如在电视上所见的,其态度各个可都不逊於法官审判犯人般的态度。

她吃力的出声。

对於这一切,除了心寒刺骨外。

她只觉得十分夸张可笑。

「你们再说什麽?」

她侵犯谁?

她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能侵犯谁?

未成年少年──

这个世界──

疯了。

乱了──

究竟,真理何在?

「滚──」

她扯破喉咙──

痛苦的、嚐著腥意──

「统统给我离开──」

「姚小姐……」

「人民有知的权利,姚小姐──」

水茵苍白的看著这些噬血而残忍的狼子野心们──

以剥削她的痛苦为乐吗?

他们晓不晓得──

她也和他们一样,是个有血有泪的人──

还要她怎麽办?

他们究竟还要逼她到什麽地步。

「姚水茵小姐吗?」

两个穿著警察制服的人从那门口中堵塞的人群挤入病房内──

水茵白著眼,不敢相信的看著警官走至自己的眼前。

她的手在抖──

心脏的跳动,已渐渐停窒──

她怎麽也料不到──

没有黑白──

这个世界待她──

简直比炼狱还可怕。

高校生的玩具64(慎)

「姚小姐,针对有家长指控说姚小姐你利用职务之便,勾诱未成年少年……」

什麽叫做水深火热──

她此刻正在当中,煎熬著。

嘴巴开了关,关了再开。

她此时痛得已不是来自身上了。

「我不是──」

她慌忙的道。

怎麽也不敢置信,事情会演变成这种地步。

警官看著她的神情,也有疑惑,但是皱著眉头的严肃表情可从未放松过──

「总而言之,根据儿福法的规定──我们只得将你强制起诉──从现在开始,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供证,如果你需要辩护律师…可以依照这只专线拨打──」

警官叼叼絮絮了一堆,水茵听得懵懵然──

她只听得自己极不自然的吞咽口水的声音道:

「这是说……我会被抓进去关的意思吗?」

「………」

两位警察看著她的表情清楚透露出『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的感慨。

「姚小姐,此时此刻开始,请你作好出庭应讯的准备──」

「至於何时开庭───」

「我们会在通知你。」

然後,警察走了。

步出那房门外时,水茵还嗡嗡嗡地听著那群比吸血鬼还可怕的记者们纷纷围住离去的警察们问个不停的声响。

她看著一旁几上的镜子里头自己的倒影。头发说不上是整齐还是好看──她的面色犯青,尤其经过方才突如其来的变故,除了狼狈不堪外,她已形容不出此时的自己……

这样的她───如今竟然成为性侵未成年的女色狼教师?

那样十恶不赦的角色──竟也有这麽一天,错置在她身上。

一定有什麽环节搞错了……

她忍不住这麽想。

大脑已是一片空白──

又或者,已是乱成一团,什麽也理不清。

之後,记者们终被统统驱赶乾净。

医护人员之後对待她的态度也明显古怪起来。

她已理不得那些──

过了中午,又或者是更久──

这一天,实在是太过漫长。

然就当她愣愣发呆之际。

「姚老师。」

她抬头,看著站在病房门边的来者,正是平日里对自己关爱有佳的教务主任,以及楚老师和──涂老师。

看著这些昔日里共事的同伴们。

如今她这个样子,又该如何去面对呢?

这时,教务主任开口说话了:「姚老师,有些事情我们必需得要谈一下。」

有什麽好谈的──

欲加之罪……

她本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如今又有谁肯站在她这边儿替她想呢……

「原本这样夸张的事情,校方也不愿意相信。但是经过调查搜证,似乎莫不是空穴来风──而姚老师你身为一个职鞭者,却犯下如此不容於世的罪行,依据教师法第十四条第一项,我们必须免除你教师的职位……」

她深深的闭起眼。

手深深抓入肉缝中──

「不是我……」

「主任,我根本没做出那些出格的事儿…」

她不抱希望,只是低低的道。

那垂头垮肩的样儿,就像是已经彻底掀至底牌的家伙,再无路可退──

「但校方手上已掌握了八成的证据──」

什麽证据?

她多想这麽一问。

但似乎都成了不必要的废话──

还有什麽发生不了的──

她多想怒吼──

却发现,自己早已心力交悴───根本没法使上半分气力……

高校生的玩具65(慎)

比绝望还要更深入心底,是由羞耻所带来滔天巨浪──

「这算什麽?」

她喃喃的道。手脚早已没了温度──眸中再度热了起来!

又哭又笑的──

那带著伤口的喉头溢出的,是多麽难听的笑声。

这一切都是假的吧?

为什麽这场恶梦,害得她好久,却始终无法清醒抽开──

打从开始,少年们的意图便就是如此恶狠狠,血淋淋──她还要再自欺欺人吗?

已经不是游戏了──

也不再只能归类成是年少无知的错──

那几个男孩──

逐成了她心底最骇怕的恶魔。

该断了该断了。

她与他们之间牵牵绕绕纠缠不清的恶缘,早就该两清了。

还犹豫什麽──

她已经身陷恶渊动弹不得了──

还有什麽可怕的──

当前头等待自己的,就是硬生生的不归路时──

死,还有什麽好害怕的?

这个问号,使她笑了。

咯咯咯的笑声,沙哑的,比哭还难听──

她已是空无一物,孓然一身的人了。

看著手上扎著的点滴。

她不自主的落下泪──

还是好痛呀……

妈妈……

水嫣……

为什麽当她最软弱无助时,却没人陪在她身边?

被所有人都狠狠抛下的她──

活下去。

已成了她最不敢想的…

「啊──姚小姐──!!!」

「快……病人大出血……叫刘医生来!!」

这下,她自动退出,可以吗?

水茵!

她转过身。

兴奋的发亮了眼,奔了过去。

妈妈。

她蹭在母亲柔软的怀抱中,流连忘返,再也不肯抽身。

和记忆中的美丽容颜相差不远,眼前搂抱自己的,正是自己今生眷恋不已,却又是第一个伤她最深的至爱之人。

水茵──我的小水茵……

她突然意识到──

眼前的自己,已缩回孩提四五岁的光景。

那时母亲还跟自己一块的时候──

男人,各式各样的男人在母女身旁,来来去去──

对於母亲的繁多同居人,她始终记不牢其中之一的面孔。

只是五岁那时,让她印象最深的──母亲跟了一个有暴力因子的男人住一起。

挨揍以後的母亲,就会这样过来抱住她。

带著那惨不忍睹的伤痕──

每次有事儿发生时,母亲总让她避得远远的。

於是,儿时阴影不深,但对於母亲的狼狈样,倒是很心疼的印象深刻──

妈妈,那叔叔老是欺负你,妈妈怎麽不反击呢?

傻孩子,妈妈的力气怎可能打得过叔叔──

水茵眨眨眼,那时的她还不明白什麽叫爱得死去活来,宁可自己咬牙、委曲求全地───也要让那冤家留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的牵绊──

於是,她又道:

那麽妈妈,你可以叫隔壁的王叔叔又或是警察伯伯来帮你嘛……

母亲笑了。水茵直到现在还不懂母亲那时的笑脸意味著什麽。

但是她於此时,又再想起母亲很久很久以前对自己最常说的一句话:

水茵,你要记得,永远永远,不管遭遇到多大的事儿,你都只能一个人去承受──

一个人去面对,这世上,没有谁真能帮你一辈子的……

是了,不论母亲在自己生命中扮演著糟糕至极的角色。

但她有些时候,总是对的──

没有人───从来就没有人能帮她的……

高校生的玩具66(慎)

「老师──」

近乎反射性的排斥起这个称谓。

仅管昏迷当中,仍是不自觉地蹙起眉头。

等到再度清醒而意识到自己还存活下来时,她发现自己此时置身的地方已不是在医院的病房中。

又是一个布置得十分美轮美奂的寝室。

她躺在那,轻轻抬起自己的手,青可见骨般──那血液隐隐的透在肤下。

多像是个已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呀──

思及此,她淡淡一笑。

那原该是花儿般娇豔的笑容如今却衍然成为,仅是扯开薄皮扭曲著的人形骷髅头──她此时早已消瘦至不成人形──恐布的──简直比鬼还要更骇人──

她竟然还没死。

明明就喷了不少的血呀?

难道穷人命贱──就连死亡都成了最奢侈难求的事吗?

想著想著,她看著顶上的蕾丝圈帐,眼泪又在这懵懵然间掉了出来。

她也不擦,只任那泪湿整面。

她不再好奇此时身在什麽地方──定是又重落回少年们的手里。

还有自己无缘无故因性侵疑云而丢了工作、又官司缠身的後续发展如何,她也不甚在乎。

命都不要了,那麽还想这麽多干麻──充其量只是累了她受过创伤的大脑。

安安静静地,她眶里的水是越溢越多──

她眨了眨。

接著,便听得房门被推开的声响。

她直觉就是翻过身──

不管来者是何人,她早已冷心也不抱情。

「老师?」

是莫森的声音。

「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他快速的坐上床边。

探过半身,他见著装睡闭眼的水茵那脸儿。

「哎──你怎麽哭勒。」

他边说,边手忙脚乱的扯著面纸团。

手边的托盘一放。

正是弄湿的毛斤与水盆───原是到了该给水茵擦身的时刻。

「老师,别哭呀……好不容易活下去了……怎麽哭了呢……」

「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她气著,恨著──却是生平第一有这般负面的情绪,对人。

尤其又是少年──她根本已不知该去如何抒发她心中的恨──

挥过手──

她已对这些藉关爱之名所有的接触,感到厌恶至极。

「老师!」

「走开──」

她更往床里躲去。

少年急了。

何时尝过这般被人拒於千里之外的滋味。

他伸手,再覆上去。

却是被女人十分厌恶的拨开。

「老师……」他跪坐在床上,看著背对著自己的女人。

眨著眼儿的──他也红了脸,泫然欲泣的:「老师,你别不理我嘛……」

「大家都被吓得半死了……」

「谁也没想到元华会这麽激动。」

「老师……」

「看著你动也不动的躺在那儿,我都以为我的心脏将不再跳动──」

他说著。

情不自禁的抱住她的身。

终是忍不住哭了…

「对不起──老师──」

「只是太喜欢你了……」

「太喜欢了──从来没有过的───」

女人只是挣扎了一下,被男孩大力的压著,便再也不动──

「老师──只要你乖乖待在这儿──就什麽事也不会有了──」

「………」

「老师─你也别再气了,现在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等你再好一点──放假你想去哪玩我们都陪著你──」

「别再气了嘛……好不好──」

少年的声,缠著绕著挥不散地──

她於是更加沉默──

半晌,少年也没出声。

止了那泪眼,男孩眨著的眸中透出晶亮。

他迟疑,然後伸手开始如过往替女人宽衣。

只是今日女人已是清醒。

对於男孩的举动,她无半分反抗。

乖乖的,安静的,任由男孩解了她的衣,用沾了温水的毛巾擦起她身……

高校生的玩具67(慎)

她冷眼旁观──

彷如早已置身事外──

*

「这是在搞什麽鬼!」

带著怒气冲冲的声,闯进来的是田尧。

接著又是季子程的声道:「什麽叫吃不了任何东西?」

莫森急著回答:「我也不知呢,一喂老师吃她就吐──再试过几次也都是这样…」

然後,是何康的声音。

「她才刚清醒没多久,只能吃些清淡的──你拿什麽给她吃……」

「粥呀……我可是始终记得你交待的话。」

「那──」何康楚皱眉,语一顿。「再试一次吧……」

水茵於是又听著少年对佣人吩咐著。「再去替你们小姐端碗白粥来──记得可什麽都别加!」

小姐──

她又怎配得起这尊称呢……

她心底冷冷一笑。

再度缓缓闭上眼──

「我看是她故意拿翘──」季子程冷道。

田尧的反应更剧,他不停的兜著圈──

「她才刚醒来麽?」

「是呀。」

「唉,老师──」

「嘿!你要干什麽──」

「把她叫起来呀……」

「得了吧,老师才刚刚好,经不起你粗手粗脚──」

「我──你这话是什麽意思──她来这儿住下来的几个礼拜,我还不是也亲自照料过她──如今她都好了,让我看看也不成──」

「尧──这有什麽好发火的!你别这样……」

「靠!难道这儿就你最行嘛──」

「你们两个,要吵就去楼下厅里吵──在这儿折腾个什麽劲──」

「水茵──」

「田尧!」

莫森的声音挡在康楚与尧的中间。

「下去吧下去吧──你们不也才刚从机场赶来──先整顿好再说话也不迟─」

许是大家都累了。稍个不顺心,一个比一个少爷火性全都辇上来──

莫森这下可充当起和事佬。

「季子──你看著一下老师,我和他们下楼,再看看粥好了没……」

等七七八八的脚步声离开後。

季子程转过身。

「看著我们为你闹成一团,心中得意的是呗?」

「…………」

「随你怎麽闹去。」

「…………」

「反正你回到我们身边就好──」

「…………」

他拍拍她的身。吻了吻她的发:

「只是我劝你,没本事玩火就别没事找事干──」

「到时逼急了我们,对谁都没任何好处,是吧……」

她依旧是谁都不理。

沉沉地,将少年们的话全都当成耳边风逝──然後,又睡了。

「叫她醒来。」

「水茵──」

不知又过了多久,窗外已是一片深黑。

她在浑浑昏睡中,让人给摇醒。

眨了眨眼的,她冷冷轻轻的眼──再全然清醒後,看著康楚。

然後也见到了站在康楚身後的田义。

冷著一张脸的,带著似笑非笑的残意看著床上的她。

「把粥喂上。」

康楚拿过那碗。一脸担忧,然後朝她甜笑道:「老师──你得吃点东西呢……尽点力吧……再不吃你可会撑不住的──」

她只是偏过头,眯起眼,背著他们似又要睡下。

「老师……」

「把粥给我──」

「义……老师她……」

「得了吧!她都一脚跨在棺材内了还在这儿磨蹭什麽……」

田义手一挥。

墨色般的眼沉著。

「把粥给我,然後你们都出去──」

「………」

田义的眼只盯著那床中的雪背不放。

然後,他深深一笑─

「我和老师沟通沟通──」

高校生的玩具68(慎)

「老师──你睡了好久呢……」

等所有人都依言离开後。

田义将那碗放在一旁柜上。

坐进床上,将比布偶娃娃还轻的女人抱入怀中。

明明拥有著最温暖好闻的体温,却偏偏令她除了感到僵冻的冷之外,便再也透不进她的体内。

明显的身体直了一下,但随及又是默然无言的任他搂得紧紧。

「学校和元华那儿的事都摆平的差不多了……」

「你也不用再想太多……」

田义修长的指缓缓透入女人的发。

他心情看来甚好。

那眉宇间平日惯有的邪气如今早被温暖神色取而代之。

对於怀中的女人──

不论何时何地,他都觉得如此可爱。

真叫他心痒难耐──

「这屋子登记在你名下呢──」

「比起元华那小套房,这儿明显舒服的多了。」

「水茵……」

他喟然悠叹──

「别再闹性子了好不──」

「为了你的事儿,大家都慌手慌脚了好半天,深怕又伤了你,元华那些行为是太超过我的预料之外,又或著我总以为事情没这麽糟……但怎也没想到他也是个伪君子……」

他一顿。轻轻磨著女人的背──

「算了吧,讲他又有什麽用…」田义苦笑:「一回家就把什麽事儿都跟大人招了…那种烂泥性子,结果竟扯出七七八八的事来,结果我忙学校又忙家族事儿和你的顺带并著──可不是人干的事儿了……」

当他似不经意提起元华时,女人微栗──

田义看了,也不表意见。

目光再度烁出柔光──

他抓起她的腕──

简直是握住一圈半的空间──

瘦得一点也不像话……

那个纠心呀……

却怎也不肯认了那在意的程度。

田义只笑。

「吃点东西吧,嗯?」

他於是端起碗。

舀了一勺温温的粥。

女人却只是一味的闪──

左偏右缩的──就是不吃半口──

田义的目光怒了。

最後,他低道:

「水茵。」

不含软意的…

「吃──」

那勺挤上那红唇──

『匡当』一声。

磁碗摔飞在地上,四分五裂,而粥也就这麽洒了满地──

气氛一度沉默。

少年不吭一声,但沉沉散出的怒火最後还是水茵缩了缩,想逃。

可少年抓著自己肩肉的指,这回儿可捏青了她的。

「就你硬气吗──」

「我就不信你真不吃一口──」

「再给我一锅粥──」

他蓦然朝外大吼。

「今天就算用灌的,也要让你吃下去──!」

水茵辇眉,硬气著。

听完他的话,她猛然推开他的手,下床。

她冷冷的撇了少年一眼。

跪坐在地上的她──

笑完。她捡起地上的──

放在嘴里大力的嚼呀嚼──

然後鲜血,就这麽缓缓自她唇边溢出一点一点………

有必要的说明~~插入

这篇结局其实早已设定好了~~~

故事只会越来越乱,以及越来越虐~~~

自己想了一下,挑眉:其实作者本身是觉得还好~~~

但是就怕大人们的承受度不高~~~

喵的

绿茶会努力的填坑

但是~~~咦!发这文到底是何意义~~~

嗯~~想到了

总而言之,这是个9p、该慎入,然後集bt於一长篇的故事~~

不属he~~

必要的纠葛嘛。。。

就是缠到最後生生死死~~~~~

如果自觉心脏不够力的~~

就请看看别篇~

如果ok,那就跟著绿茶的文继续往下走~~~

再更文去~~

高校生的玩具69(慎)

然後,在少年脸色一青一红交错中,她反是一阵腥意涌上──

『呕……』

混著血意的酸水,就这麽来不及的再度吐了满身满地。

「水茵!」

少年从床上跃过身──

却来不及接住她顺势倒在那一堆污血及磁碗中──

他撑起她摇摇欲坠的头──

「水茵!」

他顿失优雅风范,然後这时,也听见门被打开的声响。

「怎麽一回事?」

他顾不得说话,伸出手尽往女人的口中掏去──

「天哪──」

「该死的!」

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这一幕──

女人竟咽下磁碗碎片──

这是怎麽回事?

不是只是喂个粥嘛…

有必要弄得这般血淋淋吗──

「啊……」

田义手指一探入女人口中,摸上那湿意及小碎利片……

女人突然狠力一咬,似再也不肯松口。

「水茵──」

「快!」

几个大男孩似乎都要被女人搞得鸡飞狗跳──

全围在那偏污浊边,跪著,蹲著,弯身下……

「水茵──」

「快去叫徐医生来这儿!!」

*

「嘴巴里的伤口大致上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不过,病人有严重的脱水现象──你们得时时注意病人的身体状态…」

「可她一吃就吐……」

「那该是病人本身已有厌食的倾象──」

「……」徐医生一叹,对著从小看到大的小辈道:「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让她去医院做个全面性的检查……」

「徐叔…别说了。让她去医院,大家不放心呢…」何康偏头,看著手中的药剂──氟西汀(fluoxetine),新一代的抗厌食症调节剂──

徐医师接著说:「现在给予她的是静脉输液──补足多种维生素──看看是否能不能先解决她此时呕吐的情形……」

「过几天我会再来看看──到时再决定要用药还是注射胰岛素就好…」

何康这才松了口气。

他跟著徐医生下楼。

「那个女人──似乎情况很不稳呢……」

想想,徐医生忍不住再说。

又或者,基於医生救人的天性,他实在不得不管一管──

「小楚──还是让她送医院吧……嗯!」

「徐叔──」

少年冷著声。

徐医生错愕回神。

却发现男孩的脸上透著一抹厉色。

「就说了这不干你的事了,别管了──」

那眸中的狠冽──著实让人深深一颤。

徐叔於心底苦笑。

到底小孩儿还是自家院长公子──他怎管得起──

罢了罢了──

「徐叔明白了。」可再也别多事哩──

*

「说是厌食症──」

回到楼上的书房。

他宣布道。

环顾四周,少年们各个神情凝重的──

「靠!怎麽就是特多事呢……」

「我就知道是这样……」

「那现在怎麽办──」

「徐叔说,除了药物以外,最重要的还是在她的精神极不稳──送去医院安顿比较好……」

皱眉──

然後,众人的视线再度看上萤幕:

那画面里,是隔壁间的寝室,如今水茵躺在那儿,又吊著点滴,再度睡去──

高校生的玩具70(慎)

「她是不想活了。」

看著那营屏,有人突开口。

季子程嗤笑:「当听到她在医院抽针头那一次,就有些了悟了……」

「没想过软柿子也有硬起来的时候。」

莫森不赞同的瞪了他一眼。

「现在这样也不是办法……」

「说送医院……那也麻烦,元华的事儿一闹,大人们这会儿焦点全往这摆──水茵一送到医院,大概只要我们不留神,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那八成是她的希望──」

少年们闻言,又是苦笑,萧索的──

「对她难道不好吗?怎麽别人是拼了命的贴上我们,但她却是死拼命的想要逃开……」

「不就这点特吸引人吗……」

「又傻又软弱──却始终保持著这世界始终是美好的笨想法…」

「季子,你还嘴硬──你不就特爱她这一点…」

肖和砚一叹:「爱……」

对这词显然很不得了。

「呵……」「你们说,这爱情──究竟是什麽?」

季子挑眉,笑答:「不知道──门当户对,还是漂亮尤物──出门是贵妇,在家是浪妇?」

田尧忍不住回嘴:「你物化了爱情──蠢猪!」

季子笑了:「要不然呢──是疯狂的占有,容不下一点沙的,只想将人栓在身边的──那才叫爱?」

肖和砚轻轻道:「听起来是有那麽点过份……」

正如他们此时的行迳──

不由自主地──

疯狂的──

著魔的──

只要她能留下就好。

何康楚巴在营幕旁,突地道:「即使我们爱她──」

「但老师始终不会爱上我们吧……」

「我有次见过她看元华的表情……柔得似要溢出水来,笑得比什麽都要灿烂浪漫的──」

莫森道:「瞧你说得可酸勒……」

何康於是咬著牙:「切──就别五十步笑百步……」

肖摇著头:「的确呀,一边欺负著老师,一边还妄想要得到爱情…」

实在是………太贪心了。

季子怪笑,顺便一口饮下那酒:「爱情,多可笑的字眼。我压根就不信──」

他看不见什麽美好──发生在他自身的,可从来都是这般破破烂烂……

何康楚说:「得了吧,你这个反社会的怪类,少说两句尖酸刻薄行不……」

「义……你怎麽都不说话了呢……」

「是伤口还疼吗?」

「………」

靠在沙发椅上的少年对弟弟摇摇头。

「她是真的恨我们……对吧……」

「…………」

少年们这下皆沉默了。

「但是──哪怕如此……还是无法放过她──」

「为什麽呢?」

「就是这麽犯贱,死缠著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忍受不住──没有她的日子……即使她要死──还是得死在这里……」

「这是不是──」

他看著弟弟,看著所有人──

「是不是我们都疯了?」

这样的痛苦──

女人被他们所囚的同时──

他们也受著那磨难……

却是无人愿意走开

女人只能是他们的,只要是她,哪怕带来是残了、疯了、废了──他们都还是要她──除非是他们厌倦了,游戏终止的那一天以前,水茵永远都还会是他们的心头肉───以及甜甜嫩嫩的所有物……

高校生的玩具71(慎)

《票票票票~~~~喵的。》

《转~~~飘~~~^+++^》

少年们过人的毅力实在不能小觑。

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时候不能让这群素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习惯的天之骄子们如愿─

像是她,这个又平凡又过气的老──女人。

他们逼她,在医生说可以开始进食时,一次又一次,他们好说歹说用尽各种法子,使劲让水茵吃上点东西──但是通常才咽没多久,让少年以为一切都没事後,她眼花一翻,便又是『呕─』的吐了满地的秽物──像是在挑战少年们仅存不多的耐性存货般,她总能在吐完後见到少年们由白转黑,再炸成全红的强烈怒火。

但是少年们始终是非常人,措败後,他们会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再接再厉,偏就是见不得其中一人出现打退堂鼓的神情──

他们以口喂食,对待她时体贴入极。

餐餐都是不一样的菜色主食,一个月要过去,她似乎还没见到半道菜重覆过──

但她还是就静静躺在那儿──等死。

吃了吐,吐了,再被迫吃───

她看著少年们手足无措的样子,心中得不到半分慰快。

只有累──

永无止息的累───

或许她一死,对大家对自己都是个解决的好方法。

她如是想著,然後再度沉沉睡去。

於是,她的时间已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睡眠中,只有那三分之一在现实里品嚐著她的不快乐以及少年们越来越紧张的脸色──

终是──靠著药物点滴维持的生命也只悬挂在那一线之间。

她缓缓的移了头,看著被关上,隔著那片玻璃的窗外蓝天──

她有多久──没再呼吸到户外真正新鲜的空气呢?

当那飞鸟身影掠去,少年终是看出她眼中的渴望。

莫森红了红眼。

他温柔下身。

摸摸如今瘦得只剩下骨头皮的女人。

「老师,要不要去外头走一走呢?」

「就再太阳底下,花园内散散步,好不好──」

她听著,无语。

但少年已将她一把抱起,放在寝室角落当中的崭新轮椅上。

替她腿上盖著一条薄被。

在打点好一切时,莫森竟也没忘记要带把洋伞──

她默默将少年的举动看至眼底──

她拒绝去解读,一如她始终没弄懂少年们看向自己眼中的那抹深沉───究竟为何。

她总以为,这所有的事儿,绕了这麽一大圈的,只因她倒楣成了他们游戏的角儿,所有的举动掩藏在那温柔下的,则更是有场灭天焚地的事等著自己──

她早是无信心。对於人性对於这数度将自己抛开的人世──早就存了想不顾一切,只求能逃得远远───

当她离了那一楼大门时,看到天上的阳光,飒飒的风声,远的青近得深绿配红花的景像时,她却又为得能重发现这一切而内心深处感到强烈的震撼──

她不禁握了握拳──

却又再下秒寞然的摊开了掌──

用尽全力的她再闻了闻空气中的味,有草味有焦味,还有土香花香,风清清云沉沉──她努力的感受,像是要将这一切全都吸收殆尽──

「老师,舒服吧。」

「不过放晴也只有这几日呢……听气象报告说下周二开始冷气团就会来报到了,到时又乾有冷,还下雨,可就折磨人了……」

「」

「对了,老师……这几日我听人说薰衣草花茶可以安眠──肖上次说你夜里不太好睡,下回我让人带些花茶来泡著喝好不?」

「」

「老师──」

她早已没了声音,又或者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再与人沟通──自从她住进这个宅子後,便再无说上任何一句话。

但是今天──

她动了动鼻。

勉勉强强脱口,带著喑纳!

「莫森──」

「嗯?」

刻意不对上那乍然惊喜的眸。

「不用了。」

她继续道,更没理会男孩发白的脸─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

「我活不久了──不是吗?」

「老师─!!」

她陡然落入少年的怀抱中。

莫森绝望的喊──

对此,她却笑得如局外之人,戏一场般的口吻道:「其实让你们最後也能感到痛苦也是好……老、老师是太笨了些……总想不出什麽厉害法子回敬你、你们……死去…其实也是件好事──」

高校生的玩具72(慎)

《看文,再帮绿茶投个票先~~喵的》

「老师──别这样!」

少年求著。

那模样像在看个任性使坏的孩子一般。

他劳心劳累的眼,深沉的绽出最幽然哀伤的光。

女人侧首。

少年始终不会了解──

一如她始终看不清少年们的心思。

「我们只是喜欢你呀……」

她摇著头。

「这种喜欢──」

「只会让我觉得可怕──」

她笑,却像是随时就要崩溃大哭一场。

「你们──根本成了我恶梦的来源──」

「老师……」

她摇头。

恋恋不舍的再看了这阳光遍地的花园。

「走吧……」

她只是喃喃的说──

「我想回去休息了。」

少年看著她。

握著轮椅的手把的双手,早已紧绷地,暴出青筋──

「到底要怎麽样──」

「你才能心甘情愿留在我们身边呢……」

最後,心高气傲比天高比地阔的田义,也不由得挨在她床边,轻轻的问。

她环顾四周──

将少年们通通看了一遍──

想起好多事儿!

有痛苦的也有些小趣味──

肖怕吃辣,却再有一次被恶整下吞了半截红辣椒,不到三秒钟整身粉色得像是只熟虾子──

莫森和康楚最爱撒娇,每次只要一有什麽不如意,耍泼假哭他们可是样样都不怕──有时看著他俩一脸湿润润地望著自己时,总让她想起儿时邻居家养的小黄狗──

季子虽然开口三句不离三字经,但有一次再得知她突然来mc後,看不了她疼痛难耐的模样,便直接冲去便利商店把护垫及到流量多的日用夜用的”苹果面包”全给她买回来──害她上完课回来看著桌上这一大包够劲暴的东西时,已经不知该是人藏在哪儿,才不会再这麽丢脸下去…

而义与尧虽然总以过份欺负她为甚,但在有天撞见她受到校长含沙射影的讽刺时,立即地替她解了围──还不论之後,她的那些房租及日常生活大小事好像都让这些少年给包办了……

然後呢,还有那个从此以後自己再也没见到过的少年………

不想了。

当视线再度回拢时,她又看著褟前的男孩──灯光撒在他身上。俊美非凡的端正五官形成最媚人的情调,绝美的倒影──或许是错心使然,她竟以为自己看到他眼底的温存──如春日最柔的水波──足以醉人掏心的。

使人成魔沦狱,不悔──

於是乎,她从若一记似信手拈来的微笑,彷似因这笑而解了所有的冤以往的债──再度重回那阳光中,明亮的校内,本该擦身而过的惊鸿一瞥──

少年们紧紧逼迫她的问题实在是太过可笑──

他们如此的对待她至极点──

还要她心甘情愿……

再度看著少年带著疲软的神态离去……

学期结束後,已是高三的他们开始为了前途东奔西走──

就说了──

没有谁是谁的──

少年们就像迷幻花,多引人沉迷而不自知。若想妄为靠近,其後果必是须付出命的代价───如她,无心却沾得一身,於是只得静待生命的终点到来。

但少年们还不肯就此罢休─

灌食的动作从未中断,当她再度吐出时,他们茫然焦燥的身影就只得暗暗地伫在那──

高校生的玩具73(慎)

她却无法面对。

虚弱地只能任由少年一遍再一遍的触碰、照料著,绝不假手外人──

多想就叫他们别再理她──

却又再看著他们痛心疾首的眼中的那执念,始终如最初後,便放弃了。

渐渐地,她断续听得一些幻觉出现。

在现实与幻想之间,那界线早已虚实不清。

有时,她误以为还是母亲怀中的小小奶娃,成日无忧无愁的讨著东西吃。

又有时,她会错觉说其实与少年们纷纷扰扰的这一切,根本从未有过──她还是那个成日忙忙碌碌,为生活也为水嫣奔忙的姚水茵。

所以当她恍恍惚惚看著来者把她叫醒时──

她一声轻叹:「你是梦吗?」

当身边多了一个温暖却陌生的气息时,她再度泛上痴痴的笑──

许是疯了吧?

太多的画面不停在她脑袋转呀转,那些恶梦始终缠著她不放。

救赎或是沉沦抑是解脱──

早已无人能说得分明。

她宁愿长眠──

一睡不醒───

总是好过绝望人间──

然後,再最後有一天──

她再度被人唤醒过来。

眨了眨灰懵懵的无神双目。

只听得少年带著兴奋的语气,道:「水茵──我们找到了你妹妹……」

「你想不想去看看她?」

她神情一动,迟缓地在少年问完的几分钟後才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