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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飘香

第 7 部分阅读

在哪儿”

“跑了啊你帮我把脚上绳子解下吧,我双手好麻啊”

黑牡丹还剑归鞘,蹲下来去解那女子脚上绳索,就快要解开了,却不料那女的伸手扬手中丝巾,早有股闷香气味冲入黑牡丹鼻孔

“不好”黑牡丹伸手拔剑增,双目已是灰惨惨的片茫茫,“哆”的声倒在地上

夜枭般笑声起自附近树上面,笑声中条欣长人影,疾快的落在地上。

“我的乖,你可真会装腔作势”

“年头不对了,单凭武力不定能胜,多用头脑才能无往而不利”说着,脚把黑牡丹踢翻个身子来。

“啊好美哟这个姑娘可长的俏,老婆子你仔细看,冰肌玉骨,色艳桃李,真乃天生尤物,能得此女,此生不虚,我看”

冷哼声,女的边端正自己衣衫,边冷冷道:

“你看不如我看,你想在她身上打主意老娘偏不叫你如愿”说着“嗖”的声,拔出黑牡丹长剑,挽剑花,冷芒连间,就要招呼上黑牡丹的面孔上

“你这是干啥”

“先在她脸上划个大十字,消去你的欲火高涨,以求保障老娘未来不独守空房之虑”

“你等等”

“还有什么好等的”

“我可爱的心肝宝贝,你怎么忘了,咱们不是还有个光杆兄弟吗何不把这姑娘掳回庄去,晓以利害,她若答应,自然是好,若不答应,再杀不迟”

女的又瞧了阵黑牡丹,微点着头,道:

“嗯这女子长的是美,就算我是女人,看了也会心醉,老四会喜欢的”

于是,就听男的撮唇打了声口哨,早从林中冲过来两匹健马,男的把黑牡丹手脚连着捆在马鞍上,再由女的翻身上马,二人抖缰绳,两匹健马早冲出林中而去

走的方向却正是过山岭与赵沟桥那面,没有多久,两匹马已岔过片大松林而进入卧虎山庄,这时候天也亮了。

那女的才下马,早有庄丁走来接过丝缰,另个年长的庄丁迎上前来,道:

“庄主,夫人,燕窝粥粟子糕全备好了,辛苦夜先吃过以后歇着,这里切由属下来办”

“老马,把这黑衣女子押到石室里,如果醒过来,就先给她些吃的。”

原来这夫妇二人正是卧虎庄主高亮夫妻,要知这卧虎山庄向不结伙打劫行路客商,他们远近市镇,布下眼线,如遇富商居贾,才会以独行大盗,夫妻二人携手出马,这天高亮夫妻就是得到密信,才到荆紫关这家客店做案,不想黑牡丹竟盯上高亮,于是二人设计把黑牡丹擒获。

这时高亮问道:

“四爷在庄上吗”

“昨日出去至今未回。”

高亮边往庄内走,边对那年长庄丁道:

“四爷回来,立刻叫醒我。”

“是是”

黑牡丹醒来的时候,还以自己双目失明呢,因为她什么也看不见,伸手不见五指,大概就是这种光景

她想站起身来,却发觉手脚被捆着而难以伸展,几度挣扎,那麻绳相当结实,时间难以挣脱,又觉腹中十分饥饿,正感无奈,突然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缕刺目阳光照射进来,而逼使黑牡丹急把目光紧闭起来,早见个庄丁,手托木盘拾阶而下,另两个手持钢刀壮汉跟在后面下来。

外面有灯光,黑牡丹这才把石室细看几眼,不由心中叫苦,原来四周全是岩石,抬头上望,也只有光线进来的小石门,如果石门关闭,这间三丈方圆石洞,立刻黑漆片。

哗啦啦声铁链响,个庄丁把黑牡丹双脚锁在钉牢石壁上的铁链,这才把黑牡丹双手松绑,笑道:

“吃吧天都快黑了,该吃点东西了,等你同我们四庄主拜过堂,小的们还得向你讨赏银呢”

黑牡丹似是心情平和,边吃着大白馍挟酱牛肉,随口又问道:

“你们这是哪儿”

“卧虎山庄,声誉即隆,人缘又似以卧虎山庄。”

“那昨晚要把我擒来的双男女中”

“什么双男女,那是我们庄主夫妇”

黑牡丹正要再问,早又看到洞口走下位年轻女子,细看可不正是昨夜树林中装着被人强犦的女子。

“姑娘,你饿了吧,送来的东西可不可口够不够”

黑牡丹怒道:

“本来不够,只是你来却够了,你知道为什么”重重的放下碗筷,又道:

“因为我看到你就吃不下了”

哈哈笑,那女的道:

“你吃下吃不下已经不重要了,只为你生的容貌俏,又有身本事,所以才把你留下来,准备给我们老四做房老婆,这可也是你活命机会,想通了下趟我来听回话,执迷不悟,老娘就在这石牢里找来几个庄丁,先后杀,叫你脏兮兮的走入丰都城”

黑牡丹听得凤目喷火,很想拳捣去,却听那女人道:

“走”

于是,石门“砰”的声又被紧紧的关起来,而石牢中,黑牡丹急的泪直流

黑牡丹心中十分明白,自己如今既然知道这卧虎山庄是个盗贼窝,卧虎山庄的人绝不会轻易放自己逃走,如今已被铁链锁牢,看来真要丧命在这石牢中了。

生死并不重要,重要的却是自己追杀的八个大盗,才不过杀了个曹大胡子,还有七个正飘忽不定的在这八百里伏牛山里拉杆打劫,仇人不诛,死不瞑目

于是,就在她求生意愿高涨,复仇种子炽热之下,双脚把那铁链尽在石上磨蹭

潮湿的石牢中,那铁链本已生锈,只要时间够,铁链应不难被黑牡丹磨断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黑牡丹全身湿透,双脚似出血,却见她咬紧牙关,手脚并用,沙沙沙沙的

突然间,石牢的石门又被人掀开来,而使得黑牡丹急忙斜身倒下来装睡。

星光月影下,只见个大汉,急急的跳落石牢中,三两步已到了黑牡丹面前。

“是你”大汉举着火摺子,黑牡丹也看清大黑个子正是自己救过的周通。

“壮士救我”

周通忙熄去火摺子,急忙替黑牡丹打开铁链:

“姑娘能走动吗”

“我没有受伤。”

周通摆手,道:

“跟我来”

周通领着黑牡丹,走出石牢,绕过卧虎山庄右侧,进入片松林小道。

黑牡丹突然停下脚步,道:

“周壮土也是卧虎山庄的人”

周通叹,道:

“走吧姑娘,走的越远越好”

黑牡丹道:

“我得取回宝剑才走。”

周通搔大胡子,低头阵沉思,突然道:

“你等着,我去帮你取来。”说着早转身急急走去

望着周通远去,黑牡丹迷惘不解,好阵苦思,却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心想这周通究竟是什么样人物

就在黑牡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远处的卧虎山庄上阵警锣声传来,紧接着片喊杀之声

听声音似是往官道那面移动,隐隐约约的还看到串灯球火把,看样子总有二十多人。

黑牡丹急冲而去,却不料中途被周通拦住,草丛中只见周通早把宝剑递来,且急急道:

“姑娘快走,千万不要莽撞。”

黑牡丹咬牙,道:

“我还是会来的”说完调头早冲入松林间

不旋踵间,周通早被众庄丁围住,高亮破口骂道:

“老四,你可知罪”

高亮老婆林仙子也怒道:

“吃里扒外,不知好歹,那么如花似玉的姑娘,好心给你带回来,想不到你却恩将仇报,把人放了。”

高亮怒道:

“卧虎山庄是干啥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就是不能叫外人知,你今放了那女子,卧虎山庄将因你念之妇人心,而毁于旦,想想你对得起大哥”

周通大黑脸上骤现泪光,哑声,道:

“大哥大嫂,我不说你们还不知道,前些日我从赵沟桥那边关帝庙过来,为了诛杀对滛僧,几乎死在关帝庙,还是这位姑娘救了我,如今她既有难,小弟怎能坐视还望二位兄嫂体谅”

高亮大怒,战指周通骂道:

“你这个浑小子,各做各的营生,谁叫你去关帝庙惹事生非,你可知道那两个滛和尚同落雁峡的杀人魔王张翠八是什么关系告诉你张翠八正要拉他二人入伙呢”

林仙子也道:

“你既然不忠于卧虎山庄,卧虎山庄也留不得你”

周通顿哨棒,道:

“我知大哥大嫂待我不薄,难道仅为此事,大哥就不会放小弟马”

林仙子抢说道:

“就算我们放你,只怕老二老三也不会答应。”

周通“噗通”跪在地上,对高亮与林仙子二人叩头,道:

“怨小弟不知好歹,坏了大哥与卧虎山庄规矩,这里给大哥大嫂叩头赔个不是。”然后双手紧握哨捧,巍然如泰山般又道:

“从此周通不再是卧虎山庄的人,老实说当初只怨周通糊涂,干上你们这种比拦路打劫还黑心买卖,本想的抽身走人,却为投身他处不易,而哥又是宽宏大量,才未决然走去,如今看来,大哥这种宽大原是虚假,小弟已无留此必要,就算大哥刀把小弟劈死,至少在小弟临死之前,已是个清白干净身”

高亮大怒,林仙子更是破口骂道:

“尿泡屎照照你那付尊容,我这作大嫂的总想给你小子讨房漂亮媳妇,想不到你不知好歹,恩将仇报,看老娘今夜如何收拾你”对弯刀交互挽个刀花,轻叱有声,暴弹上翻个空心筋斗,冷芒交流中双刀已到了周通头上

周通侧身闪避,双手哨棒施力狂挥暴砸,挟着呼啸之声,拦腰抡向半空中的林仙子,端的威猛绝伦,不可轻视。

不料林仙子冷哼声,左手弯刀撩向击来哨棒,右手弯刀平削如闪电,林仙子冷语含威,道:

“你死吧,姓周的,你死之后我们还得去追杀那个黑衣丫头呢”

于是,就在她的话声中,“叮当”“哎呀”之声骤然响起来,而寒光突展又敛,仿佛来自九天而消失于虚无,众人惊窒瞬间,黑牡丹已仗剑卓立在周通身边。

“姑娘,你你怎么还不走”周通惊问着,有些不大以为然的样子。

黑牡丹望着断臂坐在草窝里的林仙子,面无表情的道:

“如果我走去,这世上不就又少了个好人”

周通道:

“你来了,这世上会少掉个真正好人,而我周通怎能算是好人”

“你有生死人肉白骨之心,更能恩怨分明,这种人我黑牡丹岂有不救之理,再说那女的其心忒毒,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更不会轻饶她”

这时林仙子右臂斩断,早痛昏过去,却被高亮双手抱住,边高声叫道:

“把这二人围住杀”说着急忙把林仙子抱回卧虎山庄而去,他身法奇快,地势又熟,两个起落,人已消失不见,而现场却已是腥风血雨,哀号声此起彼落

随着喝叱怒骂声,围上的众庄丁就在这荒林中忘我狂拼而上,却又在溜溜星芒幻眩夺目中,带着十彩艳丽鲜血倒下去

也不过转眼之间的事,林中已倒下十几个,余众在高亮迟迟未来的情况下,早哄而退向卧虎山庄而去。

黑牡丹正要追杀过去,早被周通叫住:

“姑娘,卧虎山庄你绝对去不得,趁着没人追来,咱们快些走吧”

黑牡丹摇头,道:

“趁其败退,正可举消灭他们,为何要走”

周通急道:

“姑娘有所不知,卧虎山庄除了机关重重外,高亮的两个兄弟各有身本事,你今伤了高亮老婆林仙子,那高亮绝不会同你干休,这时候没有找来,定是在替他老婆治伤,我们还是快些离开此地,等着咱们先妥筹对策以后,再杀进卧虎山庄不迟”

黑牡丹听,也觉有理,因为万中了机关,就再没有侥幸逃脱之理了。

心念间,当即点头道:

“好咱们同回转荆紫关去”

周通听往荆紫关,不由摇头道:

“姑娘你还不知道呢,荆紫关有卧虎山庄的眼线,就连附近丹江也有他们的人。”

黑牡丹道:

“难道这卧虎山庄还有水上武功”

周通点头道:

“怎么没有,卧虎山庄的二庄主浪里蛟卢壮,三庄主穿山甲黄良,如今就在丹江做买卖而不在山庄,否则咱们会那么容易就杀败他们。”

黑牡丹稍沉思,道:

“也好,早晚我会碰上这两个水怪,掂掂他们的水性究竟如何了得”说着当先往荆紫关方向奔去

周通听,大感惊奇,世间竟有女子也会水中功夫,而面前这位姑娘的身武学,已经是高深莫测了。

星斗转移,五更将临的时候,黑牡丹已经同周通二人到了荆关镇外,黑牡丹停下脚来,回身对周通道:

“周壮士,如果不是要借重你对卧虎山庄的机关熟悉,我是不会拦住你投奔他处的。”

周通义形于色的道:

“我周通弃暗投明,为的是不辱没我们周家老祖宗,免去家迹上有污点,而使周家后世蒙羞,当今灾荒之年,周通已没有好去处,就此跟着姑娘大干场,虽死何憾”

黑牡丹深为感动,微点着头,道:

“乱世出英雄,周壮士这种扶危定倾精神,黑牡丹十分感动,只等此事完,我推荐壮士去地方安身如何”

周通忙谢道:

“姑娘盛情,周通没齿难忘”

黑牡丹道:

“眼前你我不宜走在起,今夜二更天,咱们在这溪边碰面。”

周通抱拳,道:

“好,就依姑娘吩咐,二更天周通必在此恭候。”说完转身往另方向走去

黑牡丹塑望天色,灰亮交错,星隐月暗,当即急步回到客栈中,早见客栈后院片鼎沸

来到后院,只见七八个捕快,围在间客房外面,客栈掌柜付焦头烂额样子,客房中片哭声传来

黑牡丹先走入自己房中,略事端正,小二已走进来,小二身后,却跟着个年约四十上下的差爷,听之下,原来这地方上来办案的差爷,捕头王中和。

黑牡丹起身礼让,王捕头早开口道:

“听说姑娘前夜追赶强盗去了,天夜未归,我们还正在替姑娘担心呢”

微微笑,黑牡丹道:

“多谢差爷关怀”

王捕头道:

“姑娘可有什么发现那强盗是什么样人”

黑牡丹道:

“差爷何不先等等,容我稍作歇息再说”

王捕头笑,道:

“姑娘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黑牡丹摇头道:

并非是什么难言之隐,只是这带出了独行大盗,差爷是否早有耳闻”

王捕头道:

“不错,是出了几桩无头凶案,县里正愁无法破案,姑娘可知道,独行大盗不比拉杆土匪,他们独来独往,杀人劫财,也真是怪,他们尽找些财主下手,昨晚这店里死的老婆婆,她睡下来也没有把包裹解离身子,不料传家金狮,还是被盗,而且她在争夺中,竟被大盗杀死当场”

对金狮,高约半尺,双目镶着宝钻,口中颗夜明珠,那玩意儿何止价值连城

县城来的捕头王中和明白,眼前这位黑衣姑娘可是折腾夜,天亮回来,正需要休息,而且听黑衣姑娘口气,半天她是不会走的。

心念间,当即对黑牡丹笑,道:

“姑娘夜未曾合跟,定很累,那就请先歇着,过午我再来打扰,到时候还望姑娘多多指点”说着起身告辞而去。

黑牡丹其实是真的很累,因为她被高亮林仙子二人囚在石牢中整天,再加上夜未睡,铁打的身子也会生锈,于是,黑牡丹关起房门,早躺在床上睡下

这睡直到过午以后,才在房门外阵锣鼓喇叭声中醒来,推窗往外望,只见院子里正停放着具棺木,个原本是赶车的,正披麻戴孝,扶棺痛哭,另外两个年青夫妇,也在旁流泪不止

端正下衣衫,黑牡丹关门走出去,不料那个年轻男的眼望见,立刻急急赶过来:

“吵醒姑娘,真是抱歉”

黑牡丹道:

“我也该起来了”

“差爷说姑娘追盗去了天夜,回来需要休息,所以我们也不好过来打扰。”

黑牡丹指着吹鼓手众,道:

“看样子你们这是要把死者安葬,那就先去忙着,我也要先吃些东西,等切妥当,你们也把丧事办完,咱们再说吧”

年青人早作揖不迭,道:

“全仗姑娘了”

就在棺材抬出这家客栈的时候,县城来的捕头王中和,早领着五六名捕役走进客店来,正遇到黑牡丹刚吃过饭。

领着捕头走到自己房间,黑牡丹关上房门以后,又推开窗子四下望望,这才招呼捕头王中和坐下:

“王捕头,我得先问你,你们这个县城里可有拉杆打劫土匪”

“没有不过东入伏牛,西到秦岭,听说有几股土匪。”他顿又道:“本县几宗杀人劫财案子,明敞着是独行大盗所为,姑娘提土匪为何”

黑牡丹笑,道:

“几年下来,土匪也全变得精了,因为几十个土匪,既成不了大事,又容易引起官兵围剿,他们何不找根据地,然后化整为零,扮成独行大盗模样,尽做些无头案子,岂不比长年在山区做流窜要好”

王捕头道:

“姑娘此言,必有所指,还望当面明言。”

黑牡丹缓缓道:

“如果我说,离此不远的卧虎山庄就是个强盗窝,不知王捕头可肯相信”

王捕头轻摇着头,道:

“姑娘可是在开玩笑”

冷然笑,黑牡丹道:

“你看我是在开玩笑像吗”

露出脸好笑,捕头王中和道:

“姑娘外地来的,大概还不知道卧虎山庄的情形,就在这方圆数十里内,不少穷人得到过卧虎山庄好处,这两年中原闹灾荒,不少人民拥到这里,也都吃过卧虎山庄的赈粮,直到如今,每天午时人家还在官道旁舍餐饭给行路人免费食用,像这种好人,他们会是独行大盗,哈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黑牡丹道:

“你说的点不错,我也吃过他们的饭”

“对呀,你也是受过卧虎山庄好处的人,该知我说的不会错吧”

黑牡丹冷笑,道:

“那么就请你告诉我,卧虎山庄上下数十口人,每日开销不少,尚且有银子济贫,他们的财源从何而来”

王捕头道:

“这个我们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卧虎山庄有大船往来丹江直到襄樊,路上帮运京广什货,可以说财源滚滚,这些事三岁孩童也知道,如果说他们是独行大盗,姑娘,你可得拿出证据啊”

黑牡丹笑,道:

“请问你大捕头这次远来办案,带了多少捕快”

“六个人,应该足够了。”

“只怕六十个也未必够。”

王捕头怔,道:

“姑娘,王某这是出来办案,可不是领兵打仗,要那么多人干啥”

黑牡丹笑,道:

“比打仗差不了多少,王捕头不是要证据吗今晚我带你去见个人。”

“那人是谁”

“个弃暗投明,在卧虎山庄坐第四交椅的人。”

王捕头轻摇着头,道:

“姑娘越说越玄,不过”王捕头稍迟疑,立刻又接道:

“姑娘能说的有板有眼,必然有所发现,你那里姑妄言之,我这里就姑妄信之,我不多打扰姑娘,咱们晚上再见。”

王捕头前脚走出门,那对年轻夫妇早又走进来:

“姑娘,为了追捕大盗,害得两天奔忙,心中实在感激姑娘侠义精神。”

黑牡丹笑,道:

“二位请坐,慢慢说,你们怎么被强盗盯上的”

年青人长得有些腼腆样,木讷的道:

“不瞒姑娘,我们是回桐城的,仅只在此地过夜,明日过午就会到家,这是条大官路,向来平静,哪会想到前夜竟然来了独行大盗,杀死奶娘,夺走我们林家传家之宝金狮。”

“那个赶车的是什么人”

“奶娘的儿子,我们从小起长大的。”

望着戚苦的年轻夫妇,黑牡丹道:

“二位且请宽心,暂在这店内候着,就这半天,事情就会有个结果出来。”

实际上,事情还真的大出黑牡丹意料之外,因为当晚二更天黑牡丹领着王捕头到溪边与周通会面,不料周通见了王捕头,当即对黑牡丹道:

“姑娘,你怎么把官家的人领来了”

见周通不悦的样子,黑牡丹道:

“王捕头是来办案的,我们协助消除强盗,这也是为地方做出自己贡献,有什么不对”

周通指着王捕头,道:

“姑娘对周某有恩,又受姑娘侠义精神感召,才背叛高大哥他们而跳出盗窝,姑娘要破卧虎山庄,周某甘愿带路,如果再领着官家人前去,周某岂不成了不仁不义之人。”

王捕头当即抱拳道:

“如果王某恳请周仁兄协助呢”

周通早抱拳道:

“有官家出面,大可摇三摆走入卧虎山庄捕人。”说完对黑牡丹抱拳,道:

“姑娘后会有期,容周某暂退”

黑牡丹怔之间,周通早已走去。

黑牡丹无奈的道:

“这不能怪他,任谁处在他的立场,都会那样子的。”

王捕头道:

“听这姓周的话,卧虎山庄真的有那么回事似的”

黑牡丹冷笑,道:

“本来点不假”

王捕头看看天色,稍加思忖,这才对深锁眉头的黑牡丹道:

“既然事情这样,姓周的又不肯帮忙,你我夜探卧虎山庄,地形不熟,定危机四伏,不如明日早,明敞着进入卧虎山庄,姑娘可愿以证人身份前去”

黑牡丹稍思忖,道:

“好就依王捕头,咱们天亮就走。”

就在卧虎山庄与山中官道的岔路边,几株枫林大树下面,对中年夫妇,相扶并肩的在散步,男的瘦高,发髻高雅,西湖绸衫裤,丹凤眼,大耳轮,大蒜鼻子厚嘴唇,却是那付山羊胡子衬托出种风雅,再加上右手提的只鸟笼,光景可真的似画中神仙

再看那女的,翠衫罗裙,翠玉绕头,施脂粉,大方文静,依在文士身旁,付小鸟依人模样,正应了那句:只羡鸳鸯不羡仙吧

山风徐徐吹来,迎合着林中野鸟叫声,二人踏青到路边的大茅棚前,这时候,就是那么凑巧的黑牡丹领着王捕头与六个捕役也赶到茅屋前面。

只听中年文土先是对茅棚中的庄丁们高声吩咐道:

“打从今天起,不论是行路的或上山打柴的,都要叫他们吃饱,并且要提前个时辰,以免误了人家赶路。”

大茅棚中两个状丁边打扫着,边回应。

中年夫妇回身,才又故意惊喜,道:

“你不是县里捕头大人吗这是往哪儿办案,难得路过我这卧虎山庄,快情庄上待茶”

黑牡丹大感惊奇,锐芒逼视着中年文士旁的女人,点也不像那晚迷倒自己的女子,而且双臂也不见受伤

突听王捕头抱拳笑道:

“大庄主,有人把你们卧虎山庄告下了”

“吮卧虎山庄向不做犯法事,不知告我何来”

伸手指黑牡丹,道:

“大前天夜里,这位姑娘追赶名独行大盗,在附近林中误中迷香被擒,醒来发觉在你这卧虎山庄石牢里,高庄主,可有这事”

呵呵笑,高亮道:

“捕头大人,听你说的多可怕,好像我这卧虎山庄真的卧了许多吃人老虎嘛”面回头笑容可掬的问黑牡丹:

“姑娘不会弄错吧”

黑牡丹冷笑道:

“姓高的,你还想赖何妨由我领着王捕头到你那座石牢去看看”

含笑伸手,高庄主道:

“各位先请庄里坐,不论是误会或冤枉,既然各位来,就是我们卧虎山庄的贵客,请”

王捕头当先举步率领六名捕快,挺胸扶刀,大敞步往庄内走去

于是,红墙绿瓦下,又见雕梁画栋与风铃响声,卧虎山庄的大厅,应摆设可真够气派,看得王捕头眼花撩乱,黑牡丹冷笑连连

玉石桌面上,并非是端上的什么香茗,而是冷泉畏凉的白木耳茶,冰糖盘,不够甜自己放,连六名名捕快也全有份。

黑牡丹冷然对高庄主道:

“人在这种年景,能有你高庄主这种享受,应该谢天谢地,如果”

高亮早笑道:

“姑娘不知,每年高某赈济银两,何止上千,人溺己溺,这是高某人的家风”

黑牡丹怒道:

“真是这样,周通又何以弃你而去”

高亮好长声无奈叹息,道:

“家丑本不该外扬,想不到他竟暗偷了我不少财物而去,念在他是个粗人,我也就未去报案,如果你们见到周通,请代我向他转达,我这个兄长不恨他,愿意回来更好,因为我同内人直在为他物色个美丽的老婆呢”

黑牡丹早已大怒,再看那些捕头,全都是不相信的模样,不由更怒,当即起身道:

“走到你们那个石牢里去”

高亮早摇手,道:

“石牢潮湿,堆的全是废物,何需去看”

“什么杂物,根锁人铁链而已。”

王捕头放下碗,站起身来,道:

“看看也好”

于是,高亮心不甘似的领着众人走向庄后处山壁,黑牡丹依稀记得正是这里,高亮早命庄丁把石牢门掀开,王捕头命六名捕快守在石牢外面,与黑牡丹高亮,三人顺石阶进入石牢里。

黑牡丹最是吃惊,因为石牢里塞满了杂物,冲到铁链地方,哪还有铁链影子,甚至连痕迹也没有

于是,黑牡丹明白了,冷冷笑,对王捕头道:

“咱们应该昨日早来才对”

王捕头不悦,竟句话也未说的走出石牢来,边走,连对高亮道:

“高庄主,真是对不住,也许是个误会,王某就此别过。”又回身对怒容满面的黑牡丹道:

“你人地生疏,我不怪你,别再把时间耽搁在这里。”

高庄主急拦住道:

“大老远赶来办案,挺辛苦的,总得吃过饭再走。”

“不,公事在身,不敢打扰”

高亮笑,又道:

“在咱们这个县境,谁不知道你王捕头为着地方的太平,长年东奔西跑,受那风吹日晒,霜打雨淋之苦,你们难得到我这卧虎山庄来,当然,卧虎山庄能过安稳日子,全是王捕头你们的功劳”面又高声道:

“来人,取份程仪来”

话声中,早见个庄丁,双手捧了个红缎包裹走来。

王捕头早摇手道:

“这不可以,冒昧打扰,已是不该,怎敢再收庄主的厚赐,这万万不可”

突听黑牡丹道:

“收下吧,不收白不收”

只见那壮丁十分乖巧的把包裹塞在个捕快手中。

于是,真的皆大欢喜的走出卧虎山庄

当然,只有人是欢喜不出来的,那就是黑牡丹。

黑牡丹发现,她突然变得孤独起来,因为路上连王捕头也不对她多说句话

对于六名办案捕快而言,嘴巴里甜味尚在,包沉甸甸的银子,要比破案奖金不知要多若干倍,每个人心中不由产生个同样想法:娘的,就算姓高的真是强盗,老子也要放他马。

看起来案子似乎胶着,而黑牡丹也跨上毛驴往北面大山里驰去,不过她临走,曾往苦主房里说了几句话,因为黑牡丹相信,只有苦主是不会与卧虎山庄沆瀣气。

就在荒草蔓径的深山绝壁地方,黑牡丹找了处足可容身地方,边吃着干粮,连寻思对策,她觉着卧虎山庄比之土匪还要令人可怕,这种人如果不除,天理何在

石岤中,黑牡丹闭目调息,直到东面钩镰月笑弥勒似的爬上峰顶树梢头,她才端整齐备,把黑驴藏好,然后直往卧虎山庄奔去

绕过荆紫关,过了那条溪流,半个时辰后,已到了大山边,这就要往山上窜去,突然间,林中有人低声呼叫:

“姑娘等等”

黑牡丹怔,急停脚不前,凝目望去,个黑大个子从林中走来,可不正是周通

“我知道姑娘绝不甘心,必定会暗中再来,所以我就在这必经之地等姑娘。”

黑牡丹大喜,道:

“我明白了,原来王捕头他们与姓高的勾结。”

“勾结没有,平日得了姓高的不少好处倒是真的。”

黑牡丹点头道:

“这就难怪,今日姓高的三几句话就把王捕头众打发走路,你可知姓高的伪装本事有多绝妙吗”黑牡丹就把今日所见,对周通说了遍

周通道:

“今日跟在高亮起的必是浪里蛟卢壮妻子,被姑娘斩断右臂的林仙子,必早被藏起来了。”

黑牡丹冷哼道:

“伪装时,不能伪装永远,走这就杀进卧虎山庄。”

周通道:

“庄内机关层层,还是小心才好”

“咱们到了庄前,周壮土只要把机关位置告诉我,由我人杀进去”

周通道:

“这样也好,我周通就在庄外接应”

于是,周通领着黑牡丹抄近路,穿荒林而到了卧虎山庄附近。

二人攀上棵高树,往庄内望去,发现除了庄门楼尚有灯亮外,庄内片死寂,正是半夜三更天的光景

周通就在树上指着庄院,把几处机关详细解说遍,并告诉进出道路,黑牡丹点头记下,拧身跃落地上,直扑卧虎山庄中而去。

尚未冲出松林,黑牡丹突然望见不远处棵松树上星光的闪亮,立刻隐身树后抬头细看,不由冷笑连连,因为树上正坐着个庄丁,背着把钢刀,手里还拿了根旱烟袋,正斜靠站吸呢

黑牡丹在想,这卧虎山庄可真不简单,竟然把守卫的人摆在树上,既不怕守卫人偷懒,也可以踞高临下令偷入的人出其不意。

于是,她稍加思索,当即闪身在附近,边拾起几粒石头掷去,就听“噗”

树上那人惊,沉声问:

“谁”

就在他叫声中,黑牡丹又是石掷在地上。

顺着树干往下爬,那人边自语道:

“难道真有鬼兄弟们,你们可不是我杀的,冤有头债有主”

原来这地方正是那晚黑牡丹和周通二人与卧虎山庄的打斗的地方。

黑牡丹不由好笑,趁那庄丁刚到树下,突然幽灵似的在那人面前晃动腾跃,就在那庄丁拔刀不及之下,黑牡丹长剑斜挥上撩,冷芒中股鲜血自那人头颈上狂洒而出,“咯”的声倒在树下

就在此时,突闻声夜猫叫声起自远处另棵树上,黑牡丹举头望头,林中黑暗,难以看得清楚,只是那声夜猫叫声而使得黑牡丹觉得,卧虎山庄的守卫定不只此人,正思忖间,又是声夜猫子叫而使得黑牡丹不敢贸然冲出林去。

突然,不远处个人影,边走边叫道:

“老田,你小子是不是又睡觉了,小心庄主剥你皮”暗影中,只见那人往这边走来,黑牡丹见机不可失,早挥手剑劈下那人项上人头。

就着林边望向卧虎山庄,夜间看来,比之她白天来的时候阴森多了,不过经过周通解说,加上白天来过,黑牡丹不再多虑纵身跃过庄院墙,拧身窜上屋面,直奔大厅后面的两个院落中扑去

黑牡丹四下观看,没有间屋子内有灯光,正感疑惑,突然阵梆子声起自大厅屋面上,凝目望去,这才发觉屋瓦背面正藏着个庄丁,竟然没有看见。

黑牡丹正欲追杀过去,不料屋下面窜上男女,男的把鱼鳞紫金刀,女的支长剑,早拦住黑牡丹骂道:

“奶奶的熊,不知死活的臭丫头,三番两次跑来卧虎山庄撒野,今夜卢大爷可饶不了你”

女的也剑指黑牡丹,道:

“凭她这种模样,大嫂怎会栽在她手里,真难令人相信,今晚咱们捉活的,好好折磨折磨这鬼丫头,替咱们大嫂出气”

黑牡丹冷然笑,道:

“怎么啦卧虎山庄不是住着窝大善人吗怎么姑娘到,全变了样,露强盗本色了”

突然屋下有人高声道:

“二弟,少同那鬼丫头噜嗦了做了她咱们就天下太平,只等抓回周通那小子了。”

迎着微弱月光,鱼鳞紫金刀暴斩狂劈而上,卢壮那鲤鱼大嘴巴狂骂道:

“娘的,你死吧”

另面卢壮的老婆长剑配合,堵死黑牡丹退路,银芒波波,刃浪成束,端的尽往黑牡丹身上罩去

锋利璀璨的刃芒空中速闪,洒出无数芒骤星,而剑身颤抖脆响中,圈圈光弧飞旋,片片晶莹豪光展向无穷的远方,就在这种猝然闪刺中,黑牡丹那向不轻易施展的天罡八剑,就在她的旋身腾展中,滚动出千百条劲急流光,几乎是个动作下,扩展向每个能波及的角度

于是,就在光束流向浩瀚苍穹的瞬间,尖厉的号嗥,起身卢壮夫妻二人,紧接着,“当啷”声,卢壮在钢刀落向瓦面的同时,人也翻流向地面,而卢壮老婆,早昏死在瓦面上,双手断于身边

黑牡丹搏杀了卢壮夫妇二人,摆手中剑,个跟斗纵下地来,早被高亮挥刀迎住,另边个虬髯大汉,除了比周通稍白外,光景还真有些酷似周通,手中抡着把大板斧,呲牙咧嘴,骂道:

“可恶啊老子非撕吃了你这臭丫头”喝骂声中,他大斧狂砍如砸,挺胸凸肚,付拚命架式,另边高亮挥刀如电,身法诡异的闪展在黑牡丹周身,劲风中刃芒连闪不断

黑牡丹这时更看清这院中廊下四周,全是弓箭手与持刀庄丁,看来今晚必需大开杀戒了。

心念间,腾身而起,正准备再次施展天罡八剑绝招,不料高亮声口峭,穿山甲黄良早随着这声口哨,暴退入第二进房屋内,黄良退走同时,高亮也与众庄丁,闪身消失在四周屋内。

黑牡丹衔尾冲去,半途中“嗖嗖”连响,蓬箭雨射来。

长剑幻化出无数刃波,击落近面射来箭雨,黑牡丹跃身冲上正屋长廊,然后暴弹反射,“哗啦”声中,黑牡丹人却倒翻三个空心筋斗,人已落在院子里,细看那个长廊,却现出个陷阱。

就听屋子里高亮骂道:

“这定是周通那小子告诉这丫头的,娘的皮,大伙围起来杀”他杀字出口,也不知从哪里下子冲出二三十个手持长钩长茅壮汉,四面八方向黑牡丹围刺过来黑牡丹清叱声,暴弹上跃,人已翻上屋面,正准备等候高亮等人追上屋顶再撕杀,不料斜刺里支袖箭射来,黑牡丹不及射闪,正射中左臂

有毒因为黑牡丹感到阵麻

回头只见个女子,正举刀杀来,面笑道:

“贱婢中了我的毒药箭,你就死定了,还不纳命”

黑牡丹大怒,冷叱声中,天罡八剑气旋般早罩上扑来的女人周身,于是,就在沙啦啦阵金铁搅动中,那妇人竟是臂断头落,惨死瓦面上

早见二次冲上瓦面上的黄良狂号万叫道:

“他奶奶的,你今杀了俺老婆,黄三爷誓不与你甘休”

只见他疯虎样,拼砍而上,另边高亮也跃上屋面围杀

黑牡丹臂中毒箭,左臂已不听使唤,正在危急的时候,斜刺里个修长人影飞来,柄长剑接下高亮与黄良二人,口中急叫道:

“姑娘快退”

黑牡丹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跃向另屋面,口中高声道:

“此地机关重重,壮土不可深入”说罢急急纵身,消失在庄门外面

黑牡丹也才冲入林中,周通早迎上来,急问道:

“情况如何”

“我中了支袖箭,是有毒的”

周通大惊,道:

“不好了,定是黄良老婆的,那个娘们人称毒蜘蛛,中了她的毒箭,可得快些找解药医呀”

二个路才冲出树林,就见身后黑影卷来,周通大吼声,挥起手中哨棒迎上,面对黑牡丹道:

“姑娘快走,这里由我周通抵挡”

不料来人身法奇异,冲到周通面前,只个空心跟斗人已越过周通而追上黑牡丹

黑牡丹举剑当胸,眸芒枯萎中,见是援救自己的人,不由笑,道:

“壮士好俊身法,谢谢你的及时援助,只是”

原来是个猿臂蜂腰,身材修长年轻人,身深蓝夜行衣,前插长剑,灰色月影下,神采奕奕,双目炯炯而富于春秋。

只听来人问道:

“姑娘似是受伤了吧”

“中了毒药袖箭,已半身麻痹”

只见年青人惊,道:

“快,我背姑娘进城去”他不让黑牡丹犹豫,早蹲在黑牡丹面前。

到了这时候,黑牡丹只有听这年青人的了

周通知道这年青人救下黑牡丹,早另眼相看,急忙伸手拿过柄宝剑,跟在后面,直奔荆紫关

年青人好像对这儿很熟悉的样子,直把黑牡丹背进家药铺里面。

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