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爷已在向我招手
采花滛贼“落地团棉”
萧贴行绝笔来到的朋友请留下纪念。欢迎品析拙作:长篇不死神侠正续部。前者纯属传统,约21万字;后者纯为创新,约24万字。讲的是北宋初期的奇客怪杰神侠。
以后奉上拙作铁血江湖逍遥江湖糊涂江湖大侠武林秘辛录,还有我的女作天蛇地鼠。
我的更多原创简介生活类:表姐家地生叔的新房大哥我们的“官”将就玄幻类:超级教师正部我曾是木工皇帝,续部超级与超级的代价新唯心说正部梦不是梦,续部没有宇宙
武侠类:锈刀刻舟求剑风尘女侠冥杀鸭蛋少侠1表姐家漂亮的表姐人送绰号“猪八戒”为何她姓朱,高考复读了八届仍未考上,只为帮助她的心上人考上好学校。后如愿,表姐夫大学毕业后当上了某农行副行长,夫妻二人生了个可爱的女儿然而,表姐夫逐渐堕落,吃喝嫖赌五毒俱全,还为生个儿子包养了数名情妇危机能否化解大哥凶蛮,妹妹勤劳,大弟懒惰,小弟放浪母早逝,父另娶,家庭纠纷层层不断,亲朋好友渐渐生疏个典型的现代普通家庭
2地生叔的新房老光棍的地生叔人才不错,年近四十却仍未娶上媳妇,只因家太穷,姑娘看到那惨不忍睹的烂茅屋都跑得比兔子还快叔狠下心肠,苦拼几年,终于建好了栋不错的红火砖楼,将贤劳的婶子娶进了门,接着生了三个儿子。儿子们长大了,负担太重,只好举家奔赴广东打工。房子年复年地空着,叔却仍舍不得卖正是“新房仍犹存新貌,怎奈人去楼已空”
3大哥大哥发达了,于我而言渐觉陌生。然而后来发生的件事,让我明白了大哥其实始终都还是那个大哥
4我们的“官”所僻野乡中学,老师们全都是“官”因农事,学校上课放假无常规校长每发言必宣布放假,学生称“假官”;副校长发言必说要补课,学生称“补官”;主任发言必然无事,正常上课,学生称“没官”五长假,校长病逝,临终遗言却是要宣布放假,最后由“补官”来转述“补官”后来成为校长,总宣布放假,渐被学生们改称“假官”;主任成了副校长,也成了“补官”;副主任则成了“没官”那个时期的“官”,我觉得与现在的“官”大有不同。然而,当我多年后的今天去拜访了已各自高升了的他们后,突又觉得他们与别的“官”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5将就心高气傲的他和她终于不再年轻,都成了超大龄单身青年。无数次的错过,又再放弃。他和她偏偏是天天碰面的同事,他和她又偏偏从未发生过什么在同事们的极力撮合下,他们终于走到了起然而在看了彼此的博客后,出现了问题谁都认为自己将就了对方
6超级教师个乡间教师的悲哀是什么没有理想,只有梦想;努力再努力,仍无法改变切轻生后却成了明末木工皇帝熹宗朱由校,享尽人间荣华,探尽天下绝色病逝后却又回到当代的现实,并有了四百年的内家功力而成了超人,在人间横行无忌这又是为什么呢外星人为“我”解开了迷底,“我”有机会成为个母系星系之父,但其代价“我”是否会接受外星人的条件,是否愿意放弃这身超凡的能力而又回到平凡
7新唯心说如果我说时间就是空间,空间也就是时间,你会不会认为是在放狗屁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梦是梦。梦也不是梦。所谓的“宇宙爆炸论”纯属放屁。宇宙无极限,其实也有限,甚至其实根本就没有宇宙,切唯心而已,根本用不着什么“科学根据”新唯心说将为您展示个全新的宇宙,摒弃切传统
8锈刀主人功成名就了,我这把曾随他浴血奋战多年的铁刀被闲置了起来,终于慢慢地变得锈迹斑斑新的强手掘起,威胁到了主人的生命,主人为对抗强敌而苦练毒功我在主人毒功劲气的“熏陶”下,身锈斑也染上恐怖的剧毒敌方知悉了主人的功底,施计封住了主人的毒功,随即杀上门来主人在生死关头又很自然地用上了我,我身毒锈助主人杀掉了强敌
9刻舟求剑方若愚凭把宝剑杀了不少恶徒,唯独追杀了采花大盗范逸轩多年仍未成功次“刻舟求剑”的妙计,使范逸轩上了大当,方若愚终将这名十恶不赦的采花大盗刺杀于宝剑之下
10风尘女侠我被迫沦入风尘,欢言笑语掩饰满腹悲愤次偶然的接客,我得到了名练功走火入魔的黑道凶霸的全身功力,并依其武功秘籍练成了绝世魔功我仍隐伏于风尘,却直暗中大杀无数的恶徒当终于有天,我的身份暴露了,引来了大批仇家的疯狂追杀,也受到了两名武林好男儿的倾心爱慕我该何去何从
11冥杀师弟来看我了。他在我的坟前放了大堆我最喜爱的野黄花。他不停地喝酒,不住地轻唤着“师姐”,我安慰他,我投入他的怀抱,我哭着叫他,他却点都感应不到我知道杀我的仇家就埋伏在我的坟后,我大声地叫师弟不要喝醉,不要喝醉,可他还是喝醉了那刻,仇人剑刺进了师弟的后背,师弟下痛醒,奋起还击虽然他的艺业比仇人高出筹,但已身负重伤在最后的生死关头,师弟使出了他直都没练成“冥杀七击”,却发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竟轻易地杀掉了仇人至此我和师弟才明白,为什么连师父都没能练成“冥杀七击”,原来它非得要身负重伤濒临绝境即到冥间方可发挥威力,寻常时刻并无大用师弟在我坟前养好了伤,痛哭了回,终于走了那些黄花,枯萎了但我知道,明年此时我还会再看到新的黄花,我会等着师弟再来的,永远地等着
12鸭蛋少侠如果你看过动画片大力水手,你定对大力水手在吃了波菜后立刻变得力大无穷的画面印象深刻
小鸭武功高强,故虽年岁不大,却已是江城混混们的头儿,城里大事小事都他说了算。好在他老娘能管着他,他做的十件事有九件还是叫江城的父老乡亲竖大姆指的。新的父母官到来了,他却并不买小鸭干人等的帐,只因他有个武功超群的儿子然而此子却再败于小鸭手下,使得大老爷不得不忍气吞声,任小鸭等人继续掌控江城黑白两道后来混混被大老爷收买,道出了小鸭武功的秘密原来小鸭必得每日吃几个咸鸭蛋方能发挥全部功力,隔日不吃就会功力大减,只能发挥半不到大老爷悄然展开了“灭鸭行动”,数日后消灭了城里所有的鸭子及鸭蛋,并封锁切鸭源,果见小鸭精神大不如昔,且开始有些不敢管事大老爷遂让其子再与小鸭决斗,小鸭再借故推脱,更证实了那名被收买的混混所言非虚。后来大老爷使出非常手段,终于迫使小鸭答应了决斗殊料就在大老爷公子即将得胜时,小鸭竟又功力全复,轻松击败了公子事后,小鸭得意地笑道:“谁说老子不吃咸鸭蛋就没功夫了那只有傻蛋才会相信你见过酒鬼真的被酒憋死么那最多不过是很难受罢了”
完
第章 他的故事
本篇故事续部,约24万字,前情请看正部。
简介北宋初期,东瀛海寇肆虐大宋海岸带,丐帮老帮主遇害却别有隐情青年帮主王者风为报仇雪耻扫荡海寇,广邀各路英豪助拳。退隐多年的“不死神侠”白皑皑等顶尖高手应邀奔赴远洋,由此引发了系列新鲜奇特诡谲刺激的故事丐帮帮主王者风的内心世界更是重中之重,其人是武侠小说史上从未有过的奇客
作者:章袖,男,曾用笔名:梅芳娟,杨过。本名:欧阳国,湖南省江永县人氏,号码:386068847,联系电话:07465971165自序以条线接二连三地带出新人物,大故事中间不时插入些小故事,在形式上是否也算有点特色呢然而形式的变化并不能算什么。曾有作者以第人称和第三人称分成两部同写个故事,固然让人耳目新,但故事的内容毕竟还是最重要的。
纵观诸多名家名著,在文笔手法出发角度和思想主张上各有特色,但它们总体上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故事内容精彩好看吸引人。
要做到这点已不容易,而在此基础上还要有所突破就更难了。武侠创作的高嘲无疑已成为过去,但延续的路应该还没有走到尽头。只要是作者自己的东西,就还应该再写下去。想象力的拓展故事内容的新颖奇特思想意义的独到和联系现实生活,都还值得努力。这篇续部是在正部的基础上特意续写的,目的就是想要有所创新,更希望有更多的朋友去努力创新。
前半部分大体上延续了正部的风格,从中间开始才逐渐有所突破,也算是稳步前进吧。
第章 他的故事转眼,又是数度春夏。
还是这里。太湖,石公镇。
此刻,尚是清晨。薄雾笼波,虚幻缥缈,更使得原本就无限绮美瑰丽的太湖仿佛罩上了层神秘的面纱,令人遐思,令人倾倒,让人沉醉,让人痴迷。
有叶扁舟,竟在快速地向石公镇方向破雾而行。操桨者技艺并不算太高,但力气极大,故也能把桨划得飞快这也如同练武般,你花招再多,招式再精妙,倘若没有深厚的功力,也断不能成为个真正的高手;而反过来,你若有身绝顶雄浑的功力,做什么事都会事半功倍,再普通再差的招式使出来也会变得威力无比。
看这御舟者,光膊赤膀,身强体壮,头顶发亮,竟是位中年和尚。舟上还立着另位比他年岁稍长的僧人,此刻正与身旁的名年轻乞丐交谈着。
但听僧人微叹道:“真想不到,贵帮钱老帮主与东京乌龙庄裘老帮主当年纵横天下威震武林,到头来因伤病困扰,世英名竟毁在了区区几个海寇毛贼手下”
这青年乞丐愁眉微锁,缓缓摇了摇头道:“不然,裘老庄主父子与在下恩师受了贵派大还丹之惠,近些年来伤病已大有起色,功力恢复了不少,寻常的海盗贼匪断难奈何得了他们。裘老庄主为他女儿提亲于我,我闻讯赶到敝帮总舵崇明岛海滨小筑后,见敝帮几十名弟子已然丧身,裘老庄主父子已倒在了血泊中,我恩师身负数处重伤正苦苦支撑”言及此处,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又道:“我还是晚到了步,这十余名海盗的武功个个堪列中原武林流好手之列,我认得其中二人乃敝帮死敌灭丐九恶的死党恨丐双丑符化龙符卧牛兄弟,还有几人武功奇特,身子极善柔曲,兵器为窄长弯刀,似是传说中的东瀛武士。我与敝帮洪舵主和风舵主等人赶到后,敌方并不恋战,劫了裘姑娘姑嫂二人,连放数枚毒雾弹后便乘舟飘然而去”
僧人微笑道:“符氏兄弟自是认得你浪子神鹰,如何敢与你交手,只得赶紧逃之夭夭罢了”
看这青年丐者,年岁不过二十七八,尘头垢面,破衣烂鞋,相貌身形俱很平常,但他眼中却有股令人不可捉摸的浩瀚,似比白皑皑更深邃忠厚,比白天乐更顽皮油滑,比禇宗侗更深情痴心,比万巫更机敏坚毅,比金不换更洒脱沧桑,比钱长方更粗阔豪迈,比樊占舟更老成持重。最重要的是,他似比宫鲁战赵匡胤赵光义等人更具王者之相,令任何人见了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暗生敬畏之意,仿佛其他所有人的长处全都集中在了他人身上,别人的存在俱只不过是为了衬托他的光彩而已然而,他又是那么地谦和,那么地充满爱意,令任何人都不由得不喜欢他。他自幼恃孤,无名无姓,乃荒野弃婴,襁褓甚为破烂,大概是贫穷的父母无力抚养才不得不狠心遗弃。幸被丐帮帮主钱吹豪捡到,将他收养。五岁时见他眼神非同凡人,隐有王者之风,钱吹豪便为他取名王者风。他身武功尽得钱吹豪真传,更又是当时武林外家功夫第高手太湖“鹰爪王”郑承勋之父“天鹰宙君”郑得沛的关门弟子,身十三太保横练护体神功与“大力鹰爪功”俱都炉火纯青出神入化,更因轻功高强,武林人士江湖朋友便尊称他为“浪子神鹰”。
他本为丐帮帮主下代接任者的最佳人选,因八年前远赴关外追杀丐帮死敌“灭丐九雄”而直没有音讯,故钱吹豪才将帮主法棍传给了义子禇宗侗。禇宗侗虽聪明伶俐,然身武功与王者风相比可谓相差千里。王者风口中的“灭丐九恶”其实本叫“灭丐九雄”,九人本也为丐帮弟子,个个武功高强,且身居要职,与投身了朝廷的大内高手丐帮长老“泥鳅大仙”南宫北平齐被江湖朋友尊称为“丐帮十雄”。后因他九人数犯帮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终被帮主钱吹豪告示武林,永久赶出丐帮。九人愤恨之下联手偷袭击伤了钱吹豪,逃至关外。年仅二十出头身怀绝技的王者风受命追杀九人,饱尝千辛万苦历经无数险恶,费时六年才将九人尽数诛灭。他去时正值万巫金不换声名如日中天,故而“老梅萧,少万金”中的少年高手排名并未有他。而那“恨丐双丑”符氏兄弟本自称“恨丐双尊”,乃“灭丐九雄”的生死之交,为报九雄之仇,二人奔赴海外勾结海盗,屡屡马蚤扰丐帮。
王者风两年前回来后才知武林中的切重大变故,但他仍心无所羁,浪迹江湖,四处扶弱济贫,除暴安良,行侠仗义。
他自打关外回来后,便勿庸置疑地被众丐帮弟子推为了帮主。他四下分配人手,去邀各派武林侠士各路江湖豪杰,以待共同讨伐那帮时常抢掠屠杀东海沿岸百姓的海寇贼匪,势必诛杀了丐帮死敌“恨丐双尊”符氏兄弟等血腥元凶及他们的大头领江湖传说中神秘诡异的“东海幽龙”。
而王者风自个亦毫不停留,即刻出发,几日后便赶来了苏州灵岩寺,与好友慧根慧愿共驾小舟,驶往石公镇,去邀师兄郑承勋白皑皑白天乐万巫金不换穆小刀和穆大剑等人助拳。
此际正在摇桨的,便是灵岩寺第武僧慧愿。那正与王者风交谈的乃是慧愿的大师兄慧根,他武功虽不甚高,但深悟佛法,修为精湛,正是目下灵岩寺的住持。
当下,王者风听得慧根之言,微摇头道:“这倒未必。小弟武功虽还算过得去,又有洪舵主和风舵主等高手在旁,但符氏兄弟等十数人均为强手,相斗起来我方未必能轻易讨得了好处他们他们莫非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慧根略沉吟,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极有可能他们掳走裘家姑嫂二人,可当为要挟你浪子神鹰及中原豪杰的倚仗”王者风淡然道:“他们也当清楚,王某此生从不曾也决不会受任何要挟。”
慧根微苦笑,不再开口。
舟梭如风。不多久功夫,他们便已飞驶到了石公镇。慧愿系好小舟,三人齐上了岸。此时天色仍嫌太早,连最勤快的人恐怕都尚赖在床上未起。四处片清爽静谧,沁凉怡人。三人的脚步声不时惊起阵阵犬吠,亢奋的大公鸡们也不甘寂寞地打起鸣来,催促“太懒了”的主人快些起床。
走了片刻,已行至“鹰巢”大门前。王者风正待叩门,门板忽地“吱呀”声打开了,位老者正摇头摆臂踢腿扭腰着走了出来。他下看见王者风含着微笑负手立在自己面前,不由猛地呆住,随即惊呼道:“小师弟,是你”
王者风微笑道:“师兄,好久不见你了,不想你身子骨还是这般硬朗。”
敢情开门的这位正是“太湖鹰爪王”郑承勋。他上前拉住了王者风的俩臂,哈哈笑道:“数年不见你,师兄还当你在关外被那九个老鬼要了命去呢,不想你倒比过去更见洒脱了”
王者风道:“师兄世外神仙,师弟直未敢前来马蚤扰你的清修”又指向慧根慧愿二僧道:“这二位灵岩寺的高僧,师兄想必不会陌生吧”
郑承勋这才发觉慧根和慧愿两位大和尚,忙抱拳道:“原来是慧根大师和慧愿大师二位,法驾光临,老朽不曾远迎,失敬失敬”
慧根与慧愿齐作揖,俱微笑道:“郑老施主客气了。”
当下,郑承勋边引着三人进了院门,边与王者风互道了番别情。
后院的白皑皑萧玎珰和宫颖白天乐和萧玎玲万巫和秋英金不换和宫仙儿穆小刀和宫飘儿穆大剑和宫絮等夫妇俱已起床在练早功。小怜苘年数长大,与宫颖释了前嫌,早年多前也嫁了白皑皑,此刻也早早离开了被窝正挺着个大肚子柔情万般地凝望着心爱的夫君白皑皑翻飞腾挪。
郑承勋为诸人引见,王者风与万巫金不换白天乐白皑皑穆小刀和穆大剑等人自是惺惺相惜,互道敬慕。
此际的金不换万巫白天乐白皑皑穆小刀和穆大剑几人武功俱已大成,堪为当世顶尖高手。白皑皑虽稍逊筹,但放眼中原武林,亦难寻敌手。但待他们用过早点后与王者风稍切磋,才发觉王者风的武功委实深不可测,任谁都不敢稍存小视,谁都没有成把握能胜得了他。随后,王者风将崇明岛丐帮及乌龙庄裘家遭难之事大致说了个清楚,便对郑承勋道:“事情紧迫,敝帮其他兄弟所邀的好汉们恐已将至崇明岛,或已在那等候,我等当速去与他们会合为好”
郑承勋早已差人去邀钱长方等太湖豪杰,王者风话音刚落,但见钱长方西门无恨葛千贤顾天苏和马小回已然来到。后边是拄着拐杖的独腿邬大强,搀扶着他的是因丧了夫婿而改嫁于他的钱长方二女钱初意。再有便是直住在此处的青城高手“暗青神子”纪开鸾和“帝王堡”的好手们。贪恋床第的萧帖行与菊英夫妇也已梳洗出来,面上俱有几分羞红。
这帮人与王者风慧根和慧愿寒喧番,便即刻决定了去助拳的人手。独腿的邬大强行动不便,未在其列;少了臂的“千臂罗汉”葛千贤却不服气,非要前去不可;郑承勋和钱长方二老年事已高,众人俱力劝他们呆在家里怡养天年;萧帖行与菊英夫妇破镜重圆,不敢再冒点风险;其他姑娘妇人们更不便出海,况且大多要在家教儿育女,抽不开身;那肚皮至今仍未见点动静的“帝王堡”堡主四千金宫颖也闹着非要去不可,白皑皑拗不过她,便征求王者风之意,王者风见她武功不在白皑皑之下,便欣然答允了。
当下,王者风慧根和慧愿会同了白皑皑宫颖白天乐万巫金不换穆小刀穆大剑西门无恨葛千贤顾天苏纪开鸾及“帝王堡”两位不服老的老尊者和五位图凑热闹的刀客等高手,再带了太湖上水性精深的十多名舵手,齐乘了几艘小舟,与家人朋友依依惜别,便路浩浩荡荡地向东岸灵岩寺驶去。
第二章 铁袖飞天舞
到得灵岩寺后,慧根因司住持离不开身,便由慧愿领了灵岩寺的六名杰出青年武僧,行人便又路向苏州城行去。
这干人的武功大多十分高强,脚程非常之快,为避免惊世骇俗,便专挑偏僻小道飞掠而行。晌午在路上稍事歇息,吃了些干粮,喝了几口溪水,黄昏落日前便已赶到了苏州城内,寻了间客栈打尖。
第二日早,他们便又马不停蹄地向城郊虎丘而行。待要经过座大村庄时,万巫忽地驻足,微笑着对众人道:“我这里有位故人,数年前也曾在江湖上小有名声,被誉为铁袖大侠”
王者风闻言,目光闪动,沉声道:“便是那位铁袖飞天舞,无敢掠其锋的洪津门洪兄么”
万巫微感诧异,点了点头道:“王兄竟也知道他”
王者风缓缓道:“他昔年本为年轻辈中的佼佼者,武功之高当不亚于你我二人,只可惜他为情所累,他最心爱的姑娘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他伤心绝望之下便隐居到了虎丘带,娶了位寻常的村姑成了家他本应当轰轰烈烈的这生,便也算完了”言及此处,他不由深深地叹息。
万巫微摇头道:“王兄见闻之广博万某甚感敬佩,但万某却认为洪兄他能如此平淡安祥地过此生,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说到这里,他微微笑,接着又道:“当然,若能请得他出山的话,固更是件好事成与不成,且待咱们去探望下他再说罢。”
当下,行人向村里走去。但见四处景色宜人,绿茵成毯,四野无垠,茶叶桑麻不计其数,黄花青菜遍地丛生,数排高大树木四周林立,翠郁苍劲。小道为青石铺就,光滑平整,行走舒适。房屋虽俱为茅草土砖建成,却都极为高大宽阔,错立有致。左边有条清澈小溪,哗哗淌过,不时溅起美丽的水花。岸边另头为大池塘,杨柳垂堤,水碧荷绿,鱼虾游弋,虫蹿鸟绕,十数个小童正在旁打闹嬉戏。前面有口大水井,井沿高筑,淤苔遍布。有几人正在绞轱辘吊水,见到王者风他们行到来,俱都不由露出了惊诧之色。究其缘由,大概此处极少有外客来访,更不会有这许多持刀提棍的怪异群客来。
万巫上前抱拳问道:“叨扰几位了请教下贵村有位姓洪名津门的家住哪间”
有年轻人正吊满了两大桶水,答道:“洪津门咱们这可没这么号人物,叫洪忘尘的倒有位”不待万巫开口,他手指右边不远处的座高大土房,边努嘴道:“呶,就是那间了”说罢,他自顾挑着担水走开了。
万巫回首对众人道:“洪忘尘,想必也就是他了。”当下他领了众人齐向右而行,忽儿功夫便来到了这座房屋的大门口。大门虚掩着,万巫正待叩门,里边突地冲出条大黄狗来,冲着众人“汪汪汪汪”阵怒吠咆哮,边呲牙咧嘴倒竖皮毛翘起屁股时退时进,显是对这大群不速之客又怒又怕。随即大门“吱呀”声打开了,位三十出头的妇人快步走了出来,诧异地扫了万巫等人眼,微惑道:“你们是”
万巫抱拳道:“大嫂,敢问洪兄可在家么”
这妇人微点头道:“哦,你们是来找他的”顿了下,接着道:“他正跟崔老三下棋呢,什么事都忘了做,已弄了整整半天啦”她边引着众人进屋,边又道:“你们诸位都眼生得紧,八成是忘尘的老朋友吧唉,我虽与他成亲十多年了,可对他以前的事情点都不清楚我也不想管那么多,只要他能待我好些就行了”妇人边安顿众人在天井两侧的几排长櫈上坐下,边沏水泡茶,边说个不停:“我爹娘他们早去了,两个娃儿又到了苏州城里学书,忘尘不爱交朋友,家里着实冷清得紧只有崔老三常肯过来与他喝几盅酒动动棋儿,我可不会喝酒,也看不懂下棋,只能忙自个的事情咱这村啊,来自啥地方的人都有,像忘尘啊崔老三啊陈钱儿啊钱八哥啊,都是我爹娘在世时收留他们在咱这个村的。那时的忘尘啊,脸死气沉沉的样儿,无精打采,面黄肌瘦的,真叫人见了心疼”说到这里,她两颊突地阵红晕,极普通平常的张脸上凭添了数分迷人的娇媚,垂首低声又道:“咱就是那个时候跟忘尘好上的”此刻茶水茶碗已然不够,她又不由羞赧地道:“真对不住,家里头就是这样,真怠慢了客人”余下的几位未接到茶水的忙纷纷道:“无妨无妨大嫂太客气了”他们正说着,但听内堂里传出阵爽朗的笑声:“崔老三,今日你总算败于我手了吧”另有个低沉的声音笑道:“着不慎,满盘皆输,每次我赢你都不超出三目之优,今日你却胜出我十多子,我可真是败涂地了”笑声中,但见两人自内堂的小门而出,双双走进了天井下的大堂里。内中位对妇人道:“娃他娘,有客人来么”
妇人连连点头笑道:“是,是,大概是你的老朋友来看你啦”
“老朋友”这位微感疑惑,转首向王者风等行人望去。眼看到万巫,他登时不由呆住。他身旁的那人见到穆小刀穆大剑白天乐和白皑皑几人,霎时不由脸色大变,眼中掠过了数丝复杂的神色,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白天乐却已起身冲他叫道:“崔三叔,原来你在这里”
白皑皑亦起身向他抱拳道:“崔三叔好”
穆小刀和穆大剑齐地对他微笑道:“崔云寿崔三侠,你好啊,久违了”
敢情他正是昔年在马王堆被穆氏兄弟吓走的江陵绿林寨“八大金刚”中的老三“驾云催命夺寿剑”崔云寿。
此刻他面对故人,先是阵激动,随即又静了下来,淡然道:“诸位认错人了,在下崔老三,姓崔名老三,可并非叫什么崔云寿”
那边万巫却早已起身奔向前,双手下按在了崔云寿旁边这位的肩上,微颤声道:“洪兄,咱们好久不见了”
但见这位年岁不过四旬上下,秀眉清须,眼眶长大,鼻梁挺直,颧骨兀突,两颊深陷,双唇倔抿,棱角分明,看起来非常精神,颇有气度。他,正是万巫口中所说的“铁袖大侠”洪津门。当下,他拍了拍万巫的肩头,眼中隐见湿润,微笑道:“万兄,多年不见,你更见洒脱啦,更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个故人”
万巫感叹道:“当年你对我说你会隐居在虎丘带,我怕扰了你的清修,故而直未来找你。此次路过此地,我想方圆数十里除了这个村子外均无座房舍,你定然是住在这儿啦”
洪津门苦笑道:“茫茫红尘,伤心往事我这些年来直过得稀里糊涂的,想藉此把它们忘掉,却不知糊涂里原来比清醒时还更要痛苦些”
王者风也已起身向前,闻言不由微点头道:“洪兄此言极是清清醒醒时个坚强的人还可以把痛苦克制住,把它深深压在心底,但糊涂之时,那种感觉便会偷偷地不可抑制地侵占了你整个的心间”
洪津门细看着王者风,抱拳,微感诧异地道:“这位兄台是”
万巫大笑道:“为洪兄引见下诸位好朋友恐怕你今日有得醉了”当下,他为洪津门引见了众人,包括那些默默无名的太湖水手灵岩寺武僧们。洪津门退出江湖早,只听闻过西门无恨金不换及“帝王堡”的大名,对王者风白皑皑和白天乐等人并不知晓,于穆小刀和穆大剑兄弟也只是知晓二人的师父而已。
引见完毕,洪津门便与他夫人烧水杀鸡宰羊扯青菜淘米下锅准备弄晌午。万巫等人欲要帮忙,洪津门却坚决不允。如此忙了有个多时辰,才算弄好。慧愿等出家人另开了桌素席,其余众人则共了好几张大桌拼凑在块大酒大肉地吃喝了起来。
酒是自家酿的,浓烈芳醇;菜是自家种的养的,可口怡人;朋友们都是吃得喝得谈得来的,好不尽兴哪个喜欢朋友凑热闹的热血男儿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就是平素少言寡语的白皑皑,又何尝不是如此
席间,白天乐向崔云寿好话丑话都说了不少,要请他重出江湖。崔云寿却只是半低了头言不发地喝着闷酒。
万巫与洪津门互道别情,各自无限感慨。洪津门微睁着醉眼,口齿不清地道:“人生的命运可可真是变幻莫测有有谁能猜得透看得清又又有谁能把握得住有谁能改变得了”
王者风在旁道:“王某认为,人生的命运三分是天意,七分乃靠每人自个把握譬如说洪兄你,当年若不是”
洪津门摆手道:“那些个陈谷烂麻之事,提它作甚来,来,咱们兄弟再干它碗”言罢,他自先仰脖咕嘟咕嘟干完了自个碗里的烈酒。
众人纷纷举碗,连连又干了数次。
洪津门已颇有醉意,挥筷击碗含混地唱道:“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饮三百杯”
万巫也显醉态,以筷敲桌接着唱道:“洪津门,洪津门,将进酒,杯莫停”
他二人哼唱之际,洪津门的夫人已为他们的空碗又斟满了酒。王者风微微笑,自举碗饮而尽,也抚掌唱道:“与兄歌曲,请兄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用醒”金不换不甘落后,也干了自个碗中酒,接着唱道:“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几人边唱着哼着,边举碗相视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洪津门忽地脸色酸,凄然吟道:“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栏,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俗艳,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催心肝”吟着吟着,他眼里已隐隐闪现泪光。他夫人在旁呆望着他,喃喃自语道:“我懂了我懂了,原来他心里直直都在想着念着另外个女人那女人那女人,当然是位大大的美人儿”
万巫指着洪津门的鼻尖,嘿嘿笑道:“洪兄,洪兄,酒后吐真言,你还说往事不堪提,敢情你却直都在思念着她”
洪津门身子震,两眼朦胧地呆望着面前的酒碗出神,喃喃道:“是么是么这般多年我竟真的时半刻都不曾忘怀她难道我这些年来直都只不过是在欺骗自己”
王者风沉声道:“洪兄此情固然可贵可敬,但殊也可悲可怜男子汉大丈夫,当以伟业大事为重,岂能为区区儿女之情所困且待愚弟为兄送上曲扶风豪士歌,愿兄能真个拔出泥潭”顿了下,方吭声高歌起来:“洛阳三月飞胡沙,洛阳城中人怨嗟。天津流水波赤血,白骨相撑乱如麻。我亦东奔向吴国,浮云四塞道路赊。东方日出啼早鸦,城门人开扫落花。梧桐杨柳拂金井,来醉扶风豪士家。作人不倚将军势,饮酒岂顾尚书期雕盘绮食会众客,吴歌赵舞香风吹。原尝春陵六国时,开心写意君所知。堂中各有三千士,明日报恩知是谁抚长剑,扬眉,清水白石何离离脱吾帽,向君笑;饮君酒,为君吟:张良未逐赤松去,桥边黄石知我心”
金不换抚掌赞道:“好好好曲扶风豪士歌,直叫金某热血豪气顿生”说罢,四处找碗连干了三下。
洪津门呆呆道:“王兄情怀,洪某自愧弗如”
白皑皑忽地插嘴道:“天下众人,情怀各异。依小弟看,还是各顺自然的好”
白天乐赞同道:“喜弟所言亦甚为有理。”
他们正说得热闹喝得兴起,外边忽地传来阵阵战鼓齐鸣般的马啼声,愈来愈近,愈来愈响,连地皮都为之震动。接着是数声杂乱的吆喝马嘶惊叫,还有大人的急叫声小儿的哭喊声,鸡飞狗跳,石崩墙塌,杂乱喧闹得似沸水开了锅
洪津门按碗桌上,奇道:“咦,外边出了何事”
王者风眼神突亮,缓缓道:“恐怕是祸事。”
洪津门夫人急急跑至门边探看,只望了下便忙缩回头来惊叫道:“哎呀,来了好几个凶神恶鬼的人,全骑着铁甲马,马上好像都还有位姑娘”
她正说着,外边突地下安静了下来,接着有个又粗又哑的嗓门大声道:“虎丘村的人听着了,俺们七位大爷乃是渭塘的铁骑七侠,今日路过你们这里,你等快弄些好吃好喝的上来,再腾出几间干净点的上房来,爷们舒服了可还会赏脸在你等这鸟地方呆宿呢”
这人话音未落,已听另年轻人的声音怒骂道:“他娘的渭塘七丑,敢跑到咱虎丘来撒野”接着是阵拳脚兵刃之声,几声呼叱吆喝之后便传来阵惨叫,连叫了数十下,随即是数人的的惊呼和悲嘶。
先前那粗哑嗓子又恶狠狠地道:“他奶奶的虎丘的狗杂种们不识抬举要把爷七个惹火了,把火烧平了你个鸟地方”
另低沉的声音阴森森地道:“男的连刚出娘肚子的也要捏死,女的连刚出娘肚子的爷们也要了她”
又另尖厉的嗓门尖笑道:“连他娘的只鸡子个耗子也甭想活了”
洪津门在屋里听着,将牙咬得吱吱响,突地“叭”地声将手中的酒碗捏得粉碎,随即人已离桌大步奔出了门外。他夫人和万巫王者风金不换白天乐崔云寿穆小刀穆大剑白皑皑宫颖慧愿等行人亦相继跟出。
但见外边的大坪子上果真停了七骑凶神恶煞,个个相貌丑陋吓人,奇形怪状,偏偏他们每人身前均搂了位年轻美貌的姑娘,而每位姑娘却又全似木雕般不见丝动静。这情形看来好像有些滑稽可笑,却更显诡异阴森。
数十位虎丘村的男女老幼远远站在旁围观,场中有年轻壮汉卧倒在血泊之中,遍体污血,肚破肠流,惨不忍睹他想必就是方才出言相抗的虎丘村民,身强力壮,手脚上也有两套,却仍不够七位恶客打发,而落了个悲壮的下场。围观的诸人只敢怒目相视,又恨又怕,均不敢大声出气,更不用说上前叫骂了。
倒是有位拄拐杖的龙钟老者颤巍巍地挤进了场中,看了眼地上的碎尸,不由指着那七位恶客大声骂道:“你们你们这些畜牲我我反正已老了,也也活不了几年了,我我跟你们拼了”说着,拄了拐杖上前,却见前边这位瞪眼,张血盆大口,露出两排白森森的尖牙利齿和条长长的红舌来这哪里像是人,分明就是个恶鬼老着不由自主地吓得浑身阵哆嗦,随即便昏倒在了地上。很多老人家都常说自个什么“没几年活头了”“死了算了”之类的话,其实人越老越离黄土近就越怕死,只因老人们经历了大半多人生,懂得了生命的宝贵,更对未知的死亡充满了神秘的恐惧,反倒不如“初生牛犊”的青年人那般有冲劲而不怕死了。不过这位老者终究敢于上前向恶人叫骂,并未龟缩不前,其情其义其胆色,殊也可贵。
那粗哑嗓子见老者昏倒,不由得意地笑道:“还有哪个龟孙子敢不服气么爷们可是说得到做得到的”
此刻洪津门已醉态全消,眼向这人望去,锐厉的眼神却停在了这人身前的姑娘脸上,顿时不由下呆住,喃喃道:“是她是她竟会是她”
万巫亦向那姑娘望去,也不由愕,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这姑娘确实太像她了”
洪津门大步走到姑娘面前,颤声道:“素姬,是你么真的是你么”姑娘仍如木雕,不见丝动静。
搂着姑娘的骑客却已怒骂道:“龟孙子,你是什么东西,敢对大爷的夫人如此无礼”骂声中,左手反扬就是马鞭甩响洪津门的左脸。
洪津门眼都没眨下,左袖微动,袖沿“嚓”地划过马鞭,马鞭应声中断落地。随即他虚指点出,连点了对面姑娘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