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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

第 122 部分阅读

马地消耗如果没有你们几个大族地支持。他还能呆在冀城吗”曹冲打量着杨阜有些愤怒地面容。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天水地大族。眼里就只有你们地家族吗”

杨阜猛地抬起头。直视着曹冲。张嘴欲说。又强自抑制住了。他不服气地哼声:“将军。我冀城诸姓虽然薄有家资。但除了几个家丁护卫并无多少武力。面对着三万羌胡。我们又能如何朝有数万大军都无计可施。将军又怎么能苛责我等”

曹冲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杨阜。半天没有说话。杨阜也气乎乎地看着曹冲。时间气氛有些不太自然。曹冲看着他好会。忽然笑了:“我在丞相府就听说天水杨义山豪气过人。今日见。果不其然。看来你今天来做这谈判地使者。怕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吧”

杨阜愣。这才觉得自己刚才被曹冲激。话说得有些露骨了。他顿时惊出身冷汗。连忙低了头。避开了曹冲地眼光。幸好此时马腾不在。看曹冲这样子。应该也不会把这话传到马超耳朵里。否则他家老小可就保不住了。“义山。说说冀州城里地情况吧。阎伯俭上次来了趟。回去之后杳无音讯。他现在可好”

“回大人,阎大人平安。”杨阜简单的说了下冀城的情况,他还没摸透曹冲的心思,不敢说得太过直白,边说边偷偷打量着曹冲地脸色,想从他地脸色里看出点端倪来。可惜曹冲的脸色直比较平静,也不愤怒,也不生气。也没有欣喜。看起来就象是拉家常般,并无特别地目地。杨阜心中有些着急,他说完冀城里地情况之后,试探的问道:“将军,马将军的要求虽然高了些,可是将军如果真心想招降他的话,还是可以商谈的,请将军示下朝能够答应的条件,我愿意回去再向马将军进言。或许还有商谈的余地。”

曹冲笑了声:“他现在志骄意满,还能静下心来听你劝告吗前将军是不可能的,马老将军还健在,槐里侯也临不到他,这个他就别做梦了。他起兵之前是偏将军,我想朝能答应他的也不过如此罢了,至于关中呵呵呵,他想回来也可以,但只能带五百亲卫。在我帐下做个偏将,你回去问问他究竟是愿也不愿。”

杨阜紧跟了句:“将军,这个条件,马将军定不会答应地。”

“不答应就不答应吧。”曹冲摊了摊手,副无所谓的说道:“韩遂已经起兵回金城了,这里只剩下马超。你觉得他个人能挡得住我的大军吗既然不愿降,那就打吧。不过,你冀城的百姓免不了要吃些苦头了。”

杨阜大喜,连忙向旁边挪了几步,趴在地上,颤声说道:“将军,如果将军决意剿灭马超,杨阜愿意效劳。”

“你”曹冲看了他会,忽然笑道:“义山。你可是马超的使者。怎么会这么想,你不担心你在城中的家小吗”

杨阜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有声,然后抽泣着说道:“将军。阜等深受韦大人的优遇,无以为报,韦大人被杀,阜等痛彻心肺,日夜所思就是怎么为大人报仇,奈何城中实力不足,马超又不准我等随便出城联络,这才隐忍至今。我此来谈判,就是阎伯俭出的主意,想探将军地心意。如今将军想要击杀马超,阜等求之不得。如能报得此仇,纵使家小尽数被马超屠灭,也在所不惜。”

曹冲吃惊的看着杨阜,有些不太敢相信他的话,这人为了替韦康个外人报仇,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要了,这也忒狠了。他看着泣不成声的杨阜,犹豫了片刻,问道:“你们有多少实力,准备怎么报仇”

杨阜又在地上磕了个头,沉声说道:“如果将军有意,阜愿回城之后与阎伯俭商议,联络诸姓,与将军内应外合,袭杀马超。杨阜得报大仇,将军得成此功。”

曹冲细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义山,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你地做法极不妥当。城中有马超三万羌胡,你如果行事稍不慎,就会走漏风声,马超杀了你们只是举手之劳。冀城坚固,马超据城而守,我就是想和你里应外合也无能为力,到时候冀城的百姓也会遭到报复,韦大人可就白死了。”

杨阜急道:“将军,我等也有数百人,如果击其不备,未必没有成功的希望,纵使有差,将军在城外也无甚可担心之处。冀城的百姓已经遭了马超的暴虐,又怕什么报复只要能为韦大人报仇,我等不惜此身,请将军也莫作妇人之仁。”

曹冲有些不快,你杨阜为了韦康报仇,可以不惜身家性命,可是我不能不防止你不成事反而连累了冀城的百姓,我可不想拿到的手是个残破之城,现在什么最值钱劳动力啊,是人命啊,如果冀城被马超杀个鸡犬不留,我拿到冀城又有什么意义。

“义山,此事可以从长计议,你这个法子太冒险,就不要考虑了。”曹冲拦住了还要再说的杨阜,接着说道:“就凭你们几家的家丁想要在冀城里袭击马超,成功地机会实在太小,我不会同意地。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力量,想好了再跟我说。这两天你就在县住两天,有什么想法随时来找我。”说完,他不待杨阜再说,起身离开了。

杨阜呆在那里,他有些搞不懂曹冲地想法,他自愿破家报仇,曹冲又不担什么风险,他大可以装做不知道这件事,万事败可以推得干二净,也不至于和马超翻脸,成了可就是他的大功劳。他为什么会不赞成呢当真是妇人之仁旁地孙绍看着杨阜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轻轻笑了声,上前弯腰扶起杨阜:“杨大人,我家将军做事,向来不愿意冒无谓之险,要么不打,要打,就打必胜之仗。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杨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杨阜扭过头看着孙绍,见孙绍的脸上浮现出丝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称的稳重。不由得有些奇怪,连忙拱了拱手问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号”

“小子吴郡孙绍,现任将军门下书佐。”孙绍微笑着说道。

“原来是江东孙郎地儿子,果然是人中龙凤。”杨阜吃了惊,连忙拉着孙绍问道:“还请阁下多多指教。”

孙绍连忙还礼,有些惶恐不安地说道:“大人言重了,孙绍年少无知,岂敢指教。我家将军只是敬重大人,不愿大人冒险罢了。大人如果有妥善的办法。将军不会坐视不理的。惭愧惭愧,小子胡言乱语,告退告退。”

孙绍说着,退了两步,让开了杨阜的手。杨阜看着孙绍紧张的样子,暗笑了声。果然有什么将军,就有什么书佐,连孙伯符的儿子都这么小心,看来这个曹车骑确实是不冒险的人,与外面传闻的颇不相符。他抚着胡须想了想,与孙绍打了个招呼,退了出去。

曹冲把庞统马谡贾诩请来商议,刚对杨阜的诚意表示了些质疑,庞统就说道:“将军过虑了。我大汉象这样地忠信之辈并不少。韦大人既然是他的上官,他们之间就有君臣之义。杨义山破家为韦大人报仇也不是不可能的。将军想想阎伯俭就知道了,他也是天水旺族。在冀城的家人可不比杨家少,不是照样从城里潜水出来报信。”

曹冲有些意外,他不太敢相信的看着庞统,又看了眼贾诩。沉默的贾诩点了点头:“庞大人所言甚是,杨义山深受韦大人父子器重,他当初做上许吏到许县去,就是老韦大人的推荐的,他能做出此事,不足为奇。本来他也是个足智多谋之人,当年丞相大人与袁本初相攻未分胜负,他就能看出丞相大人必胜,可见斑。”

曹冲见老狐狸也这么说,倒有些信了,看来自己对忠信的看法跟这些人还是有些差异,他笑了笑说道:“只是他这个点子,可有点不妥啊。”

贾诩附合地笑了笑:“将军所说甚是,杨义山这是报仇心切,有些乱了方寸,将军可以先应了他,安安他的心,他定会想出更好的办法来的。杨家虽然是不是天水顶尖儿的大族,可是他和四姓之的姜家是婚姻关系,他地外兄就是历城守将抚夷将军姜叙姜伯奕,四姓之间也都有关联,将军如果在这件事上帮了忙,将来对安抚汉阳的民心,可是有莫大的帮助。”

曹冲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个人来,问贾诩道:“先生说天水四姓里有个姓姜的,不知这姓姜的里面,可有个叫姜维的”

“姜维”贾诩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诩未曾听说此人。将军不妨向杨义山打听下,他应该很清楚。”

“呵呵。”曹冲干笑了两声,把话题扯了开去:“那就让韦仲将去和杨义山谈谈吧。”

贾诩微微笑:“韦仲将正是合适人选,有他去和杨义山谈,此事大妥。将军,马超虽然狂妄,可是目前我军准备尚未充足,益州诸军也没有截断他的后路,还是要与他虚以委蛇番为好。曹冲没有说话,他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呢。李严和孟达的调令虽然已经出去了,但他们要到达辖地并完成任务,只怕没有半年时间做不到。而且关中的新政刚刚开始,千头万绪很复杂,这时候和马超打仗,显然不是个好时机。

“贾大人说得对,马超有坚城精兵,时半刻不易攻取,城中著姓既有此意,何不因势利导,可以大大减少我军地损失。”马谡见曹冲沉吟不语,也附合贾诩地意见说道,他这段时间跟着贾诩庞统等人在起商讨军务,受益良多,开始的傲气渐渐地收敛了,人变得成稳了许多。

“那就这么等着”曹冲摸着下巴柔软的胡须说道。

“也不能坐观其变。”马谡看了眼庞统和贾诩。见他们微笑不语。便接着说道:“韩遂回了金城,虽然和马超并没有绝裂,可是显然马超不能维持韩遂地军队供给了。韩遂老谋深算,深知眼下的局势不能和马超有间,给将军可趁之机。但蒋大人也说了,韩遂地身体很差,他已经年过七十,回了金城也未必能挨得过多久。韩银粗猛,如果是他掌握了金城。又怎么能做到这么隐忍”

“你是说,先打韩遂”曹冲笑了。

“未必就打,但总要保持点压力才好。”马谡也笑了,笑得颇有庞统和贾诩地神韵,看就知道不怀好意:“领军将军心要血耻,如果直让他在下呆着,万他忍不住了,岂不是坏了将军的大计。”

曹冲呵呵的笑了。夏侯渊上次功败垂成,直忿忿不平。在下象只困在牢里的老虎,坐立不安,三天两头的带着人去查看地形,邓艾和夏侯称个是晚辈,个是儿子,根本说不住他。张朱灵劝了他几次,他虽然听了,却不以为然,如果直让他在下,只怕迟早要出事。

“下的城防也完成了,留下叔权和士载防守绰绰有余,就让他去扫荡安北地吧,打几仗,心里也许就舒服多了。在街亭多准备些物资。让徐公明密切注意马超的动向,随时准备接应领军将军。”

杨阜和韦诞深谈了次之后。相信了曹冲要痛击马超的心思,又在韦诞的陪同下。在附近转了转,了解了些关中地新政的情况。当他得知曹冲在关中大力征招各大家族的人为官的时候,他对家族的未来放心了,临走之时,他来向曹冲辞行。在此之前,曹冲已经由韦诞向他转达了暂时还要与马超谈判的意思,杨阜这时候已经心平气和了,也能理解曹冲的用意,当曹冲和他说起的时候,他连连点头。“将军思虑深远,非我所能及。”杨阜笑着说道:“不过这样也好,我这样回去也好交待点。”

曹冲笑了,安慰杨阜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也不需要十年,你回去也小心点,千万别白白坏了性命。平定西凉只是第步,要想西凉长治久安,还有很多事要你们去做。”

杨阜施了礼,感激的说道:“多谢将军关心,阜此去定谨慎从事,不敢大意。”

“嗯,你如果能保持现在地心态,我还能有什么担心的呢。”曹冲笑了笑,想起姜维的事来:“我还有件事问你,天水四姓里有个姜家,姜家的情况你应该比较清楚吧”

杨阜笑着点点头:“姜家与我杨家有婚姻,关系向很好,将军有什么想问的,我应该还能知道点。”

“有个姜维姜伯约,你知道吗”曹冲问道。

“姜维”杨阜吃了惊:“将军如何知道此子”

“怎么了”曹冲有些奇怪杨阜的反应。杨阜连忙解释道:“姜维是姜功曹地独子,今年才十五岁,姜功曹在几年前羌人作乱的时候,身卫韦大人,战没沙场,还没来得及给姜维取字,所以他是不是字伯约我却不太清楚,不过姜维这个人却是有的,如今和他的寡母在冀城生活,我外兄姜叙姜伯奕久驻历城,经常托我照顾他们母子。大人对他也熟悉吗”

曹冲笑了,心道这是三国后期的蜀国牛人,我岂能不知,不过他现在居然才十五岁,倒是有些意外。他随口说道:“我也是听人说过姜功曹的事情,颇为景仰,知道他有个儿子,所以这才向你打听下,并无其他意思。”

杨阜点点头,没有多问,随即和曹冲商量了下怎么回复马超的问题,这才起身离开坞。回到冀城之后,他先向马超回复使命,告诉曹冲对他的要求觉得很为难,估计天子和丞相府不能答应,但他是真心想和马超谈和,希望马超拿出点诚意来,不要再说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马超听了,倒也没有发怒。杨阜出城这近个月地时候里。马云璐和马铁反复劝告,他也觉得这个要求有点离谱,曹冲无论如何不能答应,现在听了杨阜地答复,他虽然有些失望,倒也没有太过意外,当然也不会对杨阜有什么意见。他反而觉得杨阜这趟使命完成得很好,至少没有断绝了和曹冲的联系。他好生安慰了杨阜通,杨阜也强压着心里地不屑。和马超假模假式的表了番忠心,然后向马超请假,夫人死了,他要回趟老家。马超满口答应。

杨阜辞别了马超,没有回家立刻先去找阎温,把曹冲地想法和阎温说了遍,阎温早有预料,并没有多么惊讶。他对杨阜说道:“我们几家直和马超相处和睦,车骑将军在没有任何凭证地情况下能够相信你。除了你本来就有丞相府员属的身份之外,说明对我们还是比较看重的。你在关中也看到了,他的新政对我们这样的家族没有什么坏处,跟着他走,将来定不会差。抓住这机会,不仅能为韦大人报仇。还能有个进身之阶,正是两全齐美的好事,你不可大意,让将军失望。”

杨阜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道:“话虽如此,我担心车骑将军还是不太信任我们,他提到了姜家的姜维,话语之中颇为看重,或许是在提醒我们送质。我想姜家在冀城反正也不宽裕。倒不如让他进了将军府做个小吏。来可以取信于将军,二来也给他谋个出路。孙伯符的儿子孙绍都在府中做个书佐。也不算辱没了姜维。”

阎温也有些意外,姜家虽然有名。可是姜维并没有什么名声,曹冲初到关中不久,他怎么会知道姜维难道他的情报真地这么厉害,能这么个小角色都知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成功的机率可就要比自己想的大得多了。

“这可是件好事。”阎温赞同道:“你可去和你外兄姜伯奕商量下,我估计他不会反对的。”

杨阜没有多说,收拾了行妆,赶回了老家。在老家遇到了赶来奔丧的姑母和外兄姜叙,杨阜把姑母和姜叙请到内室,把门关上,他就跪倒在姑母面前放声大哭。他的姑母长叹声,把他扶了起来:“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韦大人父子对我们西凉人恩重如山,他为了保全冀城的百姓,不惜辱没自己的名声,却身遭马超地毒手。此仇不报,是我们西凉人的耻辱,你不用多说了,想怎么办,就跟伯奕他们商量吧,不要顾及其他。”

姜叙还没说话,见母亲已经答应了,也只得叹惜了声。他把母亲送到里面去休息,然后回过头来对杨阜说道:“要举事可以,但你要把所有的计划和我讲明白,特别是车骑将军怎么答应你的,你要五十的讲给我听。我们几家可是几百口人,不能轻举妄动,白白送了性命。”

杨阜盯着姜叙看了半天,撇了撇嘴说道:“伯奕,你这抚夷将军做得久了,命也值钱了,事情还没做,先担心起自己的性命来,生怕成了车骑将军地棋子,是也不是”

姜叙脸红,他确实有这个想法。韦康已经死了,他实在没有必要为个已经死了人赔上家老小的性命,要不是母亲已经开了口,他又是个孝子,他未必就会答应杨阜的要求。

“别忘了,你这抚夷将军,还是韦大人为你请的功。”杨阜提醒了他句,又说道:“车骑将军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他根本不需要我们去做他的棋子,我本来想立即起事的,还是他给拦住了,就是因为他不想我们白白牺牲。伯奕,你觉得这样的车骑将军会在利用你吗”

姜叙无言以对,坐着沉默不语。

“将军虽然初到关中,可是对西凉的事知道得不少,武威地贾文和现在就在他地府中任智囊,他对你从兄身卫郡将战没沙场的事很是敬佩,还特地问起他地遗孤姜维的事情。”杨阜缓和了口气,看了眼面带惭色地姜叙,又说道:“马超背父逆君,枉杀郡将,这不是我杨阜个人的耻辱,而是凉州所士大夫的耻辱,你坐拥大军无讨贼之心,我来劝你,你还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这和助逆有什么区别我不想勉强你,如果你确实不想和马超为敌,现在就可以把我捆起来送到马超面前,用我的项上人头,再给你加官进爵。”

“义山,你怎么能这么看我”姜叙脸胀得通红,他是有些犹豫不假,可是要说他点忠信之心也没有,这也不是实话。他猛的站起身来,沉着脸说道:“我姜家有从兄那样的忠臣,当然也不会有助逆的懦夫,我虽然不是什么饱读圣人经典的大儒,可是这点道义还是知道的。你说吧,要怎么干,我大不了陪你就是,不就是项上这颗人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杨阜冷眼盯着姜叙,直看得姜叙有些恼了,这才起身将姜叙按住:“伯奕,我如果不信你,又如何会来和你商量你放心,车骑将军不会让我们冒险,我也不会轻易的将家中上百口人送给马超杀,既然要做,就要有个万全之策。这第件事,我们先得向将军表示下诚意,你看是不是先把姜维送到车骑将军府去”

姜叙想了想,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未尝不可,万事情失败,也算为我从兄留下点血脉。”

杨阜点点头,又接着说道:“第二件事,你看看,哪些人是你能信得过的,我们先集中起来商议下,看看我们手中究竟能有多少力量,然后再看看怎么行动,成功的可能性最大。”

第二十四节 金城

韩遂接到了马超的回音和送来的粮草,二话不说,带着人马回到了金城。韩银开始还有些不乐意,但既然老爹说了,他也不敢回嘴,只好偷偷的来问成公英。在他被文钦打败无法下台的时候,是成公英站出来为他解了围,他现在已经把成公英当成了自己的心腹。老爹眼看着没几天活头了,他是韩遂的儿子,理所当然的要来接手这些人马和势力,而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手下居然个智谋之士也没有,因此也不得不来笼络成公英这个西凉人中少有的才智之士,更何况老爹对他还那么器重呢。

“马将军没办法支持我们的粮草,我们在显亲呆着也没有用,退回金城,可以避开和曹军的直接接触,对我们来说是比较安全的。”成公英恭恭敬敬的对韩银说道。

韩银“哦”了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说的倒也是,有马超在冀城呆着,曹军想必是不敢到金城来的,我们在金城呆着,是比在显亲呆着更安全。”

“将军所言正是。”成公英又启发他道:“而且我们离开金城已经有半年多了,金城的情况只是靠快马来回报信,总不如人在金城来得更直接些。显亲的粮草用完了,如果从金城运,途中的消耗也实在太大,时间久了,只怕会引起纠纷。韩银恍然大悟,用力拍了下成公英的肩膀:“元杰,还是你想得周全。不错,父亲不在金城,那几家肯定不安份,说不定会偷偷摸摸的和曹冲来往。唉,你说这个蒋干也跟着到金城来了,是不是打的这个主意。想要说动鞠家郭家来反对我们”

“将军想得对,有备无患,提防些总是好的。”成公英微微笑,恭维的说道。

韩银拍大腿,意气风发:“这次回去,定要看好他们几个,不能让蒋干钻了空子。”

蒋干奉命跟着韩遂去了金城,不过他并没有去联系那几家,大部分时间还是呆在韩遂的府中。等韩遂精神好些地时候,就跟他聊聊天,也不着意劝韩遂投降。就是天南海北的瞎吹,韩遂对曹冲打过的仗比较感兴趣,他也就投其所好,把曹冲打仗的经过讲给韩遂听,整个成了闲人。

韩遂每次听了之后。都有些默然,越发的觉得曹冲现在按兵不动是稳操胜。曹冲如果急匆匆的派人来追着他打,他反倒不怕,可是曹冲坐在坞不动。他反而感受到了曹冲平定西凉的决心。他经常有意无意的向蒋干打听些阎行的事,当他得知阎行现在已经是龙威将军龙骑右督地时候,他心里越发的担心。阎行对西凉的事情清楚得很,有他和庞德为曹冲掌骑,西凉地骑兵就没有太多的优势可言,更何况阎行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七千多人马。这几年他虽然极力的在感化那些人。可是他知道,他无法取代阎行在那些人心目中的地位。如果阎行出现在对面地战阵里。只怕会对自己的军心产生很大的影响。

韩遂虽然回了金城,可是他对马超和曹冲的谈判很关心。方面蒋干会及时地把消息传递给他,另方面马超也会和他联络,当他得知马超狮子大开口被曹冲口拒绝之后,他长叹声,半晌无语,随后把蒋干请来,对他说道:“蒋大人,你来我金城也有段时间了,我想问问你,车骑将军究竟想如何处置西凉的事情。”

蒋干笑了笑,慢条斯理的说道:“将军,我已经和你说过这个问题了,我想也无须再多说遍,将军大人是为西凉百姓而来,他不彻底平定西凉,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我还可以告诉你,他不仅要平定西凉,还要重开西域,重现我大汉的万里疆域。”

韩遂笑了,他摆了摆手让蒋干坐下:“蒋大人,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你也知道,西凉的事情复杂得很,以车骑将军现有的实力,想要平定西凉都难,至于重开西域,我不是不看好他,只是我老了,恐怕不能看到那天了。”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瞒大人说,我虽然久在西凉,可我也是个读书人,也是个大汉人,也曾想过为国效力,收回西域,可是唉,三十多年了,我却成了个叛逆,真是天意弄人。”

蒋干微笑着,低下头慢吞吞地说了句:“亡羊补牢,犹未晚也。夫子云,朝闻道,夕可死矣。将军既有此心,又何必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定要等到事情不可挽回的那步吗,那时可就连后悔都晚了。”

韩遂地白眉抖了抖,把脸转过来看着蒋干,声音苍老而悲凉:“蒋大人,我不是不想重回朝庭,可是朝庭心想消灭我们,那些高官显贵们早就不把我们西凉人当成大汉子民,我们在他们的眼里,就是在大汉身上地毒瘤,必欲除之而后快。他们以为杀了我和马将军就可以平定西凉,他们对西凉已经死心了,光武皇帝中兴以来,到现在不到二百年,朝中的士大夫准备放弃西凉的讨论大规模的有五次,小的更是不知其数。如今车骑将军有此雄心,我本当极力襄助才是,可惜,我的实力太弱了,车骑将军的虎威时半会还到不了金城,我就是有心也无能为力啊。”

蒋干微笑着,没有说话,他才不相信韩遂这个老狐狸这些点实际内容也没有的话呢。如果他真想投降,直接向曹冲表示下诚意,曹冲没有道理不接受他的投降。他这么说无非是边看着马超和曹冲谈判,边给自己留点后路,说不定还想先捞点好处。

韩遂见蒋干不说话,只得干笑了两声又接着说道:“蒋大人,我是真心希望车骑将军能够重开西域的,我金城偏远,如果能够重开西域,恢复与西域的商道。我金城也可得惠不少,百姓的日子也会好过得多啊。只是这个愿意太遥远了,我老了,恐怕是看不到那天了。”

蒋干哈哈笑,摇着手中的折扇,直起身来对韩遂说道:“将军,你如果真有此心,也无须等到重开西域之时,将军大人是有诚意的。你如果愿意,我现在就可以请将军开通和金城之间的商道。不过,这路上地商人安全。你可要负责,如果盗贼马匪太猖獗,就算将军开了商路,恐怕也没个商人愿意来送死。”

他顿了顿又说道:“将军大人与其他人不同,你既然想做生意。那就要公平交易,先想想你金城有哪些可以交易的,如果你是想借做生意为名从将军大人那里讨点好处,恐怕这个法子就行不通了。将军大人只管给关引。负责商人在他的辖区内的安全,然后收他该收的税,至于其他的,他无能为力。韩遂收了脸上的笑容,冷冷的看着蒋干,言不发。等蒋干说完了,他才淡淡的说道:“蒋大人。你们这可是点诚意也没有。我是诚心想和大人通好。可是大人却点好处不给我,你让我如何和手下人交待。我们不管怎么说还是大汉人。就算是对那些投诚地羌人胡人,朝庭也没能这么小气过。随便去个使者,送上点贡物,献上几个生虏,都能换来大笔的赏赐。将军大人富有四州,怎么眼量却是哪些之小实在让我失望。既然如此,我还是派人到许县去面见天子吧,所得也未必就比将军大人给得少。我想天子也好,丞相大人也好,为了西凉的平定,是不会吝惜些财物地。”

蒋干象是看外星人样的看着韩遂,然后仰天大笑,他站起身挥了挥手:“将军,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么我们就没必要再谈了,你想去许县也好,想去邺城也好,哪怕去见大公子,我都无所谓,悉听尊便。不过,我有句话要提醒你,车骑将军不是那种拿钱买平安的人,将军如果能保重身体的话,也许会看到那天。”

他说完,拱了拱手:“蒋干告辞。”然后拂袖而去。

韩遂脸色铁青,怒不可遏,拍案大怒:“竖子,真当我是无路可走了吗不给他点厉害看看,不知道这西凉是谁地天下了。”

成公英走了进来,静静的站在韩遂的侧。韩遂发完了飚,这才喘息着问道:“元杰,你看这事怎么办,这竖子是软硬不吃啊。”

成公英皱了皱眉:“大人,通商未必就是好事,关中的商人本来就不多,现在大军驻在关中,关中地新政也是以屯田为主,另外兼及盐池军械,这些东西,就算通商了,他也不会卖给我们,更何况如果让那些商人来了,关中的消息就会传到金城来。我听说车骑将军在关中的新政颇为看重关中的武人世家,对三明的后人都着力笼络,这对鞠演蒋石这样的人可是很有吸引力啊。”

韩遂有些着恼的说道:“这些我也知道地,我就是担心这个问题,所以才希望借通商之名,向他要些物资,以解燃眉之急,也给那些人看看我。要不然,我只能去向那几家去催讨,催得急了,也不是好事啊。”他越想越头疼:“这个竖子是不是在暗中和那几家联系”

成公英摇了摇头:“少将军回来就安排了人手监视那几家,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接触。蒋子翼很安份,基本不出府门,要么看百万\小说,要么就看那几个侍卫训练。将

成公英欲言又止,韩遂有些意外地抬起头看了他眼,笑了声说道:“怎么了,今天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那些侍卫训练有什么异常地”

成公英为难的看着韩遂,又犹豫了下才说道:“将军,我本来以为就是那个文仲若文钦武技过人,可是这几天通过接触我发现,蒋干自己地那几个侍卫,武技也不低,他们还练有合击之术,五人的小阵,可攻可守,颇合章法。开始以为这是他们军中的小阵。向文仲若打听了下才知道,这是他们亲卫才练的小阵,与军中所用还略有不同,以防为主,为攻为辅。”

韩遂的眉头拧了起来,半天没有说话。韩银输给文钦之后很不服气,又把文钦拉到军营里较量过,不是单挑,而是五人小阵对攻。蒋干的侍卫赢了。赢得很轻松,没几个回合就把韩银地亲卫打得心服口服。韩遂本来以为这些侍卫都是曹军中的精锐,打赢韩银虽然太快了些。倒也正常,现在听成公英这么说,这些侍卫和军中的士卒还有些不同,照他这么说,如果是军中的精锐来。那韩银岂不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曹军的战斗力,真有这么可怕还是蒋干故意放出来的障眼法

“我注意过他们的训练,这些亲卫每天都会操练,操练的时间和强度。都比我们强得多,不管什么天气,从来没有空过天。”成公英接着说道,他的面色很严肃,还微微地皱着眉头。

成公英在西凉军中也是员悍将,仅次于阎行,带骑兵冲阵向来是战无不胜。为人又机警多谋。是韩遂很信得过的个亲信,上次以两千骑兵冲阵。居然差点全军覆没,连他自己都几乎折在里面。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让他震惊不小。他不象韩银那样只想着讨回面子,而是有意识地和蒋干文钦套近乎,打听曹营的军事情况。从蒋干那里,他知道了许仪和刘磐都是曹冲手下的悍将,但他们的手下,却是关中的老兵,而不是他们原先地手下。用蒋干的话说,如果当时和成公英对阵的是许仪的荆山军和刘磐地老底子,成公英绝不可能有机会再杀出来。

成公英不是容易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他会用自己的眼睛看,从那几个亲卫的训练上,他看出了曹冲职业化军队的利害,这些人别的不会,就会打仗,战斗力比起居则为民出则为兵,坚持骁勇善战的羌胡人点也不差。如果曹冲手下全是这样地人,即使双方兵力相近,西凉人也没有赢地机会。他不敢耽搁,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韩遂,生怕韩遂还觉得自己有足够的兵力优势,妄自尊大,错失和曹冲谈判地好机会。

韩遂满是皱纹的脸有些苍白,瘦得皮包骨地手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太阳岤直跳,喘息声也变得粗重起来。他用力的攥了攥拳,又放开了手指,反复抓握了几次,深吸了几口气,这才颤声说道:“那些士卒到了曹冲手中不久,还是仅凭着优良的军械和将领带起来的士气,就能脱胎换骨,如果再被他训练年半载的,岂不是更如虎添翼,发不可收拾没这么强吧”

成公英摇了摇头:“将军,凡事有备无患,曹军究竟有没有强到这个地步,我们虽然没有足够的把握,不过考量到曹将军以往的战绩,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嗯。”韩遂重重的点了点头,又问道:“蒋干确实没和那几家联系”

“确实没有。”成公英肯定的说道:“少将军那里看得很紧。”

韩遂松了口气,努力放松了绷得紧紧的面皮,伸出手抹了两下眉毛,又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眉心,叹着气说道:“曹军再强,他的人手有限,兵力上还是差得太多,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安份的呆在坞了。我们不能太急,急则出错。你替我出面,向那几家再商借点粮食,就说我正在和曹冲谈判,不要说得太多,他们鼻子很灵的,自然会知道如何办。”

成公英点了点头,对面色疲惫的韩遂说道:“将军,你还是多休息休息吧,这几日”

“我心里有数。”韩遂无力的挥了挥手,“你先出去,让我好好的想想。”

“喏。”成公英深深施了礼,退了出去。刚退了两步,又被韩遂叫住了,韩遂静静的盯着他的眼睛,过了会说道:“子义这段时间长进不少,我知道,都是你的功劳,辛苦你了。以后子义就托付给你了。”

成公英愣了下,鼻子酸,连忙借着行礼的机会掩饰了过去,匆匆的退出了大门。

蒋干坐在书房里,倚在灯下静静的看着书。几个侍卫扶着刀站在屋外警惕的看着四周,文钦跪坐在蒋干侧对面,双眼微微的闭着,气息绵长,长刀就放在他地大腿上,刀柄留右手不过尺。

忽然,文钦眼皮抬,轻声说道:“来了。”话音未落,闪。个人影出现在蒋干面前。此人长得高大英俊,身体矫健,精悍得象头豹子。脸上却是嬉皮笑脸的,点也不庄重,正是曹营中有名的痞子特选虎士统领李维。

“仲若,吐纳法练得不错啊,到底是童男子。进展挺快。”李维抬手拍了拍文钦的肩膀打趣道。

文钦笑了笑,没有应他,起身抱着刀走出去守在门外。蒋干笑了笑,指了指文钦让出来的席子对李维说:“元基。你就别倚老卖老了,怎么样,情况打探得如何”

李维收了笑容,郑重的点了点头:“金城那里没有冀城守得严,我们很容易就混进来了。不过我们发现有人在监视那几家,所以没有与他们接触,只从外围打听了下他们几家的情况。”

“嗯。你们处理得很妥当。”蒋干点点头。

“那几家因为韩遂的人马多了。要的财物也多了,颇有些怨言。但还没到承受不了地地步。”李维拿起旁边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接着说道:“鞠家蒋家家大势大。人口也多,时半会还承受得住,不过实力差些的郭家有些吃不消了,我听说郭家地次子郭修和去要钱粮的韩银起了冲突,差点打起来。”

“郭修郭孝先”

“嗯。”李维赞赏的看了眼蒋干,这家伙的记忆力就是好,只跟他偶尔提起过次,他就记住这个人了。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页纸递给蒋干:“这是石凌康让人传回来的消息,请大人看后即焚。”

蒋干接信在手,迅速地扫了眼,然后又看了遍,随即把信伸到上,宣纸被火苗舔,立刻燃起团亮光,很快就成了个灰卷,却颤颤的不落下来。蒋干将手中的纸灰丢进茶杯里,用手指搅了搅,将纸灰化为抹黑水。

“你回报张大人和石凌寒,韩遂还没死心,他最近可能还要向这几家索求,你们随时注意,再等上等,那几家吃不消了,你们再出面,可事半功倍手到擒来。”蒋干将白天和韩遂见面的经过向李维讲了遍,然后关照道:“你把消息传给张大人,让他在商人里面安插好人手,韩遂吃不消地时候,还是要通商的。另外,你告诉大人,韩遂撑不了几天了。”

“真的”李维眼睛亮。

“千真万确。”蒋干郑重的点点头,“他已经七十多了,最近烦心的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