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并为魁首,既然要和谈,当然要起谈判了。将军应该相信我家将军的诚意,他可不是想拉个打个,分而治之,实在是真心诚意的想与将军谈判。”
他顿了下,又向韩遂倾了倾身子,离得韩遂近了些,诚恳的说道:“蒋干也听贾先生说过,将军年青的时候也是腔热血,想要为国尽忠,可惜当时佞充塞朝堂之上,阉竖横行后宫之内,何进无谋,董卓凶残,这才让将军报国无门。将军,你韩家也是金城大族,你甘心以个叛逆的身份去见你韩家的列祖列宗吗如今车骑将军愿意放下以前的恩恩怨怨,既往不咎,与将军携手再现西凉的安定局面,将军,这可是对双方都有利的好机会啊,蒋干斗胆,敢请将军三思。”
韩遂的眼皮猛的颤动了下,太阳岤处的血管突突的跳了起来,他心里那个最大的隐痛让他的心脏猛的收缩了下,呼吸有些不畅,逼得他张开了嘴巴,用力的想多吸点空气进去。
“父亲”韩银吃了惊,连忙扑上去搂住韩遂紧张的看了眼,见韩遂情绪有些激动,回过头对蒋干怒声喝道:“竖子,你瞎说什么,我们不是叛逆,西凉本来就应该是我们的。”
蒋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韩银,韩银被他看得滞,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了眼蒋干身后的文钦。文钦面无表情的手扶着刀柄,挺身而立,韩银惧意顿起,将后面的话又收了回去。
“子义”韩遂喘息声轻了些,把抓住韩银的手,用力叫了声。
“父亲”韩银连忙转过头,关切的打量着韩遂。
“贤使”韩遂喘着粗气。勉强转过头,看着蒋干:“承将军善意,遂不胜感激,只是兹体事大,请容我思量思量,和诸位将军商议下,再给贤使个答复,如何”
蒋干点了点头:“无妨。将军保重身体为要,蒋干愿意在此住上几日,静候将军康复。将军如果需要地话,我还可以传信给我家将军,让他派些医匠来。”他笑了笑说道:“既然将军知道蒲元在汉中打造神刀,理应也知道襄阳的医学院是由张大师主持的。如今长安学院也设了医学院,正是由大师的得意门生王宇授课,医学生的水平。也是不错的。如今的太医令吉本吉大人,还是王宇的师弟呢。”
“那就有劳贤使了。”韩遂咧嘴露出丝笑容,却没有点笑声,似乎已经疲惫已极。他对成公英招了招手,成公英把耳朵凑在他地嘴边听了几句,直起身来对蒋干歉然笑:“大人,我家将军身体不爽,恐怕时无法与贤使详谈。还请贤使跟我来,我带大人先去休息片刻。”
蒋干起身向韩遂行了礼:“将军请多多保重。”说完。跟着成公英出了大帐,成公英带着他去休息,给他安排了个的帐逢,又安排了酒菜女人,这才折回了大帐。蒋干知道韩遂是借机拖延时间,要与手下人商议,他反正也不着急,在帐里呆着和文钦等人喝喝酒看百万\小说,安静的等着韩遂的回音。
成公英回到韩遂大帐的时候。韩遂已经坐了起来。边轻声咳嗽着,边看着面色各异的众人。他看到成公英回来。便招了招手,让成公英坐到他的向边:“元杰。你怎么看这件事”
成公英说话之前,看了下帐中人的神色。侯选程银等人碰到他地目光,都把眼神让了开去,不敢与他直视。成公英从帐里沉闷的气氛可以看得出来,刚才蒋干的番话让他们的心思动摇了。曹军的实力虽然没有强到压倒性的地步,可是比他们强这是有目共睹的,曹冲平定了江南,战功赫赫,实力雄厚,他的手下现在不仅在夏侯渊这样地重将,有五子良将里的三个,还有年轻地小将,他现在又在关中搞新政,所作所为都表现出他显然不是那个曹丕想捞点战功就走的心思。他就算时半会吃不下西凉,也不会轻易退却,假以时日,已经穷得要死的西凉怎么跟他斗,现在百姓不管是汉人还是羌人,都想着法的往关中跑,等百姓跑光了,他们就是有百万大军,也将不战而溃。
再说了,他们的实力已经被韩遂吞了,再跟着韩遂混也混不出个名堂,与其等死,不如自谋生路。成公英不用想也能知道,这些人现在定在心怀鬼胎,想着私下怎么去与蒋干接触呢。
“将军,曹军虽然实力较强,可还没有到战能定西凉的地步,否则他们也不会派人来谈判了。”成公英开口,先安定了帐内众人躁动的心,然后又提醒他们道:“车骑将军远在关中,马将军可就在冀城,不过百里路程,骑兵转瞬即至。”
程选等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韩遂却微微笑,抚须不语,他虽然还很虚弱,却远不是刚才那副说不准下口气能不能上来的样子。
“那你地意思呢”韩遂淡淡地笑道。
成公英向韩遂躬了躬身子,不紧不慢的说道:“将军与马将军共同起兵,生死与共,要打,是起打,要谈,自然也要起谈。属下以为,将军应该立刻与马将军沟通下,看看他地意见如何。我军在显亲的粮草将尽,是退回金城,还是坚持下去,这也需要与马将军协商下,以免出现什么误解。”
韩遂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所担心的也就是马超。如果不通过马超,他自己降了,万马超到时候也降了,他们必然还要在西凉共事,肯定会有矛盾,如果马超不愿降,那他旦得知自己要降。以他的脾气,很有可能立刻起兵来打,自己现在已经是人少势单了,可不愿意再跟他打仗,白白让曹冲捡了便宜。成公英这个主意好,把决定权放给马超,如果他愿意降,大家就起坐下来和曹冲谈条件。这样实力大些,谈判的资本也厚实些,能要到的好处当然也多些,如果马超不愿意,那好,我没饭吃了,你有了冀城,再支援我点吧。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跟你打仗吧。
“诸位可有什么更好的意见”韩遂扫视了圈,在侯选等人的脸上个个的看过去,那些人被他看得不自在,好象心里地主意被他看破了般,个个吞吞吐吐的说道。
“元杰说得对,就这么办”
“切听将军的安排”
“愿听将军安排”“既然如此,那就派人去冀城趟。”韩遂又看了他们圈,然后挥了挥手:“我累了。你们下去好好商议吧,等马将军的消息传回来。我们再和蒋子翼谈。”众人刚要走,他又清咳了声:“在此之前,莫要自作主张,被人家钻了空子,坏了大伙儿的前程。”
他的话音虽然不响亮,可是里面警告的意思很明显,众人凛然,连忙点头七嘴八舌的应了。
冀城,凉州刺史府。
马超把抱住马铁左看右看。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他哆嗦着嘴唇急切地问道:“父亲可好”
马铁也是泪水涟涟,他扑通声跪倒在马超面前。抱着马超的两条腿痛哭不已,边哭边说道:“兄长。我以为我以为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没想到没想到我兄弟还有再见的天啊,这几年这几年我们几个都是在大狱里度过的啊,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脸,都白得象个女人了。”
马超也跪倒在地,两只粗大的手掌抱着马铁的脸颊,泣不成声:“这几年苦了你们了,父亲父亲可好,母亲可好”
“父亲还好,就是老了许多,须发全白了,连腰也驮了不少。”马铁哭了阵,渐渐的收住了哭声,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母亲五年前就走了。”
“母亲走了”马超如遭雷劈,呆在那里,睁大着眼睛看着马铁,不敢置信。
“嗯。”马铁点点头,抽抽噎噎地说道:“我们刚被抓进大牢,我和二兄差点被那些狱卒打死,父亲也受了大刑,奄奄息,母亲吃了惊吓,又悲伤过度,没撑几个月就走了。”
“岂有此理。”马超大怒,霍的声站起身来,拔出腰间的长刀,刀剁在旁边的柱子上,刀锋深入柱体,寒声说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马铁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兄长,你要找谁报仇你报得了这个仇吗”
马超恶狠狠的扭过头,瞪着马铁:“你这是什么话,我为什么报不了仇”
马铁苦笑了声,站起身来:“你知道是谁陷害我们马家了吗”
“当然知道,还不是曹家的人。”马起恨恨的说道。
马铁摇摇头,走到马超地面前,从柱子上拔下马超的长刀,插回马超腰间地刀鞘,拍了拍马超攥得紧紧的拳头,耐心的劝道:“兄长,曹家的人多了,你能全杀了再说了,害我们的是曹丕那个竖子,救我们的却是车骑将军,你如果连他起杀了,岂不是恩怨不分”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马超怒道:“你可别被他骗了,他留下你们的命,不过是因为怕我杀入关中,就是想等着今天让你来劝降我。如果我战败了,你以为你们还能活命吗”
马铁点点头:“兄长说得不错,车骑将军留着我们确实是想来劝降你,可是我们毕竟是他救下来的,要不然我们兄弟可没有今天再见面的机会。再说了,曹丕不是没来过关中,你报了仇吗连关中都丢了。现在车骑将军来了,你能报仇吗他就在坞,你敢去吗”
“我为什么不敢去”马超被马铁说得大怒,甩开马铁地手,大步走回坐席上,气乎乎地坐下。马铁跟着走了过去,自顾自的坐下他地面前。很郑重的说道:“兄长,我来之前,父亲可说了,如果你真有把握杀入关中,独霸西凉,他愿意不要自己地性命,甘心死在车骑将军地刀下,让我留下帮你。可是。你能向我保证,你能杀入关中,不让父亲他们白死吗”
“我”马超时语噎,他怎么可能有把握打到关中去,如果真有这本事,他还会坐在这里吗,早就挥师出城,痛击五十里外的夏侯渊了。夏侯渊两万多大军在下。就象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上,让他连睡觉都不得安生,要不是冀城易守能说难攻,他早就劫掠空,弃城而去了。马铁严肃的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面红耳赤无颜以对,这才放缓了语气劝道:“兄长。你也打了几年仗了,应该知道目前的局势。你打不赢的。如今车骑将军愿意与兄长和谈,愿意给我们马家个机会,正是兄长重归朝庭我们家人团聚的大好时机,何必要家人生离死别,背着个叛逆地恶名去见列祖列宗呢我们马家,可是出过伏波将军明德皇后这样的先贤的,你忍心让我们马家成为他们的耻辱吗”
“胜者王侯败者寇,有什么耻辱的。”马超白了他眼,底气却明显有些不足。
“兄长说得对。可是现在不是胜不了吗”马铁将马腾的亲笔信掏出来。双手递到马超面前。马超接过来,却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看着马腾熟悉的字迹,犹豫了片刻。把信放在案上,双手抱着额头,弓下了身子。马腾的信里说什么,他不用看都能想得出来,可是要他现在向曹冲低头投降,他却又实在不甘心。
“再说了,车骑将军宽容大量,志在千里,他对兄长地才能也是久有耳闻,对父亲表露过希望能将兄长招入帐下的愿望。兄长,你的本事不比庞令明阎彦明差,你如果到了车骑将军帐下,拜将封侯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啊。”马铁向马超挪了挪,恳切的说道:“你看庞令明的儿子,还没冠礼,现在都是车骑将军的亲卫骑校尉了,难道我们比他差吗,难道兄长会觉得不如他”
“要我降也可以。”马超忽然摆了摆手打断了马铁说道:“你回去跟曹冲说,我要做前将军槐里侯,那是父亲原先的官位和爵位,是他们曹家夺去了,现在还要如数地还给我马家。我要关中,马家军不能打散,他也不能派其他的人来,我还要他把你们全放回来。”
马铁听得马超愿降,刚刚露出笑容,又听到马超后面地话,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他怔怔的看着马超,过了半天才说了句话:“兄长,车骑将军可是少年天才,不是那种生于妇人之手的权贵子弟,你把他当白痴吗这种条件他会答应”
马超不屑的哼了声,挥挥手打断了马铁的话:“你不懂我手里有数万羌骑,他吞不下我,我为什么不能要回该我马家的东西,那是他曹家用诡计夺走了,本来就该还给我家。他不过是个毛还没长齐的竖子都能做车骑将军,我为什么连个前将军都不能做我如果不牢牢的抓住我手里地人马,他还会把我当回事今天封了侯,明天就可能来连我地首级起拿起。”
他站起身,负手而立,昂首向天:“这年头,有实力才有荣华富贵,这就是天理。”
马铁言不发的坐着,好半天才说了句话:“兄长,你真想把我们送到人家地刀下吗”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这就是为马家地荣耀努力。”马超不高兴的看了他眼:“我天天盼着你们能平安,又怎么会把你们送到刀下,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
“哎”马铁也站起身来,摇了摇头说道:“你让我见见阿姊和小弟。”
第二十二节 杨阜
马铁看到马云璐和马种时,泣不成声,三人相对垂泪,半晌无语。.随后马铁向他们讲述了来意,马云璐对马超的所作所为早就绝望,她觉得马超已经疯了,尽在说些不切实际的话,马种却不同意她的看法,只是他见马铁和马云璐的脸色都不好,也没有敢多说什么,只是吞吞吐吐的说道:“兄长所说的也有他的道理,父亲听了曹冲所劝,入京为质,官居卫尉,他之前也是做过前将军槐里侯的,要不是曹丕生出计谋害我家,这些本来都是兄长应得的,既然要招抚,把这些再要回来,也无不可。”
马云璐横了他眼,皱起黛眉不悦的说道:“你说什么呢,父亲还健在,就算官复原职,也临不到他来做前将军槐里侯,他这么做,眼里还有父亲吗”
马种被马云璐斥责,顿时没了底气,他低下头,嘟哝了两声。马云璐也不理他,转过头对马铁说道:“你不要在冀城呆了,赶紧回去告诉父亲,不要指望他了,马家军迟早要全被他糟蹋干净了,你们自己小心些,千万不要无端惹恼了曹将军,招来无妄之灾。”
“兄长勇武绝伦,怎么会把马家军糟蹋了”马种又忍不住了,抬起头反驳道:“我们现在有三万多人,完全可以和朝庭讨价还价,为什么要听人摆布。”马云璐真的火了,她怒声斥道:“什么三万人你以为那些羌人全是我们马家的人去年要不是韦大人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被你诈了城,你以为我们还能安全地回去。这些羌人还能心甘情愿的供养我们这些羌人在冀城杀了多少人,抢了多少东西,兄长为了讨好他们,连韦大人都给杀了。你只知道眼前的痛快,却不知道现在是坐在火炉上烤,韦大人在凉州颇有威信。他杀了韦大人,凉州会有多少人恨之入骨,有多少人想要为韦大人报仇,你知道吗你”
马铁拦住了发飚的马云璐。淡淡的笑了声,对马种说道:“小弟。你是不是觉得兄长武勇过人,手里又有着三万多人,可以和车骑将军较高下,漫天要价”
马种没有说话,但他那副不服气的样子让人觉得他就是这么想地。
马铁轻轻的摇了摇头。语气很平静的对马种说道:“小弟,你知道吗,兄长是匹夫之勇,不是大将之勇,夏侯将军邓将军两人,以万多步卒主动袭击韩遂三万骑兵,那才叫真正的大将之勇。兄长空有五万大军,却被领军将军万五千人给吓住了,寸步不敢上前。这也能叫做勇”
“万五千人”马种吃了惊。
“我们是自家兄弟。没有必要骗你。去年你们和领军将军对阵地时候,他手里只有万五千多人。在你们八万人的围堵下,领军将军愣是步没退。牢牢地牵制住了你们。要不是雪下得及时,滞留了车骑将军的行程,韩遂又及时的逃走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韩遂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马铁字句的说道,眼中有丝惋惜,又有丝无奈,他又何尝不想马超有能力向曹冲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可是他对马超实在没有马种这样地信心。他有些生气的看着不知事情严重性的马种,厉声喝道:“你以为我们有这样的实力漫天要价吗”
马种呆若木鸡,无言以对,就连马云璐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他们虽然知道韩遂打败了,可是并不知道详情,韩遂说得模糊,马超跟他们说得更模糊,只知道韩遂受挫,却不知道是这样的惨败。马铁见他们副吃惊的样子,只得从头细说,把他所了解的情况告诉了马云璐和马种。
“你们啊,就是那只坐在井里的青蛙,只知道头顶的那点天空,根本不知道曹军地战力是多么地可怕。”马铁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我还告诉你们,二位将军带地都是原先关中的人马,如果是荆襄地人马来,只怕韩遂能不能逃脱都是个问题。”
马铁在向马云璐等人讲解他所了解的星半点的信息的时候,马超正在和韩遂派来的人交谈,他对韩遂这种谨慎的态度表示很满意,但对韩遂交给他的难题也觉得有些头大。冀城是有钱,可是下子多了三万骑兵,这个负担还是太重了,积蓄的物资消耗速度惊人,如果再去支持韩遂,他实在是无能为力,捉襟见肘。
“韩将军既然身体不好,还是不要留在显亲了。”马超犹豫了半天,这才对使者说道:“他离开金城也有不少时间了,万金城的那几家被曹冲策反了,只怕他有家难回。”
使者听出了马超的意思,也没有多说什么,点头应是,犹豫了片刻又说道:“关于与曹将军谈判的问题,不知将军当如何应付”
马超有些不快的看着使者,韩遂派人来探听他的动向,却不说自己的想法,做出副以他为主的姿态,这虽然让马超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可是并没能提供个切实可行的方案,马超甚至都不知道韩遂心里的想法,不免有些惴惴不安,生怕韩遂这边向他示好,那边又在向曹冲抛媚眼。
“曹冲派人到显亲去了”
“正是。”使者恭恭敬敬的回道:“是蒋干蒋子翼,不过将军大人什么也没有答应他,切都要等将军的意见再做决定。”
“是那个辩士啊。”马超有些不屑的说道,他皱了皱浓眉,摆摆手说道:“你带些粮草回去,这是我给韩将军送行的点心意。请他到了金城之后,安心养病,我这里有消息。就会通知他。请他放心,我马超不会亏待他的。”
“喏。”使者应了,起身告辞。
马超坐在堂中,愁眉不展,冀城的物资也不够用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冀城迟早会成为座空城,到了那个时候,还怎么跟曹冲对抗可是如果放弃了冀城,再回到羌人部落去。曹冲地人马就会趁虚而入。他如果占了冀城,可就不是韦康那样好骗了。自己再想打到冀城来,只怕难度要大得多。现在曹冲派马铁来说降了,自己想凭借着手中的实力要挟把,可是看马铁说话的态度,显然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大概回到曹冲面前的时候,也不会给他说什么好话。
那派谁去见曹冲好呢马种万曹冲再把他给扣下怎么办
马超犹豫不决。他闷坐了好久,忽然想起阎温来。当时因为担心阎温不听话,他直把阎温囚在营中,到了冀城之后,因为阎温是天水的四大旺族之阎家的家主,他生怕引起那些大族地意见,不敢长期的囚禁他,再加上阎温直比较安静。没有做出什么让他不爽的事情。所以他让阎温自由了,虽然没有履行诺言让他做凉州刺史。但恢复了他凉州别驾的职位。阎温很平和地接受了,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的表示。在马超几次向城中富户征集粮草地时候,他都积极配合。投桃报李,阎家在冀城也平安无事,没有遭到羌人的马蚤扰。
马超决定把阎温找来商议,看看他的想法。阎温听了马超的话之后,摇了摇头说道:“冀城是西凉有名的大城,将军在此数月,已经和城中百姓和睦共处,如果现在走,那岂不是前功尽弃冀城坚固,如果曹军入城固守,将军还有机会再进冀城吗”
马超皱着浓眉,声不吭,他就是担心这个,这才找阎温来商议地,听阎温这么说,他更拿不定主意了。
“那依你之见,应该如何”马超有些为难的说道:“城中的人马太多,粮草消耗太大,最多再有三四个月,只怕就”
阎温摇摇手:“将军不要担心,春耕将至,只要将军传出与车骑将军和谈的消息,汉阳的民心自然安定,待到秋收,自然又有足够的粮食了。将军如果离开冀城,这里就是车骑将军的地盘,将军到了冬天,还是要面临缺粮的困境,到时候又如何处理呢。”
马超沉吟了好久,有些不太确信的说道:“如果我和曹车骑谈判,汉阳地民心,就能安定吗”
“当然。”阎温很有把握地说道:“汉阳的百姓才不管谁是凉州地主人呢,将军在凉州汉羌之中威信甚著,只要能赋敛有度,不竭泽而渔,百姓自然会拥护将军的。有了民心,将军就有了足够地粮草,再与车骑将军谈判,底气也会足些。”
马超疑惑的看着阎温,不太相信他是真心为自己打算的。阎温看出了他的疑惑,微微笑说道:“我阎家上百口人尽在城中,将军既然入了冀城,就是冀城的主人,将来与车骑将军谈判成功的话,汉阳很有可能会在将军的治下。我为身家计,当然希望与将军和平共处。再说了,如若不是将军照顾,我阎家只怕不会象现在这么安稳。”
马超虽然还是不能完全相信阎温,可是他也相信阎温不会放着族的性命不顾与他作对。毕竟在这些大族人家的眼里,家族的利益,远远要比谁是冀城之主来得更实际些。
“既然如此,你能否替我去趟坞,和曹车骑谈判”马超试探的问道。
“不可。”阎温断然否决。
“为什么你不愿意”马超沉下了脸。
“非不为也,乃不能也。”阎温连忙摇头解释道:“将军,我受刺史大人所托,到坞向车骑将军求救,当时就因为言语不逊冲撞了车骑将军,险些被他给杀了。后来又为将军所擒,没能完成任务,以至冀城落入将军之手,车骑将军对我十分恼火,上次再去坞,他的脸色就很不好。如果我去谈判,只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到头来只会坏了将军的大计。”
马超听了,脸色缓了下来,阎温所说基本是实情,并无诳骗之处。他心里对阎温又信任了些,想了想问道:“那你说,什么人比较合适去谈判”
“杨阜杨义山。”阎温答道。
“杨义山”
“对。杨义山也是西凉名士,曾经去过许县,见过丞相大人,他现在的官职还是丞相掾。他如果去坞和车骑将军谈判,可以表示将军地诚意。”阎温慢吞吞的说道。
马超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杨家也是冀城的大族,他相信杨阜会象阎温样顾忌到家人的性命,老老实实的听话的。此人颇有才名,让人去谈判,倒地确是个好人选。
正如马超所料。杨阜对马超安排的任务没有多说什么,口应承了下来,随即下去准备。马超很满意,在杨阜临走的时候,告诉杨阜是阎温推荐的他,意思是让杨阜领阎温地情,同时也暗示杨阜,阎温现在投靠他马超的,你杨家也应该如此。
杨阜听了。连忙表示要去谢谢阎温。同时向他请计。马超哈哈大笑,挥挥手让杨阜走了。杨阜来到阎温地家中。进了阎温的书房门,就盯着阎温半天没说话。脸上阴得能下雨。
“义山,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阎温笑了声说道。
“伯俭,什么时候你也成了见利忘义的小人,真的为了那点家财就屈身侍贼吗”杨阜恶声相向,怒不可遏:“亏我们还是相交多年的朋友,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来,还要我代表他去和车骑将军谈判”
“你不是想出去吗”阎温点也不生气,呵呵笑,示意杨阜坐下说话。
杨阜愣:“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去”
“我听说,你老家有人来报信,说你地夫人过世了,你不悲反喜,可有此事”阎温不紧不慢的说道。杨阜大惊,脸色顿时变了,他盯着阎温看了半天,忽然笑了,只是笑容很狞厉:“阎伯俭,你的眼睛倒是灵光得很啊,是不是马超派你看着我们几家的”
“马超当然会看着我们几家,不过不是我。”阎温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淡了:“我知道你直想出冀城,联络同道为韦大人报仇,我只是顺水推舟助你成事而已,你又何必疑我。”
杨阜哼了声,没有应他,但脸色却松驰了许多。
“我知道,韦大人死了,你们很伤心。”阎温话说得很慢,语调低沉:“我也伤心,可是伤心没有用,只有杀了马超这个贼子,为韦大人报仇,我们才能安心啊。”
杨阜听阎温这么说,对阎温的肚子意见总算去了,他盯着阎温说道:“既然你想杀了马超,为什么还劝他留在冀城,难道你觉得他祸害我们冀城还不够吗”
阎温抬起头看了眼杨阜,摇了摇头:“义山,亏你还是使君大人的参军事,怎么这点事情也想不透他如果出了城,散之四野,如何能杀他就凭你我的实力,能杀得了他就算车骑将军进了冀城,那又能如何不杀马超,西凉不宁啊。车骑将军现在为什么派人来谈判还不是因为他没准备好,而冀城又易守难攻。我们不过花费些粮食财物,就可以将马超留在冀城,等车骑将军准备好了,才可以举击杀马超,为韦大人报仇。与这个目标相比,那点财物算得了什么”
杨阜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只是我们几家,没有办法击杀马超。冀城坚固,车骑将军轻易也不会攻城,所以我们要等,要等个好的机会。”阎温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明白了。”杨阜躬身下拜:“我这次出去,定想办法多联络些可靠地同道,配合车骑将军,击杀此獠,为韦大人报仇。”
“嗯,你要小心些,切不可轻举妄动,白白丢了性命。姜家与你杨家是姻亲,你外兄姜伯奕姜叙是抚夷将军,手中有兵,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我们成功地希望会更大些。你这次去,不妨抽空去历城去趟,探探他的口风。至于赵家任家。暂时不要惊动他们。”
“有伯俭居中调停,何愁大事不成。”杨阜点头应是,“我即日出城,先去坞见车骑将军。”
坞。
“将军,若欲治学,当先读书。读书百遍。其义自见。”个文质彬彬地中年儒生坐在曹冲对面,不卑不亢的说道。他叫董遇,字季直,是弘农人。曾经举过孝廉,做过黄门侍郎。给天子讲过书。精于左氏传,以朱墨做别,善老子,作老子训,是个性格木讷而好学的标准书生。他在许县混得不好。前不久因为附合刘先在天子面前称赞黄老之道,被天子冷落了。这次曹冲在长安建太学长安分院,天子的诏书就是董遇送来的,同时天子也把董遇留在了长安,表面上是支持曹冲的工作,实际是看董遇烦了,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董遇学问好,可是脾气确实有些迂,他教学生。要求学生先背书。书背不下来不讲,口头禅就是这句“读书百遍。其义自见”。有学生问他没时间怎么办,他说读书有三余。即“冬者岁之余,夜者日之余,阴雨者时之余”,那些学生烦他无趣,吃不了这个寂寞,搞得他成了学院里地少数派,没几个人愿意搭理他。曹冲得知他精老子之后,就把他请到坞来给自己讲老子,结果他见到曹冲就跟见那些普通学子样,还是那句话,你先把书背下来再说。
曹冲呵呵笑,朗朗上口的把老子背了大段,他前世对道德经就颇为崇拜,下过死功夫,七十二章五千言背得滚瓜烂熟,后来与刘先席谈,才知道自己所背的道德经与现行的老子不致,现行地老子版本是德经在前,道经在后,里面的不少词句也不相符,所以后来又专门下过功夫,把现行地版本老子又给背了下来。可以说老子是他所学的书籍中最精熟的本,比起荀氏春氏还要熟得许多。他这么用功倾心于老子,方面是因为老子的学说是法家兵家阴谋家之类学术的根源,二来他自己倾向于黄老之术,当然要先把黄老之术是什么给搞清楚了,要不然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董遇先是愣,随即眉开眼笑,开心得有些忘了身份:“将军果然是神童,难怪刘大人说将军是生而知之,没想到将军连这无人问津地学问都如此精熟,遇今天可是得见知音了。”
曹冲谦虚的笑:“先生过奖了,冲也就是对这本书熟悉点,其他的也是半吊子功夫,算不上什么生而知之,还要请先生多多指教才是。”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董遇笑得胡子直抖,两只眼睛笑得细成了月牙:“不知将军对老子与易的关系,可有什么心得吗”
曹冲连连摇头:“先生这可就考住我了,易经我是不通的。”
董遇收了笑容,有些疑惑的看着曹冲:“将军不通易经那如何能说出那些高深莫测的天文来莫非是将军觉得遇天资不足,不能理解将军的学问吗”
曹冲暴汗,心道我那可不是什么易经算出来的,他正要打个哈哈,把眼前这个有些较劲地老夫子给糊弄过去,外面有铃下来报:“马超地使者来了,正在外面求见。”
“先生,先请去休息会,待我处理完公务再向先生请教。”曹冲如逢大赦,连忙对不依不饶的董遇说道。董遇见他有正事要办,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先下去休息。曹冲松了口气,端正地坐好,又理了理衣服,才对铃下点了点头:“请他进来吧。”
杨阜在外面等了不到片刻,就看到车骑将军府的铃下小跑着出来,走到他地面前客客气气的说道:“将军大人有令,请大人进内回话。”
杨阜愣了下,他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车骑将军可是位次三公的重臣,他又是大汉异姓王丞相大人的儿子,见自己个叛逆的使者,用得上“请”这个字吗
“你是说车骑将军”
“不错,将军大人请你进去。”铃下这种情况见多了,已经见怪不怪,当下重说了遍,特别在请字上加了重音:“请大人跟我进去吧,莫让将军久候了。”
杨阜这次没听错,他连忙撩起衣摆,跟着铃下小步急行到内堂,他看到个面容英俊的少年气度不凡的坐在大堂之上,知道必是曹冲无疑,不用铃下引见,赶上几步拜倒在曹冲面前:“丞相掾天水杨阜,拜见车骑将军。”
第二十三节 姜维
“他的胃口不小啊。”曹冲听完了杨阜转述的马超提出的条件,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笑了声,连带着看向杨阜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友善了,又瞟了眼特意被他叫过来旁听的马腾。
马腾的面色大变,他根本没想到马超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马超虽然说要曹冲将他们全部送还冀城,可这显然不是马超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所想要的就是前将军槐里侯和关中,最低限制也是汉阳和武都两郡。他看着曹冲阴沉的脸色,连忙离席翻身拜倒:“将军,犬子无礼,请将军不要再在他身上多费心思,调遣大军击杀此子就是,腾愿为先锋,临阵招降旧部,以助将军臂之力。”
曹冲扯动嘴角无声的笑了笑,他离开座位双手扶起马腾,极力压抑着心中的不爽,很客气的说道:“马老将军切莫如此,此事与老将军无关,冲也不愿意逼你父子反目为仇,圣人还说,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况且谈判吗,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要求高,我不答应就是了,何必立刻兵戎相见呢,还可以再谈嘛。”
马腾老泪纵横,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下了,他现在不敢再奢望曹冲饶了马超,只希望曹冲不要怒之下把他在坞的家人全部推出去杀了祭旗。听曹冲这么说,他知道曹冲还没能最后放弃希望,心里才稍安了些。他站起身来,对杨阜大声说道:“你回去对那个逆子说,让他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立刻自缚到将军面前请罪,任凭将军发落,我还能念些父子之情,用这张老脸为他向将军求求情。否则老夫从此与他断绝父子关系。亲提大军斩杀他于冀城之下。”
杨阜唯唯喏喏,看着暴怒的马腾,不敢回话。
马腾回身向曹冲行了个礼:“将军,马腾待罪之人,不敢久居正堂,这就回去面壁思过。真是惭愧,竟然生下这等逆子,无颜见马家列祖列宗啊。”
曹冲好言劝了两句,请马腾自行方便。马腾连连鞠躬。流着泪伤心不已的退出了正堂。杨阜还跪在下面,声不吭的等着曹冲发落。曹冲没有说话,拿起桌上的青瓷碟子里的点心尝了尝,又喝了口香茶,抬起头看了杨阜眼,示意旁边的孙绍将碟子送到杨阜地面前。
“远道而来,还没有吃饭吧,先尝点垫垫饥。”曹冲拍拍手掸落手上地饼屑,神色平静的说道。没有丝愤怒,好象马超的那些要求对他来说只是个笑话而已,听过了也就听过了。
杨阜却看着眼前的碟子发愣,他看着个个小巧的金黄色的饼不知所措,曹冲不仅没有把他赶出去,却赏他吃东西。这貌似有些不太正常。他犹豫的看了眼曹冲,见曹冲面带微笑的看着他,这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拈了只,用左手托着送到嘴前,张嘴咬了口。
饼很脆,很甜,味道相当地不错,对于赶了天路的杨阜来说,更是鲜美异常。
“谢将军。”杨阜端起桌上的茶喝了口。顾不得水烫。连忙向曹冲致以谢意。
“义山。你是丞相府地人。是韦大人极力拘留。才把你放在凉州参凉州军事。可是你这军事可参得不太好啊。”曹冲晃了晃身子。坐得更舒服些。慢吞吞地话中却带着极大地威压。
“回将军。”杨阜凛然应道:“马将军三万大军围城。城中仅有守卒两千余人。众寡悬殊。但我冀城军民并未放弃。属下与从弟杨岳杨谟别驾阎大人从事赵大人等人竭尽全力。起上城。于城上布半月阵。严阵以待。阎大人更是不顾性命危险。潜水向将军大人求救。我冀州本是想与将军大人起夹击马将军地。奈何援军虽至。却久久不至冀州城下。城中派出地求援也无例外地被马将军斩于城下。韦大人也是无计可施。只得为城中百姓计。屈身相从。属下无能。未能识破马将军之计。有负韦大人厚意。不敢请将军宽恕。请将军责罚。”
“你们守不住冀城也就罢了。为何屈身从贼。马超三万大军。你们冀城就算积储丰厚。又如何能支撑得住他这么多人马地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