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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

第 129 部分阅读

只怕不会有机会了。”

韩遂虽然不敢全信,可是他看到夏侯称信心满满的样子,倒也不敢点不信。他显得有些兴奋,在和夏侯称长谈了阵之后,还有些难以入睡,他把韩银拉到床身,仔细打量着这个儿子,目光炯炯。韩银劝道:“父亲,夜深了,你好好休息吧,等我明天去打完了马超回来再陪你说话。”

韩遂摇摇手,也不应韩银地话,命人将韩银的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全叫到跟着,遍遍的打量着睡得正香被叫醒,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五个孩子和脸悲凄的媳妇,转过头来对面色如土泪流满面的韩银说道:“子义,答应我件事。”

“父亲,你说,你说什么事我都答应你。”韩银泣不成声的跪倒在床前,他再笨也知道韩遂这是回光返照了。韩遂身体好的时候,他天天想着自己掌兵,有的时候甚至觉得韩遂活得太久了,可是现在韩遂真的要走了,他却象个孩子样哭得死去活来,甚至有些迷惘,他被韩遂管教了大半辈子,很少有事要自己操心。如果韩遂要走了,他下子觉得失去了依靠。茫然失措。

“傻孩子,人活五十不为夭,为父活了七十多,最后还能以正正的大汉朝臣的身份走,能够安安心心的去见我韩家的列祖列宗,还有什么不能满意地呢”韩遂眼中的神彩在快速地黯淡下去。他紧紧的拉住韩银的手,声音也急促起来,象是担心说不完样:“答应我。明天大早就去街亭,打完仗再回来告诉我。我要看到你风风光光的回来,才能安心入土。”

“父亲”韩银痛彻心肺,忍不住放声大哭。他知道韩遂是怕他忙着葬事而耽误了立功,又怕他被人说成心要立功而放着父亲的丧事不办的不孝子,所以特意把家人都叫到面前,以遗命地形式给他做好安排。韩遂为了他的将来可谓是竭尽全力了,叫他如何不悲痛。

“别哭了,答应我。”韩遂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声音象是从胸膛里逼出来的样。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韩银紧紧地拉着韩遂的手。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听话的好孩子。”听到韩银的应允。韩遂紧绷的面皮松开了,他抽出手。想去摸摸韩银的脸,只是这小段的距离在他看来是那么的遥远。他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无力的垂了下来,随即长长地吐出口气,疲倦地闭上了眼帘。他的脸上,露出了丝淡定从容地笑容。

“父亲”韩银扑上去,惊声大叫。

“爷爷”孙儿孙女们也知道出了什么事,顿时哭成片。

夏侯称接到韩银的报丧后,犹豫了会,本想让韩银留下处理丧事,可是韩银却以父亲有遗命为由拒绝了,他略作安顿后带着两千亲卫骑立刻赶往街亭。夏侯称也不敢多耽搁,他自己有伤在身不能急行军,就留下了朱灵陪着自己镇守金城,让徐晃带着八千大军赶回上。

京兆,渭水之滨,萧何墓旁地两座无名小山上,七千步骑严阵以待。

张辽挺立在马上,也不看马前面色灰败的吴质,抬手用手中地望远镜看着天尽头扬起的城土,打量了半晌,这才放下望远镜交给旁边的武周,带着丝冷笑打量着吴质,阴阳怪气的说道:“吴将军,败得真快啊,这才两天的功夫你就从漆县退到长安了”

吴质很郁闷,他手下有五千多人,全是当初曹丕调拨给他的精锐,凭着这些精锐,他在关中多次参与和马超的战斗,没有次吃过亏的,有几次甚至正是因为他的顽强才顶住了马超凶猛的进攻,等到了战局的转机。曹丕离开关中之后,他也直努力作战,可是曹冲来了,曹丕给他来了信,要让他和司马懿等人寻找个绝佳的机会,致曹冲于死地,至少也要让他败涂地。司马懿和朱铄在曹冲身边做手脚,他的任务就是放安定的杨秋入关中,好吸引关中和坞的人马前来,不让他们去支援曹冲。现在他的任务是完成了,可在将士们心中的威望却全没了。这战,他可是想尽了心机打败仗,要不然以他五千人马守漆县,不过万多乌合之众的杨秋如何能打进关中。

面对着张辽的讥讽,吴质无言以对,如果他和张辽换个位置,估计他也要这么笑话张辽的,纵使不敢说出来,至少也要在心里说说。

“我”吴质憋屈得要吐血,暗自怨恨曹丕,不过想想现在曹冲在上要面对着马超三万在大军的猛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身首发异处,他还是有些期待的。忍了,等大公子登了基,老子出将入相,到时候再修理你们。五子良将算什么,还不是我手中的把刀而已。

“看样子吴将军累了,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等着接受处分吧。”张辽摇了摇手中的马鞭,旁边的亲卫上前就要摘下了吴质腰里的印信,解除他的兵权。吴质大怒,拨开亲卫的手向后退了步,大声说道:“张将军,你官职虽然比我高些,好象还没有资格解除我的兵权吧,败仗谁没打过。从来没有打败仗就解除兵权的事。将军,你就这么有把握吗。说不定你马上也会打败仗的。”

他刚刚上山地时候就看过了,下面列阵的只有张辽所属地五千大军和两千关中屯田兵,屯田兵的将旗上有个宗字,他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将军或首发校尉,反正他没听说过长安这里有什么姓宗的将领,也许是曹冲从荆襄带过来的旧部。不过既然成了屯田兵,想来也不是什么精锐。张辽部下只有千亲卫骑是并州骑兵,算是有点战斗力。可是其他六千人全是步卒,就算精锐,可是没有很好的地利,就象他们那样在两个山坡之间列阵,想要挡住随后就要赶到了万多骑兵,还是有不小难度地。正因为如此,他以为张辽会安慰他番,然后请他并肩作战以功赎罪的,没想到张辽直接就解除他的兵权。

“竖子,敢对将军这么说话。”眼见张辽面色不善。武周怒喝声。伸手指,几个亲卫扑上去就把吴质摁在地上。先从他地腰上拽下将军印信扔给武周,然后劈头盖脸顿胖揍。几个人又是拳脚又是刀鞘的,打得尘土飞扬。吴质的亲卫见形势不对。扑上来要救人的时候,那几个打得性起的亲卫怪啸声,舍了吴质,扑上去拔刀就砍,没两下功夫就把吴质那几个亲卫打得鬼哭狼嚎,狼狈不堪。

“将军,你”吴质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头盔也掉了,身上的鱼鳞甲也被扯歪了,鼻子流着血,只眼睛也被打成了邺城动物园里最受小孩子欢迎的猛豹眼,他咆哮着指着张辽:“我也是朝庭官员,你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不知尊卑的竖子。”张辽抬手接过武周送过来地印信,示意武周叫住那些穷凶极恶地亲卫,撇了撇嘴对吴质说道:“你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朝庭官员了,奉车骑将军令,依败军法,解除你的军职,回去听候处理吧。”

听是奉车骑将军地军令,吴质下子傻了,他立刻明白过来的了,感情人家早就等着这个机会解除自己地军权了,可笑的是自己还傻了吧叽地装模作样。

张辽也不看他,他纵马下了山坡,来到吴质的军队前来回驰骋了圈,这才勒住了马缰,面向近四千人的队伍大声叫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将士们头领滚滚如雷:“我来关中之前,听说关中吴季重手下有支人马,战绩骄人,今日见,名不符实啊。”

那些士卒听张辽这么裸的蔑视他们,立刻火了,嗡嗡声此起彼伏。张辽也不理他们,甩着马鞭看着他们,直到他们慢慢的重新安静下来,这才大声喝道:“五千人守漆县险关,居然被万乌合之众击破,还被人从漆县追杀到这里,你们算什么精锐五千人退了足足三百里,伤亡居然不过千,你们是不是看到那些敌人的影子就跑了就你们这些无用的人,还有脸不服气”

忿忿不平的士卒下子瘪了,头都低了下来。这仗打得太窝囊了,正如张辽所说,他们根本没与杨秋接触,稀里糊涂就跟着吴质跑了,开始还以为是来救援关中呢,到了这里才知道,自己是莫名其妙的逃命。

太丢人了,士卒们对吴质是恨到了骨子里,这次不仅被人家羞辱了,还句反驳的话也没有。他们咬着牙不服气,却又无法反驳。张辽抖着马缰,战马踩着轻快的步子,在阵前来回走了几步,又大声说道:“你们要是被杨秋吓破了胆,就继续向前跑,也不用过渭水,到了我们的阵后,你们这条贱命就安全了。因为”他顿了顿,等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才指身后井然有序的战阵,大声吼道:“有我们这七千人在,关中就是金城万里,固若金汤,那些乌合之众个也过不去。因为,我们是战无不胜的车骑将军部下,不是你们这样的孬种懦夫。”

他的话音刚落,那边七千人在将领的指挥下同时跺地大呼:“战无不胜”

吴质的部下被七千人的大吼声所震住,面色变得苍白,随即又被张辽的话气得满面通红。个士卒举刀大呼:“张将军,我们不是孬种,这次不是我们的错,是那个姓吴的乱跑。”

另个也跟大叫起来:“张将军,我们不是懦夫,我们也是不怕死的汉子。“

“张将军,让我们上阵,是不是汉子,战场上见。”

“对,战场上见”

“张将军,我们要杀敌,我们不是懦夫。”

请战声此起彼伏,开始还有些杂乱,渐渐的变得整齐有力:“我们要杀敌,我们不是懦夫。”四千人的吼声,比那七千人都大,士卒们喊得声嘶力竭,脸胀得通红,有的甚至满面泪水。

“好。”张辽转身奔上了山,举起手中的长矛,指向山坡那面的“宗”字大旗,大声吼道:“是汉子的,到那边列阵,如果你们能让我觉得你们不是懦夫,我张辽,定向你们道歉。”

“去列阵”名校尉转过身,拔刀大呼,看那样子,似乎谁不去列阵,他就砍了谁。

四千多人呼啦声,全部咬牙切齿的跟着将官跑到屯田兵的侧列阵,他们迅速的站好了阵型,井然有序的检查着身上的衣甲武器,不时的盯眼渐渐逼近的敌军。

吴质面如死灰,他知道,这四千人再也不会是他的了。如果曹冲这次不败,他吴质的这辈子就算结束了,什么雄心壮志,什么出将入相,都成了幻影,他吴质,永远是被家乡人看不起的那个穷小子,再无翻身的机会。除非,除非司马懿和朱铄得手了,曹冲惨败了。

武周催动战马,走到张辽面前笑道:“将军高明,几句话说,这四千人就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要跟杨秋拼命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宗德艳宗预能不能用好这些人了。”

“小菜喋,请将不如激将嘛。”张辽瞟了眼对面宗字大旗下扶刀而立的宗预,轻轻的笑了声:“伯南,你不要小看这个宗德艳,我相信,这战之后,将军部下又多将才。”

“将军对他这么有信心他以前可没打过什么仗啊。”武周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眼宗预,又回过头来看着张辽,他跟着张辽近十年了,对张辽很佩服,可是这次,他确实有些不太敢相信张辽对宗预的断言。个带着屯田兵来碰运气的首发生,居然是个将才

“信与不信,呆会儿不就知道了吗。”张辽指了指越来越高的尘烟,笑着说道。

第三十六节 合围

魏延手握着马鞭,手将腰里的战刀小心的向后拨了拨,好让自己蹲下来的时候刀鞘不会沾上尘土。摁着地图端在地上的马忠和黄崇见看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咧开嘴笑了。

“将军,有很必要这么小心吗过会儿你还用得它砍人呢,如果砍坏了岂不是更心疼了。”黄崇打趣道。魏延看了他眼,张开腿蹲了下来,笑嘻嘻的说道:“砍人是砍人,那是正常损坏,不打仗的时候当然得小心点,你们别说我了,你们不也是让人小心翼翼的捧着,比儿子还金贵。”

马忠和黄崇听,嘎嘎大笑。他们在曹冲帐下直担任着军谋的职务,这次曹冲整顿关中军务,让他们跟着魏延来领兵,三千亲卫营,挑的都是原先夏侯渊帐下的精锐,他们各领千,魏延自领千,虽然说人少了些,可他们都知道他们带领的是曹冲的亲卫,他们虽然只是个校尉不,但地位和那些普通的校尉不样。街亭出现了韩遂的人马之后,曹冲担心徐晃留在街亭的两千人挡不住,就把他们三个派过来了。他们兴冲冲的赶到街亭,本来以为有仗可打,哪知道对面的万骑兵根本就不到街亭来,每天派几个人来街亭看看,趴窝了。

这让马忠和黄崇很郁闷,第次带兵居然没仗打,而上城那里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眼看着场恶战就要开始。他们坐不住了,试探着向主将魏延提出建议,我们是不是把那万人给吞了,然后赶到上去解围。

领着两千人留守街亭地徐晃部将朱盖听了他们的建议,大吃惊,对这两个小子的大胆想法很敬佩的同时也很鄙视。这根本就是没打过仗的人异想天开啊,五千步卒,居然还想吞下万骑兵,他们的胃口不是般地大。朱盖本来以为魏延会口拒绝。哪知道魏延也有这个心思,口就答应下来。朱盖还没来得及反对。魏延就说,你还守着你的街亭,出了事与你无关,成了,分你点功劳。

朱盖知道魏延是曹冲的爱将。当年带着两千人马千里奔袭,举生擒诸葛亮攻破了零陵郡的主。用兵不循常理,却又屡战屡胜,跟着曹冲不过六七年时间,就由个看城门地司马升为杂号将军了。既然魏延这么说了,他也没敢吱声,老老实实的带着两千人继续守他地街亭去了,反正这里是魏延当家,将来出了事也临不到他担责任。

于是魏延三人就带着三千亲卫营赶到略阳,派出斥候查看地形,准备突袭韩遂军。不到半天的功夫。斥候就探明了韩遂所部的扎营位置和布警情况。黄崇把这些画成了地图,就等着和魏延商量如何安排进攻。

“这帮龟孙子搞什么搞”魏延手支着下巴。看着地图听黄崇讲解完情况之后,破口大骂:“万人堵在这里,战又不战,退又不退,这营盘倒是扎得稳妥,是不是想在这里长住啊,那干脆住到略阳去算了。”

黄崇微笑不语,知道魏延就要发火,看到斥候的回报时,他自己心里也窝火呢。这万多骑兵不象是来打仗的,反倒象是来送死地,胆子小得要命,这些天什么也没干,倒是把营盘扎得万无失,他们挑了个开阔地,站在营楼上眼就能看出去几里地,用砍下来的木头建起了高大地营寨,壕沟深得跳进去就爬不上来,更可气的是,他们居然还引来了河水,不仅方便了营中取水,还能防止有人偷营。这样个大营,不管是偷袭还是强攻,都不是他们三千人能够胜任的。想想又白来趟,不窝火才怪呢。

“这怎么办”魏延盯着地图看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想要偷袭估计是不可能的,这个大营的旁边是马平川,根本无处藏身,没法接近大营,就算接近了大营,你也不能徒手翻过那么深的壕沟和那么高的营寨。至于强攻,那就更不现实了,且不说人家是骑兵,就算是步卒,兵力也是自己的三倍以上。魏延是骄傲,可他不是狂傲,信心没膨胀到这个地步呢。

“我看比较难打,要么只有想办法把他们诱出来,引到我们埋伏圈里,如果他们不出来的话,我们基本没什么机会。”马忠苦笑着摇着头,郁闷而又无奈。

“,白来趟啊。”魏延恨恨站起身来,骂骂咧咧地,很是不满。他掉转头不舍地向西看去,漫山的绿草之间,个斥候飞奔而来。

“将军,西面来了队骑兵,约两千人,再有个时辰就能赶到这里。”斥候喘着气说道。

“两千人地骑兵”魏延眼前亮,黄崇和马忠听了,也立刻精神起来。

“对,不过”斥候见三个人的眼光贼亮,连忙又说道:“不过这两千人都是双马,装备精良,看样子是有个大人物在里面,据前方的兄弟们打探,他们连续奔了夜,才在前面停下来休息,要不然,我们连报信的时间都没有。”

“靠不会是韩遂死了吧”魏延笑道。

“应该不是。领头的将旗是韩字,来的人如果不是韩遂自己,就是韩银。”斥候摇着头说道。

魏延扭着头看了斥候半天,眼珠咕噜噜的转个不停,过了会,他回过头对马忠和黄崇说道:“看来是韩银,我们打不动这万人,就上去干掉那两千人,把韩银给捉了,比拿下万人还有功劳。拿下韩银,可以逼降韩遂,这西凉双雄,就算搞定个了。”

“就这么定了。事不宜迟,立刻动手。”马忠迅速在地上划了道线,在两头点:“前面十里就是九条山,有段山谷是他们必经之地,很适合打埋伏,我们赶到那里还有点时间布置。把两头山谷堵,剩下地就是好办了。”

“就这么办。”魏延和黄崇听,立刻点头同意,魏延说道:“德信。你去堵西头,小心别被人发现。仲圣,你去堵东头,我带人去南侧的山坡上,北侧山坡陡,南侧山坡缓些。他们要逃肯定是从南侧山坡逃。”

“喏。”马信黄崇知道时间紧急,不敢多耽搁。立刻起程。休息了两天的将士们听有大功可立,个个神抖擞,健步如飞,十来里的路程,不到半个时辰就赶到了。等他们到达埋伏地点,手脚麻利的准备好了堵路的石头,布好了阻击阵型,两千骑兵带着滚滚烟尘冲进谷来。

魏延看着队伍中地那个顶盔贯甲的将官,兴奋得直搓手,这个中年人定就是韩遂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这两千人大概就是韩遂最精锐的亲卫骑了。真是可惜,要不是形势所逼。魏延真舍不得这四千匹战马,要是能全部带回去,这得值多少钱啊。现在却要用石头砸死,用箭射死,真是浪费啊。

魏延边可惜着,边看着时机。队伍已经全部进入了山谷,“咚”地声鼓响,东西两个方向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不少巨石从山里滚落,卷起地地尘土。谷中的队伍下子乱了,领头的那个将官惊慌的圈着战马,将手搭在眉头上向上看来。

魏延哈哈大笑,拔刀出鞘,刚要下令攻击,旁边的亲卫突然拉住他地手,指着下面叫道:“将军,敌人投降了。”

“不会吧”魏延张着大嘴看着下面,果然,个举着小白旗的士卒冲出队伍,连滚带爬地冲上山来,边跑边大声叫道:“别打啦,自己人自己人”

“自己人”魏延摸了摸头盔,“老子什么时候和西凉人成了自己人了”他示意旁边的士卒小心戒备,自己向前走了两步。那个士卒奔到他的面前,扑通声跪倒在地,连声说道:“将军,我们是自己人,我家老将军已经归顺朝庭了,我们是自己人。”

“放屁,你们既然是自己人,为什么不打我军的旗帜,还是你西凉军的旗帜。”魏延眼珠转,大声喝道。那士卒咽了口唾沫,连忙解释道:“将军有所不知,我家老将军大前天才迎夏侯将军进的城,昨天天刚亮,我们就起程往这里赶了,来不及易帜。我家少将军赶到这里来,是要和诸位将军起去合围马超的。夏侯将军说了,我们的任务是拦住渭水以北,不让马超逃窜到安定等地去。”那个士卒边说着,边掏出信物。魏延看到夏侯称的命令,这才相信了。他又惊又喜的放下了刀,对那个士卒说:“既然如此,请你家少将军前来说话。”

韩银吓得面无人色,他根本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会中曹军地埋伏,再往前三十里可就是自己地万大军,曹军在街亭不过五千人,他们能把街亭守住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这么大胆来这里找事。可这种想破脑袋也觉得不可能的事就真地发生了,他看到大旗就知道,对方是曹冲帐下爱冒险的猛将魏延,当时第个念头就是立刻投降,被他给打了可真冤到家了。

闻讯赶来的马忠和黄崇啼笑皆非,除了立刻通知上和街亭之外,只有感慨自己的运气实在有些怪异。不过这仗也没有白打,韩银见识到了他们的胆气和谋略,到了骑兵大营,立刻心甘情愿的交出了半的骑兵指挥权,自己也宁愿接受魏延的领导。

魏延大喜,手下下子多了万两千骑兵,这个横财发得太离谱了。他立刻将韩银交给他的六千骑兵分成三部,和马忠黄崇等人各领两千,然后步卒万五千人赶往上。

曹冲接到魏延的消息的同时,也接到了张辽的报捷文书和夏侯渊步骑两万五千人已经赶到冀城地消息。他呵呵大笑,对庞统等人说道:“如今关中已经无忧,三面合围也完成了两面,就等着帅增和郝昭会合了,不知道怀柔这次能不能搞定朱元明。”

庞统笑道:“朱元明本来就是不得已,如果将军愿意给他条生路。他岂有不接受之理。现在的问题倒不是帅怀柔能不能说服朱元明,而是他们能不能及时与郝伯道会合,拦住马超南逃的路。郝伯道和姜伯奕只有五千人,想要拦住马超的三万人马。就算有地利可以利用,还是不够保险啊。依我看。上城这里还是要拖天两天才好,要不然马超得到了诸军即将合围的消息,很有可能马上就放弃上城,逃之夭夭。”

曹冲笑了笑,点头说道:“这倒是。如果现在让他跑了,我们这几个月的辛苦就全白废了。让马德衡准备。旦发现马超有逃跑地迹象,立刻行动。”

庞统摇着头笑道:“只是有些可惜,如果时间充裕点,我们完全可以把他们几个网打尽的。”

“已经不错了,不要求全责备,为了他个人影响我整个战局不合算。”曹冲摇了摇手:“就再多留他几天也无妨的。”

庞统点头应是,他抚着胡须笑了,有些无奈:“可惜了他这个人才,偏偏站到了将军的对立面,也算是他运气太差。”

曹冲瞥了他眼。淡淡地笑了。

朱铄抱着刀。斜靠着块大石上,失神的看着远处地山峦出神。他听到了斥候打探来的消息。夏侯渊的大军已经到了冀城,堵死了马超回冀城的路,他手下有阎行带领的万五千骑兵,天时间就可以赶到上城下参与会战。马超已经没有了胜利地可能,除非他现在就打进城去,活捉了曹冲。

但是,这是多么的不现实啊。上城里有万人,曹冲身边有四千亲卫铁骑,千闻名天下地铁甲营,还有邓艾的四千人,马超怎么可能下子就捉住曹冲,就算他在上城墙上做的那个手脚能被司马懿利用上,马超也没多少成功的机会。说不定,他得到夏侯渊到了冀城的消息,已经准备逃跑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朱铄这几天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曹冲死了,他是幸运还是不幸首先是曹操不会不追查这件事,西城墙是他监造的,城墙突然塌了,他朱铄是第责任人,夏侯渊为了撇清他的责任,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推出去。到那个时候曹丕能出来保他吗朱铄根本不敢相信,到时候曹丕不推他把,已经算客气了的。曹冲死了,曹丕的位置基本就稳了,他怎么会为朱铄来影响他在曹操心目中地印象

朱铄想了好久,忽然发现自己办了件蠢事,他不仅没能救下自己地亲人,反而把自己也拖了进去。曹冲如果死了,那他就点活路也没有了。他现在天天祈祷的,就是马超快跑吧,马超跑了,司马懿就不会弄塌城墙,他做地事也就不会暴露了,至少不会现在就暴露了。

马师怎么办朱铄忽然想起这个人来。如果这次不成功,那司马懿定会利用马师逼他再次动手,要不然他把马师往曹冲面前送,他朱铄照样死无葬身之地。正是他派马师去联系马超,这才造成了上如今的险局,曹冲会饶了他吗显然不可能。

要不,先发制人朱铄忽然冒出个想法,不禁激零零打了个寒战,又连忙否定了。他是曹丕的人,这个时候如果去揭发司马懿等人,且不论曹冲会不会赦免他,就说背主求荣这件事,就能让他以后抬不起头来。如今的大汉,天子已经没什么人尊敬了,可是上司和下属之间的忠诚却不容轻视,吕布为什么名声那么臭,不就是因为他杀了自己的上司吗。如果他现在背弃了曹丕,那他朱铄比做叛逆的马超韩遂还让人不齿。

“将军冷吗”文文静静的帅增走了过来,略带着些羞涩的笑着,看起来不象个带兵的将军,倒象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不过朱铄现在不敢这么看他。这个看起来很文静地年轻人在前天不到个时辰的守城战中所表现出来的凶悍和高超武技,让打了十来年仗的朱铄都感到胆寒。他想不通,在帅增那么文静的身躯里怎么会蕴藏着那么强大的力量。朱铄亲眼看到他在城墙上来回冲杀,手中地战刀砍得缺了口,断为两截,他居然赤手穿拳连毙三名凶悍的西凉士卒。夺刀杀人,气呵成,矫健如豹,气势如虎。所到之处,西凉士卒无不退避三舍。无人敢搦其锋。

“山间风凉,时有些承受不住。”朱铄干笑了两声,连忙站起身来。他是个将军,帅增只是个校尉,他本来是不用起来迎接的。可是他看到帅增却总是很客气,方面是他心虚。另方面却是实打实的看重帅增,他觉得这个小伙子将来绝不止做个校尉这么简单“将军不必如此客气,属下担待不起。”帅增连忙笑着拱手道,接着又说了句:“这山里地阴风大,将军可是小心,别遭了道。”

朱铄愣,觉得帅增好象是话中有话,他有些心虚的看着帅增:“帅校尉有何事”

帅增笑了笑,在朱铄面前两步远地块大石上坐了下来,双手环抱在胸前。若无其事的看着朱铄:“我想向将军请教下。如何在城墙上留个大洞,又不让城墙塌下来。而是想让他什么时候塌,他就什么时候塌。”

朱铄脑子嗡的声,顿时炸响,他下子屏住了呼吸,看着微笑的帅增,脸色变得煞白,他的右手靠近了腰间地长刀,手指着帅增声厉色荏的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帅增笑着摊开手,示意朱铄看看周围:“将军这么大声干什么,我是特意把人支了开去地,你这么大声音,可就让所有的将士都听到了。”

朱铄向四周看了眼,猛然发现连自己的亲卫都不在身边,方圆十步以内居然只有他和帅增两个人。他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感觉到了种莫名的恐惧,右手猛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刀指向帅增。因为抑制不住的紧张,他的刀尖在轻轻的晃动着。

“车骑将军派马德衡检查了上的城墙,在西城墙上发现了点异常,据说在将军经常休息地那个小屋旁,有个很大地空洞,如果有人把里面的几根木头砍倒或者烧断,则西城墙地城门瞬间就会倒塌,也就说,西门不攻自破。”帅增不急不徐,慢条斯理的说着,好象说的不是个骇人听闻的大事,而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细节。

朱铄的手抖得更利害了。

帅增看了他眼,笑了,双手抱在胸前,根本无视朱铄手中颤抖的刀尖。他接着说道:“半个月以前,就是领军将军进兵金城之后不久,将军就发现有个奇怪的斥候行踪诡秘,经过追查,有人发现他去过冀城,随即马超从金城撤回,出人意料的带着大军去救历城,又在历城外神奇的识破了抚夷将军姜伯奕和郝伯道的埋伏,杀了姜家满门,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回上,马种关押了阎杨赵等家族的家主,倾巢而出,直扑上。”帅增停了停,似笑非笑的看着朱铄:“将军,这马超好象知道上兵力空虚似的,你说,是不是有人通报了我军的消息”

朱铄强声道:“我怎么知道。”

帅增叹了口气:“将军怎么能不知道呢,这个奇怪的斥候叫马师,就是将军身边的人啊。”

“血口喷人。”朱铄压低了声音怪叫声,猛地上前步,抡刀就劈。帅增脸上的笑容收,忽然之间身形展动,团身扑了过来。朱铄的刀还没有劈下来,胸口就被帅增撞了个正着,撞得他胸口窒,连退两步,不知不觉间手腕麻,长刀已经落入帅增的手中。帅增提刀在手,耍了个刀花,忽然刀向朱铄腰间直刺过来。朱铄大惊,急步后退,可是他实在太慢了,身子刚刚动,帅增已经贴进了他,长刀哧的声插了进去,随即人就象飞鸟般退回到他原先坐的位置上。

朱铄头皮发麻,他呆立在那里,不敢向下看,只是用手试探着摸了下,不过奇怪的是,他以为中刀的腹部点疼痛也没有。他诧异的低下头看看,只见他的长刀稳稳的插在刀鞘里,好象从头到尾就没有拔出来过。

他长出口气,冷汗如泉涌,腿软,坐在了地上。他张开两腿,两只手搁在腿上,头垂到了两膝之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过了好阵才有气无力的说道:“不错,城墙上的洞是我留的,马师也是我派的,我不是你的对手,你动手吧。”

帅增却没有动手,还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朱铄,直到朱铄有些奇怪的抬起头来看着他,他才笑道:“将军大人觉得奇怪,不明白将军为什么这么做,不过,当他听说镇东将军将你的家人接到了陈留,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朱铄已经无所谓了,大不了是死,他反而倒安静下来。他瞟了眼帅增,嘿嘿笑:“原来将军大人早就知道了,我自以为聪明,还以为天衣无缝呢。好了,事已至此,你是准备就地处决我,还是准备把我带回上再处置,都悉听尊便吧。”

帅增呵呵笑:“处置你处置你什么”

朱铄撇嘴笑了声,有些不屑:“不处置,莫不是将军大人还要奖赏我不成”

帅增点点头:“赏是要赏的,不过,这还要等我们先会合郝伯道,拦住马超的后路,让将军大人举全歼了马超之后再说。”

“你说什么”朱铄惊愕的抬起头来看着帅增,他做出这么大的事来,曹冲还赏他还让他带兵“你不会是拿我开玩笑吧,我这事可不是什么小事,不杀我满门,我已经很感激他了。”

“杀你满门干什么”帅增笑了:“将军说了,要不是你和马超联系,如何能把他留在冀城不走,如何能把他带到上来钻我军的包围圈,这次歼灭马超,将军是首功件呢。”

朱铄看着帅增,已经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帅增站起身来,极目远眺:“将军直想彻底解决西凉的问题,想要战定西凉,可是马超全是骑兵,跑起来飞快,如果不能打得他头破血流,他如何能长记性,这西凉哪天才能安所以将军要先解决了韩遂,然后再重创马超。如今韩遂已经降了,领军将军带着步骑两万五千人包围了冀城,堵死了马超西逃的路,魏将军和韩银合兵处,步骑万五千人,隔着渭水挡住了马超北逃的路,如今只剩下南边的兵力不足,郝伯道和姜伯奕两人总共才五千人,万马超要夺路而逃,他们只怕挡不住,因此,将军命令我部三千人前往增援,在上城南二十里的何家山设伏,堵死马超南逃之路。不知将军可有兴趣”

“他为什么不杀我”朱铄怔了半晌,忽然说道。

“杀你,是小事桩,不过,将军不愿意让你死得这么窝囊,这么不值。”帅增转过头来看着朱铄,“他说,你是因为家人才做这事,他怜你是个孝子慈父,不想让你夹在他们兄弟之间,死得这么不明不白。你死不死,对他来说无所谓,对你的家人来说,却太重要了。”

“呵呵呵”朱铄想了好会,忽然笑了,他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将军美意了,朱铄也想死得其所,不负此生。帅校尉,切听你安排,我惟命是从。”

第三十七节 城墙

马超撑圆了双臂。死死的按住两条罗圈大粗腿。他紧紧的咬着牙关。似乎生怕自己下子忍不住就破口大骂。马种坐在他的面前的灯下。身子佝偻的很利害。点年轻人的英气也没有。倒象是个七老八十行将就木的老头。他健壮的身影在灯光照射下颤抖着。似乎经不住入夜的寒气。

虽然现在正是炎热的夏季。即使是深夜也没能冷到那个的步。

马超的面前。放着曹冲回复的战书和几份急报。几个斥候还跪在帐外。他们的膝盖已经麻了。却不敢动弹。谁都知道。今天送来的全是坏消息。天将军很不高兴。他发火。有可能会杀人的。

魏延和韩银到了渭水之北。步骑万五千人。其中西凉骑兵万两千人。

夏侯渊到了冀城。步骑两万五千。其中西凉铁骑万三千人。

两万五千骑兵。是韩遂手下的全部精锐。曹军的人马不到半。几乎全是步卒。

原来属于韩遂的这两万五千骑兵。本来都是马超的盟友。是他敢和曹冲叫板的有力支援。现在却带着曹军杀气腾腾的向他逼来。要口的吞下他来在新主人面前邀功。

“岂有此理。”马超狂嗥声。拳捶在案上。粗厚的木案吃不住他这拳。喀嚓声断为两截。木片飞扬。案上的竹简食盆飞起老高。又重重的摔落在的上。撒的到处都是。马超双目血红。攥紧拳头。到处找着可以发泄的目标。片刻之间。大帐里就没有件完好的东西。连那件他平时舍不的碰的白虎皮床褥都被他脚踢出了大帐。象片破片落在的上。沾上了不少尘土。

“兄长”马种扑上去。把抱住狂暴的马超。生怕他又发狂。马超奋力的将他甩开。怒声大骂:“韩文约精明了辈子。怎么生了个这么蠢的畜生。两万五千骑兵就这么被人逼降了。这仗怎么打的他要是稍微有用点。老子会落到这个的步吗给我调集大军。强渡渭水。老子要去劈了这个无能的畜生。”

“兄长。兄长。你不要这样。我们还有机会啊。”马种被马超甩的站立不稳。嘶声大叫道。

“还有个屁的机会。”马超吼的累了。屁股坐在的上。痛若的抱着脑袋。抽泣起来。他不敢相信。两个时辰之前还觉的信心满满。觉的天之后就能重创曹冲。然后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的讨价还价。要回亲人。封侯拜将。没想到半夜几个消息传来。把他的梦下子打成了碎片。几路大军四面包围。别说打上了。能不能逃出去都是个问题。虽然诸军还有点距离。可是如果他还想打上。那就只有打破上条路了。上如果不能打下来。他也没有时间再撤。就是死路条。

马超很失望。他根本不相信这几个时辰内他能打下上。上城里有近万精锐。他没有两天时间消耗不掉定数量的守备力量。就不可能攻入上。更何况他现在什么攻城器械也没有。就是想以最原始的办法附城。也需要大量的云梯。现在比较现实的路只有条。趁着南面的郝昭兵力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