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又说道:“只要父亲平安,别说折损了这些人手,就算孩子自己战死沙场,也是值得的。”曹操听了,欣慰的笑,吩咐起程,路走路和曹冲细说发生的事情。
“乌头茶,孙匡居然下的是乌头茶”曹操听这话,立刻黑了脸:“不是腹泄的药”
“不是,大师说是乌头茶,症状和乌头茶相似,但五到十天就会送命。”
曹操的脸色阴了下来,半天没有说话,仿佛是累了般躺在锦被上沉默不语,老半天才说了句莫名其妙地话:“你从姐死了,孙匡说是火起地时候落水而死,尸体都没找到。”
曹冲大惊,他直起了身子,盯着曹操的眼睛,欲言又止。想了片刻,他露出丝冷笑,哼了声:“孙匡在哪儿”
“在后面。”曹操看着曹冲眼中的寒光,眼角露出丝满意,却又说道:“他下毒害你,我自然要把他交给你处理了,别急,到了江陵再说。”
“不用,他看不到江陵城了。”曹冲忽然笑了声。曹操听了,也笑了。他敲了敲车壁,直伴在车边的许褚探过头来:“仲康,前面的驿亭休息下。”
大军在前面不远的驿亭停下了脚步,众人不知为何丞相才走了个时辰不到又要停下休息,都聚了过来。只见曹操的车帘掀开,父子两个脸色苍白地坐在车里。曹冲面带杀机,看也不看围过来地众人,对许仪招了招手:“去将孙匡带过来。”
孙匡很快就被带到了车前,他看着面色不善的曹冲,苦笑了声,无奈地低下了头。曹冲瞥了他眼,又看了看他身后跪着的仆人和侍女,声音干涩的问道:“孙匡,你可知罪”
“我有何罪,我送茶叶的时候就告诉你要多煮了,有言在先,你腹泄关我何事”孙匡强辩道。
“我不问你乌头茶的事。”曹冲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问你为何要杀我的从姐。”
孙匡地脸色立刻变了,会儿煞白会儿胀红。他嗫嚅了半天才说道:“我我没有杀她,是她自己落水的。”说着话,却低下头,不敢看着曹冲充满杀气的眼神。
“敢做不敢当。枉为大丈夫。”曹冲不屑的哼了声,从许仪地腰间抽出长刀,刀尖拖在地上,发出“丝丝啦啦”的声音,让人胆寒。他走到孙匡身后的个仆人侧面,寒声问道:“我从姐是怎么死的”
“夫人夫人是落水”他的话还没说完,曹冲大喝声。双手握刀。刀枭首。那仆人扑通声栽倒在地,脖腔中喷出的鲜血喷了正扭过头看他的孙匡脸,孙匡被热血喷,却觉得寒从心起,遍体冰凉。
曹冲扭头不屑地看了孙匡眼,又走到第二个仆人面前,同样问道:“我从姐是怎么死地”
“夫人夫人夫”两个字还没吐全,曹冲又是刀,砍断了他的脖子。他连问三人,连斩三人。剩下的就是几个侍女了。他走到个穿着比较突出的侍女面前:“你是我从姐的陪嫁吧”
那个侍女花容失色。浑身颤抖,连连点头。
“那我从姐是怎么死的你应该知道吧”曹冲抬手指了指孙匡,“你别指望他了,他今天是死定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能蒙过我的人不多。”
“夫人夫人确实是落水而死。”那个侍女战战兢兢的说道。
“可惜,本想饶你命。你却自找死路。”曹冲叹了口气。双手握刀高高举起,正要劈下。那侍女吓得大叫道:“公子,公子,我说我说,是是他掐死的。”
曹冲顺着她纤细白嫩的手指看着孙匡,嘴角挑起,放下了长刀:“说,他是怎么掐死我从姐地”
侍女松了口气,这才慢慢将事情说了出来。孙匡那天拿乌头茶去给曹冲,正巧被她看见了,她和曹冲姐弟情深,当然要阻止孙匡,孙匡辩说不成,怒之下,竟然伸手掐死了她。然后又给身边地人许下重诺,事成之后回到东吴定重赏,他身边的人本来就是东吴孙家的人,对此当然不能有任何意见。而这个侍女是唯的曹家的人,便她虽然是曹家的人,却是孙匡事实上的小妾,早被文采出众,相貌堂堂地孙匡所吸引,听孙匡要将她扶正,便也没有多想,就应了下来。
“早知如此,还是当初狠下心杀了你好。”孙匡长叹了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挺起了胸膛说道:“不错,乌头茶是我下地,你从姐也是我杀的,你杀了我吧。”
“你来做人质,玩诈降,本来就跑不掉,你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地。”曹冲挑着嘴角笑了笑:“我第次和你见面就说过,你不要亏待我的从姐,否则我饶不了你,看来你没有听进去。”
他挥了挥手道:“将这些人全杀了,孙匡剁成肉醢,送给孙权尝尝。我替他剪除了这些碍事的枝枝叶叶,他没有后顾之忧,也该放心战了。”
他说完了轻松的跳上了车,却将旁边观看的众人惊得目瞪口呆。直都以为仓舒公子仁慈,还是第次看到他的雷霆手段,将孙匡的人全部斩杀也就算了,反正这年代杀个把仆人小妾也是常事,杀孙匡也是正常,他是做人质的,这孙权都把水军给烧了,孙匡也该死了。但做成肉醢,还要送给孙权尝尝,却还是有点让人震憾。那些本来觉得仓舒有些妇人之仁的人不免缩了缩头,暗自吃了惊。
“你杀孙匡是因为你从姐”曹操有些不解的问刚爬上车来,脸杀气的曹冲。
“是,谁动我的家人,我就要谁的命,管他是谁。”曹冲气哼哼的坐下,想起那个温柔可人的堂姐居然被孙匡活活掐死,不由得又流出泪来。他听到从姐死了,就觉得可疑,这么多仆人侍女都不少个,唯独从姐掉江里淹死了他想起了那天孙匡手上的抓痕,就怀疑到了孙匡,可恨孙匡当时还说是从姐发雌威挠的,原来果然是这么回事。他虽然是个冒牌的曹冲,却为从姐和那个真正的曹冲之间的感情所动,潜意识的认为从姐疼爱的就是自己。何况这个从姐命也太苦了,从小丧父,作了孙家的媳妇也没享什么福,唯感到开心的就是孙匡对她还不错,没想到最后居然被这个还不错的丈夫亲手掐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从姐,他都必须杀了孙匡才解恨。
曹操看着伤心的曹冲,沉默不语,眼角的皱纹却露出丝笑意,苍白的脸色有了丝红晕。
大军回到江陵,曹操立刻给曹冲补足了人手。黄忠升为偏将军,魏延升为裨将军,手下卫士增至千,由他们二人到各营中自行挑选。又从武卫营挑了二百虎士,曹冲将经过这次血战的二十八个虎士全部分下去让什长伍长,另挑了十人到自己身边。
忙了两天曹冲总算将人手补齐,在麋氏姐妹和赶来的蔡玑的护理下,有张仲景这位大师的药粥调理,他的身体也恢复了健康。这天正在校场里看着黄忠和魏延对着那帮新人训话,曹操派人来找他,说有要事,要他立即前去。
第三十九节 反攻
曹操的脸色很不好,来是他的身体不好,经过张仲景的诊断,大乔那支铁钗伤了他的肺,要长期静养,最好是能动手术将肺中的坏死部分切除。后面的话张仲景没能说,曹操知道他的意思,这种外科手术,只有华佗有把握,张仲景作为代大师,长项在方剂,对这个却并不精通,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华佗的麻沸散,要动刀就只有让曹操生挨着。曹操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挑战性太高,还是缓缓再说。
二来是曹操的心情很不好。周瑜近三万精兵上岸追杀,全盘接收了他遗弃在大营里的物资不说,还穷追不舍,要不是张辽反应比较快,带着所部人马死死的顶住了他的攻击,只怕周瑜会路追到江陵来。尽管如此,情势还是不容乐观,张辽所部和随后从夏口撤回的徐晃所部共万多人被周瑜的三万人堵在华容城,进不得退不得。曹操大为光火,本想派于禁等人前去支援,但他们都被火烧得不轻,在水寨中的人手折损殆尽,五子良将三个被烧了,两个被围了,让曹操不能不上火。
那万人丢得,张辽和徐晃丢不得。
曹操盘点了下帐下的将军们,居然发现个问题,他手下几十个将军,但除了这五人以外,能独立领兵的还真不多,冯楷路招这些人跟着大军行动还中规中矩,真要让他们独立行动,特别是这种大败之后的救援行动,确实有些让他不放心。
曹仁倒是能打,但这路不利骑兵行军,他去了作用也不大。曹操想来想去。又想到了曹冲。曹冲在这次堵截刘备的战事中,表现出了足够的决断力和选择战场的眼光,先是凭着有力地形,五百人将刘备孙贲地六千人堵在山涧里进退不得。后又凭着个弯口,五百人堵住了刘备三千亲军,愣是让他折损两千多人而未能前进半步。这些让曹操很满意,所以很自然的又将这次任务交给了曹冲。
“父亲,不知有何事”曹冲进了门,就对虎着脸的曹操拱手施礼。
曹操看了他眼,脸上露出笑容:“身体怎么样了”
“多谢父亲。已经无碍了。”曹冲说着。曲臂做了个很强壮的姿势,逗得曹操笑,招手让他坐到自己地身边,指着地图说道:“张文远和徐公明被周瑜堵在华容城了,你岳父蔡德也在其中,共有万多人,所带的粮草大概也快消耗尽了。帐下诸将损失较大,心魂未定,你能不能走趟”
曹冲听,立刻拱手:“儿子愿往。”
曹操满意的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你定不会推辞。这路不利骑兵行走。你就带着本部。由叔权和子文各带两千人配合你,你看够不够不够的话再让冯楷和路招跟着去。”
“父亲,周瑜号称有三万精兵,但实际不足两万五千人,张徐二位将军已经有万多人,我再带五千人前去,打破包围救出二位将军足矣。人多了行动不快。就由他们多带粮草,后续跟上接应吧。”
曹操听。哈哈大笑,摆手让人叫来了夏侯称和曹彰,二人听可以独自带兵跟着曹冲去救人,心中大喜,连声庆诺。曹操看着这下辈中最杰出的三个少年,又是开心又有点担心,叮嘱了又叮嘱,这才让他们前去准备。曹冲三人出了门之后,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让许调了千虎士交给曹冲。
曹冲看着彪悍的千虎士,欣喜不已。黄忠和魏延的千人虽然是诸军中挑出地矫矫者,但组合时间不长,阵势不够熟悉,威力还不能尽数发挥出来,只有自己新得地二百虎士原本就是许精心操练过的,武技出众,身体素质也够好,是那种拉出来就能打硬仗的。这次前去救援,原本也是指望着他们打出个缺口,把人救出来了事。如今有了这千虎士,再加上曹彰和夏侯称二人的四千人马,配合随后跟进的冯楷和路招,说不定倒可以和周瑜玩玩。“仓舒,父亲对你期望很高啊,总共两千虎士,倒有半多到了你手中。”曹彰揽着曹冲的肩膀有些羡慕的说道。他是和曹冲起得了十个虎士的,如今曹冲已经有资格指挥千虎士作战,他还只能带着十个虎士冲杀,不免有些感慨。
“这千人是我暂时指挥,任务结束还得回武卫营的。”曹冲笑道:“你也不用羡慕我,这次把仗打好了,你以后带上十万精兵都有可能的。叔权,你别笑,你也是如此。”曹冲看着坏笑地夏侯称说道。夏侯称收了笑,拱手躬身施礼:“末将谨遵大人教导。”
曹冲看着脸严肃地夏侯称,无奈的摇了摇头,翻身上马,对领着千虎士的许仪说道:“出发”
“仓舒现在真有将军的样子了。”夏侯称直起腰,摸了摸头道。曹彰笑着打了他下:“走吧,大军面前,不要分不清场合,私下里开开玩笑是无妨的,下属面前还是正经点的好。”
夏侯称尴尬的笑,也回身走到自己地部属面前,翻身上了他那匹白马,按序出发。
张辽扶着华容城地城垛,看着远处的周瑜军营,有些不解地问道:“公明,你说这周瑜三万大军围住我们,打又不打,退又不退,却是何意”
徐晃撇着嘴,轻松的笑道:“还不是你的人打得太猛了,五千人硬扛了他三万人半天,他既然拦不住曹公,自然也就不急了。现在攻城,我军尚有斗志,他的伤亡自然也重。多等两天,我军军粮用尽,士气低迷,他再攻城,岂不是捡个大便宜。”
张辽笑了。大手拍了下城砖:“我只怕他会白等场,曹公岂会放弃我们这万多人不管援军只怕已经在路上了,届时里应外合,谁胜谁负还未必呢。”
徐晃点头道:“我看这周瑜也不是料不到这点。此时只怕将重兵守在华容道上,准备打援呢。”他忽然颇有兴趣的看着张辽:“文远,你说曹公会派谁来救援”
张辽想了想:“于文则他们三个这次损失不小,只怕时来来了。想来想去,只怕会是路文来或者冯文范吧”徐晃笑着摇了摇头:“文远,你漏算了人”
“子文公子”张辽想起这次随虎豹立了战功的曹彰,但想想又摇了摇头。他还没独立带兵呢。这么大的任务应该不会由他来。他又想了想,忽然叫道:“你是说仓舒公子不会吧,听说曹公最近颇不喜他呢,在乌林可训斥了他好几次。”
徐晃点点头,含笑说道:“我估计十有**是他,上次在邓塞,他将计就计,又没耽误时间,还差点打了魏延王威个反伏击,后来率西凉铁骑追击长阪。在刘备地埋伏外全身而返。可见用兵颇有章法,此次他虽然不得曹公欢喜,却是因为他反对孙贲来降之事,现在都已经知道孙贲确实是诈降,曹公哪里还会不喜,只怕欢喜不过来了呢。于文则他们三个时无法恢复元气,只有仓舒公子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说得有理。”张辽指着快步走来的个侍卫笑道:“不用等多久了。马上我们就能知道你猜得对不对了。”那个侍卫走到他的跟前。拱手施礼道:“二位将军,仓舒公子命人送进消息来了。”
“哈哈哈”张辽徐晃相视而笑。笑得侍卫有些莫名其妙,好奇地翻了翻白眼。张辽见了,也不多说,招手让人将信使带了过来。信使行了礼,起身说道:“我家公子奉丞相大人命,率六千人马前来接应二位将军,请二位将军向西,与我家公子会合。”说着,将曹冲的手令递到张辽手中。
张辽看了,须大笑,又递给徐晃,徐晃扫了眼,也含笑不语。两人相视眼,各自摇头。
第二天凌晨,周瑜刚用完早餐,尚未升帐,就听到了华容城里震天的鼓声,他侧耳听了片刻,听出鼓声来自城西,不由心中喜,立刻击鼓聚将。不大会儿,周泰潘璋董袭韩当等人匆匆而来。周瑜不等众人坐定,立刻派发将令,命周泰潘璋从东门攻城,破城后立刻从后追赶,董袭韩当各带本部人马攻南门和北门,如见敌军出西门,则立刻弃城追击。同时命人通知在西门外埋伏的甘宁和吕蒙,尽起伏兵,先缠住援兵再说。
时间小小的华容城鼓声四起,战意冲天,周泰和潘璋领着兵出了营,在华容城东门外刚摆开阵势,连动员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忽然空荡荡的城楼上阵震天地鼓响,接着城门大开,彪骑兵急驰而来。当头杆战旗迎风飞舞,领着个小将,手中杆长戟,明晃晃地戟尖闪着寒光,马当先的就冲了出来。百五十步的距离转眼即到,马就撞进了目瞪口呆的周泰阵中,长戟挥,三名士卒丧命,跟着身后的几百骑兵就带着惊人的杀气冲进了阵中。
周泰大惊,不是说敌人已经弃城向西突围了吗,怎么骑兵还从东门冲了出来他顾不上多想,立刻狂呼:“结阵结阵”可是摆起冲击阵型的士卒被骑兵给冲得乱七八糟,哪里还听得见他的声音。
张虎带着骑兵几息之间就冲透了周泰的战阵,他边侧歪在马上强迫战马转向,面狂呼着:“转向,转向加速,继续冲击,继续冲击”几百骑兵闷声不语,个个歪在马上,强迫战马调整了方向,绕了半个圈,重新加速,踏着隆隆的蹄声,再次横向冲进了周泰地战阵。
加到极速地战马,带着无可抵挡的杀气,将慌乱的江山士卒冲得人仰马翻,马上骑士的长戟,所经之处血光迸现,绝无活口。手执刀盾的江东士卒在骑兵面前,毫无反抗的能力。冲上去要么被长戟挑飞,要长被战马撞飞,基本上碰不到骑士的边,时间狼狈之极。
张虎带着铁骑。路冲阵而过,他并不耽搁,再次冲破了周泰地战阵之后,直接冲进了刚转了半方向地潘璋的战阵。潘璋见骑兵从城门里冲出来时就吓出身冷汗,自己地阵型不是防御阵型,根本挡不住骑兵地冲击。他见张虎带着先冲进了周泰的战阵,立刻下令将阵型前后转向。生怕张虎会回头转向他的阵型。只是他没想到张虎横向再次穿过周泰的战阵,接着冲着自己的侧翼过来了。
潘璋暗自叫苦,却无可奈何,眼看着张虎冲进了自己的侧翼,手中长戟挑起名士卒远远的抛了开去,却无法接近,只得狂呼着带着自己地侍卫杀了上去,希望能凭自己地勇之力稍微阻挡下骑兵的速度,只要骑兵速度下来了,那就是挨宰的命了。
张虎看着带着侍卫奋力杀来的潘璋不屑的笑。面大叫着“加速”面将手中的长戟刺了过去。潘璋举盾相迎。张虎长戟抖,从他的盾边滑过,戟将他身后的名侍卫的脖子划断,飞马而去。潘璋卯足了劲却顶了个空,刚要大骂,后面的骑兵冲了过来,十几杆长戟似乎不分先后地捅在了他地大盾上。阵阵强劲的力道传来。潘璋强撑了不到两息。口鲜血突口而出,被杆长戟顶得倒飞而起。仰面栽倒在人群中。
张虎回头看了他眼,有些可惜的咂了咂嘴,抢起手中的长戟,狠狠的砍在潘璋的大旗上,大旗轰而倒,将下面的几个士卒砸得东倒西歪。等他们明白过来,张虎已经带着骑兵冲出了阵势。
准备到城西去拦截援军地周瑜接到消息,带着整装待发地亲卫冲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将周泰和潘璋地战阵冲得七零八落的张虎等数百骑飞驰而来,他气得面色铁青,正要下令上前拦住这些嚣张的骑兵,却见张虎带着人从他的阵前掠而过,留下阵箭雨,扬长而去。没有来得及防备的周瑜军被这阵箭雨撩倒了上百人,等他们张开弓的时候,连马尾巴都看不到了。
张虎心情特别好,被周瑜困了几天的怨气终于发出来了,真叫个畅快淋漓。他带着几百骑兵种狂奔,在路过南门时见正准备攻城的董袭军阵不整,又是声呼啸,纵马冲营而过,留下上百具尸体,呼啸而去。看得措手不及的董袭目瞪口呆,实在相不通城东怎么会有骑兵突然冲了出来。
张虎转到城西,赶上了已经出城而去的张辽和徐晃本部,见他们正猫在城西的小山里,看着远处山坡下甘宁和吕蒙所部鱼贯而出与来援的曹冲等人正在激战。见张虎回来了,张辽脸顿时绷紧了,虎着脸问道:“顺利吗”
张虎收了脸上的笑容,恭恭敬敬的应道:“回将军,还算顺利,受伤五十三人,无人阵亡,斩杀过千,夺潘璋战旗,城东的周泰和潘璋,城南的董袭所部大乱,时不可能攻不过来。”
“差强人意。”张辽听得战果如此辉煌心中得意,脸上却不肯露出丝笑容。回头对徐晃说道:“公明,公子此计果然有效,周瑜心想来摘桃子,却没想到被杀了回马枪。唉,公明,这回马枪倒底怎么使啊”
“我怎么知道。这词是公子说的,你还是去问公子比较合适。”徐晃笑道,指着前面的战场说道:“前面已经打成团粥了,吕蒙和甘宁都已经出来了,让子威喘口气,等会儿以骑兵冲阵,我们随后杀上,趁着周瑜没赶过来,杀甘宁和吕蒙个措手不及。”
张辽拍拍手道:“正是,这两个贼子,象陀屎样堵着我们的归路,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他们这儿万五千人,我们加起来近两万,为什么不口吞了他们”
“公子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想要周瑜那条大鱼呢。”徐晃笑道:“我们被困了四五天了,这时候冲出去,未必是他们的对手,还是冲过去补充了粮食再说吧。”
张辽点头,他们被困在华容城多日,为了能多挨几天,直没敢放开肚皮吃顿。公子昨天送来了信,说今天接应他们突围,这才让士卒饱餐了顿,但体力还是没有恢复,要和江东军死嗑还是有些力不从心,还是按徐晃所说,先冲出包围圈再说。
徐晃看了看远处的战阵,又回头看了看华容城方向,站起身来说道:“好了,甘宁和吕蒙已经尽数出动,也该我们出手了。文远,把我们手中的骑兵全集中起来,打他们个下马威。”
张辽哈哈笑,眯起眼睛看了看远处,大手挥:“那我就先走步,公明随后就来。”
“好”徐晃微微笑,两人拱手作别。张辽翻身上马,执戟在手,声长啸,带着准备停当的千多骑兵沿着山坡奔驰而下。借着缓缓的坡势,马速很快就加到了极限,张辽在张虎等人的护卫下,如只离弦的利箭,直奔负责拦截的凌统军。
“放箭”张虎声狂啸,率先松开了手中的弓弦,就连张辽都听从号令,起射出了手中的箭,随后弃弓执戟,纵马狂奔。千人射出的箭,如阵突如其来的狂风,瞬间飞过了百十步的山坡,头扎进了凌统军中。跟着箭雨而来的,是人如虎马如龙的千铁骑,速度加到了极限的铁骑。
铁骑的身后徐晃带着万大军,似三条黑龙,分成三路,张牙舞爪的从山坡上奔了下来
第四十节 脱围
先行的几匹战马高高跃起,带着巨大的冲力撞在了长矛上,长矛应声入体,战马狂嘶声,栽进阵中,将拦在前面的盾牌手压在身下,后排的长矛手也被撞得东倒西歪,排得紧密的阵型立刻被冲开了个口子,几个士卒大呼着,手持长矛上前堵截,却被随后杀到的骑士手中长戟划胸而过,甲裂人亡。张辽纵马而入,手中长戟挥,从五名江东士卒胸前划过,带出串血珠,人已经冲入阵中,借着马势再出戟,将名正在大呼的什长挑在戟尖,向前突进。
千多骑兵从缺口鱼贯而入,纵马踩踏,手中长戟如噬血狂魔,吞噬着江东士卒的性命。阵中的凌统见了,边指挥放箭,边收缩阵型,想要密集阵型堵住骑兵的道路,逼得战马无法前进,再将他们杀死在阵中。他知道身后的甘宁和吕蒙两部正与来援的曹冲部六千人激战,如果自己挡不住这万多人,他们腹部受敌,不仅无法完成都督的命令,只怕他们自己也会栽在里面。
只要支撑到都督赶到,我两万人围攻万多人,没有不胜的道理。凌统冷笑声,挥手下令放箭。
“举盾”张虎声狂啸,左手抽出腰间的长刀,奋力朝阵中的凌统甩了过去。十来步的距离转瞬即到,旋转的长刀扑的声扎进了凌统身边传令兵的胸口,那个传令兵晃了下,看着胸前半截战刀,无力的放下了手中的令旗。
愣神的时间,以张虎为尖锋的骑兵以几十人地代价下子冲到了凌统的身前,他手持长戟冲着凌统冲了过去。凌统身边的两片侍卫大呼着将凌统掩在身后,人架住张虎的长戟,人奋力杀近。张虎大怒,手中长戟推拉。割断了那个侍卫地脖子,击杀了那名侍卫,却被另人杀到身边,那人不顾刺到身边的两柄长戟,在长戟入体前刀砍断了张虎的马蹄。
战马轰然而倒,张虎身子歪,险些被压在马下。几名江东士卒见了。狂呼杀到,三柄长刀同时砍到。张虎来不及起身,掷出手中长戟击杀人,在地上打了个滚,双手抓住个士卒的腿,大吼声横扫起来,将三名冲到身前的士卒给撞得立足不稳,手中长刀全部砍进了那个士卒的身体,跟着被随后赶到的几名骑士杀死。
凌统大怒,长刀指着落地地张虎阵长啸。带着侍卫杀刀。心想将张虎击杀在阵中。十几人刚要接近,张辽带着人杀到,纵马而过,长戟在凌统身边掠而过,推伤了凌统地手腕,同时击伤他身边名侍卫。身后的骑士跟着向凌统递同了手中的长戟。凌统侍卫大惊,拼命上前。以数人的性命为代价将凌统拖到阵中。
张辽不屑的看了他眼。顺手将张虎拉上匹空鞍战马,父子同力。如狂飚突进,刀戟交加,再进二十步,率先冲出了凌统的战阵。骑兵们阵吹叫,不顾身后乱飞的长箭,穿过凌统的战阵,直奔吕蒙的后阵而去。凌统大急,本想缀上来追赶,徐晃的万人却如狼似虎地杀了过来,他只得舍了骑兵,回头心意地对付徐晃。
徐晃所部被江东人困了四五天,怨气十足,如今听说不远处就是前来接应的仓舒公子,不光是上万的大军,还有充足的粮草,个个归心似箭,玩了命的向前冲杀,努力要将骑兵冲出来的缺口扩大再扩大。凌统的五千人虽然占得有利地形,又有旺盛地士气和充足地体力,但刚才被骑兵轻易的冲阵而过,心理上受到了些影响,再被心想回家地曹军冲,顿时吃紧。堵了半天的缺口竟被越冲越大,随时有崩溃的危险。
凌统看着寂静的华容城心急如焚,眼看自己手下的士卒在曹军的冲杀下伤亡渐增,预料中的援军却点影子也看不到,不由得他不上火。他又派出去两个传令兵去找都督求援,自己再也坐不住了,带着亲卫就冲着缺口杀了上来。
“杀”凌统声暴喝,刀将面前个曹军斩为两段,举步上前,长刀连斩两人。身边的亲卫冲上前,乱刀斩下,将厮杀正酣的曹军打得连连倒退。旁边的江东士卒立刻赶上,刀矛齐下,挤进阵来的曹军立刻倒下去好几个,士气大落,缺口立刻变小了好多。
站在小山坡上的徐晃见,手中长刀轻挥,几个亲卫立刻抽出战刀,拉起手弩杀了下去。这些人都是跟着徐晃征战多年的悍卒,他们杀到阵前,被凌统杀得步步后退的曹军立刻有了主心骨,嘶吼着又冲了上来。几个侍卫直接对上了凌统,刚到面前,几个人就起举起了手弩,数支短弩疾飞而至。
凌统大惊,连忙将盾牌挡在胸前,扑扑几声,几支短弩钉在了盾牌上,支飞过凌统的耳边,射进他身后个侍卫的眼中,还有支深深的扎进了凌统的大腿。
凌统腿软,那几个侍卫已经杀到,三把长刀起呼啸而下。凌统大怒,举盾相迎,轰的声,他被砸得单腿跪地,那些侍卫看大喜,抢刀猛劈,心想把凌统斩于刀下。凌统的亲卫见了,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前,护在凌统身前,拼命的拦着那些悍卒。
凌统伤,江东士气大落,上前的亲卫又不是徐晃亲卫的对手,片刻之间连折三人,刚小了点的缺口立刻变大了圈。徐晃见,微微笑,手挥,带着剩下的十几个亲卫就冲了上来。
曹军见主将上阵,士气大振,齐声大喝,将失去的指挥的凌统部冲得节节后退。曹军以那几个悍卒为尖锋,如把利剑,越刺越深,紧紧的缀着骑兵的尾巴,刻以后。就在缕烟尘出现在华容城西地大道上时,曹军步卒紧跟着骑兵的尾巴,将凌统的战阵上撕开了个大口子。万多人如破堤而出的洪水,将缺口越冲越大。转眼之间就冲过了凌统地堵截,如同汹涌的巨浪,扑上了刚被骑兵冲乱了阵型的吕蒙部后阵。
吕蒙面对的正是曹彰带的两千人和许仪带领的千虎士,虽然他有五千人,略占点优势,但面对着千虎士,他却宁可愿意万大军。这些人简直太猛了。个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武技还特别精熟,普通的士卒碰上他们,根本不是对手,那个领头地许仪更是凶悍,刀下从不空回,这小半个时辰里死在他手下地没有百也有八十。而曹彰带的人虽然没有虎士那么精悍,但对也不比江东士卒差,而曹彰比起许仪来也不遑多让,手中战刀呼啸。刀刀带血。吕蒙亲眼看到他刀斩下个士卒人头的同时。另只手活生生的扭断了另个士卒有脖子,然后拎起那个士卒横扫翻了两个。
这还是人吗吕蒙暗暗叫苦,听着后阵传来的喊杀声,心中暗骂凌统,这个凌公绩是不是公报私仇啊,知道我和甘兴霸关系好得象兄弟,把甘兴霸的仇积到我身上来了。这个时候居然让骑兵冲我的后阵等都督来了定告他状。
吕蒙想着。扭头看了眼后阵,这看让他大惊失色。破口大骂。只见透阵而出的曹军步卒如漫山的洪水,泄而下,转眼间就扑上了他地后阵。这下子前后受敌地战阵立刻如狂滔巨浪中的石柱,不停的摇晃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被掀翻。
“求援快求援”吕蒙嘶声吼道,双兔大旗很快就竖了起来,只是甘宁现在想救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他面对的是带了两千人的夏侯称,本来他在阵中指挥,后来见那个年轻的白袍小将杀人杀得那么嚣张,边杀还边乱叫,每杀人都要冲着他轻蔑的摇摇手指,不由得怒气冲天地带着亲卫就冲了上去,没想到这上去就被夏侯称粘住了。
曹冲安排任务时就决定了,张辽和徐晃冲吕蒙地后阵,所以许仪的千虎士和曹彰地两千人冲击的也是吕蒙的前阵,力争在短时间内打通吕蒙战阵,将徐晃和张辽救出来再说。而夏侯称的任务就是拖住甘宁,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过来支援吕蒙,直至两千人死光,夏侯称阵亡为止。当时曹冲还特地问他,两千人能不能挡住甘宁,结果对安排颇有些不满的夏侯称手挥,不当回事的说道:“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夏侯称没有说谎,他开始是呆在阵中指挥的,边用手中的弓箭招呼甘宁部的将校,边指挥士卒随时冲击甘宁阵中出现的薄弱环节,两千人打得有声有色,竟让甘宁时没有脾气。等甘宁发了火,指挥将士全力上前时,他又装作不敌,带着人且战且退,把甘宁部拖进了生个地形狭窄的地带,接着自己就带着亲卫杀进了战团,哪里有最凶悍的江东士卒,他就杀向哪里,每每江东士卒要突破的时候,他就象把大锤,将甘宁部的剑锋砸断。
最让人生气的是,他居然每砍倒个人就大声的叹口气,然后指着在阵中指挥的甘宁直摇手指,那种感觉就象甘宁是不敢和他对阵,只敢躲在阵中样。性如烈火的甘宁哪吃他这套,将令旗交给身边的副将,手提着刀,手缠着根铁链就冲了上来。
甘宁到阵前,手中铁链翻飞,刚抽翻了两个曹军士卒,就和夏侯称对上了。夏侯称嚣张的扔掉了手中的盾牌,双手舞刀旋风般的冲了过来。甘宁的铁链刚舞起来,夏侯称已经冲进他的身边,刀拦开他的长刀,另刀冲着甘宁的手就劈了过来。甘宁大惊,这铁链就算抽到夏侯称的后背,自己的左肋也要吃刀,命赌命他可不干,想也不想的就将缠了铁链的手迎上了夏侯称的长刀。
这正中夏侯称的下怀,他撒手扔刀,拳轰在甘宁的胸前,击即回,顺手就抓住了甘宁的铁链。两人都是单手用力,甘宁吃惊的发现这个还没长几根胡子地小子力气大得惊人,左手拽着他的铁链,居然和他的右手不相上下。而他的左手刀却敌不过夏侯称地右手刀来得顺便,被夏侯称叮叮当当顿砍,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时间被动无比。更让他觉得被动的是,夏侯侯身边的侍卫捞着夏侯称手后长长的铁链就往后拽,几个人起使力。活生生的将甘宁拽进了曹军的包围圈。然后几十个人围着甘宁阵乱砍。
甘宁身穿重铠,这普通的环首长刀伤不了他,但他却被夏侯称这种不要脸地打法给激怒了,左手地长刀翻刀,边拼命抵挡,边抽空还击。只是夏侯称阴魂不散的缠着他,死死抓着他的铁链不放,右手的长刀不停得向甘宁的手和脸招呼,搞得甘宁叫苦不迭,在几个拼死杀进来的侍卫的护卫下。好容易才松开了缠在手上的铁链。接过柄长刀,双刀猛砍。夏侯称这时却退了边,带着人拦住甘宁后撤的道路。甘宁想要退回阵中是千难万难,只有向前杀,而前面有上千的人等着你去砍。
甘宁气得暴跳如雷,他看到了吕蒙地双兔大旗,却无计可施。他自己都被困在阵中了。哪里还顾得上吕蒙。
“杀出去杀出去”甘宁嘶声大吼,手中双刀舞成团花。每次挥动都带起团血花,但曹军就象是不要命了样,刚砍死个,又冲上两个,杀得甘宁手发软,却还是越聚越多。而他地本阵因为要救他,也只得拼命向前,和夏侯称的两千人搅在了起,想分也不容易分开。
“杀”个曹军士卒红着眼睛抡刀就冲了上来,也不架甘宁的刀,刀狠狠的砍在了甘宁的左手臂上。甘宁手臂被砍得痛,握不住手中的长刀,右手抡起长刀重重的敲在那个士卒地头上,接着长刀在他地脖子上拉而过。那个士卒脖子边喷出股血箭,却依然不退,扑上来把抱住了甘宁,将甘宁的长刀压在他地胸前。
后面的曹军见大喜,三柄长矛,两把长刀同时招呼了过来。
甘宁目眦俱裂,急步后退,握着长刀的右手用力顶起那个士卒,用他的后背架住了那两把长刀,扭头让过三柄长矛,长刀上撩斩断了那个已经气绝的士卒依然抱得紧紧的双臂,紧接着砍在柄长矛的木柄上。长矛被砍歪,从他的耳边掠过,下子挑起了他的头盔。
甘宁觉得脖子凉,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飞起脚踹在那个士卒欲倒的尸体上,将那个士卒踢飞,砸得身后几个曹军脚步窒。趁着这个空档,甘宁回身就走,单手用力,连劈三刀,斩杀三名挡在面前的士卒,跟着刀砍向厮杀正酣的夏侯称。
夏侯称听得脑后风声,回手刀横砍,正砍在甘宁的长刀上,甘空刀砍空,两人如面对生死仇人般,不约而同的左手成拳,几乎同时轰在对方的左胸。两人各自倒退了步,甘宁恨恨的看了夏侯称眼,转身就走。
夏侯称被甘宁那眼看得大怒,挥手刀将甘宁名侍卫砍倒,拔步正要追赶,旁边个侍卫大叫道:“大人,公子传令收兵了,我们撤吧。”夏侯称抬头看,曹冲所站之外果然正舞着杆撤退的大旗。他恨恨的骂了声,吐出口唾沫,揉了揉有些生疼的右胸喝道:“撤”
就在夏侯称和甘宁以命搏命的时候,徐晃和张辽杀透了吕蒙的战阵,万多人如奔流的大江,冲出条血路。许仪和曹彰断后,且战且退的撤出了战团。曹冲下令,徐晃和张辽先撤,夏侯称随后,最后是曹彰和许仪,缓步退进了狭长的华容道。
收拢了队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