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队伍的周瑜来迟了半个时辰,就是这半个时辰里,归心似箭的徐晃和张辽部将吕蒙部冲得塌糊涂,付出了近三千人的代价,也让吕蒙部折损过半,甘宁部损失较小,伤亡不足千人,斩杀曹军过千,算是沾了点便宜。当然要不是甘宁中了夏侯称的诡计,导致大军没有人有效的指挥的话,战果可能不仅于止,也许能全歼夏侯称部也说不定。
周瑜脸色铁青,看着大腿上插了支短弩。脖子流血不止的凌统,再看看对着凌统横眉冷目地吕蒙,不知如何说才好。凌统部损失惨重,先是被张辽的骑兵冲阵。又被徐晃的万人压着打,五千人只剩下千多人。总帐算起来,曹军折损六千多人,还有骑兵三百多,而江东军竟然折损近七千,加上被张虎骑兵冲阵损失的人手,足足八千有余。
这让心要活捉张辽和徐晃地周瑜不能不恼羞成怒。却怪不得别人。要不是他的万五千人没有拖住张辽和徐晃的万多人,如何会让来援的六千人打破了吕蒙的堵截,将人救走半个时辰,就差这个半个时辰,要不然现在曹军两万人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要不是我后阵被冲,如何会让徐晃冲出去。”吕蒙越想越囊,自己五千人前面要顶住三千,后面还要面对近万人,这仗怎么打甘宁五千人被两千人缠住,这凌统怎么也不在徐晃后面砍刀如果他能在徐晃后面砍刀。他何至于这么狼狈。个冲锋就让人透了阵
“子明,别说了。”周瑜不满的看了吕蒙眼,凌统损失惨重,也不是没有回头想咬住徐晃,只是你自己五千人没顶住人家三千人,甘宁五千人又被人家两千人缠住,差点连甘宁都栽在里面。你怎么不说就因为甘宁和你交情好
“诺”吕蒙见周瑜面色不善。也觉得自己有点偏心,没敢再往下说。
“我们还有两万多人。对方现在只有万出头,跟上去,不要靠得太近,逼着他们不能休息,拖垮他们。”周瑜指了指前方,“董袭为前锋,甘宁跟上,凌统回去守华容。其他人依次出发。”
“诺”众将应命,收整了队伍之后,立即出发。
“二位将军辛苦”曹冲对着徐晃和张辽拱手施礼。
“公子辛苦,有劳公子前来接应。”徐晃和张辽见曹冲面无喜色,不由得互看了眼,眼神中透出丝满意。才十三岁带兵打数万人地大仗,万八千对三万,居然还占了上风,却点得意也没有,不能不说小曹主公比起老曹主公来更胜筹。丞相如果早听公子地,何至于此。
“二位将军,请速速向前,路冯二位将军带着辎重在章卜岤接应,到了那里休息阵之后,咱们再反过来打周瑜个伏击。”曹冲见他们神色谨然,心中笑,脸色却是平静如水,语气平和的说道。
“怎么公子还要打”张虎听,不禁有些意外。
“周瑜不识时势,还没死心,当然要打痛他才行。”曹冲指了指远外刚刚出现的江东军,笑着说道。张虎回头看了眼,怒气上冲:“这个周瑜真是可恶,还想追来吗”
“所以要再给他个教训。”曹冲笑道。
张虎心中动,看了眼老爸张辽,见张辽微微点头这才拱手道:“公子,我愿留下听公子吩咐。”
曹冲哈哈笑:“子威,这路不会有仗打,你先到章卜岤,养精蓄锐的等着周瑜上门。”
徐晃有些不解的看着江东军:“公子是说,这华容道路周瑜不会赶上来交战,就这么路缀着我们,要到华容道西的章卜岤才会进攻”
曹冲笑了,你当然不知道老毛子怎么对付拿破轮子的那个皇帝和希特勒那个疯子。这种狼群追老虎的办法,算是个新鲜玩艺。他拱手笑道:“我估计周瑜此次损失如此之大,必不甘心,又不愿意与归师相较,必然会路紧逼,不让我们休息,这百多里的华容道走完了,我们也该被他拖垮了,到时候他再上前捡个便宜。所以我要二位将军赶到前面去,吃饱喝足,好好休养两天,在章卜岤埋伏好了,等周瑜前去进
徐晃想了想,轻轻的点了点头:“公子高明,此计看起来极险,却又是极是高明。不过,晃以为,公子先行,晃来作饵,方为稳妥。”
“哈哈哈”曹冲哈哈大笑,上前拍了拍徐晃地肩。压低了声音说道:“横野将军,你打仗比我有经验,但逃跑可没我有经验。你放心,周瑜想拖垮我。我还想拖垮他呢。有这个宝物,周瑜举动我都了如指掌,他想抓住我可没那么容易。”曹冲说着,晃了下手中雕花地镜筒。
徐晃听,也知道公子有了这个宝物可以料敌先机,周瑜就是想突然发力,也未必能抓住有千虎士保护的公子。自己那几千残兵。真要较量起来。也未必比这些虎士利害,跑起来也未必有他们快。想到此,徐晃也就放了心,和张辽带着人匆匆的走了。
曹冲送走了他们,也慢慢上了路,他让曹彰带人先行,夏侯称和虎士随后,看着夏侯称不时地揉揉胸口,不禁笑道:“叔权,这拳吃了亏了吧”
“可不是。现在才想起来。那个甘宁是穿了重铠的,挨拳也没什么事,反硌得我手疼。”夏侯称郁闷的说道,他在甘宁的胸口狠揍了拳,到现在手还流血呢。
“不过甘宁被你拖到阵中围着砍,定也要气得吐血,郁闷之极。”曹冲笑着长叹声:“说实在地。我开始真有些担心你拖不住甘宁。真要让他过来支援吕蒙,我们未必能成功。没想到你还真成了,就是,就是招有点损”
夏侯称听了,也嘎嘎地笑起来,直笑得满脸通红,这才收住了笑说道:“我也没想到那个甘宁如此沉不住气,居然真的杀过来了。我说仓舒,你是不是算准了那些小动作会激怒他”
“多算者胜。”曹冲扭过头略带着得意地笑道:“我如果不对对方的将领的脾气了如指掌,怎么敢玩这个险阵兵者凶器,出了错可要死很多人的。”
“你知道甘宁脾气大,受不得激,所以才让我把他引入阵中,用两千人拖住他地五千人,这边却用万多人前后夹击凌统和吕蒙地万人,举破阵。虽然总人数我们少些,但在那边,我们却是占了优势的,还是以多击少。高明,高明。”夏侯称想了想,渐渐有些明白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就能拖住甘宁,这两千人对五千人,可是落了下风的。”
“不光要算对方的将领,还要算已方的将领,所谓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就是这个意思。”曹冲笑道:“周瑜其实漏算了两点,是没想到张虎会杀他个回马枪,二是没想到我这六千人里有千虎士,你可知道以前许校尉冲锋陷阵都很少有带千虎士上阵的就算不用子文的两千人,这千人对上吕蒙也未必会落下风。再说了,周瑜也想不到我会用你来对付甘宁。”
“用我对付甘宁你很有把握吗”夏侯称不解的说道。
“当然。”曹冲本想说他是狡猾狡猾的,后来想有些失于轻佻,在这么多下属面前还是算了吧,故意换了种赞赏的口气说:“你可是叔父地希望,也是父亲看中地人,对付个甘宁还不是小菜碟。”
夏侯称听了,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心里却充满了得意。夏侯渊对他很满意,暗中要教他用兵之道,就连曹操都对他大加赞赏,多次在其他将领面前夸他,这次更是和曹彰起得到了初次带兵的机会,让夏侯尚羡慕得红了眼。夏侯尚可是跟了曹操好几年才第次带兵的,上次在长阪是第二次,结果还搞了个乌龙。
两人边走边说,夏侯称被曹冲夸,有些害羞起来,反倒忘了自己比曹冲还大五岁,反过来要向曹冲请教。曹冲由三国第兵法大家曹操尽心指点,又有了这几次带兵的机会,对用兵倒确实有了些心得,便也互相探讨,再把前世记得些例子改头换面的说上说,倒也把夏侯称说得心服口服。
周瑜在后面缀着,两军相隔二十里,前后的向江陵方向进发。曹冲也不急,带着人慢慢地走着,偶尔还停下来休息下,等周瑜逼进了十里才又起身。最近地次两军相隔不到五里,搞得前军的董袭恨不得要放开脚步追上来和曹冲杀个痛快,当然最好能抓住张虎打个痛快,他被张虎那个突袭伤了百十人,还耽搁了时间。却连马毛都被捞着根,气得牙痒痒地,恨不得咬下张虎块肉来才好。至于韩当更是气得牙疼,他的大旗被张虎给砍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周瑜生怕他们时气急坏了他的事,亲自赶到了前军,总算压制住了董袭。不过他也觉得奇怪,这前面地曹冲逃又不象逃,战又不象战,会儿快会儿慢的,究竟在玩什么鬼
“公瑾。要不我们就冲上去试试他的虚实”赞军校尉鲁肃也有点撑不住了。跟了天,不象行军倒象郊游了,这算怎么回事
“子敬,你说这曹冲究竟有多少人”周瑜越想越生疑,就算吕蒙前后受敌,在徐晃等人冲过凌统战阵前的大半个时辰里,以善战闻名地吕蒙五千人拿不下对方三千人不会是吕蒙看错了吧。
鲁肃也觉得有些不对头,他皱着眉头想了想,又觉得说不过去,吕蒙如果想遮羞。只会多说对方的人数。不可能少说啊,少说了自己岂不是更难看他犹豫了片刻道:“子明会不会是布阵有误,被对方抓了空子。他打仗向就是凭着血气之勇,很少动脑子的。”
周瑜笑着摇了摇头:“子敬,你可别小看子明。他以前是凭着血气之勇打仗,不过最近可改了不少,这几仗他打得越发有规矩了。几乎没出过什么乱子。你可不能总用老眼光看他。”
鲁肃不屑的撇了撇嘴,坐回脚后跟上。拍了下大腿笑道:“公瑾,你周家世代冠缨,藏书甚多,你从小攻读,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你以为吕子明听了主公的劝,读两本史记汉书就下子变成了士人士人要这么好做,那天下的大儒都喝西北风去。你别把他太当回事,他呀,就是匹夫之勇罢了。”
他说着,有些失意地叹了口气:“公瑾,这仗之后,你天下闻名,只是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主公最近对吕子明和蒋公奕蒋钦多有照拂,陆伯言也直在主公身边,其意自深,你心里可要有数啊,树大招风,功高震主。”
周瑜笑了声,举起茶杯向鲁肃示意了下:“子敬,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疑神疑鬼地,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你鲁子敬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鲁肃见他如此,欲言又止,只得举起茶杯来示意了下,仰而尽。这次孙权送弟弟和侄儿去做人质,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最让他觉得意外的是,孙权面对那些不满的将领时,居然说这是周瑜的主意,甚至连后来送大乔去曹营,也遮遮掩掩的说是周瑜的计。搞得以程普为首的江东老将对周瑜都很不满,象这次上岸追击,程普这个右都督就推说要看着船,愣是没能上岸。
“公瑾,这次出征,程德谋为右都督,数次与你争锋,几误大事。虽说你不介怀,却也不得不防。”鲁肃沉默了半晌,还是劝了句。周瑜嘴角挑着丝无奈地笑意,摸了摸鬓角:“子敬,我找你来商量军情,是要商量对面地曹冲,你怎么反倒说起这些来了”
“嗯咳”鲁肃捂着嘴佯咳了声,只得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也是怪,这曹冲不是中了孙季佐的乌头茶吗应该早就送命了,怎么还活蹦乱跳的看他这样子,大概孙伯阳和刘玄德的事十有**就被他给坏了,孙伯阳快疯了,刘玄德虽然没疯,不过看那情形,也离疯不远了。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乌头茶喝下去居然还能不死”
周瑜也直摇头:“孙季佐传回来的消息应该不会错,要不然他也不会到江陵去,听说南阳张机在江陵为随军医匠,也许是他救了曹冲命。我倒是觉得这个时间不对,乌林火起的消息就算用快马传到江陵,也得有天半的时间,他再从江陵赶到郝岤,无论如何也赶不上,就算孙伯阳他们在路上耽搁了半天,也应该比曹冲早到半天才是,怎么反被曹冲打了个伏击六千人活生生被堵在虎跳涧前进不得”周瑜疑惑不解地看着鲁肃,鲁肃也茫然地摇了摇头。
“难道他真的能从江陵看到乌林地大火”周瑜自己都觉得好笑,乌林到江陵三百多里,再好地眼神也没法看到。可是算来算去,也只有这种可能。周瑜越觉得对面那个孩子有些不可理喻了。难道真的象吴范所说,这人是个看不清的怪人
“如果他能从江陵就看到乌林的火,那岂不是现在能看到我们地大帐”鲁肃也觉得有些怪异,浑然生出种被人偷窥的奇怪感觉来。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周瑜怔怔的看了他半天,也觉得有些怪异。他摇了摇头,又说道:“不管那么多,到时候杀上去,他有什么怪异之处也没用了。”
“公瑾,你可不能硬碰,别忘了主公可在反攻合肥。他手里的人手估计不太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人调兵了。”鲁肃又提醒了他句。孙权正在布置反攻合肥的李典所部,让张昭带兵攻九江当涂,他亲自带大军攻向合肥,看起来是合情合理,但鲁肃和周瑜都知道,这是孙权自己的情和理。现在这个形势,应该集中兵力先拿下江陵。江陵是荆州重镇,也是长江上的关卡,拿下了江陵,江南四郡就入了江东手中。打通了西蜀地通道。进而可以拿下西蜀,届时长江以南皆是江东所有,凭此半壁江山,足以与江北地曹操对抗。现在去打合肥,且不说城坚难攻,就算打下了,合肥又怎么守得住曹操尽起大军反攻合肥。江东的士卒在陆地上怎么能是曹军的对手。
但这些偏偏鲁肃和周瑜都不能说。来知道孙权是想立自己的威,取个战功来平衡周瑜的赫赫威名。二来也是好借机将拨付给周瑜的三万精兵调走。这三万精兵可是江东的大半精锐,除非放在他自己的手中,否则孙权是无论如何都睡不好觉。
“我知道了。”周瑜被鲁肃这说,不免有些意兴阑珊,也没有心情再说下去,草草的说了几句,就去休息了。鲁肃见他心情不好,只得起身告辞。他站在周瑜的大帐外,看着西面地山岭,总觉得那黑影里有个人在看着他冷笑,不由得他不心生寒意。
连着两天,曹冲和周瑜颇有默契地前后沿着华容道向章卜岤进发,第三天中午,离章卜岤还有五十里,周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停止行军,将斥侯叫过来问了又问,觉得疑窦丛生。曹冲路行军极为安稳,点没有几万大军在后面紧追不舍的样子。周瑜看着即将到达的章卜岤,不由得有种不祥的感觉。他把鲁肃叫了来,说了自己的心中的疑虑,用手指重重的点了点章卜岤道:“如果徐晃所部从前日起就急行,大概昨天上午最迟到中午就通赶到章卜岤,休息天正好等到我们”
“你是说,徐晃张辽没有随曹冲行动,而是先行赶到章卜岤设伏”鲁肃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地图,摇了摇头:“不能,曹冲所部经过激战,损失超过两千,徐晃他们怎么敢丢下曹冲只有不到四千人面对我们两万多人”
“是不太可能,但我们不能不防。”周瑜站起身来看着前面地小山坡:“斥侯传来的消息说,昨天曹冲地驻地虽然是万多人的大营地,但其中有部分锅灶灰烬较多,可能是曹冲利用徐晃部留下的锅灶,以此来迷惑我等。”他转过头来说道:“我让人数过这些锅灶,正是四千人之数。”
“这曹冲好大的胆子”鲁肃不由得倒吸口凉气,如果对面曹冲手下真的只有四五千人,那他这两天带着两万多人散步的行为,只有疯狂和大胆两种解释。
“不管是不是如此,这里离章卜岤还有五十里,徐晃张辽既然在那里等我上勾,我就不给他们这个机会了。”周瑜立刻决断,对身边的传令兵立刻下达了命令:“传令董袭和甘宁,立刻率所部赶上去缠住曹冲,如果有伏兵出来,就立即撤退,如果没有,就将曹冲卡死在前面这个山坡,甘宁部立刻阻断章卜岤方向的道路。”
看着传令兵飞奔而去,周瑜威严的扫了眼身边的众将,厉声喝道:“诸位,今日战,诸将努力。捉住曹冲,堪比斩将夺旗,瑜当亲为诸将请功。”
“诺”诸将听,个个跟吸了兴奋剂似的。飞奔而去,对着自己的部属大声呵责,有鼓励地,有威胁的,反正句话,就是拼了命也要将曹冲给抓住,活的死的都行。升官发财就全指着这下了。
曹冲从望远镜里看到直远远缀着地董袭和甘宁忽然加快了速度。大惑不解,不是还没到章卜岤吗,这么快就发力,不怕跑到章卜岤就没气了他略思索,就传下命令,保持速度,匀速前进。虎士们听,个个放开了步子,溜小跑的在前面带路。
他们个子大,步子也大。这小跑不要紧。累得后面跟着的董袭和甘宁听就急了,这本来就差二十里,我怎么刚跑起来他就也跑了也传令下去,放开了脚步阵狂追。
曹冲听斥侯说后面的董袭和甘宁发了狂,大惑不解,边带着人跑路,边和身边的张松说道:“他们怎么突然提前起动了不按套路来啊”
张松笑道:“公子。周瑜已经跟着你走了这么远。现在就算猜出些什么,只怕也拿我们没办法。最多张文远和徐公明二位将军白忙阵罢了。”
曹冲笑道:“话虽如此,但总要知道他是怎么看破的,下次再布局也好有所准备吧,总不能被人看破了局还不知道错在哪儿,那可有点亏,也没长进啊。元直,你说是不是”
周不疑笑道:“我也在奇怪呢,这路上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啊,怎么周瑜就突然发力了呢”
张松忽然拍掌道:“公子,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定是锅灶,我们虽然用的是二位将军留下地旧灶,但图省事,没有将灶中地灰烬除去,这样我们用过的灶就会比其他的灶多些,只怕周瑜起了疑心之后,去数灶头了。”
曹冲听,恍然大悟,拍脑袋,看着张松哈哈笑:“失误失误,还是漏了着。”
周不疑听了,也如梦初醒,连连咂嘴。曹冲笑道:“好了,你别咂嘴了,这几天直恍恍惚惚的,不知你在想些什么,哪里还记得提醒我,还要我提醒你才知道给我准备饭菜呢。”
周不疑尴尬的笑,没有回答,只是跟着路纵马小跑。
周瑜听前面传话说曹冲突然也加速了,立刻明白自己的猜测是事实了,命令全速前进。他拉战马,刚跑了两步,却被鲁肃拉了拉袖子。他回头看去,只见个信使高举着封书简,纵马狂奔而来。他不由得心中沉,连忙勒住了马。那个信使奔到他面前,翻身下马,将书简高高举过头顶。周瑜看着书简扎绳上孙权的专用封泥,半天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鲁肃也暗自叹息,伸手接过书简,检查以后拆开封泥,打开书简看了眼,苦笑声,将书简递给周瑜:“公瑾,主公”
周瑜没有接书简,而是拨转马头,无力的挥挥手中的马鞭,对身边地传令兵说道:“传令董袭甘宁,停止追击,全军回师华容城,董袭等部增援合肥。子敬,此去战事已了,你这个赞军校尉也去吧。”
曹冲发觉甘宁董袭忽然撤了回去,更是大惑不解,不过他也没有胆大到反过来去追周瑜,而是犹豫了顿之后就带着人赶向章卜岤,会合了已经准备妥当心想要打周瑜个伏击地张辽徐晃之后,近三万大军回到了江陵。
向曹操交令时,他向曹操讲解了战事的全过程,曹操听了,对他前面的作战安排赞不绝口,对最后周瑜为什么突然撤兵也觉得不可理解,连连叹惜周瑜到了口袋口居然又撤了回去,真是天意,要不然这次就算抓不住周瑜,也可以打得周瑜灰头灰脸,报赤壁之仇。
曹军水军全毁,蔡瑁张允没了势力,侥幸活命,垂头丧气的回了襄阳,曹操在江陵休整了几天,决定撤回北方。他任命曹仁为镇南将军,领南郡太守,镇守江陵,乐进镇守襄阳,徐晃镇守樊城,张随张辽回屯长社,汝南太守满宠改任行奋威将军,镇守当阳,其余诸军起跟随他回邺城。
安排妥当之后正要起程,在陆上追击未果的周瑜却在两天后带着两万水军逼向了江陵城,同时沿江各路支军也陆续传来了战报,个个都退回了原驻地。其中最危急的还是合肥,孙权亲率五万大军,将李典路从庐江郡打了回去,并包围了合肥城。张昭带兵直逼当涂,切断了李典后退的路线。
长江沿线告急。
第节 增援
曹冲站在江陵的城墙上,举着望远镜好好的看了通江东的水军。周瑜的战旗在他的眼中看得清清楚楚,其嚣张的样子瞎子也能看得出来。似乎知道江陵的水军在前几天的大火中已经全部报销,周瑜的帅船堂而皇之的驶出了军阵,离江陵城只有五百步。曹冲手中的望远镜基本都能看到身材高大,风采出众的周瑜略显忧郁的身形,可惜他只能看看而已,他手边的守城弩够不着周瑜。
“好象你父亲也在里面唉。”曹冲回头对麋氏姐妹笑道:“要不要看看”
“我才不看呢。”麋小双哼了声,扭过了头,麋大双却有些犹豫的扯了扯麋小双的袖子,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曹冲笑了:“我只看到你父亲的战旗,却看不到他人,你们看了也白看。呵呵,他在郝岤没占着便宜,又跟着周瑜后面来捡桃子了。”
麋氏姐妹听了,白了曹冲眼,凑到那边看风景的蔡玑身边去了。
“刘玄德的军力不如周瑜,只能被人当刀使了。”周不疑见麋氏姐妹走远了,这才笑道:“不过刘玄德也是代枭雄,恐怕不会那么安心的给周瑜当刀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在周瑜后面捅刀。”
“是啊。”曹冲叹了口气,拍拍城砖叹道:“世上的堡垒总是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人总是最喜欢在自己人的背后捅刀子,所谓亲者痛,仇者快,这样的事情总是不断的上演。我们今日叹惜古人,焉知后人不会叹惜我们。”
“公子”周不疑见曹冲忽然转了口风。不由得滞,张口欲言,却又缄口不语,抬起的手也顿在半空中。曹冲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眼中地神色慢慢有了丝失望。
“元直,那个钱四海从邺城回来了,大赚了笔,定要送我份厚礼。”曹冲转过头,看着起风的江面说道:“我想着把钱留在手里也没什么用,就跟他说把这笔钱拿来投资,买些货跟着他的人去大秦。说起来你也知道。其实我不缺钱。但是我很想知道现在的大秦究竟是什么样子,另外我也需要个人当我地眼睛,去看看这大汉以外的万里河山。”
“公子”周不疑犹豫了下,决然说道:“我愿意去当你这双眼睛。”
曹冲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的看着江面逐渐退去的江东水军,任凭渐起的江风吹动他鬓边的缕长发。他扶在城墙上的手指在城砖上轻轻地跳动着,忽快忽慢,仿佛在跳舞。
“也好,你够聪明,只是太年轻。见过地世面也太小。只知道大汉的这片天空实在是不够。去天竺去大秦走上圈,也许对你是件好事。”曹冲转过头来静静的看着周不疑,宁静的眼神深邃如海,让周不疑看不清他的底细,“去大秦没有什么赚钱的任务,只是让你好好看看这外面的世界,每天把所见所闻写下来。回来我给你印本大秦游记。”
“谢公子。”周不疑面色苍白。躬身施礼。
“你放心,你去的这几年。你的家人我会替你照顾,你的舅舅始宗先生那里,我也会代你常去问候。”曹冲微笑着,拍了拍周不疑地肩膀,“好好保重自己,我等着你回来,起重建这大好河山。”
“公子”周不疑眼中喜,正要说话,曹冲对着蔡玑招了招手,蔡玑笑着,对身后站着地四个年轻人示意了下,那四个人点头示意,迈着稳健的步伐来到曹冲面前,拱手施礼。
“这是夫人在襄阳办的义学里挑的四个人,跟着仲景先生学过两个月医术,跟着邓师傅学了点武技,沿途照顾你没有问题。”曹冲满意的看着四个精神抖擞的年轻人,开心的笑道:“你们跟着元直去大秦,路上好生照料他,可不能有什么闪失,折了我地栋梁回来我可饶不过你们。”
“请公子放心,我等定保得周公子周全。”为首地个年轻人朗声应道。
“但愿如此。”曹冲转过身去,“钱四海已经在驿站里等了,元直你去收拾下,尽快动身吧。我这里可能也要去合肥了,也不知道能否来得及为你饯行。”
“不敢有劳公子,不疑这就去了,望公子保重。”周元直低声说道,躬身施礼,倒退了几步,带着四个人走了。蒋干和张松见他往常挺拔的背影显然有些沧老,不由得对看了眼,眼中带了些不忍。曹冲虽然背着他们,却仿佛看到了他们地表情,拍了下城砖笑道:“不经历风雨,小树苗如何能成参天大树等元直回来,你们就等着羡慕他吧。”
蒋干和张松咧了下嘴,相视强笑了声,却没有回答。曹冲也没有多说,走到蔡玑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走吧,江边风大,莫要受了凉。”
蔡玑甜甜笑,顺从的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轻声笑道:“你还是舍不得周元直”
“不是舍不得,是没必要。”曹冲捏了捏她细的小手道:“我相信让他出去转圈,会有好处的。这么好的人才,轻易就杀了岂不可惜”
“还人才这圣人的日三省吾身只在嘴上挂着,哪往心里去。刚刚说你有了点杀伐果断,现在又有妇人之仁了。”蔡玑捏着手绢捂着嘴笑道:“你不怕丞相大人说你”
曹冲摇了摇头:“对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法,对孙匡要用刀将他剁成肉酱,对元直,却只要教训顿就够了。你放心,父亲不会说什么的。只是我马上可能要去合肥,江陵也快开战了,你还是快回襄阳去陪陪我那岳父大人,让他宽心些。水军没了,还可以再建嘛。”
蔡玑点点头,蔡瑁这次把老本全折光了,水军连块木板都没给他剩下。好在曹冲是他女婿,要不然真的说不准会不会当了老曹的替罪羊,这些天躲在襄阳城外的庄园里,天天睡不好觉呢。
“你怎么知道丞相大人会派你去合肥”蔡玑笑道:“这营中五子良将还有于文则在呢,不定会派你去吧”曹冲笑着拍了下蔡玑带着戏谑笑容地小脸:“打仗的事,女人不要管。”
两人正说着,个人急匆匆的踏上城楼。走到曹冲面前施礼道:“公子。丞相让你速速前去。”
“如何”曹冲摊了摊手笑道。他对蒋干招了招手:“子翼,我大概是不能给元直送行了,你代我去送送他,然后就回襄阳等着我。”又转头对黄忠魏延说道:“这次你们去不了,送夫人回襄阳,然后好好操练这千人,等我回来去收拾刘备。”
“诺”黄忠和魏延起拱手施礼。
“永年,我们走。”曹冲击掌,带着许仪等人匆匆走了,张松迈着短腿。紧紧跟随。下了城楼。进了曹操的议事厅,正看到帮文臣武将团团而坐,曹操铁青着脸坐在正中,看样子心情很不好。
他地心情确实有些不好。
孙权在赤壁把火,将他的水军烧得精光,陆营的北军也损了两三万,虽然手中还有近十万大军。但过不得江。只能望水兴叹。孙权趁此大胜之机,数路大军齐出。孙权自率大军,包围了合肥,而张昭攻九江当涂,切断了曹军援军的道路,副不拿下合肥誓不罢休的样子。李典据城而守,形势危急,派出快马求救。靠合肥最近的汝南太守李通与刘琦部在江夏郡北信阳激战,时也脱不开身。广陵的平东将军陈登也被反攻地江东军缠住,无法救援,何况他军力太弱,马蚤扰下还行,真要面对孙权趁胜而来地大军,也抵挡不住。
曹冲时门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他顿了下脚步,看了眼面色严峻的曹操和面露紧张的荀攸等人,行了礼,恭恭敬敬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仓舒,身体好些了么”曹操挤出丝笑容。
“谢父亲关心,全好了。”曹冲连忙称谢:“倒是父亲要注意保养,莫要动气。”
“呵呵,我倒是想不动气,可是孙权这个碧眼小儿却不让我安生,公达,你把事情给大家说下。”
荀攸点头,指着地图将孙权的反攻形势说,众人听了,都有些棘手,默不作声。刘巴见了,起身说道:“丞相,巴以为,合肥乃江北重镇,断不可落入孙权之后。孙权如据合肥,则北可威胁豫州,东可威逼徐州,江北大片土地将非国家所有。既然汝南和广陵都抽不出援兵,当由荆州出兵,绕道汝南,直扑合肥,以解合肥燃眉之急。”
荀攸点头附合,众人听,也纷纷附言。曹操见了,点点头,转向曹冲说道:“合肥路远,步卒只怕来不及,你身体如果无恙,就带着庞令明和阎行的两千骑兵去趟,这次他们两部基本没有什么损失,你也用得熟悉,必可缓解得合肥的形势。”
“诺”曹冲听庞德和阎行重合自己的麾下,心中大喜,连忙应诺。
“你带骑兵先行,不用急着解围,牵制下孙权即可,我安排好了这里地事,就带大军跟上,与碧眼小儿再战场。”曹操想了想又道:“此去路途遥远,路小心。”
“诺”曹冲连忙答应,等议完,他立刻起身出了门,庞德和阎行已经接到将令,略作收拾,领取了相应地军械粮秣,当天下午就立即动身。
蒋干坐在周不疑对面,无言的举起了酒杯:“元直,公子带兵去解合肥之围,不能来给你饯行了,让我来送送你。”周不疑笑着举起了酒杯,饮而尽:“有劳子翼,有子翼和永年在公子身边,我放心得很,此去大秦,定将公子的心愿达成。到时候再与子翼痛饮。”
蒋干有些不解的看着周不疑,见他脸上没有点不快,反而倒是开心得很,不由得纳闷不已。周不疑看出了他的疑惑。笑了声道:“子翼,无须疑惑,公子大才,非我等可以想见,都是我想错了,这才出了昏招,何况公子让我去大秦。原不是什么惩罚。而是让我有行万里路的机会,我还是因祸得福呢。”他见蒋干还是不解,指着身后地四个年轻人道:“公子给这四个人起地名字,就是公子对我地承诺,有了这个承诺,我才知道自己的眼界确实是小了点。子翼,跟着公子好好干,你将来定不会后悔地。”
“他们的名字”蒋干停下了手中的酒杯。周不疑笑着对那个为首的年轻人说道:“伯农,你把你们的名字说给子翼听听。”
那个年轻人笑,拱手施礼道:“诺。我们四人是夫人代公子在襄阳义学里挑来侍候周公子的。他们三个叫曹富,字仲商,曹国,字叔士,曹强,字季工,我叫曹民。字伯农。”
“民富国强。农商士工”蒋干沉吟了片刻,有些明白了。但还是不太清楚:“这好象不太对啊,般都是说国富民强,士农工商啊,这四人的排行有些问题啊。”
周不疑笑道:“子翼,看来你还没跟上公子地思路,喝完酒回去好好想想,必有所得。”他赞了声,放下酒杯道:“有了这四个人,我这心里啊,下子亮堂多了。公子以前说地那些话,我直想不通,如今总算是有些明白了。子翼,干了这杯酒,咱们三年后再聚。”
蒋干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不过他见周不疑心情确实不错,也就放心了,举起杯来饮而尽。
破虏将军李典浑身是血,疲惫不堪的坐在城墙上,也顾不上城墙上到处都是尸体和血污。扬州刺史刘馥也长出了口气,软坐在李典旁边,别驾蒋济扒着城墙看着退下去的孙权军,笑道:“将军,使君,这是孙权的第十三次进攻了,士气已经大不如前,今天天色已晚,恐怕不会再攻了。”
“曼成,子通倒是很开心,点也不担心似的。”刘馥抹了抹脸上的血污,笑着对李典说道。
“蒋别驾胆气过人,不作将军实在是可惜了。”李典看看天色,起身到城墙边看了眼退下去的孙权军,也放了些心,转过头来笑着对蒋济说道:“幸好蒋别驾名士风流,看不起我们这些带兵的,否则这仗哪还用得着我来打,有别驾在就够了。”
蒋济哈哈大笑:“破虏将军何必使我开玩笑,将军虽在军中,手不释卷,学问精深,非寻常士人可及,又岂是逞匹夫之勇的军汉可比。”
李典笑着摇摇手,起身安排了下城防,拉着刘馥和蒋济下城去了。
孙权铁青着脸回到大帐,草草的说了两句,就将所有地人赶了出去。陆逊地身影刚消失在帐门口,孙权就暴怒的将书案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握起双拳狠狠的砸在书案上,书案呻吟了声,应声弹了起来,歪倒在边,案边偏偏砸在了孙权的腿上,疼得他哦的声叫了起来,飞起腿将书案踢得飞了起来,撞上了帐门,轰隆声摔在地上。
陆逊站在帐外不远的地方,看着被砸得直晃地大帐苦笑了声。他知道孙权为什么急吼吼地带着所有能收集到的人马来打合肥,甚至不惜从周瑜所部抽出万人,以至于周瑜因为兵力优势不够明显,无力继续追下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曹冲部护着被围的曹军冲破包围退回了江陵。
别人都以为孙权是担心合肥的曹操支军,或者是要报复李典击破庐江郡,所以才集中兵力发誓要击破合肥,还李典点颜色。只有陆逊知道,孙权是见周瑜打了胜仗,威望日增,生怕以后不能驾驭,这才悍然出兵攻打合肥,无非要争个军功让其他人看看,江东不是只有周瑜能打仗,他用兵也有套。
主公被胜利冲昏了头了。陆逊得知孙权要强攻合肥,却派张昭带兵攻当涂切断曹军后路时就悲哀的想道。张昭学问好,道德榜样,但不代表他能打仗。当涂虽小,却是城坚兵足,岂是张昭能攻得下的。届时张昭顿兵坚城之下,曹军的援军至。张昭必败,搞不好孙权会被内外夹击,大败而回。
不过这次陆逊没有劝孙权,只是沉默的随着众人起退出了大帐,在大帐外,带着略许快意地听着大帐里的咆哮。这种快意甚至比听到乌林大捷的时候还强。
当然,最快乐的时候是昨天当孙权面对着孙匡地肉醢时痛不欲生的时候。陆逊当时就站在书案边。亲眼看着孙权面对装肉醢的瓦罐由震惊到悲痛。到甚至带着些忏悔,最后嚎陶大哭。陆逊的心里特别的开心,长长的出了口气,甚至对那个把孙匡剁成肉醢并送了孙权句“我为刀殂,你为鱼肉”的曹冲起了丝感激之心,并对那个据说才十三岁地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