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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

第 63 部分阅读

扔在城下的砖泥堆上,后面的人踩着竹排飞速上前,依次向前,很快就在城下的泥土堆上架起了条竹排路,后面的曹军闷声不响,踩着竹排接近了城墙,手脚利落的城墙边架起了几十架短梯,紧跟着飞奔而来的荆山军和益州军沿着竹梯就开始爬城。

杨昂心头全是冷汗。他奔跑着叫起个个士卒,大声喊骂着。极力压抑心头地惊恐。他看到那些快接近城垛的泥堆时就明白了曹冲地用意。整整夜,他们根本不是在攻城,而是在城墙上垫起个土堆,好让他们能直接爬上城来肉搏。他虽然觉得曹冲用五千人来肉搏攻城有些托大,却还是为这种看似犯傻实际暗藏杀机的举措感到心惊。

看那些曹军的样子,他们定是好好休息了夜,也就是说。他们从开始就打算好了趁这个时候攻城。已方的士卒因为要防着他们攻城,大部分人夜未睡,现在正是最疲乏的时候,在曹军铺设竹排路的时候,几乎是箭未发,就让曹军轻易的接近了城墙。

“杀”杨昂来不及后悔。冲到城垛边,抢起手中地长刀冲着个刚冒出头来的曹军狠狠劈下。

蒋干坐在沿街的小楼上,悠闲自在的看着匹快马从远处飞奔而来。在宽大的街着上留下串清脆的蹄声,冲进了太守府。他放下酒杯,得意地笑了,对李维说道:“元基。公子打赢了。”

李维也笑了:“公子当然会打赢,不过我不解的是,他怎么才能打赢。万人守城,万人攻城,我真有些不解呢,蒋先生能否猜猜公子的方略”

“我也不知道。”蒋干摇了摇头笑道:“不过你也别急,快马既然到了,张公祺也该来请我了。到时候不就全知道了吗”

李维哈哈笑:“你这两天直拉着我这在儿喝酒。是不是就等这成固来地快马”

“当然。”蒋干笑道:“要不然我不去劝降张公祺,躲在这儿逍遥”

张鲁从榻上跃而起。看着跪在堂下的信使,不敢相信的说道:“你再说遍”

那个信使满头上汗,匍匐在地:“师君,曹将军用霹雳炮打了天夜,在成固城下铺了个坡,今天早上顺着坡就攻上了城。治头大祭酒和杨祭酒防备不及,双双被擒,成固失守。”

“咄咄怪事,咄咄怪事。”张鲁依然不敢相信,他瞪着眼睛看着阎圃:“万人守城,居然天夜就被攻破了这曹仓舒难道有法术吗”

阎圃已经从震惊中回过味来,他苦笑了声道:“师君,我看治头大祭酒是中了他的疑兵之计,他先是摆出板蛮吸引治头大祭酒地注意,再藏起荆山军和益州军来让治头大祭酒不敢轻举妄动,然后连夜攻城让城中士卒夜无法休息,他却稳稳当当的铺好了路,士卒们养精蓄锐,以逸待劳,举攻下成固,也在情理之中。再说曹镇南治军,向来是讲究精兵,战力本就在我军之上,旦没有了城墙,我军落败也是”他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了。

“公礼误我”张鲁愣了半晌,屁股坐在地上。他到现在依然无法理解,这成固是怎么被曹冲夜之间就攻破了的,张卫和杨昂两人被俘,万大军战死不过两千,其他的近八千人就这么降了就是破了城门,在城中巷战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让曹冲轻松的拿下成固啊。

“师君,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阎圃无奈的摇头道:“是降是战,师君要尽快拿个主意,曹冲既然得了成固,离这里不过七十里,转眼即到啊。”

“战降”张鲁茫然无措,求助的看着阎圃:“圣农,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再给我出出主意啊。”

阎圃苦笑着摇摇着:“师君,还是那三策,你再选次吧。不过,这次没有中策了。”

张鲁“哦”了声,过了会儿才明白过来,是地,没有中策了,明天张卫派人来告诉他,曹冲营中有大量地板蛮,巴西的三位头人已经投靠了曹冲,不可能再帮自己了。现在只剩下两条路,要么降曹冲,要么降刘璋。

“哎”张鲁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才拍了拍大腿,长叹口气:“降吧,与其降刘璋,不如降了曹仓舒。”他怔怔地看着外面,想了会儿苦笑着说:“我看刘璋迟早也要降的。”

“师君所虑极是。”

“圣农代我去见蒋子翼吧。”张鲁无力的转过身,解下了腰里的绶带端详了眼,轻轻的放在案上:“请他来见我,商量下汉中归顺朝庭的事情。”

曹冲接到蒋干的消息大喜,让张松带着人立刻赶到南郑,和张鲁商量相关事宜。很快他们就谈好了条件,曹冲留下刘磐镇守成固,带着荆山军和益州军,押着张卫和杨昂进了南郑,接收了南郑的防务,进了太守府。

“兄长,都怪我麻大意”张卫见到张鲁,就跪在地上痛哭不已。张鲁扶起他来,擦去他脸上的泪:“公礼,别再自责了。为兄有错在先,你犯错在后,难兄难弟而已。”

曹冲哑然而笑,这个张鲁倒也光棍,知道自己和张卫样犯了轻敌的错误,虽然明白过来了,却晚了点,现在还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果然是修道之人,这点气度还是有的。他看着他们兄弟俩相对而泣,沉吟不语,很有耐心的等着。

“张鲁谢将军不杀之恩,张鲁归降来迟,请将军恕罪。”张鲁拉起张卫,起走到曹冲面前,双膝跪倒,伏地不起。

“师君迷途知返,善莫大焉。”曹冲也不客气的承受了张鲁这拜,双手虚扶,自有旁边的人扶张鲁起来。他自己坐在主位,张鲁反坐了客位,恭敬的陪在旁。阎圃和帮汉中的官员站在堂下,闷声不语。

“将军,张鲁为你引见汉中官员。”张鲁强挤出丝笑容说道。

第二十八节 惨败

曹冲接到蒋干的消息大喜,让张松带着人立刻赶到南郑,和张鲁商量相关事宜。张松很快就和张鲁谈好了条件,回报曹冲。曹冲留下刘磐镇守成固,带着荆山军和益州军,押着张卫和杨昂进了南郑,接收了南郑的防务,进了太守府。

“兄长,都怪我麻大意”张卫见到张鲁,就跪在地上痛哭不已。他被擒之后就明白自己中的曹冲的计,把荆山军和益州军当成了板蛮,结果不仅他自己被搞得决策错误,还连累得张鲁以为板蛮已经投降了曹冲,直接丧失了继续战斗的信心,在定军山方向逼来的益州军和曹冲之间,他只能选择了投降曹冲,拱手让出了汉中。

张鲁苦笑了声扶起他来,擦去他脸上的泪:“公礼,别再自责了。为兄有错在先,你犯错在后,难兄难弟而已。汉中本是朝庭的,我兄弟如今还能活着见面,比什么都好。”

曹冲哑然而笑,这个张鲁倒也光棍,知道自己和张卫样犯了轻敌的错误,虽然明白过来了,却晚了点,现在还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果然是修道之人,这点气度还是有的。他看着他们兄弟俩相对而泣,沉吟不语,很有耐心的等着。

“张鲁谢将军不杀之恩,张鲁归降来迟,请将军恕罪。”张鲁拉起张卫,起走到曹冲面前,双膝跪倒,奉上汉中太守的印绶。

“师君迷途知返,善莫大焉。”曹冲也不客气的承受了张鲁这拜,接过张鲁手中的印绶看了眼,交给身边的庞统。然后双手虚扶。自有旁边地人扶张鲁起来。他自己坐在主位,张鲁反坐了客位,恭敬的陪在旁。阎圃和帮汉中的官员站在堂下。看着堂上地悲喜剧,闷声不语。

“将军,张鲁为你引见汉中官员。”张鲁强挤出丝笑容说道。

“有劳师君。”曹冲微笑着伸手示意道。

张鲁心中苦笑。师君师君,自己这汉中太守没有了,现在自然只剩下师君这个称呼了。他强忍着心中的失落,个个介绍汉中的官员。曹冲微笑着,看着个接个上来拜见地汉中官员,详细的听着张鲁的介绍。这些官员脸上并没什么什么悲哀。也没有太多的喜气,脸上都平静得有些不自然。

曹冲听到阎圃的名字时特别注意了下这个面色平和的智者,他听张松提起过这个人。张松向他详细说明过阎圃地情况,除了说明他是巴西安汉的大族之外,特别提起了他劝阻张鲁称王的事。曹冲对些特别感兴趣,他由此想到了明朝的那个大谋士刘基也曾经出过类似的主意,九字方针奠定了朱太祖的江山。

“听闻圣农先生足智多谋,匡扶师君。造福汉中百姓。冲仰慕已久,今天得见,幸甚幸甚。”曹冲站起身来,对着阎圃恭敬的施了礼。

阎圃连忙还礼:“圃身为张大人功曹,理当辅佐张大人建功立业,报效朝庭,些许小事。自当是圃份内之事。何足将军挂齿。”

曹冲哈哈笑:“汉中百姓安居乐业,物阜民丰。这里面既有张大人以道治国的功劳,当然也有圣农先生辅弼之功,先生又何必谦虚。乱世之中能保境安民便是英杰,汉中地官员,做得很好。”他说着对堂上堂下地汉中官员作了个揖:“诸位都是有功之人,请诸位放心,冲自当上奏朝庭,论功行赏。”

汉中的官员们这时才长出口气,有的人悄悄的抹了抹头上的汗珠,然后七嘴八舌的说道:“将军明查秋毫,赏罚分明,果然名不虚传。”

曹冲心中暗笑,我替你们请功,不影响你们发财,你们就说我是明查秋毫,赏罚分明,我要是影响了你们的官位,你们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他笑了笑,客气地安抚了几句,这才让将心放回肚子里地汉中官员们遣散,各回岗位。

在以阎圃为首的汉中官员地大力协助下,汉中的政务基本没有受什么影响,汉中除了太守换了人之外,老百姓基本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曹冲让人将张鲁家送往邺城,同时在阎圃的帮助下重新安排了汉中相关的人事。阎圃原本就是汉中的功曹,对此是轻车熟路,没费多大力气就安排得妥妥当当,皆大欢喜,南郑的几个大族都得到了应有的利益,时相安无事。

在整顿汉中的同时,曹冲派蒋干跟着铁心去了巴西,再次劝降三位头人。朴胡听说曹冲轻松拿下了成固,随后张鲁投降,不禁大惊失色,又被铁嘴蒋干阵忽悠,三人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跟着曹冲比较有前途,很快就派来了使者。曹冲接受了他们三人投降,许诺为他们向朝庭请封。在朝庭的封赏到来之前,襄阳的大批商人先进入了巴西,开始收购他们积累了多年的山货,同时带去了襄阳最新产品。

曹泰终于等到了他的五十副铁甲,带着亲卫起程,在临走之前,他又收到了荀文倩的份大礼,五十匹战马。欣喜若狂的曹泰多日来的牢马蚤下子全化成感激之情,对荀文倩连声感谢,带着几大车礼物离开了襄阳。个月后,他赶到了渭水南的曹军大营。

曹仁看到风尘仆仆却是精神抖擞的曹泰时很开心,脸却板着,他冷着脸瞅了眼曹泰,皱着眉头说道:“怎么这么久才到仓舒的书信都到了好几天了。”

曹泰习惯了老爹的脸色。曹仁年轻的时候很放荡,待年纪大了为将时却很自律,军法是常放在案头的,带军都按照军法来办,这也是他在曹操心目中很在份量的原因之。曹泰自从跟着他以来,没少挨他批。这次父子两人大半年没见面,就见就呲他顿,在曹泰看来。正是老爹想他的表现。

不过他对曹冲的信却是好奇。他边将副精致铁甲恭恭敬敬地送到曹仁面前,边笑道:“仓舒的信到了他说些什么”

曹仁瞟了眼包袱中露出的锃亮甲片,从案上抽过封信来递给曹泰。曹泰有些狐疑地接过信。打开看了遍。曹冲在信中除了向曹仁问好以外,最重要的件事就是关照曹仁,曹泰心思细密,但决断能力不够,让他随大军行动可以,但尽量避免让他单独带兵。以免出现意外,送他五十副铁甲,就是不希望他有什么危险。

曹泰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刚到关中来,这仗还没打,仓舒就来这么封信,以他地影响力。那父亲要是真的不让自己打仗可怎么办

曹仁看着有些不满的曹泰。也有些不解。他多年在外为将,对这个儿子确实不是太了解,曹泰去年跟了他段时间,但那段时间江陵没打仗,后来曹泰又到了襄阳为吏,曹泰是不是真如曹冲所说不适合带兵,曹仁心里确实没有底。他问了下曹泰在襄阳的情况。特别是曹泰辞去官职来关中的经过。有些捉摸不定。曹冲这样子好象是真的觉得曹泰不擅用兵,有意在保护曹泰。可对于曹仁来说。他当然希望曹泰能象夏侯称那样,成为年轻辈中地佼佼者,能纵横沙场,手握雄兵镇守方,做个文吏能有什么意思,难道我曹仁的儿子只能做个文吏

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曹泰到了关中,襄阳那边的粮草也停止了,关中战场失去了荆州的粮草支持,仅凭着河内郡已经难以支撑长久,曹丕对曹泰不经过他的同意就离开襄阳的事很不满意,言语之中已经跟曹仁抱怨过两次,这让曹仁有些不太舒服。

“你的事现在由谁接手”曹仁想了好半天,还是没有做出决断。

“志清。”曹泰听曹仁说了这里地情况后,也觉得有些沮丧,特别是对曹丕地抱怨有些不快。自己在襄阳利用手中的便利多发了那么多粮草来,他不仅点感激之情没有,还嫌自己搞得不够多,真是贪心不足,当真把荆州当成他的粮仓了,不知道我们在襄阳为了多收点粮食费了多少心血。

“仓舒在哪”曹仁皱起了眉头。

“仓舒去汉中了,已经去了有三个月了。”曹泰想了想道,不免替曹冲有些担心:“我走的时候他还在成固,也不知道打下没有,如果没有打下可就麻烦了,西城只准备了三个月的粮草。”

“他直在汉中”

“是啊,从十月份起他就在汉中,直没回来。”曹泰肯定的点点头。

曹仁吃了惊,拿起书信又看了遍,喟然叹道:“子平,照这么说,仓舒定已经拿下了汉中,他并不知道你还在襄阳,所以这封信才比你人早到了。”

曹泰有些不可置信:“不可能吧,我离开襄阳的时候他还在成固,成固有万大军驻守,他手下总共不过才七八千人,就算加上那些山民,也就是万人,怎么可能攻下成固。”

“这封信很有可能就是从汉中发出来地。”曹仁叹了口气,他已经明白了这两兄弟地意思,曹丕利用自己的威望得到了西征地机会,又利用自己的儿子在荆州的便利得到了大量的粮草,曹泰私下里多调了好多粮草到关中,曹冲虽然不说,心里却不喜欢,所以在离开襄阳之后,自然有手下要将曹泰从襄阳赶走。曹泰离开了襄阳,粮草自然也被断了,关中这里只能依靠河内运粮,再也不能和马超长期对峙,必须在粮草接济不上的时候决战。

他们两兄弟相争,我们父子却夹在中间难做人。曹仁长叹了口气,对曹泰说道:“你去好好休息下吧,过些天有硬仗要打,你要想立功,就不要放过这个机会。”

曹泰开心的笑道:“诺父亲,你定要给我机会,让仓舒看看我也能带兵的。”

曹仁苦笑声,挥了挥手道:“仗是打出来的。不是吹出来的,看你地表现再说吧。”曹泰见父亲心情不太好,也不敢再说。带着人下去休息。曹仁拿起曹冲的信,看了又看,沉思不语。

曹丕听说曹泰来了。特地让人来叫曹泰过去。曹泰兴冲冲带着他亲卫的去了,曹丕正在帐中和司马懿等人议事,见曹泰穿着铁甲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不禁笑道:“子平,仓舒送你的铁甲真不错啊,看起来挺精神。到底是襄阳有钱。下子五十副铁甲,连我这个兄长都没沾到他这么大便宜呢,仓舒对你可真不错,难怪志清要眼红,用这种小伎俩把你赶到关中来了。”

曹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个跟志清无关,我确实也不喜欢那种文吏地事情,想到关中来打仗。”曹丕笑了:“嗯,我也觉得你不至于象仓舒说的那样不堪。叔叔是名将。你当然也能带兵打仗,怎么只能做个文吏呢,仓舒太小心了,他打了几个胜仗,眼界太高了,还专门写信来让我别派你单独带兵。”

曹泰听立刻急了,他连忙说道:“子桓。你可不能听他的。上次在虎跳涧。要不是我带着人去帮他,他说不定已经被刘备击溃了呢。哪能连着打几个胜仗。”

曹丕哈哈笑,拍了拍曹泰的肩膀说道:“我要是相信他的,怎么会还让你来。来,我们商议下,研究个方案,然后请叔叔定夺,战击溃马超,让仓舒看看你能不能带兵打仗。”

曹泰大喜,连忙躬身施礼:“谢子桓。”

曹丕因为粮草紧张,又听司马懿分析说曹冲可能已经拿下了汉中,生怕曹冲趁着马超和自己在潼关对峙的机会,从汉中沿子午谷直奔长安,杀到马超地老巢,抢在自己前面拿下关中,那自己这几个月的辛苦可就是白干了。因此他和司马懿等人定下方案,要近期和马超会战。可惜他们制定的方案有些太冒险,不仅徐晃朱灵等大将不赞成,就是安西将军曹仁也不赞成,觉得马超等人比已方更缺粮,他们十万人在些呆了近三个月,粮草的消耗定比已方更厉害,而已方虽然粮草不再充裕,但和叛军比起来还能支撑段时间,这个时候与他们决战并不是好的方案,应该再等等,等到马超他们断粮,到时候可不战而胜。

曹丕这个时候感觉到了让曹仁做安西将军的不方便,也感觉到了自己直没有亲掌兵权,威信不够,徐晃这些名将不听自己这个监军的。正在想着怎么说服曹仁的时候曹泰到了关中,曹丕立刻想到办法,以让曹泰单领军地条件挑动曹泰去向曹仁请战。曹泰求战心切,听曹丕说要让自己带兵出征,大喜过望,草草听了曹丕说了下安排,立刻去身曹仁请战。

曹仁觉察到了自己位置地尴尬,他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决,而是称了病,正式把兵权交给了曹丕,至于曹泰,他也希望给他个机会,并没有太反对曹泰带兵出征,不过为了曹泰的安全,他还是把自己最信任的部将牛金安排给了曹泰作副将。

曹丕拿到了兵权,不顾徐晃等人的反对,立刻下令向韩遂马超发起总攻。为了控制徐晃和朱灵两员名将,他把自己的亲信吴质安排到徐晃的军中,又把朱灵收归到朱铄的手下,以朱铄部为前锋,以徐晃部为左翼,以曹泰部为右翼。

马超和韩遂正为粮草即将耗尽发愁,听说坚守不战地曹军主动进攻,他们立刻出寨迎战,两军在渭水南岸狭长地地带展开决战。马超的精锐在前,阵如雨地长矛将前锋朱灵部打得伤亡惨重,阵脚大乱,随后被马超亲率的西凉铁骑冲乱了阵型,韩遂等人在后哄而上,在打散了朱灵部之后又很快击溃了朱铄部,和曹丕的本阵交手。在激战过程中,马超发现曹军右翼阵型松动,立刻带着西凉铁骑杀到,以铁骑强大的冲击力打乱了曹泰所部,透阵而过,数万大军从曹泰的阵地上肆意蹂躏了番,扬长而去。

踌躇满志的曹泰被打蒙了,面对西凉军的凶猛攻势束手无策,应变无方,幸亏西凉军无心恋战,左翼的徐晃又率军赶到,再加上牛金带着部曲拼死顶住,让他有机会在那五十个铁甲亲卫骑的护卫下冲出重围,说不定他就被纵马而过的马超矛挑杀。

经此战,曹丕六万大军损失近半,虽然收复了潼关,却没能重创西凉军,马超和韩遂退到长安,依然牢牢的掌控着关中。曹丕无奈,只得退回潼关,为怎么向曹操报告发愁。就在曹丕发愁的时候,曹仁主动揽过了所有的责任上书请罪,半个月之后,丞相府命令到达,解除曹仁的安西将军之职,回邺城等待处理,曹丕以监军的身份暂领安西将军的军权,镇守潼关。同时调行领军夏侯渊西进关中,协同曹丕作战。

曹仁解除了军权,黯然离开了潼关,他让劫后余生的曹泰带着牛金和他的三百部曲离开关中,赶赴汉中去找曹冲,他对曹泰说:“仓舒说得对,你不适合打仗,还是去做个文职可能更好点,去吧,好好跟着仓舒,再也别做什么纵横沙场的将军梦了。”

第二十九节 许靖

曹冲看到脸沮丧的曹泰时吃了惊,关中败得太快,他也是在曹泰到汉中之前不久才接到消息。见心想去立功的曹泰被打击成这样,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劝道:“子平,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不能带兵打仗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这事也要怪子桓,他怎么能让你带那么多人呢,如果只是给你两千人,跟在徐横野或者朱文博后面熟悉段时间也要好些啊,这下子给你万多人,就算你是天才也没法学这么快啊,再说了,将军都是打出来的,哪个将军出道的时候没打过败仗,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好好吸取下教训才是最重要的。”

曹泰羞愧不已:“不怪子桓,是我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主动要求的。”

“胡扯,自家兄弟还说这种假话。”曹冲又好气又好笑,“他是监军,又暂领了安西将军之权,怎么能说没有责任”他叹了会气说道:“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回襄阳了,我这里也正忙得很,你就在南郑帮我吧,做个南郑令,我给你两千人,让牛金帮你带着,你们俩替我把南郑看好。”

曹泰听,又惊又喜,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仓舒,我我能做好这么大的事吗”

曹冲笑了:“你在襄阳做得不错,我本来就打算让你到宜城或者临沮去做个县长什么的锻炼下,哪知道你心想立战功,再被志清说了两句,象头牛似的再也拉不回头,现在宜城和临沮都有了县长,连西城都有了人。我只好把你安排在南郑了。”他想了想,又故意板下脸说道:“南郑是个大城,你可别看花了眼,要是手脚不干净,可别怪我翻脸。”

曹泰连连点头,笑着说道:“你放心,我定象在襄阳样规规矩矩的。”

曹冲笑道:“但愿如此。”

曹泰笑嘻嘻的走了,庞统和法正并肩从旁边走了过来,坐在曹冲对面。曹冲收住了笑容。看了他们俩眼:“士元,孝直,关中败得这么快,我们要不要暂停下南进的脚步”

庞统摇了摇头道:“将军。关中虽然败了,但潼关却是夺回来了。再加上夏侯将军已经西进,马孟起和韩文约暂时还没有能力进攻汉中,我们可以稳稳当当的向南,尽快拿下益州。如果时间拖得太长,刘备和孔明在江南站稳了脚跟。对我们没有好处。”

曹冲皱着眉头不说话,法正又笑道:“将军。士元所说有理。换个角度说,潼关虽然还有三万大军,再加上夏侯将军,又能凑足四五万人,但西凉有近十万叛军,经此役之后,他们分散在西凉。要想彻底平定。没有两三年地功夫根本不可能。更何况以马孟起的骁勇,以韩文约的智谋。即使丞相大人亲至,只怕也未必能有把握,关中,已经打成了烂仗了。”

曹冲想了想,也觉得法正说得有理,当年曹操在潼关战重创马超和韩遂的主力,后来夏侯渊还花了两年多才平定西凉,现在西凉主力尚在,夏侯渊只怕还要花更多的时间才行。自己正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拿下益州,横扫江南。

他点了点头,又对法正笑道:“子翼说刘益州派许文休到南郑来谈,不知这个许文休是何等样人孝直在益州多年,对他可熟悉”

法正笑道:“许文休我岂能不熟悉,他是汝南许家的人,和他的堂弟许子将并称许家二龙,不过这二龙却不相和,当年许子将为汝南功曹,硬是不让他出仕,直到后来换了个太守,许文休才得到出仕的机会。中平六年董卓乱政,许文休为尚书郎,和吏部尚书汉阳周起提拔了诸多名士为州郡,后来这些人起兵反董,周被杀,许文休怕被牵连,逃出长安,随后直在扬州交州带奔波,前些年才到了益州,做过几天巴郡广汉太守。不过此人虽有大名,却没有多少实才,不是方之才,也就是在刘益州手下能够混口饭吃。”

曹冲笑了,听法正讲了通许靖的往事,不免有些笑道,他对许靖这个人没什么太多地印象,时也说不上好坏,不过听法正这么说,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实才,却有大名,自己对他还是要笼络二的。他听着听着,忽然想起个人来,便问道:“著说文解字的许叔重也是汝南人,莫非和许靖是同宗”

法正点点头笑道:“将军说得正是,他们原本是宗,不过许文休和五经无双许叔重比起来,那可就真差得远了。”

庞统说道:“将军,许文休虽然没有什么大才,可他的名声太大,又以品藻人物称世,将军如果能笼络好他,对提高将军地声望大有好处。”

曹冲笑了笑,不置可否。他知道这个世道名声很重要,要不然当年老爹曹操也不会用刀逼着许子将给他个评语,而自己到关中行,钟繇对他的评价也让他声名雀起,这其中地好处不言而喻,可他同时也在想,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用刻意去讨好许靖来获得什么好名声,当然也不用故意摆清高去得罪这个许靖,切顺其自然罢了。

他对许靖不太感冒,许靖对他对很看重。见到曹冲,许请就激动不已,老泪纵横,上前拜见道:“许靖多年前蒙丞相大人相召,直盼着有天能回故土,再见汉家威严,没想到今天才能见到将军,实在是天意弄人。”

曹冲有些不解,怎么多年前老爹就征召过他吗,那他为什么这么久也没回中原他请许靖坐下细细说来。许靖抹了把老泪,抽咽了半天,才将原委说了出来。原来当年他和陈国袁徽起寄寓交州,关系很好,后来袁徽到司空府任职,向尚书令荀推荐许靖。于是曹操派到交州的使者张翔去联系许靖,请他回中原。哪知道张翔贪图许靖的大名,希望他出任他的僚属,给他长面子。许靖当然不愿意,所以没有跟着张翔起回中原,只是托张翔给曹操带了封信,后来听说张翔恼他不从,将他的书信全部扔了,害得他在交州傻等。下没有等到朝庭地征辟,再后来受刘璋相邀到益州避难,直没有找到机会回中原,从中平六年逃难开始算起。他离家已经近二十年了,如今年过六旬。也不知道旦闭眼能不能有机会葬回祖坟,如今受刘璋委派来和曹冲谈判,算是有机会回故土了,怎么不让他激动不已。

曹冲默然,看着个六十岁地老头在自己面前把鼻涕把泪地。不免有些感慨。这个年代的人还是故土难离,要不是战乱。谁愿意老死他乡。

“先生不必悲伤,如今中原平定,先生随时可以回家了。”曹冲面让人送上茶,面笑着安慰道。

“这都是丞相大人的丰功伟业,我等流离之人感激不尽。”许靖擤了擤鼻子,用手帕擦了把清鼻涕,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许靖时激动。失态了。还请将军莫怪。”

曹冲摇摇头道:“无情未必真豪杰,是真英雄方能有真性情。何怪之有。”

许靖叹道:“将军年纪轻轻,做到此等高位固然可喜,能有此见识,却让我等汗颜。”

两人相互客气了阵,许靖转达了刘璋的打算。刘璋听说曹冲轻而易举的拿下了汉中,惊惶失措,找了很多人来商量。这其中就有许靖。许靖心想回到中原,重回朝庭治下,当然是极力劝说刘璋投降,至于其他人,则各种说法都有。

“益州的人大致可分为两部分。”许靖说道:“象许靖等寄寓益州之人,自然希望益州归顺朝庭,免动刀兵,不管是对朝庭还是对益州都有好处。只是我等虽然有此想法,却无实权,实权都在益州籍官吏手中,他们贪图刘使君仁厚,生怕将军进了益州之后有损他们地利益,所以还在观望之中。”

曹冲听了,终于放了心。他不怕刘璋反抗,最怕地倒是刘璋引刘备入川,那样的话自己可就损失大了。如今刘璋自己做不了主,实际主动权还在益州籍地豪强手中,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在刘益州面前说得上话的,都是哪些人”曹冲随意地笑了笑,他挥手命人端上茶来,请许靖入座。许靖平静了心情,端起茶来尝了尝,微微皱了皱眉,咂了咂嘴,又展颜笑道:“久闻将军所制新茶清逸绝伦,今日有幸尝,果然名不虚传,入口有微苦,品之有余香,香而不腻,淡而弥久,让人有出尘之感,好,好,好。”

曹冲哈哈笑:“文休先生过奖,些许小技,不足挂齿,能得先生金口赞,这茶可就是长了身份。其实啊,这茶如人生,只有受得了这先头的苦,才能尝得到其后地香。文休先生前半生颠沛流离,如今中原安定,先生可以如这茶样,清香宜人了。”

许靖大喜,连忙笑道:“许靖花甲之年,还能看到盛世的希望,正是拜将军这样的年少英才所赐,实在是惭愧惭愧,如果有机会能为将军效劳,许靖定在所不辞。”

曹冲微微笑,想了想道:“先生虽然年过花甲,却老当益壮,大有作为。仲豫先生比你还年长岁,如今在襄阳还日以继日的忙乎,先生又有何不可。”

许靖惊:“仲豫先生在襄阳吗”

曹冲点头道:“正是,仲豫先生是十月才到襄阳的,如今在襄阳书院和宋仲子等人讨论国事。”

许靖激动不已,他当年在长安时就和荀悦有过接解,两人对对方地学识都很敬佩,见如故,关系处得很不错,只是不久之后他就四处逃难,荀悦又隐居回乡,有近二十年没有见面了,没想到现在两人却有机会碰面,还能在起谈经论道,让他心动不已。只是他现在是刘璋的使者。他地家人还都在成都,这个时候再心急,也得把这趟差事先做完了再说。不过想到如果把刘璋劝降,他就在曹冲面前立了大功,将来自己说不定真可能象这茶样,先苦后香,就算学识如许靖,也不禁有些心潮澎湃。

个有心招揽,个有心投靠。这话说起来更加投机,宾主相谈甚欢。许靖对曹冲说,现在的情况其实很简单,益州籍的官吏要的是自己地利益。而刘璋要的也是自己的保障,如果能让他们皆大欢喜。那么益州不战而降,也不是不可能地,当然也会有些不识时务地人反对,不过那些人太少,应该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接着他应曹冲之请。将刘璋身边主要地官员的名字和籍贯都道来,曹冲用心记下了。准备回头和庞统法正相互参谋下。

他们说得正欢,外面有人来报,邺城丞相府的使者来了。曹冲听大喜,连忙让人将使者请了进来。不大功夫,个年约三旬地人走了进来。他长得并不高大,身体也不强壮,脸色甚至有些苍白。眉间三道川字般的皱纹让人觉得他总在思考着问题。清明而落寞的眼神四周瞟,嘴角挑起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缓步走来。不疾不徐,步履之间却透出股狂傲,身上宽大地袍袖前后摆动,如燕展翼。

“山阳仲长统,拜见镇南将军。”仲长统小步走到曹冲面前,款款揖。

曹冲刚伸出手还没说话,许靖却直起了身子,身体前倾,惊讶的说道:“阁下便是仲长公理吗”

仲长统有些意外,他抬起头看了眼许靖,又看了眼曹冲,对这个敢在将军面前大声喧哗地家伙感到些好奇。曹冲欠了欠身笑道:“这位便是汝南许靖许文休先生,正好从益州来,与公理样,都是使者。”

仲长统惊讶的“啊”了声,连忙施礼:“原来是许文休先生,失礼失礼,早知先生在此,统当先给先生施礼才对。”

许靖连忙笑道:“公理此言差矣,将军在此,还是当先给将军行礼才是。许靖初闻公理之名,时失态,还请将军恕罪。”

曹冲哈哈笑,回过头对庞统等人笑道:“你们看文休先生见了公理如此失态,可见公理虽然在丞相府屈就,名声却是远播益州了,连文休先生在外流离二十年的人都知道公理的大名,实在是我丞相府的荣幸啊。”

庞统等人跟着笑,许靖笑道:“将军有所不知,许靖虽然在外多年,但仲长公理地大名,我却是听得不少,我听说公理少年俊才,才学过人,有名士之风,识高干之才,名闻遐迩啊。”

曹冲汗颜,他刚才就为许靖对仲长统表现出来的热情感到意外,到现在为止也没搞明白这位狂生仲长统有什么了不得地地方,现在听许靖说,貌似这位仲长统还真是个大才,跟并州刺史高干还有过关系,只是那时候的事他也不知道,这时也没法去问,只得装做副我心亦然的样子,跟在后面哈哈笑。

仲长统说了两句,先把丞相府的文书递给曹冲。曹冲看了看,笑着对许靖说:“文休先生,张公祺到了邺城,天子已经下诏封他为阆中侯,邑万户。如果刘益州能归顺朝庭,必不失于此。”他又回头对阎圃笑道:“圣农,张公祺能到此,你居功甚伟,天子下诏,封你为列侯,以酬君之大功。”

阎圃听,连忙躬身下拜:“圃敬谢天子圣恩。”

旁边的众人听说阎圃封了侯,纷纷上前恭贺,阎圃谦逊的笑着,连连还礼。许靖看在眼里,热在心头。阎圃因为劝张鲁投降封了侯,自己如果劝降了刘璋,即使不能封侯,丞相定也不会亏了自己。他不免有些想立刻回到益州去,拨动三寸不烂之舌,对刘璋展开攻势了。

曹冲将许靖炽热的眼神看在眼里,不禁微微笑,招呼人摆上酒宴,来为许靖和仲长统接风,二来为阎圃祝贺。席间大家地谈兴都很浓,仲长统地兴致也不错,和许靖探讨起了哲学问题,个言语老辣,个辞锋犀利,唇来齿往,甚是热闹。

曹冲听着听着,感觉到了些意外,许靖所说,大抵以经典为据,无非是圣人如何说,某经又是如何讲,而仲长统却着眼于实际,三绕两绕就把许靖口中的圣人经典说得破绽四出,让人猛听觉得他说是奇谈怪论,细想想却又觉得事情正是如此,想反驳也无从辩起,即使以许靖之才也难挡其锋,渐渐败下阵来。

“公理所言,颇有王仲任王充论衡之利。”许靖胀红了老脸,摇着头说道。

仲长统显然不知道论衡是什么,并没有太在意,曹冲下子却听得上了心,连忙问道:“文休先生,你见过王仲任地论衡吗”

许靖摇头道:“我也没见过,不过在会稽时听王景兴王朗说起过,说王仲任这部书包罗万象,论说万物异同,学问甚深,但同时他诋毁圣贤,不为父隐,实在有违圣人教诲,所以人品低下,不是纯儒。”

曹冲有些不高兴了,谁不知道论衡是有名的唯物主义哲学巨著,王充是著名的唯物主义哲学家,那是我从小就景仰的人,怎么到你这儿成了个小人了,还说什么不是纯儒,你这样的就是纯儒了他强压着心头的不快,沉声问道:“那先生可知这论衡书哪里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