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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

第 95 部分阅读

的刀把伏皇后给宰了就是了,反正许县的皇宫他也看过了,不仅没有什么大内侍卫海公公之类的高手,连院墙都没有邺城丞相府的院墙高,派几个特选虎士去暗杀个女人,实在是小菜碟。他在这里乐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曹丕却恨得牙痒痒。他让曹真拖住曹冲,就是想有机会单独和曹操相处,好在曹冲开口之前向曹操要些战马。这两年在关中打仗,他对骑兵的威力太有感触了,进退如风啊。有个四五百骑卫,那可比两千步卒还要好得多。曹操有虎豹骑,曹冲也依样建了个龙骑,曹彰在北疆打仗,那带的更是以骑兵为主。而且听说这次打赢了之后,他下子组建了千全是乌丸突骑的亲卫骑。千乌丸突骑啊,曹丕打劫的心都有了。

没想到曹操开口,千匹乌丸战马,他连毛都没分到根,全归曹冲了。曹丕恨得心里直滴血。你个死老头子,这心偏得也太离谱了吧,好歹你也分我点啊,这连马还没看到呢,你就全给了仓舒,当真是铁了心要废我这个长子了

“子桓,你说这个办法行不行”曹操看到曹丕脸色不好,好象故意要气下曹丕似的,转过头来问了句。曹丕心里怨恨。但对着曹操那看起来和善得象个人畜无害的老头的目光,心里却打了个寒颤,刹那之间生出种被他看穿了心思的感觉。他连忙笑了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这个,父亲,有赏有罚,用人之道,要是仓舒能把这事办成了,父亲赏他自然是应当的。可是万这事情要是办不成呢,父亲又当如何罚他呢,要不罚他每年多供二十斤茶叶吧。”

曹操笑了声:“这也太轻了些,二十斤茶叶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轻了。就是不罚他,要他多送二十斤茶叶,也是应当地。”他笑着抚着胡须,若有其事的想了想,忽然拍了拍大腿笑道:“要不这样吧,如果这事情办不成,仓舒就不要离开,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邺城陪着我,什么时候生了儿子。什么时候再离开,如何”

曹冲口气没上来,差点翻了白眼,他看曹操想了半天,却没想到他会想出这么个主意来。看来老曹确实是对他还没有子嗣的事情上火了,这老婆娶了不少,圆房也有几年了,怎么到现在儿半女的也没有,实在太邪门。不光是曹操觉得邪门。就连曹冲自己也觉得日鬼了。

曹丕笑得更难看了。他副忍俊不禁的样子,捂着嘴笑道:“这样也好。仓舒你也不要急,就安心在邺城生儿子吧,荆州我去替你守着,保证不会少块地。”

曹冲暗骂了声,让你替我去守荆州,少当然不会少块,只怕你会连皮带毛全吞进去,这种好事也就你想得出来。日,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办不成许县这事什么心理嘛,显然有些不平衡的仇富心态。

“呵呵,我切听从父亲安排。”曹冲淡淡的笑着,摆出副党指向哪里,我就打向哪里的无限忠诚样。避口不提去许县的事,确实,他对许县的事还没有把握,总不能把那个最后的杀手锏告诉他们吧。

“嗯,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事情就这么定了。我让人在这里准备了酒席,你们的母亲估计也快要过来了,等会儿起吃了饭,仓舒就赶到许县去吧。黄道吉日已经选好了,时间急得很,不能耽搁了。”曹操笑眯眯的,却不容置疑地下达的指示。

“喏”曹冲曹丕起躬身应喏。然后坐在起虚情假意地说着各自地情况。曹冲详细地讲解了他在曹彰那里打听到了北征战况。使出说书地看家本领。把曹彰偶遇乌丸主力。在田豫地帮助下先用武钢车挡住敌人地进攻。然后亲自披坚执锐。击破乌丸人。跟着追亡逐北。挺进千里英雄事迹说得天花乱坠。比亲眼看到地还要出彩。听得老曹和曹丕目瞪口呆。然后曹丕很郁闷地讲解了番这年来在关中打地烂仗。老曹倒没有责备他。反而安慰了他两句。然后很开心地炫耀起他这两天在玄武池钓鱼地光辉战绩。热火朝天地他说得兴起。硬拉着他们弟兄两个去钓鱼。曹冲在前世也是钓过鱼地。他看了看接近正午地太阳。想起前世农村地句俗语。早钓鱼。晚钓虾。中午钓算了算了。太粗俗。太粗俗。有损主角这个小文豪地形象。省略不提。此处省去两个字。

他们坐在栏边。刚看着老曹兴致勃勃地将鱼饵挂在钩上。还没来得及将鱼钩甩出去。条长长地车队就开了进来。在池边停住了。十几个穿红戴绿地夫人们下了车。半大小子们见亭中地三人。发声喊。各自舍了自己地母亲丫环。撒腿就往这边跑来。曹宇曹据两个小子跑在第个。曹咬着牙跟在后面。其他地小孩子窝蜂地跟在后面。大呼小叫地向这边冲了过来。只有两个十五六岁地小子慢悠悠地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向这边走过来。

“阿兄”曹宇曹据前后扑了进来。把拽住曹冲地袖子。手就往曹冲地怀里伸了过来。边找着边叫道:“这次你去子文阿兄那儿。有没有给我们带好吃地。”

“你就知道吃。”曹冲笑着打开他们地手。笑骂道:“带吃地我也不能放在身上啊。你们没去找虎妞嫂嫂。好吃地都在她那儿呢。”

曹宇嘟起了嘴。有些丧气地说道:“别提嫂嫂了。她回来。就钻到房里不出来。说是旅途劳累。有点不舒服。点好吃地也没有给我们带。我们还以为在你这儿呢。哪知道也没有。”

“不舒服”曹冲心头闪过丝不解。随即被小孩子们地叫嚷声给冲走了。他看着站在那里咬着手指头打不定主意是到他这里来还是到他亲爹那儿去地曹。得意地笑。抬眼看到孙尚香和蔡玑等人簇拥着母亲环夫人走来。连忙走出去相迎。走到门口时。那两个少年也正走到门口。见曹冲。那个健壮点地连忙躬身施礼:“秦朗见过兄长。”

左边那个脸白得象个娘们的却斜着眼睛看了看曹冲眼,随手拱了拱,不当回事地说道:“何晏见过兄长。”话还没说完,人却已经闪了过去。

曹冲笑了笑,也不搭理何宴,却拉着秦朗的手,上下打量了他几下笑道:“元明,过了年就有十五了吧”

秦朗略有些羞涩的笑:“有劳兄长记挂,朗今年正是十五。”

曹冲嘻嘻地笑着。捏起拳头在秦朗胸口捶了下,秦朗向后退了半步,硬挺着没让开。曹冲笑道:“嗯,身体不错,看来平时经常练武,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去打仗”

秦朗眼睛亮,马上又暗了下去。他苦笑了声:“秦朗劣材,焉敢奢望随兄长征战沙场。等以后有机会。能给兄长牵牵马,我就心满意足了。”

“且。”曹冲笑着咄了他口:“莫要说这丧气话。我看你不错,要是有心的话就跟我明说,我这就去求杜姨娘,十五岁了,也该出去做点事了,总不能天天绕着父母的腿边转。”

“那有劳兄长。”秦朗喜出望外,连忙打躬作揖。曹冲和他说笑了两句,看着那位曾经让关二爷乱了方寸的杜夫人走到面前,上前躬了躬说道:“姨娘,我看元明健壮机灵,想带他出去见见世面,还请姨娘示下。”

杜氏在老远就看到儿子在和曹冲说笑,心中颇有些不解。秦朗虽然在曹家长大,可他毕竟不是曹操的骨肉,般人虽然不会明着面的给他难看,但也没有多少人愿意接近他,相反倒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曹林曹兖受人待见些。好在秦朗性格比较内向,平时也不怎么多话,很少与人发生冲突,倒也过得安定,准备着以后借着曹操的权势,随便到哪儿做个小官,也就心满意足了。象今天曹冲这么个如日中天的少年英才主动来招揽地情况,杜夫人母子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公子不弃,让他给你牵马坠镫,我也是极愿意的。”杜夫人微微笑,那种徐娘半老的犹存风韵还是让曹冲瞬间有些失神。旁边的秦朗听了,兴奋的拉着杜夫人的手,难得的开口笑道:“母亲,你真的允了”

杜夫人疼爱地看了他眼,转过头来对曹冲施了礼,曹冲吃了惊,连忙侧身让开,伸出手去虚扶。杜夫人眼中微红,却是带着笑说道:“妾身直想找个机会,当面谢过公子,谢公子为朗儿生父报了这杀身之仇,今天终于有这机会了,又承蒙公子提携朗儿,妾身无以为报,敢施礼,还请公子莫要推辞。”

曹冲这才明白过来,敢情秦朗的生父就是死在张飞手里的,而张飞却是死在他手里的,虽然他没有亲手斩杀张飞,总算也是替杜氏报了仇。没想到杜氏直还记在心里。可怜的女人,虽然被丈夫抛弃了,却还想着为那个负心汉报仇,颇有点傻气。

他没有多说,连忙还了礼,看着满心欢喜的秦朗扶着杜夫人向亭中走去。他感慨了片刻,这才来到母亲环夫人面前,上前代替了蔡玑扶着环夫人的手臂,边笑道:“母亲遇到什么开心事了,这路走来,就没合拢嘴。”

环夫人笑嘻嘻的白了他眼,又转过头看了眼孙尚香。孙尚香小脸通红,难得的低着头声不吭。曹冲有些不解,诧异地看着她们。又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傻孩子,看你挺聪明地,怎么也是个粗心的。”环夫人怜爱地拉过孙尚香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的抚着:“尚香有了身子都快三个月了,你怎么点儿也不知道疼惜”

曹冲的脑子哄地下子炸开了,他怔怔的看着眉开眼笑的环夫人,再看看羞得抬不起头来的孙尚香,心中暗叫,不会吧,三个月这三个月可没消停过啊,居然没搞出事来真是运气太好了。他用力的拍了下脑袋,叫了声:“我哪里知道。她也从来没跟我说过啊。”

“你啊。”环夫人本想责备他两句,可想孙尚香顾然是年少失母,没有来得及接受这个教育,曹冲更是没机会,再说他天天忙着行军的事,也不会注意到这些,要责备他也有些不合情理。好在现在切无事,她也不想败了曹冲的兴致。又瞪了曹冲眼,和大双小双护着孙尚香向前走去。

“日”曹冲抚着脑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说什么呢。”蔡玑脸酸意的凑了过来,挽着他的胳膊,撅着嘴嗔道:“这么多人,你也说这种粗话,不怕被人笑话。”

“哈哈哈”曹冲得意地揽着蔡玑的小蛮腰,凑在她耳边笑道:“你是不是也急了”

“且。”蔡玑推了下曹冲,却没有推开他,反而把手握得更紧。“嗯”曹冲打量了下蔡玑,贼眉鼠眼的笑道:“我地小玉儿也十八了。看这身子骨。也是块好地,为夫的也该播播种。施施肥了。”

蔡玑心花怒放,却又羞得满脸通红,把挣开曹冲的手,小跑着赶上前去,将孙尚香旁边的小双挤开,亲昵的扶着孙尚香的手臂。孙尚香对她的亲热时有些不太适应,看了蔡玑眼,眼就看到她通红如玉的耳朵,心下明白了些,回头看了看正捏着面红耳赤的小双手进行人生教育地曹冲,禁不住扑哧声笑出声来。

“小双,”曹冲象个狼外婆样笑着,手捏着小双玉般的手,边打听道:“母亲是怎么发现虎妞有了身孕的,我怎么点也没看出来她也没吐,也没晕的,怎么知道就有了”

小双脸红得象块红布,她边无力的抽着自己的手,边声音低得象蚊子叫的回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夫人说,有人反应轻的,可能是不太注意得到的。”

曹冲其实也没打算真问出什么来,他对环夫人地眼光是信任的,只是觉得这消息来得太突然,有些兴奋难抑,不找点话说说,就憋在心里难受,所以要拉着人说说话儿,让人分担下自己的喜悦,好在这三国里娶老婆不象前世担心要妻妾不和,所以拉着小双说孙尚香的事倒也不是太离谱,至少不会被小双甩了脸子。他正开心的想着,小双忽然吞吞吐吐的说道:“公子,你这次从北疆回来,参加完了节小姐的大婚,是不是就要去江南了”

曹冲的心思根本不在这儿,他沉浸在将为人父的喜悦中难以自拔,听得小双问他,他顺嘴应了声,点了点头:“当然,那个大耳”话说到嘴边,他才想起来那个大耳贼就是眼前这个满面红霞地小仙女地老爹,连忙将后面的半句收了回去:“他们还没有降,我自然还要去地。不过,天子下诏招降他们,说不定不用打了。”

小双凄苦的笑了声,脸上的笑容假假的,点诚意也没有,握在曹冲手心里的手,也慢慢的僵了。曹冲心中有些不忍,他想安慰她两句,可是又说不出口。要想大耳贼那个老丈人投降,不光是他不信,估计小双也不信,不投降,就只有死战到底,两个人之间这战只怕避免不了。

他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话来。眼看着长堤已经走完,就要进入湖心的亭台,小双忽然停住脚步,仰着脸用泪光盈盈的杏眼看着曹冲:“公子,你能不能带我起去江南”

曹冲愣住了,他不想让她们亲眼看到刘备的死,特别是他看到张飞战死后,夏侯夫人跪在那里抚着张飞尸体却没有哭声的悲痛,他就觉得难受。要让这对如玉琢的美人儿看着大耳贼血肉模糊的尸体痛哭,他实在忍不下这个心来。

可是看着小双哀求的眼神,他又无法拒绝她。他扭过头看着亭中正在轻声说笑的夫人小姐们,看着正在嬉戏打闹的兄弟们,回头再看看泪流满面的小双,叹息声,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心疼的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去了又能如何,你能劝得动他吗”

“我只想见他最后面。”小双坚决的握紧了曹冲的手,泣不成声。

曹冲皱了皱眉,看着曹操不解不眼神已经转了过来,连忙笑道:“既然如此,你们就跟我去趟也无妨,不过估计还得有段时间,我过些天还要先去许县趟呢。”

“多谢公子。”小双松开了他的手,欠身施了礼,低下头,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快步走到环夫人身边时,她的脸上已经挂着淡淡的微笑,驯服的陪伴在环夫人旁,手脚麻利的替环夫人整理着餐具。

曹冲有些惘然,他站了片刻,见坐在主席上的曹操正向他招手,连忙挤出丝笑容,穿过打闹的小孩,走到曹操的身边坐下。曹操偏着头,很八卦的问道:“是不是大耳贼的那个女儿想你了,见面就舍不得松手。我看你干脆把她收了房算了,舍得大耳贼死,她们连个念想都没有。”

曹冲阵暴汗,面要收人家女儿,面要宰人家老子,偏偏还说得天经地义,好象悲天悯人般,也许只是这个时代,只有这个人才能说得这么自然。

“嘻嘻”曹冲见曹操意犹未尽,还要继续做个媒公的热情不减,连忙凑到曹操耳边说道:“父亲,刚才母亲说,我那个虎妞嘻嘻有了。”

“什么”曹操下瞪大了眼睛,大声叫了出来,下子亭子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就连嬉闹的小孩子都吃了惊,以为老爹发火了,个个呆呆的站在原处,面面相觑的向这边看过来,胆小的已经扁着嘴悄悄的挪到人后面去了,生怕被老爹看见了要责罚。在大大小小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曹冲大赧,脸立刻烧得通红,曹操却点自觉性也没有,居然站起身来,伸出手指指了指正吃惊的看着他们的孙尚香,又指了指曹冲的脑门,嗓门大得就象在跟人吵架:“你说虎妞有了身孕,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曹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头都快藏在几案下面了。而大伙听曹操这句话,立刻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齐唰唰的将头扭了过去,热点书库着还在发愣的孙尚香。孙尚香象被雷到了般,张着大嘴呆在那里,然后明白过来,下子将头埋进了笑得象老母鸡样的环夫人怀里。

曹操眼珠转了转,愣了片刻,忽然暴发出阵快意的大笑:“哈哈哈”

第十五节 魏讽

曹秋边指挥着家人往里抬箱箱的礼品,边嗔怪的说道:“子文这是发了大财了,下子给我送这么多东西来这貂皮就送了十张,我哪天才能穿完。可别把那乌丸人逼急了,没安生几个月又反了,那才叫丢人现眼呢。”

曹冲呵呵的笑道:“阿姊,你就放心收着吧,这可不是子文抢来的,部分是战利品,部分是以物易物,用盐巴啊铁啊从那些乌丸人手里换来的。你就放心的用吧,子文在乌丸有条有理的,那些乌丸人都把他当亲爹供着呢。”

曹秋白了他眼:“你又来蒙我,乌丸人有多少东西我听说不少乌丸人穷得连饭都吃不饱,哪来这么多东西送给他,还不是强抢来的,我信你们才怪呢。”她边说着,边让侍女们将东西收拾好,看着虎士们退了出去,她才提着裙摆坐在曹冲的对面,从案上拿起杯茶,仰脖子咕咚咚全喝了下去,惬意的抹了抹道:“这鬼天气,才入初夏,就热得这样,今天也不知道会热成什么样,文倩在襄阳,可受得了这么热的天么”

曹冲笑着看了她眼,慢悠悠的说道:“怎么,姊夫又担心我那岳父大人了”

“那当然,他们是父子啊。”曹秋不笑了,露出丝歉意,边自己倒着茶,边自言自语道:“公爹跟着父亲这么多年,出生入死,为了父亲,为了我曹家,累得那样了,承担了那么多的压力,父亲翻脸,他就什么都没有了,要不是有你在其中护着,我都担心父亲会不会”

她苦笑了声。不再说话了。曹冲也没有应她,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荀为了打消曹操进步的想法,动用了最狠厉的招数让荀衍在河间指使那些人造反以增加说服力,这让老曹心里很不爽快,感觉到了荀心里那份坚决的反对的同时,也对他荀家的影响力感到很担心。在借机拿掉了荀衍的兵权之后,又让荀到襄阳去治病,除了荀恽还担任着虎贲中郎将之外,目前荀家在朝中就没有其他角色了。作为荀家人,还是直和曹家站在条阵线上的荀家人,突然遭受到这种待遇,换了谁也不能理解。荀洞悉其中地关窍,还能心平气和点,而荀恽。显然不能想到那么多,在家里不可避免的要对曹秋使点脸色。曹秋虽然不说,可是曹冲从她的脸色可以看得出来。她们俩口子大概是在冷战。

“岳父在襄阳很好。”曹冲边想边说道:“有文倩照应着,有襄阳书院的读书声伴着,再看看襄阳的新政,我想他的心情会好些起来,你转告岳母,就说,岳父在襄阳不会有什么事,如果她不放心,过些天可以随我起去襄阳看看。”

曹冲看着他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把公爹带到襄阳去,就不会亏待他,这点婆婆是放心的,你姊夫也是放心的,只是你也知道的,他们特别是公爹,不是说自己身体好了,就能安心的,这后面的事情。恐怕还会越来越多,你可有了什么主意”

曹冲摇了摇头,苦笑了声:“我能有什么主意,你也应该看得出来,父亲是在犹豫,子桓却是热心得很,上次就请封王爵,就是他点起来的火,这次他急匆匆的抢在我前面赶回邺城。也是极力劝父亲要在节姊大婚之前。让天子废了伏后,做个名正言顺的外戚。他想得,自然还是父亲最好把所有地事情都解决了,他可以顺其自然的继承这

他抬起头看了眼沉思的曹秋,咧了咧嘴,却没有笑出声来:“你也知道地,到了我家这个地步,进与退,都不是那么好决定的”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曹秋下子打断了他的话,逼视着曹冲说道:“父亲这么疼你,你不是没有继续父亲的机会,你自己有没有想过有那么天”

曹冲皱起了眉头。歪着头直直地面对着曹秋咄咄逼人地眼光。想了好久。才摇了摇头说道:“以后地事。我不敢肯定。但现在。我还没有。”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你也知道。有时候。人是不能只想着自己地想法做地。形势不由人。我。也不能例外。”

曹秋看着他。声不吭。好久才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你说地是真是假。可是我也没能选择。只能信了你。我既然嫁入了荀家。就希望荀家也能安生。不要有无妄之灾。就象文倩既然嫁给了你。就会站在你地立场上说话样。你知道吗。文倩在许县陪着父亲几个月。就没有哪天快乐地笑过。”

“我当然知道。”曹冲严肃地说道:“我看她那张脸。就能猜到大半了。所以我才特地当着岳父地面。让她少管襄阳地事情。免得岳父又给她出难题。”

“哎”曹秋幽幽地叹了口气:“还是文倩好。心里虽然难些。却还能有人心疼。”她意犹未尽。却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用声长长地叹息作为收尾。眉语之间是无尽地幽怨。

“姊夫”曹冲想说些什么。也觉得不好解释。夹杂着政治因素地婚姻关系。总是要面临着诸如此类地困境地。他地印象中。荀是被老曹逼死地。而荀恽和曹丕地关系又不好。不知道曹秋是如何度过后半生地。自己来到了三国。可是能否扭转历史地车轮。他实在没有把握。对于能否改变眼前这个女子地命运。他同样没有把握。

“你还是休息吧。我要去找从伯。看看最近许县地风评如何。”曹冲稍坐了片刻。起身告辞了曹秋。去隔壁地荀悦府中。看看最近许县地舆论有什么新动向。再看看荀悦地意见。怎么样才能把伏皇后给废了。又不要搞出太大地动静。真要派虎士进宫去刺杀皇后地话。这事做得可就真矬了。

荀悦正在书房里静坐,从襄阳回到许县之后,他直坚持向曹冲学来的坐忘。据他说,坐忘对改善思维有很大好处,他经常想事情想得头昏脑胀的时候就停下来去坐会,很快就能觉得神清气爽。逐渐变成种每天坚持的习惯了。这让曹冲对左慈那个老道有了种新地认识,而荀悦自己,也改变了对道家养生术的偏见,觉得他们所说的,倒也不全是胡扯。要知道坐忘虽然说的是孔子和颜回之间的对话,而说出这个问题的人却是庄子,儒家地人根本不信这个,当然更没有人去做这个。

见到曹冲,荀悦也没有坐起来。只是用将双搓了搓,然后在脸上细致的抹了几次,才睁开眼睛微笑的看着曹冲。边用两只手握成空拳轻轻的捶击着膝盖,边笑道:“仓舒,从北疆回来了,子文那里的仗打得可顺利”

曹冲边脱了鞋入座,边笑道:“很顺利,子文路缓步推进,进入涿郡之后走了个多月才到桑乾河,那些乌丸人都以为他是胆小怕事,看轻了他。居然轻兵迎了上来。子文用田国让的计策,先用武刚车守住,强弓硬弩侍候着,等乌丸人攻累了,他再突然杀了出去,战告捷,接着跟在乌丸人后面连追了个月,把乌丸人追得跑不动道了,只得投降。”

荀悦笑盈盈的听着。心情好得很,等曹冲说完了,他才轻拍着大腿说道:“打仗,还是打得实力,那些乌丸人也好,鲜卑人也好,都成不了大气候,只要我大汉朝自己不乱,他们就沾不了便宜。这次子文能打赢。还是仗着你在襄阳的新政带来的实力。没有事先给他准备好地年军粮,他如何敢在路上缓步而行。引得乌丸人来攻,没有坚固的武钢车,他又如何能顶住乌丸人的第波进攻,挫伤乌丸人地锐气这切,都有你的功劳在里面。”

曹冲本来也这么想,可是荀悦已经先说了,他自然不好再王婆卖瓜,只得装出谦虚状,连连摆手:“话也不能这么说,没有子文的勇猛无前,没有田国让的足智多谋,换两个庸将去,这次说不定又是个落日原,再多的粮食,不过是送给乌丸人过冬罢了。”

提到落日原,荀悦的心情变得很差,他摇着头长叹声:“要说田晏夏育臧三将,也不是庸才,田晏夏育当年可是随着段征羌大破羌人的悍将,臧也是久经沙场的名将,只是他们来用心不正,二来国家实力不济,故而才落得个落日原大败,说起来也是让人心痛不已。他们以为我大汉还是孝武皇帝的时候,能举全国之力横绝幕北,却落得个身败名裂地下场,说起来唉”

曹冲听了,心情也有些不好,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就笑了笑问道:“我去北疆大半年,也不知道许县这里的争鸣如何了,从伯能否和我说上说”

荀悦展眉笑,兴趣立刻来了。他把许县最近的争鸣情况向曹冲细细讲来,上次因为请封王爵的事情,在许县引起了场大辩论,因为当时的舆论不利于封王,天子因此驳回了曹操的请封,只是以增加曹操的封邑为补偿,算是难得的在曹操面前占了个上风。更重要的是,因此在许县聚集起了批学者,他们由异姓能不能封王地话题,开始引申到高祖皇帝的白马盟,再谈到有史以来的政治制度,再次探讨封建制度的优劣,把异姓能否封王放在了个更广阔的背景下进行讨论,不管是支持方还是反对方,都在相互探讨之中有了新的启发。从襄阳书院赶过来参加讨论的荀悦仲长统王朗三人难得的形成了致的观点,对大汉朝现在地制度提出了批判,支持恢复大汉初实行地黄老之道,兼行百家之术,以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为三公的执行机构,要求天子降低内朝地权利。

天子自从驳回了曹操的请封之后,对争鸣的态度就有些变化,偶尔来听过几次,就再也没有露面,只有尚书令刘先经常进宫去备询些黄老之道的事情,听说要天子让权,他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什么。但对刘先的冷遇,却显示出他的不甘。但许县的争鸣的主角是襄阳书院来地,背后的支持是曹冲,或许是因为天子对曹冲还算是器重,除了让伏德来参加过几次辩论之外,倒也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

天子没有发话。丞相府也静观其变,直没有什么态度表明,许县的争鸣渐有燎原之势,越演越烈,吸引了不少学者来,除了各派的名流之外,也冒出了批年青人。

“后生可畏啊。”荀悦略带着兴奋的说道:“你们沛国真是出人才地地方,有丞相之样的治世能臣,有你这样的少年英才。现在又出来个辩才无碍的才子。”

“哦”曹冲也来了好奇心,向前凑了凑身子,有些八卦的问道:“不知是哪个才子。能让从伯如此看重的,定然不简单。”

“魏讽魏子京。”荀悦抚着胡须,欣慰的笑道:“此子年纪不大,学问也略不足,不过,他想问题的角度很独特,出入经典,却别有机杼,加上风采过人。比我们这些老头子更能吸引人,如今在许县可谓是独领风马蚤,别具格。加以时日,历练历练,说不定又是我大汉的个大才。”

曹冲想了想,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好象对这个人点印象也没有,三国演义里似乎没有出现过这个人物,至少是个非著名人物。不过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不再按三国演义地印象办事。倒也没有太感到意外。他笑着问道:“这个魏子京现在在何处”

“在钟元常府上做客呢。”

“噢”曹冲应了应,却没有表态。钟繇因为失守关中的事情,在许县闲居已经有年多了,随着曹丕在关中战事的进展,曹操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个曾经给他莫大帮助,被他称之为萧何地重要干将,如今在许县做了个小富翁。曹冲对钟繇的印象不错,方面是钟繇的书法对他影响太大了,二来他到关中征辟马腾和韩遂的时候。钟繇曾经帮助过他。想到这么个大才现在闲着,他自然有些觉得可惜。有了这个事情做引子,他倒是想在方便的时候去拜访下钟繇。做为颍川四大家族之的钟家,在朝野的影响力虽然比不上荀家,但也不可小觑。

“从伯,你说这黄老之道,恢复本朝初的三公制,天子会答应吗”曹冲考虑了半天,不太确信的问道。

“天子当然不想答应。”荀悦笑道,他伸了手抚着颌下地花白胡须,慢慢说道:“孝武皇帝当初为什么独尊儒术为什么要用内朝来分三公之权还不是为了能让权利集中到皇权手中,光武皇帝取消丞相,不仅仅是因为有那条继汉家者为丞相的谶语,同样也有集权的目的。天子虽然没有孝武皇帝光武皇帝那样的英明,但他同样希望能独掌大权,甚至因为直大权旁落而对集权有着更超乎寻常的渴望,人吗,总是对得不到的东西最有兴趣”

荀悦感慨了下,叹息着摇了摇头,看了正凝神听讲的曹冲眼,又接着说道:“增加内朝的权利,把大权集中到皇帝手中,在孝武皇帝这样地不世英主手中都没有能做到善始善终,何况是那些普通资质的君主,从我大汉四百年的情况来看,这取消了丞相负责的三公制,还是弊大于利的。如今既然已经恢复了丞相制,又岂能轻易取消了只是现在的三公还不完备,只有丞相大人名至实归,而太尉由丞相大人兼任,在此非常之时,也勉强说得过去,只是这御史大夫之职,实在有些难孚众望。”

曹冲见荀悦说到御史大夫的时候忽然停了,不免有些奇怪,他正要发问,见荀悦看着他的眼神,很快就明白过来。御史大夫是要监察百官的,而现在地郗虑只不是老曹地条狗,以他的资历和能力,显然不是当三公地材料,象荀悦这样的人看不上郗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当然了,说郗虑可能也只是他想试探自己的意思,老曹以丞相之尊再兼任太尉的职务,可不是什么勉强说得过去,而是种比御史大夫不称职更严重的问题。这些人方面想恢复汉初地丞相制,好把大权从皇帝手里抢过来。另方面又对曹操独揽大权看不过眼,旁敲侧击的表示些不快。

他笑了笑,没有接荀悦的话茬。荀悦见他装傻,眼中有丝失望,也没有再说下去,两人心照不宣的把话题扯到了襄阳新政方面。荀悦在襄阳呆了不少时间。趁着闲暇的时候,他和仲长统等人走了襄阳周边的好几个县,对襄阳新政地实施情况,他或许比起曹冲这个始作俑者更有发言权,今天难得两人都有空,他就将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与曹冲相互商榷。两人兴趣盎然的说了大半天,荀悦觉得有些累了,曹冲这才告辞出门。第二天。曹冲到钟繇府门递上名刺请见,正在家与些年轻人闲聊的钟繇听曹冲来了,意外之余更是惊喜不已。连忙派钟毓迎出门来。曹冲进了门,见钟繇站在阶下相迎,连忙上前施礼,客套了番,随后让人呈上带来的礼物。

钟繇和曹冲说笑了两句,转身为曹冲介绍站在旁,恭敬的看着他的几个年轻人。这里面有王粲的两个儿子,有刘晔的弟弟,反正都是些名流子弟。而其中个长相俊秀地白衣青年,正是荀悦称之为了大才的魏讽魏子京。

魏讽中等身材,皮肤白,两道剑眉,眼睛很有神,挺直的鼻梁,薄薄地嘴唇透出健康的血色,他朝着曹冲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微笑道:“沛郡魏讽。见过镇南将军。”

曹冲很是好奇的打量了魏讽番,然后才回礼道:“刚到许县,就听说魏子京在许县大出风头,声名雀起,今日见,果然是神仙中人。”

旁边诸人听曹冲如此看重魏讽,都轻声笑了起来,笑声里虽然有丝羡慕,却没有什么不甘的意味。曹冲听得。觉得也是诧异,看来这魏讽确实有点本事。能让王粲那两个目高于顶的儿子这么服气,显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将军过奖,魏讽不过是口舌之辩,得些虚名,如何能跟将军的赫赫武功相比。”魏讽微笑着,又对曹冲躬了躬身:“忝为将军乡人,讽闻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今日见,方知形秽,在别人面前,讽尚敢略有自得之意,在将军面前,讽岂敢称神仙中人。”

“哈哈哈”钟繇大笑起来,侧着身子让了让:“镇南将军确实是我大汉少有的英才,不过你们这几位也是难得见的俊杰,是年轻辈中地翘楚,假以时日,再得将军提携,焉知不能飞冲天,成为我大汉的栋梁将军,我们就不要站在庭中说话了,让外人知道了,还说我钟繇无待客之道,来来来,进屋叙。”

他大笑着,边将曹冲让进正堂,边回头对站在阶下的年轻人们笑道:“诸位,也起来听将军讲讲北疆的战事吧,这次骁骑将军在北疆,可是打出了我大汉的威风,甚至盖过了五年前丞相大人亲自北征的那次,你们天天叫着要报效朝庭,何不趁些机会向将军大人请教下,如何才是报效朝庭的最好途径”

那些人笑着相互看了看,有些犹豫,魏讽朗笑声,手把着个大步走上台阶:“讽等正有此意,既然钟大人相邀,我们就却之不恭了,只盼着钟大人不要心疼香茶,我等可是贪心不足,企图鱼与熊掌兼而有之的。”钟繇仰天大笑,指了指微笑不语的曹冲,对魏讽挤了挤眼睛,露出丝他这个年龄难得见地俏皮笑道:“子京,你这话可就说对了,有镇南将军在此,你们喝掉我再多的香茶我也不惧,到时候向将军求茶引,我到襄阳去再买他十斤回来也是举手之劳,又有何惧之有诸位,昔有汉书下酒,今日以北疆之战佐茶,也算是雅事。”

魏讽等人听,都被钟繇的幽默逗得放松了神情,开怀大笑,七嘴八舌的说道:“既然如此,我等却之不恭了。”

第十六节 交易

曹冲闻言也是大笑,他对钟繇躬了躬身说道:“若是如此,冲还是先告知钟大人以免大人失望,我手里是有茶引不假,可是钟大人也知道,我要应付的人实在太多,丞相大人个人每年就要供他十斤茶,我那子建兄长,比起丞相大人来毫不逊色,陈孔璋那帮人,就指着子建喝不要钱的茶呢,我这做兄弟的,只好勉为其难,给他撑足了面子,再加上子桓等人,我这每年五十斤的茶引,落到我手里,也不过十斤而已,钟大人如果不够,我是可以支援五斤不成问题,再多了,我也无能为力,只好去求刘大人了。”

钟繇讶然,有些奇怪的说道:“将军镇守荆益,统有大权,怎么每年仅有五十斤的茶引莫不是,哈哈哈,怕我真去叨扰将军么”

曹冲笑着摇摇手:“大人有所不知,荆州新政实行之初,我便和刘大人有过约定,每人都有定额不同的茶引,多出的部分,是要按市价购买的,谁也不得越权。我忝为新香的发明人,所以有五十斤之巨,象刘大人,身为南郡太守,手握着茶叶进出大权的人,不过是区区十斤,他自己又好喝茶,这每年的定额,都是不够用的,只好自掏腰包去买。至于我,如果放开了喝,每年也至少要有五十斤的缺额的。”

他笑着将襄阳的新政的些内容向众人讲了,特别是讲了对掌握大权的人的些限制,以及这些政策的实行情况,最后总结道:“诸位有所不知,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