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一支大军简单,只要断桥断路就可,要杀一批人却很难。
这个女首领说带一百人,想来是考虑了我们承受能力的,从这一点看,这女首领似乎也想见见,主公率一百精兵强将下去,小心谨慎,可保无虑,还能取得氐人信任。”
刘璋点点头,留在庞柔王煦驻军,带着好厉害胡车儿王双下山,到了山下,那女首领已经带兵离开,剩下的氐人在搬运伤者。
“朋友,你好。”一个氐人走上来,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向刘璋一行打招呼,刘璋吓一跳,要不是那氐人长相,真要以为是汉人。
可是下一刻,刘璋和所有随从都震惊了。
“朋友,你好。”
“朋友,你好。”
所有氐人都憨厚地笑着跟刘璋一行打招呼,汉语流利,操河南腔,刘璋按着太阳|岤,努力确认自己没做梦。
“老先生,你会说汉语?”刘璋对一个拿着骨刺枪走来的老者问道。
老者疑惑地看着刘璋,“呜呜啊,呜呜啊。”
“主公,他说,他不懂你的话。”随行懂氐人方言的羌兵道。
“可是……”刘璋皱眉。
“朋友,你好。”老者对刘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刘璋脑子飞快地运转半响,终于明白了,感情这群氐人就只会这句汉话呢,难怪腔能拿的那么圆。
氐人一路走,一路叽里呱啦地说着,羌人翻译道:“他说,今天他们女首领大胜,战败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强大的敌对部落,这里二十几个部落已经连成一体了,要举行一个篝火晚会,邀请所有部落参加一个友谊比赛,表示从此就是一家人,也欢迎我们参加。”
“你问他,我们可以借道通过山谷吗?我们对长生天和伟大的拜火之神(萨满教神)发誓,绝不伤这里一草一木,而且会留下一些财物,今后还会送些财物来。”
羌人将刘璋的话转述氐人,刘璋只见氐人为难地摇摇头,叽里呱啦不绝,羌人道:“他说,这事他做不了主,只有老首领和女首领其中一个同意了才行,不过如果我们能在友谊赛上为他们部落的赛队呐喊助威的话,或许老首领和女首领会高兴,或许会让我们过去。”
刘璋心道,感情到这当拉拉队来了,看了一眼天色,现在也回不去岔路口了,不如就参加一次篝火晚会,如果明天氐人不让通过,就直接回去,从大路走。
刘璋叫人传令王煦择地驻军,同意参加篝火晚会,在氐人带领下,率领一百人到了氐人的赛场,赛场是一大块平地,周围都是树木,八条石板路从八个方向通向赛场,看得出来,这里是刚刚铲平的,泥土中还有一些败草,也许是女首领的部落统一了山谷氐人,配合伟大功勋,兴修的工程。
氐人发放芭蕉叶给刘璋等人作为坐席和食物放置处,天色擦黑,一排排篝火燃起来,山谷赛场灯火通明,一排排维持秩序的氐人勇士开进来,分布赛场四周,标直竖立,背后背弓,不断将手中骨刺枪提起放下,依依呀呀不绝。
那名氐人老者走过来,说了两句话,羌人道:“主公,他问,他们氐人军威雄壮否?”
刘璋:“……”
刘璋看着那些穿着树皮兽皮草皮,大冬天袒胸露||乳|,脸上不知道画了什么颜料的人,加上手里的骨刺枪和桑弓骨箭,这样的军队,漫说几百人,就是几千人,估计也不是川军两百校刀手的对手。
第三百六十三章西羌之战3
刘璋看着那些穿着树皮兽皮草皮,大冬天袒胸露||乳|,脸上不知道画了什么颜料的人,加上手里的骨刺枪和桑弓骨箭,这样的军队,漫说几百人,就是几千人,估计也不是川军两百校刀手的对手。
可是自己要怎么回答?你们的军队不堪一击啦,不信?不信我们各派五十人对阵。
那自己真犯二了。
刘璋向老者拱手,正经地道:“本侯,不,本将身处西凉边陲,见过的羌兵,匈奴兵,鲜卑兵,西域兵,西凉兵,不计其数,还从没见过如此雄壮,气势如虹的军队,兵不在多而在勇,氐人军队不过千,过千不可敌啊。”
羌人将刘璋的话翻译给老者,老者皱巴巴的脸上立刻浮出笑容,得意不已,旋即眼神中射出一股傲慢之光,睥睨天下,说了几句话。
羌人道:“他说,这次火神从上天赐予他们女首领,帮他们统一了氐人诸部,数千氐人归于一家,氐人军队已经过千了。”
这时只见那老者大声向着赛场吼了几声什么,接着数百氐人军队齐声高吼,喊着统一的口号,震彻山谷。
刘璋询问地看向羌人,羌人道:“那个老者向他们喊,汉人说了,氐人军队不过千,过千不可敌,这些氐人在喊这句口号,氐人不过千,过千不可敌。”
刘璋汗了一把,自己把形容女真人照搬过来,这些氐人还真信,不过看这些氐人,除了武器和盔甲落后,精气神确实不错,战意高昂,看这样子,怎么也不像王煦嘴里说的保守的族人。
而很可能的,就是那位氐人口中,火神天降的女首领,改变了这些人,心中对这女首领更加好奇。
五胡乱华的时期,氐人也建立过几个政权,虽然不大,但是可以看出氐人总数不小,并非全无威胁。
冒顿出,战东胡成就匈奴。
完颜阿骨打,战辽人成就女真。
铁木真将弱小的蒙古族发展为古今疆域第一的大帝国。
现在氐人出了这么个女首领,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短短时间就统一了山谷里的氐人部落,又会排兵布阵,刘璋暗自留了个心眼,如果真能控制西羌,一定要将这个女首领扼杀在萌芽之中。
参加比赛的各部落氐人勇士进入赛场,观众6续就席,却没看到女首领到来,氐人少女分发食物给观众。
一个端食盘的少女,露出浑圆纤细的腰部,一张姣好容颜,走到刘璋面前,说了几句,羌人道:“她问主公,是不是你说氐人不过千,过千不可敌。”
刘璋刚刚点头,那女子一下就扭腰扑了过来,旁边好厉害吓了一跳,急忙拦住,那少女立刻垮着脸不高兴,旋即向刘璋使了个眼色,说了几句话,笑着走开了,手里举着的食盘,满满的食物,至始至终没偏斜一点。
刘璋看向羌人,羌人这次犹豫了一下,才试探着道:“那女孩说她喜欢主公,今晚,要和主公睡觉。”
周围好厉害等人一下子就哈哈大笑出来,西域女孩也在后面偷笑,刘璋汗了一下,问道:“王煦不是说这氐人保守吗?”
“他们保守,但是对友好的人很开放的。”一个懂得一些氐人习俗的羌人道:“氐人只是对陌生人很排外,如果是熟悉的人,氐人少女通常很大胆,氐人从来不包办婚姻,女子与男子一样,享有战斗,择偶,弃偶的权利。”
“自由恋爱?”刘璋问道。
羌人点点头。
刘璋惊讶,这样一个比羌人还要原始的部族,竟然有这么先进的制度。
刘璋等人面前摆满了食物,比其他观众和那些部落首领席都还丰盛,想来是因为那句“氐人不过千,过千不可敌”的讨好话,让这些氐人心生亲近。
比赛开始,刘璋等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观看比赛,食物有些淡,好吃谈不上,但是别有一番风味,等到是女首领的嫡系部落上场,就假装吆喝几声,开始还是用汉语,后来听多了氐人喊的,也开始用氐人语来喊。
比赛分为比武,摔跤,赛跑,射箭,投铁球五个项目,参赛勇士几百个,周围的氐人少女举着火把,挥动兽骨项链为自己喜欢的勇士加油喝彩,勇士取得好成绩后,满身是油地冲到自己心爱的姑娘面前又抱又亲。
氐人少女在一旁跳圈圈舞,全场呐喊声不绝,好不热闹,弄了大半夜,终于比出了结果,女首领嫡系部落摘下四项第一名,投铁球拿了第二,全场欢呼,川军的人也假装欢呼,刘璋到处看了看,还是没见到什么女首领,只以为借道没戏。
不过就算不能借道,看一场民族风味的赛事,也不算太冤枉。
就在这时,突然一队人从川军旁边的石子路赶来,一身杀气腾腾,个个膘肥体键,冲到赛场就对着主持比赛那些氐人大声吼着什么,看起来非常愤怒。
羌人道:“这批氐人是来找茬的,赛事很早前就开始准备,他们是今天刚被女首领打败的,没能报名赛事,但是他们说自己也有参赛资格,要参赛。”
刘璋问了旁边的氐人老者才知道,这伙氐人,原本是山谷内最庞大的部落,一直是山谷的霸主,拥有数百勇士,个个都是好手。
可是女首领到了以后,开始挑战这个部落的霸权,慢慢统一其他部落,在今天下午将这个最大部落击败,现在女首领开这样一个显耀自己统一的赛事,这伙人当然不忿。
战场上打不过,这是来赛场压女首领威风了。
主持赛事的氐人准许了这个部落参赛,比赛继续,新来的部落派出五名勇士与获胜的其他部落勇士比赛。
在刘璋等人惊讶的眼神中,五个第一名竟然全被新来的部落勇士摘走,全场静默,那些跳舞的氐人姑娘也不跳了,喊声停止了,刘璋旁边的老者脸色异常难看。
女首领的部落不服气,以勇士比累了为由,又重新派出勇士与新来的部落勇士比赛,可惜,结果还是一样。
第三百六十四章氐人五勇士
在刘璋等人惊讶的眼神中,五个第一名竟然全被新来的部落勇士摘走,全场静默,那些跳舞的氐人姑娘也不跳了,喊声停止了,刘璋旁边的老者脸色异常难看。
女首领的部落不服气,以勇士比累了为由,又重新派出勇士与新来的部落勇士比赛,可惜,结果还是一样。
在比过几批之后,再也没人敢上去挑战,这时,一个看起来像是新来部落贵公子的人,站上台阶朝着周围人高吼什么,可能是侮辱言辞,女首领嫡系部落的人都垮着脸,可是人家是堂堂正正比赢了的,又无话可说。
都愤怒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刘璋问老者道:“为什么这个部落的人这么厉害?竟然所有第一名都能拿走?”
老者通过羌人转述:这个部落名叫达达部,原本就很厉害,是山谷里打猎的好手,平曰也好勇斗狠,所以体格健壮,在以前,其他部落就算联合起来,比达达部人多,也打不过他们。
直到后来女首领开始用阵型,统一指挥勇士进退,达达部才开始落败,慢慢失去霸权,其他部落开始依附女首领的部落,最终在今天战胜了这个强大部落。
刘璋点点头,就在这时,刘璋突然看见那个达达部贵公子向自己这边走过来,哇哇声不绝,还向自己伸出了食指挑衅。
刘璋疑惑地看向羌人,羌人脸上带着愤怒,回道:“主公,这达达部氐人无礼,他问主公是不是汉人,如果是,他要向你挑战,还说他要带着他的族人,打败汉人,让汉人知道他们部落人的厉害。”
刘璋记得王煦的话,氐人内斗最好不参与,参与就会惹得一身搔,两边不讨好,最好还是置身事外。
估摸着这批氐人一定受过汉人欺负,刘璋让羌人翻译道:“本将来自小盘山,北宫止将军麾下,从来没有与伟大而英勇的氐人结怨,如果我们汉人有地方得罪了你们,我代他们向你们道歉,但是我申明一句,我们汉人对伟大而善良的氐人,绝对没有恶意。”
“主公,怕他个锤子。”好厉害闷闷道。
“滚一边去。”刘璋呵斥一声,要是闹出民族矛盾,那可收拾不了。
可是那氐人公子听了羌人翻译的话,显然不买账,还拉开膀子上的兽皮,向刘璋一行做出挑衅的姿势,说了几句话,鄙夷地看着刘璋。
羌人含愤向刘璋道:“那氐人说,我们这是怕了他们,还说农耕的人,都是懦夫,只会出歪门邪道,他要带领他的人,堂堂正正击败我们。”
刘璋是真无语了,自己哪里招惹这伙氐人了,来到这山谷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惹得一身搔,只好对那脸色涨红的老者道:“老先生,你问问他们,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他们了,我们很善良,完全没有恶意的,如果不喜欢我们观看你们氐人比赛,我们离开就是了。”
“将军不用走。”
突然,老者嘴里蹦出一句汉话,刘璋和众人都愕然在当场,只听老者气冲斗牛地道:“将军没有得罪这伙达达部的人,达达部的人是在找我们女首领晦气呢,我们女首领是汉人,他们怨恨女首领统一了山谷,可是又斗不过我们女首领,所以才来找你们出气。”
“你会汉话?”胡车儿问道。
“现在这事重要吗?”老者大吼一声,怒气从面部的每个毛孔狂喷出来,胡车儿吓的脖子一缩,老者的汉话腔调不圆,却吐词清楚。
“将军莫要见怪。”老者发现失态,向刘璋低了一下头,抬起头道:“不过这达达部的人实在可恶,以前仗着人多势众,又野蛮,经常欺压我们。
我们山谷里其他部落,都被达达部欺压几十年了,现在我们部落统一了,达达部还来生事,将军代我们教训一下他们,我们不会说什么,也出一口恶气。”
“呜呜呀。”
“呜呜呀。”
周围氐人起哄,老者道:“这些族人,都希望你们教训他们一下呢。”
“呜呜呜。”
“喔喔喔。”
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氐人族人,族中首领,各族勇士,都举拳举枪对着达达部的人和刘璋一行人喊。
刘璋看了一下,支持比赛的占绝大多数,看来这些小部落受达达部鸟气不是一天两天了,积怨甚深。
俗话说宁可犯天条,不可犯众怒,达达部犯了众怒,又有“强大的”的女首领嫡系部落支持,川军教训一下达达部,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何况是比赛,也不会弄出人命。
“嘎嘎西卧多利哇。”达达部贵公子双目如电,对着刘璋大吼,突然双腿一开,指着自己大腿裆部。
“这家伙放什么屁?”刘璋问羌人,就算不懂鸟语,也知道这次贵公子言辞极度难听。
“他,他说……”羌人吞吞吐吐。
老者道:“达达部少头领说,不比赛可以,就从他胯下钻过去。”
“岂有此理。”刘璋腾的站起来,怒形于色,倒不是心里有多愤怒,而是以此来装出一个自己被迫应战的样子,告诉那些氐人,可不是自己要与达达部比,是达达部欺人太甚了。
而且这老者的话,明显有挑拨嫌疑,既然他挑拨了,说明女首领的族人是支持比赛的,自己从道义上立于不败之地,兴许能和平通过氐人区。
至于实力上……刘璋愤怒地看着达达部公子,冷声道:“好,我们应战,不过不是汉人与氐人的比赛,而是本将军代那些受你们欺压的氐人教训一下你们的狂妄。”
羌人正要翻译,老者站起来,大声用氐语将刘璋的话对全场人吼出来,全场群情激动,纷纷嗷嗷叫的呐喊,画了五色颜料的氐人勇士和少女,甩动长发又蹦又跳,如同疯魔。
达达部的一众勇士气的脸色铁青,贵公子哼了一声,带着不屑的笑意看了刘璋一眼,转身离开,坐在了观众席的最前排。
一名达达部的勇士出列,大约有两米多高,两手与腰部分开一分米距离叉开,俯视坐在芭蕉叶上的刘璋等人,好像游客抬头看乐山大佛一般。
达达部勇士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老者道:“此人名叫达卡,外号库库,就是汉语跑跑的意思,是达达部中最善跑的人,据说其曾徒步追到豹子,在开阔地追野兔那是家常便饭。他要向你们挑战赛跑。”
“徒—步—追—豹—子?”刘璋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震惊地看向那达达部的勇士,两条腿那叫一个长啊,与上半身不成比例,活像一个踩着高脚的矮子,而且刚才赛跑,刘璋光顾着喝彩没仔细看,现在想起来,好像是有一阵风刮过。
众氐人观众都沉默了,刚才是因为受不了心里那口恶心,所以挑动汉人出来比赛,可是现在上真章了,他们可是知道达达部人多厉害的,要不是有这些各有所长的勇士撑着,达达部也不可能稳稳欺压他们几十年。
达达部勇士跑跑又做出刚才贵公子指着裤裆的动作,“嘎嘎西卧多利哇。”哇哇叫了几句,川军众人已经学会“从我裤裆下钻过去”这一句氐语了,怒不可遏,胡车儿噌地一下站起来:“我来会会他。”
好厉害知道胡车儿很能跑,可是还是不信任,问道:“你追到过豹子吗?”
“追不上。”
胡车儿答了一句,就跨步出列,站到跑跑面前。
“嘘。”周围人发出一片嘘声,胡车儿也不算矮了,一米八几的样子,可是比跑跑足足矮了一个头,最最最关键的是,跑跑的脚比胡车儿的脚高出两个头。
估摸着一步,能当胡车儿两三步,也就是胡车儿的频率要比跑跑快两三倍以上,才能超过他。
两人各自就位,看跑跑小跑到跑道前,又做了一下热身运动,身体灵活无比,川军众人都为胡车儿捏了一把汗,可是刘璋不是很担心,胡车儿的快是自己见过的,当初在五溪万丈崖,胡车儿背着自己都能跑的跟飞一样。
胡车儿能跑过一般的骏马,这根本就是常人难及,千古都难出几个的,要想跑赢他……除非跑跑真追上过豹子。
随着主持氐人一声吼,跑跑当先跑了出去,胡车儿却愣在当场,周围氐人都愕然望向赛场,刘璋痛苦抱脸,这货不懂氐语,根本没听到起跑令。
总赛程一百二十步左右,眨眼功夫,跑跑已经跑出十几米了,胡车儿终于反应过来,抬脚追了上去,初时周围人还失望,就在胡车儿跑出去的一瞬间,周围氐人猛地睁大眼睛。
只见胡车儿双脚开动如飞,如一台暴风车一般向前猛窜,在火光下形成一道连影,三四秒功夫,胡车儿追上了跑跑,瞬间超过,如一道闪电,向目标直插过去。
周围氐人都惊呆了,川军众人第一次看到胡车儿爆发潜力,也惊呆了,全场屏神凝气,只盯着跑道上两个人影。
“哇哇啊。”跑跑不甘心地大声吼叫,脚下加速,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胡车儿一点也没给他机会,越跑越快,一头扎进终点,还跑出十几米才停下来,脸不红气不喘。
这时跑跑还在九十米左右,远远看着胡车儿,突然,一下子坐到地上,哇哇哭了起来,多少年了,多少年了,自己赛跑从未一败,今天竟然……竟然输的这么彻底……哇哇……
达达部的人大惊,其他部族氐人沉默几秒,一大群氐人姑娘向胡车儿围过去,口里念叨什么,刘璋和川军众人已经听过一次,都懂了。
“大哥哥,今晚陪我睡觉。”
“陪我睡嘛。”
“陪我。”
一个个身材姣好,前凸后翘,脸上乌七八糟却不掩美丽的氐人姑娘围着胡车儿转,胡车儿终于享受到了当初好厉害被巫溪姑娘追逐的待遇,得意非凡,嘿嘿笑着回了刘璋身边。
氐人姑娘们意犹未尽的散去,不断向胡车儿抛媚眼,胡车儿嘴都要笑裂了。
这时又一个达达部勇士站在了川军面前,穿着豹皮小裙,露出上半身古铜色油腻腻的肌肉,六块腹肌,两块硕大胸肌在众人面前咔嚓作响,气鼓鼓地看着一众人,誓要为跑跑雪耻。
老者道:“此人名叫扎西,因为曾徒手制服一头牛,外号牛敢当,力大无穷,他要向你们比试摔跤,不过此人力气太大,很可能在合符规则的情况下也要出人命。
自其参加摔跤比赛以来,已有两名对手死亡,五名对手受重伤,没有不带伤而退的,我看你们这一合还是认输吧,只要赢了剩下四场的两场,就是你们赢了。”
“威风大将军,轮到你上场了。”王绪推了一下好厉害,对于好厉害的力量没人有怀疑。
牛敢当鼓着牛眼看了走出来的好厉害一眼,大步到了场中。
这一下对比更不了得,好厉害只有可怜的一米五几的个头,在一米八几的牛敢当面前,就是一个小孩。
牛敢当脸上露出憨厚的笑,伸出脸盆大的手掌摸上好厉害光溜溜的头,表示自己很爱惜幼小。
好厉害却怒了,最恨的就是别人摸他光头,铁箍一般的手抓向牛敢当的手,猛地一扯,同时膝盖向牛敢当腹部顶出。
牛敢当六块坚实的腹肌好像被冲城车撞了一般,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喔……”
好厉害一合制敌,全场大惊,一片惊呼,达达部贵公子也一下站起来。
牛敢当牛眼扫了一眼观众,只道自己大意,从地上窜起来,一脸不服气的冲向好厉害,好厉害一动不动,就在牛敢当冲过来的当儿,抓住伸过来的手,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牛敢当又倒在了地上。
牛敢当哇哇大叫,忍痛爬起来,再次冲向好厉害……刘璋看着场中两人,对王绪道:“这厮什么时候手脚变这么灵活了?”
不注意看,也以为好厉害是凭着大力摔了牛敢当,可是仔细看就能看出,好厉害每一次都出手很巧妙,刚好拿捏到位置,使自己无穷的力量发挥到极致,如果是以前的好厉害,恐怕只能抱住牛敢当的腰往地上摔了。
王绪道:“好将军近几月练武勤奋,曰夜不坠,武艺大有长进,属下也当向好将军学习。”
第三百六十五章铁球与剑
如果是以前的好厉害,恐怕只能抱住牛敢当的腰往地上摔了。
王绪道:“好将军近几月练武勤奋,曰夜不坠,武艺大有长进,属下也当向好将军学习。”
刘璋点点头。
“啊……”牛敢当发出一声惊天大吼,拼起全身力量,满脸憋的紫红,仿佛一个要逆行气血爆发身体潜能的狂士一般,以头当先,猛冲向好厉害,要用他那颗硕大的铁头将好厉害撞个对穿。
“嘭。”
周围人只听一声闷响,确定是牛敢当脑袋和好厉害腹部撞击发出的,好厉害一动不动,氐人都猜测着好厉害是不是被撞的肠穿肚烂。
可是他们低估了好厉害一身肉甲的能力,好厉害毫发无损,大手一把抓起牛敢当的豹皮短裙,在空中舞动起来,一米八几的大块头,被矮小的好厉害风车般舞动。
只听“咔嚓”一声,豹皮短裙破裂,牛敢当被扔出几十米远,滚在地上又滑出几十米,带起一路烟尘,达达部的勇士急忙前去照看。
“呜喔,呜喔。”
这下氐人姑娘们更疯狂了,纷纷围着好厉害又唱又跳,用胸前的傲娇摩擦着好厉害结实的肌肉。
好厉害可不是胡车儿,一脸不屑一顾,挣脱姑娘们的围攻,面不改色走了回来,一旁脸都笑变形的胡车儿冷静下来,鄙视地看了一眼好厉害:“装什么装。”
达达部不服气,又一个勇士出列,就在川军面前拿出弓箭,一件射向一个箭靶,正中靶心,达达部众人立刻一片叫好之声,而就在这时,从川军中飞出三箭,两箭各中一箭靶靶心,一箭射中达达部勇士靶心,同时将达达部勇士的箭挤了出来。
川军射箭的人正是王双。
除了达达部的人,其他氐人沉默几秒,欢呼声瞬间炸开,达达部的勇士耷拉着脑袋灰头土脸退下。
老者惊道:“将军,你这位部下可不得了,竟然会散箭射法,这在整个西羌草原也不多见啊,那位达达部勇士,外号雕见死,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神箭手,这下脸可丢大了。”
刘璋勉强笑了一下,他也不知道王双射箭这么厉害,记载里只说他扔流星锤厉害,一扔一个准。
王双是陇西好汉,常年生活在西凉,并带乡民与西凉马匪和西凉军阀骑兵屡次交战,无论骑射还是近战,都是精熟无比,西凉人骑射最高境界的一弦多矢和连珠箭,王双手到擒来。
一群氐人姑娘刚要围过来,被老者喝退,这时刘璋突然疑惑老者的身份,氐人从装束上不能明显分辨尊卑,但是老者又会汉话,又能呵斥周围的氐人,应该地位不低。
“哇哒。”一个达达部勇士抓狂地站起来,大踏步走到川军一众面前,这次他要挑战的是投铁球,就是前面摆放一个篮子,将沉重的铁球丢进篮子就算合格。
老者介绍道:“此人外号一石定,石头扔的准,力气也大,打猎从来不用弓箭,遇到猎物都扔石头,小到麻雀大到野鹿,一石定乾坤。”
“厉害,那还真省弓箭。”刘璋赞道,左右看看,看自己手下谁能扔那玩意,王双跨步出列。
刚才氐人姑娘们已经见识了王双的箭法,草原里生活的人,最崇拜的就是箭法超群的人,一个勇士箭法好,可以让全家衣食无忧,王双露了一手,俨然已经成了氐人族明星。
再加上王双的面相,可比尖嘴猴腮的胡车儿和一短四粗的好厉害中看的多,甫一出场,全场氐人姑娘尖叫,那些臀舞的氐人姑娘又疯狂的舞起来。
一石定愤愤不平,女人和酒是草原勇士勇气的福利,女人偏向对手和敌人,是最大的耻辱。
一石定走到一排铁球面前,一脚扫滚几个小的铁球,也不知脚疼不疼,面不改色抓起一颗大铁球,当着八步外的篮子就砸了过去,正入篮子,达达部族人一阵喝彩。
铁球与流星锤大同小异,流星锤带回收链条还难扔一点,王双提起一颗铁球,掂了掂,对准扔过去,也中了篮子。
一石定不服气,叫人把篮子放远,提起铁球又扔过去,又中了,王双同样命中。
到了第三次,王双不耐烦了,突然看见几个很大的铁球,当即走过去两手抱起一个,足有几十公斤重,站定,对着十三步外的篮子砸过去,“嘭”的一声,大铁球将篮子砸了个粉碎。
一石定目瞪口呆,王双抱来一颗差不多大小的铁球递给一石定,一石定看了王双一眼,又看向那块青黑色仿佛来自地狱的大铁球,畏惧地接过来,望向远处的篮子手都在发抖。
一石定用力举起大铁球,对准篮子,可是就是不敢扔出去,额头汗水颗颗冒出来,过了半响,所有氐人都看着一石定,一石定精神压力不断攀升,猛地崩溃,手一滑,大铁球当头砸了下来。
众氐人大惊,一石定眼前一黑,王双立刻出手,一把拉开了一石定,大铁球砸在一石定面前,“轰”的一声,砸出一个大坑。
一石定看着面前大石,感激地看了王双一眼,拳头一捶胸,向王双鞠了个躬,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一脸落寞,低着头回了达达部方向。
“阿科,你还有什么话说?五场比赛赢三场就是赢,你们已经输了四场了。”老者用氐语向贵公子喊道。
名叫阿科的贵公子坐在地上半响,怒气地看着前方,突然一下站起来,走到刘璋面前,怒声说了几句,羌人翻译道:“阿科说他不服,问我们出的选手都是汉人吗?如果不是,他还是不服汉人。”
刘璋笑了一下,站起来对阿科道:“本将已经说过,这不是一场汉人对氐人的比赛,而我这三名部下,只有一个是汉人,赛跑的是羌人,比试摔跤的是西域楼兰人。”
“我……”好厉害瞪大眼睛看向刘璋,王绪一把将他拉住,小声道:“我们正冒充小盘山玉门都尉北宫止呢,说你是南中人,这些氐人怎么想?”
好厉害只能闭嘴。
老者将刘璋的话翻译给阿科,并道:“阿科,就算人家有外族人,可是汉族将领也胜过你两场了,你有什么不服的。”
阿科站在原地,今天达达部跟头栽大了,打仗输给汉人女首领还只是被强力统治,达达部还是骄傲于勇力,只说汉人阴险狡诈,出歪门手段,可要是堂堂正正的比赛也输了,以后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山谷都呆不下去了。
“那也是二对二,赢三场才算赢,我要向汉人挑战武艺。”阿科不服气地道。
刘璋听了老者的翻译,心里奇怪,就算两场是外族人打的,可达达部的确一场没赢,咋变成二比二了。
“将军不用听阿科蛮缠。”老者道,看了一眼阿科,转向刘璋小声道:“将军,阿科此人虽然专横跋扈,目高于顶,但是武艺确实厉害,十七八岁的年纪,我们几十个部落的人,没人是他对手。
尤其是一手剑法,阿科一直以战胜当年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的汉人剑术宗师王越为目标,一口宝剑使得出神入化。”
刘璋转向王双:“敢挑战吗?”
“有何不敢。”王双站起来。
王双和阿科站到场中,徒手搏斗起来,两人好像都是狠角色,招招用尽全力,出手狠辣,打的难解难分,王绪惊讶道:“这王双徒手武艺不俗啊,是拳击一等一的好手。”
王绪武艺平平,却所学甚杂,各种武艺都知道一点,当初就是因为看的眼花缭乱,刘璋才收了王绪做亲兵队长的,作为旁观者,能分清楚拳术高下。
刘璋颔首道:“这样说来,阿科的武艺也很厉害了?”
场上王双和阿科竟然斗的不分胜负,招招往对方要害上打。
王双一个勾拳,打翻了阿科下巴,阿科仰天倒地,在倒下的同时,一脚踢在王双下阴,王双只感觉下体一阵火辣,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起事。
可是,毕竟是阿科倒下了,王双还站着,阿科落了下风,阿科站起来,手掌一伸,达达部族人递来一把佩剑,并向王双做出取剑的手势。
王双拿出自己佩剑。
“啊。”
“啊。”
两人各自大叫一声,向对方砍去,“铿”,只听一声金属脆响,一阵明亮的火花闪过,氐人们惊呆了。
刘璋也精神一震。
只见阿科的佩剑齐剑柄而断,王双一把剑直接砍向了阿科脖颈,在几毫米外停住。
在武器原始的氐人部落,阿科的佩剑已经算是氐人部落最好的了,算是宝剑,却在王双一砍之下折断,除了王双的剑好之外,阿科的剑实在不咋的。
“呀达。”阿科大吼一声,满脸不甘,可是已经输了,还是在自己最得意的剑法上,只走了一合输的,自己又能说什么?就要下场带人离开。
“等等。”王双喊了一声,阿科听懂了王双的汉话,回过头来。
第三百六十六章兄弟
“呀达。”阿科大吼一声,满脸不甘,可是已经输了,还是在自己最得意的剑法上,只走了一合输的,自己又能说什么?就要下场带人离开。
“等等。”王双喊了一声,阿科听懂了王双的汉话,回过头来。
王双向刘璋做出一个请求的眼神,刘璋解下自己的佩剑递给随从羌人,羌人小跑向场中,将剑递给了阿科。
阿科犹豫一下,接过刘璋的佩剑,看刘璋一眼,又看向王双,说了一句话。
羌人对王双道:“他说,兄弟,好剑法。”
羌人回到席位,阿科拔剑出鞘,刘璋的剑是当初吴俊给曲凌尘的剑,比白玉剑差得远,但是也算削铁如泥,应该不会比王双的剑差。
两人激烈对战在一起,剑来剑往,阿科果然不愧为氐族的用剑高手,与王双对剑,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如痴如醉。
战了一炷香时间,两人都意识到对方战力不俗,眼神冰冷,专心致志地对剑,王双一剑刺向阿科,阿科头一偏,让过长剑,一剑递向王双咽喉。
王双猛地一惊,阿科剑势太快,根本来不及闪躲,长剑擦着脖颈而过,带出一串血花,王双趁着阿科的身体接近自己,一脚踢在阿科小腹,这一脚使出了全力,阿科力量不如王双,倒飞出去。
而就在阿科要落下的地方,王双猛然看见是一颗大铁球,要是摔上,不脑浆崩裂才怪,众氐人大惊,达达部的人全部站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王双不顾脖子上的伤痛,使出全身力气一脚踢出身旁一颗铁球。
铁球径直飞了出去,刚好砸上大铁球,大铁球滚动了一点距离,“嘭”的一声,阿科擦着铁球,重重摔在铁球旁边泥地里。
达达部的人惊出一身冷汗,连忙上前查看阿科伤势,刘璋也带人去查看王双脖子上的伤势。
王双摸了一下脖子,满手是血,递给刘璋一个主公放心的眼神,走到阿科面前。
“不分胜负,换长兵器。”王双大声道,从来没有打这么畅快过,一手扔了剑,走向坐席。
阿科被族人扶着站在原地,看着王双拿起了一柄青黑色战刀走过来,摇摇头,说了几句话,羌人告诉王双道:“他说,断剑不是理由,如果是战场交战,将军已经有两次机会杀他,他输了。”
“输什么输。”王双道:“论剑法,我不是阿科兄弟对手,换上长兵器,我们再来过,如果步战分不出胜负,就马战。”
王双顶着血糊的脖子,激|情四射地说道,阿科剑术高强,若不是王双在力量上占了上风,早就被阿科一剑刺死了,旗鼓相当的对手,燃起王双战意,誓要与阿科分个高下。
阿科又说了两句话,羌人道:“他说,长兵器他不擅长,他已经输了,将军救命之恩,他不会忘记。”
王双失落不已,好不容易找个对手比试,刘璋拍了一下王双肩膀:“做的很好,下去包扎伤口吧,比试的机会多的是。”
王双点点头,走了回去,两个氐族姑娘上前给王双上草药。
就在这时,阿科突然对着全场大喊了几声,所有氐人惊讶半响,顿时全场鼎沸,老者笑笑,对刘璋道:“阿科认输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阿科说服输,将军,你的部下,不但有本事,也有德行啊,大汉军人果然名不虚传。”
“老先生客气。”刘璋说了一句,突然眉头一皱,问老者道:“恕在下冒昧,不知老先生在氐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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