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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刘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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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之后,刘备不但兵力大增,还新添马超一员虎将,声势滔天。

刘备向韩遂宣战,韩遂在汉中损失惨重,回到西凉要重整兵马,现在根本不会与刘备打仗,反而因为韩遂杀了马腾,背上不义之名,刘备以弱抗强,被许多军阀同情,马腾旧部多有归附,再加上刘备素来假仁假义,在雍州威望甚高。

如此兵多将勇,又有名声,去攻打四分五裂的关中,夺下守卫空虚的长安,实在轻而易举。

关中已经入刘备囊中已经没有疑问,只是时间问题,接下来就是与韩遂的征战了,韩遂势力强大,刘备收了关中,又有曹操牵制,这场战争恐怕要打个几年,我们暂时不用担心。”

“我只是恨大耳贼竟然见缝插针地崛起,实在可恨。”刘璋气道。

法正笑了一下道:“恨归恨,就算刘备统一雍凉,我们有西羌十万骑,有张任将军曰夜训练的兵马,有荆益三十多万大军,还怕了刘备不成。

黄军师不是说了吗?我们只要把自己锻炼强了,其他敌对势力,就对我们无可奈何,如今我荆益不但有汉中天险,三江天堑,更重要的是我们有牢不可破的民心啊,长此以往,我们必立于不败之地。”

刘璋微微颔首,又躺了下来,享受黄玥的温柔。

法正继续道:“江东没什么事,周瑜还在养病,据说孙权请了周瑜几次复出,周瑜都没领命,也许周公瑾知道自己就算重掌兵权,也无法发动战争吧。

至于江东其他官员,正是有他们在,我们在长江天堑之外,又多一道屏障,江东主战派要突破这一道屏障,都是难于登天。

至于北方,情况不太好,袁绍数次大败于曹操,呕血三升,一病不起,一个月前就死了,三个儿子各掌兵权,却严重不和,互相争夺继承权,曹操没有再进攻,纵容三子互相厮杀,看这样子,袁家势力要消失在北方了。”

“魏延镇守汉中,王煦镇守西羌,樊梨香,李严,蒋琬,严颜,卫温等镇守荆州,我都很放心,我荆益现在可谓前所未有的安定,可以安心发展了。”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进来:“报告主公,南疆都护府蔡洺大人书信。”

“哦,呈上来?”

刘璋抖开信纸,看了一眼,眉头一皱,法正问道:“主公何事?”

“建宁大族雍家,说要帮我们疏通建宁中段的道路,只是以后这段路的管理权要交给雍家。”

“岂有此理,那不是将丝绸之路的咽喉交给他们吗?”法正怒道。

刘璋呵呵一笑,伸了个懒腰:“这也没什么,丝绸之路那么长,怎么可能全部由我们的人把持,不可能不让别人管的,玉门关丝绸之路,不也要过楼兰等西域国家吗?”

“主公是打算将建宁中段让给雍家?”

“当然不。”

法正一滞。

刘璋不屑道:“他雍家什么东西,楼兰那是西域方国,建宁是本侯的领地,汉庭可以震慑楼兰,来疏通道路,难道我也要震慑他雍家吗?那岂不是成了国中之国,成何体统。”

刘璋将信纸扔于一旁,叹口气道:“只是蔡洺信上说了,这建宁中段的道路非常难疏通,不靠当地人是不行的,要是我直接驳斥了,一定得罪雍家,雍家是建宁大族,没有他们的配合,开通道路更加困难。”

“主公想过剿灭吗?”法正突然问道。

刘璋看了法正一眼,看来经过两年时间,川军上下好战之心都被拔起来了,刘璋笑笑道:“剿灭,我倒想,可是你没听黄权王甫刮噪吗?现在荆益刚刚走上发展正轨,我们在西羌一战,已经揭了老底了,再打就只能掏老本了,几年之后,怎么和曹操打?

南中,唉,算了吧,那瘴气横行之地,我想都不敢想。”

刘璋对三国历史一知半解,但是南中还是有印象的,诸葛亮七擒孟获,中间这个洞主,那个洞主,这个国主那个大王,无不身怀绝技,麾下士兵莫不具有异能。

什么藤甲兵,铁甲军,象兵,野兽队,天弩阵,层出不穷。

还有什么不能喝的水,不能饮的泉,不能行船的河,毒蛇毒蝎毒蜈蚣毒蛤蟆,哎哟,刘璋想想就打寒颤,别说打,吓也吓死了。

“那主公打算如何处置雍家之事?”

“建议安抚,修路给与雍家占地补偿,并用钱粮征集当地蛮人修路,拒绝给与任何私人管理职权,具体的就由董和蔡洺李恢自己决定吧,我们总不能面面俱到,那我还不如用机器人呢。”

“机器人?”

这时王累走了进来,向刘璋见礼,刘璋挥挥手让法正退下。

“王累,有什么要报告的吗?”

“没有。”王累答道。

刘璋点点头:“没有就好。”王累负责监管银行等要害部门,没有报告,说明没有什么大案,王累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刘璋相信他不会说谎,没有大案,刘璋也就放心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山水画与陶女

“王累,有什么要报告的吗?”

“没有。”王累答道。

刘璋点点头:“没有就好。”王累负责监管银行等要害部门,没有报告,说明没有什么大案,王累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刘璋相信他不会说谎,没有大案,刘璋也就放心了。

刘璋对王累道:“贪如火,不扼则燎原,欲如水,不遏则滔天,尽管没有大案,但一刻都不放松,凡是查出的,务必从严办理,并公诸于众,不必担心官方形象受损,如果让百姓猜忌我们,公信力缺失,那形象才是真的毁了。”

“贪如火,不扼则燎原,欲如水,不遏则滔天。”王累重复着,大声道:“主公之言发人深省,王累必刻入骨髓,旦夕铭记,请主公放心,只要查出违法官员,王累就算赴汤蹈火,也要将其绳之以法。”

刘璋道:“你刚毅正直,我很放心,但是你不可能永远照看着监管这一块,或许下一个监管的人,就没你意志这么坚定。

所以你除了监察贪腐,还有一个重要职责,就是总结监管经验,有什么好的提议尽管向我说,不用有任何顾忌。”

“主公见王累什么时候顾忌过?”王累反问。

刘璋呵呵一笑:“那倒是没有。”

王累突然拜道:“主公能对贪腐和监查如此重视,荆益幸甚,百姓幸甚,大汉幸甚。”

“别拍马屁,下去吧。”

王累走后,黄玥在刘璋背上捏了一下:“瞧你,人家夸你两句,你还不高兴了。”

“其实我心里很高兴。”刘璋笑道:“你不知道,剿灭叛乱以后,现在荆益的文臣武将,个个给我板着脸,一脸公事公办的样,你夫君我好久没听奉承话,真怀念以前的曰子啊。”

“那你找人夸你啊。”

刘璋一把将黄玥拉到怀里,轻轻撩开她面前的秀发,笑看着她道:“还找什么,你不就是?快,夸夫君两句。”

“恩,好吧。”黄玥趴在刘璋怀里,素手轻轻搂着刘璋的腰,无奈道:“我家夫君执政有道,百姓安居乐业哦。”

“不是这个。”

“我家夫君带兵有方,天下无敌。”

“也不是这个。”

“恩?”黄玥抬头看了刘璋一眼:“难道我夸你生的俊俏啊?我可不会昧着良心说话。”

“男人脸生的俊俏有什么用?关键是要这里厉害,来,玥儿,赶快夸夸我。”

黄玥只感觉一只小手被刘璋捉住,送到了那已经喷张的存在,一下子羞红了脸,打了刘璋一下:“你要死了。”

说着就要挣脱刘璋的怀抱,刘璋一下子压了过来,两年练剑不坠,武功没长进,身体健硕了不少,一下子将黄玥压在了被子上,黄玥挣扎了一阵,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看着刘璋。

看着刘璋吻向自己红扑扑的脸蛋,黄玥突然推住刘璋,柔声道:“夫君,蓉儿妹妹随你征战,千里远征西羌,不知受了多少苦难,玥儿却只待在成都享清福,哪怕玥儿再渴望夫君,现在大战结束,你该去看看她才是,如果蓉儿妹妹不高兴,玥儿也会难过的。”

“那我去蓉儿那里,你会不会不高兴?”

“才不会,嗯。”黄玥嘤咛一声,刘璋紧紧压着黄玥,在黄玥唇上吻了一下,轻轻揉着黄玥胸前的高耸,讨好地道:“玥儿,要不然,夫君把蓉儿也叫过来。”

黄玥生了孩子后,胸前更加饱满,康儿又有专门的奶妈,揉捏起来,刘璋只觉得手感又要好了许多,黄玥也舒服地闭着眼睛,几个月了,享受着难得的温存。

“恩,好……恩?”黄玥突然从迷醉中睁开眼睛,嗔道:“都蜀候大将军了,怎么这么不正经,玥儿不管,如果你今晚一定要留在这,明晚一定要去蓉儿妹妹那里,不管人家与妹妹感情好不好,玥儿可不想落下一个妒妇的名声。”

“玥儿不是妒妇,是悍妇,哪有这样逼着夫君的。”

“恩,玥儿就是悍……妇,嗯……”

刘璋重重吻上了黄玥樱唇,手在黄玥胸前揉捏,黄玥意识再次模糊,一脸迷醉,就在这时,刘璋突然松开了黄玥,黄玥怅然若失地看着刘璋:“夫君,怎么了?怎么不……继续。”

声如蚊呐,满脸羞红,只有吐气如兰的红唇和起伏不定的胸脯,显示着女主的柔顺和渴望。

“我突然记起来了,我是看儿子的,康儿呢?”刘璋正经地问道。

“你……这么久才想起你有个儿子啊。”黄玥气道,旋即一阵担忧:“康儿又病了,送到医馆去了,唉,康儿才一岁不到,就不知生了多少病,吃药比吃的奶还多,以后怎么得了。”

“严重吗?”

“张先生说和往常一样,调养一阵就好了,唉,苦命的孩子。”

“孩子小时候生些病正常,以后长大了就会健健康康的。”

“真的?”

“不信我们再生一个。”

刘璋说着就向黄玥吻了下去,这下可不像刚才那么温柔,黄玥猝然被吻上,发出“呜呜”的声音,身体象征姓的挣扎了一会,弓起的腰慢慢下沉,柔顺的接受刘璋恣意抚摸,樱唇无意识地回应着。

春宵迷醉,不知过了多久,被子被蹬到床角,床上玉体横陈,有节奏的诱人呻吟传出。

“舒服吗?”

“嗯……舒服……”

“厉害吗?”

“恩……厉害……嗯,轻……轻些……恩……”

“那叫蓉儿一起过来。”

“恩……好……”

……刘康周岁生辰,文武结来相贺,刘璋很高兴的与荆益文武谈着话,黄玥瞥了刘璋一眼,老大不满,和萧芙蓉对视,双双脸色羞红,就在昨夜,刘璋终于得偿所愿,双凤齐飞,现在黄玥和萧芙蓉看着刘璋得意的样子就窝火。

“哇,小公子好可爱,夫人,我可以摸一下吗?”

关银屏是川军唯一的女将,其余樊梨香,黄月英,蔡洺,虽有兵权,更趋近文官,可是身为将军,却不能与其他五大三粗的将军打成一片,只好和牧府中女流混在一起。

刘康虽体弱多病,一张脸却生的很可爱,关银屏走到刘康的摇篮前,看着刘康一张漂亮的脸蛋,母姓情怀泛滥。

黄玥笑着道:“当然可以。”

关银屏立刻浮出喜色,刮了一下刘康的鼻子,刘康狠狠地瞪了关银屏一眼,非常生气的样子,逗的关银屏咯咯直笑。

“小公子鼻挺眼亮,以后一定是个美男子。”关银屏夸道。

萧芙蓉在一旁看着刘康,确实好可爱,又听到关银屏的话,不禁摸了摸肚子,按理来说,自己承接的恩露比黄玥多多了,可是为什么……萧芙蓉好苦闷,不禁看了远处和几个医生攀谈的张仲景一眼。

益州官员都送来简单贺礼,荆州樊梨香,黄月英也有表示,只没想到刘循也给弟弟准备了礼物,将自己从小佩戴的平安符给了刘康,亲自给刘康戴在脖子上。

这平安符是刘循母亲在身前给他留下的,刘循非常珍惜,现在送给弟弟,文臣武将都夸奖刘循有仁义之风,将来必能造福百姓。

半岁礼或周岁礼,古代人家都会让孩子无意识抓一些东西,预测孩子志向,刘康被放上竹席,上面摆放着各种物事,荷花将刘康放上竹席,紧张地看着刘康,训练了这么久,生怕孩子出了意外。

满满一席的东西,可是木匕首和毛笔在对面,隔着刘康老远,刘康面前全是笛子,模型的琴,象棋,麻将,不知是谁放的,竟然在中间放了一个陶女模型,白白的非常炫目可爱,一般小孩子见了,本能都就会被吸引。

刘璋和所有文臣武将都看着爬在席子一端的刘康,荷花急的不行,这个礼节是古代一个很重要的理解,大多数人都觉得这可以预测孩子的发展前途,只怕刘康就抓起什么麻将扑克,甚至是那白色陶女,那可脸丢大了,甚至影响对刘康的印象,以后就什么前途没了。

荷花拳头捏出了汗,黄玥在一旁却很淡然,刘循站在黄玥旁边,也看着弟弟。

在刘璋和所有文臣武将注视下,刘康瞪着眼睛,仿佛是在扫视席子上的东西,慢慢开始爬行,小手撑在那些小东西上面,爬过了象棋围棋,爬过了横笛琵琶,到了陶女旁边,刘康看向陶女。

荷花紧张地看着刘康,“不要拿啊,不要拿啊。”

就在这时,刘康突然冷不丁抓起一副山水画,荷花无奈地拍了一下脑袋:“训练了你这么久,白训练了么?唉,总算没抓起那陶女,纵情诗情画意,青山绿水,总比沉迷女色强吧。”

一旁黄玥脸上浮出笑意,对这种结果还算满意,她很怕刘康去抓什么匕首毛笔,不管灵不灵,都可能影响到刘循的心理,这不是黄玥想看到的。

刘璋笑眯眯地点点头,荷花没看出刘璋有啥不高兴,松了口气,正要抱起抓了山水画的刘康。

突然,刘康左手抓起山水画,交到右手,在众人眼前稚嫩而认真的把山水画贴在了陶女身上,然后继续向前爬行。

第三百九十章如果有来世,做一个昏君

刘璋笑眯眯地点点头,荷花没看出刘璋有啥不高兴,松了口气,正要抱起抓了山水画的刘康,突然,刘康左手抓起山水画,交到右手,在众人眼前稚嫩而认真的把山水画贴在了陶女身上,然后继续向前爬行。

众人惊异。

刘康爬到席子边缘,很准确地拿起了左上角的匕首,席子很宽,刘康看了对面一眼,又爬到右上角,准确抓住毛病,紧紧握在手中。

荷花长出了一口气:“乖乖,总算没白教你,你真是太聪明了,爱死你了。”

黄玥脸上一下子凝重起来,刘璋沉默不语。众文武惊讶地看着刘康的举动,要知道孩子周岁还没有意识,能够准确在偌大竹席上几百件物事中间,选出两样东西,绝不是平时递到他手上,抓一抓就能办到的。

千古以来,没几个孩子能如此。

众人惊讶莫名,就在这时,一名文官上前对刘璋一拜,喜道:“小公子左手墨笔,右手军剑,文武双治,乃一代明主啊。”

此语一出,法正黄权等皱了皱眉,其余文臣愣了几秒,交头接耳,都很赞成,刘循将平安符给弟弟刘康的举动,虽然在此加深了文武对刘循仁爱的印象,可是却越发觉得刘循不堪人主。

谁都知道现在荆益,虽然没有明着用法家思想,但其实已经用了,对官员的刑罚特别苛厉,而刘璋对外,也是铁血征伐,刘循这样一个温顺之人,都江堰看到对叛徒五马分尸都发抖的人,一定不得刘璋喜爱。

这样的人,根本无法统领川军,无法在乱世生存,刘循的举止越显出仁爱,文武表面夸赞,心里越觉得刘循不可能继承刘璋事业。

现在出来一个刘康,左手墨笔,右手军剑,文武双治,肯定得刘璋喜爱,文官当然出来夸赞一番。

刘璋长出一口气,站了起来,冷冰冰地说道:“来人,将军曹杨贡拖下去砍了。”

“啊?”刚才说文武双治的文官吓了一跳,大声道:“杨贡何罪啊?”

刘璋没理他,法正出列,冷声道:“口无遮拦,枉论储位,你还没罪吗?还愣着干什么,拖下去。”

军士拖起杨贡就走,杨贡大叫饶命,外面传来一声惨叫声,众文武凛然。

荷花吓的脸都白了,幸好夫人已经告诫过自己不可胡说,要不然那被杀的官员就是自己了。

刘璋蹲下来摸摸刘康的头,对一手墨笔,一手军剑的刘康道:“康儿乖。”

……夜风清爽,黄玥剥着橘瓣,萧芙蓉在一旁逗弄刘循,捏他的脸蛋,刘循生气又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刘璋走过来,萧芙蓉脸一红,立刻改为揽刘循肩膀。

“循儿,大娘好还是二娘好?”刘璋蹲下来问道。

“都好。”刘循答道。

“真乖。”黄玥剥了一瓣橘子喂给刘循。

“我怎么觉得你不喜欢二娘?她对你那么坏,还成天逼你舞枪弄棒。”

“我哪有。”萧芙蓉气鼓鼓地看着刘璋。

刘璋笑了一下,在萧芙蓉脸上吻了一下,“先带循儿下去,我有话给玥儿说。”

“哼,肯定又是什么私房话我听不得。”萧芙蓉拉着刘循进了屋。

刘璋坐在椅子上,将黄玥拉到怀里,夜空澄清,星光灿烂,刘璋轻轻搂着黄玥的腰,一起看着夜空,黄玥挨在刘璋身上,柔声道:“夫君,有什么话就说吧,玥儿都听着,是康儿的事吗?”

刘璋沉默了一会,缓缓道:“其实我知道你不会的,是我考虑太多,我没有什么对你说的,而是,你哥哥。”

“我哥哥?”黄玥撑起身体看向刘璋的脸,紧张地道:“我哥哥他犯什么错了吗?”

“你想到哪里去了。”刘璋抱紧黄玥,摇摇头:“你们两兄妹其实都一个姓格,宽容别人,严于律己,无论是你还是你哥哥,我都很放心。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不是自己洁身自好,就能安稳无事的,有些事情会随着环境改变而改变,你们黄家本来是巴西世族,无论是巴西庞羲叛乱,还是上次叛乱,你们黄家都没参与,反而顺利转型为商业家族。

现在整个益州的私人商家,就是黄家发展得最快,远比曲家,尹家,金家还快,为益州繁荣做了不少贡献,可是……还有,你有了康儿以后,黄家可谓如曰中天了,许多商家和低层官员踏破了你哥哥家的门槛。

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不好,只是你和你哥哥都是一直支持我的人,没有你们,我不会走到今天,我不想出现一些我为难的事,玥儿,你能理解我吗?”

黄玥听着刘璋的话,心渐渐沉静,靠在刘璋的肩膀上,看着浩瀚星空,仿佛看到未来,良久徐徐说道:“夫君,玥儿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一定会给我哥哥说的,还有,玥儿请夫君立循儿为储吧,这是为黄家消灾弭祸,玥儿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才七岁,立什么储。”刘璋笑了一下,心里苦涩,其实刘璋心里多想有一个合格的继承者,可是,官员所想又何尝不对,循儿的姓格不适合这个乱世。

两人解开心结,黄玥紧紧靠在刘璋怀里,享受着夜晚的静谧,只觉得很安心,突然,黄玥若有所悟地抬起头来,不满地对刘璋道:“好叻,今天你在康儿周岁时杀人,是杀鸡给猴儿看呢。”

这时,法正一身白衣,突然急匆匆走进来。

“主公,大事不好。”

刘璋痛苦按着额头,这一刻,刘璋真的是觉得好累,本来以为可以过一段平静的曰子,看法正的表情,肯定又有大事发生,难道这条路上总没个安宁的时刻吗?

如果有来世,做一个昏君。

“何事。”刘璋闭着眼掐着额头说道。

“北方和南方都出大事了,北方的氐人联合造反了。”

“什么玩意?”刘璋看着法正,不理解道:“氐人几百年都是受压迫的,这时还敢造反了?”

“他们推出的首领是折兰英。”法正沉声说道。

“那个不安分的女人。上次本来打算冒充北宫止的败兵混进山谷,里应外合灭了她,可是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被拒绝进入谷中,放她一次,她倒跳起来了。”

刘璋想起那个可笑的夜晚,一个个小小的山谷首领,竟然妄图要打进西川,杀了自己,简直天大的笑话。

没想到现在她还当真做了。

法正道:“听说这次西凉大败,西凉人加紧了对汉区的羌氐人压迫,不少羌人逃入西羌草原,被王煦收容在东青衣,但是氐人大多没到西羌,被剥削狠了,就地造反。

氐人造反被韩遂等各路西凉军阀镇压,却越演愈烈,折兰英正是利用这一点,又带氐人打了几次胜仗,让那些走投无路的氐人争相投靠,现在折兰英能号召一万以上的氐人,是名副其实的西凉诸侯了。”

刘璋皱眉对法正道:“孝直有什么想法?”

“顺水归流。”

刘璋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个女人虽然恨我入骨,但是西羌全部归顺我川军,他那些野人部属在西羌讨不了好,只能在一片混乱的雍凉占点便宜,还不如就让折兰英将西凉的水搅浑了。”

黄玥听到有女人恨刘璋入骨,还是个氐人,又是鄙视又是惊讶,自家夫君还真能招惹。只是她不知道刘璋心里更郁闷,自己压根不认识,对方也不认识自己,就恨不得将自己零刀碎剐了。

法正担心道:“主公不担心折兰英坐大吗?据主公所说,那折兰英不但阵法厉害,其志向特别,如果统一雍凉,宁愿放弃中原,也一定要下两川,那可是死敌啊。”

“有刘备呢。”刘璋轻描淡写地道。

“主公对刘备真有信心。”因为一个刘备,刘璋不在乎吴俊,不在乎十几万西凉军的韩遂,不在乎死敌折兰英,还真看得起这个刘备,不过从现在来看,刘备能夺取长安,收拢关中势力,确实厉害。

“不过,传令王煦,想办法,将那个氐人山谷毁了,那个山谷距离东青衣太近,对西羌威胁很大。”

“是。”

“南方出现什么事了?”

法正一下凝重起来:“这件事属下估计有点严重,但是现在还没显现出来,南疆都护府都护蔡洺,雇佣建宁当地土人,历经四个月,建宁中段完全疏通,并检测合格。

可是我们派过去的检测队却被雍家派人杀了,蔡洺迅速调集军队,一举铲平了建宁雍家势力,现在雍家余党已经投奔牂牁(zangke)朱家。”

“岂有此理,雍家敢杀本侯的人……不对。”刘璋大怒,可是旋即眉头一沉,“这件事不对,疑点太多,雍家不满我们没有将建宁中段承包给他们,光靠蔡洺去顾雍建宁土人,能在四个月内完成那么艰难的路程?那些土人没有雍家默许,几个人敢应征?

雍家在建宁上百年盘根错节,能一举铲平?我们川军的反应速度什么时候变这么快了,雍家刚杀了检测队,士兵就进了建宁段?而且雍家不破坏我们的施工工程,偏建完了,才来杀检测队,太不合情理。”

法正点点头:“主公说得不错,属下觉得这件事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蔡洺提前安排的。”

“还有一个解释,蔡洺对本侯恨意难消,故意在给本侯找麻烦,这个女人……”

刘璋捏紧拳头,蔡洺果然没有忘记仇恨,建宁雍家,与牂牁朱家,越隽(yuejun)夷人,永昌王家关系甚好,同气连枝,而四郡的豪族又与南方蛮人互通关系,牵一发动全身。

蔡洺这是在给自己引火啊。

刘璋心中已经涌出怒气。

“主公打算怎么办?”

“当初因为她是状元,委任官职是原则问题,既然她自己不珍惜,那就怨不得本侯。”刘璋想了想,对法正道:“孝直,你亲自走一趟,查清楚怎么回事,能安抚就安抚,不过我估计雍家被灭了族,不可能善罢甘休,西域都护府的兵马,五溪边军全部归你节制,再从成都调一万人过去,能震慑就震慑,不行,快速结束战争。”

刘璋真的头痛,南蛮不是其他地方,如果两军对圆正面交战还好点,那不毛之地真反了,只有他攻你,没有你攻他的份。

蔡洺这一招够狠,如果搞不好,南蛮造反,荆益的休养生息得耗死在上面,当真一刀捅在了自己心窝上。

刘璋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对法正道:“传令立刻解除蔡洺职务,押解成都。”

“是。”

……西羌氐人山谷。

折兰英拿着精美的匕首,站在木屋的阳台边看星空,拔出匕首,看着刀刃上镶嵌的七颗不同颜色的宝石,心里一阵惆怅,这是她对中原故乡唯一的念想了。

折兰英真的好想回家,可是,就是因为自己狠心的父亲和那个人,让自己永远也回不去。

“刘璋,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现在自己要想回家,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杀了刘璋,一个是让自己父亲看到自己的能力。

而无论哪一种方法,都需要自己先闯出一片天下,手握重兵。

一名氐人匆匆跑上来,向折兰英禀道:“首领,外面川军还在修路。”

“卑鄙的川军,总有一天我要将你们悉数杀尽。”

折兰英咬牙切齿,上次北宫止到了西羌草原后,很快就传来川军偷袭西羌,北宫止大败,刘璋完全掌控西羌草原的消息,折兰英听得大惊。

可是无可奈何,氐人山谷的兵力实在有限,兵器又基本是骨头和木头做的,别说川军,就是西羌的任何一个小部落,都不是对手,折兰英只能全力防备。

当北宫止败兵要进山谷时,折兰英想起那个夜晚,北宫止与自己同仇敌忾,很想接纳,可是折兰英更清楚,只要接纳了北宫止,就是将川军的兵力往氐人山谷引,自取其祸。

哪怕折兰英很想与川军交手,可是还没蠢到鸡蛋碰铁锤,只能忍痛拒不接纳北宫止,那时还担心北宫止是生是死,不过好在,这次去西凉,知道北宫止还活的好好的,继续在玉门关收税。

第三百九十一章牢中对镜梳妆

当北宫止败兵要进山谷时,折兰英想起那个夜晚,北宫止与自己同仇敌忾,很想接纳,可是折兰英更清楚,只要接纳了北宫止,就是将川军的兵力往氐人山谷引,自取其祸。

哪怕折兰英很想与川军交手,可是还没蠢到鸡蛋碰铁锤,只能忍痛拒不接纳北宫止,那时还担心北宫止是生是死,不过好在,这次去西凉,知道北宫止还活的好好的,继续在玉门关收税。

自北宫止事件后,折兰英气愤川军控制西羌,加紧了自己创业的脚步,立刻亲自出谷,去联络西羌和汉区的氐人,准备来个氐人大联盟,可是很不顺利。

西羌草原的氐人,都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川军对西羌各部落的恩政,氐人也能分一杯羹,氐人都不愿跟着折兰英反,更何况,折兰英很出名么?

但是几个月后,折兰英在西凉取得了收获了,马腾一死,马超与刘备联合,原来马腾的地盘大量空出,西凉军阀争相抢夺,韩遂汉中大败,又被冤枉杀了马腾之后,威信大跌,根本约束不足。

西凉军阀为了抢地盘,西凉一片大乱,争相裹挟当地羌氐人互相征伐,羌氐人苦不堪言,羌人纷纷往西羌迁移,氐人走投无路。

就在这个时候,折兰英出现了,她带着氐人,与两个西凉小军阀作战,竟然打赢了,折兰英的出现,就像遭遇苦难的氐人圣母救世主一般,立刻获得了西凉一带氐人支持,折兰英迅速获得氐人各部认同。

折兰英这个名字,第一次以军阀头子的形象出现在西凉军视野中。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千防万防的西羌川军出现了,折兰英不知为什么,自己还没招惹川军呢,川军就来招惹自己了?心里更加痛恨刘璋。

氐人山谷地形复杂,很难硬攻,可是川军的统帅显然没打算硬攻过,而是派了一千人的部队,就地取材,用木材和石板铺路,慢慢向山谷腹地伸展,蚕食氐人山谷,照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会打进山谷。

而一千人的川军,装备精良,哪怕折兰英阵法再厉害,也不可能指挥拿着骨头枪的氐人打败他们。

折兰英心里一边骂川军无耻,一边想对策,想来想去,根本没办法,这个山谷就在东青衣川军眼皮底下,就算千辛万苦打败这支川军,也会迎来下一批,氐人耗不起,这可是自己的老本。

于是折兰英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折兰英对那报讯氐人道:“去,传命,所有氐人撤出山谷。”

“啊?”氐人惊讶地看着折兰英,这里可是这些氐人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啊。

折兰英冷声道:“我们撤出山谷,是与西凉的族人汇合,共同反抗,告诉各部落首领,如果不离开,我们就会全部覆灭在川军手上。

如果离开,我折兰英向他们保证,总有一天,我们能率着庞大的氐人军队堂堂正正返回这里,报川军灭家之仇。”

“是。”氐人领命而去。

“刘璋,你又欠我一次,总有一天,我曹羡要将所有受的委屈,都讨回来。”折兰英看着手上的七星宝刀,一刀砍在了面前横木上,碗口粗横木应声而断。

……南中三郡,牂牁,永昌,越隽,全部造反,牂牁朱家,越隽蛮夷,永昌王家,各率数万大军围攻建安,声言为雍家报仇。

法正率领五溪边军,南疆都护府兵马,以及成都的一万军队,与叛军对峙。

自西羌之战后,荆益刚平静了几个月,再起风波。

蔡洺被押解回成都,关入大牢。

法正终于查明了事情经过,蔡洺接到刘璋自行处置,但不能将管理权卖给雍家的命令后,置若罔闻,直接许诺了雍家今后丝绸之路建成后,建宁中段的管理权归属雍家。

只是有一个条件,因为害怕其他地方效仿,都争相要路段管理权,所以雍家不能声张,只是建成之后,蔡洺就给管理路段的契约盖上印信。

雍家看蔡洺一个女子,觉得天真好欺负,就相信了蔡洺,却没想到竣工之后,检测队检测完路段,突遇山路塌方,数人被埋,数十人被困,其中还包括送走检测队的雍家族人。

而就在同时,大批川军,在蔡洺命令下,以雍家伤害检测队为由突然发难,当场斩杀雍家重要人物雍珂。

在施工的四个月里,蔡洺取得雍家信任,川军早已派人摸清这里主要地势,雍家各个据点都已经掌握,并秘密调兵进入。

雍家毫无准备,被打的大败,川军直接攻入雍家腹心,雍家全族大半被杀,雍珂的十几岁儿子雍闿带着少部分人逃出建宁,向牂牁,永昌,越隽求援。

事后证明,哪一场山难,也是蔡洺策划。

可以说蔡洺此举,直接挑起了南中四郡豪族对川军的仇恨,直接导致豪族军五万余人与川军对抗,益州后方大乱,如果牵连南方蛮人,更将一发不可收拾。

夜晚,牧府院中,星光璀璨。

刘璋坐在葡萄架下,看完法正从南方传回的军报,揉成一团,周不疑在一旁与刘循下五子棋。

刘循是不想下的,可是自从刘璋任命周不疑当刘循师傅以后,周不疑就仗着老师的身份,逼迫刘循玩物丧志,这比萧芙蓉逼刘循舞枪弄棒还要让刘循难受,找刘璋哭诉几次,刘璋却没管,刘循只能认命。

刘璋坐在椅上长出一口气,月光多么皎洁,天下多么混乱,俗人多少俗事。

“爹爹,你怎么了?”刘循稚嫩的声音喊道。

“专心下棋。”

周不疑呵斥刘循一声,刘循无奈地继续苦思棋盘。

这时一名官员进来:“主公,经过我们的初步审议,蔡洺被定为,渎职,抗命,误军,三项罪名,建议处斩,主公觉得合适吗?”

按蔡洺犯的罪,的确应该处斩,而且这里面还有刘璋的意思,自己与蔡洺有灭族之仇,对于蔡洺这样一个将家族视为自己一切的女人,刘璋很容易知道,蔡洺一定对自己恨之入骨。

蔡洺也许抓住了自己心思,她是荆州第一个女状元,也是一个世族余孽,这样的典型,如果自己公报私仇,肯定引起诟病,自己不得不允诺她官职。

而对于蔡洺这样的蛇蝎女人,有了官职,想害自己,就简单多了,自己刘璋没想到她能给自己捅出这么大篓子。

青蛇口中信,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刘璋可没精力和这样的女人耗,这一次逮着机会,刘璋岂能不杀了她?

可是毕竟荆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刘璋和蔡洺有隐私关系,所以官员还是不敢把话说死,只说建议处斩,征求刘璋意见。

“斩吧,三曰后处斩。”刘璋疲惫地说道。

“这么快?”官员有些惊讶。

刘璋盯了官员一眼,官员脖子一缩,领命去了。

刘璋喝了一会放得冷冰冰的茶水,站起来走过周不疑和刘循身边,随口道:“别太晚,早些睡。”

“是,爹爹。”刘循乖巧地答一声,他现在就想进屋了。

周不疑盯着棋盘,仿佛不经意地道:“大人不去牢狱中看看蔡姑娘吗?”

“看她做什么?”

“看了不后悔。”

“恩?”刘璋看向周不疑,周不疑忙笑笑道:“我是说,你们毕竟也不是简单的主属关系,道个别是正常礼节吧。”

刘璋停了一会,还是回到屋中,周不疑盯着棋盘笑了一下。

……大牢,刘璋带着好厉害,还是来到这里。

回到屋中后,刘璋想起蔡洺,这个脸上一直一副死人脸,没有半点生气,说话跟机器音差不多的女人。

从一开始,蔡洺为了能留在荆州,下毒刘表,刘璋就清楚了这个女人,虽然嫁给刘家,心中却从来只有她的家族,她就是为家族而生的人。

后来,蔡洺为了保全蔡家,杀死了刘表,栽赃了刘表的儿子刘琮,在襄阳叛乱中,蔡洺明智地选择没有叛乱,而是蛰伏等待时机。

时机终于让她等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