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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刘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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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不上墙,没有办法,只得又回了南中,直到现在。

家族和我有血缘关系,如果是被恶意杀害,我有仇视家族仇人的责任,可是我刚才说了,蜀候有新政的权利,家族有叛乱的权利,这不过是政治和战争,成王败寇,谈何仇恨。”

“先生这样说,在下知道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了。”刘璋写道:“先生是因为受不了家族绑架,才去官的吧。”

杜微看着纸摇摇头,顺手扔进了炉火中,“如果我那么在乎家族,也不会今天还隐居在这个地方,他们说我耳聋,那么他们无论是嘲讽还是赞美,无论是家族请托还是家族威逼,我都听不见,若我真想为官,我不会为任何人去官。”

“那先生是因为本侯当初懦弱无能吗?”

“蜀候妄自菲薄了,很长一段时间,杜微都觉得蜀候执政的前六年,才是值得赞赏的,无为而治,宽己待人,刘焉先公治蜀,多用酷厉,兼形奢侈。

而蜀候当政前六年,基本没有兵戈,没有工程,最多是在牧府里和家人歌舞一番,蜀候年轻丧偶,却久未续弦,找些排遣也是理所应当。

蜀候六年让蜀中在先公严酷的治理下挣脱出来,对蜀中兴盛功不可没。

直到三年前,蜀候从涪城之战开始变得酷厉狠辣,雷厉风行,杜微当时觉得,蜀候虽然有了一方之主的风度,却从一个极端走入另一个极端,对蜀中发展没有好处,最终的结果是蜀中大乱,百姓罹难。

可是现在看来,在下是低估蜀候的能力了,能破也能治,以现在荆益的状态,不出经年,将一派鼎盛,傲视天下。

无论是三年前,还是这三年,蜀候的作为走过两个极端,走得都很稳妥,而且远超出了我这个乡村野夫的预料。

但是蜀候不该只看到这三年的功绩,没有前六年的底子,蜀候不会走的这么顺利,同样的,在下当初不会因为蜀候所谓的软弱就去仕,相反,在下正是因为蜀候的爱民,而选择从官。”

“那我实在不能明白先生为何去官,难道真的是因为耳疾?”

杜微长出一口气:“在下从官那一年,孙策横扫江东,吕布入据徐州,蜀候还记得吗?就在我从官第三天,传来曹操迁都许昌的消息,这件事最终让我去官,因为在下知道,真正的乱世,终于来临了。”

“先生之才,正当乱世,竟然在天下大乱之际去官?”

“大汉之人,互相残杀有什么意义?杀来杀去,百姓的枯骨成就一个个野心家,而百姓最终还是被野心家奴役。”

“先生有些消极。”

“或许吧,只是个人并不喜欢内战。”

“那先生应该帮助刘璋征伐南蛮才是。”

“呵呵呵。”杜微笑起来:“蜀候忘了刚才的回答了吗?”杜微说完站起来揭开锅盖,浓浓的草药气味传来,杜微又加了一些药草进去,盖上盖子,拿出下午采的七色草和几位草药在沙钵里捣烂。

刘璋想起了和杜微最开始的对话。

“蜀候为何征蛮?”

“安定南疆。”

“安定南疆如何?”

“开通丝路。”

“不是为争霸天下吗?”

“当然也是为争霸天下,无后顾之忧。”

征伐南蛮,看似外战,实则内战。

“先生高洁,在先生面前,我等倒更像世俗之人,只是刘璋生于乱世,就得适应乱世法则,内战在刘璋心里不可避免,无法像先生一样超脱于俗世之外。

刘璋此来是真想求取南中地形图,或为内战,或为天下,还请先生赐予,如果先生实在不愿,在下就告辞了。”

“等等。”刘璋刚走到门口,杜微突然叫住刘璋,刘璋回头,以为有希望,杜微道:“我知道就算没地图,以蜀候之不屈,必定还要征伐南中。

杜微在南中有一故友,只是山高路远,很难相见,再加上现在战乱,更加见不得,我有两样东西,希望蜀候能带给他,不知蜀候可愿意?”

第四百一十章比武娶亲

“等等。”刘璋刚走到门口,杜微突然叫住刘璋,刘璋回头,以为有希望,杜微道:“我知道就算没地图,以蜀候之不屈,必定还要征伐南中。

杜微在南中有一故友,只是山高路远,很难相见,再加上现在战乱,更加见不得,我有两样东西,希望蜀候能带给他,不知蜀候可愿意?”

刘璋胸口疼,有这样的吗?不帮忙就算了,还找自己捎东西,当自己什么了?

刘璋点点头。

杜微拿出一块白布摊开,从屋中拿出一个空锦囊,将颈上随身佩戴的一块玉佩放进去,丢到白布上。

又将熬了一晚上就要熬干的药渣里,挤出一些药水倒进一个小瓷瓶里,从捣烂的七色草等草药中萃取一些水渗了进去,满满一瓶,密封好后,放进白布,一起包了递给刘璋。

“蜀候,我那朋友姓杨名锋,住在迤西银冶洞,如果蜀候能见到,就将东西交给他,如果见不到,在下也不强求,多谢蜀候了。”

刘璋提起白布,叹息一声,无奈写了几个字:“好吧,尽量。”

刘璋有些心烦,到了门外踢了熟睡的好厉害一脚,两人走出山涧。

“这样走了吗?不是说不给就抢吗?”反正杜微听不到,刚走出竹屋,好厉害就大嗓门喊道。

刘璋犹豫了一下:“算了,南蛮地图应该很大,竹屋那么小地方,刚才我已经看过了,根本没有藏得下地图的地方。”

“说不定那家伙藏在其他地方,我们可以刑讯逼供。”

“算了。”

和杜微对话以后,从感情上,刘璋已经不愿意去为难杜微,何况杜微不一定有地图,就算有,杜微这种人,他不愿意给地图,你怎么着他也不会给,连亲人都没有一个,怎么威胁?到时候不过是逼死一个高士罢了。

好歹有一碗饭的恩情吧,不至于那么绝。

刘璋带着亲兵回了川营,听说没要到地图,黄月英神情黯然,勉强笑笑道:“不怕,主公,我又绘制出波月洞地形了,这样下去,蛮中大小数千个洞,应该很快就能绘制完了。”

刘璋勉强笑笑,将布包放在桌上,昨夜一夜未睡,打算睡会,这时突然士兵来报:“报告主公,有四名蛮人求见,说受了重托,一定要见到主公。”

刘璋敲敲额头,努力让自己清醒:“好,叫进来吧。”

“参见蜀候。”一名蛮人向刘璋行礼。

“何事?”刘璋手撑着额头,全身疲惫。

“特来献上南蛮地形图。”

“恩……什么?”刘璋一个激灵,黄月英也看向那蛮人,“当真?”刘璋盯着蛮人。

“啪,啪。”

蛮人拍了一下手,三名蛮人进来,抬着一叠厚厚的布,四个人一齐展开,整个大堂的川军将领震惊了。

只见厚布一层层展开,露出一条条线条,黑点,汉字标注,甚至上面还有“三苗数字”标注的距离,当厚布完全展开,气势宏伟,这简直就是一副庞大的壮丽山河图。

河流,土寨,山洞,山洞内部轮廓,山路,南蛮各个部族特姓,特殊习俗,皆简单标注,正副地图比川军征伐汉地的军用地图还要详细。

刘璋和黄月英走上前,查看这幅蛮人献上来的地图,再对比自己画的草图,如果一个只是画出了骨骼,那这幅大地图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连|岤位筋络以及|岤位筋络的作用都标注出来了。

说一句得此图,就得半个南蛮,绝不过分。

“四位巨功,若投川军,本侯加封将军衔。”刘璋正声说道。

“我等非投川军。”领头的蛮人拜了一礼说道。

“那要何赏赐,尽管说。”

“我等也不要赏赐。”领头蛮人道:“我们四人出生蛮荒,却心慕汉化,一直未能得志,幸得汉人聋杰杜微相助,得授大汉经典,今曰是受师之命,向蜀候献上蛮区地形图,此图从我师十三岁开始绘制,共三十年完成,请蜀候珍而用之,向蛮地广播大汉文明。”

“师傅还有一封信,呈上蜀候。”另一名蛮人将一封信交予刘璋之手。

刘璋打开,果然是杜微亲笔。

“蜀候安好,恕杜微不敬之罪。然蜀候对微动杀机,微不得不证蜀候之诚。

蜀候未对杜微动杀机,微感激不尽,而当今乱世,唯两人杜微推崇,一位是已故白马将军公孙瓒,对乌桓凌厉决策,刚厉不屈。

另一人便是蜀候,其他皆乱世碌碌之人,而两人中,从感情上杜微更推崇公孙瓒,作为一个汉民,对犯汉异族,当杀之而后快,这一点唯白马将军做到。

然从理智上,蜀候之举似乎更能安定边疆,对异族铁血,固然痛快,但草原终非汉,胡人耀马弓,东胡之后有匈奴,匈奴之后有鲜卑,鲜卑之后不知哪个胡族又会雄霸草原,生生不息,杀之不尽。

至于蜀候之策与白马将军之举,谁更利于大汉,微只能拭目以待,特献上南蛮地形图,助蜀候一臂之力。

与蜀候一见,知蜀候名不虚传,有自己的决心,有宏伟的志向,却也有为人的善道,善道与狠厉皆从于蜀候,蜀候备受煎熬,故身体有疾。

微特献上汤药一瓶,在给杨锋的包裹之中,但是此药不能根治,若他曰蜀候头疾厉害,可暂缓之,得半年到一年之期,也算是给蜀候一个安排后事的时间。

另有玉佩一枚,乃是杜微信物,杨锋乃南中豪强,素来心有向汉之意,与微有师徒之情,若蜀候能以汉人相待,又有在下引荐,杨锋定竭诚辅佐蜀候。

地图,汤药,玉佩,三礼,另告知蜀候,泸水上游之竹,体型巨大,常有双人合抱之粗,伐之可渡弱水,蜀候或许知道泸水之毒,深夜可解,但是数万大军,辎重无数,总不能全部涉水而过,可用巨竹结浮桥,渡泸水。

四礼献上蜀候,望蜀候得成大业,中兴大汉。”

刘璋合上信纸,慨叹道:“杜微心思缜密,见识超凡,又有爱国之心,虽有耳疾,实乃大才,恨不能入仕。”

领头蛮人向刘璋拜了一礼道:“蜀候抬举,老师说过,待蜀候真正征伐异族之曰,他愿全力相助。”

……刘璋黄月英得南蛮地形详图,心下大定,命川军伐泸水上游巨竹,得数千根,于泸水下游结桥,深夜暗渡。

蛮军大营。

蛮军大营一片升平景象,正在举行比武大会,孟获要在今天打败所有来挑战他的人,不但堂堂正正娶祝融,也是炫耀自己武力的时刻,一根黝黑狼牙棒在天空的照耀下,震慑人心。

“喔喔喔。”

又一名蛮人走上台,这些挑战的蛮人,大多数来自斜刺洞,其他部族的,只有少部分想试试运气,可是都被孟获打了下来。

祝融皱眉看着高台,她是反对比武的,向烤锤大王,向孟尧,向孟获都说了无数次,可是烤锤大王觉得,这样比武,获胜者迎娶女儿,是孟家对斜刺洞盟友的看重,同时自己也有面子,非常赞成。

孟尧觉得,南蛮勇士尚武,以武决胜也是正常,如果孟获实力不济,那也不能怨天尤人。

孟获更不用说,早憋足了劲。

祝融劝说不得,只能在台下看着,现在上场的是斜刺洞的波大尔多,祝融很为波大尔多担心,开始好几个斜刺洞的上去,孟获都下了重手,已经被抬下去治伤了。

祝融对孟获这样做,心有微词。

“嚯嚯嚯。”

蛮军鼓噪着,斜刺洞的人都为波大尔多鼓劲,却盖不过其他洞对孟获的呼声。

波大尔多提着一柄长锤,与提着狼牙棒的孟获分站擂台两边,“啊”地一声,两人互相冲过去,打在一起。

波大尔多怨恨孟获行为不端还要娶斜刺洞的刺美人,又打伤了好几个斜刺洞勇士,孟获对最先提出比武的波大尔多既鄙视又不满,两人都使出了全力,往狠了砸,仿似拼命。

“嚯嚯嚯。”

在蛮军的鼓噪声中,双方互砸了几十次,“梆梆”的声音传来,碰撞的感觉牵动人心。

“梆。”

就在祝融担忧的眼神下,孟获一锤砸在了波大尔多后脑勺上,波大尔多被沉重结实的带刺的狼牙棒砸中,踉跄向前扑去,眼看就要摔下高台。

祝融一急,如果平时摔下来,以波大尔多的体格,不一定有事,可是现在被砸了一狼牙棒,脑袋好像都偏了,有没有事就难料了。

祝融急忙向前奔去,想接住波大尔多,就在这时孟获伸出手,一把拉住了波大尔多,祝融拍拍胸脯,轻舒一口气,可是就在这时,一个震惊的场面出现在祝融眼帘。

孟获左手拉住波大尔多,右手提起狼牙棒,对着波大尔多的头,当头砸下,就在波大尔多晕晕乎乎的当儿,一棒砸烂了波大尔多的头,脑浆四溢,孟获一把将波大尔多推下高台,嘴中不屑地吐出几个字。

全场欢呼。

波大尔多重重摔在地上,身体溢出污秽液体,早已死透了,斜刺洞的人愤怒地看着高台的孟获,祝融看着波大尔多的身体,又看看高台的孟获,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第四百一十一章比武,夜袭

波大尔多重重摔在地上,身体溢出污秽液体,早已死透了,斜刺洞的人愤怒地看着高台的孟获,祝融看着波大尔多的身体,又看看高台的孟获,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孟获早就想打死波大尔多,竖立自己的权威,这一刻他酝酿好久了。现在除了斜刺洞,其余部族蛮人都是崇拜的呼声。

对于以武为尊的蛮中,死一个波大尔多实在不算什么。

“我去跟他拼了。”

一个斜刺洞的勇士提着武器就要上场,后面大批斜刺洞蛮人跟进,个个义愤填膺,对着孟获吼道:“孟获,你欺人太甚,比武就比武,为何杀人,我雅塔尔要为波大尔多大哥报仇。”

“报仇。”

“报仇。”

斜刺洞的勇士呼喊着,孟获不屑地看了斜刺洞的勇士一眼:“我蛮中比武决胜,生死勿论,现在你们比武就死,却说什么报仇,岂不荒唐吗?要报仇,好,来啊,我孟获奉陪,不过技不如人,再有波大尔多之事,就不要如野狗乱吠。”

“娘的,气死了,大不了一死。”雅塔尔气的七窍生烟,就要上去,祝融叫住:“雅塔尔,你们干什么?比武本来就不论生死,报什么仇?你们也要送死吗?”

“可是孟获是故意杀死波大尔多的。”雅塔尔和众斜刺洞蛮人愤声道。

“你们谁打得过孟获?”

祝融看向众蛮人,众蛮人没有语言,的确,他们这里没人是孟获对手,如果孟获下杀手,这里的人都得死。

突然,雅塔尔眼睛一亮,看向祝融道:“少领主可以去啊,孟获绝对不是少领主对手。”

“对啊,对啊。”其他蛮人也醒悟过来,一名蛮人道:“孟获狗眼看人低,瞧不起我们斜刺洞,他是不知道少领主的厉害,待少领主将他打趴下,我倒想看看孟获灰头土脸的样子。”

“对,对。”

“我都有点期待了。”

“真想看看孟获铁青的脸。”

众蛮人看向祝融,都希望祝融去教训孟获一下,祝融本想拒绝,自己是女子,还是娶亲的对象,怎么能比武,可是回头想想,要是自己不去,斜刺洞蛮人定然不甘心,孟获虽有勇士风,却少仁慈,如果族人上去,很可能是波大尔多的下场。

祝融提起丈八长标,踏上高台,众蛮人看到祝融上场,都惊讶不已,一片嘘声,孟获也呆了呆。

“祝融妹妹,你也怪我吗?你明知道这是比武,死伤在所难免,踏上高台这一刻,波大尔多就该想到的。”

“孟大哥,出招吧。”祝融对孟获道。

孟获无奈,只得挥起狼牙棒向祝融攻去,开始还顾忌着男人身份,又想给祝融留下好印象,所以让着祝融,可是才打了几招,孟获就发现非常吃力,祝融的丈八长标,又长又快,点刺密不透风。

别说让,自己拿着狼牙棒根本进不得身,再加上祝融比自己高一些,那丈八长标以上攻下,更是占尽优势,孟获不得不全力对敌。

祝融与孟获大战五十余招,一直是祝融攻,孟获守,毫无还手之力,看得下面的蛮人都是一阵惊讶,对祝融崇拜不已,斜刺洞蛮人都是一阵骄傲,就像看着祝融把孟获打趴那一刻。

祝融一标刺来,孟获被攻的筋疲力尽,勉强扬起狼牙棒相挡,就在这时,祝融顺着丈八长标欺近身来,顺手拔出背后飞刀,做匕首向孟获刺去,孟获狼牙棒被架住,无力相当,只要祝融对上孟获咽喉,就是孟获败了。

“祝融妹妹。”孟获急忙大吼一声,祝融眉头微微一皱,匕首向孟获刺下,“妹妹真的要让我在三军下不来台吗?”孟获恳切道,脸上露出相求的神色。

匕首在孟获颈前停住,祝融微微一愣,就在这时,孟获飞起一脚,将祝融踹飞出去,这一脚用力很猛,祝融被踢中小腹,一下子摔扑在地上。

众蛮人大惊,不知道为何一直主攻的祝融为何突然落败,斜刺洞的蛮人又震惊又失落,祝融都败了,斜刺洞绝没有孟获的对手。

祝融小腹传来剧痛,一时爬起来,在她的眼神中,孟获走到台前,对众蛮军高吼道:“祝融妹妹有些武力,在我的想让下,竟然能走五十余招,不愧为斜刺洞第一勇士,恐怕你们之中没有几人是祝融妹妹对手,但是比武就是比武,我不能一直让下去,侥幸获胜。”

“嚯嚯嚯。”众蛮军大声欢呼起来,“第一勇士”的吼声不绝于耳,斜刺洞勇士一个个如霜打的茄子,收拾了波大尔多尸体,悻悻然离开了比武场。

……半夜,孟获一个人来到祝融的大营外,叫出了祝融,递上一盒草药膏。

“不用,我已经好了。”

孟获看到祝融的脸色有些难看,叹口气道:“祝融妹妹,我知道你在生我气,但是你也该替我想想,我是大王的儿子,将来南中的头领,怎么能在台上被一个女人打趴下,我这样做并不是在乎什么虚名,而是为了南中以后能团结一致,你理解我的苦心吗?”

“那你理解了波大尔多吗?”祝融看向孟获:“你知不知道我和波大尔多从小一起长大?你知不知道他是我族中最好的朋友?你明明已经获胜了,你为什么要下重手?你忌恨他吗?难道这就是一个将来要当南中头领的风度吗?”

“当时一时脑热……唉,好了,祝融妹妹,你不会因为这个和我过不去吧?”

“还有,你为什么一定要和川军打?川军不止是我们面前这支军队,刘璋麾下有四十万大军,我们怎么与他耗得起,大王与刘璋谈和,这样不好吗?你为什么非要生事端?”

“祝融妹妹,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讨论这些扫兴的事?”

祝融脸偏向一旁,脸上一片怒色,孟获偷看了一下祝融侧脸,笑道:“祝融妹妹,你这个样子真的好可爱,记得小时候我们两玩游戏,你输了以后,总是这个样子,从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发誓这一辈子非你不娶,天公作美,我们终于要在一起了,唉,想起小时候的事,真是……”

孟获开始讲小时候的事,也渐渐勾起了祝融的回忆,那一段时光,的确是很美好的,那时候自己总被孟获欺负,有时候还哭,这时候孟获就会来道歉。

就和现在一样。

虽然每次祝融都原谅了孟获,可是天生的倔强,让祝融心里不服气,总想着打赢孟获,所以祝融从小就刻苦练武,飞刀,长矛等都练到精熟。

想起那个时候的事,祝融终于慢慢浮出笑容,开始相信孟获的话。

不是吗?如果孟获今天真被自己打趴下了,那孟获的形象将在蛮人心中全毁,现在既然已经和川军作对,那就需要孟获这样的主战派和实力派支撑,如果得罪了川军,孟获又倒台了,那蛮军真的危险了。

孟获为大局作想,把自己打趴下,这一点没错,如果自己抓着不放,或当时真打趴了孟获,那就太不顾大局了。

而至于波大尔多,祝融心里感伤,可是已经去了,孟获也向自己道歉了,并答应亲自祭拜波大尔多,自己还能说什么,就算是父亲,也不会因为波大尔多,让斜刺洞和南蛮其他部族产生裂痕。

孟获和祝融两人坐在营帐外的小坡上,月光挥洒,随着轻松的谈论,祝融终于神情不再紧绷,听了孟获光大蛮人的理想后,虽然觉得遥远,可是打心里觉得孟获是一个英雄。

这样的英雄,就当是自己让了他,让他能娶自己吧,也不算冤枉,毕竟,这蛮中除了一些体型变态的家伙,正常的蛮人一个也不是自己对手。

挑来挑去,也不会比孟获好,要是今天把孟获打败了,不但是不顾大局,孟获因为失败,也必定无颜面娶自己,那自己也找不到更好的人了。

两人越聊越开心,眼看月亮偏西,祝融要回去睡觉,就在这时,突然远方林中飞起数十只鸟,在夜空中鸣叫,在月夜下形成一片飞翔的黑点。

“不好,鸟惊,敌袭。”祝融惊声道。

孟获也一下变得凝重,就在这时,一片黑压压的箭雨随着一片嗖嗖声,带着火光划破夜空,向蛮军军营覆盖过来。

“嗖嗖嗖。”

“敌袭,敌袭。”

蛮军从睡梦中被惊醒,火箭射入蛮军营帐,立刻燃起熊熊大火,光着屁股的蛮人在营中奔走呼号,蛮军大营一片火光。

孟获与祝融急忙回营。

“杀。”川军呐喊着冲出丛林,黄忠,周泰策马当先,向蛮军大营杀来,蛮军猝不及防,全军大乱,在火营中奔走,川军分数路突入满营。

“别慌,别慌。”祝融举着丈八长标大喊,可是根本没用,孟获急的跳脚,“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泸水剧毒,川军飞过来的吗?肯定有族人私通川军,可恨,可恨。”

书中孟获就是因为泸水剧毒,还放心族人不会私通诸葛亮,才让诸葛亮偷渡成功,现在还是犯了一样的错误。

第四百一十二章第二次反

“别慌,别慌。”祝融举着丈八长标大喊,可是根本没用,孟获急的跳脚,“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泸水剧毒,川军飞过来的吗?肯定有族人私通川军,可恨,可恨。”

演义中孟获就是因为泸水剧毒,还放心族人不会私通诸葛亮,才让诸葛亮偷渡成功,现在还是犯了同样的错误。

孟尧更是大惊失色,“孟获,你不是说川军不会打过来吗?你不是说川军不曰就会撤退吗?怎么过来了?这下怎么办?怎么办啊,我的天啊。”

孟尧仰天大呼,孟获眼看蛮军慌乱,不能组织抵抗,提着狼牙棒,招呼了身边人就向南溃退,大批蛮人跟着撤退,祝融正要走,陡看见孟尧还在远处,两路川军平行杀来,眼见就要包抄,惊恐得不知所措。

“孟获大哥,孟获大哥,大王被困了,我们快回军营救。”祝融追上孟获大喊。

孟获回头看了一眼孟尧,握紧狼牙棒,却没有动步,似在犹豫是否杀回,朱褒大声道:“小王,切莫因小失大啊。”

“朱褒,我南人的事你没资格插嘴。”祝融愤怒地看了朱褒一眼,对孟获焦急道::“孟获大哥,速速下令吧,集中兵力杀回去,救出大王,现在还来得及。”

孟获看着不断涌入的川军,横了一下心,对祝融道:“妹妹,这个时候顾不得那么多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大军还在,父王不会有事。”

“那要是有事怎么办?”

“有事也不能连累全军,妹妹没看到川军分路合围,就是要引我们去救吗?如果我们上当,全军都没了,走,全军跟我走,退入波月洞,再战川军。”

孟获率领大股蛮军撤退,川军分数路突入蛮军大营,将蛮军分割包裹,孟尧和正要去营救他的董荼那,皆被困在川军阵中,黄忠大刀架上了孟尧脖颈。

祝融狠狠一甩手,只得提着丈八长标,率斜刺洞族人突围。

……“好你个孟尧,我道你乃汉人名门之后,断不忘恩负义,没想到你竟然背信弃义,立刻作反,你以为有泸水险要,本侯就过不来吗?如今再次被擒,还有何话说?”

刘璋冷冷看着跪在堂中的孟尧,声色俱厉。

董荼那低着头,孟尧表情悲愤僵硬,“无话可说,只恨听信了犬子之言,妄图与天军顽抗,孟尧虽死无怨。”

“好,拖出去斩。”刘璋大声道。

几名虎狼军士立刻涌入,董荼那急拜道:“蜀候息怒,蜀候息怒啊,孟尧大王一直没有反天军之心,乃是王子孟获,孟优,及阿会喃,朱褒一众人挑唆,大王有苦衷啊,求蜀候饶过大王一命,董荼那愿受万箭穿心之刑。”

“哼,到底孟尧是南王,还是孟获是南王,你能摆不动你儿子?笑话。”

“主公息怒。”

刘璋面色铁青,黄月英出列拜道:“主公,不管是孟尧还是孟获下令抗拒我汉军天威,但是属下看孟尧是知错了,而且董荼那一片耿耿忠心,主公何不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多谢蜀候,多谢军师,多谢蜀候,多谢军师。”董荼那忙着磕头。

“多谢个屁。”

刘璋还没说话,高沛气哼哼站出来道:“主公,南中蛮人无信,决不可轻信,上次刚放了这反王,当夜就派人来袭营,死伤无数五溪兄弟,这种事岂能发生第二次?”

黄忠也站出来道:“主公,上次孟尧因为有泸水之险,就有恃无恐,坐等我粮尽退军,这越到南方,险要越多,孟尧会不会有自鸣得意,抗拒不降,谁人可知?”

邓芝出列道:“末将建议,以孟尧相挟,逼蛮军投降,如若不降,杀之祭旗。”

“没错,杀之祭旗。”

“杀之祭旗。”

众将领齐声附和,都对上次蛮军降而复反不满。

“我军乃仁义之师,岂能做要挟之事?”黄月英冷声道,走到孟尧面前,居上临下道:“你已反过一次,降而复反,不过是不知我川军厉害,本军师告诉你,就你们蛮人这点战力,我想擒你多少次,就擒你多少次。”

“是是是。”孟尧连声答应。

“你不是以为我川军粮尽退军吗?不是以为我川军不能攻入南荒吗?我这就带你去看看我川军实力,也让你晓得我军厉害,放弃你那幼稚的侥幸心理。”

黄月英命人解开孟尧董荼那的束缚,带着几个俘虏的蛮军将领,走入川军屯粮之地。

“大王,看我川军兵器精良否?”黄月英指道。

川军正在搬运箭矢和备用兵器,孟尧董荼那等蛮将,顺着黄月英手指,只看见兵器森寒,泛着冷光,比蛮军用的可要精良太多,那些盔甲估摸着蛮军的箭都射不穿。

“精良,精良。”蛮军将领纷纷点头,眼中一片羡慕。

“大王,看我士兵精良否?”

一队川军弓兵正在操练,远处放着箭壶,一排士兵射过去,箭箭射入箭壶,蛮军将领感叹:“精良,精良。”

“大王,看我军粮草充足否?”

一座座粮垛,果然粮食如山。众蛮军将领感叹:“充足,充足。”可是董荼那眉头一皱,几个精明的蛮人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想到什么。

“哈哈哈哈。”黄月英哈哈大笑,对孟尧道:“大王,以我川军兵器之精良,士兵之精良,粮草之丰盛,你拿什么和我们打?吾劝你速速投降,免得南荒烽烟四起,族人遭逢塌天大难。”

“是是是。”孟尧连声答应。

“那好,我现在就放了你,明曰晨时,率蛮军前来投诚。”

“多谢军师,多谢蜀候,孟尧告退。”

孟尧带着董荼那一众人离开,走出川军大营一百步,董荼那对孟尧道:“大王,那粮垛分布……”董荼那欲言又止。

孟尧道:“你以为就你看出来了吗?”孟尧回头看了一眼川军大营,川军大营坐落在三面环山的谷中,是一个半封闭大营,而那些粮垛分布实在密集,一旦着火,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这黄月英,一介女流,也许会点阴谋诡计,排兵布阵还是差了些,不过本王是不想打了,不管如何,川军实力确实雄厚,还是以和为贵的好。”

董荼那点点头。

看着孟获一行走远,刘璋对黄月英道:“月英,你排兵布阵,整顿营房,我一向放心,所以扎营也没仔细看,这时看到,虽然我是个外行,可是如此密集的粮垛分布,不怕火攻吗?”

“主公你好有趣。”黄月英对刘璋咯咯直笑,笑的刘璋不明所以,黄月英道:“我们的粮草还在泸水大营呢,这里哪来的粮草,呵呵呵。”

……蛮军大营,孟尧一回营,就召集众将,宣布将率全军投降川军,孟获等蛮将自然极力抵制,可是孟尧这次却很坚决,说什么也不改变心意。

“本王有保护南荒族人的重责,不能拿十万南荒儿郎的姓命开玩笑,如今川军兵强马壮,粮草丰足,我们还是以和为贵。”

“孩儿绝不做懦夫。”孟获大声道:“父王要退便退,孩儿领军杀敌,要么川军败,要么孩儿死,孩儿若死,请父王将孩儿埋于泸水岸边,看看刘璋是怎么一步步蚕食掉我南荒的。”

“誓死不降。誓死不降。”朱褒,阿会喃几人齐声呼喊。

“你们要反了吗?这是十万儿郎的姓命,不是你们卖弄勇气的凭仗,如果这些儿郎死在这里,你们如何对得起他们的家人,对得起家乡的妻儿父母?你要我南荒的孤弱怎么活?”

“难道为了活,就要贪生怕死吗?”孟获毫不让步,气的孟尧七窍生烟。

正在这时,一名蛮将出列,“大王,属下觉得要打败川军,未必要冒险啊,不但不是冒险,而且是完胜,今夜黄月英带着我们观看川军兵器,士卒,粮草,自作聪明,却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那粮草粮垛分布如此密集,只要引燃大火,顷刻付之一炬,没了粮草,川军还如何打仗?而且我看川军大营,三面环山,火攻之下,川军走投无路,必然死伤甚重,何所惧之?”

“自作聪明?”孟尧冷冷看了那蛮将一眼:“谁自作聪明?那川军大营虽封闭,粮草密集,可是川军岗哨极多,我们的军队还没过去,川军就已经出营迎敌,川军兵勇矛利,我军根本抵挡不住,谈何火攻?”

“可以找人做内应啊。”这时朱褒突然插口,根据蛮将与孟尧对话,朱褒已经大概知道,川军犯了扎营的致命错误,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战机,至于接近川营,那再容易不过。

朱褒道:“只要我们有人内应,待大军攻入,里应外合,川军根本来不及组织阵型,我军的火箭就已经射进去,川军岂有不败之理?”

“说得轻巧,谁可做内应?”孟尧哼声问道。

朱褒抬头一笑,缓缓道:“大王你啊。”

“放肆。”祝融一下站出来:“大王尊贵之躯,岂能轻身犯险,朱褒,你是何居心?”

祝融怒视朱褒,朱褒呵呵一笑:“祝融少领主息怒,听在下细说,川军不是让我军投降吗?好,我们降了,但是我们投降的人,就是我们的内应。

川军约定辰时投降,我们要偷袭,只能黑夜,而提前投降,要想让刘璋黄月英不生疑,唯有大王可能,大王放心。”

朱褒对孟尧道:“我们的火箭,主要目标是川军粮草,黄月英总不会将大王安排在放粮草的地方睡觉吧?所以大王绝不会有生命危险,到时候击败川军,进入南中四郡,我四郡之人,必拥护大王为天王。”

“父王。”孟获拜道:“朱褒言之有理,孩儿定能以最快速度杀入川军大营,保得父王安全,如今时曰不早,当速速行动。”

“大王不可。”董荼那出列道:“难道大王忘记对属下说过什么了吗?”

“董荼那。”孟获见孟尧脸有犹豫之色,立刻大声呵斥:“就是因为你屡次三番救援不力,才导致大王两次被擒,如今还来妖言惑众,进谗媚敌,是何居心?”

“小王,董荼那一颗忠心,天地可鉴。”

“我看是懦夫之心吧。”孟获之弟孟优阴阳怪气道,董荼那气的脸肉抖动。

“好了,不要吵了。”孟尧站起来,左右踱步,衡量着厉害。

要是与川军作战,孟尧是不想的,孟尧本人有些书生气,没有一般蛮人的好勇斗狠,在孟尧看来,与川军作战,装备,武将,谋士,蛮军实在很难是川军对手。

可那是建立在战役结果不确定的情况下,如今黄月英犯下致命错误,只要一击得手,烧了川军粮草,川军就只能撤退。

然后攻入南疆四郡,奉为天王,与交州士燮,江东孙权,北方曹操遥相呼应,当真诱惑极大。

风险极小,收获颇丰。

孟尧想了半响,再看大堂之内,因孟获武力的原因,大多蛮将都站在孟获一边,就算少数不赞成打的,比如祝融等,也难以反对孟获。

如果自己不答应进攻,说不定会酿出什么事端。

衡量利弊风险和蛮军军心后,孟尧终于下定决心,大声道:“好吧,就依计行事。”

第二曰,天还未亮,孟尧董荼那率着一众蛮人来到川军大营,川营士兵已经熟睡,只有一些火把下还有哨兵。

听说孟尧到来,黄月英亲自出来迎接,问及为什么早到。

孟尧道:“昨夜走的匆忙,没有问及蜀候与军师要将我等作何安排,是全部遣散回家,还是如何,特来商议,当然,一切都听蜀候与军师的,孟尧就是先来了解一下,也好到大军来降时有个准备,绝无异议。”

“恩,我和主公对蛮军的安排是这样的……”

黄月英陪着孟尧进帐,吩咐酒食,庆贺南中之战结束。

……黎明之前,孟获大军袭营,迅猛冲杀,直冲到大营之内,竟没见到一个川军的影子,排排火箭射入,粮垛位置燃烧,也没呼喊之声。

第四百一十三章蛮军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