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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飘香

第 13 部分阅读

却无法引起二人的注意,甚至南宫年到了小茅屋外,她也只是干着急

于是,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的马蹄声,带走了黑牡丹唯的希望,她怎么会碰上这种山穷水尽的霉事

绕向正面半山峰,老太婆却在茅屋外手上掂着南宫年的包子钱,口中喃喃道:

“多可惜呀,那么两匹壮健的大马,可是我的阿彪不在,否则,嘿”

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翻过座荒岭,顺着积雪山道进入座老林中,如今这座荒林不再是葱绿片,而上面是满树银花,就在这荒林中,南宫年对邱太冲道:

“我得找个地方先方便下”

不料邱太冲却先翻下身,抚着肚皮,道:

“南宫大哥,咱们吃的包子不对劲吧,我的肚子有些怪怪的。”

南宫年笑道:

“准是吃多了,听人常说,肚子痛屎憋的,头痛是鬼捏的,干脆咱二人各找地方,把肚子松散松散吧”

二人各自找了个石堆处,两匹马就拴在山径道旁树干上,南宫年特别对邱太冲道:

兄弟,可得快点,咱们还有二十多里路要赶呢”

两个人正在松散肚皮呢,不料老林中突然发出“哗哗”怪声来,这时邱太冲正在准备起身呢,闻听怪声,反倒不急着站起来,只把个头向上伸,双目极力向发声处望。

不料南宫年突然叫道:

“咦”

邱太冲长身而起,闪到了南宫年身侧,道:

“大哥看到什么了”

南宫年道:

“难道这荒林中有怪兽不成”

“你看到什么样的东西”

“团黑影,闪而没。”

二人正说着呢,突见从密林中冲出头黑驴,直奔到两匹马地方,引得两马阵跳动。

南宫年见是黑驴,心中大吃惊,急忙跑过去,心中更是吃惊,因为那黑驴背上黑色鞍子还整齐的系着,可不正是师妹黑牡丹的坐骑。

邱太冲见南宫年脸惊悸之色,不由问道:

“南宫大哥,你的脸色很难看。”

不料南宫年突然狂叫道:

“师妹师妹”他全身激动,声音高吭,震得枝上积雪纷纷下落不停,面狂奔向林深处,不料冲出不到二十丈,已是无下脚之地。

邱太冲随后追来,道:

“难道那头黑驴是女侠的坐骑”

南宫年双手握拳,尽向密林中遥看,连回道:

“是的,这头黑驴我在荆紫关见过的,是我师妹黑牡丹坐骑,只不知她人到什么地方了”

于是邱太冲也帮着四下看,却是点影子也没有。

其实二人哪里会知道,女侠已被捆缚在砧板上,这时就等着被分割成块肉呢

南宫年正心焦如焚的时候,邱太冲灵机动,对南宫年道:

“南宫大哥,不如我们骑在马上,看这黑驴是否跟着我们走,它要跟着走去,这证明它是饿了,只想跟我们找吃的,那么女侠的形踪,我二人可得多思虑了,如果它站着不动,望着我二人离去,这将说明它是来找救兵的,那样子,我们就跟着它找去,也许就会找到女侠的。”

南宫年点头道:

“何妨试。”

于是,二人双双坐在马背上,缓缓朝往鲁山方向驰去,不料黑驴却在原地刨蹄低喘,小尾巴摇个不停

邱太冲南宫年道:

“快,咱们回头骑去”

二人这里调转马头,小黑驴调头就跑,而且越跑越快,山道上的积雪与碎石,被它溅起片片

不旋踵间人又翻过山岭,下面山道的那个大茅屋立刻现在眼前。

小黑驴向茅屋前冲去,南宫年却叫住邱太冲,道:

“兄弟,我突然觉得这家小野店有问题,咱们不要骑马过去,快把马藏起来,再摸过去。”

邱太冲点头,二人立刻把马拴在荒林凹处,背着宝剑,直扑向茅屋而去。

就在二人距离茅屋尚有十丈左右的时候,突听茅屋内声尖叫,道:

“快来呀,小黑驴回来了”

只见那个大个子老太婆,依旧手上抱着小火炉,大步冲出屋来,只听她口中还不停的“吁吁”试想想伸手去抚摸小黑驴,不料小黑驴突然侧身,后蹄上翻,“叭”的声,把老太婆手上火炉踢翻地上。

老太婆才骂了声:

“畜牲”早见由茅屋右走出两个男人来,二人穿着老棉衣,脖子上挂着狼皮,手中各握着把牛耳尖刀,好像是在准备宰杀什么似的

只见先走出来的是个年青汉子,戴着顶翻毛棉帽子,大眼大嘴,只是鼻子小了些,好像大板脸上放的个红枣,颔下把粗胡叉子,见了小黑驴,不由哈哈笑道:

“好家伙,你小子刚才发野性,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害得马大爷满山穷找。”

这时后面的男子似乎是个老者,却也生得十分魁梧,绕腮大胡子已是灰白掺杂,大鼻孔下面还在流清鼻涕,只见他向小黑驴后面,叫道:

“慢慢上,可别吓跑它了”面口中不停“吁窝”好像在安慰似的,慢慢向小黑驴挨近。

这时年老的手抚小黑驴,笑道:

“这头驴还真不赖,怕得值上个五七两银子的。”

老太婆抿嘴笑道:

“这往后咱们彪儿上城里买粮食,也不用背的了。”

哈哈笑,年轻的道:

“我倒想把它宰了,也好大吃顿呢”

“可惜可惜,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年老的开始去卸下驴背上的鞍子,就听老太婆道:

“这事我来办,你二人快去后屋剁肉了。”

不料就见那年轻的笑道:

“妈,那么美的姑娘,你真的没法子劝她当儿子老婆”

老太婆怒道:

“阿彪,你就省省力吧,那个女子可是有本事的,再说她绝不会看上你这粗汉子,单她那把剑,就知道她定杀过人,如果不是你用药迷倒她,怕被杀的不是她,而是咱们家三口人了。”

叫阿彪的年轻人道:

“妈,你再试试嘛”

老太婆大怒,骂道:

“没出息的东西,我不是为你去说了吗,却招来脸吐沫星子,气得我当时就想把她宰了,却是你”

老头也立刻道:

“阿彪,听你妈的话准错不了,没听人常说吗,龙配龙,凤配凤,咯蚤配臭虫,鱼嫁鱼,虾嫁虾,乌龟配王八,就算她答应嫁给你,爹还真的不放心她有什么阴谋呢”

马彪听,咬着牙道:

“好吧咱们进去,由我自己问她,她若答应便罢,否则,由我操刀,看我不把她零碎才怪呢”

老太婆嘻的露出满嘴零散大牙,道:

“这才是我们马家的好儿子呢”

于是,父子二人立刻握刀又进去后面山边小茅屋,就见马彪把牛耳尖刀在平躺的黑牡丹脸上舞弄着,边又低声问道:

“姑娘,我马彪可是真心喜欢你的,要不然你早就没命了,如果你跟我过日子,我给你最次机会,你只要点点头就成了。”

黑牡丹心欲碎,愤怒的目芒直逼马彪,早听旁的老头沉声道:

“儿子,开刀吧,她是吃了称锤铁了心,你就别再费心思了,她要是答应,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马彪咬牙,沉喝道:

“有人说,好死不如赖活,难道我马彪真的不值得你顾吗你既无情于我,我马彪也不要你好死,咱们慢慢的玩,零碎的割,不过在割之前,我得先好生折腾折腾你”面示意旁老者又道:“爹,你先出去,这玩意儿作老子的可不作兴看”

老者拍拍脸发青的黑牡丹,笑道:

“让我儿子先乐哈阵子,倒是可以的,哈”

老者提着牛耳尖刀走出小茅屋,边对儿子马彪道:

“看你那副猴急样子”

老者走出小茅屋,顺手还把木门带上,他还未走两步,突听黑牡丹叫道:

“无耻之徒,你想干什么”

马彪边脱棉裤,边冷笑道:

“长久夫妻你不干,短暂鸳鸯总也行吧”

突听黑牡丹狂叫道:

“你敢”

也就在这时候,突然蓬的声,走到大茅屋的老者怔,但旋即呵呵笑,走到屋外面去同老伴欣赏黑牡丹的那头黑驴了。

但他再也想不到,就在那“蓬”中,小茅屋里出了事,个人影,不及推窗,和身撞破窗户冲进来

马彪才脱完裤子,正要去撕扯黑牡丹的衣裤呢,突见人影闪,小茅屋右冲进个人来,他吃惊的回头看,不料寒光闪,冷芒飞旋如电,他才“啊”了半声,人头已落在地上

虽然他只“啊”了半声,但也足够大茅前面的老俩口乐哈的,因为他二老还真以为儿子在兴头上发出来的痛快反应呢

阴暗的小茅屋中黑牡丹看的真切,那不正是师兄南宫年吗,于是,黑牡丹眼眶中聚满了泪光:

“师兄”南宫年咬牙“格格”响,宝剑挥洒如弄云飞龙般,“唰唰唰”立把拴在黑牡丹四脚与头发上的牛筋挑断。

只是时间,黑牡丹仍然行动难以自如,这时又见邱太冲自后面破窗跃进来,而使得黑牡丹惊。

南宫年道:

“邱贤弟,快些来见过女侠,这是我师妹黑牡丹。”

黑牡丹有些狼狈,但也点头含笑。

又听南宫年道:

“他叫邱太冲,也是由南方来的。”

不料这时外面有了足声,南宫年打手势,邱太冲立刻仗剑守在门后,而黑牡丹也在揉之后坐在那个不知杀过多少人的砧板上,冷冷的望着门口

却听门外老者笑骂道:

“儿子呀,玩玩就成了,可别贪啊,没听人常说,包是刮骨钢刀,浅尝即止,多了可是要命呢”

小茅屋中没有回声,老者不耐的又道:

“到底完事没有”

又是阵沉默,老者怒道:

“那我可要进来了。”说着伸手推开木门。

老者才走入小茅屋,突见黑牡丹坐在砧板上面无表情,再向地上看,发觉儿子马彪头肩分裂,倒在地上,不由挥手中牛耳尖刀,骂道:

“奶奶的”纵身向黑牡丹冲去

老者才把身子跃起,门后面邱太冲的三尺龙泉呼啸着闪耀出璀璨霞光,“咻”声中,半空中的老者已拦腰被劈成两段,他那颗头与右手尖刀,正落在黑牡丹面前。

另旁,南宫年急忙闪出来,手扶黑牡丹道:

“师妹,咱们出去吧”

黑牡丹手指墙边两个大罐子,道:

“师兄,你们知道那两个罐子吗”黑牡丹边往地上站,边低声道:“那是装人肉的,他们把人剁了以后,就腌在那两个坛子里,我今不是二位及时赶来,难免也是那坛中肉了。”

邱太冲反应最快,当即叫道:

“哎呀不好,南宫大哥同我吃的包子,必也是人肉包子了,啊”

南宫年剑挥去,把老者人头劈落,连骂道:

“可恶”

就在这时候,茅屋前面的老太婆边说着,也走到后面来,道:

“你父子俩怎么啦,可是老的也动了邪念不成,我得来看看。”她推门看,见茅屋中三个人,丈夫儿子全惨死地上,不由破口骂道:

“哪里来的狗日的,不是早走了吗,为何又偷偷的来逞凶看老娘饶得了你们”

黑牡丹冷笑,道:

“老贼婆,你该上路了,你丈夫同儿子如今正被群屈死鬼纠缠索命呢,难道你不去帮他二人把”

老太婆骂道:

“臭丫头,我早知道你不好惹,早我叫我儿子宰了你完事,却是你那美色,令我儿子着迷,如今你既然被这两个该死的畜牲救了,敢不敢同老娘放手搏”

黑牡丹冷笑道:

“拿来”

老太婆怒道:

“拿什么”

我的行李包裹呀,还有我的剑呢”老太婆骂道:

“鬼丫头,你只要放倒老娘,这里切全是你的了。”说着正要走出去,却不料横里劈来剑,老太婆大出意料的不及躲闪,生被邱太冲斩死当场。

只听邱太冲道:

“谁还有心情同她去拳来脚往的比划个没完没了的。”

黑牡丹微笑,道:

“这老太婆可鬼着呢,如果我猜的错,她必是想去取她儿子的迷药之类,想举再把我们三人擒住呢”

三人走到前面,仔细的搜索屋内,除了黑牡丹的包袱外,还真找到不少金银宝物,知道全是谋财害命得来的,南宫年立刻找个布包,把这些金银全收起来。

这时邱太冲见灶上热腾腾,笼里全是包子,时间心中真的在作呕不止。

大茅屋外面,小黑驴见黑牡丹走出来,不由低叫声,四蹄尽在地上刨个不停,黑牡丹出得大茅屋,望望天空,道:

“这时候只有折回鲁山去了,天还在落着雪呢”面抚摸着小黑驴,边又道:“回到鲁山,我得听听师兄二人是怎么那般巧的来到这里的。”

南宫年也笑道:

“我也正要听听师妹是怎么落入贼人手中呢”

这时邱太冲早在茅屋打翻锅灶,而使得茅屋燃烧起来,他急忙走出茅屋。

于是三人跨上坐骑向鲁山驰去。

山上,三人快要绕过山峰的时候,回头只见大茅屋熊熊烈焰冲天,虽下雪也难挡火势,真的是烧去堆罪孽,宁不令人叹息

鲁山在南阳西北,正是伏牛山南面,从那里四下看,高山峻岭,回峰千刃,波浪似的层恋叠嶂,气象万千,而鲁山似被群山所包围般,真正是个小山城。

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在深山野店救了黑牡丹以后,三个人立刻顶风冒雪的又回到了鲁山来。

要知道这鲁山地方,由于附近高山,所以不少人家每年均在山上饲养山蚕,到盛季,满山遍野全是手指头大小的山蚕,爬的满山满树,十分壮观,山上长工们不断挥着长皮鞭挥的“叭叭”响不停,以驱赶天上飞的苍鹰,如今已严冬,山上覆着积雪,另是番气象。

三人策马到了鲁山北关家客店下马,听黑牡丹说,她昨夜就在这家店中过夜的,南宫年抬头看,见块木雕招牌贴着门边挂着,上面写着:“朱家客店”,想来这这店掌柜的必然姓朱了。

天已经黑下来了,风雪也更加大,朱家客店的两扇木门全关的紧紧的,附近店铺住家也都是紧闭门扉,光景是全蹲在家中火盆边烤火喝汤吃晚饭了。

邱太冲把马缰交在南宫年手上,自己登上台阶拍门就听门内有人问道:

“谁呀,这般大雪天”说着两扇门开边,也只是伸个头出来。

看来了客人,外面冷风又大,两扇木门全开了,只见那小二把衣领翻高,急步走出店来,道:

“哟,姑娘不是早就入山了吗,可是山里风雪大,又折回来了”边说着,接过黑牡月手中缰绳,又道:“姑娘,回生二回熟,你昨晚住的那间房仍然空着呢”

这家朱家客店的马厩不大,只是要拉牲口上槽,必得经过前面客堂,所以小二对南宫年也打了声招呼,这才先把黑牡丹的黑驴牵向后院,顺序又把两匹马也牵入后面。

天寒地冻,小二除了叫马厩的人为牲口加料外,早领着南宫年三人来到西面排厢房,其中间黑牡丹住过,紧接的间,就由南宫年与邱太冲共住。

冷天客店生意十分清淡,店小二忙着为两间客房送上两盆火,提上茶水,南宫年要了许多酒菜,准备在房间中同师妹畅谈呢

黑牡丹自从大早离开这家店的时候吃了些东西,直到现在未进饮食,而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却装满肚皮的人肉包子,心里也着实恶心。

这时虽是客店,但已是三室生暖,黑牡丹先就举杯向南宫年道:

“算起来师兄已经救了我两次命,难道这会是上天的巧妙安排,但无论如何,我得谢你再次救我之恩。”

南宫年笑,道:

“师妹这样说可就见外了,像这种事不要说是师妹,就算任何人,我南宫年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倒是这第杯酒,算是替师妹压惊吧”

三人齐微笑,把酒喝干,邱太冲为各人斟酒,黑牡丹当即问道:

“几月不见,师兄怎么会找来了,要知我原以为师兄会明年春暖花开时节才会找来呢”

南宫年道:

“那天我带船回到南方,过没多久,我把事情安排妥当,禀明家父母,遂先普陀拜见我师心禅师,师爷遂又对我说了些有关澄师叔的事情,且又在普陀山上住了段,这才又返回象山湾,不料在海上遇到邱家兄弟,看他人跌坐在只小船上,知他是在海上遇了大风吹来的,这才同上到我的船上来”

他说至此,看了面色凄苦的邱太冲眼,立刻举起杯来又道:“来,咱们喝酒,边吃边谈”

黑牡丹望望旁的邱太冲,发觉这年轻人有些木讷,但她哪里知道邱太冲心中的愁苦

这时南宫年才又接道:

“我把邱贤弟救到我的船上,谈话中知道他为什么会漂浮在大海上的原因,那相似是令人十分痛心的事,因为邱贤弟的家远在洞头岛上,距离象山数百里,就算坐上大船,也得驶上两天的,他被暴风吹来舟山,那是因为他在洞头岛上的家,遭遇了海盗,而且”

南宫年详细的把邱太冲的家遭不幸,对黑牡丹说了遍,直把个女侠气得脸煞白

邱太冲早已以巾拭泪,双肩耸动不已

三人阵忿怒的沉默以后,黑牡丹缓声问道:

“如今南面海上必定风浪很大,海盗们必然早躲在某个岛上不出来,咱们找去,徒然枉费时间,眼下邱家兄弟的心情,我最了解,不过事情既然发生,大仇必定是要报的,只是必得慎密思虑番,再说海盗绝不会只有股,咱们如何去侦知杀害邱兄弟家的那股海盗”

邱太冲边拭泪,沉声悲愤的道:

“若要打探那股海盗应不太难,因为那艘三桅船我看便知,再说那海盗的两个头子,他们的姓名我这辈子也忘不了的”

黑牡丹兴奋的道:

“你既识得大船,又知海盗姓名,这就不难找到他们,只要咱们在那附近海面用点心思,必能引他们露面,只不知那盗魁叫什么名字”

邱太冲道:

“个叫宫雄,个叫文通。”

黑牡丹听,几乎是跳着站起来的,她手上的筷子“叭”的声砸在桌面上,道:

“你说他叫什么”

邱太冲怔,道:

“宫雄与文通。”

凄厉声冷笑,黑牡丹自语道:

“真正是老天有眼,任你躲到天涯海角,还是有被我找到的天”

女侠黑牡丹闻听大海盗竟然是宫雄,突然愤怒而不能自己的道:

“宫雄这贼子,我还以为他窝藏在这伏牛山区呢,原来他溜去南方当海盗了。”

南宫年急问道:

“师妹也知道此人”

黑牡丹缓缓坐下来,道:

“宫雄这贼子是孟津人,自幼生长在黄河岸,所以他的水性不错,也许他就以他的水上功夫,才到南方横行在海面上的。

邱太冲道:

“既然女侠也识得此獠,还望协助臂之力,邱太冲感激不尽。”

黑牡丹道:

“快不要这么说,既然知道宫雄在浙海沉岸为盗,邱兄弟不说,我也会找去的。”

邱太冲听,当真是涕零,眼眶充满感激热泪

南宫年道:

“若找宫雄只等到了南方,我必找大的快船,也好在海上找那姓宫的。”

黑牡丹道:

“未去以前,我还正有事要办呢”

南宫年当即道:“有事我们大家协同致,不知师妹要办些什么事。”

黑牡丹道:

“本来我这次遇险,几乎死在山中,原也是为了这件事,如果不是这件事,我已回洛西百花山圣心庵同师父她老人家过了年才来呢”

南宫年当即问道:

“师妹这事定很急,究竟是如何被马彪父子几乎害死,还请师妹明告”

几个人举杯对饮之后,黑牡丹这才慢慢道出另段曲折离奇的事情来

黑牡丹离开大青河渡口的时候,周通不愿上南阳府吃粮当差,自顾暂时留住大青河与牛大壮在起,所以黑牡丹个人赶着先到南阳府,因为心中直未曾忘记赤眉镇附近罗汉岭上的赤眉贼,只因这老红毛赤眉贼,已有五六百人,加以罗汉岭与老爷岭相距不到百五十里,旦两处土匪连成气,事情就难办了。

黑牡丹到了南阳府,住在西城内的悦来客栈,无意间碰到“南阳周郎”方长仁,方长仁心存感激,定要黑牡丹到方家集他家去住几天。

“前次野猪林你救了我的命,还没得谢呢,女侠就走了,这次无论如何也得给我方长仁次机会。”

第八章 黑店遇险

黑牡丹笑笑道:

“我这次来是为了上次曾向府台大人言及围剿赤眉贼的事,不知事情准备得如何,眼看着冬天就到了,旦下起大雪,事情就难办,到府上去住几天可以,也得等我会见了府台大人,或者捕头马长江以后再说。”

方长仁道:

“自从上次女侠协助,举把赤眉贼手下十多人杀死在野猪林以后,这两月来再也没听到那帮土匪向这带马蚤扰,有人传说可能是要往北面流窜呢”

黑牡丹道:

“我就担心那几个恶魔再连成气”

方长仁当即道:

“既然女侠抱着仁爱之心,我方长仁自然要为你女侠前驱,只等我回家叨拾下,立刻来与女侠会合。”

黑牡丹笑,道:

“事情还没有那般急,我得先见了马捕头以后,才能决定,不然,他们没有行动,我们自也无法协助的”

方长仁当即道:

“既然女侠这般说,不如我前往府衙趟,把马捕头请到这里来,大家说起话来也方便。”

黑牡丹点头道:

“这样最好,那就有劳方仁兄了。”

方长仁立刻交待掌柜的,好生侍候女侠,自己这才急急赶往南阳府衙。

就在女侠黑牡丹刚刚梳洗已毕,正准备客堂吃晚呢,早见方长仁领了两个人到来,这两个人掌柜的全得巴结,因为个是府衙捕头马长江,另个则是府衙文案,家住凤凰沟的于柏年。

有这二人出现,悦来客栈的大掌柜早哈腰低头的把三个人领进黑牡丹房间。

看到马长江,黑牡丹并不意外,但是见到几个月不见的于柏年,女侠黑牡丹真是惊喜交集,因为那个原本要吊死在夕阳山大柿子树下面的于柏年,在娇妻惨死之后,真的重新站起来了,而且就在府台大人的挑选中,当了府衙文案,算得是否极泰来,重见容光焕发。

就在黑牡丹笑意昂扬中,于柏年撩衣袍前摆,单膝向地上跪去,早被黑牡丹手阻住道:

“于先生这是干什么,快不要这样”于柏年诚意的道:

“大恩不言谢,我于柏年心中炉香,常为女侠点头呢,这次能再见侠驾,也是府台大人派我的,因为这位方仁兄说女侠已到南阳,这才特命我与捕头二人前来接女侠过府聚的。”

捕头马长江也抱拳笑道:

“自从上次女侠大力协助以后,马长江心中不只是感激,也令人佩服,难得又见女侠到来,快请到府衙聚,大人还在恭候呢”

黑牡丹道:

“真不敢当,既然二位这么说,我就同二位去府衙趟,方仁兄可愿同行”

方长仁自是高兴,于是四个人缓缓走出悦来客栈,直往南阳府衙走去。

又在府衙后堂上,府台大人这次摆下的筵席甚丰富,因为这次坐在酒席筵上的,除了黑牡丹方长仁马捕头以及于柏年外,另外还有位年约五旬的师父,不过最令黑牡丹奇怪的,是府台大人的夫人与两位公子全在座。

酒宴上,府台大人的夫人直视着黑牡丹看不停,更不断的盘问黑牡丹的家世,但黑牡丹也只是告诉老夫人,自己的家在洛阳附近花家庄,家中已无人了。

老夫人听了也只是唏嘘阵。

黑牡丹并未在意,当即在席上向府台大人道:

“前次民女在此,府台大人示下,将要派兵围剿那红毛子赤眉贼,这事已有几月,不知现在如何了。”

府台大人道:

“就在女侠走后不久,我曾约谈赵守备,他说的似也有道理,因为南阳府辖宛西十县,兵荒马乱不只个赤眉贼,而他的官兵只不过上千人,旦有所损失,补充不易,只要他们不走出大山,只等明年奏,赵守备的兵员扩充到三千人马,到时候他必亲率大军,扫平各处土匪。”

黑牡丹听,心中似是不悦,但这是官家事,自不便多所干涉,也就不再多言。

席上,大家对黑牡丹自是歌颂有加,但已引不起黑牡丹的高兴。

坐在府台夫人旁的两位公子,却对黑牡丹仰慕至极,二人相继向黑牡丹举杯敬酒,看得府台大人呵呵笑

酒席尚未完呢,府台大人早吩咐捕头马长江,着人去客栈把黑牡丹的行李坐骑牵回府衙,黑牡丹拦之不及,也就随遇而安了。

黑牡丹在府衙住下来,完全是府台大人的盛意难却,那南阳府衙后院有花园,园中花草树木却因霜寒,百枯花凋落,只是几十株梅树已是含苞待放,树影横斜,暗香已在浮动,只等大雪纷飞时候,腊花就傲寒而盛开了。

黑牡丹站在座小阁中,凭栏观看,心神浮动而不以自己,因为这比起花家庄中的花魁牡丹来,可就不可同日而语,再说那儿终究是自己的家,如今已是荒废片了。

黑牡丹正在沉思呢,忽然有脚步声走来,回头看,乃是府台大人的大公子来了,他身穿紫色马褂,天蓝长衫,净光发亮的缎面鞋,左手撩起前摆,缓缓走进小阁中,面浅笑道:

“姑娘人在此赏花,雅兴不浅,是否觉得寂寞”

黑牡丹不假词色的道:

“随便走走,也没有什么,谈不到寂寞不寂寞。”

微微笑,大公子道:

“上次听马捕头说,姑娘好本事,横剑杀贼,勇冠三军,实在令人佩服,当时未见姑娘面,以为姑娘必是高头大马,孔武有力的庄稼汉呢,不料昨日见,发现姑娘华容婀娜,婉峦多姿,玉洁冰清,美若天仙般,实难令人相信姑娘会有万夫莫敌之勇,义薄云天之气怎不令人打从心里佩服”

黑牡丹笑,道:

“大公子真会说话,这么好听的词句,我还是第次听到,这说明公子家学渊源,非比寻常之辈。”

大公子微笑道:

“舞文弄墨,稍知二,若论武功,我可筹莫展了,所以很想跟姑娘学几招呢”

“武功途,非蹴而成,不是想学就可以的”

大公子似是发现女侠不假词色,当即试探的道:

“我是久慕芳名,难得期盼女侠重临,也算是缘份,姑娘何需客气”

黑牡丹发觉这大公子的心意不正,再想想昨夜酒席上的情景,心中冷笑,但表面却道:

“等过了今日再说吧”

于是,大公子又陪黑牡丹站了会儿,黑牡丹藉说有些累,自回客房去了。

当天晚上,女侠要到府台大人房中向府台夫妇二人辞行呢,突然听得房里面有人说话,黑牡丹缓缓停住,只听里面老夫人道:

“老爷,咱们两个儿子全都喜欢她,白天时候老大已迫不及待的找去献慇勤了,我知道你也十分喜欢这女子,可是你不能忘了,她那身黑漆漆的打扮,给人的印象是冷若冰霜,谁敢轻易接近如果她成了咱们媳妇,她会听话的来侍候咱们二老她可是玩刀杀人的女子,她再艳若桃李,美若天仙,我也不愿做她的婆婆的”

黑牡丹听,心想,这不明明在说自己吗,真是令人可笑,突然听知府大人道:

“你真是妇人之见,古时执干戈以维神稷的女子不是没有,她个女儿家,形单影只,如果她真能答应走入咱们家门,我倒觉着求之不得呢”

突又听老夫人道:

“万万不可,她虽家住洛阳附近花家庄,可是她如今已没亲人,孤女个,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怎可以去结”

知府大人叹,道:

“失之交臂,遗终身,我总觉此女难求,唉”

黑牡丹未再听下去,因为她这时候哪还有谈论终身的时间,再说她已是江湖女儿,绝不会嫁给庸庸碌碌之辈的。

只是二天早,黑牡丹向知府大人辞行,却又被知府坚留下来,因为知府为了讨剿赤眉贼,对守备商议明年春天何时发兵,等得到确切回音,还得请女侠赶来协助呢

其实黑牡丹心中明白,这不过是知府大人用心良苦,想给自己儿子制造机会罢了。

黑牡丹就在府衙后掌客室住下来,除了每日与老夫人表面应付几句外,那知府的两位公子,各凭本事,对黑牡丹大献慇勤,而今黑牡丹穷于应付。

黑牡丹为了早日离开南阳知府衙门,夜里独自在想,不觉想到白河方集的方长仁,何不藉故去找方长仁商量,他被人称为“南阳周郎”,虽不及诸葛亮,但应付这种事,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就在二天中午,黑牡丹向府台大人言及要找方集的方长仁,因为方长仁也是侠义中人,有些事情正要找方长仁去商议,晚上定会赶回府衙的。

知府大人正想叫大儿子陪同黑牡丹同前往呢,不料黑牡丹忙道:

“商量破贼之计,大公子去不太合适,今晚我定回来便是,指望着守备早日把破贼日期定下来,我也好琢磨着提前赶来。”

于是府台大人立刻着人把女侠黑驴牵出来,见女侠未带包裹,这才放心的让黑牡丹出衙而去。

顺着白河路往北,黑牡丹见人就问,五十多里地,不到两个时辰,已来到方集,她敲开方家大门的时候,方长仁正在院子里打拳呢。

要知方长仁也是嵩山少林的俗家弟子,论武功,方长仁在这带应首屈指。

方长仁见黑牡丹亲自到来,惊喜之余,早高声叫道:

“红秀红秀有贵客来了,你快出来迎接呀”面早走上前去,把黑牡丹的坐骑牵进院子里。

不旋踵间,早见红影闪,方长仁的娇妻丁红秀已自房中走出来,见是女侠黑牡丹,早笑迎上前来道:

“早盼晚盼的,终于把恩人大姐给盼到了,快进屋里坐。”说着双手挽着黑牡丹,二人并肩进入房里。

方长仁拴好黑驴,也急忙走来,丁红秀赶着去厨房叨拾酒菜,夫妇二人十分诚意殷殷招待。

酒席上,黑牡丹把自己无法遽尔离开府衙,以及府台大人家对她的各怀不同阴谋,说了遍,最后黑牡丹道:

“我到你这儿来,是为了谋良策,素闻方仁兄有南阳周郎之誉,你看我该如何离去为好”说完叹,又道:“到你这里,来回上百里,晚上还得赶回府衙呢”

丁红秀急道:

“哪怎么可行,来了最少也要住上十天半月的,我不会放你走的。”

方长仁也道:

“是呀,哪能这般的厚此薄彼,这不公平吧”

黑牡丹笑,道:

“你我江湖中人,何需留恋短暂时光,再说马上要下大雪了,我得赶着进山行,然后赶回洛阳过冬呢”

方长仁点头,道:

“说的也是,不过今日难以放你回去,若想良策,我得稍作思虑,必要女侠走的光明磊磊,而又使得知府等家人无话可说才行”

黑牡丹点头,道:

“好,我就看你的良策妙计了。”

于是,黑牡丹也就留下来,心情轻松的三个人畅饮到天黑以后,才安排女侠在客室中住上来。

天有些凉,丁红秀还特意为女侠升起盆火在房中。

二天早,黑牡丹起身不久,早见方长仁与妻子丁红秀二人哈哈笑的走进房来。

黑牡丹笑问道:

“可是想到万全良策了”

方长仁道:

“女侠放心,良策早有了,咱们这就边吃早饭,我把计谋告诉女侠,唯是上上之策。”

丁红秀可真是有心人,这顿早饭她做的可真丰富,煮了锅八宝稀饭,小米稀饭中放有栗子核桃红枣白果莲子青丝红丝还有冰糖,四样糕点,两咸两甜,外带碗荷包蛋,真的是清爽可口,全是客店中难以吃到的。

不过真正令黑牡丹高兴的,不只是这顿早饭,而且还有方长仁的绝佳妙计,因为她在听了方长仁的计谋以后,不得不佩服的道:

“南阳周郎,果然名不虚传,哈”

黑牡丹满怀兴奋的离开方集时候,方长仁夫妇二人顺着白河往南送到五里外,才互道珍重的分手而去。

方长仁在黑牡丹走后不久,也出门而去,当然他出的主意定的计,他得按时间依计行事了。

而黑牡丹,在回到南阳府衙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府衙后面老夫人家才刚坐到饭桌上,见黑牡丹回来,大公子先就笑迎过来。

这时女侠也大方的坐下来共餐,边问大公子道:

“府台大人呢”

二公子应道:

“正与守备大人去会商军情大事了。”

这时老夫人也笑问道:

“姑娘夜未回,我们却在为姑娘担心事呢”

黑牡丹听,有意在老夫人面前夸大其词的道:

“风餐露宿,夜住荒林穷山恶水间,那是很平常的事,与强盗土匪搏斗,同蟒蛇虎狼拚杀,更是家常便饭,老夫人倒是多虑了”

老夫人听,忙道:

“姑娘快别说了,怪吓人的”

黑牡丹淡然笑,余目望向大公子二公子,发觉他二人全都露出惊羡之意,心中好笑

这天就在花园中,黑牡丹对大公子道:

“这些天在府中住着,有些烦闷,大公子可愿随我骑马郊外走走”

大公子听,当即拍手道:

“正有此意,不料姑娘也有此兴,我这就去吩咐他们备下坐骑。”

黑牡丹道:

“今日已晚,明日早再出城游,烦请他们把我的小黑卫妥善上料。”

大公子可真是高兴,三脚并成两步的向衙前而去

黑牡丹望着大公子背影,却是冷然笑。

二天大早,大公子已来到黑牡丹住处,黑牡丹早收拾妥当,发现大公子双目尽赤,知他夜兴奋得难以合眼,这才笑着提了包裹与宝剑走出客室。

大公子皱眉道:

“姑娘为何带着行李”

黑牡丹笑笑,道:

“这都是随时应用之物,尤其行走在山野间,平常带惯了,如今不带上反倒不自然。”

大公子笑笑,立刻陪同黑牡丹进院向父母高兴的报道:

“我今陪同姑娘到郊外骑马去了”

知府大人抚髯点头,心中着实高兴,自觉自己苦心慢慢有了征兆。

另面老夫人却直叫多加小心。

不料二公子见,也要同行,却被知府大人喝住,只得怏怏的望着大哥陪黑牡丹双双骑上坐骑而去。

黑牡丹与大公子二人出得南阳府城,往西北走,就是入伏牛山区,不过南阳附近全是小土岗,荒林高山,那得走个五七十里远才有,而靠近熊耳大山的野猪林,又需要走上三天呢

然而就在南阳府西北面,五十多里处,有高山叫黑龙岭,下面的谷中流出的山溪,曲扭拐弯的流入白河,附近水色山光,十分秀丽,但因天近过时冬,如今到显得风影凄凄,枯叶盖地,山荫道上有失尽颜色之感

黑牡丹坐在黑驴上,顺着山道直往山中行去

大公子跨马紧跟上,在他的心中,已没有心情奔驰于大自然中,欣赏那无边风景了,因为黑牡丹坐骑上的英姿,上身随着黑驴四蹄的摆动,早把他看得双眼发直。

这时黑龙岭下的黑龙谷中,正刮着尖啸的西风,满山枯叶飘飞中,好大片松林,黑呼呼的着实有些阴森可怕,大公子这时才发觉,二人已距离南阳府六七十里外了,再见前面峭臂悬岩,山石峥嵘,再加前面荒松老林,不由对黑牡丹道:

“姑娘,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黑牡丹回头笑道:

“穿林登高峰,眺望宛境岗峦起伏,又是番景象,大公子快马加鞭吧”

大公子有些无奈的道:

“只是回程天色太晚,再说咱们也该找地方吃些东西了,不然空着肚子,哪还有心情浏览风景”

黑牡丹未及回答,那黑驴翻开四蹄已直入老松林中。

大公子以手拭去额头汗水,才拍马追去。

二人这才刚刚冲入松林中,突然间松林中狂喊之声突起,喊杀叫声不断,五六个红巾包头大汉,举刀迎面杀来,其中人以眼罩蒙着左目,高声厉叫道:

“兄弟们,围住杀呀,可别伤了牲口,剁了人抢到银子,咱们骑着牲口回山寨”

黑牡丹早拔出宝剑,冷笑连连的回头对大公子道:

“大公子,你快回头,他们没有骑马,定追不上你的,快走”

大公子早惊吓得阵哆嗦,道:

“姑娘你呢”

黑牡丹冷冷道:

“有我在此挡住,相信他们也奈何我不得的。”说完纵身空中个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