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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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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了爪牙再说,至于这种人本事再大,难道还能斗得过官方政府以前没抓住无非是官方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而已,真惊动了国家机器全力搜捕这个人,他能跑得掉吗放心,我自有计较。”

何远之怔了怔:“你想报案吗”

游方摇了摇头:“我不报案,恰恰相反,我要在香港制造起大案对了,池木锴和池木镇都来找过肖先生,以师兄你的脾气,恐怕去见过池嘉声了吧”

何远之又拍桌子:“是啊,回头我就去拜访了池嘉声,告诉他两位好儿子已经来过肖府了,老爷子心中震怒不已,但在我面前还是很有涵养,只是叹气而已。”

游方:“你这么做,就不怕得罪人”

何远之冷笑道:“我这辈子得罪的人多了,连港督都得罪过但池老爷子也不傻,他若不知分寸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不会直接说出这件事找儿子算帐。而我虽然脾气直了点,也不是傻子,与池家的交情首先要看与池嘉声的交情,而下代人当中,我当然选择结交池木锐与池中悟父子,定要得罪谁的话,就让池木锴与池木镇那兄弟俩倒霉吧,是他们自找的。”

游方喟叹道:“是啊,不顾池嘉声的吩咐,回头就把消息泄露给外人示好卖乖,没把池中悟的安危放在第位啊。对了,托你帮个忙,不论那顶王冠用什么方式交给绑匪,交货之前十二个时辰内,我想拿到手处理下。”

何远之:“这我能办到,与池嘉声打声招呼而已,不算大问题,只要你不把王冠拿走就行,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游方:“给我找支枪。”

何远之:“手枪吗什么型号的”

游方摇了摇头:“不,搞手枪的话就用不着求你帮忙了,我要部打字机。”

何远之吃了惊:“打字机这可有难度你难道要上战场”那是句黑话,打字机指的是机关枪,这东西在街头械斗中几乎不可能看见,动用步枪都是大案啊,治安案件出现机关枪简直难以想像。

游方继续摇头:“上什么战场我要把它留在作案现场,这东西是不拿回去的,送给警方的礼物,所以定不能让人查出是你弄进来的,假如难度小的话,我就不找你帮忙了”

何远之:“我只能尽量了,可不敢保证短时间内定能搞到,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游方:“当然是池中悟回家之后,等搞到打字机立刻就动手,你若没把握我再找别人。”

何远之:“那你同时再找可靠的人想想办法,如果能搞到,我负责安全的运到香港交到你手上。游方,你到底打算做多大的案子可别把自己栽进去”

游方笑了:“谁能想到我会用打字机,而不是用秘法呢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两人又聊了会,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何远之搓着手居然有些扭捏的又说了句:“游方,我知道你的本事比我大,假如真有仁哥的消息想动手的话,别忘了通知我声。”

这回轮到游方愣了片刻:“你干吗不会是想亲自出手吧”

何远之不无遗憾的说道:“这些年我嫁到肖家,什么麻烦都用不着亲自出手,真怀念当年的江湖岁月,那四处闯荡快意恩仇的日子。老人家的传奇我直很向往,虽然不可能继承代地师衣钵,但找个机会过过江湖瘾总行吧”

游方差点没笑出声,这何远之岁数不小了,怎么还这个脾气肖瑜那爱闯祸的性子绝对是遗传只得劝道:“师兄,别忘了你今天的身份,堂堂肖夫人,千金之躯何必涉江湖之险”

肖夫人有些不高兴的答道:“谁让你叫我声师兄呢你都出手了还不让我出手真论身份尊贵,你自己又如何要不这样吧,有你在怎么会有危险你觉得万无失就通知我声,不论是用秘法还是施展拳脚,好歹让我动动手。”

游方硬着头皮道:“师兄手下人才多,要不你派几个得力的手下跟着我不就行了吗”

肖夫人瞪眼:“那能样吗你明白我的意思”

游方叹了口气,只能以投降的语气道:“算了,我服了你了假如我能找到仁哥,又安排的万无失,自会通知师兄来大展何女侠的神威对了,你的功夫和秘法怎么没有传给肖瑜啊”

第三百零九章 小试锋芒

何远之低下头有此底气不足的答道:“秘法是老人家不让传的,至于功夫嘛,来我就这么个女儿,不忍看她从小吃那个苦,二来也是怕她闯祸,三来她学会我这等功夫好像也没有什么大用处,你看看我就明白了。”

游方苦笑道:“是的,我明白,尽量安排吧,只此回下不为例。”

何远之又小声说了句:“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尤其不能让肖瑜知道,我可不想她学我的样子惹事生非。”

游方想笑却只能忍,暗中憋的肚子都痛,何远之竟用“惹事生非”四个字来评价她自己,说的还挺腼腆的。

话说到这里何远之才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齐小姐还在外面等你吧请你来吃饭,怎么好意思把她个人晾在停车场我给她打个电话,请她上来起就餐,否则也太失礼了”

齐箬雪坐在车里,心情很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肖夫人见到游方究竟会怎样,两人之间会不会发生冲突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呢,电话突然响了,居然是肖夫人亲自打来的,请她上楼吃饭,还在电话里以责怨的语气道:“既然陪着游方起来了,为什么不进门呢这多不好意思,难道要我下楼去把你请上来吗”

这可不是肖夫人的风格,像她这种人说请谁就是请谁,别人也不可能跑她那儿去蹭饭啊,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说话还这么客气齐箬雪可不敢真让肖夫人下楼来请,立刻就上去了。

等进了包间她就更纳闷了,游方和肖夫人刚才根本没吃饭,等她进来之后才吩咐人上菜,就像专门等她起吃似的。在饭桌上肖夫人表现的非常亲切随和,而游方面带微笑言谈很放松,肖夫人还询问了齐箬雪筹建投资公司的事情,态度很是关心,并且表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

齐箬雪头雾水,心中暗道游方究竟有什么手段,能让大名鼎鼎的母老虎有如此态度她还不清楚游方的身份呢,假如了解到刚才两人谈了些什么,就算不晕过去估计筷子也得掉地上。

吃完饭之后更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肖夫人亲自把他们送到了楼下,还握手告别。和游方握手也就罢了,最后还握着齐箬雪的手说道:“多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家小玉,她被我宠坏了,往后她还有什么事,请你多担待点筹建新公司对你来说自然不是大问题,我刚才说的绝不是客气话,以后还要与肖氏集团多多合作呢,对了,我想给你介绍两名员工帮忙,千万要给面子。”

齐箬雪除了点头之外,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回去的路上,齐箬雪边开着车,忍不住伸手掐了游方把问道:“兰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游方笑着答道:“不是你说的吗不论在我身上发生任何神奇的事情,你都不会觉得意外。其实没什么好意外的吧我可曾有对不起肖家的地方,肖瑜的事情,论起来就该是他们谢我,说话客气点理所当然,你说呢”

何远之回香港了,而池家这几天就准备把池中悟接回来,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切顺利,仁哥不到周之内就会放人。

而游方也没闲着,他第二天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向全国各地传书,请江湖风门各派协助查找个人的下落。此人无名无姓,代号仁哥,并且把他的“事迹”资料附上。

九星消砂寻峦松鹤谷这四派很简单,他以供奉长老的名义请求宗门协助,不能光有这个名头,这时候就看出用处来了。形法派也好办,直接传个口讯就可以,至于其他各派他则动用了撼龙令,以形法派的名义向各派求助。

以他的身份,其实直接求助就可以了,很多人都会真心帮忙的,没必要定动用撼龙令,但他还是用了。形法派送他这件东西,也不能仅仅是取巧好听的名义,该动的时候他就动,以示心中无隙,同时也借此证明对方的真心实意。

游方此举也是小试锋芒,假如对付个黑道团伙头子都不好使的话,将来就别谈齐心合力对付无冲派以及唐朝尚这么庞大的势力了。

他只要求各派调查那位“仁哥”的身份以及行踪线索,假如有所发现不必动手,盯起来,把人留给他就行。

各派几乎立刻就回信了,纷纷表态区区小事兰德先生何必如此郑重,随便打个招呼就行了,还问需不需要派弟子到广州来帮忙万俟辰则替游方回信,请各派尊长吩咐门下留意便是,有可疑的线索别忘了通知声,就不必派人来了。

游方在寻峦大厦的办公室可不是随便的间,而是个大套间,他坐在里面,外间是万俟辰的办公场所,现在又多了两个人来“上班”,就是翠阁与朱楼。

她俩真的听从何远之的安排,跑到齐箬雪手下工作了。齐箬雪还没搞明情况,当然也不好驳肖夫人面子,不就是介绍两名员工吗,她还问游方这两人该怎么安排,听说身手很不错,但年轻姑娘家的总不好弄到保安部去吧,而且计划中的投资公司也没这个部门。

游方则笑着建议齐箬雪,将来可以安排到公关联络部门,专门负责与香港肖氏集团生意上的合作联络事宜,待遇嘛,就按部门经理算吧。由于新公司正在筹建当中,这两人算是第批加盟的“元老”了,暂时没有办公地点,干脆就到万俟辰这里办公,顺便帮她打打下手。

寻峦大厦不仅是寻峦派自用,有些楼层还对外出租,表面上看起来就是栋档次还不错的写字楼,齐箬雪计划将新公司的办公地点也设在这里,目前正在办理各种手续。除了吴琳琳之外,她手下总算多了两个人可用,偶尔办了几件事,发现这两个姑娘还挺聪明能干的,不仅仅是身手好,学别的业务也挺快。

齐箬雪的事情暂且不提,游方传书江湖各派之后,最帮忙的当然是寻峦派。包旻当天下午就从香港赶来见游方,这些年他直在香港,虽然心修炼秘法,但很多坊间轶事还是清楚的,也早就听说过仁哥这个人。

还有件事外人不知道,十年前仁哥绑架了陆长林的儿子,但是没过几天又派人亲自送了回来,说是手下选目标选错了人,得罪了,希望诸位高人千万不要介意,而且还给陆长林奉上笔重金赔罪。

事后陆长林不欲声张,包旻等人就没有大张旗鼓的去搜寻,也就没有查到仁哥的下落。派掌门之子被人绑架,因为寻峦派的威名人很快就被送回来了,还吃了绑匪笔好处,这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处理的无声无息谁也不愿意再提。

包旻和游方谈这件事的时候,张玺也在场,据这位新任掌门分析,绑匪头子仁哥要么就是江湖风门某派的弟子,要么是个懂秘法修行的人,至少也是了解江湖风门内情的,否则不会主动把陆长林的儿子送回来,他是不想惹更大的麻烦导致最终得不偿失。

这个消息太重要了,游方也暗暗吃惊啊,但是过了天又发生了件让他更吃惊的事。万俟辰明明给各派回信告诉大家不必派人来协助,结果牵弓派执戒长老肖墨带着两名内堂执事邹海东和张宇,来到广州到白云山庄拜山,提前打招呼说来意与那位仁哥有关。

游方有些纳闷,他和牵弓派打的交道不多呀,只是在松鹤谷见过牵弓派的掌仪长老石文卿面,今天肖墨特意来拜山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仁哥是牵弓派弟子,这也太夸张了吧

有人拜山,游方当然要以礼待客,以前都是他去别人那里,人家隆重接待。但现在的白云山庄就游方个光杆前辈,总不能迎客倒茶都由他亲手来吧全让山庄物业的服务员来接待又显得不够礼貌,调消砂派或者寻峦派的弟子在山庄听令又不像那么回事。

游方灵机动,把翠阁和朱楼叫来了,人负责在门前迎客领客,人在会客室引座献茶,那可是落落大方相当得体。游方这时候才觉得肖夫人的安排也未尝没有点道理,身边平时确实需要有人可用,有些场面还是必须的。

肖墨是满脸愧色带着歉意而来,而且送了很贵重的见面礼,谈的事情果然与“仁哥”有关。牵弓派也不能肯定仁哥是谁,因为这只是个江湖黑道上的代号,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名,但是根据各种消息推测,此人十有**是牵弓派二十年前劝出门墙的弃徒张仁和。

张仁和是牵弓派掌门王勋捷位朋友的儿子,看情面收入门墙的,但后来王勋捷认为此人心性过于阴沉,不适合修炼秘法,劝他离开了。张仁和当时也没犯什么大错误,秘法修为也不过是刚刚掌握灵觉而已,并没有得传牵弓派更高明的心法。

像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少见,也没什么好深究的,就是不愿意再教他了。就像聊斋里崂山道士的故事道士见王生非修道之人,于是就打发他下山了。

但是张仁和的拳脚功夫相当好,也是自幼习武打下的根基,门中位长辈见他无过被放逐,心存不忍,私下里对他讲解了牵弓派秘传的“穿弓诀”,并告诉他“善修此诀未尝不可借天地灵枢滋养形神,慎之惜之,勿入歧途。”

这位长老只讲了养炼之道,并没有传授任何具体的秘术,事后他领了门中的处罚,牵弓派也就没有继续追究。

没想到几年后,风闻张仁和在云南广西边境带行为放肆,加入了黑道团伙,做了好几票大案。牵弓派执戒长老肖墨派人查问,派的人倒是去了,也找到张仁和了,但可惜张仁和不仅功夫好为人狡猾机警,而且当时手下已经很有势力。

牵弓派第次派出的两名弟子被张仁和的手下抓住了,张仁和现身赔礼道歉,不仅毫发未伤而且客客气气的把人放了,亲自送到三百里外。

牵弓派吃了惊啊,第二次又派了名内堂执事带了四名弟子总共五个人赶去广西,结果和上次样,人又让张仁和的手下抓住了,五花大绑被人拿枪顶住了脑袋。张仁和闻讯特意赶来亲手松绑,摆酒谢罪,又将这五人送到三百里外,并说自己早已被逐出门墙,如今做的事与牵弓派再无关系,但仍然尊重门中长辈。

牵弓派的人怎么这么脓包呢其实也怪不得他们,秘法并非万能,比如游方,就算未习秘法,以如今的剑术碰上般的秘法高手,心念坚决想拼命或者想逃跑的话也不定会输。以向影华的修为境界,在芙蓉谷怜心桥也曾遇险,对方的武器是步枪。

秘法修炼到移转灵枢之上的境界已是难上加难,但还是血肉之躯,其主旨是可借天地灵枢滋养形神,并非是为了和人打架练的。张仁和的秘法境界如何并不清楚,但他的功夫是相当的厉害,还有批身手不俗的手下,而且都是善于利用地形和熟练操作枪支的亡命徒。

假如被这批人包了饺子,就算是游方也够呛啊。

第二批人回到牵弓派以后,引起了相当大的震动,掌门王勋捷特意招集内外两堂聚会商议怎么处置有派观点认为,既然张仁和早已被逐出门墙,所做所为确实和牵弓派没有什么关系了,牵弓派也不是警察局,有些事未必定要管。而如今他们已经尽力,张仁和并未得罪牵弓派,抓住人之后毫发无伤客客气气的送回来,还能怎么样

还有派观点则认为如今已经骑虎难下了,假如不知情,可能也没什么,但接连派了两拨人去,都灰头土脸的被人打发回来,牵弓派颜面何在必须再派高手去,至少教训教训张仁和,让他知错悔改,也算尽了牵弓派的责任。

结果第三次又派人去了,这回只有三个人,但都是高手,为首的就是执戒长老肖墨。具体的过程肖墨没好意思对游方细讲,总之张仁和料到了牵弓派会有这出,事先早有防备。他亲自率领所有精锐手下设局埋伏,发生了场激战,牵弓派有人受伤,张仁和的手下也有数人受重伤,但最终结果是肖墨等三人又被生擒。

但张仁和没有泄愤报复,甚至劝服手下不要找这三人的麻烦,还派人送伤者去治疗,最后他对肖墨说:“事情到今天也应该有个了结,等你们走后,我就会离开这个地方,不要再来找我,我与牵弓派两不相欠,最好也永远别再打交道。”

肖墨带着受伤的同门回到牵弓派,又开了次会,众人分析了局面,假如集合牵弓派的力量大举前去,定能灭了张仁和,但以张仁和展现出的实力来看,代价无疑是巨大的,得不偿失。而且不谈别的,就张仁和本人对牵弓派的态度而言,确实也不好这样下手啊。

后来王勋捷又派人查探过,张仁和真的离开了广西,与当地黑道脱离了关系,据说是到香港祸害去了,行踪很诡秘,就连亲信手下都不是很清楚,据说绑架了几位富家子弟做了几票很大的买卖。

张仁和到香港的时间,与那位“仁哥”在香港出现的时间吻合,因此牵弓派猜测他就是仁哥,但没有再派人去查探。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所以牵弓派上下谁也没对外提起过,至于张仁和本人则更不会张扬了。

牵弓派的世代道场位于内蒙吉林辽宁交界处的小兴安岭余脉带,主要的弟子门人也都在东北,到广西去找张仁和的麻烦,来回已经是万里迢迢,至于香港那就更远了。

这次游方传书天下各派,牵弓派接到信之后,掌门招集几位内堂长老在起商量,最终在王勋捷与肖墨的坚持下,还是决定派人到广州来拜访兰德先生,把这件事当面说清楚。虽然并不光彩,但兰德先生已经传书江湖,假如牵弓派不做声的话,将来被兰德先生查出事情的始末,那就更不好交代了。

游方听完之后,长叹声道:“肖长老与二位同道辛苦了,专程为此事从东北赶到广州,兰德十分感激你们也不必惭愧,只为了当年点牵连,几次三番派人万里迢迢处置祸患,逼得那张仁和隐姓埋名远走他乡,不可谓没有尽责。多谢诸位告诉我这些,请放心,我绝对不会传扬此事。但你们既然来了,我就想问问,牵弓派是否有线索还能查到那人的行踪”

第三百十章 得其所

肖墨皱了皱眉头道:“不敢保证定能查出来,但有些线索可以考虑,张仁和还有个哥哥,在老家有其他的亲戚,说不定偶尔会有联系的,我们可以暗中去查查,看看能否有所发现兰德先生,我代表牵弓派而来,就留在广州助你臂之力吧。”

游方摇头道:“不必不必,你们能帮我调查此人的行踪线索,不论有没有结果,我都非常感激,至于出手就不必了。远来是客,我命人陪你们就在广州多玩几天,然后回牵弓派替我向诸位同道问好。”

游方当然不会留下肖墨等人做帮手去对付张仁和,方面他有寻峦消砂两派更可靠的高手可用,要是动手对付张仁和,他自己比其他秘法高手强多了。另方面,肖墨曾经找过张仁和,结果被人抓住了还客客气气的放了,再见面的话恐怕面子上和心里都有些过不去。

肖墨邹海东张宇没有在广州让游方多招待,第二天就动身返回东北了,也不能完全指望他们去查,游方重点还是依靠消砂与寻峦两派弟子,并嘱咐这些人小心,只查行踪线索千万不要去惊动仁哥本人。但如今至少知道了这个人可能的来历,张玺的推测完全准确。

这边肖墨刚走,那边何远之就来电话了,告诉他上次的消息有误,仁哥要的赎金不是五千万港币,而是五千万英镑也不能怪何远之听错,池嘉声与三个儿子说话时只说赎金是五千万,没说是什么币种,池木锴与池木镇都想当然的以为是港币。

难怪仁哥会直接找池嘉声而不是找池中悟的父亲池木锐,那么大笔现金,池木锐在短短几天内也调不出来啊。赎金今天已经付了,明天把王冠交出去,池中悟就会被放回来,如果游方想在王冠上动手脚的话,今天就要赶到香港去。

池嘉声老爷子答应让何远之带人去“验”王冠,但有个条件,不准在上面加任何东西,比如追踪器类的,切为了孙子的安全着想。游方早就准备好了,接到电话就直奔机场,当天就赶到了香港,扮作何远之的随从模样,在咸池拍卖行的保险库里又次见到了那顶被父亲修复的王冠。

游方连碰都没碰,只是站在何远之身旁看着,但他随身带了样东西,就是在柳州买的那顶小巧的工艺品棺材,手插在兜里,已经把棺材的滑盖打开了条缝,那里面是三两炼化于无形的阴界土。等他离开的时候,这棺材至少轻了半两他出手可真大方。

当天晚上在咸池拍卖行执守的所有警卫全做恶梦了,梦的很恍惚也记不清内容,就是感觉陷入到阴森恐怖至极的地方,在梦魇中呐喊挣扎却发不出半点声息,醒来后全身汗透,只觉得整个拍卖行就像座已被封存千年的阴森古墓。

就在同天夜里,搬入新居不久的陆长林却过的相当销魂,身边左右躺着的是对十六七岁的少女,显然刚刚过去的那个晚上,她们是初经人事,粉嫩的躯体上还残留着他欲望放纵的种种痕迹。

陆长林好色,这本不是什么大秘密,他有钱又有地位,犯不着做什么违法的事,在香港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只要肯花钱,各种各样的女人都可以享用,但他平时自重身份,举止还是相当收敛的,但最近却很放纵。

他最近受到的打击很大,做了二十多年的寻峦派代掌门,寻峦玉箴终于寻回,他却被门中几位长老联起手来阴了回,莫名其妙就成了只挂闲职的供奉长老,元辰慈善基金会的理事长以及元辰集团的董事长位子自然也就丢了,这些与寻峦派掌门本就是体的。

他本没有什么大毛病,无非是个平庸的人身处个不平庸的位置,终究没有坐住,假如想通了还可以过的很舒服,但若自己和自己过不去的话,那可能就是个悲剧。

陆长林安慰自己看开些吧,要那些虚名浮利干什么还是好好的享受世上的切才不会亏待自己他表面上这么想,但实际上心里却恰恰想不开,于是变得越来越放纵,以前收敛起的切欲望都开始蠢动铺张。

他喜欢女人,这对于男人而言不算毛病,但他的欲望却有点变态,尤其喜欢不到二十岁的少女,似乎这样才能找回青春的活力。

细细追究也不是没有原因,陆长林身为寻峦派代掌门,修习秘法四十年,早已掌握神识,但始终无法到达移转灵枢之境,这辈子按部就班的修炼恐怕是没指望了。

这就意味着他很难真正的借天地灵枢滋养形神,以驻颜全形养生。其实就算没有移转灵枢之境,只要掌握了风门秘法的很多诀窍,对于保养形神样有很大的帮助,但是陆长林所欲更多。

他原先是元辰慈善基金会的理事长,又不怎么正经管事,属于有钱又有闲的富贵名流,自然有形形色色的三教九流人士来巴结他。也不知哪位妖道和他讲过阴阳采补之术,据说年轻的少女炉顶最能滋养人,只要以秘传采补之法,定能长春之妙。

陆长林当时只是哈哈笑,表面上似乎根本没当回事,就是听道士闲扯而已,但还是很开心的给了大笔香火钱,道士受宠若惊,把所谓的阴阳采补术的细节弄了本小册子赠送给陆长林。

这是几年前的事情,后来陆长林偶尔试过那么两次,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原因,觉得可能还是有效果的,但没有太放肆也没太当回事,心里清楚这毕竟是荒滛之行,很刺激但不可放滥。

假如个人仅仅是不够聪颖过人并不可怕,世上大多数都是普通人,踏踏实实努力做事,未尝不可有番成就。但如果想偏了,非要从邪路上找人生大道,还自以为真谛,那就不仅仅是笨不笨的问题了,灵台已蒙昧,成为自以为聪明的愚蠢不堪。

陆长林成为供奉长老,不论在秘法修行方面还是在私人生活方面享受很多优厚条件都失去了,又被张玺请出了居住多年的风水宝地,心理以及境遇的落差可想而知。

或许是破罐子破摔,或许是自以为想通了,或许是想找寻另种来补偿,这段时间他迷上了所谓的阴阳采补术。

香港这种地方,只要有钱又有门路,就能找到专干这行的中间人也就是拉皮条的老鸨提供各种买春服务,陆长林花重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就是要青春少女。被送到他这里的女孩子,有的是自愿的,为了钱;有的表面上是自愿的,但暗地里是受到种种胁迫不得不做;有的是被带黑道性质的卖滛集团用种种手段诱骗威逼控制的。

但陆长林不想理会这些,他只是付钱,满足自己的需要,在那些青春娇弱的躯体上纵横驰骋,听着那似痛苦似抗拒又似迎合似被征服的呻吟与娇啼,似能让他找回尊荣与风光,得到种安慰种补偿,才能证明些什么。

而近几天他的情绪还有些特殊,今晚他竟然让中间人送来了两个几乎未成年的女,而且显然是受逼迫卖滛的孩子,在抗拒与哀求声中,陆长林还是占有了她们,并且动用秘法束缚,尽情尽兴,身体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是心里却莫名总有些失落,似是永远意犹未尽。

这种心情说起来还另有原因,他最近买了套新居正在装修,在地产中介那里认识了个女孩,看上去十**岁的年纪,肌肤是那么诱人的嫩白几乎毫无瑕疵,性感妖娆媚态入骨,偏偏还散发着少女特有清纯气息。

眼看见她,几乎元神都悸动不安,全身就像被种奇异无法形容的欲望冲击不止。陆长林好的就是这口啊,而这少女是人间之极品,他差点连骨头都酥了,为了接近她,他就是在她手里买的房子,让她赚了笔不菲的佣金。

而这女孩推荐的座豪宅,风水居然极好,让他更有意外之喜。交谈中获悉,女孩姓秦,是香港家大学的在校学生,暑期出来打工售楼,赚点学费和零花钱。陆长林立刻就展开“追求”,企图种种方式把这女孩搞到手,恨不能搂上床狠狠蹂躏。

他虽然不缺女人,但是老鸨送来的女子与自己认识的女学生感觉是不样的,而且他还是第次遇到这种人间绝品。

可这个女孩很矜持好像还有点狡猾,陆长林通过她买了座豪宅,她很感谢还请他吃过饭,陆长林请她吃饭购物,有两次她也去了,却没有给陆长林下手的机会,也从不接受可能有危险的邀请,这搞得陆长林心里痒的跟猫抓似的,时却未能得手。

这让他心中的邪欲更加升腾,今晚要人次送来两个女孩,发泄时总是不由自主想起她,身体兴奋的就像在燃烧,事后却觉得意犹未尽,总是不能完全满足。

就在这时他突然有感觉,门外好像有人,隐约有种危险的气息,左右看看,身边刚才还在轻声啜泣的两位少女竟似无声无息的睡着了陆长林再不成器也毕竟曾是寻峦派的代掌门,修习秘法四十余年,在危险来临时无意中的神识感应相当敏锐,身手反应也比般人快得多。

他就像弹簧样从床上跳起来,伸手抓起落在地上的睡袍披上,刚刚延展神识向门外查探,门自己开了。卧室门是从里面锁上的,外面打不开,但是他眼睁睁的看见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放在了屋中的门把手上,奇异的轻轻扭,咔哒声,门开了。

没有人伸手推门,门好似被股无形而凝成实质的力量缓缓推开,然后陆长林看见了门外站着位少女,体态妖娆不可方物,而且妍秀的容颜此刻却显得冷峻无比,深棕色的眸子有微蓝的闪光,带着彻骨的寒意。

“秦小姐,你”陆文行下意识的惊呼声,门外的少女就是那位他直欲求而未得的秦小姐,同时心中寒,已经运转神识欲发起攻击,因为他看见了她手中提着样东西,是块系着金色绸带饰以三色丝穗的玉牌,正是寻峦派刚刚寻回不久的寻峦玉箴。

寻峦玉箴原本放在二楼走廊另端的间密室中,密室特意布置成香堂的样子,供奉的是陆长林的祖父陆文行,此刻却被这女孩去了取了出来。寻峦玉箴怎么会在陆家说起来与这位“秦小姐”还有点关系

陆长林买下豪宅,秦小姐赚了大笔佣金,为表示谢意请他吃饭,佳人有约陆长林能不去吗他还送了枚昂贵的钻石胸针做礼物,要亲手给秦小姐戴上,结果被她笑着扭身躲过,娇滴滴说了声“太漂亮了,我好喜欢,陆先生,谢谢你”然后连着盒子收到了坤包里。

陆长林想借机袭胸未得逞,却被她笑的骨头都酥了,接下来吃饭,他故意频频敬酒,想让人家女孩喝多,结果自己却喝醉了,带醉来了情绪说了很多感慨万分的话,有些话平时根就不该说的。而那女孩巧笑倩兮软语温柔,陆长林恍惚中以为遇到了人生红颜知己。

陆长林告诉她,自己原先是家大集团的董事局主席,这家集团的基业都是他祖父开创的,但是他的祖父六十多年前失踪了,他的父亲继承了集团,而他二十年前从父亲手中接过这家集团,在自己手中发展壮大。

但是前不久,他祖父当年件重要的遗物被人找了回来,该遗物与集团继承权有关,于是其他股东暗中联合,将他赶下集团掌门人的位置。如今他已经将这些看淡了,只想好好享受生活追求心中的闲适与安乐云云。

秦小姐很好奇的问那件遗物是什么东西,怎会有那么大的作用陆长林不好回答也没法向她讲清楚,只能很含糊解释那东西中隐藏了个大秘密,般人根本不可能了解,言语中隐然有卖弄之意,暗示自己不是“般人”。

秦小姐樱桃小口微张很是惊讶,样子别提多么性感迷人,很不解的又问了句:“既然是你祖先遗物,应该交给你才对啊就算被别人拿去了,你至少可以要求拿回来看看,祭祭先人,总不能有人反对吧说不定还能发现其中的大秘密呢,你家祖上的东西当然只有你最了解。”

回家之后第二天酒醒了,想起昨天和秦小姐说的话,陆长林就动了心思,他特意在寻峦派内外堂各长老议事,另位供奉长老郝丰俊也在的场合提出了个要求,想把寻峦玉箴请回家,在家中设灵堂祭莫祖父陆文行,共只要七天而已。

寻峦玉箴流落他乡,当年的陆文行确定无疑早已遭遇不幸,如今寻峦派重整宗门,可伶陆家先祖尸骨无存无处祭奠。凭心而论,陆长林这个要求并不算太过分,而且郝丰俊虽支持张玺重整宗门,但心中也对自己看着长大的陆长林充满惋惜与同情,见他有此孝心,也开口帮腔劝说。

张玺答应了,方面是不太好拒绝,另方面他和包旻都清楚,如今的寻峦玉箴已经失去心印灵引,仅是面有象征意义的玉牌而已,而如今它历史使命已经完成,不就是七天嘛,拿去就是了。

陆长林将玉牌“请”回家,设灵堂祭奠陆文行,诸位寻峦派弟子也先后来祭奠。但是最近两天,由于内堂已正式北迁广州,游方又传书江湖,众高手都在帮忙查找张仁和的行踪线索,已经没人到陆府了,而明天就是设祭的第七天。

陆长林的目的可不仅是为了祭奠先祖,他也想把寻峦玉箴拿到手,研究祖师留下的心印灵引,那可是寻峦秘法最高境界的玄机。但是事实很无情的令他失望了,莫说心印灵引已不在,就算是完好的,以他尚未突破移转灵枢的修为境界,也根本不可能感应到。

他研究了三天无所获,于是干脆把玉箴丢在灵堂不去理会,还是继续阴阳采补吧,没想到今夜秦小姐突然出现在家中,手里拿着寻峦玉箴,他惊骇之下闪念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但是切都已经晚了。

陆长林刚刚展开神识发起攻击,陡然发现周围的景物变了,随着卧房的门打开,仿佛打开了另个世界的门户,周围是片冰天雪地,万物山川都挂着冰棱,闪着光芒显得是那么晶莹剔透,却有刺骨的阴寒席卷而来。

陆文行整个人就像被冻住了被包裹在块巨大的无形冰晶中,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张着再发不出点声音,喉咙也像被掐住无法呼吸。

“这块玉箴,是假的,你上当了”秦小姐的声音也带着刺骨的冰寒,似是从很遥远的另个世界传来,她走进了卧室,看了眼大床上两位裸身的少女,语气顿已有杀机:“她们还是孩子,你也不放过吗那好,你自己也就不必求饶了”

第三百十章 多事之春

第二天上午,打扫房间的女佣上楼,发现睡房的门开着,向里看了眼,随即发出了声尖叫。警察赶到后不久,张流花也带人赶来了,现场勘查的结果令警方疑惑万分,陆长林竟然像是被活活冻死的,而后来的验尸报告也确认了这点。

陆长林穿着睡袍仰面倒在地上,全身都有青紫的痕迹,嘴唇煞白脸色却发乌,他死于窒息,死前还受了冻伤,但是屋子里没有任何厮打的痕迹,他身上也没有其他伤痕。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香港的春天,在自家卧室里冻僵而死

现场还个意外的状况,让闻讯赶来或惊或悲的亲发们很难堪,那两名被侵犯的少女直在昏睡中,直至警察赶到才醒来,用被子裹住身体惊恐万状。她们是最重要的现场目击证人,穿好衣服后被带到警局问话,没有问出陆长林之死有价值的线索,反倒问出桩丑闻。

这不仅仅是陆长林个人的丑闻,警方顺藤摸瓜,找到了居中牵线拉皮条的老鸨,还查出个介绍诱拐控制胁迫女子卖滛的半地下黑道集团,清查的结果居然牵扯到香港不少富贵名流的隐秘丑闻,让警方震惊不已同时也大感头疼。

既惊且怒同时羞愧难当还有张流花,他是代表元辰慈善基金会协助家属配合警方处理后事的。张流花这个人风流的有些过分,同时也怜香惜玉的有些过分,陆长林做的这种事是他最不能容忍的,警方在追查的卖滛集团的时候,张流花也率寻峦派弟子在暗中追查,凡是查出来的匪类个都没放过。

但陆长林毕竟曾是寻峦派代掌门如今的供奉长老,死成这样也是寻峦派的丑闻呐,张流花边暗中追查边还得打点警方与听到风声的媒体,不要在外界传扬。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张流花是寻峦派中第赶到陆宅的,除了陆长林的死因,他最关心的当然是寻峦玉箴是否安好,结果发现玉箴果然不在香堂中,警方检查现场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