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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师

第 127 部分阅读

也没有发现寻峦玉箴。他悄悄给父亲打了电话,张玺在电话里叮嘱了六个字:“莫慌张,莫声张。”

然后张玺就联系了游方,游方也是大吃惊,问明详细经过后对张玺说道:“没关系,莫声张,就说寻峦玉箴已被张流花取回。你既然见过它,现在就去搜集古玉料,尽量多弄些好做挑选,我回广州后还你块寻峦玉箴。”

是什么人杀了陆长林夺走了玉箴,游方第念就想到了安佐杰,其目的应该与当初谋夺天机手链是样的。但是除了极个别几人之外,谁也不知道里面的“见知灵引”已不在,那仅仅是面被神念淬炼物性精纯的玉牌而已。

假如被高手拿到,十有**会认为那是假的,陆长林弄了面假玉箴在家中祭祖。寻峦玉箴在游方手中时间最长,里里外外早就琢磨透了,他不仅是掌握神念的秘法高手,而且是仿造器物水准流的江湖册门高手。假如世上还有个人能造出块足以乱真的寻峦玉箴,那么非游方莫属。

只要有合适的材料足够的时间,游方可以仿造出外表样的玉牌,而且以神念将之物性洗炼精纯,用打造画卷与养炼剑灵之术,赋予它自己所阅历过的天下山川灵性。虽不能与寻峦派祖师赖布衣留下的见知灵引所蕴含的“神念合形,虚实无别”的境界相比,但已经绝对比真的更像真的。

假如有人拿着真的寻峦玉箴,与游方计划仿造的那面玉箴放在起比较,说不定反而会认为自己手中是假的,因为谁也没见过当年完好的寻峦玉箴。而且寻峦玉箴是寻峦派掌门信物,只要张玺说它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也就是游方的本事,这么令人头疼的件事,他句话就解决了。但陆长林死的毕竟不干净,寻峦派对外只宣称诸位供奉长老修炼秘法不慎,行功入魔殃及形神。而包旻带领批高手返回香港暗中调查,但是他们什么线索都没查到。

这些也是后话暂且不提。

游方接到张玺电话的时候,却无暇立刻去管这件事,因为他正在跟踪王冠的路上。怎么所有的闹心事都凑块了不论有多少麻烦,还是平心静气把眼前的事情尽量件件解决好。

仁哥指定的交货地点临时通知,变了好几遍,最后是在家大型综合购物中心内。这里的楼和地下层是家人流密集的大超市,二楼有家大型电影院,再往里走以及楼上几层是商场。

按照绑匪的指示,王冠装在背包里,放在楼走廊旁指定的寄存箱中,然后池家的人都到地下二层停车场等待。过了不久,二楼三个影厅先后有电影散场,拥挤的人流从楼上下来,走过楼的走廊,所有的视线都被遮挡了,根本看不清是谁取走了寄存箱里的王冠,想跟踪自然也不可能。

半个小时后,池家人接到绑匪通知,告诉他们池中悟就在停车场中的辆车内,为了表示歉意,这辆新车就送给池家小少爷压惊了。这绑匪还挺幽默的,放人的同时送了辆车,反正五千万英镑已经到手,其他的都是小意思。

香港警方不知招惹了哪路神仙,这天上午刚刚碰到起离奇的死亡案,人是怎么死的无法解释,调查却牵扯出个卖滛组织,进而牵扯到很多名流的私密丑闻。这些棘手的麻烦还在后面,当天夜里,香港发生了起惊动全港甚至全国的恶性枪战。

有人抱着挺战场上用的班组轻机枪,身上挂着子弹带,从后巷冲进了家已经打烊的火锅楼,从楼到三楼顿扫射,造成了十二人死亡的严重后果。

班组用轻机枪可是点都不“轻”啊,出现在城市治安案件中简直是骇人听闻,警局都没有这种火力配置。般歹徒或警察的手枪和它比起来就是小孩的玩具,近距离内普通的墙壁很轻松就能打穿,城市枪战中般的掩体如墙角邮筒汽车家具等除了阻挡视线之外没有作用。

这附近就是夜市条街,与居民区混杂在起,得是多大的动静

行凶的歹徒在警察赶到时才仓皇逃去,为了逃跑方便,将沉重的机枪就丢在夜市条街的中央。闻声而来围观的香港群众,是歹徒逃跑最佳的掩护,警察连他影子都没摸着。

警方负责“打扫战场”,结果令人惊讶,这家火锅店与沿街别的店铺挨在起,乱射的子弹却没有发打出去,甚至没有发打穿墙壁到相邻的店铺。而死者手中律都有枪家火锅楼,怎么会有这么多支枪这本身就是重大的案情

“血案”自然是游方做下的,而且他拿走了那顶王冠。

两天后,池中悟收到个包裹,包裹里是那顶王冠,还有张打印的便条,上面写着:“就当这件事没发生吧,继续你的拍卖会,不会再有任何麻烦。”

这个案件谁也捂不住,隔天的香港媒体几乎炸锅了,很多记者激动的就似打了兴奋剂,什么样的报道都有。从案件本身引申到香港治安,再引申到对警方以及政府的不满,继续抒情,那就发挥成对国家玫治或体制的评议攻击了,很多人的嘴就是靠这些吃饭的。

这种事件已经影响到安定团结的和谐大局,不仅仅是香港警方要查了,公安部都被惊动成立了专案调查组,这个专案组的规格可比当初的刘黎专案组高多了,动用的人力物力以及资源远不能同日而语。

无论哪个团伙或者江湖门派,都不可能具备国家机器这么庞然的力量,它旦开动就是头不可阻挡的猛兽啊

游方这种做法局外人根本想不到,包招仁哥本人也始料未及,而江湖风门各派更想不到是兰德先生做的,它只是香港的起黑帮火拼而已。游方行走江湖不是没有杀过人,但都是在隐秘处动手,事后不忘毁尸灭迹或遮掩痕迹,竭力避免惊动六扇门,这是江湖人贯的行事原则。

警方具体的调查人员也不是神仙,总得找线索吧线索很快就有了,现场的死者属于同黑帮组织,该组织成员曾经涉嫌在内地香港以及东南亚带从事绑架走私贩毒拐骗与贩卖人口,老大是神秘的“仁哥”。警方的工作重点便转向了打击这个团伙。

他们剩下成员很快落网,被查出的线索越来越多,该团伙遭遇了灭顶之灾。其中还有个小插曲,有神秘人向警方爆料,提供了“仁哥”的身份信息,包招他的真实姓名身份证号码家人的情况等。

不论爆料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样的线索在警方手中太有价值了,核实之后,就有很多技术手段可用,也有了新的侦查方向。以前的“仁哥”之所以神秘莫测很难抓,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不知道他是谁。

张仁和在这种情况下,别提追查报复了,只能撇掉手下隐姓埋名猫起来,等待风头过去。

警方还真查出张仁和的行踪线索了,根据对所有可疑人员通讯的秘密监控结果分析,再问询当事人,有位亲戚近期与张仁和联系过,当时张仁和接电话的地点是在广州。后来警方再追查,发现张仁和已经放弃了相关的所有联系方式,不知藏身在何处。

张仁和最后次露面的地点是广州,也是游方的“大本营”所在。广州很大流动人员很杂乱,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极多,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个人来到这里如游鱼入江湖,就连当初的游方都是这么想的。

游方在警方之前找了张仁和,他虽然没有国家机器那么庞大的资源和力量,但是风门各派高手却有许多通常人所不具备的手段。张仁和化名“付充德”,租住在广州城乡结合部的栋小院内,身份竟然是家报社聘用的版面编辑兼文字记者,整理各类小道消息与官样文章,实在很难怀疑到他头上啊。

游方没有惊动“付充德”,而且暗中调集高手将此人监控起来,层层布置务求动手时万无失,假如是唐朝尚落了单孤身至此,对付他的待遇也不过如此了吧游方这么做当然另有目的,他答应何远之亲手收拾此人,好让她过过江湖瘾。

切安排妥当,他才给何远之打电话,说“仁哥”已经找到,人就在广州,明晚准备动手。何远之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当天就赶到了广州。

就在同天,江西景德镇某地,直隐藏在这里的安佐杰却把朴姬政从南昌叫来了,谈论最近发生的事情。

安佐杰问道:“最近二老板可曾下令在香港有所动作,为什么我没听见任何风声呢”

朴姬政也是疑惑不解:“你是指陆长林突然暴亡的事情吗我听说死因很奇特,应该是秘法高手所为,但是对付那样个失势的人,拉拢过来比直接杀了用处更大。除非是为了查问寻峦派的隐秘,陆长林毕竟曾代理掌门多年。”

安佐杰:“这件事与我们的人真没关系”

朴姬政摇头道:“与我们的人点关系都没有,要么是其他人做的,要么是二老板直接派人做的,总之没有通知我们配合。”

安佐杰皱眉道:“有人存心想裁赃的话,这笔账恐怕还会算到我头上,不过也没关系了,只是我如今还在培养实力等待时机,暂时不想被人逼出来起大冲突。如果真是二老板直接派人做的,他恐怕是嫌我过的太清闲啊,你定要注意,防止组织内有人故意泄露我的行踪,好让那些人找上门来。”

朴姬政:“我已经很小心了,而且我们最近也做了不少事,中国境内的下线组织整合很有起色,二老板没有理由不满意,这也是我们将来倚仗的资本。只是最近警方在对付仁哥,动作出人意料,打乱了我的点计划。”

安佐杰:“你说牵弓派弃徒张仁和他不是我们的人,与无冲派也毫无瓜葛,潘翘幕当年几次想拉拢他加入组织,还给了不少好处,不是都没有成功吗”

第三百十二章 否极泰来

张仁和曾经在中越中缅从事走私活动,也与这地区活动的姜虎打过交道。姜虎了解他是个人才,而潘翘幕也多次指使姜虎设法将张仁和拉入伙,因此两个团伙之间有过合作,姜虎特意介绍了些“生意”让给张仁和做,还派人帮助训练过张仁和的手下枪法。

但是合作归合作,张仁和却很谨慎的没有加入姜虎所属的组织,他这个人奉行独来独往不受控制的原则,更不愿意屈居人下受束缚,却喜欢控制与束缚别人。他的心思很细密也很阴沉,也许这些正是当年的牵弓派掌门不愿意继续留他在门派中的原因。

听安佐杰如此问起,朴姬政解释道:“当初张仁和不愿意加入我们的组织,就是不想招惹江湖风门各派,但前不久梅兰德传书江湖要把他揪出来,也不知他怎么得罪梅兰德了此时彼时,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就是与我们合作,他是个人才啊只是没想到警方的动作会这么快这么彻底。”

安佐杰立刻提醒道:“既然如此,不论是梅兰德还是警方,就让他们去找张仁和吧,我们不要再联系此人,不发生点关系。”

张仁和了解风门各派的事情,尽量回避招惹这些人,以免得不偿失。对待牵弓派的追查他三擒三纵,搞得人家不好再对他下手了。而手下错绑陆长林之子,他随即很客气的把人送了回去还送了笔重金赔罪。当姜虎团伙覆灭之后,张仁和还过的安安稳稳,这就能看出他当初选择的聪明之处。

可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今天他的好运气到头了,人品似乎也败尽了。

游方已经将张仁和所住的小院层层监控,这种阵式,就算换成他自己,毫无防备的头扎进去也是跑不掉的,张仁和是插翅难飞了。但动手时他却没有让别人进去,自己亲自陪着何远之,由他来当“保镖”应该是最稳妥的,想了想还不放心,又叫了名高手起行动。

何远之身份特殊,他没有调寻峦派或者消砂派的人,陪同前往的是宋阳。这三个人进院的时候,按老规矩,宋阳面蒙黑巾,游方面蒙红巾,何远之似乎对蒙面夜行非常有兴致,特意挑选了半天,蒙了条很漂亮的彩巾。

游方腰间左边佩着秦渔,右边别着把黑星手枪,左袖中藏着画卷,右袖中藏着撼龙令,兜里揣着铁狮子,身上还藏了好几枚晶石,简直是全副武装啊,对付个张仁和是绰绰有余,主要是不想让何远之出任何意外。

张仁和今天去报社了,回家路上还从超市买了些东西,到了自己租住的小院门口,习惯性的检查了下房门,暗藏的透明几乎看不见的细丝线很完整,说明没人碰过。而他的屋子里还有红外线报警装置,并不是触发警铃式的,普通商铺里用的红外线报警器经过适当改装,不会发出警报声,但有人进来,张仁和自己能查觉特殊的信号。

切正常,张仁和进屋放下东西,习惯性的来到后院,刚刚做了个舒展动作抻了抻筋骨,人就突然定住了。就见这不大的小院中靠墙根放了三把椅子,有三个蒙面人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神情就像看耍猴。后院的墙头上也有机关,他们是怎么无声无息进来的

张仁和反应很快,立刻就意识到被高人找上门了,现在转身回屋去拿枪来不及。他家里藏着手枪,但也不是随时随地都带在身上,而且人家既然找上了门,说不定还有别的埋伏,于是深吸口气报拳行礼道:“请问三位是哪条道上的高人能无声无息坐在这里,手段实在不简单,在下非常佩服”

他并不想立刻起冲突,客客气气先打招呼,假如有什么麻烦,看看能否有谈论的余地

不料话音未落,就听那蒙彩巾的女人断喝声:“你就是仁哥受死吧”这声音字正腔圆,就像电视剧里的女侠在念台词。

说着话她已经腾身而起,带着道劲风冲了过来,抬脚不高朝着迎面骨下踹,左手挥掌封斩面门,右手掌心向上指尖朝前,曲肘前送非常隐蔽的直刺,上中下三路合击,是形意中的虎扑与马踏合形,显然是蓄势已久。

这娘们咋这么野呢,句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就动手了游方和宋阳也同时跃而起,左右站定,呈品字形将张仁和牢牢盯住,却没有与他动手。

情急之间谁都没有抄家伙,就是比拳脚,何远之与张仁和在院子里打起来了。游方看出来了,真论功夫火候,这两人差不多,堪堪迈过“有触必应,随感而发”的门槛。但动手搏击可不能量化比较,何远之就算这些年功夫没撂下毕竟也是养尊处优的肖夫人,平时哪有机会亲自动手与人打架而张仁和那可是黑帮头目,在道上打拼出来的。

论临敌相斗,两个何远之估计也不是个张仁和的对手,不过今天这场架根本没法打。

像他们这种功夫,真要是生死相搏那可不像电影里能过很多招,也不像擂台上拳来脚往多少个回合,分出胜负时间很短,超过几十秒都算长的,可能还是方游斗的结果。但是张仁和足足与何远之斗了好几分钟,就似拆招对练般,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下,幸亏不是要害还能硬挺着。

真要是架子拉开了格击,何远之就露出破绽了,无论是格挡还是还击,张仁和的动作绝对不多余,而且往往都是能击制敌。可是每当他的还击能伤到何远之的时候,总有股无形的力量牵扯。比如何远之挥拳开阖太大,咽喉便是空门,他旋身击勾手就过去了,可是空气中似有粘稠的阻力,总是让他慢半拍,何远之身手不弱自然能闪过去。

至于他格挡和游斗时则毫无问题,这么斗下去就是个陪练的人形沙袋呀,他不断开口询问对方是谁有什么目的想要什么条件何时得罪过要如何赔罪等等问题,结果就是没人回答他,他分心还吃了好几记拳脚。

张仁和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仗着身形步法游走,而旁边掠阵的两位蒙面人真是高手,不论他们在院子里如何游斗,居然能够保持品字形的姿势直跟着他们,步法丝毫不乱,点突围的余地都不留。

宋阳在旁看着边暗暗直叹气,这么打也太欺负人了,还不如在树上绑好了直接揍呢而张仁和的心早就沉了下去,他知道今天遇到秘法高手了,突然大喝声运转神识之力掩护身形,向后转急冲,他想突围而走。

宋阳也喝了声,从侧面兜了过去,挥起掌竟然斩开了那纠缠的神识之力,轻飘飘的拍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整个人像拍皮球样又拍了回去。今天张仁和非得陪着何远之演练拳脚不可,他也豁出去了,展开神识之力与格击相配合。

他运转神识,何远之也运转神识,这时就看出来了,何远之的神识功力堪堪在他之上,张仁和占不了便宜,而掠阵的游方已经很少以神念相助了。

这么打下去,张仁和不是被打死就是被累死,其实前后交手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六七分钟左右,但对于这种高手过招来说体力消耗巨大。就连何远之也有些气喘吁吁了,不过精神却很振奋,多少年没这么痛痛快快和人斗过了

“住手我甘拜下风,任凭诸位处置便是”张仁和已经看出今天绝对跑不掉,也根本不是对手,很聪明的选择了认输,所谓任凭对方处置不过是想有个说话商谈的机会不让对方处置也不行了。

说话的同时他突然收招向后纵出丈多远,落地站定双手抱拳躬身。般像这种高手之间做出这种姿态,谁都不会再动了,接下来不过是问话处置而已,有什么事情说什么事情。

但是何远之可不太吃这套,她揉身跟进冷不丁就飞起了脚,这是记典型的撩阴脚,动作既隐蔽又迅速,可比肖瑜踢出来的强太多了。张仁和招架了这么久始终封住要害,这最后下终于没挡住,双手正抱着拳呢,被何远之脚正踢中下身。

只听嗷的声惨叫,张仁和向后飞了出去,头冲前面朝下趴在地上晕了过去,这脚可够重的。

宋阳赶紧劝阻道:“肖夫人脚下留情,人还要留给警察呢,你要是给踢死了可不好。”

何远之拍了拍双手,很满意的喘了口气道:“我出手自有分寸轻重,留着他条命呢其实我这个人吧,平时既温柔又端庄,但是对待匪类哼哼”

这话说的很让人无语啊,院墙外东北角的柳希言与苍岚西北角的包旻与云梦散人都听见了,皱着眉头暗中相对苦笑,心中暗道这位肖夫人自称既温柔又端庄的样子,实在难以想像。

游方叹了口气道:“肖夫人,我知道你有片慈心,先回避下,我来修理修理他。”

何远之看着晕厥在地的张仁和摇了摇头:“我这人有时候确实心挺软的,太惨的场面不忍心看,那就先回避吧。”

她从院子里走进屋了,宋阳直摇头无话可说,也跟着出去了。

游方伸手把张仁和提了起来,并没有施什么酷刑,而是废了他的秘法修为。秘法在身如何被废理论上并不容易,但形神体,游方用重手法在他身上留了暗伤,同时以秘法侵入元神伤其神识,这是很难恢复的。

而此时何远之正在门外和宋阳聊天:“宋老板,你就是那家夜总会的老板我经常听小玉提到你开的饭店,那是赞不绝口啊,按她说的,香港没有家鲍翅楼能比得上。”

宋阳憨厚的嘿嘿笑道:“饭菜这东西,只要做的干净,什么人什么胃口,对了胃口就说好呗,令爱也太夸张了”

何远之:“你的身手这么好,有没有兴趣管理大饭店啊”

宋阳愣,很诧异的反问道:“身手好不好,与管理多大的饭店有关系吗”

何远之笑了笑:“你是练外家功夫的,但精华内敛已经有相当的境界,这说明你的性情非常沉稳,意志也相当坚韧,否则不可能有这种成就,无论做什么事,这都是难得的根基呀,而且都是我所缺欠,所以很佩服你这种人。游方今天肯把你请来帮忙,那更说明你相当可靠,有没有想法管理更大的餐饮集团”

宋阳搓了搓宽厚的大手:“肖夫人开什么玩笑,我只开过小饭店,没那个经验”

何远之打断他的话道:“谁生下来就有经验你已经算很有经验的了,有些东西可以在工作中慢慢学,其实都差不多,做到定的位置,就是看人的性情和悟性了,道理都是相通的。”

宋阳摇了摇头道:“我还是只喜欢做自己的买卖,自由自在。”

何远之似乎认准了什么事就要追问到底:“你还可以做自己的买卖啊,你有把握能把买卖做多大,那就做多大,可以步步扩大规模,只要你的经营管理能跟上,我投资。”

这是好事啊,宋阳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能看出来何远之这个人说话办事都相当爽快干脆,于是沉吟道:“这种事,我得回家问问我婆娘。”

何远之挑大拇指:“好,这才像个男子汉”

这时游方走了出来,笑着问道:“肖夫人,干嘛这么夸宋老板啊”

何远之:“宋老板想扩大饭店的经营规模,我们在谈投资的事情呢。”

游方呵呵笑:“这种投资,还需要肖夫人你亲自谈吗,你是在夸人家听婆娘的话吧”

宋阳咳嗽道:“小游啊,我的饭店去年经营的不错,多亏你帮了把,明天就把借你的钱连本带利都还了。”

游方摆手道:“这些闲话回去再说,我们快走吧,警察马上就到了。”

此时远处已传来警笛声,而游方等人以及附近布控的高手纷纷消失在夜色中。

吴克红前段时间不走运,当初在警校,谢小仙等同班同学都叫他大师兄,而如今谢小仙的职务算上副级的话应该比他高了三级。在重庆的时候,他为了掩护谢小仙受了重伤,但最终立了大功的人还是谢小仙。

谢小仙调回北京了,职务又往上提了,挂职锻炼圆满结束。谢小仙之所以会提前申请调离,原因之就是想空出来个副局的位置。吴克红早该提拔了,在刑警队长的岗位上是既有功劳又有苦劳,但是这个人性情比较耿直不太会走上层路线,又没有过硬的背景关系。

谢小仙调走后,谁都认为提拔吴克红是顺理成章,不料等了几个月迟迟不见文件下来,而正局又调到市局去了,据说还要从外面调人到分局当领导。吴队长虽从来不欲争什么,但也挺郁闷的,他可是刚刚受了重伤恢复未久。

今夭夜里他值班,结果接到了“群众”报警,说是在辖区边缘接近市郊的地方有人私斗,还听见有枪声传出。打架的事找派出所的片警就行了,但如果有枪问题的性质立刻就变了,吴队长亲自带人配武器装备赶到现场。

报警中所说的那家小院大门开着,在里面真搜出来三把不同型号的手枪还有不少子弹,而后院找到了个半死不活的人。警察搜的非常仔细也很小心,因为吴克红刚刚进门就收到了条短信:“后院有个人,还活着,他就是公安部在全国通辑的要犯张仁和。”

这是苦尽甘来还是否极泰来向只会埋头苦干不知如何钻营取巧的吴克红,有种被天大的馅饼砸中脑袋的感觉,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他也不能放过任何线索,仔细查仔细审,再核对张仁和的详细资料,还真是亲手抓住了这个要犯

张仁和也算是代枭雄啊,全国有多少警察想抓他没抓住,今天却莫名其妙栽到了吴克红手里,他醒来时第眼看见的就是身警服魁梧威严的吴队长。张仁和有点神智恍惚,吴克红问是谁把他打成这样他不清楚;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不知道;打伤他之后报警的人又是谁他更加不了解。

整个问三不知啊但无论如何,吴克红立功了,他亲手抓住了张仁和,而且核实确认了此人的身份。张仁和身上还有悬赏呢,就在公安部专案组成立之后,有不少人通过公开或者非公开的方式提供悬赏,累计金额甚至超过了江湖五派共悬花红追捕安佐杰的数目。

吴克红抓住张仁和是职务行为,自然不好拿赏金,这笔钱就成了对公安部门的经费资助,当然了,他的好处也是相当大的,莫名其妙收到很多神秘的“感谢”。核实张仁和的身份之后,后续的审理工作就不由他这个小小的分局刑警队长来负责了,但头功确定无疑已经是他的。

没过多久,嘉奖下来了,同时来的还有任命文件,吴克红这次跳半级直接提拔成了正局。

吴克红当了分局长是后话暂且不提,抓住张仁和之后的第二天,谢小仙突然从北京来了,她到分局转了圈,然后就直接来找游方。游方见到谢小仙有些意外的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最近的工作是坐科室,般不出差吗”

说话的地点就在游方家中,肖瑜去上学了,只有他们两人。

谢小仙瞪了他眼,眼圈微红的说道:“这么久不见面,见面你就问我为什么要来吗我说想你,行不行”

游方赶紧点头道:“其实我也挺想你的,正准备去看你呢。”

谢小仙:“瞎话张嘴就来吧,当我不知道你最近做了什么香港那起大案震动了公安部,我根本没想到会是你。但后来审问张仁和的笔录提到了几个蒙面人,那两位大侠似乎也在广州的另起案子中出现过,别告诉我你不清楚。”

游方起身换了个位置,挨到她旁边坐下,伸手去揽她的腰道:“好久不见,干嘛见面就说这些”

谢小仙闪了闪没闪开,也就任他搂住了,又把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仍然含嗔道:“我天到晚提心掉胆,就是怕你再出什么事,这次真是吓着我了,可不是开玩笑啊,事态很严重,幸亏你没事,但不总指望每次都能这么走运,你就不能”

游方赶紧哄道:“不是你说的吗,有什么事多关照关照大师兄,现在有雷锋关照他,难道不是好事吗别忘了他救过你的命,好人有好报啊蒙面人是谁我真不清楚,你们警方会去抓吗你说的香港那个案子,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谢小仙:“总是油嘴滑舌的,我听说这次现场多了个蒙面人,还是个女的,是你什么人”

游方苦笑道:“我连蒙面人是谁都不清楚,怎么能回答你这种问题”

谢小仙低下头道:“也好也好,永远都不清楚也罢。”

游方又问:“我知道你是来看我的,找了个什么机会,花的是公费吧”

谢小仙抬头看着他,眼中似乎还有些幽怨,但嘴唇微微张着脸色也有点发红:“我参加专案组了,就是打击张仁和团伙这个专案组。”

游方正准备低头去吻,闻言却是怔道:“你不是要好好休养阵子吗,调回北京难得清闲几天,又参加这么危险的专案组,肯定是你自己报名的吧,还要不要命了别忘了去年那场病,还有重庆”

谢小仙撅着嘴很委屈的打断了他的话:“警方查出张仁和最后的行踪出现地是广州,我报名参加专案组,负责的是与广州这边的联络协调工作,不就是想找个机会来看你吗托大师兄的福,我刚来任务就结束了。而你居然这么说我,多余来这趟,走就是了”

说着话她站起身来就要朝门外走,却突然惊呼声腰间紧双脚已经离地,整个人给游方抱在怀里又坐回到沙发上,只听游方柔声劝道:“我错了,这不也是关心你吗既然来了,就多待两天吧,张仁和已经抓住,也没你什么事了,就当公费旅游。”

他这么哄,谢小仙身子有点发软了,喘着气略带幽怨的说道:“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刚参加了这个专案组,恰好人被抓住,这段时间真没什么事了,我已经请假了。”

游方看着她,心里的感觉不知道为何很复杂,与她认识这么长时间,极少听说谢小仙因为私事而请假,两次请假都是为了陪他。而她参加这个专案组,目的也不过是借工作之便能到广州再来见见他。这段时间,真应该好好陪她散散心,在江湖奔波中已经负人太多。

谢小仙此刻气已经消了,在他怀中开玩笑道:“小游子,你说那蒙面大侠将这么个立大功的机会送给了大师兄,假如知道我也参加了专案组,会不会留下来,让我再立次大功呢”

游方搂着她的双臂紧子紧,却很郑重的说道:“不会,绝对不会的”

谢小仙有些惊讶的抬头:“哦,为什么”

游方低下头去,嘴唇几乎是擦着她的耳垂在细语:“小仙,你心里清楚我都做了些什么,还要继续做些什么,江湖中身不由己,我也希望自己有天能够上岸,舒舒服服的享受人间大好风景滋养情怀。但是现在你是警察,你立的功越多官做的越大,我就越怕你。”

谢小仙觉得耳根痒痒的,忍不住将脸颊在他的下巴上轻轻的蹭:“你是不愿意看见我工作更出色,继续被提拔吗可是小游子,假如你这么想假如世上的警察都不尽责,你觉得谁能轻松你能舒舒服服的去享受大好山河之美吗”

游方:“也对也对,你说的对,我的想法太自私。但是这次,在其位谋其政,为了报答大师兄对你的救命之恩,蒙面大侠送份礼物也是应该的。”

谢小仙微微侧过身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就说这么多文件我已经看见了,大师兄这次立等功,直接提正局,其实我也很感谢那几位蒙面大侠,替大师兄高兴。你天到晚和我说瞎话,我和你开句玩笑就不行那就说正经事。”

游方:“嗯,你说吧。”

谢小仙:“刚才提到旅游,我请了个星期的假,你如果没事的话”

游方立刻接话:“我没事,你想去哪里这个星期我陪着你去就是了。”

谢小仙伸出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在怀中道:“我妈妈的老家在东北鞍山,我从小就是在那里长大的,好些年没有回去过了,这次难得有这么长的假期,我想回那里看看。”

游方很干脆的点头:“好,我们就去鞍山。”

第三百十三章 千朵莲花山

谢小仙如今的工作没有以前那么“危险”,也不像当初那么不分白天黑夜与节假日的劳累,但清闲也只是相对而言,虽然有规定的公休假,平时却很难请下来。这次真是托大师兄抓住张仁和的福了,她刚刚参加专案组,所负责的联络协调工作就结束了,但是专案组还需要处理后续事务,她就趁机请了周的假,加上头尾双休日共是九天,足够出去好好玩了。

谢小仙的母亲名叫杜若蘅,游方在洛阳古墓博物馆曾经见过,是位供奉地藏王菩萨的在家居士,平生信佛好游山河。她是鞍山人,谢小仙也从小在鞍山长大,甚至跟随母亲在当地的山中寺庙里住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游方除了陪谢小仙回鞍山散散心之外,此行还有别的打算,是他计划中行游的开始,既感悟万物有灵之境,也是寻回剑灵秦渔的旅途。待到谢小仙回北京后,他就出发去沧州,重观荷花池与铁狮子,再到济南游大明湖赏小沧浪,然后还要去洛阳古墓博物馆,这就是当年秦渔现形的心路历程。

而在此以前还有事情,辽东他从未去过,关外的白山与黑水灵枢别有特质,需要仔细的去体味番。另外张仁和莫名其妙的栽到了警方手里,风门各派都能猜到是兰德先生干的,他已经传书江湖怎么可能还会放过此人,如果连个江洋大盗都拿不下,谈何对付远在太平洋彼岸的唐朝尚

牵弓派听闻后难免忐忑,因为张仁和涉及到他们门派中些尴尬的往事,游方计划顺便到辽宁拜访牵弓派,既是安抚也是表达谢意。张仁和的线索最早就是牵弓派私下提供的。但是话又说回来,谁谢谁还说不定呢,游方动用了这些人力物力资源,其实是完成了牵弓派当年想完成而没有完成的事情。

与小游子走过的很多风景可能有所区别,鞍山并不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年中的很多时间,这里的气息显得有些污浊。它是东北地区最大的钢铁工业城市,鞍钢集团总部就在这里,也是全中国最重要的钢铁产地之。而周边带的抚顺盘锦本溪盛产煤铁石油等各种矿产。

鞍山的矿产资源也非常丰富,出产包括铁菱镁等多种矿石,境内的岫岩满族自治县带也是我国最大的玉石产地之,此地出产的玉被称为岫岩玉。这里也出产秘法晶石,当然了,其品种与产量远不能与松鹤谷所在的湘赣边境带的山区相比。

并不是有矿石的地方就有晶石,也并不是所有的晶石都具备秘法晶石所特有的物性,但是这里出产几类特殊的秘法晶石,别处很难见到。岫岩玉的品像与传统的和田玉蓝田玉昆仑玉相比虽不是很好,人文内涵的积淀也略显不足,但有些特殊的玉质也可以做为加工秘法器物的材料。牵弓派的外堂就设在岫岩县,是方便与江湖各派来往,二是方便做矿产生意,三是方便收集秘法器物。这些都是外堂的职责。

而牵弓派的穿弓诀秘法,恰恰需要此地特产的几种秘法晶石相配合,运转时才能挥最大的作用。至于其内堂则在吉林境内与辽宁省交界处,小兴安岭余脉的山中,也是世代传承的宗门道场所在,历代弟子滋养形神感悟灵枢闭关修炼所在,交通并不方便。

游方来到鞍山,并没有着急到牵弓派拜山也没有通知他们。他陪着谢小仙在小时候住过玩过的地方都转了转,既然是出来旅游,当然要去鞍山东南大约四十里外的千朵莲花山。

此山号称群峰荟萃如立地莲华千品,游方去过南昌的梅岭感悟叠嶂寻峦,梅岭号称有九十九峰风姿各异,而此山共有九百九十九峰,缺之数而成千,自古称千朵莲花山,简称千山。代地师传人足下踏遍万水千山,此山之名也当真有趣,今天的游方终于登临这“千山”之上。

千山自古就是关外之洞天佛道两教名胜所在,但做为风景区开发还是当代的事情。

景区正门上“千山”两字为当代居士赵朴初所书,而正门两侧的对联“南海八千路,辽东第山”,是当代书法家启功题写明人的诗句。

游方与谢小仙就是经过牌楼入山,谢小仙还嘟囔了句:“我小时候,这里好像不收门票。”游方挽着她笑而不言。

千山中有“线天”,从巨大的山体岩石中贯穿而过,眼能看穿对面,但给人的感觉两山合仿佛就会把人挤成肉饼,狭窄处根本过不去。其实这只是种错觉,来到这里的胖子也全过去了。这种错觉不仅是视觉上的或心理上的原因,地气灵枢确实很特异,它在浑然体的山势中,很奇异的开启了道分隔空间的裂隙,游方很自然的想起了牵弓派秘传的“穿弓诀”。

牵弓派的穿弓诀与卧牛派的定山诀,应出自同源,却是发掘风水灵枢特性中两种截然不同的玄妙。

运转“穿弓诀”很凌厉,可以伤人也可以破法,与般的滋养形神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