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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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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的”

游方笑道:“江湖上认识的朋友多而已。”

谢小仙在游方面前明显与以往不同,这种微妙的转变很难形容,她没有深究追问,只是说了句:“挣了钱,可不要乱花。”想了想又补充了句:“但也不要亏待自己,该花的还得花。”

同时她在心中暗想,这小游子可真能挣钱,上次在广州就提到买房子的事,据说是做矿石生意赚了笔,加上这次介绍工程的收入,如果都能攒下的话,少说也有百多万了吧交首付加装修,好好挑的话,在北京三环里也能买到房。

唉,可惜他身处江湖凶险之中,狂狐是他杀的,而狂狐的背后是个跨国犯罪集团,他卷进这些麻烦了,很难有安宁。但愿自己参加的刘黎专案组最终能把这些麻烦都铲除,还能保护他,这样说不定他就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这些事,游方在那个缠绵的夜里已经对谢小仙说了。但假如她知道游方此刻的身家其实至少有几千万,且还有对她而言神秘难述的地师传人身份,不知又会做何感想添多少担忧

第二百二十四章 纯阳水

谢小仙时浮思感叹,沉默无言。游方冲屠苏道:“就对你姨夫说我不着急,等工程款结的都差不多了再说,要他千万好好干,保证质量和工期。”

“嗯,嗯”屠苏很认真地连连点头,然后她又注意到游方与谢小仙中间的那个杯子,好奇地伸手拿过去,歪着脑袋打量着问道:“这是什么,古董吗”

游方反问:“你怎么知道是古董”

屠苏:“你们不是刚从潘家园来吗假如是从那里淘来的东西,不是古董是什么我爸爸最近也常到潘家园逛。”

谢小仙伸手虚托在杯子下面道:“真是古董,宋代哥窑瓷,游方刚花十二万买的。”

屠苏小嘴张得老大,双手捧着杯子道:“这么贵”

游方:“分钱分货,这还是行内互相串货的价,我拿的已经很实在了。你爸爸没事到潘家园干什么”

屠苏撅了撅嘴道:“他最近电视节目看多了,也对收藏感兴趣了,在家里看了不少书,都是古玩指南之类厚厚的大本带照片彩页的,然后有空就经常跑潘家园,没事还和人讨论研究呢。”

“这,这当个兴趣可以,当爱好可不太合适,屠苏啊,你应该劝劝你爸爸。”游方皱着眉头说了番话。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古玩可不是好玩的当兴趣与知识了解,偶尔花小钱买点教训无伤大雅,反倒是种乐趣。可旦沉迷形成偏执心态,坚信自己定能成为慧眼识真金的收藏家,问题可能会很严重,因此闹得妻离子散只守堆破烂的,游方也不是没见过。

通常有两种人最容易在这方面吃大亏。种是有钱的暴发户,自己不懂却要愣充高雅,再被人几句话捧,买回去堆赝品。游方就曾见过山西某集团公司的老总,专门搞了个仓库当私人收藏博物馆,里面陈列全是假货,还自以为是最大最成功的投资,连正经生意都耽误了。

另种人就是像屠索诚这样有定身份与杜会地位的高级知识分子,他们有足够的文化修养,能自己去研究各种资料与文献,但也容易形成种偏执的自信,固执的相信自己的眼光,别人想劝还说不过他们。旦沉迷其中,将财力都耗在所谓的收藏上,很容易导致家庭纠纷与矛盾。

屠索诚毕竟是个外行,在家里研究再多的古玩收藏也是个外行。以他的财力与专业,根本不可能成为个真正的收藏家,当研究兴趣自然没大问题,但这种事情很勾人,不小心容易越陷越深,需要有人提醒他。

如今的收藏市场,早就过了买的比卖的精地摊上淘黄金的年代,真货只可能花真货的价钱才能买到,而花了真货的价钱,十有**买来的还是赝品。像屠索诚这种人,在潘家园捡漏成功的可能性是零与之相反,很多骗局都是针对他这种人设计的,不小心就会中套。

游方在屠苏面前向很放松很坦然,这些话虽然不好听,但是他都说了出来。屠苏闻言皱眉头道:“我妈妈也有这方面的担心,但是道理没有游方哥哥讲的清楚游方哥哥,你这次在北京要呆多长时间,有空去我家做客呗我爸爸妈妈定会欢迎你的,你就提醒下我爸爸好不”

游方直摇头:“这些话,我可不好当面说,他面子下不来,万心里赌气,反倒适得其反。你和妈妈将里面的门道讲清楚,平时在家里聊天打打预防针,那才最合适。”

屠苏听,睁大眼晴道:“喔还是游方哥哥的话有道理,那么,你有空去我家玩吗”

游方摆手道:“这次太匆忙,明天就要走了,恐怕来不及,不过呢,我有件东西送给你父亲,就当作登门拜访的礼物吧,虽然我没有登门。”

屠苏:“什么东西”

游方:“就是你手里拿的杯子。”

“啊,这么贵重的东西”小丫头被吓了跳。

谢小仙也吃了惊,很疑惑地看了游方眼,想了想反应了过来,冲屠苏道:“这其实是给你的,你送给你爸爸,他定会很高兴的。”

屠苏不解的问:“为什么”

游方笑着解释道:“你姨夫的生意,中介其实是我们两个人啊,你才是替他揽活的业务员。按般的做法,他应该给你笔提成,你再分给我笔好处费,所以他问的是你,而没有直接问我。假如换个人,不会像你这么传话的,什么都交代清楚,好像没自己什么事。”

屠苏愣了愣:“明明是游方哥哥给我们家帮忙,我怎么还能要你的好处”

游方:“你是这么认为的,但事情不能这么看。这笔钱不是我的好处,是你姨父从工程款里拿出来给中介的提成,属于他们公司的经营成本。我自己不开装修公司也不认识装修公司的老板,还不都是你介绍的假如没有你,我怎么会找到他的公司呢就算通过别人介绍,介绍人自己也是有好处的。”

屠苏:“可是我没想要这些啊”

游方:“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想过,既不想要你姨父的好处,也不想占我的便宜。但你这么想,我怎么好意思占你们家的便宜,这工程还不如就当送个人情。送你钱也不好,还容易引起长辈误会,而且我知道你不会要。这个杯子倒是挺合适的,拿回去送给你父亲,它还有别的用处呢,就算你的孝心了。”

屠苏让游方番话绕的有点晕了,时没想太明白,眨着大眼晴问道:“这杯子还有什么用处,用它喝水能保健吗那我给妈妈用。”

游方忍俊不禁道:“有没有保健作用我不知道,但最好不要用它喝水。”然后他对照实物详细讲解了哥窑瓷器的特点,包括文物鉴赏书籍中根本不会提到的东西。

最后他又对屠苏说:“回去将这些告诉你爸爸,不是教他怎么淘宝,而是告诉他,这样件东西,我这个业内人士也要花十二万才拿到,没有撞大运拣漏的机会。你父亲对这些感兴趣,家里有件真东西镇书架,平时既可自己把玩也可让朋友观赏,心境会好很多。”

屠苏没想要,可是游方说的句句在理,而且送个杯子还送出花样来了,谢小仙也在旁帮腔劝说,屠苏最终还是收下了。这丫头在心中盘算,将游方说的话转告父亲,假如父亲收下那就收下吧,假如父亲不要,就先替游方哥哥留着。

收下东西之后,想到这是游方哥哥送父亲的礼物,还这么贵重这么有讲究,不知为何,心里又有种甜丝丝美滋滋的感觉。

这顿饭快吃完的时候,屠苏去洗手间,谢小仙趁机问道:“小游子,这杯子到底值多少钱”

游方耸肩:“就是十二万拿的货,古玩这东西值多少钱说不准,但我找准机会二十万出手没问题,原先我就在这里干对缝买卖,你清楚的。”

谢小仙的神色不太好形容,看着他语气微嗔道:“你对她,还挺大方的”

游方看着她的眼睛:“不应该吗,我做的不对吗”

谢小仙有些顶不住他直视的目光,微红着脸避开视线道:“没说你做的不应该,反而做的很漂亮,大多数人都赶不上你你真的很有本事。”

吃完饭的时候大约是晚上八点钟,对于北京的晚间来说还早,甚至有不少人还没到家呢。屠苏却有些可怜兮兮的问了句:“游方哥哥,你能送我回家吗”

在广州的时候,她到游方这里玩,吃完晚饭回宿舍都不用开口,游方每次都主动送她,起散步穿过校园,往往是游方天中感觉最好的时光,屠苏也觉得这感觉再好不过了,不过她每次都会很乖巧的说谢谢,尽管这已经是他俩之间个习惯。

今天屠苏却主动恳求游方了,不是为别的,她个人从来没有拿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回家,而且还是件瓷器,要是在路上弄丢了或者打碎了怎么办小丫头心里有点怕。

谢小仙笑着挽住她的胳膊道:“我们起送你回家,我回去的路上正好路过你家门口。”场景似乎又回到了众人在广州起聚餐的那幕,谢小仙与游方曾经起送屠苏回宿舍,然后她再独自送游方,只不过这次是打车。

出租车进了小区到了屠苏家楼下,屠苏小心翼翼地捧着东西下车,指了二楼的扇窗户道:“游方哥哥,那就是我家小仙姐姐,你们上来坐会儿不”

谢小仙没吱声,只是看着游方,游方则笑着摆手道:“不了,等下次有机会的,我还要送你小仙姐姐回家呢,别忘了给你爸妈带声好。”

看着屠苏上楼,谢小仙低声问道:“游方,你住哪儿我送你。”

游方:“还是我送你吧,也应该我送你,哪有吃完饭让女孩子送回家的”

“不,我就要送你。”然后她的声音又低了下来,像蚊子哼哼般道:“我想送你。”

游方无可奈何的在她耳边道:“我没住在任何地方,昨晚在玉渊潭公园过夜,倒不是为了省钱,你知道我夜里经常练功的,昨天来的时候随身行李也不多,也没打算长呆,干脆就没住下。”

谢小仙抓住了他的袖子:“那可不行,就算你本事大可以不睡觉也不怕着凉,也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哪怕好好洗漱洗漱也行,我家附近就有家宾馆,条件还不错。”

这时出租车司机等的有点不耐烦了,问了句:“您俩悄悄话说完了没有,上哪儿啊”

谢小仙赶紧答道:“走,这就走。”

对于这份关心,游方倒没有理由拒绝,于是就去了谢小仙介绍的那家宾馆住下了。谢小仙直把他送到了房间门口,临走时神色有些舍不得,看样子想留下又想请游方去自己家里做客,但终究没有开口。想想也是,现在这个样子把他带回去,怎么对家里人说呀而游方也未必愿意。

谢小仙临走前问他明天什么时候离开北京,游方想了想说是晚上。

游方确实没打算在北京多停留,如果不是偶遇谢小仙又碰上了屠苏,说不定今天晚上就离开了,他要去海边。这次刘黎在重庆与他待了很长时间,可教了不少东西,有些是游方秘法修炼中正需要掌握的,有些是他以前所不知道该怎样去运用的,有些现在虽然还不明白,但可以在将来去慢慢验证的。

刘黎特意提到两样东西阴界土和纯阳水。

老头也没想到徒弟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收集到两阴界土,随手又用掉了那么多,这种东西当然是修为越高走的地方越多收集到的可能性就越大,而年前刘黎下达师命的时候,游方还根本算不上入流的高手呢。

这次他开始教徒弟新东西了,阴界土的用处可不仅仅能用来遮蔽神识跟踪毁尸灭迹,而且辛苦收集炼化珍贵无比的阴界土每次这么使用都要耗费许多。

刘黎看了游方的画卷,告诉他可以将阴界土炼入画卷山水中,成为无形而不散的阴气,并且传授了更高明的炼境秘法。

游方的画卷携带天下山川的地气灵枢,但总归如幻不实,因为画卷中的山水毕竟不是真正的山水。但是将阴界土炼入画卷中阴气汇聚的地方,山水就有实形之感,不过世间山川阴阳相生,画卷中不可能仅仅只有阴气,老头又说了另件东西纯阳水。

前文曾提到,水属阴,在白日里水面可聚阴而返阳,这就形成了纯阴之至中反射阳和之气的层分界,由纯阴而生阳和,这是大自然奇妙而和谐的种韵动。所谓纯阳水说水又不是水,就是高人以神念炼化的纯正阳和之气,本身就是无形之相。

它不能单独的以“水”的形式存在,需要用炼境之法赋予某种意境之中,理论上只有掌握了神念才有可能去“采集”纯阳水。但刘黎看了游方的画卷之后告诉他,以他现在的功力,如果神识足够精微可以感应到纯阳水的存在,也可用炼境之法以阴界土为引,将纯阳水炼入画卷,过程很困难,但并非完全办不到。

这样来,画卷中的山水,就真正带有天地山川阴阳轮转的气息,游方携胸臆灵枢入境,再炼就它的生煞消长之势山水含情之美,那将是真正的江山入画寻找三两阴界土,游方可能要踏遍天下的山,而采集纯阳水,他要阅历江河湖海。

刘黎继承当代地师衣钵时,他老人家的师父也曾给他个类似的师命,就是收集两钱纯阳水。不要小看这两钱啊,刘黎的腿几乎都跑细了,滚滚长江九曲黄河五湖四海都留下了足迹,足足花了三年时间才完成,而他当时还没像游方现在有这么多事,只是安心修炼秘法而已。

到了老头教徒弟的时候,他把师命改成了三两阴界土,其实是给小游子放水了,老头怕自己的时间不多来不及,也知道小游子的功力根本无法与当初的自己相比。

没想到游方精进神速,年后已经可以勉强采集纯阳水了,这是历代地师压箱底的绝技之,老头乐呵呵的赶紧教给了徒弟,并且说了句:“徒儿啊,三两阴界土的师命,如今就算你完成了,但有机会别忘了继续收集,我早不这么说,我想你应该明白为师的用意。”

昨天夜里,游方到了北京没有住宾馆,而是背着包又来到了玉渊潭他最初养剑的地方。当他坐在当初那棵树下,看着秦渔婷婷袅袅站在水面上与他对视,夜气中的玉渊潭薄雾升起如梦如烟,他突然想到了件事,师父还是给他打了埋伏,话未说尽让他自己去悟。

其实纯阳水不仅可以炼入画境之中,也可以与心境中虚幻的秦渔合炼,这是种只可意会妙不可言的感受,也是让秦渔拥有实形之感的方式,剑不仅可佩琉璃珠,锋刃之间也可以炼化纯阳,却拥有水的柔美。

刘黎说的不错,游方的神识确实精微无比,能感应到那妙不可言的纯阳水存在,但是在这里,他根本无法炼化收集。倒不是玉渊潭的灵枢之气不够精纯,而是这无形之相实在太过稀薄,简直是若有若无,以他的功力根本收集不了。

所以他想到要去水多的地方试试,就算无法收集,至少可以锻炼神识更加精微。哪儿水多当然是纳百川之海,最好坐船去大海深处。假如有朝日他能够化神识为神念,反倒不必这么做了,而是寻找灵枢精纯的水面更加方便。

谢小仙告辞后,他立刻换了手机,又来到了北海公园,在九龙壁附近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以七枚钨光石暗布法阵隔绝声息,看了看时间还不到晚上十点,于是给张流冰打了个电话。张流冰当然还没睡,接到“兰德前辈”主动来的电话非常高兴,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

挂断电话之后游方就做了个决定去海南岛。

第二百二十五章 慰语江湖忒多情

张流冰在电话里很高兴的告诉梅兰德,李丰前辈已经给他留言,兰德先生上次打招呼的事情办好了,然后又向他发出个邀请如果兰德先生有空的话,不妨去南海趟。

近日风门各派年轻点的弟子都汇聚在海南三亚,消砂派发出的邀请,也是每年度风门各派进行内部“交易”的聚会。

秘法修行中所需的各种器物,理论上都可以自己去寻找加工甚至去买,游方背包里那些“宝贝”几乎都是自己搜集或打造的,通过各种机缘。

般的秘法修炼弟子恐怕没有他这么好的运气,但却拥有比他更好的条件,大家可以在起交流各取所需。有些东西,想自行搜集实在太难了。

天下风门各派几乎每年都有次类似性质的聚会,参不参加,什么人参加全凭自愿,地点也不完全确定。但是近十余年来,约定俗成,都在每年夏秋之交在海南三亚市的消砂派聚会,原因无他,那里最适合旅游休闲。

消砂派的祖师陈九逵,曾经官至北宋左谏议大夫,因与朝臣蔡京等人不和,获罪流放崖州,其后人也就定居在亚龙湾东侧牙笼半岛上,传承千年直至今日。

此处与松鹤谷样是个相当于世外桃源的所在,所区别的是,松鹤谷是深山中地势环抱形成的福地洞天垣局。崖州带地处偏远,是海南岛的最南端,自古流放之地,然而风景极美地气自有含生有灵之动,不必开凿洞天掩饰门户,放隐于天地之间。

但是到了如今情况却发生了转变。近二十年海南经历了两次开发热潮,次是九十年代初期海南建省之后的房地产开发热潮,第二次是新世纪的旅游省项目开发。三亚已经成为著名的旅游休闲观光胜地,这里有煦暖的阳光温柔的沙滩湛蓝的海水,还有海滩椰林间的各种植物。

消砂派弟子自古以打渔为业,在牙笼半岛上聚居形成了个很特殊的渔村,江湖上就称之为南海渔村,这是他们传承的根本源流地。至于历代掌门的居所另有道场,在崖州大小洞天的处道观中。

由于地理环境相对封闭的关系,消砂派千年以来受到的战乱干扰很少。这与中原带有很大的不同,它的秘法体系较为完整古朴,相对而言有很多独特的地方。当然了,同样是由于这些限制,它与地处中原的风门各大派来往交流并不多,传承比较封闭,在历史上并不算很兴旺强盛的风门支流。

但情况自改革开放后逐渐转变,消砂派道场所在附近成了旅游黄金地带,他们也搞起了旅游商业开发,并吸收与培养弟子发展经营产业。渔村还是渔村,但成立了渔业集团。刚开始专门向三亚市各大酒店提供时令海鲜,后来自己也开设了海鲜酒楼。不仅如此,在餐饮旅游房地产开发等方面渐渐都拥有了自己的产业。

随着基业的扩大以及与各派同道交流的增多,消砂派的实力也越来越壮大,如今已经成为江湖风门的大派之。而且现任掌门苍宵自二十年前执掌消砂派之后,特别注意与中原各大派的交流,每年都要发出邀请,请江湖同道来南海渔村聚。

延至近十年来,这已经成为江湖风门各派每年的约定俗成的例行聚会。前来聚集的以各大派的年轻代弟子居多,年轻人都喜欢玩嘛。而且这种聚会还有个好处,就是搞对象。

虽然没有种说法,秘法修行弟子就得找秘法修行弟子成家,比如向左狐娶的就是江西当地位官员的妹妹,其人的身份背景与江湖风门毫无关系。但是男女在起,如果都是秘法修炼者,有很多事情确实方便不少,年轻人聚会的场合自然也是个互相吸引结为伴侣的机会。

前两年,九星派掌门沈慎曾经带着自己的独子沈四宝来参加南海渔村聚会,当时他相中了消砂派女弟子苍岚,但沈四宝却不愿意。四宝当时心里反对又不好直说,故意跑到亚龙湾风景区里,在海滩上勾搭两个姑娘左拥右抱喝花酒,很多江湖同门看见了,都夸他年少风流。

这搞得沈慎好不尴尬,私下里把儿子狠狠训了顿,而四宝只是笑了之。

各派的长辈偶尔也会来,他们大多只在渔村里聊聊秘法修行与各派事务,而年轻弟子则更多是结伴去附近游玩,或组团上山下海,或三三两两结伴寻幽相处。当然了,这场聚会最重要的还是谈各种生意,包括各大派之间的世间生意合作以及各种秘法器物交换或者买卖。

各派所擅长不同,最需要的东西也不同,同时拥有的资源和所处的环境不同,能拿出手的东西也不样。比如松鹤谷向家,世间的营生是经营矿业,而出产最重要的秘法器物就是晶石,各派要么单独到松鹤谷求购,要么就在这种场合用自己的东西交换或者直接花钱买。

而且在这里,能够交换到的不仅仅是派之物。长辈之间的讨价还价自然不太好意思,要谈也只谈大生意。秘法器物的交易买卖通常约定是在晚辈之间进行,但涉及金额较大的重要物品之间的交易,还是需要门中长辈的幕后授意。

每年的南海渔村聚会时间定在农历八月初八,但是前后半个月,都会有各派同道聚集于此,或登门拜访消砂派,或交好的门派与弟子之间私下交流结伴行游。

寻峦派这次共有四位年轻人要去参加南海渔村聚会,都是有钱又有闲同时修为不错的主,游方都认识张流冰张流花何德清包旻.令人有些意外的是,代掌门陆长林这次居然也要去南海渔村参加聚会。

这位陆掌门怎么转了性子,主动到这种与江湖同道结交的场合来了可能是广州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很有面子,这些年终于在风门各派之间脸上添光,也可能就是要到海南来休闲度假。

另方面更重要的原因,张玺与包旻等人最近好像有些不对劲,不知私下里在谋划什么多年来不合的两位长老居然常来常往,陆长林说不出这有什么不妥,但隐约感觉自己的掌门地位无形中受到了看不见的威胁。

所以他才刻意以寻峦掌门的身份出现在江湖同道面前,结交往来,巩固江湖地位,这与国家之间以外交成就巩固内政地位的思路也差不多。

只是他现在才想起这出,恐怕有些晚了。

张流冰告诉游方,风门各派弟子对兰德先生都十分好奇与仰慕,有人在松鹤谷见过他的风采,还有更多的人没有机会亲眼见到。如果他有空,不妨也去参加南海渔村聚会,消砂派发出了邀请,只是联系不上梅兰德本人,曾托寻峦派与松鹤谷转告。

最近游方还真遇到松鹤谷的人了,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向笑礼根本没想起来这茬,而向影华本人显然是不能去参加这次聚会了,就算她没受伤,前几年也没参加过。倒是张流冰直还记着,接到兰德先生的电话之后,赶紧转告。

游方正打算去海边啊,听说了这件事,转念就决定去消砂派趟。听说消砂派有自己的远洋船,借这个机会可以托对方帮忙入海趟,尝试着采集纯阳水。他在潘家园听说南海中沙群岛附近出了批海捞瓷,本没有太在意,但既然有这个机会,顺便也去查查是怎么回事。

同时他还有更深的想法,潘翘幕以及下属团伙被铲除了,但是无冲派潜入境内的安佐杰却下落不明,这个人肯定在暗处找他。与其天天担心,还不如主动拿自己当饵,把这个人给钓出来,他曾经就是这么对付唐朝和的。

江湖中,不怕手段用老,只看巧妙不同。恰好在三亚有各派年轻高手聚集,真要有什么事,可以借江湖风门之势,将安佐杰以及无冲派潜伏在境内的其他势力并铲除,省得天天还得惦记着。师父刘黎在重庆可是说过行走江湖,必须要有所扶持。

既然有此打算,这趟该怎么现身就有讲究了,他是绝对信任张流冰的,在电话里与这位张大少“密谋”了很久。既然要把兰德前辈参加南海渔村聚会的消息尽可能的放出去,他又不能大摇大摆的直接现身,而是悄悄地潜入三亚,在张流冰等人的配合下暗中观察有何异常,到了聚会即将开始的时候,才会突然出现。

与张流冰商量完了,游方挂断电话在北海边静坐了很久,身形就似夜色中的风景,子时将过的时候他拔出了秦渔,另只手展开了画卷。

自从他打造这幅画卷以来,还是第次回到北京,此处的地气灵枢,恰恰是他炼入画境山水中所缺的环。几乎看不见的雾气在北海上弥漫,秦渔在水面上也是在画卷中姗姗而行,带着难以形容的妙曼风姿,那凌厉无比的剑意,似乎也化作了夜色柔情。

游方身形未动,却以元神炼剑。他的功力虽然采集不了纯阳水,但可以用这种方法淬炼剑意涵养秦渔,同时也是在修炼前不久于宜宾刚刚领悟的携境无形之道。北海带的地气灵枢精纯浓郁,脉脉环水却雍饶无形之威,用古语来形容就是四个字上德如水。

此地能从方寸间见浩瀚,但游方还需要去南海领略真正的浩瀚,才能炼化于方寸之间。直到凌晨五点左右,游方才起身,步行穿过小半个北京城,路上吃了顿早饭,然后回到所住的宾馆。其实他现在就可以走了,却坐在房间里直在等什么。果然,还不到八点,门铃就响了,谢小仙来了。

游方挽着手臂把她让进屋,笑着问了句:“谢谢哦,你这么忙,还抽空来看我。”

谢小仙却瞪了他眼:“你这个不上班的人,日子过糊涂了今天是星期六,你是不是认为我就应该加班,假期就不应该休息”

游方拍了拍脑门:“不好意思,真有点过糊涂了,忘了今天是周末,难得你不加班。”

谢小仙:“吃早饭了吗”

游方:“如果你没吃的话,我可以再吃顿。”

谢小仙被他逗笑了:“我吃过了,出门之前,我妈非要我吃完饭再走。”

然后两人就坐在床边,你看看我我看着你,时都没说话,气氛变的有点怪。最终还是游方轻咳声问道:“中午上哪儿吃”

谢小仙伸手点了他下:“就知道吃”

结果中午他们哪儿也没去,连门都没出,午饭就在房间里叫的送餐。从大清早直待到了黄昏直到游方实在要走了,谢小仙才帮他收拾好背包。

谢小仙告诉了游方件事,刘黎专案组有撤销的可能,因为该查的线索基本上都查完了,潘翘幕及其下属的团伙都已经被翻出来了,余下的工作都是收尾性质。如果这些后续工作都办完了,没有新的线索的话,保留个专案组也没有太大必要。至于安佐杰,已经在全国范围内被通缉,等抓住的时候再说。

谢小仙说这番话的时候,掩饰不住的有些遗憾,游方则劝道:“这对你也是好事啊,你不是说过吗,等专案组结束之后,你就可以调回北京了,这样的话就没有以前那么忙那么累。在广州的时候你病了,在重庆的时候又差点送了命,这样怎能让人放心”

谢小仙低着头道:“你真的放心我吗”

游方叹了口气:“至少比以前好些。”

谢小仙抬眼瞟他:“我的意思是,你就不怕我回北京就”

说到这里她欲言又止,觉得开这个玩笑不太合适,游方却追问道:“就什么,就嫁人了那样的话是你自己的选择,我能阻止吗”

谢小仙神情有些生气地说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女人干嘛定要靠男人没有男人样活”

游方凑过去看着她问了句:“我不是男人吗”

谢小仙掐了他把:“你是小游子对我而言世上的男人分两种,种是小游子,种不是小游子”游方愣了半天,这话的滋味让他琢磨了许久。

见游方不说话,谢小仙岔开话题问道:“离开北京你又要去什么地方”

游方:“南海。”

谢小仙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你是不是要去查那批海捞瓷可得小心点,大海茫茫,万发生什么事情谁都没法预料,假如真与刘黎专案组有关,别忘了通知我,或者像在重庆那样,直接给专案组打电话。”想了想又补充了句:“别只带手机,最好也准备卫星电话。”

谢小仙直认为重庆那几个爆料电话就是游方打的,而游方也不否认,他师父干的与他干的也没什么区别。

终于还是要走了,谢小仙想送游方去机场,游方却拒绝了,温言劝道:“何必要有那样的告别场面呢,又不是不见面了再说了,太多人看见你和我在起也不好。”

临出门之前,谢小仙冷不丁虎着脸说了句:“是啊,不知道你还有多少身份这次去南海,要会你那位情人吗”

游方长叹声:“小仙啊,我现在后悔了,当初真不应该告诉你这些”

谢小仙:“可是你已经告诉我了。我可以不提,只想告诉你自己当心点”

海南,三亚,亚龙湾;阳光,海水,柔软的沙滩。

游方站在落地长窗前远眺海景,手背在身后,拿着个小型的天文望远镜。而齐箬雪坐在客厅中,面前放着好几瓶颜色各异的酒,不知在调着什么饮品,看上去有点让人眼花缭乱。

“终于调好了,我尝了口味道还不错,这是我最近新学的,就等着有机会让你品品呢。”齐箬雪调好了两杯酒,招呼游方过来品尝。

游方走了回来,将望远镜放在地毯上,端起杯酒道:“委屈你了。”

齐箬雪语气幽幽:“怎么了,是你说没关系我才过来的。以前说过的那些话,你就不必再说了。”

他们之间约定每个月都会联系,是游方自己说他在三亚,然后手里有份文件想交给齐箬雪,齐箬雪就飞过来了,趁着周末还请了两天事假,显然并不是仅仅为了那份文件。到了三亚见到游方之后却吃了惊,因为在她看来,通过刘昌黎间接买下白云山庄的人,竟然就是梅兰德。

当初梅兰德离开白云山庄时曾经说过,他忘不了这个地方,等将来有了钱,就把这座山庄买下来。她听了当然很开心却不敢当真,万没想到语成真。

游方品了口酒:“嗯,真不错,这味道太特别了,我还得适应适应我的意思是说,委屈你陪着我这个老头子了。”

齐箬雪看着他扑哧声笑了,看游方现在的面貌可不是二十出头,他化了妆,就似六十来岁的形容。

第二百二十六章 携境无形

他们住在亚龙湾家五星级酒店中,房间是张流冰暗中以别人的名义订的,反正酒店只管前台登记与交房钱,究竟是什么人拿了房卡入住般不干涉。游方不想太早以梅兰德的身份公开出现,所以到了三亚之后先化妆住进张流冰安排好的落脚点,本想这几天有所行动。

但是齐箬雪的停留,耽误了游方三天时间,游方也不想赶她回去,就当这是他欠她的,她既然喜欢在这里也希望在他身边,那他就陪着她吧。

齐箬雪当然也有正经事要与他商量。关于白云山庄如何处理,资产不是现金,就算是现金还要商量是存银行还是搞投资呢。这处产业在亨铭集团的帐面上是三千万,如果按现在的市场价值算应该值五千万以上,刘黎花了五千四百万买下的

亨铭集团之所以肯卖,倒不仅仅是因为刘黎出价高。这座山庄平时是对外营业的,比如它就曾租给向影华,计算下来,年的利润也不过在二百万左右,经营收益并不算很高。对于资产而言不能仅算经营收益,还要计算投资升值的收益,亨铭集团当初置办这产业看中的就是升值。

而如今,地产升值的幅度相比前几年已经大大放缓,而刘黎又出了这么个很合适的价格,卖掉份年利润二百万升值幅度放缓的资产,换回五千四百万现金,可以进行别的更划算的投资,从机会成本角度这笔生意做的相当合算。

齐箬雪对白云山庄当然有感情,她舍不得卖,但这毕竟是亨铭集团而不是她私人的产业,请示赵亨铭之后还是将山庄转让给刘昌黎。这位刘昌黎直没露面,所有交易都是通过委托代理人完成的,而他买下山庄之后,居然又交给亨铭集团的物业管理部门委托经营,而且没提任何要求,这点让人觉得非常奇怪。

山庄被亨铭集团卖掉之后,齐箬雪很是遗憾与伤感,度闷闷不乐好几天。等她见到梅兰德之后,所有的遗憾又都化成了惊喜,那种开心的感觉简直无法形容。

但是开心归开心,他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齐箬雪还是为他考虑,在相聚的第二天,从激情中稍稍喘息平复的机会,齐箬雪就指出梅兰德这笔生意做的不值,有五千四百万的话可以有更好的投资,并且帮他细细算了笔帐。

游方也不好解释这是师父背着他干的,假如说明真相,齐箬雪反倒会失望,笑着说道:“其实我也不在乎值不值,这本就不是笔生意,就是想把它买下来,为了你我也想这么做,真的只不过呢,我恐怕没法经营打理它,怎么办,你帮我出个主意好不”

齐箬雪靠在他怀里笑了:“如果你真想留着这家山庄,不想靠它挣太多钱也简单,让亨铭集团托管就是了,什么都不用改变,只是所有权转移了。我算了下,维持现在的物业和服务水平,加上各种费用,年运营成本是五十万,这些没算房屋折旧以及房地产价格变动。如果长年都能租出去,年毛收入大概在三百万左右。”

游方从背后搂着她呵呵直乐:“我年能赚个二百五啊。”

齐箬雪按住了他游走在自己胸前的手,发出嗯嗯两声鼻音,才继续说道:“亨铭集团也要收托管费用,年大概五十万左右,这样最好的情况,你年的收入是二百万。而且根本不必有人知道你与山庄的关系,我们只是按照刘昌黎先生的委托,把收入打到指定的帐号就可以。”

游方:“最好的情况那么最坏的情况呢”

齐箬雪:“最坏的情况就是整整年都空着,没有对外经营,相当于你自己住了,那么托管费不用交,可是运营成本还是有的,年得花五十万。但这种情况是不会出现的,山庄原先就是亨铭集团在经营,绝大多数时间都不会空着,这你放心好了。”

游方的手指还在轻轻的用力:“如果是我自己想住呢”

齐箬雪喘息着答道:“想住就住呗,从你的收入里面扣,这帐好算。”

游方手往下游移,又到了她纤婉的腰腹位置:“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什么时候你想休假,这座山庄就是你的,记我帐上。”

齐箬雪面色徘红,不由自主挺直了腰,仰起头靠在他的肩上:“我什么时候休假当然是你在广州能与我起的时间。”

游方的手已经撩开了她的上衣下摆,贴着柔滑的肌肤钻了进去:“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齐箬雪:“嗯,哦,你就放心好了,定不会让你亏。”

游方手贴着小衣底又钻回到她胸前,满满地握住充满弹性的乳弧,将那对已经微微翘立的蓓蕾轻夹在指间:“不是让我亏,只要不让我们亏就行,我们”

齐箬雪发出声低低的呻吟,突然转过身,将他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