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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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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举起了茶杯。

第二十四节 断粮

周瑜说完了,舍下出神的鲁肃去睡了。鲁肃独自坐在那里,想了好久。他虽然对周瑜的话还有些疑惑,但他对周瑜的眼光还是有信心的。只是他在曹冲面前玩了把虚的,如何再找个机会去进计,这确实是个问题。

他这夜没睡好,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睛都有些肿了,看得周瑜乐了好会。没等周瑜打趣他,有人来报,镇南将军有请。

鲁肃长长的出了口气,不再多说,匆匆的洗漱完毕,跟着周瑜起来到曹冲的住处。曹冲正由大双小双陪着吃早餐,没想到周瑜和鲁肃来得这么快,不免有些意外,连忙招呼道:“二位可曾用餐,如果未用,不妨起来吃点。”

两人既然有心,当下也不谦虚,起入了座,大双布下餐具,小双帮他们盛好稀粥,送到他们的面前。周瑜和鲁肃知道,这两人虽然还是侍女,但迟早是个妾,而且是个颇受宠的妾,当下不敢怠慢,连忙离席致谢,搞得大双小双颇有些不好意思。

“莫要客气。”曹冲招呼了下,三人端起确定三两下搞定。吃完之后,大双小双安排人撤下,又奉上茶来,曹冲这才对鲁肃笑道:“昨日有些匆忙,今日请二位来,是有事请教。”

“不敢。”周瑜和鲁肃连忙回礼,鲁肃心里更是松,暗自长出口气。

“昨天子敬所言甚是,只是我军实力还没有那么强悍,想要鼓而下交州,还要提防着江东,实在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再者交州在士威彦兄弟手下安定已久,如果再起战火,对民生伤害颇大。何况”曹冲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看了眼正在帐后偷听的大双小双,赧然笑:“二位也知道,左将军还是我的准岳父,旦打起来。刀兵无眼,如果有所损伤,我”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呵呵的干笑了两声,周瑜和鲁肃倒是立刻明白了,曹冲这是要卖个面子给这对姊妹花了。他们倒不相信曹冲会为了这对姊妹花而放过刘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就不会卡断了向交州的地下粮道。在他们看来,曹冲应该还是想等秋收以后再打,这样既不误农时,又可以逼得刘备山穷水尽,当然刘备如果能投降,那就是最好了。

虽然这个希望看起来很渺茫,但他只要做了,不管结果如何。姊妹花都不会再埋怨他了。

看起来很优柔寡断,但却是举两得。

鲁肃暗暗点了头,他看了眼周瑜。周瑜沉吟了下,抬起头看着曹冲还有些害羞的脸说道:“将军所言甚是,不管从公从私,如果能避免战,总是好的。只是我已经多次去招抚,左将军都没有答应,如果我再次前去的话,只怕朝庭脸面无法保存。依我看,还是另种方式比较好。”

曹冲愣了下。却也是正中下怀。他打地主意就是以纳妾为借口。让人去通知刘备来参加婚礼。当然了。老刘自己不可能来。但总要派两个人来吧。如果不派人来也没关系。反正把时间拖到秋收以后就行。自己也算是尽到力了。大双小双以后也不会有什么觉得遗憾地地方。

“周大人所言也有道理。不知以什么方式比较合适”曹冲脸地诚恳。然后又转向鲁肃。露出谦和地笑容:“子敬。昨天人多。未能深谈。今天子敬不妨直言。”

周瑜地话就是给鲁肃铺垫。鲁肃都等半天了。这时见曹冲向他请教。哪里还敢再玩深沉。连忙弯了弯身子笑道:“将军所虑正是。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将军以仁义为先。自是正理。”

曹冲笑了笑。又说道:“周大人有皇命在身。不便为此私事。我知道子敬与左将军私交甚厚。想请子敬前往交州趟。不知子敬意下如何”

鲁肃大喜。连忙应道:“敢不从命。”

曹冲很满意。他昨天对鲁肃不太热情。后来想到大双小双地事情。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鲁肃去比较合适。而且鲁肃虽然和他地前世印象不符。但却是更符合他地期望。如此个气势惊人地名人。应该不是个无用地。更何况他演义里面也是接替周瑜做了大都督地。要不是他这只人形大蝴蝶。他应该还在江东做大都督呢。也正因为如此。他今天大早就将鲁肃请来了。借机向他抛出橄榄枝。他本来还担心鲁肃和诸葛亮样摆谱。已经准备好了些说词。哪知道鲁肃这么上路子。连带着周瑜都客气了不少。倒是让他有些喜出望外。

曹冲决定趁势打铁,彻底将他拉入自己的帐下,他想了想说道:“我听说子敬在江东时曾任赞军校尉,不知后来可有变更”

鲁肃有些尴尬:“公瑾去许县之后,肃曾任奋武校尉,领大都督。”

曹冲有些意外,他知道赞军校尉是临时职衔,赤壁之战之后就取消了,本以为鲁肃任大都督,哪知道不过是个奋武校尉领大都督,这倒让他有些意外。他想了想说道:“以子敬之能,任奋武校尉,实在有些屈才了。这样吧,暂时委屈子敬为府中从事中郎,代我前往交州趟,事成之后,另有重任。”

鲁肃惊讶的和周瑜对望了眼,从事中郎虽然只是个六百石的小官,比起当初的奋武校尉还不如,但他是将军府地要员,拥有很大的实际权力,非亲信不能任,以后升迁的机会也多。他本来只想着能入将军府,与曹冲有接触地机会,好借机了解下这个人可不可以辅佐,并没有指望下子就有好的职位,没想到下子就能拿到这个官俸虽然不高,位置却很重要的职位,当然是喜出望外。不过他为了保持点风度,还是很克制的行了个礼:“多谢将

“哈哈哈”曹冲很满意:“那就有劳子敬,我已经命人准备礼物,不日即可起程。”

刘备还在桂阳,他接到了曹冲已经从邺城返回荆州已经到达长沙的消息,知道安静的生活又快结束了。眼看着战火就要重起。他心急如焚。自从曹冲回来之后,那些私自卖粮给他的荆州商人就消失了踪影,个也看不到了。他前期储备的粮食实在有限,如果不发生战事,他还能支撑到秋收,旦打起来。消耗巨增,他很快就要饿肚皮了。

饿着肚皮,怎么打仗

所以刘备很着急,面派人到海南郡去找步骘借粮,面派人到山里去搜刮,自己则经常站在城楼上,看着外面还带着青色的稻田,恨不得田野地稻子立刻就能收割,好解决他地肚皮问题。他这时候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答应周瑜了,先送质就先送质呗,弄点粮食来吃吧。反正他又没有说定要送亲生的,旁边这个养子也算是质啊。

他边想着,边不经意的瞟了眼身边的刘封。这两年刘封又长高了,已经超过刘备的个头,唇角长出了层细细的绒毛,给他那张看起来还有些稚地脸增添了些威武之感。

刘封正按着腰间的长刀,极目远眺,在官道地尽头,他看到了几个黑点。转过头来正要说话,却见刘备正在打量着他,而且眼神很怪异,不免有些奇怪,他上下打量了下自己的衣甲,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只得又抬起头来看着刘备。

刘备在霎那之间已经恢复了平静:“封儿,你想说什么”

“哦,父亲请看。”刘封指着远处。“那里好象有队人马。”

“人马”刘备吃了惊,眯起眼睛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心里阵紧张,连忙抓住刘封:“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到,有多少人”

“父亲不必惊慌,看样子最多几十个人,不会有危险的。”刘封不以为然的笑道。

“哦。那就好。”刘备松了口气。

“父亲。会不会是那个周大人又来了”刘封没注意到刘备的心情不佳,好奇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刘备有气无力的说道:“来就来呗。反正他也不是第次来。对了,封儿,孙公回来没有”

刘封摇了摇头,孙乾奉刘备之命,到南海郡找步骘借粮去了,走了大半个月了,点消息也没有,看样子是不顺利。刘备心急,几乎每天都要问次,问得刘封都烦了,让人守在城门口,见到孙乾就带他来见。

“唉”刘备沮丧地叹了口气,有些烦燥拍打着城垛。

“父亲还在担心粮食的事吗”刘封有些胆怯地问了句。

刘备没有回答他,只是点了点头,提到粮食地事情他就烦,向孙权借粮借了几次了,孙权也只是在推辞,每次都要先跟他谈谈这苍梧郁林两郡的归属问题。提到这个刘备就光火,老子都混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落井下石,还了你两郡,老子就在桂阳呆着真是个不知好歹地竖子,还是姻亲呢,把老子逼急了,带着这两万多饿急了兵抢了你的南海郡和合浦郡,再让云长拿下你的交郡,我看你能有什么办法。

刘封见刘备的心情不是般的差,只得轻声安慰道:“父亲莫忧,将军们已经去搜集粮食了,秋收在即,我们只要熬过这个把月,就可以松口气了。”

刘备惨然笑,心道你说得轻巧,熬过个把月,打起仗来勒紧裤腰带吗不过想想粗枝大叶的刘封能想到安慰自己,也算是不容易,有长进了,他倒也不想太过打击他。他指了指前面隐约的黑点说道:“如果这是周大人来了,也许能解决点问题,至少我们可以要求他们重开交易。”他想想那卖粮给他地商人,不禁气得牙疼:“这帮天杀的商人,也太黑了,每石粮食要我千钱,整整是襄阳市价的十倍,哼,等我哪天拿下荆州,定把这几家给抄了,杀他个鸡犬不留。”

襄阳来的商人知道刘备缺粮,生生的借口说长途运输运费太贵。把粮价提到了千钱,刘备明知被人宰了,却无法可想,本想着将他们诱来,让人扮成劫匪次性给劫了,做次不要钱的买卖。哪知道这些商人精得跟鬼似的,把大批的粮食都屯在长沙,每次只送几百石来,你杀他,下次就没有了。几百石粮食对于两万多大军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搞得刘备没敢下手,生怕断了这条粮路,那可就真不用活了。

当然刘备还不知道。襄阳的粮价其实根本没有百钱,这几年襄阳收成都不错,粮价早就降到了五六十钱。要不是曹冲生怕粮价降得太利害影响那些大族地积极性,用官价买了上千石的粮食交到了丞相府,也许粮价会更低点,也就是三四十钱左右。

官道上的人越来越近了,终于来到了城下。个骑士纵马来到城下,朝着城上大呼:“镇南将军府从事中郎,东城鲁肃,请见左将军。”

刘备疑惑的瞪起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同样脸茫然的刘封。鲁肃什么时候也入了镇南将军府了还代表着镇南将军府到这里来,他想来干什么,如果是朝庭招抚,为什么不是周瑜来,他是来下战书地吗

刘备还在犹豫,鲁肃却从车里钻了出来,站在车上大声叫道:“左将军,莫非看到故人不愿相见么”刘备定睛看,还真是鲁肃。连忙让人下城开门,将鲁肃迎了进来。见面,刘备就拉着鲁肃的手笑道:“子敬,几个月不见,你怎么”

鲁肃哈哈笑,摆了摆手说道:“怎么左将军打算就在此待客吗”

刘备愣,立刻回过神来,他抚掌大笑,拉着鲁肃就往里走:“子敬。我见你是欢喜得紧了。时忘了礼节,莫怪莫怪。来来来。随我进城叙。不过我这里可比不得镇南将军府,没什么好酒,还请子敬莫怪啊。”

鲁肃见他说得牙酸,知道他心里有些不喜,不过是碍于面子和不知道他的来意,这才故作大方,不禁笑了笑,抚着胡子说道:“左将军,你莫要小气。这城里虽然没有什么好酒,却有人托我给你带了好酒来,就看你舍不舍得拿出来待我了。”

“给我带酒”刘备边走,边回过头看着鲁肃:“是什么人这么好心”

“当然是左将军地女儿,还有你那如日中天地女婿,镇南将军大人了。”

“曹仓舒”刘备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子看着鲁肃,又看了眼随后的车队:“这是他送给我地”

“当然。”鲁肃笑嘻嘻的说道:“贵婿听说左将军与孙会稽样向朝庭请降,以后即将成了家,从此不用再动刀兵,心中甚是欢喜,为表诚意,准备即日正式迎取令爱,这不,让我带着礼物,来请左将军去喝酒呢。”

旁边的士卒听,个个喜上眉梢,直听说朝庭在招抚,但左将军直没有应允,很多人都搞不清刘备究竟在想什么,以为是朝庭给地官职太小。现在听说镇南将军为了表示招抚的诚意,要正式迎取小姐,那这么来,咱左将军就是镇南将军的岳父大人了,那左将军要个什么官还不是句话地事情吗

不光是士卒们脸上露出了喜色,就连刘封都咧开了嘴笑了起来。

刘备心中沉,有些不悦的看了眼鲁肃,心道你这是乱我军心啊,当着这么多人说这事,那以后要是再打起来,他们还能给我卖命吗。

“子敬,外面人多口杂,我们还是进府再叙吧。”刘备强笑了笑,将鲁肃推回车中,翻身上马,让人急急的进了府,随后让刘封派人将府第给围了起来。

进了府坐定,刘备就不快的问鲁肃道:“子敬,你这是何意,这么重要的事,如何能当着那么多的面说。”

鲁肃点也不紧张,他微微的仰起下巴,带着丝不以为然。“左将军,我们也是多年的相知了,废话也就不多说了。孙会稽向朝庭请降,你也是知道的,朝庭征辟扬州交州二州地人士为官,你也是知道的,我正是应了征辟。才做了镇南将军府的从事中郎,如今奉将军之命,来为左将军说合。镇南将军的诚意我也送到了,左将军不妨说句实话,你还想不想打,还能不能打”

刘备很恼火。这个鲁肃,怎么见面就这么咄咄逼人。他也冷下了脸,向后让了让身子,不屑地说道:“我手上还有三个郡,还有两万多精兵,你说我能不能打”

鲁肃摇了摇头:“将军有粮吗”

“不多,只够再支持两个月而已。”刘备壮着胆子夸大了倍,没敢说得太多,接着又说道:“我已经向孙会稽求援。不日即有粮运到,秋收在即,想来再打个年半载的不成问题。”

鲁肃看着硬撑的刘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很猖狂,笑得很放肆,点也不顾及刘备的面子,直笑得他自己满脸通红,刘备脸煞气,这才渐渐的收住了笑声,指着刘备说道:“左将军,多年知交。何必如何自欺欺人交州地情况,我还是略知二地,孙会稽的脾气,我也是了解的,他会借粮给你难道左将军愿意依附于江东不成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就算白来了。”

刘备面若寒霜,言不发。

“好了,就算你能撑个年半载吧。”鲁肃挥了挥手,轻松的说道:“我也不妨透个底给左将军。孔明在零陵和武陵开的屯田,去年的收成不错,今年的收成也不会差,再加上长沙郡廖公渊的屯田,支持镇南将军打两三年仗不成问题。左将军,你能撑两三年吗你这两万兵,能挡得住镇南将军手下地人马吗我想这附近有多少人马等着开战,左将军应该比我清楚吧”

“我自然清楚。”刘备站起身来,走到地图面前。指了指桂阳周围。“邓艾手下有荆山军两千人,益州军两千人。再加上刘磐地残军数百人,总数不到五千,被云长挡在始安寸步难前。张任四千人,驻守在泉陵,面对着子龙的大军,同样是只能防守,不敢进攻,他们能奈我何临湘城虽然还有黄忠三千人,魏延两千人,乐两千人,但他们要防备着孙会稽,寸步不敢离开,张文聘总共万人不到,他们要守着江夏,根本不敢离开半步,否则长江防线不保,我那女婿就会有来无回,现在他能调动地,不过是乐进地四千人,还有他的亲军两千人,加起来还是没我的人多,至于他那两千亲卫铁骑,哼哼,这里可不是中原,来了只怕帮不上忙,倒是能给我送些马匹。”

他回过头看着鲁肃:“子敬,你觉得我会怕他吗要不是粮食短缺,我早就打过去了,我已经和孙会稽商量过了,他借粮给我,我夺回三郡,就将苍梧郁林还给他。最多两个月,我就要挥师北上。”刘备声音很大,听起来很在气势,似乎手里真的有人有粮,很快就能收复三郡似的。

“哈哈哈”鲁肃站起身来,抚掌大乐,他晃晃悠悠走到刘备面前,盯着刘备看了半天,直看得刘备心虚了,他才摇着头,语带戏谑的对刘备说道:“孙会稽听说孙夫人有了身孕,即将临盆,命人送了份大礼到襄阳,你猜猜是什么”

“孙夫人要临盆了”刘备大吃惊,想到这个夫人原来应该是自己的,他心里更是不得劲。他每次看到自己身边的那个孙夫人,就想起在曹冲身边的那个孙夫人,下意识地对孙尚香的情况比较关心。他知道孙尚香虽然是个妾,但很得曹冲的宠爱当然了,曹冲貌似对每个人都很宠爱,并无妻妾之分不比正妻荀家的女儿差,直跟随在曹冲身边作战,曹冲甚至让她带兵上战场打仗。如今居然抢在正妻前面怀孕了,以曹冲的脾气,焉知孙尚香会不会成为平妻。孙权这个时候去献媚,会不会是想在背后下手,毕竟这段时间赖在交州,把孙权惹得很不开心。

他看着鲁肃的笑脸,寒意顿生。

第二十五节 劝降

鲁肃看着紧绷着脸言不发的刘备,宛尔笑,他坐回席上,自顾自的喝起了酒,有滋有味的品着,嘴咂得吧吧响。刘备站在那里,象根木桩似的动也不动,眼睛紧盯着鲁肃,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般,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刘备忽然笑了笑,放松了面皮,缓缓的走回席上坐下,自顾自的理了理衣摆,漫不经心的说道:“大礼难不成孙仲谋把他的儿子送到襄阳去了不成”

鲁肃呵呵笑:“这倒没有,小公子才五岁,送到襄阳还得人照顾,孙会稽还没有遇到当年那么困难的时候,无须送质子。不过,他把张公家送到襄阳去了,左将军,你想必不知道,张公那个侄儿张奋在将军手下可有五年了,现在已经是辎重营的校尉,掌管着大批的军械,那个,那个打成固的军械,就是他做出来的,战立威,如今可是镇南将军的亲信。不过这些年生怕给张公带来不便,所以直没有声张。这次孙会稽知道了,顺手推舟做了个人情,把张公家全送去了。”

“这算什么大礼,不过是将最后个老臣推开,好大展手脚罢了。”刘备呵呵的笑了,长出口气,“张公去了襄阳,顾元叹该接任了吧。”

鲁肃面露微笑,看了脸轻松的刘备半天,忽然问了句:“左将军,你以为张公去了襄阳,对孙会稽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刘备撇了撇嘴,戏谑的看着鲁肃:“内事问张昭,外事问周瑜,这两人当初给了他莫大有帮助,可是现时也捆住了他的手脚,做什么都要听这两人,这如何过得舒服我虽然和孙仲谋只见过面,也知道他心高性傲。不是那唯唯诺诺之人。公瑾还好些,知道些进退,那张子布可是副书生脾气,仗着是江东老臣,只知道进言直谏,根本不顾着孙仲谋的面子。有好几次都闹得很僵的。仲谋长大了,他已经而立之年,不是当年那个少年了,哪里还受得了这种气。如今张周二人都到了朝庭,他就可以大展手脚,整顿政务,江东的本地派和淮泗派之争消于无形,自然可以心向外了。”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他恐怕并没有归附朝庭的意思,不过是趁机掌权而已。你们,嘿嘿。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鲁肃笑着点了点头:“那左将军以为,孙会稽掌握了江东,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刘备心中动,忽然觉得其中有些问题,他连忙问道:“张公去了襄阳,我那女婿可有什么动作”

鲁肃笑,看着刘备点了点头:“也没有太多的动作,不过是征辟了几个人而已。比如陆家的陆绩陆公纪。”

刘备沉思了片刻,脸色渐渐的阴了下来。他知道陆家和孙家地恩怨,这个陆绩陆公纪直和孙权不太对付,上次刚刚授了郁林太守,因为自己借了郁林,陆绩又回家闲居,天天闷在家里做学问,孙权要让他进府做幕僚,却被他拒绝了。听说此人深研易经。曾经说过东南没有王气,天下即将统的话,明着跟孙权做对,而陆家的陆逊陆伯言,虽然在孙权手下受重用,但并不是很忠心,上次大战就是陆逊借口鄱阳湖的水贼闹事,拒不出兵长沙。这个时候曹冲征辟陆家的人是什么用意可以说他是拉拢孙权的反对派,当然也可以说成是替孙权清除掌握扬州地碍障。就看你怎么想了。

但是这样做的结果很明显。只要孙权无意与曹冲作对,那孙权在扬州的根基就会越来越稳。难道说。曹冲有意让孙权割据扬州以换取孙权的投诚腾出手来对付朝中的势力,他们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默契

刘备心里七上八下。他捉摸不透这两方地意思。如果孙权真地和曹冲有了什么默契地话。那做为第三方地他就危险了。没有了孙权从旁威胁。曹冲很可能把张和黄忠等人调到南线来。自己连兵力上地点点虚假地优势都没有了。

孙仲谋这是想干什么他真地想放弃野心。做个诸侯王了刘备心中冷笑声。这竖子目光也太短浅了。曹冲收拾了我。岂能让他安心地做诸侯王

或许。是鲁肃虚言诳我

刘备犹豫不决。他有些头疼。这些情报地事以前都是由诸葛亮和马谡负责地。现在马谡做了曹冲地军谋掾。替曹冲出谋划策去了。现在大概正在计划着怎么打自己。诸葛亮嘛。略好点。听说没有跟着曹冲。回隆中去种地了。唉。这人虽然有点言过其实。做政务却是把好手地。如果有他在。至少粮食不会这么紧张。自己也不会象现在这样摸不清鲁肃地底细。

“子敬。远来辛苦。还是先住下休息休息吧。晚上我就用我那女婿送来地酒给你接风。免得你说我小器。哈哈哈”刘备哈哈大笑着。对鲁肃拱了拱手。让人送鲁肃去休息。

鲁肃知道刘备地本事。估计他是拿不定主意。要找谋士来商议。他也不急。顺手推舟地下去休息。刘备随后将赵云简雍等人找来商议。他本来不想请主簿殷观地。可是想了想。还是将殷观找来了。现在他地手下人里面也就是殷观地谋略出众些了。

殷观来了之后,坐在旁直不吭声,他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他那个侄儿殷文不仅投降了曹冲,还咬死了张飞,现在已经成了江陵的守将。刘备对他恨得牙痒痒,要不是顾忌到还有些跟随他的荆州籍人士,指不定他现在还能不能活着呢。刘备已经有好久不找他来议事了,今天刘备突然找他来,实在让他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是祸是福。

刘备很平静的将鲁肃说的情况说了遍,然后看着赵云,赵云耷拉着眼皮,沉默不语。刘备又看了眼殷观,殷观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好象入定了般。刘备有些恼火,这文武都在装瞌睡,那找你们来议什么事。

“子龙,你说说。这孙仲谋打什么主意”刘备声音有些不善,强自压抑着心中的不快。

赵云无奈,他扫了眼众人,又看了看脸上阴得能滴出水来地刘备,想了好会儿才说道:“不管他们打什么主意,总之对我军不利。本来两家联盟,依仗着南方的地势不利于北军,我们还能有优势,勉强能与曹军战。现在孙仲谋和曹镇南眉来眼去的,就算不会合兵攻击我们,也会消极怠战。让我军独力应付曹军,实在有些困难。”

“那我们应该如何处置”刘备心情越发的糟了。

“眼下的情况,应当先摸清孙仲谋地心思,如果他只是虚以委蛇,我们还有回转余地,如果”赵云想来想去,如果孙权真的想割据,那么已方好象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除非也象孙权样向曹冲抛媚眼了。

“孔林。你说说,应该如何处置”刘备见赵云欲言又止,知道他也没有什么起死回生的办法,只得把眼光也转向了殷观。殷观愣了下,抬起头看了看刘备,连忙说道:“观愚鲁,也无甚好计。”

刘备站起身来,背负着手慢慢走到殷观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殷观。冷森森地目光看得殷观低下了头,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只觉得背上压着块无形地巨石般,压得他屏住了呼吸,额头冷汗直冒。也不知过了好久,刘备才阴恻恻地笑了笑:“孔林,你是不是生怕我因为玉章的事情怪罪你,所以不敢说话”

殷观汗如雨下,预料之中的场面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观不敢。”

“孔林。你起来。”刘备弯下腰扶起殷观,脸上挂着很平和的笑容:“孔林。说心里话,翼德死了,我是真的很伤心。三十年,你知道吗,翼德跟了我足足三十年,我们当初刚刚见面的时候,还都是风华正茂的青年,可如今,你看我,头发白了,胡须也全白了,这生很快就要结束了,却事无成,连翼德都丧了。你说,我怎么会不伤心”

刘备地声音里带着些颤音,眼中盈盈有泪,脸色凄惶,让殷观觉得很是不忍心,越发觉得惭愧。刘备缓缓的直起了腰,仰起头,不让眼中的泪落下来,只是他颤抖地手却让人觉得他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绝望。

“只是,我也知道,翼德性暴,好鞭打士卒,玉章身为他的手下,只怕也吃了不少苦头,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焉能受此大辱。我知道,定是翼德不对,我早就提醒过他,提醒过他无数次”刘备渐渐稳定了情绪,声音也清晰起来,缓慢的声音里带着丝无奈,颇有番让人感动的意味。殷观听了,心里的紧张总算去了些,刚刚松了口气,没想到忽然之间刘备变成了头狂暴的猛兽,挥手大手猛在拍在案上:“可是他就是不听如今酿成大祸,又能怨得了何人”

案几猛地跳了下,喀嚓声,齐中而断,案上的文具摔得到处都是。刘备怒目圆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恶狠狠的看着众人:“他死了,我很伤心,我真的很伤心,可是这怪谁怪玉章吗不,怪我,要怪我啊,我早就知道他性格如此,本不应该让他驻守武陵,否则怎么会酿成大祸,以至于败涂地,无法收拾。我,是我,是我对不起翼德,对不起玉章,对不起诸位啊。”

刘备越说越觉得伤心,多日来的憋屈忽然之间全部释放了出来,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由自主跪坐在地上,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众人面面相觑。

殷观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眼同样吃惊的赵云,又看了眼痛不欲生的刘备,膝行几步来到刘备面前,拜倒在地连连顿首,抽泣着说道:“主公,玉章有罪,观万死不辞其咎。主公如此。叫观如何自处主公请节哀,如今之事,尚未到不可收拾之时,我等必肝脑涂地,为主公效劳。”

赵云见刘备伤心成这样,也觉得心中酸楚。跟着走上前去,与殷观起扶起刘备,颤声说道:“主公,孔林说得对,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还有机会的。”

简雍等人随即也起上前相劝,刘备哭了好阵,这才慢慢收住了哭声,他接过简雍递过来的毛巾擦尽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多日苦闷,时失态了。”

殷观伏地泣道:“是观等无能,不能为主公分忧。死罪死罪。”

“孔林,休要如此说。”刘备扶起殷观,“眼下之计,还是先想想如何处置才是。”

“主公,观有计。”殷观坐定,心结解了,智商似乎也立刻回来了。

“快讲。”刘备立刻说道。

“主公,孙仲谋如此做法,无非是想以曹镇南之军势。逼主公就范,然后再向曹镇南索取更大的好处。曹镇南天资过人,岂会看不透其中的要诀,不过是因为主公心向汉室,不能接受曹家欺压天子,决心玉石俱焚,誓不屈服,这才无法商谈罢了。”

殷观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换口气。顺便看了看刘备的脸色,见刘备听得很认真没有什么不快的意思,殷观这才接着往下说道:“孙仲谋以妹进身,想谋取扬州,而主公与曹镇南是翁婿,关系更进层,且两位小姐皆先于孙夫人入府,之所以今日才行婚礼,并不是小姐不受曹镇南宠爱。而正是曹镇南心疼小姐之故。婚礼行,两年之内。焉知不能生下公子”

刘备听出了殷观地意思,他也是劝自己投降了,不免有些犹豫。殷观见他脸色不对,连忙又说道:“周大人多次来劝说,传达了天子招抚的旨意,主公是皇室宗亲,正当为大汉效忠,曹家目前虽然跋扈,却并无明显的反迹,且曹镇南也向忠于天子,这次许县之事,乃是曹子桓倒行逆施,并非曹镇南为恶。他之所以退让,也是实力不济所致,如今有了主公为援,翁婿联手,足以捍卫大汉江山,岂不是公私两便之事”

“这倒是是个理儿。”刘备听了,觉得场面上似乎也说得过去,接受招抚,是天子的旨意,并不丢人。只是,就这么受抚,他总有些不甘。

“主公,曹镇南能接受孙仲谋占据扬州,自然能接受主公占据交州。主公何不趁此机会,让曹镇南上表,请天子下诏封主公为交州牧,名正言顺地向孙仲谋讨要交州。如此来,主公实力大增,足可以与孙仲谋抗衡,也正符合曹镇南制衡我两家地目地,各得其所,以曹镇南之智,岂有不顺水推舟之理。”殷观侃侃而谈,接着说道:“如此,主公上不负天子,可以为天子外援,制衡曹子桓,下可以全骨肉之情,父女团聚,岂不是两全其美。”

刘备心中动,眼前豁然开朗,对啊,为什么不趁此机会把交州要过来。天子下诏封了孙权为扬州牧,可没有封他为交州牧,说不定就是留着这手呢。自己现在没地盘,如果能以曹冲为后盾向孙权讨要交州其他三郡,孙权会怎么办要是给,自已有了交州实力大增,他肯定不痛快,不给那岂不是他要被曹冲追着打

“哈哈哈”刘备想着孙权可能地困境,禁不住仰天大笑,笑得眼中刚停住的泪都笑了出来,他拍着大腿,连声叫好:“孔林,妙计,妙计啊。”

殷观见刘备这么说,提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下了,他长长的松了口气,露出轻松的笑容,慢慢退回了自己的坐席。

“子龙,宪和,你们看孔林此计如何”刘备心情大好,笑着对赵云和简雍说道。这两人笑,心道你都说好了,我们还能说不好吗,当然是妙妙妙了。

“那这长沙,派谁去比较好呢”刘备笑完了,考虑起了去长沙参加婚礼的人选。

简雍略思索,立刻想起了个人:“主公,雍以为,去长沙最适合的人选,没有哪个比麋中郎更合适了。他既是小姐地亲娘舅。又是将军的从事中郎,与鲁子敬官职相当。”

刘备眨了下眼睛,觉得也是合适,麋竺是大双小双的亲娘舅,让他去长沙,大双小双肯定会很高兴。曹冲也说不出什么意见来。更重要地是,自从知道大双小双落在曹冲的手里之后,他们直心有芥蒂,如今把他们派到长沙去,如果能解决这心结当然更好,就纵解不开,也可是别让他们在自己面前苦着张脸了。

“合适。”刘备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决定。

事情敲定之后,刘备立刻派人找来了麋竺。麋竺对这个安排倒是很满意。当下应承了下来,刘备很满意他的态度,在当天晚上的接风宴上。通报了鲁肃。

鲁肃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左将军英明,如此甚好,东南不动刀兵,恢复统,百万黎民因左将军地仁德而免遭战火,左将军的仁厚之名必将传遍东南。”

刘备假模假式的连连附合:“理所当然,理所当然,能为民所想。正是备所愿尔。”

“不过,麋子仲虽然是小姐的亲娘舅,但毕竟是舅家人,小姐还是你刘家的人,刘家没有人去,似乎有些不太象话吧。”鲁肃不急不慢地说道。

刘备沉下了脸,不快地看着鲁肃,刚才的轻松下子没了,话音中都透着生硬:“子敬莫非以为要我去长沙吗要我去也不是不可。不过,我既然是嫁女儿,就应该先把女儿接回来,还是请子敬先把大双小双送到郴县来吧,然后我再亲自把她们送到长沙去。”

“哈哈哈”鲁肃笑了,挥了挥,打断了刘备的话:“左将军何必着急,我知道你军务繁忙,无法脱身。这点镇南将军也是能理解的。不过。这不代表你刘家就不要派人去啊,你不去。可以让你刘家其他人去啊,反正有麋子仲带着,镇南将军也不会扣下你的人。”“要质任”刘备的脸更难看了,强压着心里的怒火,阴阳怪气的笑道:“子敬,你真当我是怕了你们,会把我那小儿送到长沙去为质”

“哎”鲁肃连连摆手,脸笑容,似乎根本不是什么大事样:“左将军,你何必如此生气呢,干嘛要说得这么难听,这不是投降,要什么质任,这不是说亲事地事情吗两家结亲,你刘家个人不到,这总是说不过去地,小姐面子上也无光。就是你这做父亲的不去,这做兄长的也可以代替下嘛。”

鲁肃说得很轻松,但语气却不容置疑。刘备有些骑虎难下,他打量了鲁肃半天,才开口说道:“子敬,我是真想着这是两家结亲,镇南将军不会是拿我开心吧他会不会借此拖延点时间,等着秋收结束,然后再大举进攻”

鲁肃有些意外地看着刘备,扑哧声笑了,他向前探了探身子,有丝不解的问道:“左将军以为,不到秋收,镇南将军就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进攻吗定要等到秋收以后你知道荆州现在有多少粮食储备,你知道那些士卒们现在的口粮标准是多少”

“我知道你们有钱。”刘备酸溜溜的说道:“襄阳这两年,每年六月都开次什么博览会,开次挣地钱都比我年地赋税多,他这个女婿太富了,我这做岳父的是穷人,饭都吃不饱,不能跟他比。”

“莫急莫急。”鲁肃笑道:“只要刘家地人到了长沙,我保证镇南将军会给你这个岳父大人份厚礼,保证让你过个好年,如何,这点你总该信得过我吧。”

“真地”刘备敲着几面,漫不经心的说道。

“自然。”鲁肃向后靠了靠身子,很有把握的说道。

刘备有些犹豫起来,他看了眼简雍,又看眼正看着桌上酒菜咽口水的刘封,没有说话。简雍却心领神会,立刻上前笑道:“主公,鲁大人说得有理,小姐出嫁,刘家不去人是说不通的。主公虽然军务繁忙脱不开身,小公子又太年幼,可是大公子可以去嘛,有麋子仲带着,定不会有事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