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的真实想法,甚至怀疑老曹已经觉察出了他的异常,毕竟他不是那个真正的天才少年,虽然他表现得依然天才。
他想救这个大汉王朝,想让大汉威名远播,想带着这些仰慕的英雄纵横天下,可是他发现自己左右为难,而那个天子,似乎根本不相信他想做个忠臣,直在处心积虑的防备着他。
他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夫君”荀文倩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依偎着曹冲坐下,螓首倚靠在曹冲的肩上,刚洗过的秀发还没干透,有股淡淡的幽香扑入曹冲的鼻子,让他精神振。
“你回来啦。”曹冲信口说道。看着月光下荀文倩精致得不真实地脸庞,却无丝兴奋的感觉,反倒觉得有些荒唐。别人穿越都是虎躯振,英雄拜伏。美女入怀,哭着喊着要无条件的陪他上床。可自己这么好的身份,娶了几个老婆,怎么没有个省心地,不是对手的妹妹女儿,就是想逼着自己做忠臣地,算起来还是蔡玑好点,不过是想沾点光发点财而已。
荀文倩轻轻的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曹冲苦笑了声:“岳父还好吧”
“还好,正在想你的事儿呢。”荀文倩说着,伸手抓住曹冲被她咬伤的手指,很温柔的摸了摸,“父亲被伏皇后的事儿打击得太重了。你给他点时间,他会找出最好的解决办法地。”
曹冲无奈的笑了声,没有接她的话。他很敬重荀,也和荀样,对大汉有感情,可是想要他和荀样为这个大汉献身,他做不到。
“还疼不疼”荀文倩仰起脸,清湛的眼神在月光下闪着光,娇艳的樱唇微张着,样闪着温润地光泽。曹冲时有些出神。他伸手揽过荀文倩细细的腰肢。将她搂在怀中,荀文倩有些不好意思。极力的挣扎了下,想要从曹冲的怀里站起身来,却被曹冲搂得紧紧的,她刚要说话,嘴就被曹冲火热的嘴唇给堵住了。
荀文倩下子软了,她本来去推曹冲的双手无力的搭在曹冲的肩上,继而用力的抱着曹冲地脖子。曹冲吸吮着她地舌头,手在她光滑的单衣上滑动着,很快就从衣襟下升了进去,用力地捏着她的娇臀。荀文倩用力抱紧了曹冲,忍受而又期待着曹冲的肆虐,在曹冲的大手下,很快就挺起了滚烫的身子,积累了年的思念和情欲如同决堤的洪水,发而不可收拾。
“抱紧我,抱我回”她含糊不清的呢喃道,用力的搂紧了曹冲的背,什么天子,什么在汉的江山,什么政见,切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咯噔咯噔”阵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蔡玑清脆的叫声下子惊醒了意乱情迷的荀文倩:“姊姊姊姊你在上面吗”
荀文倩大羞,恋恋不舍的从曹冲怀里挣脱出来,手忙脚乱的整理了下被曹冲拉扯得纷乱的衣襟,连忙应了声:“小玉儿,我在这儿呢,正陪着夫君说话儿呢。”
“姊姊”蔡玑扭着小蛮腰走了过来,手提着衣领,手扇着蒲扇,凑到荀文倩的身边坐下,看了眼荀文倩通红的脸庞和慌乱的眼神,忽然掩着嘴笑了:“我说两个人怎么半天也没有句话儿呢,原来姊姊正忙着呢。”
荀文倩不好意思想站起身来离开,却被曹冲拉了把,又跌回曹冲怀中。曹冲揽着她的腰,手不规矩的又在她两丘之间摸了把,笑嘻嘻的对蔡玑说道:“小玉儿,这些天你天天叫着太累,要不今天就让你休息下吧。”
蔡玑嘻嘻的笑着,偏着头看看曹冲,又看看荀文倩,看得荀文倩将头埋进了曹冲的怀里,这才拍着手笑道:“夫君这是心疼姊姊了,嫌我搅了你们的好事。你放心,我岂是不知足的人么,不过是年没见到姊姊,今天难得见了,想着找姊姊打上四圈牌,顺便再说说话儿,没想到半天找不到人影。我只看到她上楼了,却不知夫君也在,你们又半天没句话儿,便以为姊姊人在这儿看猫儿,哪知道却是两只猫儿呢。”
她看着荀文倩娇羞的面容,故意轻轻的叹了声:“看样子我是来错了,还是找孙姊姊和大双小双去吧,看看能不能凑桌,以消这漫漫长夜。”说着,起身欲走。
“小玉儿”荀文倩连忙抬起头,仰着正撞上蔡玑促狭的眼神。又是阵脸红,不免有些恼了,伸手推了蔡玑把:“年没见,怪话越发多了,要走就快些么。又磨蹭个什么。”
蔡玑咯咯笑,抬腿正要走,却被曹冲伸手捉住她裸露地脚踝,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曹冲的手已经顺着她光滑的小腿摸了上来,她惊叫了声。刚要躲开,却被恼羞的荀文倩把扯住,身子晃了两晃,栽进曹冲的怀中。曹冲和荀文倩两人互相看了眼,很有默契地将蔡玑摁住,四支手同时伸向了不同的目标,娇笑声立刻四起。
楼下的孙尚香叹了声。扔下了手中的麻将牌,对面红耳赤地大双小双笑道:“收了吧,今天是打不成了,你们也早早洗了睡去,我这里自有人侍候着。”
“是”大双小双敛身施了礼。转身要走,孙尚香却叫住了她们,皱起眉头说道:“都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别再拿自己当奴婢,夫君可是把你们当心头肉,正商量着什么时候把事办了呢,看见你们这样,还以为是我又欺负你们呢,我的名声已经够坏了,求你们就别再给我添堵了。”
大双吐了吐舌头:“姊姊说地哪里话。我们做妹妹的。理当如此的,曹家也是有规矩的。总不能乱来。”
“规矩”孙尚香撇了撇嘴,斜着眼神看了看楼上:“咱们那位,是个守规矩的人吗你们是不知道这次去江南,你们肯定是要跟着的,到时候就知道了。”她老脸红,吞吞吐吐的说了两句,站起身叉着腰挺着肚子,慢悠悠地在两个老妈子的掺扶下进屋去了。
大双小双有些不解的互相看了看,又同时红着脸低下了头。小双想了想,轻轻的皱起了眉头:“去江南,这可真是愁人啊。”
“有什么好愁的”大双拉起小双地手向里走去:“放心好了,公子定有办法的。”
曹冲在襄阳呆了十来天,六月初到达江陵,法正接到了消息,早早的带着众人出城相迎。曹冲离开荆州已经有年半之久,荆州的官员这段时间内都享受到了荆州新政带来的利益和荣誉,对曹冲的感觉又好了分,这次见到,自然更加亲热,个个轮番上前向曹冲施礼搭话。
曹冲微笑着作答,遇到年纪大些的,还躬身回礼。当伤愈之后已经被提升为偏将军驻守江陵的殷文大步上前施礼时,曹冲呵呵大笑,当胸捶了殷文拳:“怎么样,恢复得还好吧有没有留下什么伤”
殷文呵呵笑道:“有劳将军关心,点事儿没有,你看,结实着呢。”他说着,挥起拳头在自己的胸膛上捶了两下,发出咚咚的声音,然后又撩起袖子,曲肘做了个姿势,鼓起大块肌肉。
“将军,玉章现在可是个风云人物,这江陵城里没有不知道他地,走在街上,满街地大闺女小媳妇向他抛媚眼呢,三天两头的有人来提亲,要不是玉章说要等族兄殷孔林殷观来给他作主,估计儿子都抱手上了。”法正边笑边说道:“现在江南诸军,有哪个不知道咬死万人敌张飞地殷玉章就连刘备孙权那边的人听说了。”
曹冲觉得有趣,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众人见曹冲心情不错,自然也不甘落后,同跟着打趣殷文。殷文红着脸,尴尬的摸着脑袋憨憨的笑着。
进了城,众人叙谈阵之后,各自散去。法正留下来和黄崇等人起向曹冲汇报江南的军情,殷文作为现任江陵守将,列席其中,不过他自觉不是曹冲亲信,有些拘谨,脸皮绷得紧紧的,坐在那里声不吭。
“周大人那边招抚的情况如何”曹冲听完了法正的说明,点了点头表示赞赏,然后又接着问道。
法正诈的笑,放下手中的竹棍,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曹冲,提醒曹冲这可要说到机密事情了,可是在座的却不都是机密的人。殷文见了,连忙识趣的起身:“将军,有关江陵的防务已经汇报完了,末将暂行告退。”
“不用。”曹冲摆了摆手,叫住了殷文:“江陵是荆州重镇。以后的好多战事都要从这里启动,你了解下总体安排,对以后地配合有好处。”
“喏”殷文看了眼法正,又重新坐了下来,静静的听着。
法正见曹冲发了话。自然不会再有什么意见。他对曹冲说道:“将军在邺城发来命令之后,我等就依将军军令行事,周大人要求我等发粮,被刘大人拒绝了。周大人没有能从公帐上转走粒粮食。但考虑到将军在邺城,也不能把刘备逼得太紧。所以刘大人让那些商人运了些粮过去,不过这价格”法正越想越开心,禁不住咧着嘴笑了起来,笑得抬头纹都开了:“我估计刘备这几年挣的点家底,全被他们给赚来了。”
曹冲在邺城的时候,因为天子催得紧,要求他在刘备送质任之前先供应部分粮食。他当然没有那么傻,但又不能直接回绝了周瑜,就想了个折衷的办法民间流通,而主要操作这些地当然就是以蔡家和庞家为头的几家要想把大批的粮食运过长江去,还要通过驻军的防线。也只有蔡瑁这样军商通吃地家伙才能干得到而刘巴要做的就是从中控制粮食地数量和价格兼收重税,既不能饿死刘备,逼得他狗急跳墙,又不能让他吃饱了有力气玩命,当然还要顺便步步的把刘备的家底抽空,有钱大家赚。
现在看来,这个效果不是好,而是相当的好。
“好”曹冲先赞了句,又接着问道:“那招抚的进展程度如何”
“还能如何”法正扑哧声笑了:“周大人开始还挺热心的,后来见刘备孙权只知道要好处。却在那儿拖延。根本没有送质任来请降的诚意,慢慢地也就心凉了。他在桂阳和长沙之间来回跑,就当是公费旅游了,这不,天气刚有点热,他就跑到九嶷山里纳凉去了。刘备现在能吃个半饱,向北打了几次,都被张老将军给挡回去了,关羽在始安和士载打了十几仗了,互有胜负,这段时间也消停了。他们两家好象在苍梧谈判呢,谁知道又在搞什么飞机,哎,对了,将军,这飞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
曹冲看着法正脸的不解,差点将嘴里的茶水喷在面前的沙盘上。他呛得咳嗽了两声,用丝帛擦了擦嘴,脸正经的说道:“飞鸡,就是天上飞地鸡了,意思就是说玄乎的玩意儿。”
“哦。”法正恍然大悟,又接着说道:“这典出自哪本古籍啊,我怎么从来没看过,问了好多人都不知道。”
曹冲心道,你要知道就怪了,那真成了外星人光临地球了。他挥了挥手:“我也忘了是哪本书了,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吧。孝直,休息了年多,有没有手痒”
法正听,立刻两眼放光,兴奋的挺直了身子:“将军,我可就等着你来呢,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大仗打,可是南面东面直没安静过,我却只能呆在江陵,真是无趣,天天盼着将军回来,我好跟着将军再到前线去呢。”
曹冲知道法正要想什么,上次他带着荆山军和益州军打武陵,结果被诸葛亮用乌龟战术挡在舞阳进退不得,让刘备从柯又逃了出来,后来曹冲派邓艾去接手,他虽然放了手,但心里直不服气,想着再有机会出征,在江陵憋了年多,也该再次起用他了。
“这是自然,我去打仗,怎么能少了你们这些干将。”曹冲笑了笑,对黄崇说道:“传令平狄将军和文太守,务必守住长江防线,不得有误。”
“传令蔡都督,即日起不再放行运粮的商船,已经在运的粮食,律以市价收购为军粮,已经过江的粮食,由就近的驻军接收,开出收据,由襄阳刘大人支付。”
黄崇奋笔急书,不会儿就写好了几份军令,曹冲接过看了之后,掏出腰间佩着的镇南将军大印,醮匀了襄阳新出的紫色印泥,在军令上盖上大印,随即派人送往各处。
七月初,曹冲渡江。到达长沙郡治临湘,守将黄忠和赶来的茶陵守将魏延出城迎接。曹冲看到这两人很开心,他看着笑嘻嘻地魏延打趣道:“魏将军,战成名之后,是不是觉得有点高手寂寞啊”
魏延确实是颇有些得意地。上次和乐带着人奇袭千里,本想着拿下泉陵,捅了刘备的老窝,没想到连诸葛亮都给逮住了。战后被提升为虎威将军。虽然他觉得那实在是个意外,但别人可不这么看。真真假假地马屁都跟着来了,说他是用兵奇才的有之,说他是天生名将地有之,甚至有人夸张的说他可比本朝名将霍去病。
魏延虽然狂,但还没狂到会相信这么离谱的马屁的地步,远地不说,眼前就有个让他心服口服的曹冲和他尊敬地兄长黄忠呢。他如何敢妄自尊大。听曹冲打趣他,他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将军,那些乡下人没见识,满口胡咧咧,将军就不要拿来打趣我了。我虽然立了点战功。可是如果没有法大人在武陵牵制住诸葛亮,没有汉升兄和平狄将军在益阳引住张飞,我哪里会有机会,我和玄玉两个人能立功升职,可是沾他们的光才有的。”
“呵呵,还是蛮冷静的。”曹冲点点头,又接着说道:“不过说实话,你那仗打得确实不错,我是很满意的。”
魏延乐了,连忙拱手道:“将军。有你这句话。我可比做什么将军更开心了,怎么样。这次还让我跟着将军吧”
曹冲笑笑:“不急,进城再说,这次有你打的。”
“好咧。”魏延拍巴掌,欢喜得嘴都合不拢了,全无点在其他人面前地矜持和傲气。
听说曹冲到了临湘,泉陵守将张任天子使臣周瑜起赶到了临湘。见到周瑜,曹冲连忙上前打招呼,两人客套了番,曹冲指着周瑜身后的个身材高大,气势不凡,即使是站在周瑜这样的帅哥身后也不掩其锋芒的中年人问道:“周大人,不知这位先生是”
周瑜呵呵笑,连忙侧身让了让,对曹冲说道:“将军,这位是我的故友,东城人鲁肃鲁子敬。”
“鲁肃江东大都督”曹冲吃了惊,再次打量了下眼前这位面色冷傲地鲁肃,心中暗叹,又被老罗给骗了,这厮分明就是个杀神,哪里是什么容易上人当的老好人啊,看他那样子,只怕武力值不会低。他强压着心头的惊讶,连忙上前施了礼:“久闻鲁子敬大名,今日才得见,幸甚幸甚。”
鲁肃直在冷眼观察曹冲,他见曹冲和手下说说笑笑,并无身为上者的威风,心头不免有些遗憾,心情不好,脸色自然也就不好。现在见曹冲给他行礼,他就更意外了,连忙上前回礼,挤出丝笑容很假的奉承道:“鲁肃见过将军大人,鲁肃乡野村夫,能得将军挂念,荣幸之至。”
曹冲见他这么虚伪,不由得仰天大笑,他把拉住鲁肃的手腕,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拖着就往堂上跑,直到席前将鲁肃摁在榻上,这才笑眯眯的看着鲁肃:“子敬,我听闻子敬初到江东,就献计孙仲谋于榻上,要横绝长江,三分天下,可有此事否”
此言出,所以人都呆住了,黄忠魏延等人还好点,反正曹冲说过的惊人的话太多了,他们有些见怪不怪。而周瑜和鲁肃却惊骇莫名,要知道鲁肃和孙权说这些话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人在场,连周瑜都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地,刚曹冲又从何得知,总不会是孙权告诉他地吧。
他们面露惊惧之色,互相看了眼,鲁肃连忙躬身施了礼:“将军,鲁肃狂悖,不识天下大势,如今这三分之策,已经成了笑话,还望将军莫要再提,羞杀鲁肃了。”
“哈哈哈”曹冲很欣慰,说起来也是,自己到了三国,这形势早就变了,如今荆益都被自己收入囊中,刘备孙权窝在东南隅等死,哪里还有什么三分天下的影子,想来这鲁肃已经觉得当初地三分之策有些荒唐了,也不知道信心有没有受到打击。
“子敬,莫要如此说,此时彼时,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毕竟只有妖人。”他向鲁肃凑了凑,微笑着说道:“子敬既然来了,不知道又有何教我的”
鲁肃淡淡的笑着,看着面前笑得有些高深莫测的曹冲,脑子急速的转了起来。他离开江东之后,把家属送回东城,自己却只是在东城转了圈就回到了周瑜的身边,他并不是想入周瑜的幕中,而是想找机会看看现在坐镇江南的曹冲。今天见,觉得有些失望,觉得这位少年天才并无王者气度,只是个面容和善的少年,心中已经有些退意。没想到曹冲见面先是叫破了他的榻上对策,又跟着他向请计,倒让他时有些搞不清这个少年的深浅了。
他看了看周瑜,周瑜正在品茶,透过漂缈的茶气,周瑜的眼神闪,轻轻的点了点头。
第二十三节 试探
“将军麾下,兵精将勇,粮草充足,以中原为基,以荆益为锋,攻取东南隅,正是以泰山压卵之势,鼓而下,何须用计。”鲁肃微微的笑着,眼睛盯着曹冲的表情,眨也不眨。
曹冲耸了耸眉,嘴角挂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直视着鲁肃,却不说话,也不说他说得好,也不说他说得不好,只是那么看着他。
鲁肃被他看得有些起毛,眼神闪了下,避了开去,又接着说道:“将军所虑,不过是孙刘困兽犹斗,伤亡必大,加以秋收将近,此时战事起,必然要调用大量民夫,干扰农时罢了。”
曹冲点了点头,还是没有吭声,继续副请继续的样子。
鲁肃心里有些搞不清曹冲在想什么,他本想随便说两句,看曹冲如何回答,然后再判断他的真实想法的,没想到曹冲只是听,却不发表任何意见,让人有些摸不底。他又看了眼周瑜,却发现周瑜正侧着身子轻声的和庞统说笑,仿佛感受到了鲁肃的目光,周瑜的眼光瞟了过来,却是带着丝谑笑,好象很理解鲁肃现在摸不着头绪的心情,并且很同情,很享受。
鲁肃心中暗恼,他知道周瑜在想什么,却无计可施,只得借着喝茶的时候整理了下思路,又接着说道:“将军如果是担心这些,倒也无妨,左将军前段时间以购粮度日。积存并不多,此时也无力作战,必然要等着秋收。交州秋收抢在荆州前面十天半月,我估计他会利用这个时间差。抢收完了交州地粮食,再来争荆州。纵使无所获,也可以打断将军的布置。”
曹冲“哦”了声,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交州的秋收居然要提前些,如果真是如此。鲁肃所说的情况倒真有可能出现,他虽然不会乱了阵脚,但开始要受点影响,却完全有可能地。不过,就算刘备能占点便宜,他又能如何
“不过。这也只是点小伎俩罢了,改变不了大局。”鲁肃见曹冲的脸色只是露出点惊讶而已,并无太大地震动,紧跟着又加了句,接着出了个主意:“将军也可以从江北运粮,提前发动攻势,凭借荆州的实力,先发制人,打乱左将军的安排。如此来不出数月,左将军必然会因缺粮而陷入困境,纵使精兵,也无能为事。”
“那江东怎么办”曹冲沉吟了片刻,又问道。
“左将军灭,江东便独木难支,届时将军欲攻则攻,欲抚则抚,切如意。”
曹冲眨了眨眼睛,直起了前倾的身子。坐回自己的脚后跟上。抬起手抹了抹发梢,想了会说道:“我攻取交州之时。孙会稽会如何处理”
“因交州之事,左将军与孙会稽已经翻了脸,将军若攻交州,孙会稽理当从旁襄助。”鲁肃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道。
曹冲看了他眼,也笑了,对鲁肃拱了拱手:“子敬所言,甚有裨益,多谢多谢。”
鲁肃连忙回礼。
曹冲随即转向周瑜,询问了下招抚的进度,周瑜说刘备直在拖延,根本没有请降的诚意,现在他觉得再招抚下去,也没有意义,不如用兵攻取更为直接。曹冲同意,但是他说要做好两手准备,在打之前,还是不能放弃招抚的计划,人还是要派的,兵也是要准备的。周瑜是无可无不可,你说要招抚,我就去招抚,你说要打,我就在旁边看着。当下点头称是。
曹冲随即又询问张任泉陵那边地准备情况。张任心情很好,这段时间倚仗着诸葛亮在零陵郡的屯田,他过足了以强欺弱的瘾,多次打败了急吼吼想来抢粮的刘备,虽然没有什么大胜,但也没吃过亏,能打败天下闻名的刘备,也算是个很快意的事情。听曹冲问他,他连忙介绍了零陵的防务。
“将军,泉陵有多处屯田,去年收获甚多,足供大军年之资,如将军欲攻取交州,张任愿为先锋。”老张任有些急吼吼的,生怕曹冲将攻取交州的重任交给邓艾或者黄忠,自己又落个辅攻,那样子可就建不了大功了,所以要在曹冲决定之前,先行请战,纵使曹冲最后不让他打先锋,他至少也要表现下求战地,表表忠心。
“老将军莫急,要打交州,少不得要劳动老将军的。”曹冲笑着安慰道:“三位远来辛苦,我略备薄酒,为三位洗尘,然后再谈公务,如何”
张任等人听,连忙谢过。
蔡瑁最近发了不少财,又听说女儿说孙尚香已经怀了孕,荀文倩最近有些失宠,他立刻打上了主意,决心要抱上曹冲这条粗腿,在曹冲过江的时候,他把随身带的几十瓮好酒股脑的搬了出来送给曹冲。曹冲假假的推辞了下也没推辞掉,只得收下了,现在用这酒来招待周瑜等人,正是恰到好处。蔡家的酒名不虚传,虽然襄阳的酒业现在很有名,但是这种好酒市面上根本买不到,你有钱也没地方买去。这次有不要钱的美酒喝,这些人自然放开了量,心情倍儿爽,都大叫痛快,畅饮不已,长沙太守廖立也喝得满脸通红,就算是庞统张松这样跟在后面已经喝惯了蔡家的美酒地,依然挡不住酒香,小丑脸喝得跟猪肝似地。十几瓮酒,次就被他们喝掉了半,喝完的时候,能站着地只剩下还有些拘谨的三个客人了,作陪客的已经全倒了。
曹冲喝得半醉,意识却还是清明,他派人送走了周瑜三人。自己强撑着回到内房。大双小双正相对而坐,托着腮看着出神,听得曹冲地脚步声,连忙站了起来。曹冲摇晃着看着这对姊妹花。嘻笑着伸出手去搭在她们肩上,舌头有些打结的:“样的。我都认不出来了,哪个是大双哪个是小双”
“公子真是喝多了呢,蔡姊姊家的酒再好喝,也不能喝成这样啊。”大双心疼地撅着嘴,扶着曹冲在榻上躺下。小双手脚麻利的端过铜盆来,用热手巾给他擦脸滚烫地毛巾让曹冲舒服得几乎叫出来声来,随即大双端来了醒酒汤让曹冲喝了下去。
曹冲半倚在榻上,看着忙碌的大双小双,忽然生起种很荒谬的感觉。自己这儿处心积虑的要把刘备干掉,可是却心安理得的让刘备地两个女儿服侍自己起居。不久的将来,还要让她们给自己生儿子,这种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换了以前,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大双”曹冲叫了声。
“公子,”大双放下手里的活,拿着把蒲扇歪坐在曹冲身边,伸出手拨去曹冲额头的绺头发,看着他通红的脸笑着问道:“有什么事好些了没有”
曹冲看着她微红的脸。伸手将她丰腴地小手握在手心里,嘴动了两下,却没有说出什么来,他实在有些问不出口。
“公子是想问我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吗”正在收拾床铺的小双半俯着身子,抬起头来看着曹冲,领口张开着,抹如玉的白色闪而没。
“啊嗯”曹冲咽了口口水,随口应道。娘的,没注意到这两个当年的小丫头也发育成两朵娇艳欲滴的花了,艳福不浅啊。五年了。她们到自己身边已经五年了。这时间也真是快啊。
“将军有想过夏侯夫人吗”小双忽然发现曹冲的眼神方向明显有问题,顺着他地眼光看。才知道自己有姿势实在不雅,连忙转过身避开曹冲狼般的眼光。
曹冲有些尴尬,连忙掩饰道:“你说夏侯夫人啊,我想她干什么”
小双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些幽怨:“夏侯夫人象我们这么大就被张将军掳去了,现在才二十多数,张将军战身亡,她会是什么感觉”
曹冲默然,夏侯夫人的情况他当然知道,他上次去代郡的时候,还在涿郡停了下,专门去看她,本想劝她回中原,找个合适的人家再嫁了的,可是磨破了嘴皮子,她也不愿意,就要个人留在涿郡,曹冲都搞不明白,个被抢去的女人干嘛这么做,这年头也兴守节吗
“我们比起夏侯夫人,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大双也脸色不佳的说了句,手中地蒲扇扇得有气无力:“比起先前那几个被父亲扔了,连生死都不知道地姊姊和兄长,我们至少还能活着。”
曹冲的脑子渐渐地清醒过来,他坐起了身子,手拉过个,很严肃的说道:“大双,小双,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虽然朝还要招抚,但是这大半年的情况你们想必也知道,招抚成功的可能性极小,你们父亲我只是想提前告诉你们声,还是五年前说的那句话,如果你们不能面对个杀父仇人,我绝不勉强你们。”
大双听,立刻有些急了,这五年多来,曹冲直没有碰她们,门面的理由是说她们还小,但现在蔡玑只不过比她们大岁,都已经梅开无数度了,她们却还是处子之身。大双直以自己还未被他收入房中,时候未到来宽慰自己,没想到曹冲却直保有这份心思,生怕她们还会离开。虽然说曹冲这是为她们着眼,可着实让她伤了心,几乎要哭出声来。小双虽然内敛些,但心思与大双差不多,听曹冲这话也竖起了细长的眉毛,曹冲连忙又加上句:“不过我是舍不得的,你们走了,我会很伤心的。”
“呸”大双羞红了脸,咄了他口,低下头垂泪不语,小双竖起的眉毛慢慢放平了,她感激的看了眼曹冲,摇了摇头道:“我请公子带我们来。就是想尽份我们地孝心,他能不能降,我们决定不了,公子也尽力了。至于结果如何,那是天意所定。非我们所敢企盼。”
曹冲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握着她们两个的手,过了半天才说了句:“既然如此,那我就趁着还有时间,派人到你父亲那儿去趟。请他派人来长沙趟,我正式迎你们入门。”
“公子”姊妹花又惊又喜,互相看了眼,同时羞得满面通红,大双喜极而泣,扔了手里的蒲扇扑入曹冲怀中。泣不成声,小双却是怔了片刻,款款拜:“多谢公子。”
驿馆内,周瑜和鲁肃面对面的坐着,方红漆棋枰上,黑白两色地棋子正在进行着厮杀,胜负在即,两杯清茶,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啪”周瑜投下粒雪白地棋子。得意的笑了,他将手中剩余的棋子扔进棋盒中,拍了拍手,手拈起旁边的茶杯,面看了看眉头紧的鲁肃:“子敬,你又输了。”
鲁肃点心情也没有,怏怏不乐地将手中的棋子撒进棋盒里,黑得发亮的棋子发出哗哗的声间,声声象是敲在鲁肃的心头。他盯着棋盘看了半天,觉得有些心烦意燥。有种要将眼前这些白得晃眼黑得刺目的棋子全部扫落在地地冲动。
但是他忍住了。他不能在周瑜面前如此失态,虽然。周瑜是他最亲密的好友。
“子敬,你还要想曹将军的事”周瑜心情很不错,悠闲自得的问道。
“他”鲁肃叹了口气,伸出手捡起棋盘上的黑棋子,粒粒的放入左手掌中。“公瑾,我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是不是”鲁肃觉得白天的曹冲表现出来的态度让他很失望,对自己这几个月以来的等候没了信心,可是又不想说出口,说出口,事情似乎就没了有转机,那他怎么办江东是回不去了,难道真要终老家中
他有些愤愤不平,当初他在家闲居,观望天下,刘晔来信约他北上归附曹操,他已经答应了,可是听了周瑜地劝,他来到江东。孙权当时刚刚接掌江东,内事问张昭,外事问周瑜,对他这个由周瑜引荐的人也很尊敬,他进献了三分之策后,孙权虽然没有立刻重用他,但却他很看重。张昭嫌他狂放粗疏,多次在孙权面前非议他,孙权不以为然,反而送了围帐给他的母亲,又赏了他很多东西,补偿了他迁居江东的损失。曹操下荆州,他更是因为力主抗曹而得到孙权的亲迎大礼,名重时,似乎终于有了出头之日,可没想到了随后的形势急转直下,他虽然做了都督,却失去了孙权的信任,几年之间,就不得不黯然离开江东。
成也周瑜,败也周瑜。
鲁肃抬起眼皮,看了眼含笑不语的周瑜,心中暗自叹息了声,要是当初听刘晔的,现在他应该比现在这样子好吧。
“子敬,”周瑜似乎感觉到了鲁肃的心情,他放下茶杯,双手撑着膝盖,向前倾着身子,很诚恳地说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这个曹将军不喜玄虚,让你直言以对,你偏偏要搞点玄虚,用这种拙劣地计策试他试,现在如何你当初见孙会稽,见面就提出三分之策,何其爽快,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多事”
“我不试试他,如何知道他会如何待我。”鲁肃白了他眼,对他提起孙权和三分之策有些不爽,“当初孙会稽对你我如何看重,现在又如何我看就是因为没有好好的试他下地原因。”
周瑜看了他半天,扑哧声笑出声来,鲁肃有些恼怒,瞪起眼睛刚要说话,周瑜抬起手拦住了他,低头想了想说道:“子敬,你知道孔明现在在干什么”
“在隆中种田。”鲁肃没好气的说道。“嗯,你知道吧孔明被擒,曹镇南亲自上门去请他,结果孔明为了摆谱,让他吃了闭门羹,结果他怒之下,不再征辟他了,放着这么个大才回隆中种地去。你比孔明如何”
“伯仲之间吧。”鲁肃有些讶然。他知道诸葛亮没有接受曹冲地征辟,但直以为是诸葛亮忠于刘备,不愿意为曹冲服务,却没想到原来是这个原因。如此想。他对曹冲更没有信心了。
“这个曹镇南很怪,他似乎很看重人才。又似乎不看重人才。我那同窗蒋子翼,学的是纵横之术,当初投到他的门下的时候,曾想向他请婢女,就是现在那个刘备地女儿大双。被他口拒绝。但子翼在他的手下,却风生水起,多次担负谈判地重任,与孙会稽会谈,说降刘璋,都有子翼的功劳。那个张永年。开始在丞相面前受了委屈,也是他亲自找上门去,相谈甚欢,如今更是他府中第心腹。庞士元初见,就提出要三百亩地,同样被他口拒绝,当然了,现在士元是他的首席谋士,不亚于荀公达在丞相府的位置。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可想过什么没有”
他看着若有所思地鲁肃,微微笑,坐回自己的脚后跟上,舒服的喝了口有些凉的茶。你是的意思是说,我多此举”
“正是。以我看,此人虽然年少,却自有股豪气,他不喜欢那些故弄玄虚的人,却能以真心待人。这点。比起丞相大人还要更进步。更重要地是”周瑜停了下:“他虽然平时不显山不显水,好象很多妙计都出自手下。但他却无防人之心,有种莫名其妙的信心,这种信心强大到他根本不怕手下会背叛他。我也搞不清他的这个信心从何而来,不过自从他在襄阳演说了那个什么九大九大行星的天象之后,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那个胡说八道的天象”鲁肃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你从这里明白了什么”
“嘿嘿嘿”周瑜看着鲁肃不屑顾的样子笑了:“胡说八道你知道虞仲翔和他辩了天之后的结果吗”
“我关心那个事干嘛。”鲁肃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兴趣。
周瑜微微笑,他知道鲁肃读书不多,对易经更是不通,而且他也看不上那些谈玄说虚的名士,甚至有些势同水火。他也不再逗弄鲁肃,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他跟虞仲翔说了什么,可是我知道虞仲翔后来跟益州地周仲直张南和样,迷上了观星象,整天用个大筒子看星星。对了,那个大筒子,好象就是曹镇南特地给他们做的千里眼,当初曹镇南就是凭这个千里眼,在江陵就发现了乌林火起,结果抢在刘备的前面两天占据了虎跳峡的要地将场我们意料中没有悬念的大胜变成了惨败。”
“千里眼”鲁肃下子来了精神,他对曹冲何以能抢在刘备前面堵住虎跳峡的事情直大惑不解,今天听周瑜这么说,他才恍然大悟,不对对千里眼这种太离谱的东西,他还是半信半疑。
“对,千里眼,不过这些在曹镇南来说,似乎只是举手之劳。从没听说过他学易,他却能说出易学大家如虞仲翔说不出的天学,从没听说过他为工,他却能做出千里眼这等神奇之物,没听说他去过益州,他却能发现张永年这样人所耻言的人才,你觉得这正常吗”周瑜呵呵笑,他抬起手比划了下,指了指头顶:“我总觉得他有我们不了解的秘密,他似乎站在别外个高度,俯视这天下,而不象你我,再有智谋,也不过是这芸芸众人中地个,仅仅是聪明点而已,眼界始终不能跳出所见到地这些范围。”
“是吗”鲁肃半是打趣,半是轻蔑的说道:“那还不是照样被曹子桓搞得灰头土脸地。”
周瑜对鲁肃的不屑并不在乎,他只是边想边说:“子敬,我到许县之后,见过了太多的人,也见到了许县平和下面的暗流,我不知道大汉还能走多远,但我相信,能走得最远的,不是那个优柔寡断的天子,也不是那个心狠手辣的曹子桓,而这个看起来浑浑噩噩的曹仓舒。”
“何以见得”鲁肃不笑了,脸上的轻蔑也收住了,他严肃的看着周瑜:“你从何得知”
“从他的气度,从他那份说不清的自信。”周瑜字句的说道:“只有自信心强到如此地步的人,才能用好你我这样的人,才不会象天子那样患得患失,既想用人,又要防人。”
“怪不得你变了态度。”鲁肃呵呵笑,打趣道:“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要摆谱了。”
“马幼常还杀了他的爱将朴新守呢,现在不是照样做他的军谋掾”周瑜轻描淡写的笑道:“子敬,你还是不要替我担心了,还是想想你怎么再次进计吧。我再不行,只要不和他做对,这个卫尉还是做得长的,虽然不能和从祖的三公相比,做个九卿,也算是对得起我周家列祖列宗了。”
“这个人,有意思。”周瑜淡淡的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