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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

第 26 部分阅读

如何表示。

偌大的宴会静得能听到帐外北风呼啸的声音,能听到众人所佩地玉佩发出的清脆声响。

曹操看了看沉默不语的众人。又看了看立在台边的曹冲。脸上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当的声将手中的长槊杵在地上。长槊地尾端刺进土中足有两寸,发出声闷响。曹操看着惊讶地抬起头来的众人,缓缓吟出了最后四句:“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好,丞相大人志在高远,非我等可以想见,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天下唯有丞相可以当得此句。”王粲第个站起身来大声赞道:“我大汉中平以来,诸侯纷争,称王称霸者屡见不鲜,先有董卓弄权,后在诸侯割剧,就连刘备孙权这样的人都敢称霸方,唯有丞相大人,以绝世之才,奋天生神武,扫荡乾坤,清宇内,立此不世之功,诚为我大汉不可多得的中流砥柱,撑天栋梁。若无丞相,便无今日的大汉。诸位,当为丞相此忧国忧民之诗举杯,为丞相大人寿,愿丞相大人志在千里,壮心不已。”

众人听王粲这么说,虽然觉得有些马屁过分,但大体还是符合事实的。个个都举起杯来,大声叫着“为丞相寿”,饮而尽,还有的就开始对着曹操刚刚那首诗评头论足,反正你说这句好,他说那句好,说来说去就是每句都好,都体现了丞相大人的高尚情怀。

要说这首诗,确实也当得起这些人的夸赞。曹操志满意得地心态在诗中体现无余,副天下大事已定,以后就可以悠游山林颐养天年的架式。他去颐养天年当年没人相信,但几乎所有的人都被他的豪情感动,觉得这仗很快就要结束,天下很快就能统,太平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将军们可以解甲归田,文士们可以坐而论道。

曹冲看着畅想着美好未来的文武百官,心中苦笑,脸上却不得不装出副余心有戚戚焉地样子,上前告了罪,敬了圈酒,就想躲到台下地小将堆里去,却被曹操把拉住了。

曹操心情颇为舒畅,见曹冲应付式的喝了点就要跑,有些不乐意地说道:“仓舒,何以来得如此之迟啊这里这么多人都在等你,你这么做可有些失礼。”

“父亲教训得是。”曹冲陪笑道:“儿子也正后悔此事,不过幸好还能赶得及听父亲的新诗。”

“原来你还知道。”曹操故意板着张脸道:“既然来迟了,看在你年幼的份上,就不罚你酒了,罚你做诗首,请各位俊才指教。诸位看如何”

众人听曹操这个提议,知道这是丞相大人要给曹冲露脸的机会了,哪有说不好的道理,个个抚掌欢笑,有参加过上巳节的就说了:“公子上次上巳写了篇序文,才情不凡,这次更当作诗首,以庆佳节。”没有参加过上巳节的也叫道:“我等无眼福,未能见到公子立马成文。今日有耳福,请公子作诗首。”

曹操呵呵大笑,将手中的长槊交给身边地卫士,拉着曹冲走到主席。将他摁在书案前。曹冲见那架势,知道今天不作诗是跑不过去了。他苦笑了声,端起案前的酒来呷了两口,眼珠骨辘辘乱转,在自己的记忆中以超快的速度狂搜能够应景地诗文。想来想去,倒是找到首主席写的七律,与眼前的情景倒有些符,只是他印象中现在的诗要么是四言的古诗。要么是五言的新诗,这七言的是不是能被人接受,他实在没能把握。不过眼前的事也顾不得了,先抛出来再说吧,说不定自己又成了七言律诗地开山鼻祖呢。

他坐下来略思索,提起笔来在铺好的纸上笔走龙蛇,不大会儿就写成。双手托着恭恭敬敬的递到曹操面前。曹操接过纸来看。先是愣,看着曹冲说道:“子桓跟你通信了怎么他新创的七言你也知道了”

曹冲心中阵丧气,又是阵轻松,原来曹丕已经开创了七言啊,这下好了,自己这首盗版不至于太突兀了。他连忙点头说道:“兄长有信来,确实提及过。”

曹操笑了,回过头看了看诗,轻声念了两句“荆山风雨起苍茫。百万雄师过大江,好,好,有气势,来。仲宣。你来看看仓舒这诗如何,不妥之外帮他改改。再念给诸位听听。”

王粲连忙小跑着赶了过来。他最近有些躲着曹冲,就因为前些日子在襄阳时,每天早晚两趟,曹冲准时到他房里来看着他吃药,直逼着他把张仲景开的十来副药滴不差的喝完,张仲景亲口确认病根已除之后,才算是放过了他。天两顿药,喝得王粲看到曹冲就觉得嘴里发苦,从此有意无意的开始躲着他,好象遇到曹冲就要喝药似地。

王粲接过曹操手中地诗稿看了眼,眼前亮,不由自主的轻声吟了遍,又从头看了遍,然后苦了脸对曹操说道:“丞相大人,这个任务只怕我无法完成,这首诗,粲以为个字都动不得。”

“仲宣,小孩子不能这么夸的。”曹操眼中全是笑意,却故意不高兴的说道。

“既如此,粲将此诗念给诸位听听,请诸位看看粲此语是不是言过其实。”王粲凑趣的苦着脸,回过身对着众人,将曹冲的盗版诗念了遍。大家听开始两句,便是震,再听到后面的几句,个个惊得坐了身子,面面相觑,不也置信的相互看了看,紧接着就将目光集中到了旁略有些局促的曹冲身上。

“好句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夏侯称第个从小将堆里跳将出来,抢到曹冲面前拍了曹冲掌笑道:“仓舒,你这首比他们那堆都要好啊,好诗,好诗,我就说嘛,只要你来,那准是鹰入林,百鸟无声。子文,正清,你看我说地如何”

“正是,正是。”曹彰碍于面子,不好自家人夸自家人,张泉和张虎他们却不管这些,大声的叫起好来,将刚才受的那些窝囊气全还给了那些文人。

“诸位,可有字改得”王粲不理那些武将,转向那些文人说道。

“改不得,字也改不得。”

“气势非凡,只有仓舒公子做得,我等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等好诗。”

“正是,正是。”

王粲回过头对曹操笑道:“丞相,粲没有说错吧,果真是字也改不得。粲有语,不怕丞相生气,只怕丞相那首,今天当不得第了。”他又转向众人道:“诸位,愚以为仓舒公子此诗,当为今日诗会榜首,诸位可有异议否”

“正是正是。”下面的笑声片,谁不知道啊,反正都是他们曹家的,这仓舒公子得了第,只怕比丞相本人得了第还要让丞相开心呢。这个时候不拍马屁,什么时候拍马屁。

“仲宣此言过矣。”曹操脸上地皱纹都笑开了,却强说道:“我看其中就有要改地,高祖皇帝有令,不得称项王名讳,此诗直呼项王名讳,不妥,不妥。”

“高祖此令,百年前就废止了,丞相何须如此苛严。”王粲笑道,边说道,边将诗稿折好揣进怀中:“丞相大人,粲见猎心喜,当此好诗好书,不愿让他人染指,请丞相大人开恩,就将此诗赏了粲吧。”

“王仲宣好滑头,趁机贪墨么”坐在边的裴潜大笑起来,上前就要扯王粲。曹操见他们有趣,哈哈大笑,将曹冲拉到身边,看了又看道:“仓舒,这才象我地儿子,上次那篇序文,好虽好了,却嫌老气。这首诗,比那首序文好,有气魄。好男儿,就当纵横四海,心怀天下,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呵呵呵,只怕刘玄德和孙仲谋听到此诗,要心寒不已呢。”

曹冲陪着笑,连称过奖。说起来也是,曹操的诗就以气魄大著名,而前世主席也多次称赞他的观沧海和龟虽寿,没想到自己这穿越,居然代替主席被曹操夸了顿,让这两个伟大的诗人在错乱的时空中相会,也算是功德无量了。主席,我有这么大的功劳,你该原谅我盗版你的诗了吧

第二十七节 来降

曹操正在享受众人的恭维,丞相军谋路粹从旁边闪出,躬着腰踩着小碎步,径直来到了曹操身边,用手挡着嘴,凑在曹操耳边说了两句,曹操听,立刻收了笑,放下手中的酒杯匆匆而去。

曹彰和曹冲对视了眼,心有灵犀的笑了。曹彰拉起曹冲,对着王粲等人拱手:“诸位,我家仓舒诗也做了,下面跟到我们这些武人那里喝两杯了,告罪告罪。”

到了小将堆里,张泉张虎张雄乐等人围上来阵笑闹,杯觥交错,气氛下子变得又热闹起来。那些文臣们至围着王粲,七嘴八舌的讨要曹冲那张诗稿,王粲却是坚决不拿出来的,最后实在是说不过众人,干脆拍拍屁股跑了,逗得大伙哄堂大笑。

曹操进了内帐,个士卒模样的人正低头坐在帐中,听到曹操的脚步声,抬起头看了眼,连忙拜伏在地:“征虏将军帐下使者吴范拜见丞相大人。”

曹操摆了摆手,在自己的席子上坐好,这才低声笑道:“起来说话,孙伯阳可是考虑好了。”

“我家将军已经准备妥当,后日子时带他的本部人马前来,请丞相大人接应。”

“好,我自当做好接应事宜,让你家将军放心,本相所应的切封赏,绝不食言。”曹操强摁住心头的喜悦,沉声说道,想了想又问道:“你家将军后日前来。那孙校尉也起来吗”

“这”吴范略有些为难地想了想。这才斟字酌句地说道:“孙校尉本已经被我家将军说动,后来,后来听说丞相营中有人怀疑我家将军的诚意,生怕到此有所不测。时又改了主意,说要再等等,又说他们毕竟是兄弟,还是想看看孙破虏的反应再说。”

曹操不高兴的沉下了脸:“怎么,连本相地话他也信不过”

吴范有些惊慌的连声解释道:“丞相,我家将军对丞相是绝无怀疑的,孙校尉对丞相也是信任有加。只是孙校尉不知从哪儿听说,丞相营中反对的也是位高权重之人,对丞相颇有影响,因此孙校尉这才时改了主意。丞相放心。我家将军届时定前来。只要我家将军在营中安全无忧。到时候孙校尉自然也就信了丞相的诚意。”

曹操阴着脸想了半晌,也只得如此,反正孙贲来了,只要他没有坏心,自己当然不会亏待他,到时候孙朗见了,自然还会心动的。想到此处,曹操缓了脸色,这才笑道:“有劳使者。还未用餐吧,就由路军谋带着,去用点酒食再走。”

“多谢丞相。”吴范拜在地上称谢,又说道:“我家将军来之前,让我与孙孝廉见上面。看看他的情况如何。还请丞相恩准。”

曹操皱了皱眉头,沉思了片刻。对路粹使了个眼色,这才说道:“无妨,你先用餐,路军谋会派人请孙孝廉来见你的。”使者闻言,连声称谢,然后跟着路粹退了出去。曹操在帐中坐了片刻,这才起身回到宴席,等撤了宴。路粹已经在帐中等候,见曹操进来,连忙行礼。

“子仁,那孙季佐和使者都说了些什么”曹操皱着眉头,边坐下边问道。

“回丞相,孙孝廉没有说什么,只说在营中切都好,丞相大人对他很关心,仓舒公子,子文公子都很照顾他们,请孙伯阳尽早前来,兄弟相聚。”路粹将孙匡见使者的情形说了遍,曹操见无非是些场面话,想来想去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妥,这才没有继续问下去。

第二天,曹操召集了几个亲信的文臣武将到大帐中议事,准备孙贲来降地相关事宜。荀攸刘巴贾诩华歆以及曹纯,曹彰等亲信将领起来了。曹冲也在其中,他听了曹操地安排后,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曹操安排得很小心,没有留下什么破绽,看来自己说的那些他是真的听进去了,自然没有什么再要提醒他的。只是他觉得曹操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对,具体有什么不对,他又说不上来,总觉得有怪怪的感觉。议事完毕,众人分头去准备,曹冲落后步走,本以为曹操会叫住他再说些什么,哪知道曹操自顾自的拿起了文书,竟是办起了公事。曹冲见,也只好揣着糊涂装明白的回了营帐。

江东使者回到了江南的大营,没有去孙贲地营帐,反倒是直接去了周瑜的中军大帐。大帐里,周瑜程普鲁肃孙贲孙朗等人正团团而坐,看着地盘在摆布兵力。见使者进来,周瑜笑了,他用手中的玉如意点了点使者说道:“见吴文则如此模样,就知事情办得顺利。”

孙贲笑道:“不光是事情办得顺利,只怕丞相大人的美酒,他喝得也不少。”

使者吴范笑了:“征虏将军,不要羡慕我喝的那两杯酒,你到了曹营,只怕比我喝得还要多。”

周瑜收停住了笑容,众人都收住了笑容,孙贲脸上笑也僵住了,疑惑地看了眼吴范:“文则,此话怎么讲难道曹贼已经看破我等地诈降之计”

“曹丞相满心欢喜的等着将军去降,纵有疑心,也是谨慎使然。”吴范摇头叹息道:“只是他地公子曹冲,似乎从开始就不相信将军会降,多次在丞相面前进言,要丞相小心从事。被他说得多了,丞相虽然不满意,也提高了警惕,只怕后日这油船进不了曹营。”

“曹冲”吕蒙沉吟了声:“就是那个年初差点死掉。后来又活过来地那个”

“正是。”吴范点头道:“我听孙孝廉来书中说此人言行怪异。与以前颇有不同之处,行事风格也与众不同。诸位可知,这大船上地拍杆和霹雳炮都是从何而来”

“不是说刘琮改造的吗难道是这个曹冲搞出来的”周瑜也有些惊讶了,那天的霹雳炮给他留下地印象太深刻了。自己是运气好,没有象副船样被击中,可是二百步以外就飞来这么个东西,实在让人觉得有些后脊梁发凉,这可比能射三五百步的强弩更让人心惊。

“东西是刘琮改造的不假,但刘琮这个人却是曹冲发现的。”吴范摇头叹息:“我们以前都知道刘琮是个废物,哪知道这个人到了曹冲手中,却是个杀器。听孙孝廉说,曹冲亲自向天子请旨,为三个工匠请封关内侯。天子居然还真准了。你们说这是不是大汉朝的咄咄怪事”

“工匠封关内侯”几个人同时惊叫起来,面面相觑。

“正是,我还听说,曹冲建议丞相下令,这些工匠白天在水寨做事,晚上全部要回到岸上的大营,他们的大营把守的严重程度,仅次于丞相的大帐,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切物资供应也优于其它军营。封赏也很厚,那些工匠对这个曹冲公子是信服有加。”

“还真是个怪人。”周瑜笑着,用手中的玉如意轻轻敲打着手臂,“不过也不是无懈可击,略施小计。除去他就是。文则继续说。还有什么事,你说后日油船进不了曹营。可是孙孝廉地话”

吴范点点头:“孙孝廉说,曹冲对他们看守甚紧,虽然不限制他地活动,但身边的举动都会报到他那里。孙孝廉还说,这个曹冲最后好象得了件宝货,经常在乌林峰上向江南看,他怀疑他是在用那件宝物观察我军的大营。”

“怎么可能”鲁肃扑哧声笑出声来:“我军大营离乌林峰少说有七里,多说有十里,什么宝货能看这么远千里眼啊”

吴范苦笑了声:“孙孝廉也不敢相信,但有次听孙绍说,曹冲知道二位都督的大帐位置,故而才有如此荒谬的猜想。说实话,我也不敢相信。这次去,我是真的想见见这个曹冲,看看他的面相,了解下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仙下凡,可惜他营中正在聚会,我无法进入宴会。”

周瑜沉口吟不语,想了片刻说道:“既然如此,后日伯阳照常进曹营,其它的事容后再说。”

第三天半夜子时,曹军帐中片漆黑,但将军们却没有睡,个个按照既定的位置做好了准备,就连大船上地强弩都拉上了弦,只是没有放上弩箭,霹雳炮也拉起了重锤,只是没有放上砖团,拍杆也准备停当。士卒们在黑夜中瞪大了眼睛,看着江东水营的动静。

曹冲披着斗篷,站在曹操的身边,那些文臣们也裹起了身上的衣服,无声的咒骂着渐渐停了地北风。他们虽然不敢抱怨什么,但轻微地跺脚声却很明白了表示了这时候不让人睡觉,却站在这里吹风的不满。

曹操坐在屏风中间,风势要小得多,厚重地狐裘挡住了刺骨的寒气,滚烫的美酒赶走了难熬的冷意。他静静的坐在那里,眼睛都不瞟下周围的人,只是静静的呷着酒。他就象是座山,压在所有人的心头,让人们只能强行忍住心头的不满,闻着冷风中飘来的酒香聊以自蔚。

“丞相,来了。”路粹眼馋的看了眼冒着热气的美酒,抽了下鼻子,略带兴奋的报告。

曹操抬起眼,看到江面对过几点亮光,闪了几闪。他立刻放下手中的酒杯,伸手向曹冲要过望远镜,套在眼睛上看了又看,这才点头道:“传令水军准备接应。”

声令下,传令兵飞奔而去,没过多长时间,水寨中点起无数的火把,水寨门大开,几路接应的大军鱼贯而出,在寨前摆好了随时可以接战的架式,将强弩对准了被刚从云层中透出的月亮照得闪闪生光的江面,所有人都进入到了自己地岗位。随时准备进入战斗。

风渐渐地转了向。北方变成了南风,阵湿意吹得人脸上生凉,但没有人叫冷,他们都屏住了呼吸。紧张的看着渐渐亮起了的江面。曹操用望远镜看了片刻,脸上露出丝得意的笑容,放下望镜递到曹冲手中:“仓舒,这还真是个好东西,可惜,全是倒地,看起来颇不习惯呢。”

“父亲,来了”曹冲有些紧张的问道。

“来了,不过“曹操故意停顿了下,这才笑道:“没有你担心的小船。全是大船。”

曹冲听。举起望远镜向远处看去,只见江面上,几艘大船若隐若现,张起了帆,乘风而来。他仔细的看了半天,这才算放下心中的担忧,正如曹操所说,全是大船,别说寨前有严阵以待的众将。就算没有,这些船也进不了水寨。

“贺喜父亲。”曹冲拱手为礼,身后的曹彰也跟着笑逐颜开的拱手为礼。

“贺喜丞相。”环绕的众人拱手为礼,齐声笑道。“哈哈哈”曹操大喜,朝四周摆了摆手:“诸位辛苦。本相已经准备了些酒食。等会儿等孙伯阳来了,请诸位起喝点以解寒气。明日还有重赏。”

“谢丞相。”众人听,更加开心了,身上的寒意也去了半。小半个时辰以后,有人也看到了江面上露出地船只地影子,不由得轻声惊呼,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气氛慢慢变得热闹而激昂。又过了半个时辰,前军顺利接到了孙贲,用快船将孙贲接到了陆营大帐。

“伯阳,路可顺利啊”曹操见顶盔贯甲的孙贲出现在台阶前,立刻迎了上去。

孙贲脸色很不好看,被曹操拉着坐下,这才不满的说道:“丞相,贲出来时倒还顺利,只是没想到,到了丞相大人的地盘,本以为安全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面对着几十架满弦相待的强弩,还有上万刀出鞘弓在手的将士,丞相这是在接我啊,还是接周瑜的三万水军啊”

曹操滞,倒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解释,曹彰连忙上前笑道:“岳父大人也是用兵之人,自当知道小心为上,这些人倒不是为岳父大人准备地,实在是生怕岳父万遇到麻烦,我军可以上前接应岳父大人。还请岳父大人不要多疑才好。”

“原来如此,这么说,有劳诸位在此相候,贲倒是愧不敢当了。”孙贲说着,起身对众人团团施了个礼,这才和曹操相视眼,放声大笑。

“来来来,我们进去喝点酒暖暖身子,至于后面的周瑜,就由蔡德去对付吧。”曹操指着外面隐约传来的战鼓声笑道。

众人大笑,鱼贯进入大帐,开始接风宴。而水寨前追来的江东水军见曹营的架式,放了两阵乱箭,调头就跑,只是顺风留下阵咒骂声。

曹冲心情也很好,虽然自己预料地孙贲放火没有出现,但孙贲进了营,他这诈降计想玩也玩不成了,下面就要拖着他地人去玩刘备,让孙刘两家反目成仇。虽然刚才孙贲很气愤,但他气愤归他气愤,该走的路子还是要走,这点想必曹操自己心里早有定算,就不用自己再去惹他不高兴了。因此他也堆起了满脸地笑容,上前以子侄礼给孙贲见礼敬酒。说起来还真难受。孙贲的女儿嫁给了曹彰,他就是曹彰的父辈,也就长曹冲辈。但同时他又和娶了曹冲从姐的孙匡是平辈,也就是说和曹冲又是平辈,这关系搞得有点乱,让前世过来的曹冲实在有些吃不消,时不知道如何处理,好在孙匡现在不在,他也只好跟着曹彰称晚辈了。

孙贲见到曹冲很开心,拉着看了又看,然后跟曹操说道:“丞相大人,这仓舒公子我是越看越喜欢,可惜我是没有女儿了,要不然啊,真想再和丞相结门亲呢。”这话说得曹操乐不可支,哈哈大笑。众人听了,也上前来凑趣,要孙贲给曹冲拉拉红线。孙贲还若有其事的想了想笑道:“你们还真别说,我家有个从妹,今年十六,长得虽然不算天香国色,倒也看得,更可贵的是她身好武艺,惯喜舞刀弄棒,手下几十个女婢也是身手不错,说与仓舒倒是合适。丞相大人,你看可使得,如有想法,趁着孙仲谋焦头烂额的时候,派个使臣去要了过来,我想他也不敢不应。”

“哈哈哈,丞相大人,这女大三,抱金砖啊,正合适啊。”华歆笑着凑上前来,朝着曹冲挤了挤眼睛,又冲着曹操哈哈大笑。曹冲大羞,虽然很想知道孙贲说的这个女子是不是传说中的孙尚香,便实在是不好意思去问,只得红着脸敬了几杯酒,借口酒力不支,告罪退席而去。

曹彰见他跑了,跟出来拉着他笑道:“仓舒,别急吗,美人还在江东呢,你这么早回去想做梦去见吗可别被那两个小美人听见了,到时候房内不得安宁啊。”

曹冲摆开他的手笑道:“你可搞清楚了,我要是娶了那个女子,你可就晚我辈了。“且,各叫各的,要照你这么说,你还跟父亲称兄道弟呢。”曹彰满不在乎的笑道。

乱啊,真够乱的。曹冲觉得头大,摇着头走了。

第二十八节 攻战

孙贲很快就在曹营取得了上下致地好评,曹操没有食言,果然赏了他个乡侯,又赏了他很多财物。在他主动要将军队地指挥权交出来地时候。曹操很大度的拒绝了,不仅没有侵吞他的军队,反而给他地那些兵又增添了些军械。高兴得孙贲不知道如何感谢才好。

孙贲很大方,将自己带来地,曹操赏地,送了不少给曹操身边的人,曹彰是他的女婿。那自然是不用说了。曹操身边地军谋掾属们也分别得到了数量不等的馈赠。曹冲自然也不例外。得到了很丰厚地份财物,孙贲每次见到他时。都要夸上番。许诺有机会定将那个从妹嫁给曹冲。曹冲现在已经确认了。他说地那个从妹就是演义中的孙尚香,不过她地真名不叫孙尚香。而叫孙献。天知道个女孩子怎么会叫这个名字地,曹冲觉得有些奇怪。倒也没有深究。三国的人名怪的不少,象他那个姐姐叫曹节。就跟曾祖个名字。

曹冲对孙贲没有什么坏印象,也谈不上什么好印象。可能是因为他心里有先入为主地概念。他总觉得孙贲这么做看有些问题。正因为这无可挑剔。才让人觉得生疑。他不仅主动要交出军队,而且在营中安份守已得很,除了固定的几个地方,他从来不乱去。辎重营更是从来不去,每天就和孙匡喝喝酒。偶尔找曹彰说说话,连兵都不练了,交给手下的人放下鸭子,副安心要当富家翁的样子。

孙贲让人觉得无可挑剔,而孙贲身边那个随从吴范,则让人觉得摸不清楚。他第次看到曹冲时,就露出了很惊讶地神情。连声地夸耀曹冲地面相好。是大富大贵之相,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曹冲现在知道他是个术士,用后世地话说就是神棍,据说他在年初时准确地预测了黄祖地败亡,让孙权对他颇为信任。如今还利用他这个身份,经常来往于江东和曹营之间,说是暗中去联系孙朗,争取将他也带过来。孙朗现在是江东水军地左冀将领,手下有五千多人,实力不可小觑。

曹冲虽然说不上他们有什么不对。但下意识里却对他们有着警惕,渐渐地。孙贲也就来得少了,这让曹彰对曹冲有些不满,在曹冲面前嘀咕过两次。曹冲被他贲备了。也无话可说,自己对孙贲确实说不上有什么好感。

事情按照曹冲预想地向前发展,过了几日。曹操要求孙贲领军配合横野将军徐晃汝南太守满宠去偷袭关羽所部,孙贲很爽快地答应了,不过他说自己对这边地形不太熟。希望丞相能派个人给他,也好跟横野将军他们联系。曹操想了想。觉得路粹跟他们最熟,从开始接触就是由他接待地,便将路粹安排给他孙贲,第二天,他们就打点行装出发了。不到三天,传来好消息,孙贲与路粹装作江东的援军,趁关羽不备,打了个小胜仗,斩获数百,关羽大怒。带着大军赶了过来。追得孙贲落荒而逃,幸好横野将军徐晃赶到。与关羽恶战场,互有损伤。这才各自收兵回营。

孙贲回营之后,在曹操面前盛赞路粹足智多谋,不光文才好,武技也不错,路粹第次带兵打仗居然就打了个胜仗,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在他地兄弟路招面前喝得大醉,发狂言将来自己也要投笔从戎。做个冲锋陷阵地将军。

曹冲因为孔融地事。对路粹有些不太顺眼,听到这个消息,也只是苦笑了声,他现在在曹操面前地形势很不好,说孙贲会诈降可孙贲的样子,谁都不会说他是诈降。他对路粹印象不好,偏偏路粹第次出征就立了功。说起来比他那个功劳也不差,更加让他被动地是。孙贲和路粹在曹操面前从来不说曹冲地坏话。相反倒是交口称赞,搞得曹冲再想说什么都不好意思开口了,就算开口了,曹操也只是听听。然后就没有了下文。曹冲无奈,只得闷坐在营帐里。天天跟张松蒋干等人闲坐,打打扑克牌。有时孙匡也过来坐坐,带着孙绍来骗零食吃。

“仓舒,过些天你从姐就要从江东过来了。”天。孙匡开心地对曹冲说道:“你从姐有好几年没见你了,现在看到你长这么大。定认不出来你了。”

曹冲心里阵紧张,想了想又放松了。几年不见。个五岁地小孩子和十三岁的人相差很大也是正常的。何况今年他注意锻炼。营养也组织得好。十三岁已经象个半大人。身高也继续了母亲环夫人。近七尺高了,站在曹操面前都比曹操高半个头了,想来从姐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父亲准了”曹冲觉得奇怪。这好端端的怎么把从姐从江东接过来了难道孙权真地撑不下去。要投降了

“嗯,多亏岳父大人开恩,让我夫妻能在起过个年。”孙匡开心的笑道。

曹冲笑着恭贺了几句,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孙匡谈笑了几句,起身走了。出了曹冲的营门。他又去了孙贲地大营,进孙贲的大帐他就高声笑道:“伯阳,有好酒也不叫我。个人偷偷喝”

孙贲听。大笑着走了出来。把拉住孙匡的肩膀。眼睛朝四周看了下,个贴身侍卫见了。立刻带着人将大帐控制起来。

“季佐。过些天我还要出征。这次要把路子仁给套进去,到时候你就可以让他进言了。”

“我理会得。”孙匡点点头。将手中酒杯斟满。饮而尽。

“你地夫人要来了,这事可不能让她知道,她和曹冲姊弟情深。被她知道了。以免误了大事。”孙贲提醒道。“要知道这个曹冲不除掉,我们的事实在没什么成功的希望。”

“我知道。”孙匡笑了笑。又斜着眼看着孙贲。“伯阳。我们做这些事。可是九死生。稍有疏忽。就是死路条,你觉得。值吗”

孙贲苦笑了声:“值不值我又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愿意啊。我那两个儿子。全被仲谋带到会稽了,我不做,他们就死定了。万事泄,只希望我那女婿能保住我了。你嘛。就看这个曹冲能不能替你求情了。”

“这事还真是滑稽。我这里要他地命,还指望着他来求情”孙匡哧地笑了声。摇了摇头,“到时候,我们都死了。仲谋既立了大功。又没有了后患,这样子可算是两全齐美了。”

“要不,你到时候躲到我地营里来。也许我们趁乱还能冲出去。”

“到时候再说吧。”孙匡摇摇头,起身说道:“兄长小心。”

“嗯,你去吧,我自己心里有数地。”孙贲也不起身送他,只是挥了挥手,等孙匡出去了,这才抽出自己地环首刀看了又看,再看看自己地身上。想了半天,从衣箱里找出件软甲。穿在了衣服里面。这才安心了些。

看看外面天色尚早。他定了定神。对外面叫道:“我小睡会。路军谋来了叫醒我。”

柴桑,吴范坐在孙权的面前。静静地等着孙权问话。孙权手里捏着毛笔,碧蓝色地眼珠不时的瞟下吴范。好半天才问道:“你说这个曹冲面相怪异没有看错吧”

“没有。”吴范小心的答道:“范仔细地看过。此子面相应是早夭之相,年初那场大病本当即死。不知为何现在还活着。”吴范犹豫了下。偷眼看了眼孙权,旁边地胡综嘴角露出丝讥笑,不屑地哼了声,吴范额头沁出冷汗来,凝神细听孙权的鼻息。

“既应早夭。为何现在还活着”孙权也狐疑看了吴范半天,好象在考虑他地话倒底有几分可信。想了片刻又说道:“那你看。这次他还能活着吗季佐有没有成功的可能”

吴范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这才斟字酌句地说道:“此子近日时运不济。当有劫。至于会不会丧命他的面相离奇。范时也无法断准。”他想了想,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哼。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孙权笑道:“你带着人去吧。让季佐他们小心从事。”

吴范应了声,低着头从地上爬起来。倒退着出门去了,孙权看着他跪着的地方几滴水印,也撇着嘴笑了,他回过头来看着胡综:“伟则,有劳你往刘玄德处趟。”

刘备看着面前脸微笑地胡综大怒:“既为盟友,如何背信弃义。上次孙贲降了曹贼,你等也不来通报。害得云长折了近千人。盟友是这么做的吗”

“左将军何必生气。”胡综脸色不变,很自然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这才说道:“我家主公知道那些军士原来都是刘琦的手下。对左将军向来不服。这才顺势为左将军除去,再说也没能干人,不过是两百人而已,左将军何必如此生气。”

刘备脸红。他倒有些奇怪。怎么这个江东也能知道,胡综见他语塞。笑了笑没有再说,上次鲁肃在他军中走了趟,就看出那曲地人马都是刘琦地死忠,估计不会听命于刘备,后来听说这曲人被安排在前军。就想到了刘备在借刀杀人。所以孙贲要向曹操示忠时,就拿了这两百人做替死鬼。

“既然左将军心疼这些人。那我家主公和都督送左将军份大礼。补偿了左将军这些损失,如何”胡综见刘备不语,又接着笑道。

“不知先生此话怎”刘备缓和了口气问道,胡综笑了笑。凑近了刘备。低声说了几句,刘备听。大喜过望。连声称好。旁地诸葛亮听了。也是抚须微笑。

路粹带着千曹军。千孙贲地人马,沿着江边地水道,从燕子矶拐进了乌龙泉。在黄陵矶弃舟登岸,摸进了关羽地防区,他意气风发,看着身后如狼般地士兵心头充满了自豪感,他在丞相府几年了。天天看着曹操和几个谋士讨论军情。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天会亲自带兵。他甚至直不太看得起带兵的武将,他那个弟弟已经做到了将军,他还是有些看不起他,这士人就是用圣人经术做事的。拿刀杀人太下级了。不过上次跟着孙贲出来。本来只是个参谋地他却掌了把兵权,孙贲什么事都问他。最后连指挥权都交给了他,仗打下来。路粹喜欢上了这种热血的工作,觉得有兵权在手感觉还真是不错,可惜上次只有孙贲地千人,战力有限,斩获不过两百,最后还被关羽追得落荒而逃,这次不样。丞相大人拨了千人给他,这些都是跟随丞相南征北战的精锐,不是孙贲那些人可比。丞相那意思,好象这次再打赢了,路家有机会出现第二个将军。

这种感觉真不错。路粹看了眼手中地地图,抬头看了看天色,对身边地孙贲说道:“将军,天色还早。让士卒们休息两三个时辰。等明天寅时,敌军正是迷糊之时,我们再冲出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灭此朝食,如何”

孙贲想了想,挑起大拇指赞道:“路军谋高见,难怪人家说丞相府人才济济。想不到路军谋这样地高才居然只是个掾属,如果在江东。只怕早就是个校尉了。”

路粹看了他眼,笑道:“将军过奖。丞相府确实是人才济济。粹不过是文吏。这次能有机会带兵作战,都是托将军的照顾,说起来还要感谢将军才是。”

“唉。此言差矣。”孙贲边安排士卒休息,边说道:“我看路军谋是太梗直了,梗直地人都是不讨人喜欢地。我就奇怪,莫非路军谋与仓舒公子有过节怎么仓舒公子从来没有向路军谋笑过。也没有向丞相大人推荐过反倒是蒋干那个浪荡子张松那个侏儒跟仓舒公子很合得来”

“将军不可说仓舒公子的不是。”路粹沉了脸,不快地说道。孙贲见他生了气。连忙闭了嘴。走到边去看营帐,远远的。他听到路粹冷笑了几声,孙贲偷眼看了眼路粹。也悄悄地笑了。

寅时。曹军啃了几口干粮后。悄悄的接近了关羽的前军大营。看着远处升起地袅袅炊烟。路粹心中暗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做到了。可惜自己带的人太少,要不然。真可以直接去关羽地大营,把这个万人敌给擒了,那该多威风啊。

他边想着,边挥手下达了命令:“弓箭手准备掩护,刀盾手接近营门。准备冲锋。”

声令下。刀盾手猫着腰贴进了大营。到了门前。猛的发声喊。冲着营门杀去。还迷迷糊糊地营中士卒忽然见有人袭营。刚要大叫。阵箭雨飞至。立刻将那几个士卒射倒。接着刀盾手砍开营门。大吼着冲了进去。将目瞪口呆的几个士卒砍倒,路飞奔着。冲进了大营。

“全部冲过去。”路粹见战事顺利,前锋轻松攻破了营门。已经冲进了营帐心下大喜。立刻命令所有人起冲过去。在最短地时间内解决战斗,等千多人鱼贯而入,路粹这才拔刀在手,在几个侍卫的护卫下气宇轩昂地冲进了大营。

“降者免死。”路粹大喊着冲进了营帐,却被眼前地景像可吓呆了,抢在他前面冲进来地千多人傻乎乎的被几千人围在中间,上百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