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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

第 55 部分阅读

督的人还真不少,以至于有二百女卫地孙尚香都在某种程度上被人忽视了,在被人观瞻了会后,周瑜郁闷的坐回车中跟着进城。心里的窝火就别提了。可这又怪不得曹冲,是他自己说要曹冲把两件事都办好他才考虑是否归降的问题的。如今曹冲两件事刚办了半件。他自然还是俘虏,是俘虏,被人看看也是应尽的责任,曹冲没把他放在槛车里给人看,已经给了他天大地面子了。

曹冲被曹丕拉上了他那辆车。却觉得浑身不自在,来是曹丕的热情让他有些吃不消,有着前世地经验,要让曹冲认为曹丕这真是兄弟情深,还不如重新让他再穿越次来得更可信些,二来是曹丕的车里实在有些寒酸,不仅烫酒的小炭炉没有,而且地方也小,两个人坐就挤得很。不象他那个大车里坐上三四个人还是宽宽敞敞的。

“仓舒,我这车不能跟你比,莫要见笑。”曹丕看出曹冲眼里的诧异,笑着解释道:“我比不得你有平南将军地官俸,又有个有钱的小夫人,养得起很多人,我只有父亲每个月发的月钱。手头紧得很。怎么样,这次你立了大功。能否在父亲面前美言几句,也帮我讨个差事做做”

“兄长坐镇邺城,是父亲的左右手,现在很多大事都是兄长处理,怎么能说没有事做”曹冲看着前方淡淡的笑道:“就象这次让我到许县献俘的事,父亲就不知道吧”

曹丕脸色僵,转眼又笑道:“仓舒你有所不知,父亲那些天正在治伤,我就没有立刻通知他,想着你还有些日子才到许县,等几日再告诉父亲也不迟,没想到你打仗打惯了,快得如急行军般,这才有了差错。说起来都是做兄长的没经验,件简单的小事都办不好,惭愧惭愧。”

曹冲心中暗自撇嘴,你骗鬼呢,我在路上日不过行了二三十里,从襄阳到许县走了半个多月,你居然还说我快,分明是存心捣鬼,还要装出副无辜的样子,当我是大傻么。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还是回城之后问问老曹更直接。他笑了笑装出副恍然大悟地样子说道:“原来如此,倒是错怪兄长了。许县的人都以为丞相府不把天子放在眼里,有不臣之举,没想到却是我急着回家,走得太快了,连累了兄长,真是罪过。”

曹丕干笑两声,打了个哈哈,不再谈这件事。曹冲忽然想起他说的那个大案来,便好奇的问道:“兄长刚才说邺城出了件大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曹丕摇摇头道:“仓舒你有所不知,你还记得去年你去关中,征马腾入京,他那两个跟着来的儿子吗”

“马仲美马休马叔坚马铁”曹冲听,就觉得寒毛竖,阵凉意从后腰伸起,直奔脑门,这马氏兄弟两人扯到叛逆案里了

“嗯,正是他们兄弟。”曹丕叹了口气:“自从你去年将他们带到邺城来之后,丞相府直对他们很优待,基本不限制他们的自由,没想到他们却贼心不死,直想着把关中当成他马家的地盘,竟然暗中与马孟起通信,通报邺城地情况,去年父亲在乌林大败,他们意想天开,以为有了好机会,居然要马孟起偷袭潼关,马腾在许县劫天子西归。好在你在荆州力挽狂澜,父亲又及时回到了邺城,他们这才放弃了计划。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个信使在城中个小酒铺喝多了,与人争吵起来,动了刀,却因为武技不济,被人杀了,惊动了邺城令杨孔渠地人,后来在信使身上发现了密信,杨孔渠知道事大,立刻报告了丞相府,父亲大怒,下令转交给刺令史韦大人严查,韦大人暗中查了几个月,终于抽丝剥茧,顺藤摸瓜,找到了马氏兄弟与马孟起通信的线索。”

曹冲沉吟了半晌没有说话,心里却如翻起了滔天巨浪,如果真是有这种事,那么马家在邺城地人在许县的人只怕都保不住了,这里人头落地,那里马超必反,关中岂不是要大乱了

第九节 疑点

比起去年来显得消瘦了不少的环夫人看着长高长壮了的曹冲欣喜不已,边抹着泪边拉着儿子笑逐颜开,曹宇曹据小哥儿俩左右躲在母亲身后,探出头看着分别了不过年却大变了模样的曹冲嘻嘻直笑,却不靠上前来,他们觉得兄长虽然还是象以前样笑嘻嘻的,但身上却多了种让他由心里感到畏惧的气息,让他们不敢靠近。

“母亲,这就是小玉儿。”曹冲吃不消环夫人的亲热,招招手将直小心的跟在身后的蔡玑叫过来。蔡玑红着脸,小步急趋走到环夫人面前,款款下拜:“见过母亲。”

“好,好,好。”环夫人连忙伸出手搀起蔡玑,上下打量了半天,露出满意的笑容:“我儿仓舒有福气,取得这么俊的媳妇。”

直担心着丑媳妇怎么见公婆的蔡玑见环夫人面容和善,语气温和,提了半天的心总算放下了些,见曹冲满面含笑的冲她使眼色,心下明白,立刻把准备了好久的甜言密语都端了出来,灌得环夫人眉开眼笑,又取出精心准备的礼物,特别是由刘琮精心制作的玩具,递到两个小叔子手里,把曹宇和曹据开心得合不拢嘴,立刻舍了那个有些陌生了的哥哥,围着漂亮的小嫂子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小玉儿,你陪着母亲说会儿话,我去见见父亲。”曹冲见自己反成了外人,暗自欣喜,打了个招呼退了出来。庞统和张松正候在外面,见曹冲出来连忙跟了上来。

“士元,你们有何看法”曹冲面缓步走向曹操的住所,面问道。他进去见母亲之前,已经将曹丕说的那个马家要案给庞统和张松说了遍,很希望在去见曹操之前知道他们的想法,万曹操说起来这事,他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说错话。

“将军,马家兄弟不管是真叛还是想叛。只怕结果都是个,关中要出事。”庞统简而言之的说道。

“不可避免”曹冲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庞统。

“不可避免,也不能避免。”张松接上去说道:“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马家兄弟大概在两个月前就会把消息传出去。如果是假的那么,马家想不反也不成了。”

“你是说有人在逼马家反”曹冲皱起了眉头,伸出手直挠发梢。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张松看了眼四周。低声说道:“公子莫要停留,先去探探丞相的口风,松立刻安排人去打探下,晚间再给公子回报。”

曹冲点点头,他知道张松的手伸得长,在邺城这个地方不可能不安排几个耳目,现在邺城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自然要去找他们了解下情况。

“好,你去吧,小心些,让子谦安排两个熟悉邺城地人跟你去。”曹冲边说着,边招手让典满安排了两个虎士保护张松。张松感激的拱手施礼,跟着两个虎士匆匆地走了。

“士元,如果关中乱了,我们抽得出手吗”曹冲转过头对庞统说道。庞统笑了笑:“将军莫急,我们抽不出手。也没有必要现在就出手,将军还是先去见见丞相,等永年打听到确切消息之后再作决定不迟。”

曹冲有些疑惑,打关中可是件大事,庞统怎么这么不当回事。不过他说的有点是对的,荆州现在根本不可能抽出兵力去打关中,他在荆州的新政刚刚开始。江对面还有虎视眈眈的孙权和刘备。这时候能保住荆州就已经不简单了,要想从荆州调兵。只怕会得不偿失。他总不能忙乎了年,眼看着荆州今年能大熟,却被刘备或孙权摘了果子。

但是关中地势重要,又是大汉朝西京所在,落到西凉人地手里已经不是年两年了,拿下关中的功劳不亚于荆州,自己又怎么能轻易的把这个机会让给人呢曹冲面猜想着庞统地用意,面走进了曹操的院门。

曹操正在灯下窗下看着份文书,看到曹冲进来,从文书上移开目光看了曹冲眼,展颜而笑:“仓舒,回来了,来,坐下。”

“谢父亲。”曹冲不敢怠慢,在曹操面前大礼参拜。

“好了,此地又没有外人,不用如此多礼。”曹操满意的笑着,欠过身来扶起曹冲仔细的看了两眼,开心的点点头:“嗯,这半年仗打,人确实沉稳了不少,看来还是那句话,剑不磨不利,人不练不成啊。怎么样,最近可有什么心得,快跟为父讲讲。”

曹冲抬起头来,没有说话,却先打量了下曹操,看着曹操有些不解,张开双臂看了看他自己,发笑道:“怎么,为父身上有什么不妥吗”

“呵呵呵,父亲精神矍烁,行动自如,看来伤势已经无碍了,儿子这心啊,总算可以放下了。”曹冲脸的喜悦,脸上呈现出种从内心里透出的开

“哈哈哈,支铁钗能要了我地命吗为父征战多年,受伤不计其数,这点伤算得了什么,也需要如此担心。”曹操嘴上虽然说得毫不介意,眉眼中却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笑了片刻,笑声渐渐低了,静了片刻问道:“她还好吗”

“很好,在襄阳住得很安心。”曹冲也低了头轻声说道:“这次她妹子从江东逃过来,在襄阳病倒了,她就路照顾着跟到邺城来了,现在还跟小乔夫人住在起。”

“哦。”曹操可有可无的应了声,却没有多说什么,好久才问了句:“她儿子呢,有没有跟着”

“还在襄阳,和杨孔渠的儿子起在义学里读书。”曹冲有些紧张的看了曹操眼,不知道他听到这个消息会如何想。大乔把儿子留在襄阳,显然是表明她还要回襄阳,没打算在邺城呆着,当然更没有见他的想法。曹冲停了停又解释道:“听说她怕旅途劳顿,舍不得儿子受苦,又不想耽误了孙绍的学业”

曹操眼中闪过丝失望。半天没有说话,拿起摆在案头的支铁钗抚弄着。正是大乔留在他身上的那支,铁钗雪亮,点灰尘也没有,看起来象是天天被人捏在手里般。

“这支钗你代我还给她吧,在襄阳留点意。给她找个合适地,别委屈了她。”曹操凝视了那支铁钗半天,轻轻的叹了口气。将铁钗放入曹冲手中。

曹冲有些愕然,茫然的握住还残留着曹操地体温的铁钗。

“好了,这事就这么办了。”曹操挥挥手,再也没看那支铁钗眼,语气中地些许伤感也在那挥手之间荡然无存:“周公瑾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听听父亲的安排。”

曹操若有深意地看着恭谨地曹冲,语重心长的说道:“仓舒,重视人才是对地。不过都有个取舍,周公谨人中龙凤,如果他能投入你的麾下,自然会如虎添翼,可你也要想到,这人才就象剑样,弄不好就会伤了自己,周元直的事情不能出现第二次,你可知道”

曹冲心中凛。他从曹操地话音中听出了曹操对自己处理周瑜方式的不满,连忙点头称是。

“周公瑾身为孙伯符心腹,在江东举足轻重,听闻孙伯符去世之前说过,内事张子布,外事周公瑾,如今你抓住他。又能使得孙仲谋与之反目。对江东的影响很大。”曹操抚着胡须,沉思着说道:“此时杀他。只怕不妥,还是暂时留他条性命,给他个尊而无权的高位以观其心比较好。”

曹冲暗自松了口气,他最怕曹操让自己刀砍了周瑜,那岂不是白白费了那么多心机。如今听曹操的想法与自己正是致,这才如释重负,连忙说道:“父亲说得是,就按父亲说的办,只是那个献俘只怕不行了。”

“那是子桓胡闹,不去理他了。”曹操有些不满的挥挥手,不屑顾:“等哪天抓住孙仲谋再献俘也不迟,个部将能有什么意思。”

曹冲大喜,连忙点头称是。

“刘玄德得了四郡,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曹操想了半刻又问道。

曹冲看着曹操探询地脸色,略思索应道:“刘玄德奔波半生,如今得了块地方,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以荆州的水师力量,想要强攻江南,只怕时还有些困难。再者我也怕逼得他紧了,他窜入益州会为祸更烈,因此想先松松,让他在四郡喘息阵,先取益州堵了他的后路,只是”曹冲有些犹豫了,万关中乱起,自己如果进了益州,只怕就更没法子争关中的事了。

“只是什么”曹操笑了笑:“益州易守难攻,趁着刘璋无能之际,先取益州确实是个好时机,旦让刘玄德在四郡站稳脚跟西进,那可跟公孙述样,让人不得安睡。取益州好,你这个想法很对头,不过你想怎么取”

曹冲见曹操口赞成他取益州,看起来根本没有让他去关中的意思,不禁大惑不解,按理说如果曹操有心要栽培自己,就应该趁着荆州暂时无法用兵之时,让自己带着大军西进关中再立个大功,好在将来与曹丕的争嫡中有足够的优势,怎么这时候却点这种意思也没有难道自己的做法让他犹豫了,要和曹丕之间再选择下他心中疑惑,却不便多说,当下将自己计划的要取益州地方案说了下,曹操边听边点头,不时的提些建议。父子俩谈了好久,直到天黑,曹操才笑道:“你赶了这么远的路,定累了,还是早些休息,有空我们再谈。”

“诺”曹冲应是,又试探性的说道:“荆州事务繁多,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准备过几天就回荆州。”

“这么急”曹操诧异的看看他,摇了摇头道:“不急,在邺城呆些天吧,荆州有刘子初在,应该不会有事的。你年多没回来,你母亲担心得常常落泪,既然回来了,就好好陪她几天。”

曹冲心中越发不解。只得应了声退了出来。他穿好鞋,站在廊下看着刚点起来地灯。不经意地皱了下眉,回头看了眼曹操屋里的灯光,边思索着曹操地用意边出了门。

“叛逆案的事,我比你知道得还晚。”没等曹冲去看他,抢先过来看曹冲地曹植瞪着眼睛。无辜的看着脸郁闷地曹冲:“马家的仆人被杀我知道,不过后来就没听到什么消息了,直以为就是个街头斗殴的。再者凶手又很快就被杨孔渠捉拿归案,死了人的马家都没说什么,我就更没当回事了。”

曹冲苦笑声,马家是人质,再说不过死的不过是个下人,谁会为了个下人去找麻烦啊。看来曹植确实不知道。曹冲捏了捏鼻子尖,没有再说什么。换了个话题说道:“荆州地那车书我都拉回来了,已经送到蔡大家那里,你有空过去帮着整理下,先把诸子书挑出来,我急着要用。”

“行,没问题。”听有书看,曹植比谁都开心:“这次在家呆多久”

“不知道,父亲让我在邺城呆些日子,具体多久他也没说。”

曹植笑了:“父亲既然如此说。自然有他的想法,你就安心住两天,陪陪你阿母,你在荆州打仗这半年,她可担心坏了。”

曹冲点点头,他如何看不出来,不过这些天有蔡玑陪着。环夫人心情好得很。笑口常开。

“那个你要是想打听那件案子,何不去找找韦大人”曹植考虑了下。建议道。

“也好。”曹冲可有可无的点点头:“明天再说吧。”

“嗯多谢你带回来地礼物,你嫂子很喜欢。”曹植脸有些红了。

“嫂子喜欢就好。”曹冲笑道,“怎么样,崔家的媳妇不错吧”

“别的都好,就是喜欢穿漂亮衣服太费钱。”曹植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忧虑的说道。曹冲呵呵笑,他当然知道曹植想的是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怕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以你的能力不至连女人地衣服都供不起,至于那些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你又不指着他们的风评过日子,都象子桓似的把好东西藏在屋里偷偷看就有意思了”曹冲说着,有些不屑的皱了皱鼻子。

曹植见曹冲说得有趣,不禁笑出声来,他知道曹丕喜欢奇珍异宝,喜欢各种方物,不过为了在父亲面前表现,直不敢表露出来,故意穿着俭朴的衣服,车马也都很普通,生怕父亲不喜。平时遇到些看中的东西也不自已开口,总是转弯抹角的去弄。上次在并州打仗时,他看中钟家的块古玉,就是托曹植去求的,当时地曹植才有仓舒现在这么大,不过却没仓舒这么聪明,傻乎乎的就去要了,结果却被人当作是他想要那块玉,无端的惹了不少白眼,还挨了父亲顿批,说他不知轻重。

“仓舒,你不要这么说,就是你啊,也要注意些,虽然崔毛二位大人拿你没办法,可父亲也未必就喜欢的。”曹植笑了阵,还是好意的提醒曹冲道。

“我心里有数。”曹冲很感谢曹植的提醒,不过在这点上,他相信曹操不会对他产生隔阂,他的钱来得光明正大,为什么定要假模假式地穿得那些破烂“父亲是喜欢俭朴,不过他并不是要求所有人跟他样俭朴,相比较而言,他更喜欢个真实地人,你看丞相府里的王仲宣就穿好衣服,父亲有没有反感他子建,个人如果不真实,写出来地文章不会流传千古的。”

“仓舒,你什么都能说出道理来。”曹植被他说得禁不住哈哈大笑,他是个生性洒脱之人,本来就不喜欢曹丕那种伪善,如今听了曹冲这番话,可谓正中下怀。

曹植和曹冲聊得很晚才尽兴而散,曹冲洗漱了正要休息,张松回来了。

“公子,这件案子看起来滴水不漏,不过细节实在太巧。”张松神秘的笑道。

“哦”曹冲看张松那样子,就知道他打听到了有价值的情报,连忙让人端上点心来先让张松填饱肚子:“来,边吃边说。”

“谢公子。”张松也不客气,坐下拿心狼吞虎咽,又拿起酒杯来顿猛灌,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餐,然后抹着嘴说道:“公子,这件事从打听到的情况来看,似乎顺理成章,杀人,搜查,识破密信,追到马家,看起来绝无破绽可言,可是我打探到个消息,那个杀死马家仆人的凶手是个外地人,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好象他到邺城来就是为了喝顿酒,然后杀死那个人般。”

“外地人”曹冲怔了下,立刻想起周不疑和他说过的他遇刺的情况来。

“正是,那人武技高超,杀人只用了刀,绝不拖泥带水。”张松点头道:“更稀奇的是,此人到了酒楼坐下刚喝了两杯酒,马家的仆人就到了,而他的位置偏偏就在马家仆人常坐的旁边,正好挡着他的去路,马家仆人经过他的身边时,他的菜很凑巧的甩在马家仆人的身上,双方起了口角,没说到几句话,言不合,刀杀人扬长而去,跟着巡街的兵丁就到了。”

“这么巧”曹冲听出了其中的问题,不禁笑道:“不是说这个凶手后来被邺城令杨孔渠抓到了吗”

“这个只是听说,谁也不知道是怎么抓住的,也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不是那个人。”张松摇头道:“我倒是收到个消息,那天第个赶到现场的队率和子桓公子的个手下走得比较近。”

“这么说,这件叛逆案大有可疑之处了”

“相当可疑。”张松肯定的说道,他想了想,又跟着说道:“不过,我建议公子不要再查这件事了,置身事外也许对公子更合适些。”

第十节 韦晃

曹冲没有问为什么,从各方面来看,马家这叛逆案十有**是个冤案假案,目的就是逼马超造反。而之所以要逼马超造反,大概也不是看中了马超必反,趁他羽翼未丰先除了他,而是因为这个时候他无法从荆州抽身,他不能丢下刚见起色的荆州去关中。

那么目的就很明显了,有人要和他争功,争这平定关中的大功。

时机选得好,套子下得好,看准了马家兄弟谨小慎微的心态,略施小计就把他们套了进去。

“高明。”曹冲笑了声,吐出两个字。

张松松了口气:“确实高明,不过对公子也不是坏事,公子要娶荀家小姐,这正是好时机。”他顿了顿又说:“荆州今年风调雨顺,再过两个月就要丰收,公子最好能在大收之前赶回荆州,坐镇襄阳。如果要打关中,调粮最近的就是河东郡,但河东郡剩余粮食有限,只怕还要从荆州调粮。”

“呵呵呵”曹冲他明白了张松和庞统的意思,会意的笑了起来:“永年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明天去拜访下韦大人。”

“诺”张松笑着退了出去。

韦晃看到曹冲的时候点也不惊讶,仿佛料准了曹冲会来样,他没有多说什么,带着曹冲和张松就进了关押马休和马铁的大狱。大狱里比较空,没有几个犯人,但那些狱卒却精神抖擞,警惕的看着四周,看到韦晃领着人进来了,立刻打开了狱门。

曹冲听着铁门在背后轰隆隆的关上,看着狱中摇的,寒意顿起,汗毛根根的竖了起来。韦晃看着他略显紧张的样子,不禁笑了笑。曹冲有些尴尬的笑道:“让韦大人见笑了。”

“不妨事。当年周亚夫贵为太尉还说今日方知狱卒之威,他还是带着大军平定过吴楚之乱的人物,何况公子小小年纪呢。正常人走到这里来,没有几个不紧张的。”韦晃边走边笑道:“在这里关几年,就算不死。也得疯了。这本来就不是个常人呆地地方。”

“我看韦大人安之若素啊。”曹冲见韦晃颜色如常,开了个玩笑道。

“也许我天生就适合干这事吧。”韦晃无所谓的笑了笑。他说的有些道理,他是京兆杜陵人,桓灵之间著名地酷吏韦著的儿子。韦著当东海相的时候,就以施政严苛出名,手段狠辣,除恶务尽,因此虽然杀了不少权贵做了不少好事,也落下个好杀地恶名,后来被人陷害。坐论输左校,回家之后没多长时间又被人害死。韦晃地性格和他父亲很像,为人精明而手段极狠,入府多年,直在刺令吏高柔手下做事,是员得力干将,但高柔却不喜欢他的阴狠,直压抑着他。去年高柔转为丞相仓曹属,本当顺理成章的推荐韦晃继任。却为此考虑了好久,最终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这才勉强把韦晃报了上去。

曹冲见韦晃脸上有些无奈,有些好奇,还没来得及问,却被马休和马铁两兄弟的惨样给惊住了。马休和马铁被捆着两只大拇指吊在牢房里,两只脚尖勉强能着地。却没法站稳。身上的衣服已经成了条条的布条,浑身血迹斑斑。没几块好肉,纵横交错的伤痕里赫然有白色的疽在蠕动,看着曹冲顿时嗓子发痒,头皮发炸。

听到脚步声,马休勉力抬起头来,已经肿胀的眼睛睁开条缝,竭力分辨着眼前地人影,干裂的嘴唇扯动着,却因为嘴上的血皮沾在起无法张开,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呵呵”声。

“他们已经认罪了”曹冲不忍再看,回过头看着韦晃道。

“回公子,已经认罪了。”韦晃躬身轻声应道。

“既然已经认罪了,那就放下来吧。”曹冲叹了口气,向韦晃摆了摆手道。韦晃犹豫了下,叫过来人来放下马休兄弟,又叫过医匠来给他们清洗了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下,又灌了几口汤下去。

马铁已经人事不知,汤都灌不进去,从他脏兮兮的嘴角溢了出来。马休还能动,他感觉到了面前这个贵人对自己没有恶意,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却不叫冤枉,想是被打怕了,不敢再胡乱喊冤。曹冲看着眼前的马休马铁,想起去年他们跟着自己路来到邺城时英气勃勃的模样,不由得慨然长叹。

“仲美,我是曹冲。”曹冲凑到马休跟前大声说道。

“公子”马休又惊又喜,抬起头用力睁开眼睛看着曹冲,眼中显出狂喜的光来,他连连通通叩了几个响头,哽咽着正要说话,却被曹冲抚在他肩上地手用力捏,立刻将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韦晃见了立刻拱手说道:“公子,我在门外相候。”说着,带着人退了出去,哐啷声将门带了起来。

“公子,我我们是冤枉的啊。”马休放声大哭,所有的委屈都在这刻释放了出来,哭了好会才收住了哭声,哽咽着说道:“公子,我们是和兄长通过信,可并没有说什么叛逆的话,更谈不上起兵造反,钟司隶就在关中,兄长举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更何况西面还有韩文约虎视眈眈,我们家又都在邺城,如何敢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公子,这是有人陷害我马家,请公子为我马家做主,我马家感恩不尽,将来定粉身碎骨报答公子大恩。”

曹冲看着叩头不已的马休,再看看昏迷不醒地马铁,感慨不已,他当然知道马家十有**是被冤枉了,不过他现在也不敢轻易出手救他,马家地实力顾然让人眼馋,但这是叛逆大案,曹丕既然要做,定会做得彻底。最要命的是,以他对马超地了解,只怕马超不用人逼,迟早也是要反的。

他叹了口气:“仲美。你招了没有”

“没有。”马休坚定的摇摇头:“这是灭家灭族的大祸,马休岂能爱身而以致祸。”

曹冲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刚才听韦晃说他们已经认罪了。怎么现在马休却口否认,看他脸上的表情,并无半分做伪的样子。韦晃所说。难道是假地。他略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猫腻,就不再多说,伸出手摸了下马休肩上道深深的伤口,叹息道:“难怪你被打成这样。仲美,孟起地脾气你比我清楚,你被关进来这么长时间,只怕他已经得到了消息,我会派人去通知他,不过,你也知道的。只怕未必赶得及。”

马休身体颤了下,他忽然想到了个严重的问题。自从他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马家之后,他为了少惹麻烦,就再也没给马超写过信,以为这样就不会被人抓住把柄。现在被曹冲提醒,他想起了那封所谓地密信,那封信当然是伪造地,但让他说不清的是,那封信的字跟他的笔迹十分相似。显然是有高人在模仿,既然如此,他不写信给马超,别人就不会写吗

他浑身冰凉,扯动干裂的嘴唇苦笑了声,满肚子的委屈也化为乌有:“多谢公子,这是天意。天要灭我马家。人力岂力回天。”

曹冲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马休也回过味来了。也就不用自己再多说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尽快派人去看看,希望还能赶得及。”

马休充耳不闻,连看都没看他眼,自顾自的坐在地上,手抓着把铺在地上的麦杆,脸上挂着种讥诮的笑容,裂开地嘴唇殷红片,煞是惊人。曹冲见他心灰意冷,没了再说话的欲望,只得退出大牢。

“韦大人,这件事是你查的吗”曹冲走出牢门,重新站在阳光下面,心头的压抑总算消散了。

“正是。”韦晃点了点头。

“既然他已经认罪了,就不用那么对待他们了。”曹冲看着远处的高墙,语气中透着丝无奈:“韦大人想来也明白,就算马超反了,丞相大人时半会也不会杀了他们全家,如果战事还没结束,他们就死在狱中,只怕对大人前程不利。”

韦晃凛然受教。

“韦大人明查秋毫,案子办得很不错。”曹冲缓了缓脸皮,笑着对韦晃说道:“兄长对韦大人甚是看重,韦大人当努力。”

“公子。”韦晃露出丝愧色,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曹冲看了他眼,觉得他的神情有些奇怪,正当要问,个虎士进来附在典满耳边说了几句,典满听,大步走了过来:“公子,子桓公子派人相邀,正在门外等候。”

“兄长找我”曹冲只得匆匆和韦晃打了个招呼,出了门,就看到曹丕的那辆黑色马车就停在门外,车夫已经将马车调过头来,副很着急的样子。曹冲匆匆上了车,曹丕正在车中相候,看到他就笑道:“仓舒,我猜就知道你来这里了。怎么样,马家兄弟还好吗”

曹冲看到他这张脸上透出的笑容,想起狱中马铁奄奄息,马休呆若木鸡,不禁感到阵寒意。他笑了笑道:“现在还活着,不过也快死了。兄长,关中战事将起,胜负未知,兄长是父亲地左右手,又要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了,有些事可得稳妥些好,心急不得啊。”

曹丕愣了下,曹冲见他不解,将头向大狱方向偏了偏,曹丕恍然大悟,连声笑道:“多亏仓舒提醒,几乎误了大事,这事我让人去办。”

曹冲点点头,知道马休兄弟时半会还死不了,这才放心的笑了:“兄长这么急来找我,有何事,莫非是昨天送过去的东西有不合兄长喜好的”

“仓舒你说到哪儿去了。”曹丕笑道:“你送那么多东西,我还没来得及看,你嫂嫂很喜欢,儿对你送过去的玩具更是爱不释手,他们本当亲自到你那里致谢的,不过看你忙,只能委托我了。我说,儿这孩子平时般东西都看不上眼,却偏偏对那个小木锁情有独钟,昨天玩了半夜还不想放手。你嫂嫂都觉得奇怪呢。”

曹冲笑了笑,没有接他这个话题,他这么急着来找自己。显然不会是感谢他的。

曹丕见他只是笑,却不说话,觉得有些无趣。咳嗽了声笑道:“仓舒。刚刚接到关中急报,马孟起和韩文约合纵,联合侯选程银等十余部,合兵十余万,图谋不轨,钟司隶兵力不足,面准备防御面急书朝庭求援,关中形势很不妙。”

曹冲大吃了惊,他刚刚还和马休说估计来不及呢,没想到根本是点机会也没有。既然战报已经送到了邺城,那关中只怕已经是乱成了锅粥,自己这个时候再派人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他扭过头看着曹丕,曹丕也正在看着他:“仓舒,你荆州那边能抽得出人手吗”

曹冲皱着眉头算了算:“荆州虽然兵力不是很多,但如果父亲和兄长安排我去关中,我估计还能抽得出两万人。”

曹丕愣,显然有些出乎意料,他犹豫了下问道:“你荆州能抽出两万人”

曹冲笑道:“两万人有什么稀奇。横野将军徐公明拆冲将军乐文谦手下就有万人,横海将军朱文博手下还有五千人,再把奋威将军满伯宁和襄阳地兵力集中起来,再凑个五千人是绰绰有余。”他看了眼有些发呆地曹丕笑道:“兄长有所不知,我在襄阳还有近五千降卒,正在集中整训,等我回去也就能用了。上次我建荆山军。丞相府只给了千名额,报名的却有七八千。那些山民个个都善用弓弩,凶悍好斗,我只挑了千人,好多人都不满呢。说两万人还是保守地,有必要的话,三万人也拿得出来。”

“你把他们都抽空了,荆州怎么办眼看着荆州就要收成了,孙仲谋和刘玄德在江南会不眼馋吗”

“江夏有文聘,江陵有黄忠,各给两千人足矣。”曹冲很有把握的说道:“兄长有意让我去关中我定不辱使命。”

曹丕看着自信满满地曹冲,叫苦不迭。他思索了片刻笑道:“是不是派你去,要由父亲决定,我可定不了。不过我劝你还是要小心些,你这两万人也实在太少了些,关中可不是荆州,那可是十万西凉兵,骑兵又多,不好对付啊。”

“兄长说的是。”曹冲心中暗笑,俯首受教。

两人说着,马车已经到了曹操的办公室门口,庞统正在门口等候,和司马懿等人聊得正欢。见曹冲二人过来,这才拱手作别,站到了曹冲地身后。司马懿看了曹冲微笑着点了点头,遥遥拱手揖,曹冲笑了笑,拱手回礼。

张松没有跟着过来,曹冲在上车之前给了他个眼色,他很自然的退位几步,看着马车远去,返身又去找韦晃,韦晃正坐在他的小办公室里出神,见张松进来,连忙起身相迎。

“张大人有何指教”

“韦大人客气,指教不敢当,只是有些疑问想请教下韦大人。”张松没有笑,脸上寒若冰霜:“公子昨天听到此案,觉得其中有些不解之处,想必韦大人定知之甚悉。”

“公子”韦晃叹了口气,颓然坐下:“张大人请讲,晃知无不言。”

张松很满意他地态度,点点头道:“韦大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手这个案子地”“邺城令杨大人从死者身上搜出那封密信,并将此事报给了丞相府,丞相下令,让我接手查案。”韦晃五十的将查案的经过讲了遍:“马家兄弟进了大狱,直不肯招供,即使用了大刑也是如此。不过有那几封密信在,他们就是不说,也逃脱不了干系,后来”

张松见韦晃不说了,淡淡的笑道:“后来韦大人为了交差,只得先将他们打晕,然后在供状上摁了手印,接着又怕他们翻供,所以让人扮作丞相的使者来问,他翻供次,你就打次,是也不是”

韦晃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他瞪着眼睛看着张松,翻身拜倒在地:“大人所言甚是,只是韦晃也是逼不得已啊。”

“屈打成招,还有什么逼不得已的苦衷”张松哼了声。

“大人,韦晃韦晃如果不把马家兄弟屈打成招,那韦晃家就要步家父后尘死于非命,而马家兄弟依然难逃死,韦晃出此下策,也是出于保护马家兄弟的想法,如果不把他们打得奄奄息,只怕他们早就死了,又何尝能见到公子”

“你早知道公子要来”张松倒有些不解了。

“马家兄弟进大狱,就知道大事不妙,私下求我送信给公子,说他们和公子交情颇深,只有公子能救他们。可是我知道这狱中有大公子的眼线,不敢轻举妄动,想着公子既然与马家关系颇深,回了邺城处没有不来探视的道理,这才动用大刑,方面是为去除大公子地疑心,方面也是防止马家兄弟胡说八道,不仅无益于事,反而连累了公子。”韦晃急声说道:“我韦家虽然被人称为酷吏,但并非草菅人命之徒,马家兄弟的案子看起来天衣无缝,其实可作手脚之处甚多,韦晃办案多年,岂有不知之理,只是只是公子不回邺城,我也无处可说啊,韦晃曾向丞相汇报过次,没想到第二天司马仲达就找上门来,话中有话的威胁了韦晃阵,我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韦晃旦开了口,就全无忌惮,他把曹丕指示他把这件案子办成铁案的经过全部说了遍,听得张松这个阴损的家伙也不禁毛骨悚然,他实在想不到曹丕那温恭谦让的外表下居然隐藏着如此阴狠的手段。

“好了,你把手里的证据全部给我,替公子好生保全马家兄弟,其他的事,就交给公子办吧。”张松站起身来:“有公子在,不会有人动你和你地家人根毫毛。”

第十节 命相

关中乱起,曹操召集众谋士议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没费多少口舌就有了结果,大家意见都很致,朝庭应该立刻出兵关中镇压叛逆,但在什么人领兵出征这个问题上,众谋士不约而同的缄口不言,如同锯了嘴的葫芦样坐在那里发呆,象是研究起了地上的蚂蚁,直到曹操发了火,拍了案,个个的这才面带难色的开始推荐带兵的将领,这时候的意见可就不致了,什么样的都有,有建议曹冲的,有建议曹丕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