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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

第 56 部分阅读

的,也有建议由曹彰去的,当然最多的还是建议丞相大人亲自带兵前去。

曹操只是面沉如水的听着,把所有人的建议都否决了,自己却没有作出任何决定,他让七嘴八舌的众人回去再想想,尽快拿出个比较可行的主意出来,同时命令曹丕传令河东郡弘农郡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准备民夫,筹措粮草,随时准备应调,这才挥挥手,起身走了,众谋士也随即散去。

曹冲心中有数,关中暂时没有自己的事,倒也不是很关心,假笑着和谋士们打了招呼,带着庞统走了。曹丕看着轻松自在的曹冲,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他觉得曹冲这是胸有成竹,争这个机会志在必得,这让他很窝火,难道自己布了这么大个局,就是为了给曹冲创造个机会

曹丕笑着和众人道了别上了马车。进马车就沉下了脸。今天曹操地态度很奇怪,他自己明明身体已经复原了,却说自己身体还没好,时带不得兵。说到曹彰时,他直接就给否定了,说他是虎豹骑都督,又没有带兵打过几万人的大仗,不能出征。那么就剩下两个人了。要么是他要么是仓舒,仓舒看起来更合适,他刚刚在荆州打了几次几万人的会战,战绩辉煌。可曹操却还是摇头,说荆州刚刚安定,仓舒时还离不开。正当他开心的以为曹操要让他出征时,曹操又说他虽然跟从征战多年,但从未独立带过兵,只怕时经验不足,当头泼了他头冷水。

说了圈下来,竟是无人出征,这不仅让曹丕失望,更让他不解。

“公子。”司马懿从后面赶了上来。

“仲达啊。快上来。”曹丕见司马懿。立刻笑着招呼道。司马懿笑着上了车,恭恭敬敬的坐在曹丕对面:“公子,看你这样子,莫非是急了”

“我能不急吗”曹丕摊开手无奈的笑道:“丞相让我筹措粮草,看样子又要让我做萧何,我们费了那么大力气,岂不是全部白费了。”

司马懿笑了:“公子何必着急,丞相不是还没有安排人出征吗,公子并非没有机会。”“此话怎讲”曹丕有些无精打采的。

“公子,丞相身体分明已经康复。但却说自己不能出征,显然是个遁词,他为何如此说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丞相出征是顺理成章地事,不出征反而成了怪事,只有种理由可以解释,他要把这个立功的机会让给你们某人。而且他认为关中的战事。是你们可以应付的。”司马懿侃侃而谈,白净地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那你认为丞相意在何人”曹丕直起了身子。有了些精神。

“公子弟兄三人各有千秋。”司马懿笑道:“正如丞相所说,公子跟随丞相征战多年,对大战的各个方面都比较了解,但缺乏的是实际带兵经验,这跟在后面做事与亲自带兵,显然是有差别的,且关中兵号称十万,朝庭出兵即使没有十万,至少也要有五六万人,丞相大人担心公子下无法掌握这么多人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子文和仓舒呢”

“子文公子勇猛善战,又在荆州带兵打过仗,但他只是带人跟随仓舒公子作战,而且只不过是两千人,下子带五六万大军,显然也有些不妥,再说他是虎豹骑督,丞相既然不出去,作为宿卫骑兵的虎豹骑自然也不会出征,子文公子也是不合适的。”司马懿有条不紊的说道:“他的机会最小,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曹丕脸上地笑容淡了:“那说来说去,岂不是只有仓舒了”

司马懿摇摇头:“也不尽然,仓舒公子是带兵打过几次大仗,战绩也不错,但丞相大人似乎也不太愿意他太露锋芒,让他留在荆州,来是有意压抑他,二来也是让他在荆州好好经营,有以荆州为根本地意思。”

“你是说丞相想把荆州就这样交给仓舒了”曹丕下子皱起了眉头。

“我也不懂丞相为什么会这么做,但从各种迹象看,确实有这种可能,仓舒公子在荆州的新政,丞相大人似乎都没有表示什么意见,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竟是由着仓舒公子大展拳脚的意思。”司马懿也有些不解:“照理说,有袁氏兄弟刘氏兄弟先例在前,以丞相的智慧,应该不会如此才对,也许是我才疏学浅,估计不到丞相的用心罢了。”

“有什么估计不到的。”曹丕哼了声,不满的说道:“长兄子去世之后,我才是嫡长子,可自从仓舒渐渐长大,丞相的心思就变了,如果不是去年仓舒大病场之后做了些糊涂事惹得丞相不喜,只怕今天这种事都不用争,直接就指派仓舒去了。”

司马懿愣,立刻笑道:“如此正是好事啊,仓舒公子出错,丞相心中犹豫,正是公子的好机会,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我也想啊。所以才冒这么大个险,做了这个手脚,可现在你看,弄不好又是白费心机。”曹丕又气愤又无奈地击了下手掌,唉声叹气。

“公子,你以为丞相真地不知道马家兄弟并没有谋反吗”司马懿笑道:“韦孟明在他面前提出过疑虑,丞相却让我去查问,这个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啊。”

曹丕吃了惊。忽的下坐直了身子,声音都有点发颤:“仲达,你是说丞相知道这是我们做的手脚”

“公子莫慌,丞相当然看得破。不过他既然不说,那就是默许了,公子又何必担心。”司马懿心中暗自摇头,脸上的笑容却更加发自内腑的真诚:“这说明公子所做的,正是丞相想做的,公子地想法正与丞相地想法不谋而合啊。”

曹丕听,想了想也笑了,是啊,既然他装糊涂不说,那就是默许了。自己这时候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那仲达以为我们当如何才能让丞相派我们去关中”

司马懿收了脸上地笑容。抚着嘴边地短须,沉吟半刻道:“公子,要想取得关中的兵权,仅凭我等数人,资历实在不足以镇抚诸将,还须丞相信得过的名将领头,公子作为监军,方有可能成行。这位名将不仅要有多年的作战经验,能让丞相放心,还要能理会到丞相的实际用意。不至于压抑公子的功劳,给公子足够的机会,这个人选”

曹丕闻言点了点头,想了想道:“那,子孝叔叔如何他跟着丞相多年,战功彪炳,恰好最近又该从荆州卸任。赋闲在家。”

“曹镇南正是最合适的人选。”司马懿立刻点头称是:“曹镇南江陵虽败。却依然是丞相最信得过的大将,如今他去了镇南将军之位。丞相定不会让他这样位能征惯战的大将闲置在家,如果公子出面请丞相任他为西征首将,既顺了丞相地心意,又给曹镇南解决了江陵战败地窘境,举两得,更何况曹镇南的长子曹子平曹泰在襄阳,对我们从荆州调粮颇有帮助。”

曹丕看着谦恭的司马懿,轻轻的挑起嘴角笑了,这个司马懿好啊,又聪明又听话,点子来得还快,是个人才。“仲达,那就依你所说,到子孝叔叔那儿去趟,把这员老将请出山。”

陈群看着朱建平,又惊又喜,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了句:“你确信”

“当然。”朱建平有些气短的应了声,又觉得自己语气不够坚定,立刻瞪起眼睛说道:“你怀疑我的相术”陈群见他误会了,连忙笑道:“岂敢岂敢,你是邺城第神相,我怎么敢怀疑你的相术,我只是确认下而已,我跟荀家小姐真是命相不合”

“当然不合,不过不是你的原因,是荀家小姐的原因,她命中注定要嫁个比她小三岁地男子才行,不然的话”他有些心虚的顿了顿,竖起耳朵听了听,接着说道:“要不然,嫁个死个,家破人亡,身死族灭”

陈群的汗下来了,他看着朱建平翻飞的嘴唇,心悸不已:“受教受教。”

陈群走了,带着三分侥幸和七分幸运的走了。

朱建平这才停下了说个不停的嘴,摘下帽子抹了把冷汗,回过头对拍着手掌走出来地张松低头强笑道:“大人,你看我做得还行吗”

“好,朱大师果然是铁嘴,我愁了几天地事,到了你这儿嘴张就给解决了。”张松走上来拍着手笑道:“你今天立了大功,那件东西就是你的了。”

“能为大人效劳,正是我地荣幸,怎么还敢收大人的礼物”朱建平眼睛放光了,瞟着房里的那只匣子直咽口水。

“我是白让人帮忙的人吗”张松有些不满的说道,“好了,这次欠你个人情,下次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不敢,不敢。”朱建平号称铁嘴,可他看到长相丑陋,眼神阴狠的张松还是有些怕,连忙敛容答道。

张松脸上挤出丝笑容,满意地看了看朱建平点了点头。带着两个虎士走了。朱建平脸上堆着笑看着张松出门,心里却骂翻了天,你个丑鬼,用刀逼着我胡说骗人,这传出去不是坏我名声砸我招牌吗,我以后还怎么在邺城立足找你有个屁用,你过两天就滚回荆州去了,难道我也跟着你到荆州去混对啊。荆州也不错啊,听说襄阳现在热闹得很,有钱人都在往那边赶,我何不去凑个热闹再有这个丑鬼护着。我说不定能发笔大财。

朱建平边寻思边打开匣子,拿出块晶莹的镜片对着案上的竹简看了看,看着竹简上模糊的字体立刻变得大了很多,不禁咧开嘴笑了:“还真是个宝贝,这仓舒公子出手还真是大方,替他做事有钱途。”

曹冲听张松说拿着刀逼着邺城第神相朱建平骗人,差点把嘴里的茶都给喷出来,蒋干大笑着抬手给了张松巴掌:“你这个促狭鬼,这么粗暴”

庞统捻着胡须笑了:“这些术士大部分都是骗人钱财为生的,哪里有什么真本事。用点野蛮手段也不为过。能把事情办成即可。照永年这样说来,这事就算成了。”

张松笑着点头道:“自然,陈群吓得脸都白了,却又高兴得象是捡了宝似的,煞是怪异。”

蒋干笑着说道:“我倒是有些不明白,这么做岂不是明着告诉子桓公子是谁干的吗陈长文虽然不会说,可子桓公子岂有不知之理,为什么不做得隐蔽点,反正公子迎娶荀家小姐又不急在时。”

庞统和曹冲对视了眼,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长叹不语,蒋干有些急了,见他们不说,只好缠着张松:“永年,你给我说说,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张松含笑,用手中的毛笔指了指蒋干:“你啊。到了邺城这些天就知道到处瞎逛。点正事不干,就知道天天闲逛。邺城的酒楼你都喝遍了吧这时候知道糊涂了,我还以为你醉死在温柔乡里了呢。”

蒋干有些尴尬了,他这些天确实没干什么正事,张松这么说就等于是间接的在替曹冲指责他了。张松见他面色有些难堪,这才收住了话头解释道:“公子在荆州刚站在脚,根本不可能到关中去打仗,看丞相地意思,这个机会十有**还是子桓公子的,而且公子在这件事上做的手脚迟早要被他们知道,既然如此,不如趁着现在子桓公子有求之际,把这件事给解决了,以免留下隐患。露出破绽,就是要给他们来讲条件的机会。蒋干听就恍然大悟:“那我们很快就要回襄阳了”

“也没那么快,这还要看荀家的动作快不快了。”张松摇摇头道。

庞统接着说道:“当然这也要看子桓公子他们的反应够不够快。”他想了想,有些开心的笑了起来:“那个司马仲达有点意思,应该能很快猜得到,这人如果上战场历练几年,倒有可能是个不错的对手。”

曹冲停下了手中的茶杯,惊讶的看了眼庞统,这家伙说话怎么有点象那个剑神西门吹血,有些高手寂寞地味道

曹丕听陈群说他和荀文倩地命相不合,立刻沉下了脸,他觉得陈群的神情显然有些不对,他看起来怎么好象开心得很,好象逃过场大难似的

“公子,朱建平说,荀家小姐的命相古怪,不能找比她年长的,只能找个比她年幼三岁的男子,否则谁娶她谁倒霉,家破人亡,身死族灭。”陈群说到这里,不禁还是感到有些害怕,这朱建平是邺城第相士,他要这么说,只怕**不离十,自己当初就不想娶她,看来还是对的。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曹丕也有些不敢再说了,朱建平给他算过命,说他能活到八十岁,他当然愿意相信朱建平的话,希望他铁口神断才好。只是这么来,这荀家就彻底指望不上了。

“公子,非是陈群不愿意,实在是这命相太过古怪了。”陈群心中暗喜,脸上却摆出副实在很遗憾的样子:“看来只好另寻他法了。”

“既然如此,你就先去吧,我再想想办法。”曹丕无奈的叹了口气,陈群如逢大赦,连忙退出去匆匆地走了。曹丕郁闷的弹着手指,百无聊赖的说道:“她怎么就这么个怪命呢,真是咄咄怪事。”

“公子,这命并不怪。”郭女王端着酒从后面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跪在曹丕面前,面放着酒杯,边笑道:“只怕啊,有人看中了荀家小姐,故意要坏了这门亲事,朱建平贪财怕死,要么是收了人家钱财,要么是被人威胁了,这才故意说出这么个命相来。公子不觉得,这年幼三岁的男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谁”曹丕伸手在郭女王柔软的手上摸了把,顺手接过她手中的酒杯递到嘴边喝了大口,酒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他立刻明白了郭女王地意思,喉结动,咽下酒指着曹冲住处地方向说道:“你是说仓舒”

“除了他还有谁”郭女王咯咯笑,转到曹丕身后,伸出纤纤玉手在曹丕肩上捏着,“这荀家小姐的生辰和名字都是仓舒公子带回来地,他自然是知道这门亲事的,我还听说,他虽然娶了蔡家的姑娘,却直没有同房,倒是对那个俘虏孙尚香情有独钟,依我看啊,他十有**和公子样,喜欢年长些的女子,荀文倩年轻貌美,又机智过人,和他这个天才少年正是相合,说不定啊,两人早就情投情合了。”

郭女王边说边掩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曹丕想想也轻声的笑了,这点仓舒倒是真的跟他很象,当初他眼看中比他年长四五岁的甄宓,后来又看中比他年长三岁的郭女王,其中顾然有她们都长得很美的缘故,不过更让他心动的却是那份成熟女子透出的独特韵味,他就是觉得年长的女子看得顺眼些,没想到仓舒这点上倒是跟他很象,到底是亲兄弟啊,哈哈哈

不过他笑了两声就觉得无趣了,在郭女王身上游走的手也停住了:“女王,这可不是件好事啊,仓舒如果有了荀家的支持,只怕”

“公子,别人的支持终究只是支持,自已手中的实力才是最直接的。以仓舒公子的聪明,他完全可以把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为何会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来是想尽快娶荀家美人,二来也是想与公子做个交易,免得兄弟反目。公子不是想争取去关中的机会吗子文公子机会不大,丞相无非是在你们二人之中选择,仓舒公子娶了荀家美人,总不能再与公子争这个机会了吧”

“你是说,他会因为荀文倩放弃去关中立功的机会”曹丕有些不信的问道。

“他根本没有实力去,除非他要放弃荆州。”郭女王笑道:“公子不妨派人去接收他的荆州,看看他是否愿意。”

第十二节 新茶

“杀”孙颦连声娇喝,手中长刀舞得虎虎生风,冲着李维连劈三刀,紧跟在她身后三名女卫同时娇喝,手腕振,手中的长矛如毒蛇般无声的刺了出去,包起的矛头眨眼之间就到了李维的胸前。两侧的十七个女卫各举刀矛,顶住李维身后四个虎士的攻击,死死护在孙颦的左右。

李维举盾招架,轻松接下孙颦的三刀,手中长刀连劈两刀,将刺到身前的两柄长矛劈歪,跟着举步上前,用盾牌将孙颦的长刀连带着手臂架住,右手倒持刀柄,刀环狠狠的撞上了孙颦的胸口。孙颦胸口痛,羞得满脸通红,瞪了李维眼,哐啷声扔下刀盾扭头就走,不打了。

她退,身后打得正起劲的二十名女卫没了领头的,立刻慌作团,被李维带着四个虎士冲到了中间,只听得丁丁当当阵响,没有几息的时间,二十名女卫全部空着手如鸟兽散,惊叫着四散而逃,刚才的英姿荡然无存。

“哈哈哈”曹冲抚掌大笑,“你们女人就是不行啊,四打也这么面。”

“嗯”他的笑声未落,身边响起连串不满的警告声,他连忙收住了笑着,张着大嘴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身边怒目而视的女人们:“口误,口误。”

“你的人怎么那么无耻下流”孙尚香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气冲冲的拔出长刀就要下去替眼圈红红的孙颦打抱不平,却被曹冲把拉住了:“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这是打仗,管你男的女的,打败你就是本事,这也叫无耻下流,哪天让你见识下他们是怎么训练的,你才知道什么叫无耻下流呢。”

“这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还不做无耻下流”孙尚香恼火的伸出手指想指指自己的胸。想了想又转过方向指着孙颦地胸,孙颦更羞了,连忙让开她的手指。

“拜托,这是打仗。都跟你说过战争让女人走开,你就是不信,偏要练女卫,打仗是生死之事,还管得你男女吗”曹冲有些觉得她不可理喻,上了战场还得你男的女的,打死算完,打下胸怎么了,又不是使龙爪手,再说还没使撩阴腿呢。那个更无耻下流。再退步说。看孙颦走路地姿式,这丫头只怕已经被李元基那个痞子早就摸过清二楚了,这用刀环打下算什么。

“不行,我得把这个公道讨回来。”孙尚香把拨开曹冲手。冲上去对着正在和几个虎士分析刚才得失的李维的身后,当头就是刀。李维背对着孙尚香,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又看到对面虎士露出的惊呼,知道大事不好,下意识的身体半转,旋了半圈的手臂撞开孙尚香的手臂,顺势加开虎口就要去锁孙尚香的咽喉,手指堪堪到了孙尚香的脖子前面,才发现来地不是被他沾了便宜地孙颦而是孙尚香。吓得他连忙将手缩了回来。这可是公子的专用沙包,不是般人能碰的,他可不敢沾她根手指头,公子翻了脸又要让人群殴他。他虽然自诩武技突飞猛进,可好汉架不住人多,下子哄上来五个贴身虎士,他也只有抱头鼠窜的份。

孙尚香得理不饶人。上前半步。沉腰坐马扭腕,坠到半空地长刀翻。横斩而至。李维气得哇哇直叫,又不敢还手,只得掉头就跑。孙尚香大步赶上,抡着刀也没什么章法就是顿猛劈,李维边跑边接过虎士扔过来的盾牌罩在背后,发足狂奔。

虎士们看李维被孙尚香追着砍,个个面面相觑,既觉得好笑又觉得丢人,可没人敢说什么,只得老老实实的站在旁看着,李维冲入人群想捡把刀,却发现他成了瘟神,跑到哪儿哪儿就成了无人区,没人想给他把刀,也没人敢给他把刀,开玩笑,真要伤了孙小姐那怎么得了,李维皮粗肉厚,结实得象头骡子,估计最多砍个皮外伤,不会影响小命。见兄弟们这么不仗义,看着他被人家砍也不搭把手,气得李维连声大叫:“你们没义气啊,还不帮忙“你自求多福吧,再跑两圈就没事了,孙小姐已经喘了。”邓艾将手拢着嘴边大声喊道。

“好你个艾艾艾,看我被人砍不帮忙还说风凉话,看我马上怎么收拾你。”李维大叫着回头看了眼,孙尚香跑得满脸通红,脚步发虚,距离越拉越大,看样子是真的跟不上了。

“你给我停下”绕着校场又跑了半圈,孙尚香真的跑不动了,停下踉跄的脚步,哈着腰,撑着膝盖直喘,边喘边用手里的长刀指着李维:“过来让我砍两刀,不然你今天死定了。”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李维将盾牌架在头上,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堆着脸谄媚的笑:“你要砍就砍两刀出出气吧,别过千万别砍脸,我还没娶亲呢。”

“你放心,我不砍你的脸。”孙尚香喘了几口气,直起腰来,等李维走到面前,突然发飚,双手握刀狠狠地剁在李维的盾牌上,趁着李维盾牌遮住视线的时候,右脚悄无声息的踢了出去。李维见她脚动情知不好,连忙后退,只来得及让开了半步,射过了断子绝孙的下场,被孙尚香脚踹在小腹上,翻身倒地。孙尚香击得手,来不及反思自己的招数是不是有点无耻下流,扑上前脚踩在李维的胸口,抡起长刀在他头盔上顿猛敲,敲得丁当作响,火星四射,边敲边高声喝骂。

孙颦见李维被孙尚香打倒在地,只敢捂着头却不敢还手,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扑了上去把抱住孙尚香地手臂:“小姐,小姐,打两下也就算了,可别真伤着他,我没事地,我没事的。”

孙尚香被她拖得立足不稳。连退几步,李维见此良机岂肯放过,翻身爬起撒腿就跑。孙尚香见他跑了,气得大叫。把甩开孙颦:“你这个臭丫头,我这是帮你出气呢,你胳膊肘倒往外拐了”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孙颦又羞又怯地松开了孙尚香,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不管你了。”孙尚香怒气冲冲的跑到曹冲身边坐下,将手里的长刀拍在案上,气哼哼地说道:“再跟你段时间,我的女卫都成你的人了。”

“好啊,我们本来就是家人嘛。”蔡玑含笑说道,将杯清茶递到孙尚香面前:“这是公子让人用新法制的茶。姊姊喝两口解解气。姊姊已经是我家夫君地人。姊姊的女卫当然也是公子的了,这有什么区别吗,我看那些虎士都不错,正想着给他们做媒呢。正好姊姊有二百女卫,夫君有二百虎士,人数相当,天作之合呢。”

“你休想。”孙尚香端起茶杯瞪了眼微笑不语的曹冲:“我的人你别想动,心倒不小,居然想把二百人起吞了。”说完将茶送到嘴,闻了闻茶叶散发出的清香,有些奇怪的问道:“这么什么茶,叶子绿绿的,看起来象刚摘下来的。闻起来却这么香”

“这是公子新法炒制的茶叶,忙活了个月,才得了五两茶,父亲那里送了两,子建子桓子文三人各送了两,公子就剩下这点了,舍不得尝呢。看姊姊这两天用功太辛苦。所以犒劳下姊姊。”蔡玑边提起茶壶给曹冲杯子里续了水,边笑着说道。

“你就是会享受。这茶喝起来略带苦涩,却满嘴留香。”孙尚香满意地点点头,转过头问邓展道:“邓师傅,我地人这几天进步怎么样”

邓展含笑低头:“小姐的人进步神速,日千里,攻守颇有章法,如果不是跟特选虎士而是和普通士卒过招,应该能有七成的胜算。”

“我也觉得进步蛮快的,多亏了邓师傅传授地练兵方法呢。”孙尚香开心的笑道:“可惜的是还打不过那个黑小子。”

“好了,你就知足吧,别说二十个女卫,就算其他的将军带二十个亲卫,要想击败李元基的五人小阵也不易,你已经算得上大汉第女人了。”曹冲摆摆手说道:“那二十个女卫以后就是你的亲卫,其他人身体条件都不太够,勉强再挑五十人出来吧,其他的,就别折腾她们了,怪可怜的。”

孙尚香不满的白了他眼,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她这几天听了曹冲的话,宁要精兵二十,不要乌合之众二百,挑出身体最好地二十人来跟着邓展训练,果然进步神速,虽然和虎士差得还有不小距离,但这二十人比普通士卒却是绰绰有余了,就是拉上战场也毫不逊色。

怪不得他千铁甲军可以把关羽都给打跑了,怪不得他明明可以招五六千人的荆山军却只收了千人,精兵就是不样。孙尚香虽然表面上不说,心里却佩服不已。

几个人正说着闲话,享受着香茶和午后的悠闲,辆马车远远的驶来了。庞统冲着曹冲使了个眼色,曹冲扭头看去,露出淡淡的笑容:“士元,看来你终于有够份量的对手了。”

“仓舒,你好自在。”曹丕从车里下来就远远的举手招呼道:“找你半天找不到,原来躲在这里消夏。”

“见过兄长,妾等告退。”蔡玑连忙起身,给曹丕行了个礼,拉着孙尚香走了。大双连忙走上前,取出只干净地茶杯倒了大半杯茶放在曹丕面前:“公子请用茶。”

“哈哈哈,仓舒,你这新法制地茶果然与众不同,怎么样,回襄阳后再给我搞些来我那茶都快喝完了。”曹丕端起茶杯深深的吸了口气,享受了半天茶香,这才笑嘻嘻地说道。

“春茶已经没有了,夏茶秋茶滋味都般,要喝好茶,需待来年了。”曹冲笑着举杯:“兄长这茶叶消耗也太快了吧,是不是被陈孔璋陈琳他们几个给剥光了”

“正是,自从王仲宣到了邺城,诗会日多,前日他们娶会,我就将你这好茶带去了。哪知道这帮人看到这好东西,全没了斯文,抢而光,幸好我给你嫂嫂留了点。要不然啊,我只有到你这儿来蹭了,就这样你嫂嫂也不乐意呢。”

曹冲含笑不语,招手让小双将剩余的茶叶拿来,塞到曹丕手中:“这是给嫂嫂的,你别又拿去送人。”

“多谢多谢。”曹丕笑逐颜开,也不客气声,连忙将茶叶塞进了袖筒里:“仓舒,你自从到了襄阳可是风生水起,财大气粗啊。我听那个大秦商人说。他要送你几大箱的财物你都没收,眼界这么高”

“兄长说笑了,我只是觉得他远道来趟不容易,怕收得多把他吓得不来了。”曹冲见曹丕跟他闲扯。心里倒也不急,也顺着他的话说些钱四海的事情,倒要看看最后谁憋得住。庞统等人心领神会,闲扯了两句,起身走了,留着他们兄弟二人交易,反正曹丕会说些什么他们都已经研究过了。

“仓舒,你想娶荀文倩就想娶荀文倩吧,何必搞那招,把陈长文吓得半死。”曹丕见清静了这才笑着说道。曹冲笑。心道戏肉开始了,抬起头露出丝纯真的神情:“他是兄长的亲信,我怕落了兄长地面子,这才搞了些手脚,兄长既然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了,还请兄长成全。”

“看你说的。他是我的亲信。可你是我兄弟,我还能向着他”曹丕不满的白了他眼:“俗话说得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难道我会把君臣之义放在兄弟之情上面”

曹冲呵呵笑,点头称是:“是我多虑了。”

“本来吗,要不是你上次推托年纪太小不愿意,我又何必多此举,荀家与我曹操本就是婚姻之家,你和文倩正是天作之合啊,真不知道当初你是怎么想地。好了,事已至此,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我来就是想确认下你的想法,如果你不好意说,我去和父亲提,想来父亲定会很高兴的。”曹丕笑了会,又收了笑容带着丝忧愁的说道:“父亲现在的心情不好,也确实需要些能让他高兴的事情。”“父亲有什么不高兴的”曹冲明知故问。

“关中兵起,大军开始招集,领兵大将却到迟迟不能定,父亲岂能不急。”曹丕叹了口气,放下茶杯看着曹冲的眼睛说道:“仓舒,你说句实话,去关中打马超有把握吗如果你有把握,我就在父亲面前举荐你带兵,至于荆州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定给你安排最适合的人选。”

曹冲直视着曹丕地眼睛,两人对视了片刻,曹冲挑起嘴角笑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荆州能抽出两万人,你觉得两万人能打败马孟起韩文约十万大军我可没这自信。”

曹丕盯着曹冲看了半晌,轻轻地吐了口气,笑道:“那么你觉得谁最合适”

“如果父亲不出征,又不让子文去,当然是你最合适了。”曹冲抬起手拦住正要谦虚的曹丕:“你跟随父亲多年,耳濡目染,只欠个机会。吴季重吴质朱元明朱铄虽出身低微,却有将兵之才,司马仲达陈长文皆是能臣,有他们辅佐,再加上钟司隶的支持,以兄长的能力荡平关中指日可待。”

曹丕大喜:“仓舒你真是这么想地”

“刚才兄长还说我们是兄弟,难道兄弟之间还需要说谎吗”曹冲笑道。

“只是,我还是担心父亲嫌我威望不足,你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给我”曹丕试探着说道。

“子孝叔叔不是赋闲在家吗”曹冲哂然笑,举起茶杯送到嘴边呷了口,“子孝叔叔身经百战,战功赫赫,在江陵以四五千人面对江东大都督数万大军稳如泰山,后来又以身作饵,诱周公瑾滞留,这才成就我的虚名,有这样个长辈名将带兵,父亲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兄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曹丕拍腿大呼:“仓舒,我真是糊涂了,怎么把子孝叔叔给忘了,多亏你提醒,哈哈哈,仓舒,如果父亲真要让我带兵去关中,这粮草还要荆州多多支持啊。”

“那是自然。”曹冲毫不犹豫的应道:“子平曹泰就在襄阳,这件事到时候由他直接负责。”

有了曹冲这个承诺,不由得曹丕不喜出望外,他长身而起,深深鞠了躬:“那我就在这里先谢过了。”

曹冲也没有还礼,双手扶着大腿,欠身说道:“兄长,岂不闻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乎”

第十三节 同心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曹操沉吟了下,停下手中的笔,有些意外的看着脸压抑不住的兴奋的曹丕:“是仓舒说的”

“是,父亲如果不信,不妨可以去问仓舒。”曹丕笑着说道,他得到了曹冲的允诺之后,生怕夜长梦多,立刻赶到曹操处,将他们商量的结果告诉了曹操。

曹操笑了,他满意的点点头:“既然仓舒这么说,看来非你不行了,你说说看,打算怎么打这仗”

曹丕心中狂喜,却又不敢表露太过,只觉得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这么好的机会可就放在了他的眼前,打好关中这仗,他不仅有了扎扎实实的战功,手下掌握着不亚于仓舒的兵力,到时候再加上他嫡长子的身份,在士人的声望,就算父亲还有心要立仓舒,至少也要考虑下影响了。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让父亲觉得他有能力打赢这仗。好在他已经跟跟司马懿等人多次探讨过这个问题,曹冲也给了他些看法,此时他是胸有成竹,踌躇满志。

“父亲,马孟起韩文约合兵处,号称十万,又有近万的西凉骑兵,声势不小。不过他们毕竟分属不同的将领,其心不,可分而破之。”曹丕小心的说道,抬起眼睛悄悄的看着曹操的脸色。

“有理,继续说。”曹操放下了手中的笔,坐正了身子,很有兴趣的笑道:“你用什么法子分而破之”

曹丕见曹操脸色很满意,信心大增,说话也顺畅了很多:“韩文约和马家有灭家之仇。此次合纵,必是马孟起发起,但他对马孟起必然不能全信,定有所疑虑。我们首先要让他们觉得马孟起是在利用他们与朝庭讨价还价。旦达到目的就会翻脸。”

“马家已经全家下了大狱,马休兄弟只剩下口气,韩文约如何会还心存疑虑”

“马家兄弟不能死。”曹丕连忙说道:“把他们关在狱中,只是为了羁縻马孟起,在打败马韩联军,全占西凉之前,马家兄弟不能死。”

“你说的也有道理。”曹操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丝诡异的笑容:“你继续说。”

“为了分裂马韩。我们可以传说消息去,就说此事只是韦大人所为,将他调离丞相府,作出副要处理韦大人,还马家公道地姿态,让他们不能同心协力,反而互相牵制,等解决了马孟起之后,再因功行赏,我想韦大人定可以理解。服从大局的。”

曹操点了点头:“这倒不难,天子来书,说许县豪强颇有不法之徒,缺个如满伯宁样的干吏,我看韦孟明倒正是合适。就让他改任丞相司直,去许县管管那些中都官吧,这样也算是升了官,又将他调离了邺城,举两得。”

曹丕愣了下,连忙应道:“还是父亲想得周全,丞相司直正适合韦孟明的性格。”

曹操挥了挥手,算是定下了韦晃地去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接着问道:“那你准备运用哪些兵力。可曾想得周全”

“父亲,我虽然跟随父亲征战多年,耳濡目染,又亲聆父亲倾心进行教导,不过我自问天资不如仓舒,勇武不如子文,虽然有所领悟。却无实际带兵经验。因此想请父亲以子孝叔叔为将,由他再帮衬下我。”

“子孝”曹操粗眉挑。似乎有些意外。

“正是,子孝叔叔跟随父亲征战多年,屡立战功,在江陵又以弱势兵力与周公瑾对峙数月,以身作饵诱使周公瑾入彀,有勇有谋,不计个人得失,这等胸怀正是西征领将的合适人选。”曹丕把曹冲说的话略微改动了下,款款道来:“再者子孝叔叔多年掌骑,正是对付西凉骑的不二人选。”

曹操看着曹丕眼角的兴奋,若有所思,他没有说话,只是不经意的眨了眨眼,抹失望从他眼中闪过。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去请子孝吧,他也在家休息得够了,这个时候享清福确实早了些。”曹操觉得有些累了,欠了欠身站起来道:“你去准备吧,和子孝拟份名单来给我看看。”

“诺”

“我累了,要休息了。”曹操捏起拳头捶了捶腰,在两个侍妾的掺扶下,缓步走了。曹丕低头头恭送,眼睛却瞟着那个侍妾裙底露出的藕色丝履,轻轻地咽了口唾沫。

曹彰和曹冲两人坐在外面喝着小酒,畅谈着别后的情况,他们有意无意的都避开了正在选将的问题,只说些家常事。孙尚香和曹彰的夫人孙氏正在内室说着话,孙氏是孙贲的女儿,虽然比孙尚香年长,却是晚辈,对这个特立独行的姑姑也有些害怕,故而在孙尚香面前亲热中保持着丝敬畏。

“小姑姑,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我听说仓舒对你挺好的啊,你这俘虏可过得不差呢。”

“哼,要不是他们偷袭,我如何会做他的俘虏。”孙尚香嘴硬地回了句,还是愁眉不展,幽怨的叹了口气:“不过也怪我技不如人,要是能打败他,我早就回江东了,也许都没机会看到你,也不会这么无趣了。”

“嘻嘻嘻”孙氏掩着嘴笑了:“小姑姑,我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你这几个月真是变了呢,以前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不管在谁面前都不服软,怎么现在被仓舒治服了”

“谁被他治服啊”孙尚香瞪起眼睛:“小心我揍你。”

“好了好了,别发狠了,声音大有什么用。”孙氏笑道:“来,尝尝这茶,还是仓舒公子送过来的呢。夫君舍不得尝,全放在我这儿了。”

“这有什么,我又不是没尝过。”孙尚香不以为然地端起茶杯喝了口,就象跟白开水似的无趣。嗅着茶香也点没有感觉,她忽然笑道:“他呀,说得最多的圣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