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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

第 60 部分阅读

等着你出发呢。”

“嫂嫂”孙尚香不好意思的拉长了声音,低下了头。她在襄阳城已经成了害,每天无事带着她的二十个女卫要么在襄阳城里乱转,要么就到军营里找人打架,所到之处鸡犬不宁,背后被人称作为母老虎。不仅刘巴头疼,就连大乔夫人都有些吃不消了,干脆称她为虎妞。这次听说曹冲又要出征,托刘巴来说让他把孙尚香带走,不能再由着她在襄阳城里瞎玩了,影响名声。曹冲也听到了孙尚香的英雄行径。只得答应了大乔夫人地要求。带着孙尚香去房陵。

“走吧走吧。”孙尚香大步流星的上了船,连声招呼曹冲,弯腰就钻进了他的座舱。

曹冲下令起帆,又再次和岸上的人道了别。等船离了岸好远他才钻进船舱。孙尚香正端坐在他的席上,煞有其事的指着案上地地图指指点点:“左翼前突佯攻,中军退后,右翼包抄,起左飞阵”

“什么左飞阵”曹冲扑哧声笑了起来,走到孙尚香身边,屁股歪将她挤到边:“这个位置也是你坐得地边去。”

“小气鬼,坐坐怎么了。”孙尚香白了他眼。往旁边挪了挪,紧挨着曹冲坐好。曹冲也不嫌弃,正乐得享受她越来越成熟的身体,他笑着看了看孙尚香:“我说你们孙家的人真是薄情啊,你嫂嫂那么照顾你,你走的时候居然不打个招呼”

“谁说我没打招呼。”孙尚香趴在地图上,头也不回地说道:“再说了,她哪里照顾我了,她是嫌我坏了她的好事。所以特意把我赶到房陵去的。本来就没安什么好心。”

“好事,什么好事”曹冲有些意外的问道。

“你不知道吗”孙尚香回过头看了他眼:“你那个心腹刘大人三天两头往我嫂嫂那儿跑。你连这都不知道,也真够糊涂的。”

“子初先生”曹冲真有些意外,刘巴往大乔那儿跑干什么

“跟你说了也白说,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孙尚香撇了撇嘴,扭过头继续看地图:“刘大人估计是看上我家嫂嫂了,有事无事去献殷勤,就算是前些天忙成那样,他也没少去,我嫂嫂看我在他们眼前不方便,所以才让刘大人跟你说,要你带我去房陵打仗的。我正好也觉得在襄阳无聊,还不如跟你去房陵转转,看看你是怎么练兵的。”

“哦”曹冲恍然大悟,原来这里面还有这回事,怪不得刘巴来说地时候,有些吞吞吐吐的,敢情是觉得孙尚香是个电灯泡啊。他想着想着,笑了起来:“这个刘子初,胆子不小啊,居然在我眼皮底下玩这么手。”

“这关你什么事啊。”孙尚香头也不抬地说道:“刘大人是你的属下,又不是你儿子,他喜欢谁关你什么事啊。他是单身,我嫂嫂也是单身,他们愿意好是他们的事,你可管不着。”

曹冲微笑不语,他看着聚精会神看地图的孙尚香,打量了半天笑道:“你这么喜欢打仗”

“喜欢。”孙尚香应道:“我从小就想和大郎样做个将

“这么说你嫂嫂叫你虎妞也没冤枉你,你父亲号称江东猛虎,你大兄号称小霸王,都是威名赫赫,不知道你这个虎妞有没有这方面的天份。”曹冲边开着玩笑边招呼邓艾拿过几张地图来铺在案上:“这是上庸的防务图,如果让你领兵,你准备从哪里出发,要用多少人马,用什么方法,多长时间可以拿下上庸”他又招呼邓艾道:“士载,你也别忙活了,边坐下看看孙大将军调兵遣将。”

邓艾笑着应了声,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了案上的文书,屈腿跪坐在侧,眨巴着眼睛,在曹冲和孙尚香脸上扫来扫去,含笑不语。

“小屁孩,看什么看。”孙尚香虎起脸瞪了眼邓艾,转过头对曹冲讨好地笑道:“我如果说好了,你让我带兵去打上庸,行不行”

“说好了再说。”曹冲摆了摆手:“先让我听听你这几个月有没有长进,别再搞什么左飞阵右飞阵地假把式来骗人。”

“喂,你别这么说好不好,左飞阵右飞阵是我从雁行阵里变化出来的,怎么在你地嘴里文不值啊。”孙尚香不高兴的撅起嘴,捏紧了拳头,要不是她知道自己不是曹冲的对手,说不定就要扑上去揍他两下了。

“我知道你地左飞阵右飞阵。不就是左右开弓的组合拳吗,何必搞那个玄乎玄乎的名字吓唬人,我可告诉你,名字好听的边都不实用,越是简洁明的越有效果。”曹冲不屑的摆摆手,指着地图说道:“快说你打算怎么攻上庸。从军粮运输开始。”

孙尚香被他眼看出玄机。丧气了咽了口唾沫,咳嗽了声,仔细打量着地图,掰着手指头计算了阵。开始谨慎地讲述自己地预想,紧张得就跟临场考试样,而且是个学生两个考官。

见曹冲的大船渐行渐远,消失在水天之间,荀文倩将荀悦请上了车,调头回城。荀悦看着路边行色匆匆的路人,微笑不语。荀文倩看着他脸上的气色渐好,也是喜不自胜。招呼着荀小青将车上温着地樗酒取了出来,斟了小杯递给荀悦:“从伯。喝点酒窜窜身子,这天气冷了,你可得注意点身体,别听仓舒的到处跑,等开春了再看也不迟吧,反正你要在襄阳住上几年。”

荀悦笑了,意味复杂的叹了口气:“仓舒这车确实是舒服啊,又宽敞又平稳。这两匹拉车的马也是神骏。只怕天子看了也要眼馋。”

“他啊,最相信圣人的句话就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荀文倩故意板着脸,眼中却露出丝掩盖不住的笑意:“圣人取义,他却是先取利。在从伯面前居然还那么振振有辞,说得天经地义似的,我说他是言伪而辩,他还不服呢。”

荀悦摇着头笑了,他放下酒杯,品味了番清香,这才说道:“文倩,他在我面前振振有辞,其实是因为他没把我当外人。这些话都有违背圣人经义的,要是外人听到了,自然有损他地声望,他没瞒着我,说明他是真的想实现他地宏愿,可又觉得糊涂,这才要跟我论个明白。”

荀文倩有些诧异的看了眼荀悦,仿佛有些不认识他似的,和曹冲争论的时候,这老头吹胡子瞪眼睛的,辞锋尖锐,咄咄逼人,在他的嘴里,曹冲简直就是个要谋权篡位的强臣,怎么在背后却对他评价这么高,看老头这样子,似乎很开心啊。

“你不要这么看我,我们并不是水火不容,而是求同存异。”荀悦笑道:“其实我们的目标是想同地,只是选地路子不样而已。”

荀文倩来了兴趣,整了整衣衫,向荀悦靠了靠说道:“那你跟我说说,你们怎么个求同存异。”

荀悦饶有趣味的看着荀文倩,打量了她半天才笑着说道:“文倩,仓舒说得对,你在经国权谋地实务上很得你父亲的真传,但在思辩的虚务上还有点局限。”

荀文倩嫣然笑:“所以才要向从伯请教啊。”

荀悦点点头,看着外面在晨光中如烟似雾的树枝,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声音飘渺得如幻梦般:“文倩,你还记得埋在我荀家祖坟中的何伯求吗”

荀文倩想了想,点了点头:“记得,不过父亲从来不跟我说这个人。我直觉得奇怪,这个何伯求怎么会埋在我荀家的祖坟中,隐约听兄长们说过,他是个党人,具体的情况兄长也不说。”

“何伯求是个党人,是个名士,是个剑侠。他是南阳襄乡人,少时游学洛阳,与郭林宗贾伟节等人交好,显名太学。熹平九年第次党锢之祸起,李元礼等人被诬入狱,何伯求领太学生请命,援救李元礼。永康元年,孝灵桓帝即位,李元礼陈仲举除不成,反为所害,何伯求逃出洛阳,隐变姓名,联络汝颍名士,就是那时候和你父亲成为至交,你父亲不惜倾尽家财,资助何伯求”

荀悦眼神迷离了,他从桓帝年间的第次党锢之祸开始讲起,把荀家如何在陈的引导下,由个地方豪强跃成为士族精英,并成为如今举足轻重的世家大族,讲他们当初如何受宦官迫害,如何对汉家王朝失望,在暗中保护被朝庭通缉的党人,荀爽在京城和何等人密谋刺杀董卓。这些事情荀文倩有的是偶有耳闻,有地是根本不清楚。听得她惊骇莫名,她没想到自己的家人居然也做过这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那个遍注群经的从祖荀爽居然在注易经时鼓吹改朝换代,并与黄巾张角有过学术上的交流。

“这”荀文倩不知说什么才好,挺直了身子,紧张的看着侃侃而谈地荀悦。觉得眼前这个从伯下子陌生起来。她张了几次口。都又闭了起来,她实在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你从祖慈明先生隐居汉水之滨十几年,就在这襄阳向西地武当,当年的草庐不知还在不在。”荀悦长叹了声:“当然我跟着他隐居。除了你父亲,谁也不知道我们在哪儿,连张角来拜访,都是你父亲带着来的。谁又会想到三十年后,张角成了几乎颠覆大汉的罪人,而我们荀家却成了大汉忠臣,为了这摇摇欲坠地大汉江山费尽心机。天意,真的不可捉摸吗”

“那从祖历次辞官不就。董卓乱政他却接受了司空之位,是不是”荀文倩说了半。有些不敢往下说了。荀爽是荀氏八龙中最有才学的个,多次被举荐为官,但他都没有接受,心著书做学问,董卓废少帝,立当今天子,他去接受了董卓的任命,作了甘陵相。在上任的路上又接到改任光禄勋的诏命。到洛阳没几天就任了三公之的司空,他前后的变化直让荀文倩不解。今天终于有机会问问这个和荀爽走得最近地从伯的看法。

“不错,当时是对董卓有所希望,可惜他只是个只知杀戮地凶人,不仅没有振兴大汉的希望,反而在病入膏肓的大汉身上狠狠斩了刀,险些将大汉的社稷就此断送,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所以你从祖才振衣而起,与郑议郎郑泰种侍中种缉伍越骑伍琼何伯求还有公达等人密谋除,可惜举事之前你从祖病卒,伍越骑刺杀董卓失手身死,郑公业郑泰脱身东归袁公路,公达与何伯求被捕,如果不是王子师王允相救,只怕公达现在已经唉,好险啊。”

荀悦想起当年的险情,感慨万千,当年他正当壮年,跟随荀爽起事,失败后间行归乡,随后见识了关东连绵十数年的战乱,看着个个当年为理想奔走的人开始为了私利厮杀,特别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兄弟不顾天子在长安被李等欺凌,只想着争权夺利,妄图建立他们地袁氏江山。年轻地热血冷了,冲动少了,慢慢的回想当初地所作所为,他觉得很迷茫,不知道他们这么做是在救大汉,还是在毁大汉

“建安元年,天子东归,我们曾以为天子在曹操的辅佐下,大汉又有机会再次中兴,所以我奉天子之命写了汉纪,想为大汉再次中兴提供点借鉴,没想到建安十年袁绍身死,河北平定,曹操的举动就有了变化,对天子也不那么恭敬了。前年他平定柳城,北方初定,看起来是大汉又恢复了生机,其实我知道,大汉的火已经快熄了,快要被那扑天盖地的黄土压熄了。孔文举死了,其实他的心早就死了,我的心也死了,所以写完了申鉴之后辞官还乡,你写信让我到襄阳来,我也只是学学圣人,知其不可而为之罢了。”

荀文倩默然无语。

“仓舒说我的书前后不致,正是语中的。时过境迁,人的思想怎么可能致呢,当年的热血,早就冷啦。”荀悦长叹声,结束了他的讲述。荀文倩适时的将酒杯递到他的手中,荀悦举起酒杯饮而尽,老泪纵横。

“那从伯觉得,你和仓舒的分歧能有解决之道吗”

“当然会有,因为我们的目标致。”荀悦肯定的说道,他指着路边间草屋前抱着孙儿笑着的老妪:“我们都是要让百姓能这样开心的生活下去,有了这个共同目的,其他的手段不同都是可以协商的,仓舒说得对,再好的想法如果不能实现,那都是句空话。”

荀文倩抿着嘴笑了:“从伯,我请你到襄阳来,是希望你能帮我说服仓舒,没想到你却被仓舒说服了。”

荀悦也含着泪笑了:“这不是谁说服谁,是谁说得有理。就听谁的。”

刘巴和庞统坐在辆车里,跟在荀文倩地车后不远处,两人有滋有味的喝着酒,谈笑风生。庞统瞟了眼身后大乔夫人的马车,打趣道:“子初,你好大的胆子。这大乔夫人可是丞相大人的。你可别玩火。”

刘巴皱着眉头,苦着脸:“她去了趟邺城,连丞相大人的面都没见,丞相大人又不是那种不开通地人。应该明白她地意思了吧。他能够声不吭的放她回襄阳,公子还是对她这么客气,我觉得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那你也不能暗渡陈仓啊,总得先跟公子说声,将来就是有些麻烦,也好由公子帮你缓和下。万风声传到丞相大人耳中,公子却还蒙在鼓里,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了啊。”庞统好意的提醒道。

刘巴点点头。得意地笑:“所以我劝公子把孙虎妞带走了。”

庞统愣,立刻轻声的笑了起来。指着刘巴怪笑道:“原来我白替你担心了,你早有打算,这招投石问道用得好。”

“好说好说。”刘巴拱手笑道:“我们还是别说这个了,你过些天又要出发了,对这位仲豫先生,你可想好对策了别让他把公子的心说乱了,坏了公子的大事。”

庞统摇摇头:“你过虑了,公子什么时候被人说乱过。再说了。荀仲豫也不是迂阔之人。你看他说的那些话,跟那些整天埋首经文的酸儒有哪点相似他骂宋仲子等人是狗屁不通。只知咬文嚼字却不通世务,搞错了圣人的本意。荀慈明遍注群经,他却著汉纪,不正和公子常说的以史为鉴暗通吗”

“嗯,说起来也是。”刘巴笑了,“还是你想得透,我是白担心了。”

“呵呵呵”庞统也笑了:“你和公子正相反,公子是大事不糊涂,细务上要我们提醒二,你呢,最近却是细务办得极好,大事上却有些糊涂了,莫不是美色当前,心二用了吧”

“惭愧惭愧。”刘巴有些尴尬地笑。

庞统和刘巴开了阵玩笑,收住了笑容:“子初,关中的战事还没起,这大批地粮草已经起运了,荆州今年的收成虽然不错,但也不能无限制的交给他们糟蹋,这些可是公子的家当,还要留着打益州打江南用,你这个管家可不能大意。公子有些事情不好出面,你要抓紧,曹子平这手脚是不是也太大了些,当真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心疼吗”

刘巴瞟了庞统眼:“这个我心里有数,曹子平在襄阳呆不了多长时间了,暂且让他快活时。倒是你们取上庸西城,务必要小心从事,时间上要把握好,不能太早了,也不能太迟了。”

庞统哈哈大笑,拍了拍刘巴的肩膀:“只要子初的粮草军械不短缺,什么时候取汉中全在我等掌握之中,我说子初,取了西城之后公子要搞什么招标,你可别把价格提得太高,搞得我们没得赚头。”

刘巴没好气的看了他眼,举起酒杯了口:“你好好打你地仗就是了,我什么时候这么做过,公子都说了要双赢,只要你们信守承诺,能富且仁,公子就保你们和气生财,平平安安。价格多少又不是我随口说地,都要根据实际情况来测算,最后还要公子点头,你要想捞点便宜,跟公子直接说不是更好,何必在我们面前哭穷。”

庞统摇摇头,摆了摆手道:“就知道是这个答案,说了也白说。别的不说了,拿下上庸,安排我家兄长去做上庸长吧,这个不难为你吧。”

“这个你放心。这次交赋税,你庞家和蔡家样,起了很好地带头作用,公子已经吩咐过了,要有来有往,既要有雷霆之威,也要有雨露之恩。山民兄论能力论资历都是上上之选的,做个上庸长绰绰有余。”刘巴点点头说道:“什么时候上任,就看你们什么时候拿下上庸了。”

第二十二节 上庸

法正率孟达诸将出铁家大寨十里相迎。铁家头人铁心见曹冲就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双膝跪倒在曹冲脚前,双手抱着曹冲的脚亲吻了两下,搞得曹冲很是受用。

“铁头人,请起请起。”曹冲连忙扶起铁心,“何必行此大礼,曹冲承受不起啊。”

“承得起,承得起。”铁心的脸上笑开了花,嘴都合不拢:“受公子的恩典,我不仅占了这申家大寨,儿子还做了荆山军的司马,是朝庭的官员,如今我铁心在这方圆数百里大小几十个寨子里很有面子啊。今年的收成不错,每个寨子都开心得很,我这铁家大寨更是大丰收,公子派的那些商客又经常在山下休息,就是茶水钱住宿钱我都赚了不少,今年的冬天好过啦,好过啦。”

曹冲听,也很开心,和铁心并肩上了抬椅,由四个健壮的山民抬着上山,边走边听铁心讲述今年山民的收成情况,不时的笑上两声。铁心十分开心,比起第次见到曹冲时更轻松了许多,两人谈笑风生,路笑声不断。

孙尚香坐在后面的个两人抬椅上,觉得这种乘坐工具什么新奇,两边的山中风光也极优美,咧着嘴开心无比,还是外面好玩啊,襄阳虽然热闹,可天天看着,也实在没什么意思,哪有这山里有趣。她听着前面曹冲和铁心说话,乐不可支,这铁头人铁头人的听得多了,她总觉得铁心那黑乎乎的脑袋也象是铁做的了。

“小姐,你注意点,别给公子丢人了,点也不讲究。”扶着抬椅的孙颦见孙尚香呲着牙直在乐,不禁有些担心的提醒道。

“多事,开心还不准笑啊。”孙尚香白了她眼。得意的颠着脚。孙颦撇了撇嘴,撅着嘴不吭声了。

法正在襄阳的时间不长,又直忙着协助曹冲整军。对孙尚香是什么人不太了解,对这个点女容也不讲地女子很是奇怪,他拉过许仪问道:“正礼,这是谁啊”

许仪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道:“孙仲谋的妹妹,本来许给刘玄德的,被我们劫了来,后来孙仲谋就顺势把她献给公子了,算是个没过门地妾。”

“个妾,还是没过门的。就这么嚣张”法正不解的睁大了眼睛。

“这还叫嚣张”许仪笑道:“她在襄阳可是霸,比现在嚣张多了。你声音小点,被她听见了可没好处,公子宠着她呢。”许仪附在法正耳边。将孙尚香入营以来的丰功伟绩讲了些给法正听,听得法正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

“我的印象中,只有她辱骂永年那次被公子训斥过。”许仪拍拍法正的肩膀,表示友情提醒。

“多谢多谢。”法正感激不尽,立刻收起了轻视之心。娘个皮,不光是个母老虎,还是个牙尖嘴利的母老虎,还是少惹她为妙,看那二十个女卫走路的姿势就知道。手底下只怕不差,自己不是她们的对手。

铁家大寨靠近上庸。上庸是古庸国被秦楚所灭之后的残部所居之处,民风彪悍,好斗地性格从荆山军砍脑袋挣军功的积极性可见斑。在为曹冲举行的小型宴会上,铁心听说曹冲要取上庸立刻请战,愿率铁家五百精锐为前驱,他拍着胸脯说道,这是为了公子要求的保密性,他没有把五千人马驻在铁家大寨地事情透露出去。所以其他的头人都不知道。要是他们知道公子要取上庸,却不让他们帮忙。他们定会很生气的,对他们庸人来说,这是看不起他们。

曹冲听法正说过才知道,原来这些蛮人就是成语庸人自扰中所说的庸人后裔,所以对他们自称是庸人倒也没有太感意外。他见铁心副不带我玩就翻脸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铁头人,这次取上庸确实有保密,其他的头人就不通知了吧,等需要的时候,我定相求。至于你嘛,我们就不必见外了,你带着人为大军前驱,和荆山军起行动“谢公子。”铁心乐得合不拢嘴,举手,大杯酒就灌进了肚子,他抹着胡须上的酒水说道:“公子放心,我定听从许校尉的指挥,绝不会误了公子的大事。”

第二天,曹冲去看了仿成固城而建地城墙,大感满意,对法正说道:“孝直,攻防演练得怎么样”

法正笑道:“攻城守城,还是以郝伯道最拿手,将军还是问伯道更直接些。这些天演练,就属他胜率最高了。”

郝昭连忙谦虚道:“先生过奖了,我手下的铁甲军战斗力强悍,打起来当然要占些便宜地,并非是我的功劳,换成谁来指挥铁甲军,胜率都要高出些的。”

孟达在旁笑了:“伯道,你可不能这么说。铁甲军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有数,正礼估计还行,换成我去指挥铁甲军,只怕他们都不听我的,照样还是败仗,你能把铁甲军指挥得如臂使手,这个本事就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我看你和前任黄将军已经是伯仲之间了。”

“过奖过奖,我岂敢和黄将军相提并论。”郝昭连连摆手。

“你们都别谦虚了,就在我面前打场不就是了。”曹冲提议道。

众人听,摩拳擦掌纷纷请战。曹冲也不客气,在旁边摆上了酒菜,边看着许仪孟达等人轮番较量,边就着山货品起了小酒。那边打得热火朝天,这里说得热火朝天,身后的孙尚香和大双小双也跟着大声叫好,拍着巴掌叫个不停。好在铁家大寨上全是蛮人,没有讲礼的儒生,要不然曹冲地脸面算是丢得干干净净。

三只部队轮番较量了阵,曹冲很是满意,看样子这三支人马对攻城都有了些心得,掩护上城争夺都搞得有声有色,动作简洁而有效,攻防转换很是快捷。守方虽然有地利优势,却不敢掉以轻心,个疏忽就可能失守。

“不错。看来这些天你们下了不少功夫。铁甲军自不必说,他们地攻城经验本来就比较丰富,荆山军和益州军却是长于野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攻城要点掌握到如此地步,子敬和正礼功劳不小,文敬张奋地攻城器械做得也很实用。”曹冲满意的对围过来的众将说道,特别对着张奋笑了笑,转过头又朝着铁心举了举杯:“当然铁头人地大力支持是首功件,曹冲在此谢过。”

“公子客气,公子客气。”铁心满心欢喜的举杯。

数日后。张松派人送来消息,曹丕集结重兵在潼关外与马超对峙,关中叛将应马超和韩遂相邀,纷纷带着自己的人齐聚潼关。要与曹军决死战。曹丕用徐晃之计北渡蒲坂津,绕道渭北,再渡渭水,在潼关背后扎下大营,堵死了马超等人地后路。马超与韩遂后路被截,只得出关而战,失去了潼关险要地利,再加上近十万大军的粮草消耗惊人,先期的储备不足,已经陷入不得不战的困境。

张松最后建议曹冲。立刻夺取上庸西城,威胁关中。在潼关分出胜负之前拿下汉中。

“好笨的马孟起。”曹冲摇了摇头,将情报递给法正。他本以为曹操没有亲自出征,凭着锦马超的勇悍和韩遂的老谋深算,拿下曹丕应该没有问题,至少可以让曹丕顿兵潼关,不得前进。没想到历史还是按照自己记忆中的重演了,马超和韩遂被人抄了后路,只是不知道贾诩没有跟着去。离间计还会不会有谁用起来。

不过这也难说。那个司马懿玩起阴谋来,只怕不比贾诩差。听消息里说。虽然曹仁是安西将军,可这次作战的好多主意都是司马懿和那个吴质想出来的,可见江山代有才人出,玩阴谋地从来不缺人。曹冲暗自叹息。娘个皮,当时就应该刀把这个司马懿给砍了,那个虎士真是傻乎乎的,坏了老子的大事。

“将军,既然如此,我们还是立刻去取上庸吧。”法正看完了情报没有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

“嗯,传令襄阳,让士元带着刘磐部立刻出发,袭肃就不要带了,让他配合刘大人守城。”曹冲下达了命令,“通知铁头人和众将,立刻前来议事。”

“诺”法正应了声,匆匆地出去了。他还没回来,孙尚香却匆匆的进来了,脸的兴奋:“要打上庸了吗带我去吧。”

曹冲看了眼孙尚香穿的衣服,扑哧声笑了出来:“你怎么穿上庸人的服饰了”

孙尚香到了铁家大寨后,对庸人妇女的服饰产生了兴趣,给她的女卫每人配了套,天天露着胳膊光着小腿在大寨里晃来晃去,也不嫌冻得慌,耳朵上还挂了两个硕大的耳环,脖子上套了个银项圈,再加上她本身走路就快得带风,猛看和那些蛮女没什么区别。

“这样方便,打起仗来利索。”孙尚香抽了下鼻子,搓着手跺着脚叫道:“你可说好的,这次打上庸带我去的,我可不想呆在这铁家大寨几个月然后就打道回府。”

“带你去,不过你先把衣服换了,这么多银子穿在身上也不嫌重。再说了,这次要住在野外,山里地寒气可不是闹着玩的。”曹冲挥挥手,哭笑不得地说道。孙尚香听说要带她去,欢叫声窜出了门,差点把匆匆返回的法正撞个大跟头。身上的银饰丁当作响,清脆的声音还在曹冲耳边回响,人已经到了大门外。

法正心有余悸的看了门外眼:“将军,众将马上就到。”

“嗯,你坐下吧。”曹冲头也不抬,盯着案上的地图。不大会儿,郝昭和张奋第个进了门,紧跟着孟达和许仪并肩而来,几个人围着曹冲的案几团团而坐,又过了会,铁心大步进了门,见众人已经到齐,连连拱手,麻利的坐在给他留好地空处。几个人在曹冲面前正好形成个半圆。典满和个虎士扶刀而立,邓艾和法正左右,拱卫在曹冲两侧。

“诸位。这几天铁头人对上庸地情况已经摸得很清楚了,我就不再多说,明日早我们就出发,由此向西过方城山,然后沿下庸溪而上,估计明天下午能到达上庸城南竹山,在竹山潜伏夜,后天攻城。”

曹冲简明扼要的说了行军路线,又说了到达竹山之后地几个攻城方案和行军过程中的注意事项,然后看着众将说道:“诸位有何要补充地。或者有什么问题,现在尽管提,出了铁家大寨,就没有机会了。”

他这些天已经和众人议过几次。这次不过是将意见确定为方案罢了,众人心领神会,无须再言,都摇摇头表示没有问题。

“既然如此,那就分头准备去吧。”曹冲挥手,众人轰然应喏,分头而去。他们出门的时候,迎面遇上顶盔贯甲全副武装的孙尚香,不禁笑。孙尚香被他们笑得莫名其妙,低头打理了下自己地盔甲。没发现什么问题,进了门看着曹冲说道:“他们怎么都走了”

“事情说完了。当然要分头准备了,难道还想在这儿吃晚饭”曹冲本正经的说道。

“啊”孙尚香丧气的屁股坐在席上:“我换个衣服的时间你就议完事了,也不等等我,我这可是第次参加军议呢,结果连句话都没听着。”

“谁让你换个衣服也要换半天。”曹冲笑着说道:“别磨蹭了,要想随军行动,立刻去准备,明天大早就出发。你可别再迟到了。”

“放心。这次定不会,明天天不亮我就起来看着你。”孙尚香轱辘忙起来。刚要出门,想了想又转了回来:“不行,我今天就睡在这里了,免得你半夜出发,又偷偷把我甩了。”

曹冲听眉开眼笑:“好啊好啊”

“别想歪主意,你离我远点,我做梦会杀人的。”孙尚香眉毛竖,示威的晃了晃手里的长刀。上庸县的县长杨休是在睡梦中被人推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露出半个胸脯脸色惊惶地小妾,又看了眼窗户纸,咂吧着嘴不满的说道:“干什么天还没有大亮呢,这么早叫醒我做什么,昨天还没喂饱你这狐狸精啊,让大人我休息会

“大人,你还是快起来吧,外面来人了。”那小妾哭丧着脸,声音颤抖的推着杨休肥胖的身体,推得他白花花地肉阵晃动。

“来什么人”杨休有些恼了,“上计的不是已经派走了吗,这穷山恶岭的有谁会来太守大人吗他天天修身养性,从来没有出过南郑,哪会跑到这个地方来”

“不是太守大人,是将军大人。”小妾急得哭了起来。

“将军大人,哪来的将军大人”杨休不解的问道。

“镇南将军大人。”外面声娇喝,接着房门被人脚“哐啷”声踹开了,呼啦下涌进十几横眉竖眼手里捏着明晃晃长刀的人,屋外的寒气随着她们起涌了进来,冻得杨休起了层鸡皮疙瘩。

“你们是什么人”杨休下子惊得坐了起来,向后缩了两步,被子滑了下来,露出他鼓鼓的肚皮。那个小妾吓得尖叫声,下子躲在他的身后。杨休被门口个人手中的刀光惊得眯起了眼睛,睡意下子全消了,他下意识地将小妾拉到自己的身前,颤抖着叫道:“来人哪”

“我是镇南将军帐下”孙尚香提着刀,大步进了门,分开两脚很有气派地站在杨休面前,得意的宣布道,话说了半又停住了,自己算是什么身份好呢,总不能说我是镇南将军的小妾吧。她犹豫了下,想了想大声说道:“我是镇南将军帐下飞凤营校尉孙尚香,你的上庸郡已经被我们接管了。”

“飞凤营接管”杨休听着声音有些不对,抬起头睁开满是眼屎的眼睛看了眼得意非凡的孙尚香,才发现屋时这些人全是女人,而领头的这个竟然是个绝色,不光模样长得俊俏,穿着身盔甲更是别有番风味,他色心大起。不禁扑哧声笑了:“哪来的野女人,还想接管我地上庸郡还是我接管了你吧。”

说着,他居然忘了孙尚香手中血淋淋地长刀。推开那个小妾,色胆包天地站了起来,眼看着锦被就要从他地身上滑落,露出他松软的肚皮,孙尚香黛眉竖,刀光闪,长刀已经割断了杨休地脖子,她看也不看惊愕的杨休,转身就走,刀尖顺手挑起旁边的堆衣服。罩在杨休光溜溜的身上。杨休捂着脖子,象只垂死的鸡样咯咯的叫着,翻身倒在锦被之中,脖子里流出的血很快就将锦被染红片。那个小妾捂着嘴。瞪大了眼睛,声音只在咽喉里咕咕的想着,却不敢发出声叫喊。

“穿好衣服,跟着出来。”孙颦红着脸,眼神避开杨休丑陋的身躯,用手中的长刀指着小妾喝道。

孙尚香深深地吸了口带着浓重血腥味的新鲜空气,心情舒畅,抬手将手中的长刀在个已经气绝的小吏身上擦尽了血迹,还刀入鞘,举起双臂大呼声:“痛快痛快”

曹冲带着法正和邓艾大步进门。正听到孙尚香那声大呼,不禁笑道:“什么事这么痛快”他话没说完。看着满院地尸体就皱起了眉头:“这都是你杀的”

“不是。”孙尚香口否决:“我没赶上,才杀了两个。”

曹冲瞥了眼脸遗憾的孙尚香,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庸长杨休呢”

“死了。”孙尚香朝房里努了努嘴,不屑的说道。

“你杀的”曹冲哭笑不得。

“这个老畜生,把胡子了还娶个十几岁的小妾,看到本校尉居然还色心大起,我不杀他杀谁”孙尚香眉毛挑,冷着脸说道。曹冲无言以对。进房看就明白了。他叹了口气,杨休你真是找死。居然敢调戏老子我的女人,就算她不杀你,老子也咽不下这口气。

“算了,让人收拾下,我们先出去吧。”曹冲出了门,站在院子里说道:“孝直,你立刻通知士元,让刘磐在船上待命,庞山民立刻赶过来,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上庸长了,立刻上任。”

法正应了声,向个传令兵吩咐了声,那个传令兵小跑着出了门。没到半个时辰,庞统和庞山民带着几十个人匆匆赶到县府门口,看着面前抱着头蹲在地上的县兵和脸无聊的荆山军,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地惊讶。他赶到曹冲面前,有些不敢相信:“将军,这仗打完了”

“打完了。”曹冲明白他的心情,点点头表示他所看到地都是实情,并非梦境。他看了看跟在庞统身后同样脸惊诧的庞山民:“庞县长,这里就交给你了。”

庞山民连忙拱手施礼:“谨遵将军命。”

曹冲和庞山民交待了几句,留下些士卒给他,然后立刻跟着庞统带着人离开了上庸县城,不少刚刚起床的上庸县民看着匆匆撤去的陌生军队,惊慌不已,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新任上庸长庞山民请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到县府议事,城中已经换了主人的事情才慢慢为人所知。

“将军,这次攻城怎么这么快,是哪位的妙计”庞统含笑问道:“是孝直么”

法正捏着鼻子摇摇头:“不是我出的主意,是她。”他说着,朝着身后昂首挺胸眉飞色舞左顾右盼地孙尚香努了努嘴。庞统看了眼他地身后,压根儿没有想到孙尚香,他甚至直接漠视了孙尚香,看到了孙尚香身后面色平静的郝昭:“是伯道”

“是我”等着人夸地孙尚香立刻急了,步跨到庞统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子冲着庞统大声吼道:“是我出的主意,才轻松拿下了上庸城。”

“你”庞统被狂怒的孙尚香吓了跳,连忙跨了两大步赶到曹冲身边,笑着问道:“将军,真是她”

曹冲咧嘴笑,肯定的点点头:“真是她。我们在山里研究怎么攻城,她说不用费那多么事,这上庸又不是什么战略要地,常年也没有人来,估计守备不严,趁着黎明时刻那些换班的人迷糊的时候,冲下山去用简易木梯直接攻城,肯定能成,结果真被她说中了,举得手。”

庞统听,也目瞪口呆,他算来算去,知道取上庸不难,却从来没想过会是如此简单。

第二十三节 西城

“走,我们先上船赶往西城,再论夺取上庸的战功。”曹冲笑道,抬步要走。庞统却把拦住他:“将军,要取西城,全从水路走不妥。”

曹冲停住脚步:“士元有何高见”

庞统笑了:“将军,上庸取得如此轻松,西城应该来不及得到消息,这里近万大军如果全军起行动,只怕风声走露,万汉中得到消息派来援兵,纵使他们救援西城不及,也会在成固增兵,于我军不利。不如分头行动,派支部队从此向西快速前进,再打西城个措手不及。”

曹冲用探询的目光扫了众人眼,看向法正时,法正点头道:“士元所说有理,我们是逆水而上,他们如果有援兵却是顺水而下,速度要快得多。而且此去汉中,不仅有西城,还有紫阳和安阳故城,他们如果层层设卡,我军以下攻上,没有优势可言,能轻装急进攻其不备,当然是最好不过。荆山军和益州军都善走山路,何不让他们直接走山路直扑西城。”

曹冲犹豫了下,手抬,邓艾立刻拿出地图铺在地上。上庸到西城如果从堵水返回汉水,再逆汉水而行的话,要绕个大弯,确实是绕了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