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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

第 66 部分阅读

地伸了个懒腰。个懒腰还没伸直,他就看到远处个山谷中跑出十几个百姓,有的手里抱着包裹,有地拉着老人,边跑边惊恐的向后看去。刚刚跑出山谷几十步。后面跟着冲出来十几个手持刀盾的蛮子,吱哩哇啦着的叫着,大步赶到那些百姓身后,手起刀落将最后个老汉刀砍翻在地。有的去抢散乱的包裹,有的大步朝前面地百姓追去。

曹冲的脸下子沉了下来,他朝已经上了岸正脸尴尬的孟达挥了挥手:“将那些巴人给我全拿过来。”孟达应了声,带着亲卫屯飞奔而去,没多大功夫,就将十几个巴人带到跟前,随行过来的还有对小夫妻。那个女子面色惊惶,躲在那年轻人的背后。惊恐的看着面色不善的曹冲。

“将军。人已经带过来了,是朴头人的部下。”孟达挥手。几个亲卫将那几个巴人拖到曹冲跟前,顿拳打脚踢,将他们打得跪倒在地。

“谁让你们这么干的”曹冲寒声问道。

“我们我们是来讨债的,这”个巴人倔犟地扭着肩膀,奋力想从地上爬起来,瞪着两只眼睛看着曹冲,半生不熟的汉话说得艰涩难懂。曹冲不等他说完,怒声斥道:“要讨债你去阆中城找庞太守要,你找这些百姓干什么岂有此理,朴胡就这么带兵的吗子谦,让人去把朴胡给我叫来。”

那个巴人听曹冲对朴胡都这么不客气,立刻眼前这主不是个小人物,只怕今天惹祸了,也不敢再扭了,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偷眼看着曹冲不敢吭声。

“你是阆中地百姓报上名来”曹冲转过脸看看那对小夫妻,缓和了口气问道。

那对小夫妻见他斥责那些巴人,不怒自威,对他们说话却是很和气,心里的紧张稍微去了些。那个年轻人扶着那个女子起走到曹冲面前,双膝跪倒,咚咚磕了两个响头,这才抽泣着说道:“回大人,小人姓马名忠,是阆中城外的百姓。个月前这些巴人刚来的时候,还算安份,后来就开始抢东西,最近这两天已经闹到入室杀人了,村里有不少人被他们杀了,要不是小人跑得快,小人夫妻今天也是死路条,多谢大人相救。”

“马忠”曹冲迟疑了下,看了眼孟达,孟达以为他要问当时的情况,连忙回道:“将军,他说的是实话,他背着他老婆还跑得飞快,不过毕竟背了个人,比不上那些巴人,所以才被赶上了,差点被他们杀了,幸好我们赶到了。”

孙尚香咦了声,上前看了看马忠,又看了看他老婆,啧啧赞道:“小子,蛮有良心的啊,逃跑还能背着老婆,不错不错,有培养前途。怎么样,跟着我混吧”马忠夫妻觉得声音有些不对头,抬起头细看了眼,立刻发现了孙尚香的真面目,惊讶得面面相觑,这大汉朝什么时候有了女将军了

曹冲把拉开想招兵买马地孙尚香,白了她眼,心想你知道什么啊,这马忠弄不好就是历史上那个牛人呢,怎么能被你半路劫走了。他知道历史上三国时有两个牛人马忠。个是东吴地,直不显山不显水,难得露把脸就鸣惊人的拿住了猛人关羽。另个就是益州地是不是阆中人他想不起来了,曾经被刘备赞为和黄权样地人物,在三国末期做到镇南大将军,他开始以为这两人是个人,后来仔细查过才知道不过是同名同姓而已。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个马忠是不是那个马忠,会不会又是个同名同姓的。他抬抬手让马忠起来,打下细细打量了他半天,看他穿的并不是农夫常说的短打。却是士子穿的夹袍,不免笑道:“你是读书人”

马忠被他笑得有些不解,点头应道:“小人读过几天书。”

曹冲点点头:“阆中马家是大族,你跟马家可有关系”

马忠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马家的人,不过是庶支,家道没落很久了。”

曹冲“哦”了声,摸着下巴想了想又说道:“你小时候是不是跟着母亲养在外祖父家,跟着母亲姓狐,叫狐笃”

马忠下子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指着曹冲。又发觉有些失礼,连忙将手缩了回去,有些紧张的说道:“将军将军怎么知道”

曹冲很神棍的笑道:“我来之前,有人给我算过卦,说我在这里会遇到你这么个人。”

马忠惊讶地回头看了下老婆,他老婆也惊讶的看着他,两人象是捡了金子似的,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指指点点的,嘴里却没句完整话。两人象打哑语似的说了半天。马忠这才回头结结巴巴的问道:“请问将军是姓曹还是姓魏”

曹冲愣,他从汉中到巴西来那是秘密的,打的旗号也是孟达的旗号,没有个地方显示出他地身份。这个马忠怎么知道他姓曹马忠见他惊讶不语,连忙解释道:“半年前在成都,周仲直先生给我看过相,说我今年能遇到个姓曹或者姓魏的贵人。”

曹冲郁闷了,自己是凭着前世的记忆装神棍,没想到这个世道却是神棍满街走,根本不稀奇。这个周仲直他听孟达说过,姓周名群。也是巴西阆中人。和那个张裕样,是刘璋的师友从事。都是善周易,据说比张裕还牛逼,自已在家夜观星相的,这也就是在汉代,换到后代凭这条就可以诛他九族。虽然他听孟达说这个周群很灵验,但作为经过现代科学薰陶的知识青年,他对这个根本不信,要不然也不会把邺城铁嘴朱建平当枪使了。可是现在却活生生的有个例子站在面前,却不由得他不产生些意外。

“不错,我姓曹,名冲,字仓舒。”曹冲摁下心头的诧异,极力想要露出哪怕丝直在潜心修炼的王霸之气来收服眼前这个马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锻炼有成,马忠纳头便拜,头在地上磕得咚咚地,比刚才还响三分:“马忠见过将军,愿为将军效劳。”

曹冲心里爽啊,到三国这么久了,还是第次有人这么虔诚的拜在自己的面前,王霸之气终于小成了。他连忙弯下身子,扶起马忠说道:“起来起来,无须如此大礼,我何德何能,能让足下如何看重”

他还没谦虚完,马忠抢着说道:“将军有所不知,周仲直先生就是我阆中人,没有哪次不准的,他既然说了将军是我地贵人,将军就定是我的贵人,请将军收下马忠。”

曹冲笑容僵,搞了半天不是我的王霸之气,是那个周群的铁口神断才让马忠如此急切的要投入自己门下啊。唉,算了算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是收了个牛人,就别在乎什么王霸之气了。

“起来吧,起来吧,你就先跟着我吧。”曹冲有些丧气的说道。马忠兴奋不已,没有听出曹冲口气中的郁闷,欢喜不禁的站起身来,拉着老婆站到旁。

朴胡赶到曹冲面前时,跑得气喘吁吁,看到那几个跪在地上脸衰样地巴人,上前就是顿拳打脚踢,破口大骂,难听得孙尚香都红了脸,那几个巴人被打得满地乱滚。却个个紧咬着嘴声不吭地硬扛。朴胡偷眼看了下曹冲,见曹冲脸色依然不好,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呛啷声拔刀出鞘,刀光闪,将那个带头的巴人刀枭首,腔热血喷出老远,那巴人地头颅滚出老远,两只眼睛瞪得大大地,好象到死也没弄明白朴胡怎么会刀杀了他。

“头人,头人”其他的巴人见朴胡抽刀杀人。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不敢再装酷了,个个眼泪鼻涕起下,求饶声片:“头人饶命,头人饶命,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知道错了”

孟达见了,把拉住朴胡,向曹冲求情道:“将军,饶他们命吧。”

曹冲知道现在不能逼朴胡太紧。只得叹了口气道:“朴头人,也不用全杀了,问问他们,这几天没杀人的,就留他们条命吧。”

朴胡长出口气,连忙称谢:“将军放心,我定会查个水落实出,不会放走个乱杀人的畜生。”曹冲摆摆手:“朴头人深明大义,如此甚好。你们是来向庞羲讨债的,不是来抢老百姓的。这点要搞清楚,从今天起要约束全军,再有杀人劫物的,律杀无赦。”

朴胡连连点头:“将军放心。我定通告几家头人。”

“这就好,你放心,该你们地好处,我不会少你们的。”曹冲转过身,“朴头人如果有兴趣,我在襄阳给你留套宅子,有空去襄阳转转。”

朴胡大喜,连忙拱手称谢。然后拖着那几个犯事的家伙走了。

庞羲听说汉中的援军到了城外。立刻派了功曹前来相迎,将孟达等人迎进了阆中。他在太守府中庭相侯。当他看到孟达和张卫两人在数十名虎背雄腰的侍卫护卫下进了门时,他不禁有些羡慕。孟达在成都混得不好的时候,也到他这里找过机会,不过他觉得孟达那老爹的名声太差,所以没有用他,只是管了他几顿饭就找了个借口将他打发走了,没想到几个月不见,孟达居然在镇南将军帐下风生水起了,连侍卫都是这么高大精悍的北军。

日,穿的居然全是精良地铁甲,比我穿的还好。

庞羲酸溜溜的骂了两声,堆起笑容迎了上去,老远就亲热的叫道:“子敬,别来无恙乎”孟达冲着他笑了声,走到他面前拱了拱手,却没有站定,而是侧身让在旁,和张卫两人唰的分开,露出中间的曹冲:“庞大人,这位就是镇南将军曹大人。”

旁边陪笑的众人都愣住了,庞羲脸上的假笑也立刻僵住了,他看着面带微笑的曹冲,再看看同样面带微笑的孟达和张卫,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镇南将军曹大人”

“正是小子。”曹冲呵呵笑:“庞太守这些天还过得好吗我听说外面的山民可是叫着要冲进府来,取了太守大人的首级呢。”

庞羲在刹那间转了好几道心思,跟着扑通声跪倒在曹冲面前:“大人,属下是冤枉的啊,请将军为我做主。”

曹冲有些意外地“哦”了声,绕过庞羲缓步走进了太守府,仰起头看了看装潢精美的屋顶,再伸手摸了摸屋中摆得到处都是的金银器,这才走到庞羲的主位上坐好,典满和孙尚香邓艾立刻站到他的身后,庞统和法正也从门外走了进来,边个坐好,二十个虎士成半月形护住曹冲,就在曹冲打量太守府的时间里,郝昭指挥着两百铁甲虎士从门外冲进来,很快就将太守府中控制住了。

太守府中的气氛立刻下降到了冰点以下。

以庞羲为首的太守府官员面色煞白,他们都看出来了,这个偷偷摸摸进阆中地镇南将军来意不善,弄不好要出人命。庞羲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这城外地巴人,说不定就这个人小鬼大的镇南将军搞地花招,可惜自己现在才看出来,有些太迟了。

“庞太守。”曹冲招了招手,将庞羲叫到面前:“我虽然不知道巴人围城的理由是否属实,不过看在太守府里的摆设,大概也能猜得出来巴人所说大概不是捕风捉影,庞太守身为郡太守,不会不知道板蛮对我大汉朝的作用,却做出这种事来,逼出民变,只怕到了刘益州面前也无法交待吧。”

第三十五节 内忧

庞羲心里骂翻了天,嘴上却不敢反驳,他跪倒在曹冲面前,句话也不说,只是不停的叩头。

“庞大人既然不辩解,那就是承认了。”曹冲挥挥手,“不过你放心,本将军也不会冤枉你,定会查清再处置你,至于这巴西太守的位子,你暂时就不用坐了。”

两个虎士扑上来,手脚利落的摘下了庞羲腰间的印绶,将庞羲带了下去。曹冲看了眼旁边的众人,笑了声道:“诸位莫慌,我这次来是查庞太守贪墨的事,与诸位无关。如果诸位有参与其中的,我给你们两天时间自己说出来,主动交待的,只要吐出赃物,我就既往不咎,如果有其他想法的,那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他说得轻松,下面这些巴西郡的官员却不轻松,个个还是板着脸,任凭额角的汗珠摔落在地砖上,打出朵朵小花。曹冲看在眼里却视若未见,他又扫了眼众人,接着又说了句:“本将军也知道巴西清贫,想要两袖清风确实有些苛责诸位。这样吧,再定个底线,三年内贪墨十万钱以下的,只要能改过自新的,就不追究了。”

他这话说,下面好多人长出了口气,脸色顿时轻松了许多,有几个人甚至抬起手来,擦了擦额头摇摇欲坠的汗珠。

曹冲让巴西郡丞代行了巴西太守之位。让朴胡等人将巴西城外围得铁桶般,能进不能出。阆中地大族看到汉中来的四千人马安然无恙的进了城,后来又发现太守庞大人不露面了。都觉得很奇怪,慢慢地有人听到了风声,知道镇南将军小曹大人已经悄悄的进了城,而城外的巴人是镇南将军摆的套,专门等那个益州牧刘璋的。他们对刘璋的死活不太关心,只要知道对自己没有什么危险,他们就心满意足了,满足了好奇心之后。边安稳的呆在家中闲谈这位小曹大人出道以来的履历,消磨不能出城踏青地无聊时光,边坐等镇南将军的安排,以决定是否要跟这位小曹大人合作。

当从襄阳赶来的杨仪奉曹冲的命令去和黄马狐等家商量共同承包盐井的时候,他们个个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有人觉得杨仪这厮太精明了,搞得他们虽然有赚头,却没有暴利,便托路子找到太守府来,要请镇南将军大人在百忙之中抽空到他们府上。他们要为将军大人接个风洗个尘,也有人听说了襄阳蔡家这两年飞速崛起的原因,有适龄的女儿的人家就开始打听曹冲的夫妻生活,都知道曹冲虽然娶了两个夫人,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子息,是不是那些女人都不能生啊,那可是个大好机会。

至于正在步步向陷阱逼进地益州牧刘璋,已经没有人想得起来了。

等了几天,邓芝派来的人押着黄权到了阆中城。曹冲听说眼前这个脸色很差的家伙就是黄权时,边让坐边笑道:“黄主簿。刘使君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啊,我都等得有些心急了。”

黄权苦笑着直摇头:“将军,刘使君现在最多到了剑阁,他那么多人要赶到阆中。至少还要十天。”

曹冲叹了口气:“刘使君好大的架子,我想与他见上面,怎么就这么难啊。”黄权无言以对,曹冲说笑了阵,表露了下招揽他的意思,黄权却摇摇头拒绝了,他说我是从刘益州那儿告病的,跑回阆中却做了将军的部属。那是对刘益州的不忠。曹冲见他如此。也不强劝,就让他先回去养病。

建安十五年三月初。成都,刘循和刘宇对面而坐,沉默不语。

刘宇是刘璋三兄刘瑁的儿子,刘焉死后本当由刘瑁接任益州牧,但以赵韪为首的益州大族觉得刘瑁太精明,不易掌控,不如让懦弱无主见地刘璋做益州牧对他们有利,于是找了个借口,联合起来将刘璋扶上了益州牧的位子。刘瑁从小就跟着刘焉在益州打拼,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自从兄长刘范和刘诞死后,他直以为自己就是理所当然的嗣子,雄心勃勃的准备在益州做出番事业,就算不能象高祖皇帝那样兵出汉中平定天下,至少也能和公孙述样割据益州做个诸侯王,延续他汉家天下地丝血脉,为了这个目标他准备了好几年,修身养德,在益州士人之中颇有声名,没想到刘焉死,平时那些相交极好的家族却都转了方向,把无能的刘璋扶上了台,根本没他什么事。

这对刘瑁打击极大,他直转不过弯来,托病不出以示抗议,不料这正中刘璋等人下怀,就好吃好喝的供着,让他悠闲了十几年。建安十三年,刘璋被张肃兄弟到荆州晋见丞相曹操,曹操承制封刘璋为振威将军,封刘瑁为平寇将军。刘瑁突然之间意识到自己这十几年的沉默抗议根本点用都没有,就派长子刘宇去荆州见曹操,请求到许县任职,借此离开益州。

刘宇到荆州的时候,曹操刚被乌林把火烧得狼狈不堪,对刘瑁的想法也没太在意,就同意了。刘宇欢天喜地的回到益州,却没来得及把喜讯告诉刘瑁。

刘瑁狂疾物故了。

当然这是家人说地,刘宇细问之后才知道,他刚离开益州不久,刘璋来请刘瑁过府叙,说是为两人都封了将军庆贺下,回来之后刘瑁就坐在房中沉思,谁也不见,随后又哭又笑地过了两天,饮药自尽了。刘璋闻讯过来祭奠了刘瑁,痛哭了场,随后赏了大量的财物。以示哀悼。

刘宇不相信这个噩耗,他走地时候父亲还是好端端的,这才个月。怎么可能就得了狂疾不过他虽然有怀疑,却找不到证据,当时父亲和叔叔说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那个收了他重金的仆人说,刘璋和刘瑁喝酒时,其他人都在院子外面,只知道他们兄弟争吵过。但为什么争吵,究竟说些什么,谁也没有听到。

刘宇无奈,他办完了丧事,躲在父亲地书房里,整日疯魔似的寻找,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找些什么,事实是书房里也没有什么,刘瑁自从失去了益州牧的机会以后,就不怎么读书了。书房里空空如也。但刘宇总觉得父亲如果有心事,定会留在蛛丝马迹,他定要知道父亲究竟是为了什么饮药自杀。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在废纸篓里找到小块烧得只剩下角的帛,上面有两个残缺不全的字。刘宇对着这块残帛看了半天,以他对父亲笔迹的熟悉,他终于认出这两个字是“奈何”。刘宇对这两个字很熟悉,不是因为他经常看父亲写,而是经常听父亲说,每次父亲谈到刘璋在有意无意的压制他。反而让赵韪庞羲那些外人坐大时,他就会说这两个字。这两个字里有无尽的委屈和不甘,刘宇相信,定是叔父刘璋感觉到了威胁。给父亲施加了压力,父亲为了家人地安全,只得放弃了离开益州到许县去做官的想法,饮药自尽了。

从此刘宇对刘璋是恨之入骨,但在表面上却装作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当年的父亲样不任政事,每天读读书,偶尔向杜琼周群那些儒生讨教点学问。过着很悠闲的日子。暗中却收买了刘璋身边的近臣,密切注意刘璋的动向。就在张松和蒋干第次到成都的时候。刘宇就感觉到了曹冲要收复益州的企图,他方面很开心刘璋的益州牧做不长了,另方面却觉得益州是他刘家地,虽然不应该由刘璋来做,却也不能这么白白的交给曹冲,最应该当益州牧的应该是他刘宇,于是他在暗中注意,当曹冲拿下南郑派人来劝降刘璋时,他立刻送了封信给在白水关带兵的刘循,让他立刻赶回成都。

他知道刘循和当年的父亲样,对继承益州牧的位子充满了渴望,他定也不希望刘家就这么让出益州,和张鲁样到邺城去做个富家翁。果不其然,刘循接到他的消息,立刻就昼夜兼程的赶回了成都,当夜就借着送礼物的名义,来找他商议。

后面的事情很简单,他没费多少口舌,就说服刘循采纳了他地建议,劝说刘璋拒绝了曹冲的劝降,让满心想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的许靖连嘴都没机会张,接着又给刘循设计了方案,说服刘璋亲自带兵出了成都,赶赴阆中解决庞羲。而刘璋出成都,掌握了成都大权的刘循立刻派人去找成都令李严和蜀郡太守王商,试探他们地心意,以决定是来硬的还是来软的。

王商做蜀郡太守近十年了,老巨滑,见刘循找上门就满口答应大力配合他管好成都,用他的话说,刘璋已经五十多了,旦去世,刘循就是理所当然的益州牧,现在代行州牧不过是提前熟习政务而已,他作为从刘焉时代的老臣,当然要鼎力支持,刘循大喜,投桃报李的回报了份大礼,借着手中的权利,将王商地两个儿子都外放出去做了县令。

相对于王商而言,刚做成都令不久李严就要谨慎多了,他听刘循说了半天,只是很恭敬地说配合公子管好成都的安全是份内之事,无须公子大驾光临,派人来通知声就好了。刘循见他小心,也没有多说什么,知道他个外乡人到益州不久就被父亲提拔为成都令,自然知道分寸,当下两人相互客套了番,心照不宣地笑而别。随后刘循在刘宇的建议下,给李严送了份丰厚的礼物,又将李严的儿子李丰辟为从事,李严随后也让李丰传过话来,切唯公子马首是瞻。

大功告成。刘璋还没到阆中,刘循就在王商和李严的支持下做起了实际的益州牧,至于曹冲的使者张松和蒋干。他们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很安份地呆在张家,闭门不出。

切都在掌握之中。忙乎了个月的刘循终于有机会坐下来和刘宇安静的喝喝酒,说说话了。

刘宇面色平静,裹紧身上地丝袍,将手伸到火炉上烘着,幽幽的叹着气:“子经,你精神真好,忙了这么多天还是精力十足的,不象我。都三月了,这冬衣还是下不了身。”

刘循笑道:“兄长,我是带兵的人,天天和那些蛮子在起,不狠点怎么行,你不样,你是读书人,天天窝在房里读书难得出去,当然要文弱些。”

刘宇苦笑了声:“是啊,书生的身体大都不好。我跟我父亲样,都是喜静不喜动的,我真担心也和父亲样,中年早逝啊。”

刘循见他提到那个枉死的伯父有些伤感,连忙安慰道:“兄长也莫悲观,等我们和曹镇南谈妥了,到时候送你到襄阳去就医,以张仲景的医术,定不会有问题地。”

刘宇笑着拱拱手:“那就先谢过子经了,等子经做了益州牧。到时候我也去襄阳做个富家翁。”

刘循笑着摇手道:“那可不行,我还指望着兄长留在益州助我臂之力呢,你哪能这么轻松的去做富家翁。我说”他顿了顿,有些为难的皱起了眉头:“父亲在路上走得也太慢了。已经个多月了,还没到阆中,我只怕我那个岳父支撑不住了,万被那些蛮子给攻破了阆中城,我这屋里可就麻烦了。”

刘宇笑了笑说道:“这怕什么,反正叔父去也不是为了那些山民,他既然出了兵,就不能半途而废。不解决巴西的问题就不会回头。没有那些山民在侧。事情岂不是更好做些。万你岳父被山民杀了,那也不是你的事情。反正他庞家有错在先,你担心什么,连个女人都制不住,你还怎么做益州牧”

刘循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天,转换了话题说道:“兄长,庞家由父亲解决了,那我是不也要亲自去巴东解决了李异,也好立些功劳”

刘宇沉思了半晌,手指有节奏的在红漆案几上轻轻的敲着:“论理说是应该去巴东才对,可是叔父大人带走了三万兵,现在成都空虚,你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可派啊。要不这样吧,你先派人去探探李异的口气,估计人到巴东地时候,庞羲的事情也解决了,有庞羲的先鉴在前,李异也会老实点。”他抬起眼皮看了眼刘循笑道:“如果真能这样解决了李异,这可比叔父动用三万兵解决巴西要好得多。”

刘循眉开眼笑,遐想了会笑道:“不战而屈人之兵,也只有兄长这等智谋之士才想得出如此好计,我这就派人前去巴东。”

刘宇摇摇手:“你可得派个合适的人,万赶得太快了,那边庞羲还没解决,他到了巴东也没用的,反而暴露了兵机。”

刘循有些着急的搓着手,埋怨道:“父亲也真是,人家都说救兵如救火,他倒好,带了三万大军游山玩水,这么点路走了个多月还没到,粮草都不知道浪费了多少了。”

刘宇盯着刘循,微笑不语,等刘循抱怨完了,这才说道:“既然你着急,不如让子明去催催,子明深得叔父喜爱,言听计从,由他去说,总比你去说要好点的。”

刘循脸色寒,好象是想起了什么,脸颊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两下说道:“兄长所言正是。”

就在刘循和刘宇商量的时候,刘璋终于到了阆中城外,他听说山民已经被庞羲和来援的镇南将军孟达部击溃时,大喜过望。没有山民在旁边碍手碍脚,他要收拾庞羲就更方便了。在城外扎下大营地同时,他派从事张裔进城,召庞羲和孟达来见。

张裔进了城,很快就见到了庞羲和孟达。庞羲的脸色不太好,显得有些苍白,看样子这段时间被山民闹得不轻。张裔边猜测着庞羲的身体,边传达了刘璋的命令。

庞羲和孟达爽快地答应了,不过庞羲说他要带千亲卫出去,以策安全,以免被还在附近游荡的巴人钻了空子。张裔心中暗笑,你哪里提防巴人,你分明是提防刘使君,不过你就算是带千人,还是杯水车薪,能搞得过刘使君的三万大军吗。来之前使君就估计到了你的小心眼,早就告诉我了。

张裔假装考虑了下,然后应了庞羲的要求,约定了时间,自己先出城去报告刘璋。他刚出城,曹冲就从内屋走了出来,对庞羲笑道:“庞大人,你现在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吧”

庞羲苦笑不已,刘璋到阆中之前,曹冲去找他谈了次,跟他分析了刘璋的来意。其实不用曹冲多说,庞羲就知道自己是凶多吉少,根本没有太多的路可选。他想来想去,与其投靠刘璋还不如投靠曹冲了,反正刘璋自己也不是个能人,迟早也得被曹冲收拾了。自己抢在他前面投降曹冲,还能立点功,以后地日子也许会好过点。因此他爽快地答应了曹冲的建议,出面糊弄刘璋,那千人当然不是他地亲卫,而是曹冲的二百虎士营和八百铁甲军。

刘璋接到张裔的回报,冷笑不已,当下摆开了架式,就等庞羲放营,他的三万人没能全部扎营在城外,但带兵的将官们都到了,就连白水关的杨怀高沛二将都赶到了阆中城外,哪里会怕庞羲多带几个亲卫,就算他把阆中城的守卫全部带出来,他也无所谓,大不了多死几个人而已。

第三十六节 生擒

刘璋端着脸子,在大帐中端坐着,僚属们静静的坐在两旁,沉默不语,偶尔有交头结耳说两句悄悄话的,很快就会被刘璋用眼神制止住。他刻意保持着种沉默的气氛,想要给过会儿进帐的庞羲和孟达种心理上的压力,特别是庞羲,他要这个跟他顶牛顶了多年的亲家公被这种严肃庄严的气氛压得不战而溃,老老实实的拜倒在自己面前,哀求自己的怜悯。

静静的等了好久,帐外渐渐的传来了阵沉重的脚步声,刘璋眼皮挑,冲着站在帐门口的从事张裔点了点头。张裔立刻出去,见庞羲和孟达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年青将佐和十来个雄壮的侍卫,千精悍的卫士在个沉稳的将官带领下,排着整齐的方阵,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这些卫士身上都穿着件单布罩袍,鼓鼓囊囊的,看得出里面穿了厚甲。张裔有些不以为然的看了眼,转回身躬身施礼,朗声通报道:“禀大人,巴西太守庞羲无当校尉孟达求见。”

刘璋巍然不动,眨巴了下有些酸涩的浮肿眼皮,微微颌首,张裔立刻退了两步,弯腰出了大帐,站在帐门口高喝声:“益州牧刘大人有令,传巴西太守庞羲无当校尉孟达进见。”

庞羲和孟达对视了眼,眼中全是讥诮的眼神,他们互相让了让,齐迈步进了大帐。

刘璋抬起头。睁开眼睛看了眼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的庞羲和孟达,再看了眼他们身后的年轻校佐和十几个横眉立目,脸杀气地侍卫。嘴角掠起丝不屑的笑容:“亲家公,难怪巴人要围阆中城啊,你在巴西近二十年,当真是捞了不少,连侍卫都穿上绵衣了,真够阔气的啊。”

旁边的益州官僚们也跟着不满的哼了几声,这庞羲也够张扬的,你有钱就有钱呗。何必搞得这么显摆,不仅他们身上穿着锦袍,就连身后那些眼就看得出来是侍卫的粗汉身上穿的都是锦袍,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了,难怪巴人要来打劫。如今益州牧大人都来收拾你了,这个时候也不收敛些,居然还这么嚣张,真是不知好歹。

刘璋见自己地话在官员们心中引起了共鸣,不免有些得意,他又皱起了眉头说道:“庞太守。你虽然是我的儿女亲家,可在这里,你还是我的属下,难道在巴西呆的时间太久了,连见了上官应该行礼的规矩你都忘了要不要我找个人教你几天,等你学好了再来见我”

庞羲淡淡笑,也不低头行礼,只是拱了拱手说道:“承使君大人关心,庞羲虽然为使君大人镇守巴西二十年,风餐露宿。与蛮夷打了不少交道,但汉官礼仪却点没忘,也希望使君大人没忘才好。”

刘璋有些生气了,这庞羲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敢在自己面前这么说话,当真是以为自己不能杀人吗,他哼了声,怒声斥道:“大胆庞羲,见了上官不跪,居然还敢邀功,你镇守巴西,无尺寸之功。反而横征暴敛。引起山民暴乱,居然连阆中城都围了。你还以为是种荣幸吗本官带兵前来为你解围,你不说个谢字也就罢了,竟然还当面顶撞,还说什么汉官礼仪点没忘,汉官礼仪就是你这样吗”

他气哼哼的说了长通话,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得停下吸了几口气,边叹息年岁不饶人,这才在路上辛苦了个月,就虚成这样,边狠狠的盯着庞羲,考虑着下面怎么发威的腹稿。没想到庞羲却是微笑吟吟,似乎看着他这副虚弱的样子很是有趣,点给他行礼的想法也没有。

更让刘璋生气地是,庞羲无礼,连孟达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连个腰也不弯下。他越看越生气,抬起肥厚的手掌,啪的声拍在面前的案几上,大喝声:“大胆庞羲孟达,不知礼数,来人,给我拿下。”

门口哗啦声响,几个卫士撩起帐门大步走了进来,冲到庞羲孟达身边就要动手。且慢”声清脆的喝声在大帐内蓦然响起。

刘璋愣,正在想这是谁的声音这么清脆呢,听起来有些怪怪的感觉,他正猜疑着,只见直挺挺站着的孟达和庞羲忽然向两边让开大步,将身后那两个年轻校佐推到了与刘璋直面的位置。左边那个手持件用锦布包裹着长条状物地年青人咯咯笑:“使君大人既然知道汉官礼仪,那是不是该从上面下来拜见上官啊”

“上官”刘璋头雾水,他求助的看了眼旁边的郑度和周群,却见他们脸色煞白,就连边坐着的杨怀和高沛都有些紧张地直起了身子,手按上了腰间的刀环。刘璋更不解了,他转回头看着那个年轻人,却见那个年轻人抖手,将手中的长条布囊缓缓除去,露出枝用三重旄牛尾装饰的八尺符节,他正了脸色,忽然声断喝:“使持节镇南将军曹大人到”

刘璋的脸色唰的下子白了,他呼的声站起身来,却没站稳,身子歪,扑通声又坐倒在地上,旁边的郑度连忙过来扶起他,两人眼神交错地时间里,刘璋感觉到了种无助,素以智谋出名地郑度眼里居然全是惊恐,这让他更觉得可怕。

“刘使君既知汉官礼仪,见到本官为何如此失态啊。”曹冲嘴角挑起,慢条斯理的向前走上主位,低下头看着狼狈不堪地刘璋,他身后的几名卫士跟了上来,将刘璋连推带搡地拉了下去。又摆正了席子,曹冲这才慢条斯理的脱去了外面的锦衣,露出里面地精工细作的戎装。

“见了镇南将军还不施礼。你敢藐视上官吗”孙尚香手里拄着节杖,寒着脸声暴喝。

刘璋体若筛糠,在郑度的掺扶下跌跌撞撞的走下来,不由自主的跪倒在曹冲面前,嘴里哆嗦着:“益州牧振威将军刘璋,拜见将

庞羲和孟达带着侍卫几步跨到刘璋原来的主位上,分成两排站在曹冲两侧,快意的互相看了眼。对着话都说不周全的刘璋撇了撇嘴,脸地不屑。郑度等人见刘璋拜倒,略微迟疑了下,也立刻聚拢来,按照官职大小在曹冲面前跪倒,个接个的报着自己的官职。

“刘使君,你好大的架子,请你到南郑去,你推托公务繁忙,你不去。我只好来了,可你也太慢了吧,我在阆中等了半个月,你才姗姗来迟,这路可开心啊有没有扰民”曹冲淡淡的笑着,看了看下面抖成团的刘璋,又看了看跪在下面的杨怀高沛,挑起嘴角笑了笑,对他们招了招手说道:“杨中郎,高中郎。你们近前来。”

杨怀和高沛在曹冲隐在庞羲和孟达身后的时候,他们就觉得有些异样,这不光是庞羲和孟达的嚣张,更多的是来自于他们身后那十几个侍卫地威压。他们是在战场上征战多年的人。对杀人不眨眼的那种铁血雄兵有种天然的敏感,他们下意识的觉得,这些身材高大健壮的侍卫不象是庞羲的侍卫,更不可能是孟达个校尉的侍卫。至于那两个年轻人,站在益州如此多的大员面前也没有丝畏惧之色,平静的眼神里倒是有丝讥诮,这让他们心生疑窦,略思索就想到了正驻在汉中地镇南将军曹冲。曹冲如果到了此地。那么阆中之围就不是巴人叛乱那么简单了。

可惜他们没有机会多想。曹冲已经叫到了他们的名字,他们的心立刻提了起来。他们在定军山的时候,曹冲派人招过他们,他们却找借口没有去见他,现在却被曹冲抓了个现行,也不知道曹冲会不会报复,借机要了他们地脑袋。他们俩磨磨蹭蹭的挪到前面,弯腰行礼:“不知将军有何指教。”

“你们还是大汉朝的官员吗”曹冲皱着眉头问道。

“当然是。”两人连忙回答。

“既然如此,镇南将军府传你们前去问话,为何推托不前”曹冲的声音里透出阴森森的杀意。杨怀和高沛觉得脖子顿发凉,颈上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背后阵冷汗透体而出。他们知道,曹冲这是要借他们的脑袋威慑众人,万回答不好,只怕今天小命不保。

“回将军,我们我们”两人嗫嚅了半天,也找不出什么理由,他们俩心有灵犀的偏过头相互看了眼。他们合作多年,颇有默契,对眼地时间里就明白了对方地意思。杨怀咬牙,大声说道:“回将军,我们奉刘大人命,不可与将军接触。”

“竟有此事”曹冲转过头,有些惊讶的看着刘璋:“刘大人,这可是事实”

刘璋已经瘫坐在地上,根本说不出完整地话了,他的头不受控制的晃动着,看起得象是摇头,又象是在点头。曹冲好象看懂了他的意思,挥了挥手道:“既然是刘使君有令,我就不追究你们了,还是问刘使君比较直接些。不过看刘使君这样子,好象时也问不成什么话了,来人,将刘使君请到旁边休息下,等他好些再来回话吧。”

两个虎士走了上前,架起刘璋摁在旁。刘璋软倒在席上,只手撑着席子,只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失望而无助的看着战战兢兢的众人。张裔连忙走上前去,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仔细查看了下刘璋的情况,弯着腰小步走到曹冲面前,br >